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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别把我和神棍混为一谈——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39)

(2013-03-06 22:46:19) 下一个

第五十八章 打开宝库的大门

吃完晚饭,送完我爸妈下山,再回山上时,已经是晚上了,但夜晚的功课不能不做,抄完《道德经》,我练习了一阵儿八锦缎,五禽戏已经很熟悉了,姜老头儿又让我练习八锦缎,没办法。

接着,依旧是补膳,依旧是香汤沐浴,我平日里最享受的事情,今天却做得匆匆忙,因为我急着去小房,连平日里在这时候总会冒出来的困意都没有。

姜老头儿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说带我去小房,当我沐浴完后以后,就果真带着我去了小房。

当那扇对于我来说,神秘的过了分的房门被打开时,我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扑通扑通的直跳。

结果却入眼一片漆黑,我由于过于失望,不由得‘啊’了一声。

“灯都没点,你指望看见些啥?当自己是猫呢?进来吧,傻娃儿。”姜老头儿觉得好笑,把我拉进了小房,接着他驾轻就熟了点燃了一盏油灯。

在灯光的映照下,小房的一切都映入了我的眼帘,我有些惊奇的打量着这一切,没想到小房里竟然是这样。

一个大的竹架子,沾满了一面墙,样式就跟现在的多宝阁一样,分为一个个的小格子,这些小格子里都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但大多是一些盒子。

几口大箱子,摆在竹架子的一旁,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些啥。

在另一边墙上,是一个小书架,上面摆着好些书,我一看,全是些线装书,怕是有些年头了。

最后一面墙上有一扇小窗,窗下是一条比较大的竹制书桌,桌上摆着好些玩意儿,我认不全,但是我见过的,就有师父的桃木剑,朱砂盒子,反正是法器类的玩意儿,还有好几块各式各样的玉。

这简直就像一个宝库!

“看够了没?这就是你师父的全部家当,中间说起来珍贵的,也就是那些书,和你师祖传下来的一些东西,其他也就罢了。往日里,我不带你进小房,是怕你乱摸乱弄,弄了一些不该的东西。不过,你上山也有两年半了,熟读《道德经》,也懂事了许多,加上我要正式给你讲一些我们这一脉的事情了,这小房带你进来也没啥。”姜老头儿在一旁解释着,和我的惊奇加惊喜不同,他非常的淡定。

“师父,这些东西都是些啥,你能给我看看吗?”我完全被这房间里的物事儿吸引了,小孩子就贪个新鲜嘛。

谁想姜老头儿眼睛一瞪,说到:“我教你什么来着?除本心外,外物都如浮云,本心若是宝,外物就如草芥,你看你那样,再说我的东西不留给你,又留给谁?我这些家当,和那些人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我连连点头,其实我不懂,就是新鲜,要放现在,全民都知道古董的概念,那进入这间房间玩得就是心跳了,也只有姜老头儿才那么淡定,就算他知道一些东西的价值。

“我要和你说正事,我们这一脉其实不止我一个人!”姜老头儿忽然说到。

  

第五十九章 神奇往事(1

我当时就吓了一跳,不止师父一个人?难道还是那种师门兴旺的样子?怎么我除了师父没见过还有谁啊?

师父看我那样子,就知道我又一肚子问题了,他说到:“你别问,我会慢慢给你讲,还不去泡2杯茶来?”

我连忙点头,忙乎了一阵儿,端来了2杯清茶。

在热茶袅袅升腾的蒸汽中,师父给我展开了关于我们这一脉的往事的神秘画卷。

师父出生于1912年,湖南人,具体是湖南哪个地儿的人,师父自己都不知道,因为在那个乱世,国家尚处在水深火热中,民不聊生,无父无母的孤儿很多,师父就是其中一个。

没有父母,甚至连亲人是谁都不知道,师父从一出生起就被丢弃在一个小村子里,这样的情况在当时很常见,比较幸运的是师父被村子里一个放牛的老头儿给拣回了家。

那老头儿是个孤家寡人,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那种,拣了师父,收为养子,倒也是合适的。

