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忆毛岸英骂江青:你不照顾爸爸 你就滚
2012年02月21日 07:25
来源:文汇读书周报 作者:金振林
2012年02月21日 07:25
来源:文汇读书周报 作者:金振林
核心提示:毛泽东又说:“这孩子脾气不好,心好。江青她姐姐接来住,吃饭在一道,摆架子,我没坐她就坐下来了,有时来迟了,江青就发火:吃饭也不来!岸英看不惯,就骂:‘你不照顾爸爸,你就滚!’岸英跟江青搞不惯。”
本文来源:《文汇读书周报》2012年2月17日第12版
作者:金振林,原题:《毛泽东谈毛岸英》
毛岸英,因为他是毛泽东的儿子,他便有机会接触到许多大人物和特殊人物,季米特洛夫、周恩来、彭德怀、林彪等。也正因为他是毛泽东的儿子,他没有特权,就要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乃埋骨异国。本文摘录《见证毛岸英》书中毛泽东等亲人口述回忆毛岸英的部分内容,此书由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作者金振林。
张琼的回忆1950年“八一”建军节的晚上,在中南海。大家吃了晚饭以后,走了。张琼于1979年3月23日,在上海山阴路2弄5号家中———离鲁迅故居不远,向笔者回忆三十年前的一幕。
毛主席与刘少奇都住在中南海,中间只隔一条马路。
毛主席说:“现在天亮了,我们要办公啦!”
毛泽东长期养成的习惯,白天睡觉,夜晚办公,这是战争年代就形成的,结果,其他中央领导同志也“客随主便”,把“日夜颠倒”。不过,像周恩来、刘少奇,一些具体的日常事务,不能让人家“半夜上门”,总是累的多,睡的少。
张琼有些着急,她还没见到岸英呢,当时岸青还在苏联。
毛泽东讲:“明天见他,我和少奇,随你住那一家。”
张琼有些失望,直率地说:“明天?明天我要办公啦!”
毛泽东与张琼是老熟人,又是开慧的同学,破例叫一个人把儿子岸英、侄儿毛远新喊来,朝张琼指了指说:“朱妈妈!”
岸英喊了一声朱妈妈,可调皮鬼小豆子毛远新不仅不喊人,还反问:“猪妈妈?为什么不叫狗妈妈呢?”
毛泽东很生气:“对大人没大没小的,不懂礼貌,给我站在墙边上。”毛泽东给小豆子罚站,张琼说:“细伢子,懂什么,玩去吧!”
“我问岸英:弟弟身体好不好?他说:‘在苏联治病,三弟岸龙走时发烧,组织上接去了,找不到了。”张琼回忆说。
毛泽东对岸英挥挥手:“你去你去,给朱妈妈到杯茶。”岸英倒了一杯茶,跟张琼打个招呼走了。想不到这是与张琼的最后一面,三个多月后,在朝鲜牺牲了。
毛泽东说:“我跟你讲,这孩子蛮可怜的,锻炼一下也好,住在牧师家里,牧师有大老婆小老婆,大老婆没地方出气就打小鬼,小鬼宁可饿死也不在他家里,后来就住在庙里。组织找到他们,岸青闯祸啦。”
那一段张琼很熟悉:“组织上买他的报纸,报头好凶的。”
毛泽东讲:“卖不掉呀,岸英要读书,买一本字典,卖了报就学习,钱就紧张,岸英早饭不吃,中午吃个大饼,省下来买字典。有时报纸卖不出去没饭吃。岸青卖到十一点,报也没卖几张,就在电杆上写‘打倒帝国主义!’。正好法国巡捕‘三道头’(袖上有三道金边)见到,一脚把他踢倒在地上,昏死过去,岸英把他背到庙里,大家用些姜汤治了,好一些,从此神志不清。”
还有岸龙的下落,毛泽东讲不清楚,他说:“问恩来晓得,组织上派人找过。”谈判时,周恩来住上海思南路,派人去找,连家都没有。
