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 第 一百 回 似曾相识遇故知
第一百回似曾相识遇故知
昭元默默跟着她往自己昨天住过的内室行去,眼见她柔弱的身躯每行一步都是那么的摇摇欲倒,自己却已不敢上前去扶她一下,心头更是万分难过。天昭走得很慢很慢,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又似乎在畏惧着什么。昭元走得更慢,心头更已根本不知道在想什么。
二人终于又到了昨夜秉烛夜谈的地方,默默相对而坐。外面的嬷嬷仆妇和丫环们自是早已远远避开,根本不敢靠近。天昭闭上眼睛许久,又轻轻睁开,慢慢道:“哥哥,你为什么要爱她?你真的不知道我在喜欢你么?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么?”昭元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我……跟你太亲近了,以至于我总是对你有一种本能的回避。而对她,我……我真的不知道是为什么。”天昭颤声道:“是不是她比我漂亮?”
昭元一怔,还未答话,天昭忽然拼命想要撕扯自己的衣服,哭道:“你看见了,我也可以打扮的,我也可以文静的,我也可以让你看我真正的美丽,你为什么还是要去被她迷?”昭元叹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总是似乎有一种奇异的魔力和吸引力,竟然能在我明知她是对我不利的情况下,还无法真正恨她。”
天昭呆呆望着他,凄然道:“我对你,是不是从小就有一种奇异的排斥力?你总是讨厌我,总是本能地回避我,不愿意亲近我,对不对?”昭元垂头道:“小的时候是这样,可是自从我万里归来之后,就已经发现了你的可爱。只是……”天昭已是泪光盈然,蝻喃道:“只是那股本能的回避还没完全消退,对不对?”
昭元一时无可回答,只能沉默。天昭站起身来,缓缓走到他身边,娇躯已是摇摇欲坠。昭元也慢慢站起,轻轻握住她的小手,却什么话也说不不出来。天昭忽然泪流满面,扎入他怀中痛哭道:“你凭良心说,你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我跟你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么?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我是多么思念你么?你真的一点也感应不到我的想念么?”
昭元无言以对,只是轻轻抚摸她的肩头,搂起她的纤腰跟自己紧贴,给她以迟来的安慰。天昭泪如泉涌,紧紧地抱住他脖颈,痴痴道:“哥哥,我真的好后悔好后悔我小时候跟你吵闹,可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呀,你为什么不明白?我想跟你在一起,可是我怕别人说我喜欢你,所以我就总跟你闹,难为你,让大家都来看你生气的样子,看我得意的样子。我最讨厌有人问我是不是喜欢你了,因为我既害怕说我喜欢你,又不愿意说我讨厌你,我……我也还是怕你讨厌我的啊。你知道不知道,我多少次梦见你晚上悄悄搂着我,对我说你喜欢我?你知道我多么希望你很担心地来,偷偷问我讨厌不讨厌你?可是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不问?你为什么还要走?你真的觉得我很不好很不好么?”
昭元叹了口气,轻轻道:“不,不,你很好很好,很好很好,是哥哥太笨了,不知道珍惜你疼爱你。要是哥哥早一点明白,哥哥根本就不会出卧眉山的,哥哥会一辈子在这里陪你的。”天昭慢慢道:“那你现在补回来,珍惜我,疼爱我,永远不出卧眉山,一辈子陪我,好不好?我们也不去复祖居之地了,就在这里一辈子快快乐乐,好不好?”
昭元心头如同又是一记闷棍,被打得根本无法招架。天昭看着他的神情,忽然重重打了他一个耳光,哭道:“你在骗我,你在骗我!”昭元惭愧道:“我没有骗你,只是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人生没有办法回头,已经经历过的事,永远也没有办法抹去。我已经当了楚王,身负重责,更加还要亲上雪山尽一分绵力,我实在没有办法去再象从前一样了无牵挂。”天昭冷笑道:“你牵挂的只是这些么?是不是还牵挂着她?”
昭元无可回避,只得勉强点了点头。天昭泪珠串串滚落,道:“她究竟是谁?她究竟哪里好?她究竟为什么能让你迷成这样?”昭元颤声道:“妹妹,你跟我一起回去,亲眼见见她,就能知道她的好。我们……从此就在一起,好不好?”天昭紧紧地抱住他,泪如泉涌,哭道:“不,不,我不!是我最先发现你好的,你是我的,我舍不得让别人分享你,我真的舍不得啊。”
昭元见她如此痛苦,心头更是酸苦,几乎都要忍不住叫出声来:“好,我答应你,从此就不出去了。”可是群臣在自己离去时的期望和叮嘱,夏瑶琴和冰灵的无比美丽和无比风华,巫山云雨之会的刻骨铭心,还有和范姜她们打闹间的销魂,天极圣母和君万寿的疯狂和蔑视,都象一根根钢索一样,束缚得他根本不可能有太多的冲动。
天昭哭了很久很久,终于慢慢停了下来,痴痴望着他,似乎象做了什么决定一样。忽然,她一字一顿地道:“你是不是很想我跟你一起去?”昭元心头一动,道:“你愿意?”天昭冷笑一声,慢慢道:“那你愿意不愿意出兵助我卧眉山众,复还故土?”
昭元心头顿时一阵冰凉,根本说不出话来。天昭冷眼看着他,忽然脸上升起了轻蔑的微笑,痴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会答应的,可我又何尝会答应?你放弃不了你的民众,难道我就应该放弃我的民众来顺你的意吗?嘿嘿,嘿嘿,我居然还问出来了,真是可笑!”昭元叹了口气,终于轻轻道:“妹妹,我真的没有办法欺骗你。我当初的确不知道你的心意。”
天昭喃喃道:“不,不,你知道的,你知道的,你明明应该知道的,你明明也已经知道的,你只是在故意逃避我。哥哥,你真的对不起我的心。”昭元无言以对,心头酸痛难名。
天昭怔怔地看着他,眼泪又是慢慢涌起,忽然挣开他的怀抱,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昭元木然站在室中,心静有如死灰,完全不知她将会去哪里,自己又该往何处去。
过了许久许久,一个小丫环端了一个白玉盘进来,上面一柄金背酒壶,却只一只玉华酒杯。那小丫环默默斟上酒,便又出去,便似眼前根本没他一样。过不多时,天昭慢慢进来,只见她似乎已经经过了一番浴洗和平静,脸上的泪痕已是全然不见,完全是一幅冷冰冰路人般的神色。昭元心头一阵抽痛,正要说话,却听她已冷冷道:“这是毒酒,你把它喝下去。”
昭元伸了伸手,却又缩了回去,颤声道:“我知道我罪孽深重,这毒酒还不足以惩罚于我。我是真的对不起你,可是……”天昭忽然冷笑道:“你以为你身具抗力,最多不过会疼一会就没事么?你可知这是什么毒?”昭元默默低下头去,不敢回答。天昭嘿嘿冷笑道:“你还记得那条小蛇么?它已经死了。”昭元吃了一惊,道:“它死了?谁杀死它的?”
天昭忽然泪流满面,嘶声道:“我告诉你是我,你信不信?你是不是也要为它报仇?”昭元见她状若疯狂,伤心已极,心头更是难过,轻轻道:“你……没有受伤,我就放心了。”天昭冷笑道:“我是没有受它的伤,可是却受了一个更比它凶恶一万倍的人的伤害,你又怎么样?”昭元颤声道:“对不起,我是该死。”
天昭冷冷望着他,不住冷笑,忽然又道:“对付你,不用它的全幅毒囊炼制,自然是难以见效。你不是说你‘该死’么?你放心,这里面还混有铭心蚀骨草,会先蚀伤你肠胃,令血脉直通,以光大药效,包你有死无生。”
昭元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叹了口气,道:“你真的不肯原谅我么?”天昭转过头去不看他,冷冷道:“我原谅不原谅你又有什么用?我能逼你喝么?你还有国家要料理,还有美人要呵护,哪里还能有我在你心中?”昭元轻轻道:“自从我明白了你的心意后,你一直在我心中的。”
天昭呆呆望着他,凄然道:“没用的,没用的,我再也不想见你了,也再也不会被你骗了。你不喝是吗?那好,我来喝!”
天昭说着,忽然一伸手,抓起那杯酒就要喝下。昭元大惊,急忙就要夺过那杯酒。天昭泪飞如雨,拼命而夺,却根本夺不回来,酒珠早已是来回飞溅。她心头伤心已极,忽然狠狠咬住了昭元手指。鲜血和着她盈盈珠泪,串串洒入了那酒杯之中,令那酒之颜色越发显得狰狞可怖。
昭元指上鲜血直流,可是他知道,这点疼痛与天昭内心中的苦闷相比,实在是万中无一。琴儿的话又隐隐约约地出现在了他耳边:“天昭从小只有期望,无人宠爱,早已将你看成了她的情怀寄托。她只怕已把你看得比什么都重,很可能一时无法接受你与别人有瓜葛。你身负重任,要以大局为重,不可意气用事,当好好哄她,先不能告诉她这一切。等到解药到手后,才能告诉她。如果被人揭破,也要发挥狡辩之力,无论如何先对付过去再说。”
众长老虽是在以此为威胁,其实本身比自己还不想揭穿此事,因为揭穿此事对他们根本毫无好处。可是自己虽然明知,众长老不过是想要以此为要挟,可真被天昭问起的时候,心头还是愧疚和热血立时上涌,竟然控制不住,半点也无法隐瞒。自己怎么这般无用?
天昭伤心欲绝和她争抢着毒酒,那刻骨铭心的痛苦发自其玉齿,一下下地狠狠揪着他的心灵。自己真的和天昭在那之前并无深情么?不,不,从小到大的深厚情谊,是不可能被隐瞒的。自己小时候就那么疼她,那么亲近她,虽然常常吵得很凶,可心底里也一样是悄悄喜欢跟她争吵的。否则的话,自己早就敬而远之了,又怎么可能能吵那么多架?她哭诉不该惹自己生气时,自己又怎么可能那样内疚?