日子很苦,因为那老头儿非常穷,能给师父吃的,也就只有米汤汤,可师父还是顽强的活了下来,两个相依为命,虽然清贫,过得倒也平静。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在师父八岁那年,放牛老头儿死了,而且死的很惨,是被人活活打死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放的牛不小心吃了一口地里的菜。

原本这只是小事儿,老头儿也很快把牛赶开了,可命里注定那老头儿有这一劫,就因为这个他被人打死了,连唯一的一头老黄牛也被人抢了。

原因只是因为那地是村里的‘霸王’刘三的地,而这一幕也恰好被刘三看见了。

刘三是个痞子,又懒又坏,一天到晚靠的是混吃混喝,偷鸡摸狗过日子,后来他因为懒在这个小小的村子里混不下去了,就干脆出外去‘闯世界’了。

在外面刘三发生了啥事儿,村子里的人不知道,只知道他回来的时候就变成了个残疾人,原本残疾人没什么,村里人对这样的人多半还抱有同情心,但人家刘三不需要同情,他是‘衣锦还乡’的。

因为他是被一队军队护送回来的,那个时候土匪多,军阀多,什么军,什么军,老百姓是分不清楚的,反正老百姓怕他们。

所以被一队军队护送着回来,刘三算是衣锦还乡了。

听说他是因为救了一个军队的重要任务变成的残废,人家报答他呢。

回来以后,那军队里的人就给全村人打了招呼,刘三是他们的人,所以村子里有谁敢对刘三不敬,那就要吃枪子儿的,然后还强占了村里人很多地,抢了村里一个小地主的宅子给刘三。

并强行命令那些被抢了地儿的人给刘三家干活种地,刘三就依靠这个,摇身一变,从一个小瘪三,变成了村里的一霸,当霸王就不说了,人家还弄了个乡绅的名声,据说还跟镇上城里的大人物都有往来。

这样的人,村里人哪里敢惹,面对刘三的霸王行径,大家也都是敢怒不敢言,活生生的忍着。

放牛老头儿就一个孤老头儿,人又老实,敢喝刘三对上吗?

吃了刘三地里的菜,点头哈腰,不要自尊的道歉是免不了的,说要赔也是免不了的,刘三这个人爱钱,人家就是拿了他一颗草,他也得弄一担柴回来那种。

面对老头儿的唯唯诺诺,刘三可不领情,他没有同情心,更没有尊老这种想法,他看上了老头儿的牛!一定要老头儿用牛来赔他。

这种人是没有道理可以讲的,况且还逮着了一点儿理由,放牛老头儿原本就是靠给村里人放牛为生,自己那头牛是他唯一的财产,他哪里舍得?

况且那头老牛和他算是相依为命了7年,早就有了感情,在农忙时节,牵牛出去帮活,看见牛累了,放牛老头儿都会心疼的掉眼泪。

这刘三要抢他的牛,简直就是在抢他的命,求饶没用,跪地没用,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儿,那放牛老头儿愤怒了,就说了一句:“你都那么有钱了,为啥还要抢我唯一一头牛。”

这就是老头儿唯一的反抗,也就为了这一句话,老头儿赔上了性命。

刘三在村里称霸惯了,何时有人敢那么对他说话?况且还是一个家里包括他,都只有2个人的老头儿?于是,刘三的那帮爪牙行动了,对着老头儿一顿好打,到最后刘三还嫌弃不过瘾,狠狠的踩了老头儿心口几脚,就是那几脚,把老头儿活生生的踩死了。

见打死了人,刘三的手下还是多少有些害怕,可是刘三却跟没事儿人一样吼到:“怕啥?老子打仗的时候多少死人都见过,放他在那儿,自然会有人收尸,牛给我牵回去。”

当然会有人收尸,那个收尸的人就是我师父,当村里人来告诉我师父这件事儿的时候,我师父简直不敢相信,老爹那么老实,竟然会被刘三活活打死,那可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一位亲人啊。