“岸青脑神经坏了,经常一受刺激就坏。江青刺激了他一下,又不来事,又到苏联去。现在岸英跟我做翻译,几国文字都懂,捷克大使送皮鞋给我,是岸英做翻译,大使很欣赏他。”毛泽东说,“李杜是张学良底下的,化妆成一个文学翻译把岸英、岸青带到法国,董牧师儿子讲没有虐待他。”
张琼讲:“找得我们好苦啊,总算还不错,十一二岁晓得买字典。”
毛泽东讲:“他那时还管你找的好苦,他们被打得受不住,都是打的他(岸英)。流浪五年可能没有。”
毛泽东又说:“这孩子脾气不好,心好。江青她姐姐接来住,吃饭在一道,摆架子,我没坐她就坐下来了,有时来迟了,江青就发火:吃饭也不来!岸英看不惯,就骂:‘你不照顾爸爸,你就滚!’岸英跟江青搞不惯。”
牧师在严重的白色恐怖下,收容二兄弟,不容易的,应该夸夸他,牧师是地下党员,大同幼稚园是牧师安排进去的,是天主教办的。
上边这一段,是张琼讲给我听的,没有指明是毛泽东的原话,还是张琼自己的评价。
吃百家饭,走万里路毛岸英生不逢时,短暂的二十八年,命运多舛,苦难连连。
杨开慧出生在长沙县东乡板仓一个书香之家,父亲杨昌济(怀中)是毛泽东在第一师范的老师,他最欣赏这个学生,病逝后,成了他的乘龙快婿。
1920年冬,毛泽东与杨开慧在长沙南门妙高峰的一座小楼喜结连理,不久搬到小吴门外清水塘22号。
1922年秋天,杨开慧身怀六甲,过了预产期而未产,从10月6日起,毛泽东在领导泥木工人大罢工,毛泽东抽出一天时间,陪开慧到湘江西岸岳麓山走动走动,10月24日(阴历九月初五寅时)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终于在湘雅医院降生,由毛泽东的好友、名医李振翩接生。毛泽东为他取名“岸英”———伟岸英俊———未来的英雄!正逢泥木工人大罢工取得胜利,真是双喜临门。
毛岸英出生在一个革命者家庭,又逢血与火的阶级斗争残酷年月,从小就跟随父母颠沛流离,四处奔波。
1923年4月,湖南军阀赵恒惕通缉毛泽东,他被迫离开长沙,此时,开慧又怀了第二胎,岸英才半岁,她不能随夫而去;
1924年1月,毛泽东被选为国民党候补中央委员,不久派他到国民党上海执行部工作。夏天,杨开慧和母亲一起,带着岸英和出生不久的岸青来到毛泽东身边,岸英兄弟的上海缘,从此开始。
毛家和蔡和森、向警予夫妇为邻,毛住楼下,蔡住楼上。
到了年底,毛泽东身体不好,向党中央请假,携全家于1925年旧历正月十四回韶山故里,岸英两岁了。
1926年11月,开慧携母亲及二子回到长沙望麓园。
不久,毛泽东回湘考察湖南农民运动。从1927年1月4日到2月5日,在湖南五个县做了32天的调查,写出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
1927年2月12日,他又匆匆北上武昌,办农民运动讲习所,一家人由长沙望麓园迁居武昌都府堤41号,阴历三月初三,开慧生下第三个孩子毛岸龙,毛泽东欣喜之极,打趣地说:“没那个换了我的伢子去吧!”他们全家在武昌住了几个月。
1927年“八七”会议后,毛泽东作为中央特派员回到湖南,先由保姆陈玉英把岸青带回板仓,岸英与父母住在长沙八角门楼,沈家大屋附近,秋收暴动前,便把开慧母子送回板仓……
从此,毛泽东杨开慧天各一方,终成永诀。
岸英在板仓杨公庙小学安静地读了两年书,可是,1930年10月24日,与母亲同时坐牢二十天,母亲牺牲后,又关了十来天,才放人。然后回板仓,去上海,一去就是五年。