这份真挚的感情,其实早已经深深地埋入了两人心底,只不过女孩子早知人事,自己当时又为复位、失去冰灵和失去伊丝卡所苦,一时间没有认真去想而已。可就是这短短一天来,二人间的亲密就几乎已经不在夏瑶琴之下,甚至连被人说不是卧眉山人这样令他出离愤怒的话,都能为她一言而释怀。这难道能说不是漫长的情感悄悄积累起来的结晶?
天昭狠狠地咬着,一根根地咬着昭元的手指,似乎要将他的手完全咬断。可是她那盈盈滚落的珠泪,却又象甘泉一样,温柔抚慰着他的伤口。那泪水携着少女心灵中的无比痛苦和无比矛盾汹涌而出,更加令他心痛莫名。
昭元的热血慢慢起来,似乎是汪洋大海一样,淹没了他的理智:为什么自己能够在巫山,为一个从头到尾都是对自己坏的宫云兮失去神智,却不肯在这里,为这样一位从小到大都默默爱慕着自己、自己根本对不起的妹妹失去神智?为什么没有安排后事的时候,自己能够失去神智,却在安排好后事之时,反而完全不肯失去理智?难道是对自己风险多年真情,而且也一样美丽惊人的亲妹妹,反而比那个那样坏的她差么?难道自己真的要厚彼薄此么?
昭元头脑已是爆炸一样的痛,青筋一根根暴起跃动,整个身体的血脉肌肉都象要被撑得炸裂。他忽然一把甩开天昭,猛地一口将那已在挣抢中所剩无多的酒灌入口中,又一把甩走壶盖,抱起那酒壶咕咚咚便喝了下去。他这才一把将酒壶抛下,嘿嘿一笑,凄然道:“哥哥是曾经对不起你,……可是哥哥现在,终于对得起你了。”
天昭惊呆了,痴痴望着他,忽然整个人扑了上去,要将他按倒在椅上,嘶声哭道:“哥哥,你为什么这样冲动,真地喝下去?你以为你这样就对得起我了么?我不要你这样,你明白么?”昭元木然任她摆布,口中慢慢道:“长老们说的对,我能为那个根本不值得的人失去理智,为什么不能为我这样好的妹妹失去理智?”
天昭拼命顶他之胸腹处,要让他吐出一些,哭道:“哥哥,你还是对不起我,你还是对不起我,你知道么?你知道我想要的是活着的你,你为什么要死?这是长老们亲自配的,你把这么多都喝了,就是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昭元勉强吐了几口,但那酒入胃即下,却根本没能吐出什么。天昭大哭起来,忽然拼命要冲出外面要去找那些长老,可是那些长老却早已一个都不见。天昭心头急怒攻心,怒道:“他们在哪里?”只听一个声音从外面道:“众长老已自散往山外各寨勘察……”
天昭嘶声道:“谁叫他们去的?是谁叫他们去的?”那声音似乎根本不敢回答,只是轻轻道:“奴才们立刻去找。”只听脚步杂乱,显然是几名嬷嬷都已出去。天昭几乎整个人都站立不住,却还是拼命咬牙要朝外面奔去,亲自寻找。昭元却已叹道:“妹妹,不要去找了。这些人既然是真要杀哥哥,定然是怕你一时反悔。哥哥不死的话,你是找不到他们的。”
万王之王 第 一百 回 似曾相识遇故知(二)
天昭只觉眼前一黑,眼帘开合间已是金星乱舞,哭道:“可是……”昭元道:“你不用去找他们了,还是来陪哥哥一会罢。”天昭心痛如铰,但知他时间无多,只得拼命咬住樱唇,急忙奔到他身边,扶起了他,贴着他脸凄然道:“哥哥,你为什么这样傻?你可知道,你不能娶我,就是最大的对不起我?……你死了,我也不独活,我们到阴间去做永远的夫妻,好不好?”
昭元觉胃肠间那酒已渐生感应,而且与以往所试之毒都是决然不同。其药力并不甚快,却沉稳之极,根本无隙可乘,似是在专门对付抗毒能力强的人。他心知难免,叹道:“哥哥一向以为自己总是能把握大局的,可是今天才知道,哥哥在你面前,终于还是把握不住。”
天昭哭道:“对不起,哥哥,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昭元见她泪眼迷离,感觉到那奇异而可怕的药力似乎在渐渐上来,心头反而莫名其妙的平静了不少。他轻轻道:“妹妹,你肯原谅我了么?”天昭垂泪道:“是我对不起你,你会原谅我么?”昭元慢慢道:“不,是我对不起你,没有好好疼你,没有早早注意你的心意。我……真的很想在死前听到一个原谅,你说给我听,好不好?”天昭见他脸部已是微现扭曲,心头痛如刀铰,道:“我原谅你,我原谅你……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啊……”说着已是几乎失声。
昭元心头浮起了一幕幕从小到大的情景,就象是死亡给他的最后回顾。幼年的苦痛,童年的追杀,少年时期的失意,流浪,乃至最后的归来,都是前所未有的清晰,前所未有的心痛,也前所未有的平和。可是,他却竟然丝毫也没有想起夏瑶琴、伊丝卡和冰灵她们,因为这对妹妹的巨大愧疚,以及那药力的诡异可怕,已经根本容不下他有任何别的思维。
他居然并不后悔自己喝下了这壶酒,而自己在失去理智前,对这酒曾经的种种猜测也似乎都变得说不出的可笑。世界本来就应该是纯朴的,自己又何必介意?
天昭紧紧贴着他的脸,眼泪在二人面颊间润滑着,似乎在嫉妒他和天昭的紧紧相贴。昭元感觉到她的娇躯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回想自己和她的痛苦和欢乐,轻轻道:“妹妹,你还记得我先前说的话么?哥哥真的没有办法欺骗你,所以哥哥既然没有办法出兵,也就没有办法说出话来哄你。哥哥曾经有过很多的心愿和任务,活得很累很累,这次一走,也许反而是个解脱。但你却不应该随哥哥走,因为你还答应过哥哥,你要做一个好好的族长的。哥哥算过了,三天后就是吉日佳期,你应该成婚,好好地做一个族主……”
天昭哭道:“不,不!我曾经无数次地发过誓,一定不能放过你的,我要找最好的你当我的丈夫,永远疼我,爱我,帮我分担,让我快乐,让所有人都羡慕我。可是你今天为什么要死?你死了,我没有了希望,我会有多累,你知道么?当初你走了,我还天天对自己说盼望你能回来看我,疼爱我,可是现在你这样死了,我还能怎么办?你让我怎么活?”
昭元听得她的哭诉,心头又是愧疚,又是难过,却还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欢喜。他体内药力缓缓上来,每一下都似乎是稳扎稳打,和自己本来的身体融合得天衣无缝,自己那抗毒之力竟然完全无隙可入。他只觉全身功力似乎在渐渐消融,却又似乎在被引导向另外一个可怕的方向而去。不知不觉间,他的脉息已越来越无法控制,心头也越来越恐惧。
天昭已慢慢将他身体扶正了起来,紧紧抱住他,喃喃道:“哥哥,我们一起死,好不好?我活着不能让人羡慕,死也要让人羡慕。”昭元头脑也已经开始渐渐模糊起来,恍惚间似乎感觉到天昭少女幽香温暖阵阵透肤传来,竟然撩拨得自身欲念骤然勃发起来。那种感觉便如电击一样,迅速传遍了他全身,令他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也迅速热了起来。
天昭感觉到昭元身体剧烈颤抖发热,以为是他中的剧毒之象,更加悲痛。她心头已是如同死灰,反而将他抱得更加紧了。在她娇美柔软的身体紧贴下,昭元只觉那股欲念更加大胆起来,竟然已如野火一般的迅速蔓延而开。他周身的每一处血管肌肉,都似在被它熊熊烧灼,其势竟然如同山崩海啸一般,根本无可抑制。这一股欲念竟然是从来没有过的诡异,竟然有些象不是自己的一样,但却又和自己本身的欲望互相推波助澜,配合得亲密无间。
天昭的小脸贴着他脸颊,一遍遍地体贴摩擦着;他心头的欲火也是越来越织,越来越难以抗拒。他忽然本能地想要推开天昭,可是那手一碰到她纤腰,却变成了贪婪和狂野的拥抱,反而攫取了更多的温柔,更令他无可遏制冲动。他急忙想要拼命大喝一声,或是咬自己舌尖一口,可是喉头却是干涩之极,只能发出饥渴已极的原始声音,已根本不听使唤。
天昭虽是悲痛之中,但忽然被他双手如此凶狠地抱紧,到底也还是唤起了女孩儿家的羞涩。她秀脸上微微一红,又惊又羞,道:“哥哥,你怎么了?”昭元的手丝毫不松,脸上更已是迅速泛红,那股欲念已如排山倒海般压了过来,哪里还能回答她半句话?但他那残存的最后一点理智,却还在苦苦抵挡这一奇异的欲念。忽然,一个念头起来:“难道那毒酒根本就不只是毒酒,而是里面夹有极厉害的春药?难道他们要我极乐而死?”
这个念头一起,昭元立刻便是全身一震:“难道我临死之际,还要对我这一直对不起的妹妹无礼?我怎能如此无耻?”可是那股欲念已是如此猛烈,竟然迅速就将他这一反抗挤得无影无踪:“她如此美丽,又是族主,乃是选王夫面首,谁还会去计较她的贞节?”
这一欲浪一起,顿时令昭元那最后的理智更加岌岌可危。但那理智似乎还在拼命地想要浇上最后一掊冷水:若是真的对她无礼,极可能对她造成归属感和爱侣死去的失落感,令她更有可能自杀。而且她眼光这样高,若是不喜族中面首,肯定得再找其他的看得上眼的高人。而高人眼光自然也是极高,未必便全不介意她的贞节。哪怕这只是万一的可能,自己还不是在害她?