村里人同情我师父,大家帮衬了一下,让老头儿得以以一口薄棺下葬,又把放牛的事儿交给了我师父,让小小的他能有一个赖以为生的活计。

可是一颗仇恨的种子却不可避免的在我师父心中埋了下来。

在这中间值得一提的是还发生的一件事儿,那就是被刘三牵回去的那头牛,在被牵回去的当天,就撞翻了牛栏,生生的顶伤了三个人,还踩死了一个人。

令人称奇的是,那几个人全是那天打了老头儿的人。

事情的最后就是牛被刘三下令宰了,吃牛肉,吃不完的,就弄镇上去卖了。

在忙完了老头儿的丧事以后,我师父悄悄跑到刘三院子的后门,为牛儿哭了一场,还烧了一些纸钱,都说畜牲,畜牲,可畜牲尚且有情,有的人却连畜牲都不如,刘三就是这样的人!

日子不咸不淡的又过去两年,师父的日子依然清贫而劳碌,唯一有变化的就是他对刘三这个人的仇恨越来越深。

师父发誓长大了要报仇,可是这两年以来,刘三的日子却越过越风光,势力也越来越来,甚至祸害到邻村去了。

难道真的是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师父对这世间都产生了疑问,他想的是,等他长大18岁,有了更大的力气,就逮着个机会和刘三同归于尽。

老头儿对师父恩重如山,这恩岂能不报?师父只把自己的人生规划到了18岁。

如果按照历史的正常轨迹,师父最好的结局不过就是和刘三同归于尽,可是历史之所以迷人,往往在于它的出人意料,在一年后的一天,村子里来了几个人,师父人生的重要转折点也到了。

确切的说,那天村子里来了三个人,两个少年,一个老头儿,他们是被村里另外一个体面的人家请来的,那个人家出过举人,所以在村里也算有头有脸的。

和刘三不同的是,别人家多少也算书香世家,有些权财,却不张扬,更不会欺负村里人,反而会时不时的帮衬一下,就连老头儿的安葬,别人家也是村里出钱最多的人。

可是就是这样一户好人家,家里却怪事连连,闹得鸡犬不宁,反观刘三却活得自由自在,这也是师父在那个时候愤世嫉俗的原因。

闲话少说,这请回来的三个人,听说就是给那家人‘看事’的,而这三个人又怎么会和师父扯上关系呢?

 

第六十章 神奇往事(2

那家怪事连连的人家姓赵,说起赵家人的怪事儿已经发生了一年了,村里人那是人尽皆知,最先出事儿的是赵老太爷,他半夜被东西掐住了脖子,差点活生生的憋死,幸好睡在旁边的赵老婆婆警醒,听见老头子呼吸不对劲儿,给叫醒了来。

接着就是赵家的姑娘,睡觉的时候老是感觉有个‘人’在旁边,还伸出毛茸茸的手摸她脸,可一睁开眼,却啥也没有,这都还是小事儿,可是后来这姑娘开始坐恶梦,梦里老是看见一个男人背对着他‘嘿嘿’直笑,笑完了,就在梦中对她拳打脚踢,还老是看不清楚脸。

更奇怪的是,明明是梦中被打,醒来身上却有淤痕,弄得赵家姑娘都不敢睡觉了,这事情怪是怪了些,还算不上吓人,吓人的是有一次赵家姑娘终于在梦中看清楚了那‘人’的脸,却是尖嘴猴腮,毛茸茸的一张脸。

那是多么恐怖的事情?人的身子,妖怪的脸!赵家姑娘差点没被吓疯,吃了好几副宁神的药才算缓了过来。

要说这些遭遇都还罢了,可情况最严重的是赵家的公子,他已经‘疯’了。

整天恍恍惚惚,一个人自说自话,那神情更是痴迷无比,问起来,他说是爱上了一个叫王淑的姑娘,在和那姑娘说话呢。

可是人们哪里看得见有啥人?把那公子逼问的急了,他就开始骂人,甚至提刀,说是人们要害他,更要害王淑。

渐渐的,下人们都不敢在赵家呆了,怕的慌,要不是赵家人厚道,怕是这些下人都会走光。

更令人伤心的是,赵家只有一子一女,眼见儿子疯了,女儿日渐憔悴,却丝毫没有阻止的办法,搬家吧,这里是祖产,那时候的重孝道,怎么可能舍弃故土,舍弃祖产,到了别处,没有田地又要怎样谋生?

