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她既然是什么都看不见,可她为什么还那么开心呢”。这是两个孩子临睡觉前的最后一个问题。我说:“是啊。是不是很奇怪。你们要常问自己这个问题,直到有了答案为止”。我想我也会常问这个问题,尤其是面对“一地鸡毛蒜皮”时。 这不久前的一个问题是:“如果你生下来,就不得不是聋或是瞎,你会选择哪个呢”。他们彼此提问,然后问我。三人的答案都是选择聋。 “她真的在我们学校?我们没有见到过她呀”?我告诉他们真的是这样。因为她在一个特殊的班里学习盲文,所以你们见不到她。 十几分钟前,淘淘说,她将来的生活一定很艰难;她爸爸妈妈去世后,她可能会无家可归的。我说不会的。科学家们正在研究一种叫“基因工程”的东西,也许会让她看到东西。即使不会好,也会有很多人帮助她的。两个孩子开始想象她第一眼看到世界,会是什么感觉。我说:“她会说,爸爸妈妈,你们就长得就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孩子们担心她对周围东西感到新奇,别人会认为她傻,欺负她。闹闹问,“我们为什么要关心呢”?我就提醒他,他们学校常常为无家可归者募集食品的事。“我们都应该在可能的条件下帮助有需要的人”。可是对一个失明的孩子,我们现在只能祈祷。 30分钟前。。。 我们的晚间“父子交流”节目刚刚开始。我在年初的一天制定了我对孩子的最高期望。那就是,无论他们多大了,都还愿意跟我聊天;而且他们在我面前是什么样,我就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他们还是那样。为了这个目标,我坚持每晚临睡前和他们聊些学校呀,游戏什么的有趣的事情。 今天的内容是一位近乎双目失明的女孩。 当天下午六点多。。。公园。。。 女孩的爸爸告诉我,孩子在Dutch Neck小学,通过盲文学习。钢琴也弹的不错。非常喜欢交朋友。所以很热情。生活上就慢一些。不过大多事情都可以自里。在跟别人说话时,有时别人会觉得她那么远,不会意识到她是在跟他们讲话;也有的时候又太近,别人会不舒服。还得慢慢来。我问可以治吗?他说现在一个基因工程项目正在动物身上做实验。如果成功的话,还是有机会的。 孩子的爸爸告诉我,六个月的时候开始注意到孩子好像没有跟踪周围活动的意思,才发现的。只能在光线好的时候,有一点点微弱的视觉。 是天生的。姐姐没事。不是遗传。 下午六点。。。 我们三个骑车到社区公园玩儿。路上顺便接上他们一位同学。三个小朋友在滑梯上爬上爬下。这时淘淘说:“有其他小孩来了”。过来的是一位爸爸和两个女儿。姐姐好像十一二岁。妹妹看上去只有5-6岁。两个女孩走过来。妹妹慢一点。来到滑梯下面,说:“你好”。我在滑梯的另一面。但孩子的声音洪亮清晰。三个男孩正处在那个对女孩不恭不敬的年龄。加上他们都在我这边,矮矮的,并没有和女孩直视。所以没有回答。我忙说,你好。等她慢慢爬上来,男孩们也在上面了。闹闹几乎和她面对面。女孩又微笑地说:“你好”。 能看的出,她真的很开心。孩子的爸爸也很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