可是怀中美人的娇柔羞涩,和那满满一壶极厉害的春药交相作用,就象是真正的干柴烈火,光焰早已是千丈万丈腾烧起来,那一丝冷水的浇上简直就等于完全没有。昭元竟然已是在模模糊糊地想:“反正我是被这么多的春药催动,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控制,又有什么罪过?”这念一起,顿时那最后的一丝障碍也去了个干干净净,竟似连自己那一向都是深恶痛绝的“无耻”二字,也已被套上了一种清白无辜、而又灿烂美丽的光环。
天昭似乎也已觉出他的不对,羞得脸儿红若欲燃,衬托着那还兀自挂着的泪痕,说不出的娇美可爱。昭元目眩神摇,不但欲念腾升,爱意也是巨幅而起,简直觉得自己死前天经地义般地就应该竭尽全力,为这位美丽仙子克尽宠爱。他的双手越来越紧,整条手臂的青筋都根根浮凸暴起,要让这位绝美的少女跟自己完全贴合交融。
天昭被他搂得喘不过气来,那一双玉手已完全没有了气力,羞得只能紧紧闭上美目求道:“哥哥,哥哥!”可是昭元脑中就象是在有巨锤在一下下猛推着热血冲关,连眼睛都红了起来。他根本就没有听见怀中少女的乞求和羞惧,反而被她说话时候呼出的兰馨之息深深迷醉,忽然猛地一下亲在了天昭玉脸上。天昭大羞,知他其实是想要亲吻自己的樱唇,急忙拼命想要转开脸脱开。但昭元既已亲吻到了这令人荡魄摇魂的温柔,立刻便本能地追向了那兰馨檀口,一下便粗鲁地封住了她将来的任何企求和哀怨。
这时他虽然还是颓坐在椅上,天昭的整个身体却已都被他搂得脱离了地面,如同秀美柔软的纱绫一样,完全贴在了他身上。天昭虽然天天幻想着和他共结连理,但到底还是女孩儿家,对这从未经历过的事充满了羞惧,本能地就想要极力挣扎和逃避。可是爱侣的大力拥搂,还有那覆遍全身的男子热力,简直就象是她天生的克星一样,完全令她变成了一只小小的绵羊,令她只能任凭这头发狂的雄狮肆意摆布和蹂躏。
昭元的唇已经完全地包围了天昭的朱唇,他的舌在疯狂地舔吸着,简直就象长了三片嘴唇一样,没让她的上下樱唇有任何一丝的羞藏。唇际传来的爱侣销魂和心房传来的少女羞涩交互作用,令她那娇怯怯的樱唇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任凭他放肆地轻薄和亵渎。
她的小手本来是抱紧紧昭元的,现在早已是羞涩地想要缩回来,但却又根本缩不回来,因为二人相贴的紧密,早已经让她的纤手无家可归。她的芳心已跳得自己都已经快要感觉不到,而那来自情郎的剧烈心跳更是已经震撼了她的全身,逼得她的娇躯、乃至整个灵魂,都要被情郎的节奏完全控制。
她脑中晕眩一片,慌乱无限,本能地知道如果不能逃脱昭元心跳的控制力和冲击力,马上就是羞人无限的深渊。可是那构建了多年的少女心防,早已被那来自爱侣的热血感应和迫切请求完全击破,又哪里能够再阻挡这即将到来的亵渎洪流?
天昭那无处可藏的纤手似乎在焦急地企图驱走这头凶兽,可是她却根本没有办法来做到。昭元的手越来越用力,挤压得她的绵软娇躯就如同要被展开一样。她纤腰处的那种大力所带来的紧迫感,已是一波波地传遍了全身,无情地一层层剥去和软化她那本来就几乎等于不存在了的心防。
忽然,天昭觉出爱侣放弃了对自己唇的侵袭,似乎是自己那无论多难以喘气都苦苦紧咬着的银牙,终于令他遭到了挫折。可是他的轻薄却又立刻转移到了自己的眼睛上,自己的樱唇反而贴到了他的脖颈,那来自他身体的羞人接触更加令她浑身发软。天昭急忙侧过臻首,不让昭元的喉颈偷偷亲吻自己的唇,全身更剧烈地颤抖着。她所能做的,只能是拼命咬住银牙,极力镇定住自己,因为他身上的每一处部位都是无比的危险和需要提防。
昭元心头欲火熊熊燃烧着,暂时的挫败反而令他更加疯狂。他拼命地亲吻着天昭的每一根睫毛,亲吻着她的秀眉,她的玉颊,将它们完全玷污,更加将它们的美丽全都尽收于己,似乎是在以此来向怀中的人儿报复。天昭被他如此地轻薄着,每一下来自于他唇舌的亲密都似乎是一份加强的力量,要将那本不是被他接触着的贝齿牙关攻破。
天昭那吹弹得破的小脸上,已经再也找不到一丝少女的纯洁和骄傲了,因为所有的骄傲都已经被昭元无情地抢走,在被昭元心头肆无忌惮地想象蹂躏着。少女的唇在颤抖着,因为每一下爱侣的亲吻都是那样地动人心魄和羞人答答,令她的唇根本无可隐藏。忽然,爱侣那火热的唇又压上了自己的玉齿,惊得她急忙用尽全身的气力来咬紧它,包围它。
这一次的进攻更加的迫切和志在必得,可是她少女的防卫却更加严密,依然让他无法得逞。忽然,天昭觉得他环绕自己纤腰的双手竟然松开了,那股本能地轻松立刻让她全身都放松了一松。虽然她立刻觉得不对,但却为时已晚,因为情郎那可恶的舌已经不失时机地撬开了她那一丝松懈,并且迅速而又全身心投入到了自己那冰清玉洁的檀口之中。
刹那之间,天昭便觉他已经挟持了自己苦苦保护的香舌,而且还在疯狂地搅动着,包围着,吸舔着。那股被他完全包围啮合的销魂和羞悔,就如同粉红色的蜜浪一样,一波波地袭来,要肆无忌惮地征服她的心灵和身体。她极力想要跟先前一样咬爱郎一下,可是爱郎的舌已经完全地抵入了自己口中,这一咬下去,能舍得用力么?若是用不得力,岂不是要跟他作更多的接触,被他偷走更多的温柔?那却又该如何是好?
天昭脑中已被他的热切冲得全无头绪,因为自己苦心经营的心海之船,已经被他搅起的巨浪击得粉碎。自己这样一个柔弱无助的少女,已经只能惊慌无限地在被他玷污了的海洋中漂流。她急切地想要找到自己那船的片段,可是每一个被撕碎的思维片段都在诉说着进攻者的可怕,劝说着主人干脆投降,任凭他蹂躏,任凭他爱抚,也许就能盼来他的深情呵护。
可是自己就这样投降了么?难道这就是自己投降的情形么?她根本不敢去面对这样的现实,因为这实在比自己千万次编织的美丽梦想还要欹旎和羞人。可是那来自他唇舌的放肆搅动,以及他对自己香津的掠夺吮吸,却明明白白告诉她,她不得不去面对这个现实。
她绝望地想要再找到一个心船的片段,问问它自己究竟该怎么办,而且她果然找到了。可是这个片段的回答却是说不出的伤感,而且也是更加的羞人答答:你心爱的情郎就快要死了,你还不让他快乐一下么?
天昭的心终于找到了新的支持点,可是这个支持点却并不是支持自己的反抗和羞涩,而是在怂恿着自己的顺从和奉献。然而她少女的羞涩还是覆盖在她的每一寸表现上,令她几乎都想要劝说情郎不要这样轻薄自己。无论如何,爱郎要温柔一些,要体谅自己的柔弱和娇羞,要疼爱自己,怜惜自己,要……要……怎么样?她自己却也不知道,也根本不敢知道。
万王之王 第 一百 回 似曾相识遇故知(三)
忽然,天昭觉出自己那一向神圣骄傲的玉乳,竟然已在被情郎那肆无忌惮的手在摸着。这顿时令她更加羞得全身颤抖起来,几欲晕去以避此羞。她忽然又发觉情郎为了轻薄自己的酥胸,已经不得不将自己稍稍放开了一点。顿时,那一双久久无家可归的纤手立刻回到了胸前,要阻挡他的轻薄放浪。可是情郎的手却是那样的大,那样的有力,竟然一只手就捉住了自己的一双小手,而且还在逼迫着自己的小手摸向他的胸膛。
天昭又羞又悔,拼命要逃开他的手的挟持,可他的手实在是太有力了,那些微的挣扎反而令他领略了更多的手上温柔。他将自己的手握住,用它来抚慰他自己的脸,颈,肩,悲,胸,腹,每一处都令天昭觉得比自己被他抚摸还要羞涩。天昭的身体在这种被迫抚摸下,早已是娇软如绵。忽然间,她觉出爱郎的手似乎还要继续向下,顿时不知从哪里来的气力,竟然猛地抽了出来,狠狠地就要打他一个耳光。
昭元却猛然转头,恰到好处地一口亲吻住了她小手之心,更是心花怒放。原来玉人的小手虽然来势汹汹,可是实际上却是惊人的无力和娇软羞涩。
天昭见自己这反抗也已被他识破,羞得一颗臻首拼命钻入了他的怀中,生怕被他看见自己的娇羞。昭元早已沉醉在了她手心的温柔之下,觉出她竟然一时忘了抽回纤手,更是神魂颠倒。天昭的手心被他亲吻得直往后缩,可是他却急忙跟着要过去,反而导致天昭兰花般的小手就象是在抓住他的嘴一样。直到再也追不上,昭元才发现怀中玉人的小脸已是深深埋入了自己怀中,再也找不到她的销魂香舌了。他心头欲念在失落的刺激下反而愈加高涨,猛然一下将她的整个娇躯抱了起来,腾身跃上了绣床,一甩手便放下了金钩芙蓉帐。
天昭虽然早已是羞得小脸藏入了他怀,可是少女的本能却还是觉察到了危险。情郎已经一下子坐了起来,自己的身体已接触到了那熟悉无比、也柔软光滑无比的锦被香莟。她立刻全身都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即将被更加亵渎的恐惧和羞涩令她无以自处。一时之间,她心头部那本来任他所行的念头也已早不知到哪里去了,芳心中全然都是一个无比迫切的逃字。
可是昭元却比她更快,就在她娇躯一颤的一刹那,竟然身体一歪,已经将她玉体平平压倒在了床上。那股情郎重压、肆虐将至的感觉令天昭脑中光晕一片,五彩绚烂之中已经根本分不清楚是羞涩恐惧还是憧憬,就象是已经完全被太阳神光给摄了神一样。是啊,这心爱的哥哥不就是自己的太阳么?今天的他,不就是专门来摄自己的神么?