赵家俨然快被逼到了绝境!!

可是毕竟赵家还算是村里有头有脸的人,另外多少还是有些人脉,特别是赵老爷子有个表弟,是城里的一个人物,更是见多识广,在他的打点下,赵家终于请来了这三个人。

说是请三个人,其实要请的只有这三个人中的老头儿,那两个少年郎,听说是他的徒弟。

那老头儿赵老太爷听那表弟说过,别看他名声不显,样子普通,衣着邋遢,可是有不少真正的贵人知道他是有真本事的人,而且是有大本事的人。

那老头儿姓李,名却很怪,叫一光,那时候名字多少有些讲究,这一光,一光暗含一扫而光,不是说啥都不剩吗?

而且那老头儿喜欢别人称呼他为老李,跟个下人似的,可是人家振振有词啊。

“年轻时候,就是小李,中年就叫大李,老了就叫老李,这才是最地道的称呼,也是人活一辈子的规律,别来那些尊敬来尊敬去的话,都是一些空话。”

老李是个怪人,他轻易不会出手,一出手至少要有两条‘小黄鱼儿’,城里再有头有脸有财的人,他都不给面子,多讲一句价,不好意思,加钱!

所以,赵老太爷的表弟说了:“啥也没有人重要,钱财之物也就不要太计较了。”

而赵老太爷也当面给老李承诺了:“只要能救人,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那老李只是喝茶,却不答话。

话说那老李来了村子的第一天,在赵家吃过午饭后,就到村子里转悠了,也不做别的,就是到处搭话,了解了一下赵家的为人,这一天他们并没有遇见我师父。

当天夜里,老李在赵家住下了,奇怪的是,在当天晚上赵家却没发生半点儿怪事,连一向不甚清醒,光顾着谈‘恋爱’,谈到茶饭不思的赵家公子都稍微正常了点儿。

他没有自言自语了,虽然人还是恍惚的,甚至还吃了一碗干饭,这可是他谈‘恋爱’以来从来没有的事,那些日子他不是饿到了极点,家人逼着,是绝不吃东西的,就算吃最多也就是半碗粥饭。

中间还有一个细节,是赵家的仆人说出来的,那就是在赵公子吃完饭后,老李一把拉住了赵公子,在他身上使劲吸鼻子嗅了一通,然后说了句:“这一身都是骚臭味儿啊,去洗洗吧。”

这番话说的赵公子当场就差点翻脸,若不是赵老太爷劝住,少不得又要提刀骂人。

最终赵公子拂袖而去,老李却不以为意,只是对赵老太爷说到:“我知道是啥东西作怪了,明天就帮你把事情办好,小事而已!你把酬劳准备好就是了,这事情不收酬劳说不过去。”

当然他还小声嘀咕了一句:“说起来,我来这儿也是缘分,是要来的,要来的。”

可却没人去深想,这些有本事的人说话都神神叨叨的,到哪儿他们都会说是缘分。

我师父是在第二天出现的,他帮村子里的人家放牛,其中最大的主顾就是赵家人,这一天上午,他是去领牛儿来放的,这是他每天的差事。

赵家的下人早已经熟悉我师父,让他进门以后对他说到:“今天有‘法师’来作法驱妖,你晚点儿才能牵牛出去,那‘法师’说布了啥阵法,只能进不能出的,你也看场热闹吧。”

师父虽然早熟,但终究是个小孩子,有些小孩子心性也是难免的,一听有热闹可以看,他当然就跟去看了。

赵家人谦和,看家下人领了放牛娃进来,也没多说什么,所有人的心思全部集中在老李身上,他们都神色紧张,除了老李的两个徒弟,他们只是神色平静的在聊天。

此时的老李正在赵家的院子里四处走动,时不时的蹲下去画两笔,又时不时的扔颗石子儿,那神态轻松而平静,显然和人们的紧张成反比。

那老李四处走动,我师父第一时间没注意到他,反而注意到了那两个少年郎,那两个少年眉目清秀,衣着整洁,一举一动都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书生气,给人博学之感,见到他们的人反正很难对他们产生恶感。

