一次難忘的世紀之交音樂會
時間,世紀之交的一九九九年十一月十九日
地點,北京二十一世紀劇院
事件,北京國際音樂節閉幕式
人物,李德倫,艾薩克·斯特恩(Issac Stern)
世紀之交,本叟恰逢返京省親,老友弄來北京國際音樂節的票,最後一天,閉幕式,太精彩難得了。李德倫先生親自登臺執棒與美國著名小提琴家艾薩克·斯特恩時隔二十年後再度攜手演奏莫札特的小提琴協奏曲,也是老李最後一次登臺執棒,場面之感動直至今日依然時常浮現在本叟眼前。
一九七八年,老斯作為中國開放後的第一個西方音樂家訪華,並帶了一個具有強大陣容的攝影隊,隨行拍攝,從而有了From Mao to Moart《從毛澤東到莫紮特》的電影紀錄片的誕生。這部由老李和老斯成全的紀錄片在美播放後,反應強烈。一個關閉近三十年大門的中國,對於美國人來說,充滿了好奇,要了解中國的欲望在爭相進影院得以實現。此片也因此獲奧斯卡紀錄片大獎。
轉眼間,二十多過去了,斯特恩,這位集哈佛、牛津、耶魯等十多所大學和多個國家的榮譽學位,獎章的年近八旬的老人,帶著當年只能為他翻譜子,而如今已是著名指揮家的兒子戴維·斯特恩;帶著當年樂感極好卻缺乏調教的三個孩子,如今已是活躍在世界各地的小提琴家徐惟聆、大提琴家王健、鋼琴家潘淳回來了。
閉幕式當晚的主持人也已是八旬的老人,著名表演藝術家英若誠。本叟看到他一驚,病愈後的英若誠瘦得不成樣子。很難與當年的“劉麻子”,“劉四爺”等劇中角色聯想到一起。他用中、英文雙語向觀眾們介紹了大小斯特恩和三位電影中的“小朋友”。他的介紹詼諧,逗趣而不失高雅。
音樂會下半場是重頭戲,老李坐在輪椅上被三個人合力抬上指揮臺,舞臺下掌聲、歡呼聲一片。老斯快步走上臺來,兩位大師的手再次緊緊地握在一起。老李輕輕地揚起指揮棒,場內頓時一片寂靜。《莫扎特第三小提琴協奏曲》老斯悠揚的琴聲隨著老李的指揮棒如溪水般流了出來,捐捐滴滴,清清澈澈。
音樂會最後是淹沒在持續不斷的掌聲和舖滿舞臺的鮮花中結束,觀眾站在臺前久久不願離去。兩位老人不斷向觀眾揮手致意,謝幕。本叟也被大師精湛的表演,觀眾的熱情感動,印象極深的一次觀演,至今記憶猶新。
此次演出後不到兩年,老斯駕鶴西歸,僅二十天後,老李亦逝,又兩年後,老英也去找那次盛會的兩位主角去了。天堂裡會再次奏響莫扎特的小提琴協奏曲。
東雲子
只有对音乐的执着,才会生气,是那种恨铁不成钢的那种。怎么会小家子气?就好象跟你讲了十次你也记不得一样。
大師的風範果然把音樂愛好者聚集在一起了,謝謝茅兄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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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康兄也是老早就喜愛音樂了,說起湯家,真是虎父無犬子。大導演湯先生曉丹育二位公子,長子湯沐黎,知名畫家,幼子湯沐海,知名指揮家。現在均是海外業界的精英,翹楚。本人妻姐當年由湯曉丹夫婦介紹成婚,與湯家也算有一面之緣。巧的是,後來八零年代湯大公子在美東某藤校進修,正是當年本人在讀的學校,一起共度了數年的時光。一晃三十年過去了,真快呀!
90年代之前在中国的管弦乐爱好者估计没有不认识李德伦的,他可以说是中国音乐指挥的泰斗级人物。斯特恩的小提琴更厉害,是世界级大师。
80年代我离开中国前一年看了李德伦指挥广州乐团的一场音乐会,主曲是《德沃夏克第九交响曲》,音乐会之后我有幸被特许跟其他四位音乐爱好者和报社记者一起进去休息室跟李德伦交谈了大约30分钟,从音乐、音乐家、指挥家、音乐厅等多个方面李德伦跟我们谈了他自己的看法。
当时从谈话中隐约觉得,李德伦知道自己已经不能担当起中国音乐家走向世界乐坛的领军人物了,因为那个年代逐步有很多中国音乐家在国际乐坛比赛中取胜,中国指挥界也出了汤沐海和陈佐湟两位名人。
后事:出国到了澳洲后才知道汤沐海当时正在澳洲阿得雷德交响乐团担任首席指挥,阿得雷德乐团在澳洲排名第三或者第四,在国际上是个二流乐团(如果以前30左右为一流乐团这样算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