天昭还没来得及去努力放弃,那来自昭元的紧压紧夹自己玉腿的感觉,却又一次地令她羞愤交加,但却又无可奈何。少女那从来无人敢轻薄的玉腿纤足,已被他的强健有力却又粗鲁至极的双腿双足肆无忌惮地纠缠着,挤压着,磨蹭着。天昭几乎都要羞得哭出来,只想苦苦请求爱侣的怜惜,可是情郎在疯狂的欲念催动下,又哪里顾得了这许多?
昭元全身的欲念和眼前少女的娇羞美丽已经焚烧了一切,让他完完全全地变成了一个无比原始的、除了本能之外一无所有的人。他疯狂地扯脱了天昭那美丽的纱裙、飘带和仙袂,因为无论它们如何美丽,它们都阻挡了他对它们掩映下的更美的美丽的近一步领略和侵犯。他坚定地相信自己说过的话,天昭的衣服阻挡了她美丽的话一点都不是夸张。而且,眼前少女无助之下所暴露的那丝丝美丽,也更加证实了这一切,令他更加疯狂。
天昭预感到了那迫在眉睫的被侵犯的危险,羞得一双纤手极力地掩住自己的美目,那双美丽的玉腿更是拼命地想要绞在一起,不给他任何轻薄的机会。可是那修长美丽的玉腿早已经沦陷阱在了昭元的双腿之下,这无力的挣扎,只是更加刺激了他那要控制住此处美丽的欲望,那紧夹着天昭一条玉腿的下身,又一次地疯狂勃发起来。身下玉人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最为羞人的真正威胁,那整个比美玉还美丽、比鲜花还要娇嫩的柔弱藕躯,更加无助地羞缩了起来,似乎想要保护那最后的矜持,作最后的抵抗。
昭元脑海中已是情欲如痴如狂,一件件撕去她身上的最后保护。那秀美绝伦的娇羞玉体越来越无可隐藏地展现了他面前,反过来又更加刺激了他疯狂的欲望。他忽然蹬脱了身下玉人的菱袜,自己的双脚和她的玉足紧紧贴和在一起,想要享受那动人心魄的温柔。他自己的衣物阻挡了他的肆无忌惮,令他愤怒万分,也更加万分迫切地想要摆脱它们。可是,他的手完全不停歇地在天昭身上攫取温柔,他的腿和脚正一丝不松地和那美丽的玉腿玉足搅和,他的唇舌更是肆无忌惮地亵渎着少女的羞涩——所有这一切都是那样的令人销魂,使得他根本舍不得腾出什么来卸去自己的阻挡。他愤怒万分,憎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再多生出一百双手?可是他也知道,无论再生出多少双手,自己也依然会掘不够半丝天昭的美丽和娇羞。
天昭娇软的身体被他揉压得完全失去了气力,全身都是本能地如水一般轻柔,似乎是想要浸润昭元的每一寸身体,仿佛只有以此才能扑灭他心头的欲火。可是她却根本不知道,她的美丽就象是油一样,所到之处只有使得他更加疯狂,又哪里能拯救什么?她脑中满是眩晕,可是那一个羞惧无限却又无法后悔的景象,还是逼迫着她去面对,那就是她即将失去一切,却也即将得到一切,因为她即将失去的少女之身,将交给即将逝去的爱郎。
忽然,昭元的腿就象是手一样的灵活,一下就撕去了天昭修长纤腿上那仅存的丝覆,想要彻底掠夺那来自少女心头的惊慌、颤抖和温柔。那无比温软无比柔美的玉腿立刻毫无阻拦地被昭元贴合着,可是他自己的衣服阻隔实在是万恶之源。他忍无可忍之下,猛然一下侧身,一把撕开了自己的衣服,就象一条游鱼一样钻出了那可恶的阻隔,立刻便迫不及待、丝毫不松地又紧紧压制住了那才感觉到危险稍褪,正准备逃遁的玉体。
这一下天昭的美丽立刻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因为彼此已经没有了阻隔,他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赤裸裸,甚至连带着彼此心头的欲火也都变得说不出的邪恶。昭元勃发的下身,第一次和自己骄傲的玉腿毫无保留地相接,那股来自他最羞人的部位的轻薄,就象一个炸雷一样,轰地一下炸开了天昭那无助躲藏的最后的心防。
天昭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因为即将到来的失去是那样的可怕,那样地令她无法预测,无可控制,无可逃避,也无颜去面对。可是昭元那颗心的每一寸都早已被焚成了一潮欲望之浪,根本没有理会身下玉人最后的颤抖和乞求。他疯狂中毫不怜惜地猛然身体向前一冲,全身一阵电闪雷鸣般的疯狂快感中,这世上的又一个无比的美丽终于被亵渎了。
昭元只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不是自己的了,疯狂的快乐导致了他不知疲倦地疯狂发泄。所有的一切都似乎要从脑海中退开,让位于这无比的欲望和无比的快感,全然不管他身下的绝美少女早已是珠泪盈盈。痛苦与欢乐、奉献与羞缩,这些无法理解却又无比完美的结合,早已令那绝美少女不但完全丧失了反抗能力,更加丧失了思考能力。她已经失去了一切,可是却偏偏又剩下了那更加羞人的感知能力。他为什么不好好怜惜自己?他为什么不好好疼爱自己?这就是情郎和自己最亲密、最羞人的结合么?
疯狂发泄与婉转承欢交融着,刚强无比与柔弱无限共舞着,共同诉说着一曲爱的本能。昭元已经完全成了一头野兽,野蛮而又无情蹂躏着这颗无限美丽的明珠。他根本不知疲倦,心头的欲望就象排天巨浪,疯狂地冲击着他和身下的美丽。他只觉自己的精力就象是无穷无尽的汪洋巨海一样,无论他怎么样疯狂,都永远不会衰竭。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是过了几千万劫那么长,昭元才似乎有了一点点的意识。可是那意识却又是出奇的薄弱和虚无缥缈,几乎都快要感觉不到自身的存在,使得他根本就怀疑自己是否还是这意识的主人。伴随着一个“我究竟死了没有”的问题,他一点一点地恢复着,心头却始终是漆黑一片,身体也感觉到说不出的无力和衰弱。终于,他再一次地睁开了眼睛。一抹昏黄摇曳的微弱灯光映入了眼帘,似乎提示着他还活着。
他没有任何的激动感,仿佛这一切都变得跟他完全无关,也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他的精神依然脆弱,可是那疯狂地发泄、疯狂的快乐,却依然无比清晰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它们似乎早已烙入了他的每一寸肌肉和骨髓中,只等着他稍一恢复意识,就必须来接纳。
昭元似乎感觉到了周围的寒冷,也象是感觉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可是这些都根本没有引起他的任何思考,因为他那刚刚恢复了一点点的思考能力,已经完全被美妙、崇拜、憧憬所俘虏了。虽然现在已经置身于另外的环境,可那让人血脉贲张无可遏制的少女之美,那令人如痴如狂无可自制的娇羞和颤抖,却依然令他活在记忆的虚幻中。
他根本不愿意去想自己到底是在何处,甚至又一次地闭上了眼睛,因为他真的非常非常想永远活在美丽的记忆中,永远呆在天昭的美丽之旁。可是他的意识终于还是越来越清醒,已经到了让他不得不面对自己意识的地步。他无可奈何地重又想睁开眼睛,然而弥漫全身的从未有过的乏力感,却使得他觉得连睁眼都是极度的困难。他重新打点精神,想要去面对眼前的那无法逃避的一切,可是昏黄摇曳的灯光,却总是想令他的精神更加涣散。
昭元慢慢又闭上眼睛,因为他真的非常非常需要休息。那疯狂地情欲在带给他疯狂的快乐的同时,也耗光了他全身所有的精力。他努力地想要过一会再睁开眼睛看看,可是这一下的闭合却令他根本无法再睁开,那梦幻的大门中仿佛又着无穷的诱惑,又一次将他俘虏。
又过了许久许久,昭元终于又一次地醒了。这一次他的神智恢复了许多,但身体却还是非常非常乏力,连想坐起来一下,都似乎没有力气。忽然,他觉出手上脚上似乎有冷冰冰的感觉,而且只要稍稍动弹,就会隐隐约约有金属相碰的声音。他吃了一惊,咬牙坐了起来,借助微弱的光亮,果然发觉那发声处正是锁住自己的手镣脚镣。
昭元心头剧震,意识也变得清晰了些:我本在云雨欢会中,怎么会到了这里?难道那只是一个梦?忽然间,他脑中又一个念头起来:我不是中了毒么?难道我居然能抗住那毒?还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放毒?那就是说他们不想害我?天昭好象已经原谅了我,要是他们也这样,又怎么会将我抓在这里?可是这一连串的问题突如其来,立刻又将他那意识冲得支离破碎,难以承担,急忙压抑住心神,先行静坐休息一下,积累下精力再说。
然而他才一要运功,发觉自己周身的真气虽明明还在,可是却又不听使唤,连最浅层的吐纳都唤不起来。他知这可能还是因为自己太过虚弱之故,便休息了好一阵,才又搬运周天。那内息这次居然也听话起来。昭元心头微喜:若是功力全复,这些镣铐或许还不能困住自己。不料那内息还没润过半寸经脉,丹田之下居然已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欲念冲脑而来。那欲念简直就象外力击打一样,令他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几乎就要把镣铐当天昭。
昭元吓了一大跳,死死咬牙不让自己去啃去咬镣铐。过了好一会,他额上青筋才不那么暴跳了,那欲念也慢慢消了下去。他这才松了口气,冷汗已是如雨般渗出,暗叫一声好险。显然,自己似乎尚且处于那春药的余波之中,这当口可千万不能胡乱运功。既然自己身体如此的虚弱困乏,说明自己确实服过大量极厉害的春药。如此看来,那和天昭近乎疯狂的销魂欢会,当也不会只是梦幻和想象。
此念一起,他不禁又想起天昭玉体的美妙羞缩,以及那欢会的欹旎销魂,忽然间那一股欲念又是腾身而起,将他吓得半死。待拼命冷静下来,他已知这春药实是厉害无比,便再也不敢去想天昭了。可是满脑丝绪纷纷乱乱,却又总是令他忍不住朝那里去想,苦不堪言。
昭元忽然一头撞向旁边,一阵剧痛中,果然清醒了不少。他摸着额角大包,忽然想起自己现在力不甚大,那么这周围定是石质,绝非普通囚室的土墙。他心下越来越是奇异,目力也已渐渐适应起来,转眼望间,只觉四面竟然都是岩石一类。待再仔细看时,竟然还象是在一处只稍经雕琢的天然岩洞中。
昭元心下一动,极力压住头部剧痛,忽然侧耳其上,拍打了几下岩壁,又仔细闻了闻。他越来越觉得似乎有些熟悉,但一时间却又死活想不起来这究竟是哪里。他闭目苦苦思索,忽然眼前一亮:“这里莫非就是自己养奇毒诸蛇的小洞?”