那两个少年郎在师父望着他们的时候,都不经意的和师父对望了一眼,其中年纪小些的那个只是微微一笑,礼貌的点了点头就转过了头,年纪大些的那个却盯了师父好半天,嘴唇还动了动。

离的近些的,听见那少年轻轻‘咦’了一声,他望了我师父很久,几次都想迈步走过来,却眼乏疑惑的犹豫了半天,没动。

反观那老李在院子里,房间里四处转着,转着转着就来到了我师父的身边,他一眼望见了我师父。

这一望倒也不特别,特别是他望见我师父,和他的徒弟一样‘咦’了一声儿,不同的是他徒弟眼里是疑惑,他的眼里却是惊喜。

他一把拉过我师父,把我师父吓了一大跳,立刻挣扎了起来。

赵老太爷经过和老李一天的接触,也知道这个人说话做事,没头没尾,而且从不解释,他连忙安抚我师父到:“姜小儿不慌,他不是坏人,你别乱动,他是有本事的人。”

我师父是尊敬赵老太爷的,一听赵老太爷这样说,他就安静了下来,那老李也不多说,逮着我师父看了半天,接着更过分的是,还上上下下的摸索了半天,也不知道在摸啥。

最后他竟然欣慰的点了点头,开口对着师父说到:“叫啥?”

“就叫姜小儿,还没名字。”因为赵老太爷的面子,我师父还是比较礼貌的回答了一声。

“哦,他的养父姓姜,我们都叫他姜小儿,是没取名字。”赵老太爷在一旁解释到。

“你住哪儿?”老李根本像没听见赵老太爷说话一样,只是问着师父。

师父还是礼貌的回答了一声,却不想那老李激动的一把抱起了师父,狠狠的摸了摸他的头,说到:“就是你,错不了,就是你!”

 

第六十一章 神奇往事(3

什么就是他?我师父很迷糊,却不想那老李更绝,没解释,又一把把师父放下,然后说到:“在这里等我,哪儿也不要去。”然后又去忙他的事情了。

我师父莫名其妙,这人也太霸道了,哪里也不要去,那今天放牛咋办?不放牛也就没饭吃。

这时,赵老太爷走到我师父旁边,说了句:“姜小儿,你就留下吧,今天的工钱我照样结给你,还给多补上一些,你看如何?”

师父还没来得及答话,又见那两个清秀的小哥儿走了过去,其中一个那个小些的对着师父友好的笑了笑,说到:“我叫陈立仁,说不得你以后就是我师弟了。”

那个叫陈立仁的还待说什么,却被旁边那个大些的少年打断了,他开口说到:“立仁,你忘记师父说过的话了?万事随缘,不要以自己的本心来偏执的左右任何事情,我们的心思放那里,那是我们,这位姜小弟是什么心思,要随他,你怎么能枉自就左右别人?”

接着,他对我师父微微行了个道礼,略带歉意的说到:“等下师父和姜小弟谈了之后,一切会随姜小弟的意思的,你不用担心什么。我师父素来说话不喜解释,还望姜小弟见谅。”

这文绉绉的说话方式,让我师父愣住了,怎么一下就冒出个城里人?然后又冒出个书生给自己道歉,还说什么师弟?

“对了,我叫李立厚。”那成熟点儿的少年又自我介绍了一次。

说起来,那个李立厚谈吐间自由一股让人信服的气度,而那陈立仁却让人觉得很好相处,师父对这二人的印象还不错,又加上赵老太爷的劝慰,他就答应留下了。

只是那赵老太爷听说了什么师弟之类的,看向我师父的眼光就明显不同了。

我师父倒没那么多心思,他很快就被院中老李的一切吸引住了,此时的老李正在院中画一个奇怪的符文,那符文的样子奇特,在中间老李挖了一个小洞,在符文画完之后,很随意的丢了一块玉进去,然后就拍拍双手说到:“你们可以自由进去了,但是记得闭口慎言,不准提起一点儿有关于我的事,也不要流露出一丝儿不正常,那东西倒好解决,麻烦的是太过狡猾,记得了吗?”