再后来,飘洋过海来到法国马赛,由巴黎去莫斯科,十年成长,算是过的安定的日子。
1946年1月回国后,屁股未坐稳,父亲又请他去读“劳动大学”,以后跟康生去晋西北临县土改三个多月,再到山东渤海进行土改复查。
解放了,新婚不久,与李克农秘密访苏,又遵父命,回湖南老家为外婆祝寿,去板仓祭奠母亲,回韶山探望父老……
1950年10月19日,随彭大将军,悄悄地过了鸭绿江。
父子情深,鸿雁传书岸英兄弟在苏联开始了新生活,远隔万里的毛泽东,在延安时常惦记着这两个孩子。
在儿童院,阿烈耶夫(郑一俊)指导下的摄影组,用莱卡照相机,为孩子们照了不少照片,单张的,合影的,都有,同学们纷纷寄回国内,给亲人们“见上一面”。
拿到照片的当晚,岸英激动莫名,第一个想起的就是给父亲写信,寄照片,离开父亲时,他才8岁,如今他已是一个16岁的小青年了。千言万语诉不尽,他一口气写了十几页,报告了近况,倾诉了怀念母亲、思念父亲的切切之情。
信和照片是托回国的人带到延安的。
毛泽东把岸英兄弟的照片放在枕边,看了又看,爱不释手,有一次,他梦见和儿子相聚了,儿子长得魁梧健壮,他高兴得笑出眼泪,第二天,警卫员替他整理床被时,发现他的枕巾湿了一大片,他欣喜地喃喃道:“昨夜梦见孩子了。”
毛泽东按捺不住,挥笔写下一封信。亲爱的岸英、岸青:时常想念你们,知道你们情形尚好,有进步,并接到了你们的照片,十分地欢喜。现因有便,托致此信,也希望你们写信给我。我是盼望你们来信啊!我的情况还好,以后有机会再写信给你们。祝你们健康,快乐,与进步!
毛泽东三月四日(一九三八年)事隔一个月,毛泽东又托人捎信,并随带自己的照片。岸英、岸青二儿:
你们上次的信收到了,十分欢喜!
你们近来好否?有进步否?我还好,也看了一点书,但不多,心里觉得很不满足,不如你们是专门学习的时候。
为你们及所有的小同志,托林伯渠老同志买的一批书,寄给你们,不知收到否?来信告我。
下次再写。祝你们发展、向上、愉快!
毛泽东一九三九年八月二十六日,岸英和蔡博几个同学,组织了学习小组,对联共(布)党史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并立志要当一个军事政治家,毛泽东接读来信,告诫儿子:
岸英、岸清(青)二儿:
很早以前,接到岸英的长信,岸清(青)的信,岸英寄来的照片本,单张相片,并且是几次的信和照片,我都未复,很对不起你们,知你们眷念。
你们长进了,很喜欢的,岸英文理通顺,字也写得不坏,有进取的志气,是很好的。惟有一事向你们建议,趁着年纪尚轻,多向自然科学学习,少谈些政治,政治是要谈的,但目前以潜心多习自然科学为宜,社会科学辅之。将来可倒置过来,以社会科学为主,自然科学为辅。总之注意科学,只有科学是真学问,将来用处无穷。
人家恭维你抬举你,这有一样好处,就是鼓励你上进,但有一样坏处,就是易长自满之气,得意忘形,有不知脚踏实地、实事求是的危险。你们有你们的前程,或好或坏,决定于你们自己及你们的直接环境,我不想来干涉你们,我的意见,只当作建议,由你们自己考虑决定。总之,我喜欢你们,望你们更好。
岸英要我写诗,我一点诗兴也没有,因此写不出。关于寄书,前年我托西安林伯渠老同志寄了一大堆给你们少年集团,听说没有收到,真可惜,现再酌检一点寄上,大批的待后。
我的身体今年差一些,自己不满意自己;读书也少,因为颇忙。你们情况如何?甚以为念。