等昭元再细想下去,果然越来越觉就是那小洞内许多隐密支洞中的一个。他心头恍然大悟:“此洞肯定没什么人敢进来,我上次回来听说诸蛇或死活逃,便也未多察看。难道已经被他们暗中改成了囚室?这小洞本来就甚是幽深,再加上这一支洞简直是幽深中的幽深,囚在这里的人外人肯定无法知道。嗯,我是大祭师,又曾救过全寨,主持过大局,若是被族人知道我被囚禁,定然是大大麻烦。这里还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万王之王 第 一百 回 似曾相识遇故知(四)
但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是一阵担忧:“既是如此,那定是真的要将我囚禁了,应该不是天昭自己想将我先藏一阵。我真蠢,怎么不先告诉众族人我回来了?……难道她又想杀我了?难道……她……她也被囚了?”
一想到天昭也可能被囚,昭元心头恐惧顿时大盛,但又立刻安慰自己:“银牟太叔覆灭之后,天昭已是他们唯一的心理象征,要囚她那可要冒多大的险?有几个人会听从?哪象对我这个‘外人’这么容易?”他想到这些,虽然对自己的“外人”身份依然恼怒,却也不禁放下了些心。但与此同时,他却又有一念起来:“可若是她也被囚在这里,忠心之人也肯定不会知道。这还不是安全?”
这些念头起来起去,每一下都是令他心惊肉跳,却又怎么也无法不去想。忽然间他重重一拍自己之腿,叹道:“我现在自身难保,她是不是被囚,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嗯,连这样拍大腿都几乎不觉痛,我还是得先养好精力,才能救她。”但他才一要运功,却又害怕那股欲念,只能老老实实坐在那里,坐等它自行慢慢恢复。
可是这样一来,脑中却又不能平静下来了。昭元无奈之下,生怕自己又会去想和天昭的销魂情景,只是不住问自己:“他们为什么要抓我?难道……难道是要挟持我来逼楚国出兵么?可是要这样硬来的话,又为什么放了迷药,让我先和天昭春风一度?莫非是要让我力尽,方便擒拿么?”
他想到这里,不禁脸上大红。要知道他在春药催动下,出奇地疯狂,全不顾惜天昭是初经人道、娇怯羞缩的小姑娘,简直可说比对夏瑶琴还要放肆许多。但那虽然肆了自己之意,却也让自己完全筋疲力尽,与和夏瑶琴欢会后反而能精力旺盛的情形全然相反。
可是这样一想,却又觉得更加可怕起来:“天昭会同意这样做么?如果不同意,那么她是否也被挟迫囚禁了?若要她被说服同意这样做,她的心理该有多大的扭曲?他们该是下了多狠的手段?”此念一起,顿时又是回复到了那竭力避免的死圈之中,心下只是暗暗叹气。
昭元半思索,半昏睡,约莫过了两个多时辰,体力才又恢复了一些,但腹中却又饥饿起来。不过他既然知自己是被囚,那么便不会被轻易饿死,却也并不怎么担心,只想睡过去便能忘饥火。不料饥火越来越难耐之下,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又不敢运功,当真是极为难受。这洞中不辩日夜,他只能看着那灯火燃烧的速度,对应自己的脉搏来估算时间。到现在为止,应该是自己被送入这囚室至少四个时辰了
过了许久,忽然外面响起了极轻微的声音,令昭元清醒了不少。他心念一动,继续作出极度疲倦的昏睡之态。这洞甚是幽深,那人走了许久,似乎还过了好几道门锁,才慢慢走近过来。昭元听那脚步之声音似乎是女子,心头顿时狂跳;但他立刻又觉似乎不象是天昭,心头冷了下来,便又继续装昏睡。那人走到了他囚居小室的铁门之旁边,朝那小小的铁栅里面看了一看,忽然冷笑道:“装什么装?好好地起来吃,否则饿死莫怪。”说着朝里面塞了三大块烙饼,一个装满了清水的牛胃之囊,便扬长而去。
昭元听她语声,似乎是其中一名嬷嬷的声音,当时就心头一阵冲动,几乎忍不住要开口问她天昭怎么样了。但他终于还是咬牙忍住,直到那嬷嬷已经完全走远,他才又起来。反正被囚之下,也不畏什么毒,他抓起那烙饼便啃了下去。那烙饼居然也甚是可口,饥火终于熄灭。他腹中有物,无太过迫切的饥渴感,精神顿时振奋了不少,思维也清晰了起来。
昭元仔细看了看周围,忽然发觉在这石室极不起眼之一角,竟还有床铺等日常之物,而且居然还甚是精致。他心下顿时大奇,再近前细看,却见那床头一侧还有几件换洗衣服,旁边竟然还有一个浴桶和一个马桶。甚至连地面也似乎经过专门打扫收拾,虽然不甚平整,却也无一丝灰尘。昭元心下叹道:“这等囚室,也算是天下少有的囚室了。他们似乎并无折磨我之意,难道就不怕我功力恢复么?”
他精力果然恢复了不少,可惜只要稍一用力,就还是会牵动欲念。他无奈之下,便寻思只能等功力自行恢复三成后,能够运起清凉功法,然后才好冒险加速恢复。过了许久,似乎又有人声前来,而且似乎不止一人。
昭元心头一动,又是装睡,但心头却大大激动起来,似乎预感到有什么决定自己前途的事要发生。他心头越来越激动,竟然似乎难以抑制那欲望。又过了一小会,有两个人似乎停在了昭元小室的铁门之前朝里面观望。忽然一名嬷嬷的声音涩涩道:“公主,他好了。”
昭元只觉整个头都已是阵阵发麻,一下冲起身来道:“天昭,你……”但才一出口,那铁门却已霍然而开,一人欺身进来,一把便点了他哑穴。昭元极是恼怒,急忙就要反抗。不料他才一动手,立刻便发觉自己的动作实在笨拙无比,啪地一下便给点中了麻穴。就在这时,他鼻上似乎被一物给蒙了一下。他猝不及防之下,似乎吸进了一些奇异的气息,那欲念顿时火焰一般腾身燃起,再也无可抑制。
这时外面慢慢进来一位绝美的少女,轻轻揭下面纱,面无表情地冷冷看了他一眼,正是他苦苦思念的天昭。昭元双目尽赤,眼见她袅袅进来,美不可言,欲念催动着的热血顿时更象是被压急了的岩浆,将他全身都撑得象要爆炸。可是他却又偏偏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简直就跟被那“宫主”逼迫的燕家兄弟一模一样。那嬷嬷提起他头,翻开他眼皮看了看内侧,又去床上收拾了一下,道:“公主,可以上床了。”
天昭闻言后,轻轻坐上那绣床,慢慢解开外面衣服,颤抖着平平躺在床上。她脸上似乎从头到尾没有半点血色,更加没有半点表情;宽衣之际,一双美目早已紧紧闭上,甚至都隐隐渗出了泪光。昭元眼见那具美丽已极的玉体又渐渐呈现在自己眼前,心头欲望更是冲天而起,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已憋得似乎要渗出血来。那嬷嬷一言不发,飞速替昭元解开了身上衣服,接着便又取出一柄钥匙,将他手上脚上镣铐打开。就在那镣铐松开的一刹那,那嬷嬷忽然一指点出,解开了他麻穴,自己则退到一侧。
昭元顿时如同闷雷爆发一样,一下就冲到了那床前。他疯狂地跃上床,死死压住那具无比美丽的娇软玉体,几把就撕掉了彼此身上最后的遮掩物,拼命地又如前发泄着。他只觉那本来劲力还很衰弱的身体,现在居然变得力大无穷;精力也象是滔滔江水一样,似乎永取不竭。他现在几乎已是完全疯了,根本不顾身下少女的颤抖和扭曲,更加不顾旁边还有人看着,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拼命地发泄。
他的体力和脑力都在这种发泄中迅速流失着,可是他的身体居然象是能够无穷无尽透支一样,令身下少女的身体永远逃脱不了蹂躏。许久许久之后,他才终于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伊人已是寂寂无踪,只留下那醉得令人发狂的幽香,和那美好无限的记忆。他发觉自己又已经象最开始一样蹲坐在石室一角,甚至连身上都已经被重新沐浴了一遍,也换上了全新的衣服。他的身体似乎比第一次醒来时的那种半死半活还要虚弱,神智也完全混沌一片,根本容不下任何思维。他更发觉自己象是前所未有的饥饿,一把便抓起那本来以为太多的烙饼拼命地吃着,直到吃得实在没有吃的力气才停下来。
又过了许久许久,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终于又恢复了一些精力。但这次也是跟以前一样,只要一动内息,立刻便会欲火焚心。他无奈地放弃了反抗,甚至连思考的气力也已经比不上先前了。现在的他,几乎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只极度褪力后、刚刚恢复少许的发情动物,所有的人类的灵性都已经无法在他身上存活,满脑中只有欢会和期待欢会。
昭元就象动物一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许久许久之后,才终于又恢复了几丝理智。她们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天昭是自愿的么?为什么她会来?为什么她又会哭?
