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啊,你都一岁了,会自己单独行走了,而且走得飞快,妈妈是这样跟外婆形容你走路的:踉踉跄跄地像醉汉似的, 也像挑着一担水的农夫,急急忙忙地走得飞快。妈妈再不写点啥,记忆都会模糊了。那就让妈妈赶紧写点吧 。
你孕育在去年的春天,应该是妈妈状态比较好的时候。怀上你不久,妈妈的胃口就噌地大好起来,能吃好睡。妈妈的一个产科医生朋友说这些都是healthy pregnant signs。 从怀孕早期开始, 妈妈每天早上都在小区里安静地散步,偶尔遇上邻里的散步遛狗的三两人,后来都变得熟稔起来。在孕育你的日子里,妈妈看到了春天是如何一点一点到来,一点一点颜色变得丰富起来,记得那树影里层层叠叠的浅绿,鹅黄,和深绿,看着它们从绿茸茸的小嫩芽舒展为新绿,又渐渐成长为饱满宽阔的树叶,直到整个小区都被绿色的华冠笼盖, 为初夏带来阴凉。每次妈妈看到那幼嫩温润的小嫩芽,都会心生欢喜,想到腹中的你,想像你就象这小嫩芽一样一点一点地美好地长大。
夏天酷暑比较难熬,妈妈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床上沙发上,读着喜欢的书度过的。那时的妈妈,读不进任河枯燥艰深的专业书,只能读比较有趣,优美的散文啊,游记之类的。当时龙应台的“孩子你慢慢来”,和简桢的“红婴仔”,是妈妈常放在手边的,因为她们笔下的经历让妈妈感同身受,她们描写的孩子的出生,哺乳,陪伴孩子慢慢长大的过程,让妈妈能暂时忘了孕期的不适,和对未知的些许担忧,让妈妈心生柔软,特别期待着你的到来。
秋天来时,你进入了第三个trimester,妈妈的工作也稍微忙起来,其实这样更好,妈妈能够按步就班地做一些事儿,反而让精神状态更放松。那时候,你已经把妈妈的肚子撑得很大了,每次妈妈去吃饭,或是路上遇到熟人,他(她)们都会驻足,关心地问你好不好. Cafeteria 入口处的那位老伯伯每次见到妈妈都说 “Hey, welcome you two”.那时候你让妈妈走路都很费劲了,但是胃口愈加地好,以至于妈妈都要控制carbohydrate 的摄入量,来控制节节攀升的体重。你哥哥出生的时候,体重就是95%,有过上次的经历,妈妈知道没有必要让你在肚子里时就长得太大。
秋天由浅变深,你的预产期也从慢慢浮现在地平线上。记得还有六个星期的时候,妈妈望着楼前的那棵还顶着深绿华盖大橡树,对自己说,当这棵树开始变颜色,变成金黄的时候,你的产期就真的到了。那是一个明净,散发着树叶芬芳的秋天,妈妈在那样的日子里,一天一天细数着,迎接着你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