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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母亲生病,我千里迢迢飞回地处中国最北方的佳木斯市探望。当我的目光无意间落到里屋床底下,一个印有工农兵版画图案、边缘有几处破损、露出漆黑的铁色的旧搪瓷盆时,顿时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就是这么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那个年代几乎家家都用过的洗漱用品,对我而言却意义不同,为此我把身体给了初恋,而非曾与我相濡以沫、去年病逝的男人。就是这个不起眼的旧瓷盆,让一个少女担当了不应承受之重,却又必须承受的梦魇。
从我记事起,父亲几乎每晚都端着盆水,一脸兴奋的样子进到里屋的情景就像磨石一样把我的记忆磨得锃亮。对此我并没在意,也很不以为然,更没有一探究竟的愿望。一方面年龄较小,不谙世事;另一方面,大多数孩子都把大人们的所作所为看成一种理所当然。而在我眼里这事和其它家务一样,再自然不过,权当是大人们为了生活整天忙碌的内容之一。即便偶尔闪过一丝疑惑和不解也瞬间被其它感兴趣的事情淡化,那个年代虽然物质极度匮乏,但人们的兴奋点很低。。。。。。
大二时我交了一个男朋友,平时虽也有过搂搂抱抱,耳鬓厮磨,但对女人最珍贵的东西始终有坚守如一的底线,任凭男友软磨硬泡就是不让其越雷池一步。
放暑假时,男友来佳木斯看我,晚上就住在我家。当时家里只有两间卧室,到了晚上我就住在父母的房里。父亲还是一如既往,隔三差五地端盆水放在里屋的床边,对此我似乎早就习以为常,因此视若无睹。
一次我从梦中被母亲低微的呻吟声吵醒,刚想出声发问,却依稀见到父亲趴在母亲身上,虽然隔着被子,但足以让我浮想联翩。出于好奇,我佯装没睡醒的样子,却用眯缝成线的一只眼偷窥二老,且自觉不自觉地想入非非。一会儿工夫身上就如有万千小虫到处爬行,奇痒难捱。我下意识地用手抵住下身,反复刺激,虽是画饼充饥,却也享受。。。。。。
大约十分钟左右,父亲已经喘着粗气瘫软在母亲身上,我却欲罢不能,又怕被人发现,不得不极力压抑自己。。。。。。这种折磨外人很难理解。
事毕,母亲借着微弱的光亮,做贼心虚似地向我这边张望。我下意识地紧闭双眼,屏息静听,其实即便我睁着双眼,她也看不到什么。当确定我没醒时,她便悉悉索索地摸到那盆水旁开始清洗起来。虽然我没有睁眼,哪怕只是看一下的勇气,也被紧张扼杀了,但我还是对母亲的所作所为心知肚明。。。
联想往昔,一盆水之谜底终于揭开。那些曾被我忽略、现在却必须面对的人和事,桩桩件件都让我浮想联翩。我开始躲避父母的目光,即便偶尔四目相对,我也会羞愧难当,倒像是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且每每念及于此便心跳不止。。。
第二天我就和男友上了床,坚守一年的底线就这样轻易地崩溃了,而且是我主动。必须声明一下,他不是我病逝的丈夫。如果不是撞见那事,我很可能把自己完整地交给亡夫,但人生许多事情都是阴差阳错,谁是谁非更是不由自主,其实想想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心是否能接受和愿意适应存在的现实。这是件非常难于启齿的事情,如果不是再次见到的刺激,我真想把它永远烂到肚子里。但如今把它写出来却觉得有种释然的顺畅,因为如此我才把压在身心数十载的沉重十字架卸去。
时光荏苒,朝代经替, 从那里带出来的生生不息的细胞, 有一个在北美继续分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