可现在他的思维似乎非常的虚弱和缥缈,仅在勉强提出这几个疑问后,便再也容不下思索和回答了。只要他对这些问题稍稍有哪怕是最简单的思索,他的头便立刻痛得象要被撕裂开一样。他无奈地放弃了思维,完全放任自己的原始本能。满室中少女的醉人幽香,似乎再次刺激起了他那动物般的本能,驱使着他疯狂地跑到床上去闻,去嗅,去亲吻天昭遗留下的每一处温柔美好。终于,他又累得睡过去了。
等昭元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的精神和体力又已经恢复了些,几乎已跟被那嬷嬷扔烙饼的时候差不多了。这时候,外面又有一个嬷嬷过来,扔给了他三个香丝袋装的烙饼和一囊清水。他依稀觉得今天的这位嬷嬷似乎不是前一次的嬷嬷,但是那烙饼却是一模一样的味。他的肚子听话地饿了起来,已完全不容迟疑,立刻便抓起烙饼又猛吃起来。
他现在已经隐隐约约知道,这些烙饼,清水,乃至那被迫闻的东西,这三者中的每一样都可能混有互相配合的催情药物,以让自己最大限度地发挥体力。可是他却完全没有避忌它们,因为他不但无法避免,更加是莫名其妙地不想去避免。那和天昭的欢会既然是那样的美好,那样的让自己欲仙欲死,自己根本就应该盼望永远如此的,又为什么要去抗拒?
他满脑子竟然都是回忆欢会的荡漾和盼望欢会的想法,全然没有半分的理智。过了一会,果然一切又是如前,天昭又在一位嬷嬷的陪同下来了。这一次昭元已经根本不再抵抗了,而是非常麻木地任凭那个新嬷嬷点穴、闻药、解衣、解穴。等到他被放开时,立刻便又一次地在玉人身上疯狂发泄,也又一次地在疯狂发泄中昏迷。他只觉自己已是说不出地愿意配合,即使那嬤嬷不点他的哑穴,他也根本不想说任何话来浪费气力。因为,他自己也已经潜意识地盼望,盼望着自己所有的精力都应该被悉心保护下来,只应该尽情发泄在床上。
如此日复一日,每一日都是如此的消魂,每一次都是如此地打发。昭元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头动物,因为天昭那超人的美丽,还有日日加强的刻骨铭心的销魂滋味,早已经完全征服了他,令他彻底地拜伏。他已经完全不恐惧那种发狂般的病态体力透支了,反而跟所有沉溺于纵欲的人一样,崇拜起了那种欲仙欲死、却又如刮骨钢刀般的快乐。他心中已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找到普天之下所有的助战奇药,从而让自己每天十二个时辰都能一刻不停地欢会。
十多天过去了。终于有一天,在那三个烙饼之后,昭元虽然苦苦地盼望,却始终没有盼到心目中的女神到来。现在的他,早已对玉人每日到来的时间掐算得出奇地准,以至于在这失落的一刻,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觉。他拼命揉着眼睛,拼命地甩着脑袋,想要它们清醒一些,不要错过伊人的降临,可是却依然无济于事。
昭元忽然无比地愤怒起来,拼命地咬着那铁门,扳着那铁门,似乎玉人正被魔王抓走,他必须要将那厚重愉尺的铁门生生撕裂开来、冲出去救她回来。然而许久许久之后,他惊奇地发觉自己的气力竟然是如此之弱,以至于连自己的手脚都还没有被磨踢出血。自己这个时候的衰颓,与自己在和天昭欢会时的勇猛精进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是他已经根本没有什么思维去恐惧这些,更根本不愿意去想这样一个诡异事实,那就是:为什么自己的全幅精力,已经越来越只能被用来欢会?他只知道愤怒地质问自己,质问自己的牙齿和利爪为什么不能嘶咬开着无耻的铁门,去救自己心爱的公主。
昭元撕咬得越来越没有了气力,终于颓废地停了下来。可是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只是被禁制住,根本无法使出不用在床上的力气。任何时候,只要玉人随时一来,自己立刻就又可以力大无穷。他根本不以此为诡异,更不以其为恐惧、为憎恨,却反而以此为骄傲、为渴求、为崇拜。终于,他只能回到床上去,在梦中少女的婉转承欢中,又一次地睡着了。
第二天、第三天,玉人竟然依然没有来。昭元全身已如要被炸裂一样,几乎令他根本不相信自己还能活到第四天。可是第四天他不但活下来了,反而活得比前面的日子要清醒得多得多,也要振奋得多得多。尽管他的头依然还是非常诡异,只要一冷静思索,就要经受撕裂般的剧痛,可是他却已经能够咬着牙坚持下来,能够坚持着继续苦苦思索这一切。
他咬牙苦苦回忆自己这些时日的诡异,拼命地往最坏处去想,以便能够刺激自己振作。许久许久之后,他忽然想到,这极可能也是一种全新的、但却也更是厉害千百倍的训练人蛊的办法。无论如何,这种办法竟然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使自己这样的人,从此心甘情愿地彻底拜伏于对天昭玉体的崇拜之中,其厉害程度岂止一般?
这念一起,昭元顿时全身汗毛直竖。他们要借兵行险,自己自然不答应;他们若是胁迫自己,未必能成功,反而可能招祸。可是如果他们利用自己与天昭本来的深厚感情,再加上天昭的超人美丽,欢会的刻骨销魂,以及春药的一次次推波助澜,倒的确很有可能将自己完全培养成一个新的“人”,而且这个人会逐渐对天昭的身体产生无可摆脱的依恋,并打心底里就对她惟命是从。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自己可如何是好?楚国可如何是好?天昭和他们,又会怎样指挥自己、利用自己?
万王之王 第 一百 回 似曾相识遇故知(五)
他脑中剧痛越来越猛烈,可是他潜意识中似乎知道,这是自己摆脱恶性循环的唯一机会。因此,他不顾一切地呆呆去苦想那些凶恶可怕之处,甚至连这一次抛下来的三个烙饼也没有理会。忽然,那铁门唰地顿开,一名嬷嬷冲进来一掌将他击昏。紧接着,那嬷嬷便小心翼翼地将他抓到床上,扶得他正立坐好。然后,那嬷嬷又用香被围住他身体,双手在他眼前不住地贴他眼皮转动,一边揉按他太阳穴,一边绵绵输入功力。过了好一会,昭元眼皮下的眼珠竟然主动转了起来,就如在做什么梦一般。
那嬷嬷翻开他眼皮看了一会,似乎放下了心,便又将他提到原来的地方蹲好。接下来,又取出一物让他无意识地嗅了一会,这才将他拍醒,自己小心退到一边观察。这时的昭元又已是头目森森,脑中伊人的刻骨销魂又占据了主导地位。他模模糊糊中,一见四面上的几块烙饼,一把抓起就又开始吃起来。那嬷嬷看了一会,微微一笑,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又过了一会,那令昭元昼思夜想的玉人终于又出现在了门边,似乎一切都又回到了从前。那名嬷嬷再一次地点他的穴道,为他脱衣。昭元浑然不觉,眼睛又只是定定地看着那慢慢躺倒在床上的佳人玉体,身体则更因为两天的饥渴而变得更是可怕和狰狞。那嬷嬷点开他穴道,他又一次地冲上床去发泄,似乎觉得一切都没什么不同,却又觉得一切都大有不同。至少,他的疯狂因为两日之旷而加倍可怕,加倍粗鲁,也加倍令身下人儿颤抖。
他跟以前一样晕倒了过去,又跟以前一样地醒了过来。然而,这一次似乎又有些不同,那就是他沉迷得更深了。这不是不因为,那一次的无谓抗争,已经耗去了他所有可能的潜力?
无论是什么原因,现在的他,从每一个意义上来说,都已经成了一只真正的发情凶兽。除了伊人的玉体,他再也不想看见其他任何东西了。除了和伊人的消魂,他也再记不得任何东西,容不下任何人物。如果这个时候伊人有了一道命令,他根本不会考虑其他任何制约,只会不顾一切地去完成。
又过了两天,在他疯狂发泄完后不久,他似乎隐隐觉得室内好象有些不对。可是现在的他,又怎么会对这些异样关心?他一如既往地先深深地埋身被中,尽情体闻着少女留在锦被上的芬芳气息,继而又因为自己气息的鄙陋低俗,生出那例行的自惭形秽。接着,他更是例行地蹲到门口,用苦苦思念和与美丽的远离来折磨自己,更显示那永远也不会被玉人体谅的臣服和忠贞。
昭元再一次模模糊糊地睡着,又模模糊糊地醒来,一切都是那样的平静,更让他习惯性地满足。忽然,他觉得怀中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他本能地用手一摸,竟然似乎碰到了一个似乎有些熟悉,却又似隔了很久的故旧之物。而且这种奇异的感觉,竟然能在他这个早已不能思维的人的脑海中,重新燃烧起星星火花。可他思维才似乎要被唤起,一阵剧痛之后,立刻被莫名其妙地消退得干干净净。他懒懒地叹了口气,似乎也根本就不再想关心什么故旧。
那物似乎随着他手的懒散退出颤动了一下,就象是要要唤起他的感觉。然而这一下却似乎莫名其妙地提醒了他,激怒了他。他忽然极度厌恶地抓起那物狠狠甩开,要甩得它离自己越远越好,让它再也不能在玉人到来前,耗费掉自己的任何一丝体力和心神。可是忽然间,他的指尖奇异地麻了起来,一股更加令他熟悉的感觉突然袭来,令他再也无法回避。
那物如昭元所愿,早已不知道被他甩到哪里去了,可是他却再也无法保持自己的平静和满足感了。那一丝微麻的感觉,正迅速变成了一种奇异而又熟悉的奇痛,而且还正沿着那手臂迅速蔓延上来。昭元那早已如死水一般平静、空虚得简直如同本身就不存在的脑海,顿时被这种入侵迅速激起了波澜,陡然间令他重新感受到了许许多多久已忘却的事。
昭元的眼睛又睁开了,那剧痛与酸麻阵阵而涌的手,也被举到了眼前。他这个时候居然能已能定睛看去,只见上面似乎有一个极细小的齿痕,而且还在微微往外渗着丝丝黑血。昭元吃了一大惊,剧痛的刺激下,脑中那处处满足的死水被更加迅速地翻搅而起。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这就是那条号称万毒之圣的蓝色小蛇!它肯定没死!”
