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 (1)
我们受邀参加的第二个婚礼是我的师弟马和他的甜心凯。
马和凯是大学同学。马是个很严肃认真的人,他对科学研究非常热爱非常执着。非常有主见,不太附和别人,除了凯。
他刚来不久就告诉我们他已经订婚了,高兴地将随身带的钱包里凯的照片一边给我们看,一边说“这是我的凯,看她多么漂亮!”我们组里的人爱开玩笑,一看照片里的凯长相很一般,于是,大家说“love is blind!” 哈哈哈,真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呀,马也不介意,他认为凯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子!
其实一个女子,如果不是靠脸吃饭的演员和电视主播,不需要全天下的人都认为她漂亮,只要她爱的人认为她漂亮,爱她就可以了,何况再美丽的容貌也会随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变老,爬上皱纹。
凯那时在上教师培训教程,所有英国教师必须经过这样的一年集中训练,实习,拿到教师合格证书才能当教师,小学教师也都要证书的。
一年后,凯拿到证书当上了老师。她来过我们实验室,很有教师的样子,也把马管教得服服帖帖,马平时这么有主见的人,凯能把他呼来唤去的,几乎啥都听凯的,真是一物降一物呀!哈哈哈。
马谈起他们的生活安排,总说凯这么说的,凯那么说的,每次说起凯,马的脸上都荡漾着幸福。他们在另一个城市租的房子同居,因为凯在那里工作,马每天要乘一个多小时的火车到学校来。
马很聪明,是俺知道的组里男博士生中最认真最出色的一位,他三年半拿到博士学位,留在我们组做博士后研究员。
工作后的一天,他高兴地宣布他和凯要举行婚礼了! 我们组的每个人都收到了请帖,他请我们的导师兼老板参加晚上的招待会,其余人从仪式开始到正式婚礼“早餐“,他说老板只能晚上去,否则听他们讲” I DO”,很滑稽,哈哈哈。
这次他在请帖上注明不要礼品,因为他们还没买房子,礼品没地方放,让我们大家赞助他们的蜜月,所以只收现金或者支票。
马和凯两边父母家都不富裕,他们的婚礼基本他们自己出钱。他们俩人都不是基督徒,马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他们婚礼在一个农场里举行。
这个农场在一个四周无人的田野中,婚礼礼堂就是餐厅。估计这里举行婚礼比较便宜。一切从简,参加婚礼的只有50人左右。婚礼仪式也简单,但是互相宣誓等一系列程序是不能省略的。
我看到婚礼中坐在前面的新娘凯的母亲高兴得一直流泪! 天下父母同心!女儿嫁给了自己最爱的人。。。
因为是他们自己花钱,资金有限,所以,马和凯的婚礼上只有每人一杯香槟和每桌红白葡萄酒各一瓶,以后的酒就需要客人自己到吧台去买了。
晚上7点多第二批参加招待会的客人到来,他们吃的是自助餐,后面是舞会。
为了参加他们的婚礼,我和我家司机在农场附近订了一个宾馆,送了他们一张一百英镑的支票。马是个很真诚的小伙子,对我们多次表示感谢。
我们组里当时玛丽正好要去巴西探望她的母亲,不能参加婚礼,但是也让我带了一张贺卡和一百英镑的贺礼,组里同事中只有文没有接受邀请,他和我们说的理由是:他以后不在英国结婚,送出去的礼收不回来!居然还有这样的理由!
真是让我跌掉眼镜涅,其实,文当时是博士后,平时就很小气。
文是法国人,我的另一个师弟,他第一年来读博士的时候,没有生活费,经常中午不吃中饭,我还说:你父母要知道你中午没钱吃饭可心疼了,一定会资助你些。他说他的父母虽然都工作,但是工资很低,还有个弟弟在读书,没有多余的钱给他。
那 时文有时也会和我们一起去吃中饭,但是经常在付钱的时候会说口袋里现金不够,问其他人能否替他补上,他以后有的时候再还回来,但是他以后总会“忘记”,从 来不还。那时我们都习惯他小气,体谅他没有钱。我们组里人每天喝三次茶,大家轮流买咖啡和饼干,文在组里的几年里一次也没买过,但是天天和大家一样去喝 茶,吃别人买的。
其实第二年起,我们老板就给他申请到 正式的资助,他拿的不是助学金,而是正式研究员的工资了,收入挺不错的,但是抠门好像是一种习惯,他仍然从不为集体喝茶买东西。而且还在吃饭时经常钱不 够,不过这时,他故伎重演再问别人是否有钱,大家就没人替他买单了,让他自己去取钱去,其实餐厅外就是取款机。从小我母亲就教导我“人情大似债,头顶锅盖 卖”,“人穷不能志短,要有自尊”。看来文的父母没有这样教导他。
马和文不同,他平时很节俭,天天中午吃带自己做的三明治。有时系里公共活动剩下许多三明治,他会仔细收进柜子吃上几天----真的,他能吃上好几天,连我们都劝他,那三明治时间太长吃了会生病的,他笑笑,照吃,也没事。他春夏秋冬都是穿的那几件T 衫,冬天加一件外套。
马说他和凯都有一大笔学生贷款要还,必须要节约用钱。但是他对人一点不小气,经常买咖啡买饼干带点心到组里。马是个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好小伙子,他很正统,做事有板有眼,我相信马将会是个忠诚的好丈夫,凯会一生幸福!
打油七绝一首:
爱在心头容貌美,
情柔秉性自甘臣。
宽人严己行为好,
朴素夫妻家业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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