毛泽东一九四一年一月三十一日写这封信时,毛泽东又亲自挑选了二十一种书共60本,既有哲、经、史书,又有古典文学和武侠小说,并注明:“这些书赠给岸英、岸青,并与各小同志共之。由林彪同志转交你们。”
1940年元旦,周恩来、邓颖超去国际儿童院看望了岸英及中国孩子,转告了毛泽东的近况。4月
12日,延安《新中华报》全文登载毛岸英写的《中国儿童在苏联》的长篇来信并加按语。秋天,18岁的岸英加入共青团,并担任了伊万诺沃市列宁区共青团委委员。他的心情很好,以为他父亲毛泽东和他一样快活,所以信中要父亲作诗。
而毛泽东“一点诗兴也没有,因此写不出。”“身体今年差一些,自己不满意自己,读书也少,因为颇忙。”
看来,毛泽东情绪不佳,心情沮丧,其中的原因岸英远在万里之外,当然不清楚。
1941年初,毛泽东乃至于中共中央均处在极度困难时期。
相别十八载毛泽东机场接子
1946年1月7日,中国有两个人最兴奋,一个是天上的毛岸英,一个是地下的毛泽东。
1月7日,冰天雪地的莫斯科。一架伊尔型客机,腾空而起,直指苍天,向东方飞去。这是毛岸英第一次坐飞机,而且是飞回自己的祖国,自己的家。从1936年6月离开上海,至今整整十年了,就要见到父亲了,父亲是个什么样子?
飞机进入中国国境,在迪化(乌鲁木齐)降落后,又直飞延安!“看哪,延安,宝塔山!”这时,机舱内一位身着苏联红军将军制服的五十岁左右的人,张开双臂,以俄国人特有的豪放,紧紧地搂着岸英:“呜啦———延安!”
“谢廖沙,延安可是个土得出奇的地方,你回来以后,生活上变化大,可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飞机平安降落,在跑道上擦过,留在机尾的是滚滚烟尘。
毛泽东带着一群欢迎的人,站在跑道边,当飞机停稳后,他第一个向飞机走去。
从飞机上第一个下来的是毛岸英。
这是一个多么激动人心的场面啊!
毛岸英在机舱口向外眺望时,感到一切都很陌生:黄土高坡、土路、漫天沙尘、枯树、寒风、陌生的人群……可是正当他弓着身子走出机舱时,蓦然发现站在舷梯脚下的第一人便是他日夜思念、在梦中都呼唤的亲爱的父亲———毛泽东。
岸英几乎是从舷梯上滑下来一般,站在父亲眼前,毛泽东迎上前,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岸英,激动万分地凝视着比自己个头还高的儿子,第一句就是:
“你长得这么高了!”岸英穿着苏军绿色呢大衣,肩章上的三颗红星闪闪发光,年轻,英俊,魁梧,真是一表人才,毛泽东好喜欢啊,眼里竟充溢着热泪,他盼父子相会这一天,已等了十八年!十八年,中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岸英以苏联式的奔放热情,紧紧地搂着父亲,不断声地呼喊着:
“爸爸,爸爸,我多想你啊!”毛泽东喉咙沙哑了,亲昵地拍拍岸英的背心,轻轻地回道:
“一样想你啊!”但是毛泽东是个讲礼貌的人,他不能总是抱着儿子,接着,他同老朋友阿洛夫将军和新来的米大夫及苏军上校机长和机组人员一一握手。
傍晚,毛泽东设宴招待阿洛夫、米大夫及机组人员,宴会后,他要师哲当场写了一封给斯大林的感谢信,对送给他的礼品表示谢意,他把信亲自交给上校机长托他带给斯大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