此念一起,他几乎整个人都被惊得颤抖了起来。这小蛇奇毒无比,自己已多年没有接触过剧毒之物,现在究竟还能不能抵挡得住?当年自己曾被它那一口毒得晕迷几天,只算是勉强捡回了一条命;这次就算能抵挡得住,又要耗费多少自己的精力?自己又会有多少天不能和玉人尽情欢会?
昭元只觉头颅如爆炸一般地疼痛,心头说不出地仇恨那条小蛇,立刻便将那手指含入口中疯狂地吸吮着,徒劳地想要阻止那毒气蔓延。可是那小蛇毕竟是万毒之王,当初在先咬死巨蟒、早已耗费了绝大多数毒液的情形下,都还能险些让昭元这个曾被严酷训练过忍毒术的人死于非命,现在它久旷之下,又是如此情急之下本能自卫,那还不是毒性疯狂无比?昭元才吸了几口,那手臂已经完全酸麻,竟然都已是不能恢复平伸之势,只能僵硬在嘴边,甚至连口部也酸麻刺痛起来。
昭元又惊又怒,生死攸关之下,那本来是为床上而准备的力量顿时都被激发了出来,全力要抵挡那可怕的剧毒。那剧毒虽然蔓延不可谓不速,但相比于当年被咬,其势却已是慢了许多。昭元趁那嘴还没有完全麻木之前,狠狠咬了一下自己那指,将那伤口变大,更加拼命地吸血。他而那久已不敢唤起的内息,竟然也已迅速勃发起来,片刻间便已遍行全身,不顾一切地捍卫着主人的最后生命。
那毒就象疯狂的龙暴风一样,虽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生,然而所过之处,经脉气血便如都被席卷一空,再也找不到丝毫踪影。然而,后面的内息却依然拼命地涌上来,英勇而又徒老地抵抗着,要阻止这个似乎根本就无可战胜的恶魔,即使被这恶魔嘲笑,被它淹没,被它吞噬和消融,也都在所不惜。
在那种全身渐渐僵化、再也无法控制自我的恐惧之中,昭元的头脑也前所未有地清醒了起来,因为这种可怕已极的外毒入侵,已经唤起了他本能中的本能。他竟然还能想起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竟然还能够明确感受到它的可怕。这不就是说,自己还存在着神智和感觉么?如果望帝复生,迅速帮助自己排毒助功灌药,或许还真有生还的希望。可现在自己是这样的孤寂无援,光靠自己那点无法预测的抗力,究竟能否能够逃脱此劫?
昭元忽然猛地想要大喊求助,因为哪怕是最差的帮助,也肯定比没有好。可是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口虽然还没有完全麻木,那舌却已是肿痛得几乎象棒一样僵在口中。这“舌棒”简直连转动都无法转动,哪里还能发出半点声音?
不知不觉间,那股剧痛竟然已经变得不那么痛了,可是却又奇麻无比。那种奇痒简直麻得他的整个灵魂都要颤抖起来,似乎只有从躯壳中逃逸出来,才是唯一摆脱的途径。这正是蛇毒即将蔓延心脏血脉、万劫不复的征兆,可昭元却甚至已连可怕都感觉不到。
昭元脑中已是一片昏黑般的空白,那才被激发出来的意识已经被消融殆尽。他脑中甚至都浮起了望帝那和蔼的形象,他似乎正在一条冥路尽头向自己招手:来吧,这是你应该来的地方,也是我们团聚的地方。你早晚要来,又何必定要去争那几十年?
然而昭元却连在心头回答一下的思维都已经集中不起来,只能无力地看着望帝那虚无缥缈的身影。他一点也不害怕,却只有一种更大的惭愧:我杜先生,我连走过去的力气都已没有了。你能拉我过去么?杜宇微微笑着,并不回答,可是那股笑却渐渐变成了冷冷的笑,似乎在嘲笑他根本就不想来的事实。杜宇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越来越稀薄,忽然,昭元眼前便如黑幕罩下一般,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昭元才终于又醒了过来。他全身都是说不出的疼痛,也说不出的乏力,一切都似是又经历了一次耗竭全幅精力的欢会,可是却又跟那完全不同。甚至还不用睁眼,他就已非常明白地知道,自己一定还是活着的。这份确定竟然是如此的肯定,肯定得连他自己都反而觉得惊奇。他的头脑惊人地清醒,被小蛇咬后的抗争清晰地现在眼前,竟然一点都没有忘。显然,他其实并没有晕迷多长时间。
更令他吃惊的是,他居然浑身都似已可活动了。他勉强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见还没有什么新扔进来的烙饼,心下顿时放下了一大半心。他看了看那被咬的手,见伤口已开始痊愈,而且丝毫也无感觉上的异状,心头大松,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挺过了这可怕的蛇毒。
昭元叹了口气,忽然想起这些日子的种种经历,心头顿时愤怒万分,也惭愧万分。那一次次如同牲畜一般、毫无理智地和天昭欢会的情形,一幕幕闪现在他面前,令他觉得说不出的耻辱。这一切的一切,不但侮辱了他,更加侮辱了天昭的美丽,亵渎了天昭对自己的依恋和自己对她的怜惜。
昭元叹了口气,浑身的疼痛又一次的上来,无情地打断了他的思维。他勉强运起内息,居然没有那种欲火焚心的感觉。但待内息游走了大半圈后,他已是累得再也接续不下去了,只好先停下来,等自然恢复一段时间再说。但才一停下内息,头脑便也是无法平静。他没有办法,只能拼命忍着疼痛,稍稍放纵一下思绪的野马。他知道,自己的想法现在应该不会再引起那种疯狂变态的情欲,但却毕竟还是本能地回避着什么。至少,他极力避免去想天昭,而宁愿去想那条小蛇和它的毒,因为这样才是不保险中的保险。
那条小蛇既然没死,那么毒酒中用的是小蛇之毒的说法,显然那些长老们在故意耸人听闻。可是它却又怎么会突然现身,还跑到自己的怀里来了?
昭元想了一想,忽然似乎明白了一些。蛇性虽然大都阴凉,但却也有一些蛇喜欢凑近温和的热源而眠。这小蛇跟自己前有宿缘,认得自己的气味,加上自己长期呆在这里,肯定被它找了过来。它钻入自己怀中,想好好睡一觉,应该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自己居然用力抓它甩它,自然还是激怒了它,遂被它本能地咬了一口。
昭元想到这里,自然放心了许多,隐隐约约还有些因祸得福的庆幸。要知他先前被巨量春药迷药制得动弹不得,所有的体力心力都只能有一个目的,完全无法自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越陷越深。这小蛇如此凶狠地一咬,打破了这恶性循环,自己才有了跳脱长久做牲畜这一魔圈的可能。他想站起来寻找一下小蛇,感慨一下重逢,却居然连站起来的气力都还不大有,只得摇头苦笑:自己已被这一口咬得如此虚弱,若是还没恢复就被它忽然再咬一口,那只怕就是真有神仙来也救不了自己了。自己何必定要现在就冒此险?
他叹了口气,慢慢提起那还没吃完的烙饼,正待吃些补补身体,却又忽然想道:“这里面只怕是有药物的。我好不容易才看到了一线曙光,怎能再迷自己?”他想到这里,连忙一把丢开,但腹中之饥火却又立刻让他后悔起来:“好象迷药春药是在那临欢会前的一嗅吧,在这里面的可能性不大。我精力耗竭,不吃这些东西,又怎么能快些恢复?”
昭元想来想去,却终于还是不敢冒险,只好又勉强运起吐纳功夫。过了好一会,他才终于压下了饥火。他知这绝不是长久之计,但却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一心期盼天昭和那嬷嬷能早些来。可是此念一起,天昭那美玉般无暇、春水般娇弱柔软的身体立刻浮现在他面前。他顿时又面红耳赤,急忙便想:“她们早来有什么好?那时候我精力还没恢复,又怎么能劫持她们?”可是她们若是太晚来,自己反而又会饿得完全没有气力,那可不但劫持不了她们,反而还会被她们看出破绽。真要那样的话,可就又什么都完了。
他此念一起,立刻又觉形势极为严峻,自己的希望几乎还是等于没有,心头不免大是沮丧。他多日以来,总是被那诡异的催情药毒害,几乎可说是被催得连骨髓中就已极是衰弱。现在以他的情形,若不好好修养调理多日,根本就谈不上什么恢复。可她们最多再过半日就来,自己之武功根本还不可能是她们中任何一人的对手,还谈个什么劫持?
如果只劫持一名嬷嬷,那是什么用都没有的。只有天昭是卧眉山公族唯一血脉,可能会被重视。但从众长老敢欺骗天昭来看,她只怕权威也大有问题。同时,从天昭来时眼中蕴泪来看,虽然明显有被教唆和不太情愿之象,但到底也还是没有被捆着挟着来。况且自己就算能劫持得了她,又能如何?人人都知道自己和她情深意厚,十成人中只怕有九成九的人相信,自己无论如何也决不会真正伤害她的。自己想用劫持她来威胁众人,岂非可笑之至?
