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杂记之 生病

真的病了，一夜间上下骨节好像都被人拆卸过，起哄般的酸痛。这种感觉已多年不曾有过，因此有些陌生。

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冷的，外面里面、空气语气、人情世故，总之一切都变得没有了温度。下午得到讯息的大哥给我买了碗饺子和药来，算是雪中送炭。晚上强去浴室洗了把脸，水龙头里出来的水冰一样刺骨。没敢脱衣，便钻进被窝。一夜折腾不休，忽冷忽热的感觉，伴着接二连三的恶梦。

今天还是浑身发冷，于是打电话问朋友吃什么药好，朋友听说我一人在家，便愤愤不平起来。我倒不觉什么，实际上对此我早已习以为常。这辈子除了母亲，谁照顾过我呢？

照顾别人，我以为应该，但让别人关照，我却很不习惯。这就是命，也许老了病了就只能等死了。其实这样也好，对谁都不亏欠，走时也会心安理得。

人有两种，有人生来就是为他人活的，我就如此，劳碌命，常常引入感慨“皇帝不急太监急”。

也有人，一辈子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许多男人命好，摊上好太太，从来感受不到缺医少药的苦楚。

人前锦绣，背后饥寒。想这世上也有不少人如我，哈哈，别感慨，这样的人生体验，会让我们懂得助人为乐是做人的本分。这个世界需要彼此，互相帮助会让生活锦上添花。

晚上抱恙请发小们吃饭，12个人一大桌，气氛融洽和谐，终于了个心愿。几天前定的事，这会儿算是履行职责。

（2014-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