万王之王 第 一百 回 似曾相识遇故知(六)
昭元越来越想丧气,几乎都有些后悔自己清醒过来。自己一醒过来,不但再无法去全心享受那鱼水之欢,反而要承受这无谓之苦,这不是自虐么?要知这小蛇一咬,实在比和天昭连续欢会两次还要厉害。自己现在就算要装精力亢奋,只怕也装不出来。如果那嬷嬷细心些看,那是十成十会被识破的。这可如何是好?
昭元脑中一片混乱,终于还是勉强定下计策:无论如何,总要试上一试。若是实在被他们识破,那也就确实没有办法。不管怎么样,现在最重要之事就是先休息好,否则一切都是白扯。他想到这里,立刻平静下心来,想要咬牙运功。但他想了一想,却又挪了挪身体,让自己紧贴铁门,耳朵贴在其上,随时戒备,然后才又开始运功。
过了许久许久,昭元被那投食者来的声音所惊醒,却是似熟非熟。昭元急忙到平常自己蹲好的位置,也一样摆出原来的姿态神情,心头暗暗叫苦:“她怎么这样快?我现在恢复得还真不是她的对手。”那嬷嬷来到栅窗前,看了一看,又是一把投下,看了一会才离开。昭元拼命忍住饥火,正待将这些烙饼全部扔到马桶,但想了一想,还是咬了许多口。只是他始终在边咬边吐,暗中将那些被咬掉的扔进马桶,却留了些被咬剩的在旁边,闭目休息。
又过了好一会,天昭和那嬷嬷的声音终于又来了。昭元全副精神都被激发起来,急忙尽一切努力,装出从前这个时候应有的模样,极力喘着大粗气,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望着袅袅而入的伊人。天昭跟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地轻轻走到床边,缓缓卸着罗衣,慢慢闭上美目,准备平躺其上。昭元喘着粗气,看着她美丽的胴体渐渐露出,心头几乎又忍不住欲望大动起来,那气竟喘得越来越自然。他吃了一大惊,急忙收摄心神,却又惊觉这动作可大是不自然。他深恐惊动那嬷嬷,急忙又做出些勃然将发的急色欲狂模样,想要遮掩。
那嬷嬷似乎久已习惯于此,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微小变化,只是照例点穴和为他脱衣。昭元心头有鬼,不免觉得自己承受她每一下动作都有些不太自然。他一心只盼这嬷嬷早一刻完成这些,给自己嗅那迷魂春药,自己便可早一刻行动,也少一分被发现的危险。
他已经准备好了假装吸入,却能强行屏蔽感觉,而后从口中慢慢逸出的办法,只等那嬷嬷给他嗅药解穴。那嬷嬷果然掏出那巾让他嗅了嗅,动作也似乎不大自然。昭元几乎都没怎么嗅到,就已经被收回去了。昭元心头微微奇怪,但怕被她们察觉,暂时却也不敢多想。等了一会,这嬷嬷却并没有为他解穴,反而自己忽然一个箭步朝正在床上轻卧,准备被野兽般的情郎无情蹂躏的天昭,而且一下就点中了她身上晕穴。
昭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心念电转间,虽是拼命咬住嘴唇想不出声,却还是忍不住轻轻啊了一声。那嬷嬷立刻转过身来,目光炯炯望着昭元,却并不动身过来。昭元本来疑心她是来救自己,但现在下却又对这想法大打折扣,急忙忍住自己险些出口的求救之话。
那嬷嬷忽然冷笑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叉住他喉咙看了看,冷笑道:“嘿嘿,也好,也好。”声音竟然已似是一个男声,而且还似乎有些相熟。昭元大吃一惊,惊道:“你……是谁?”那人嘿嘿一笑,忽然一把盖住那铁门上的小门,解开了黑巾头套。
昭元脱口道:“你是……松牛?”松牛哈哈笑,声音却被阻挡在了室内,一阵阵地回响:“不错,我就是松牛。没有想到你居然没有晕,那么你就等着看一场我跟你天昭妹妹欢会的好戏罢。说起来,我还真是该感谢你才是。没有你,我还真没敢有这个打算。”
昭元几乎都说不出话来,怒道:“你……竟然要强污你的主上?”松牛嘿嘿笑道:“我非强奸主上,而是来为主上送子,帮你完成她的心愿。”昭元惊道:“她……这么来……只是为了让我生子?”松牛冷笑道:“你以为还有什么?以为主上是来让你开心享受的么?可惜的是你实在太过没用,竟然这么长的时间里,还没能为主上送子。”
昭元脑中昏乱一片:“天昭……竟然是来向我要儿女?”松牛见他面色苍白,全身都在颤抖,但却又根本不能动弹,心头说不出的快意。他嘿嘿冷笑道:“失望是么?你还会更失望、更痛心的,因为你的这位人人都连想都不敢想的神仙妹妹,马上就要在你的眼前、在我的身下婉转承欢。她醒来后,还会以为是你在跟她欢会呢。”
昭元怒道:“你……真的如此胆大包天?族人若是知道,定会将你撕成碎片。你父亲橙光灵官乃是有名的忠直之臣,定然会亲手将你碎尸万段!”松牛嘿嘿笑道:“这便是我要感谢你的地方啊。若不是你,我又怎么能与梦寐以求的主上欢会,同时还不用担心丝毫危险?族人我是有些怕,不过对我父亲却是丝毫不怕。我若是能为我家留一根苗于主上之腹,那便是未来的族主。我父亲只会帮忙遮掩,又怎么会真去公之于众?”
昭元心乱如麻,冷笑道:“你父亲若果真能如此深谋远虑,定然会在你留种之后杀了你,以免你中间又忍不住要去欢会,露出马脚。”松牛冷冷道:“那是我的事,我自有办法两全。你以为人人都象你一样,总是想两全,却又总是两不全?”昭元见他得意之极,想起他小时候就想亲近天昭,当时以为不过是小孩子胡闹,现在看来,却可能是他小时就已经对天昭大有图谋。现在他终于得偿所愿,定然会加倍蹂躏。天昭若是知道了,又该是怎样的痛不欲生?
昭元心头无比的痛苦和难受,天昭的痛苦,以及此事对自己的侮辱,实在是让他全身都要散架。他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要想办法拖延,可是却偏偏没有办法去故作平静地说什么话来。松牛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微微笑道:“想拖延我么?行啊,我来帮你的忙。本来主上美丽无比,我是早已迫不及待了的,更加想早些看到你在老婆被我奸污后的那种神情。但现在我又忽然想起来,你老婆即将被人强奸的时候,你那无可奈何的痛苦和表情,一定更加精彩,更加能让我快乐。主上被我奸污后的时间多的是,而你看着她被奸污前的时间却似乎不可能太多。我若不好好看看,那怎么行?”
他顿了一顿,忽然叹了口气,道:“可惜啊可惜,可惜我还要按时走将出去,不能跟你一样以春药助兴,随后就大大咧咧晕倒。不然的话,这奸污她的感觉一定可以延长许多,而你在此间的痛苦,也一定更会助我之兴。”昭元眼望着那美丽而又无助、即将遭受这个邪恶之徒蹂躏的少女躯体,心头阵阵滴血,目眦欲裂,怒道:“你……如此无耻,难道就不怕报应么?”
松牛哈哈一笑,道:“好,好,好!连你这样的人,居然也要相信起别人的报应来了,这可真是让我感觉好极了!我喜欢,我喜欢!”昭元浑身青筋暴跳,猛然咬破舌尖,一口鲜血朝他喷去。松牛一笑避开,笑道:“可惜呀可惜,这不是她的处子之血,却是你的污秽之血。你怎么可以这样自私,不好好保重你的身体,让我来多看些你的痛苦,多得些快乐呢?幸好我点了你的穴道,要不然你死了,我还怎么体验到你痛苦的快感?……对了,好象也不能太急了啊。你有气当慢慢出,不然气大伤身,要是晕倒了,也就大家都不太好了。”
他手过来在昭元穴脉上一阵推拿,昭元那心痛的感觉顿时由巨浪变成了一道道平缓的小溪,缓慢而又深重的浸泡着他。既然没了那种一时疯狂、无可承受的痛苦,他自然也就再也晕不过去。
松牛望见他那无奈情形,嘿嘿冷笑道:“你后悔了,是不是?可惜已经晚了!诸位长老之所以不但不杀你,还善待你,就是因为还算看得起你,想让你先为主上奉上一子再说。可你实在是太也没用,竟然个把月都还没能添上一子。难道你一辈子不能奉子,众长老就等你一辈子?就算长老们愿意等,我却还不愿意等!主上这么美丽的天仙,总是陪你这个废物,简直是暴殓天物,岂有此理!”昭元冷笑道:“长老们处心积虑,要的当然是最好的。就算你再掩饰得好,若是被他们后来发现你的儿女太衰,你以为他们还无法知道内幕么?”
松牛哈哈笑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落在我的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还有脸说比我强比我好?你当然以为你的儿子就一定是天下最好的,我却偏认为我的儿女才是最好!古今中外,英雄生的绝大多数都是狗熊,而且绝大多数的英雄都是狗熊所生!新主上是不是我所生,谁又能知道?谁又能确认?我和主上春宵欢会,等有子后,她和众长老必会以为是你之子,寄予厚望,珍而重之,悉心培养,谁又能想到别的什么?我让你当这个便宜老子,说起来你还真该感谢我呢!”
昭元咬了咬牙,冷笑道:“你好象不会诊脉罢?或许我的儿女已在其中,那些长老未必会去等第二个。我看你虽辛苦一场,却也只能做个便宜老子。”松牛冷笑道:“主上这些日子虽然行踪诡异,别的事无法知道,却起码还知道她的确没有受孕。你可记得前几日她还来了月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