在场的,除了我师父,都是赵家的人,还有就是赵家的下人,听到之后,连忙点头称是,只是心里还是难免泛起一股恐怖的感觉,什么东西啊?还狡猾?

“一切就在今晚分晓。”说完,那老李也不再多解释,而是径直走向了我师父,深深的看了我师父一眼,然后说到:“跟我来。”

我师父到这个时候多少也明白了眼前这人不是什么坏人,相反可能是个有本事的高人,再想到心里的那股仇恨,我师父倒也不咋抗拒这个叫老李的人了,而是顺从的跟他走了。

赵家早就为老李师徒三人收拾了一间干净的厢房,师父就被老李带来了这间厢房。

“我是来这里找徒弟的,你就是那个有缘成为我弟子的人,你愿意吗?”老李一坐下,就望着我师父说出了这番话。

“你可有真本事?”此时我的师父心里有点底了,无奈走江湖的骗子太多,就连在村子里做为放牛娃的我师父都知道,他想着自己的心事,怀着一种期待的心思问出了这一句。

“我师父的本事大着呢。”说话的是陈立仁。

“不得无礼。”李立厚也开口说到。

而我师父只是倔强的望着老李。

“你可是背着大仇恨?”老李没有直接回答我师父的问题,反而是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这时师父真的是大吃了一惊,不过他心思聪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可能,问到:“你可是听村里人说过?”

“废话,我又不认识你,我到哪里去听说你?眉间有煞气,眼底乏血色,不是身负大仇,又是什么?罢了,说来你还是要眼见为实才肯当我弟子?”老李倒也不生气,很直接的说出了他的想法。

“如果你能为我报仇,不要说弟子,就是为你做牛做马我都甘愿。”我师父咬牙说出了他的想法。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眼前这人有种本能的信任感,原本在村子里,我师父一向都谨言慎行,唯恐被刘三以及他的爪牙看出些什么,坏了自己的大事,今天他却很直接的说出来了。

“我不要牛马,我要的是弟子,你的仇在我忙完这里的事情以后再说,你就在这里吧,既然你要看真本事。”老李说完,也就不再啰嗦了,而是直接盘腿在床上坐定,很快就跟没了气息一样。

看见这一切,李立厚则是从随身行李中,拿出一本书,安静的坐在老李旁边翻开起来。

只有陈立仁到底是孩子,很快的和我师父交谈起来。

有个人陪伴时间自然过得很快,加上我师父他被老李相邀,也算赵家的客人,在这天到吃到了以前从不曾吃到的好饭好菜,这一天倒也过得悠闲自在。

老李是在大家吃完晚饭后一个时辰之后才醒来的,今天吃饭时辰,赵家人几次相邀都被李立厚给拦住了,说是师父在修行,不能打扰,这番举动倒让我师父越发的好奇起来,这坐了一天不动,也不吃东西,难保不是有真本事。

醒来后的老李只是喝了一杯清水,就说到:“你们跟我来,‘客人’已经到了。”

说完他大步的走在前面,加上我师父三人紧紧的跟在后面,李立厚,陈立仁是老李的弟子自然跟随老李,我师父则完全是来见识真本事的。

老李大步的在院里走着,目标竟然是赵公子的房间。

赵公子的房间还亮着灯,隐隐约约的有人语声传来,相比其它房间,这里算是很‘热闹’了。

只因为村里人家休息的早,几乎是晚饭后休歇儿一阵儿就睡了。

老李在房间门口停住了,同时对跟来的师父三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大家也不敢言语,一时间这院里又分外的安静起来,房间里的说话声也清晰的传来了,但就是赵公子一人在自言自语。

“我父亲认为我有病,请了一个人来看我家这宅子,也不知道是驱妖,还是除魔,真是好笑。”

“我看多半是个骗子,今天在院里比比划划半天,还说什么晚上见分晓,到时候推说我们看不到鬼物,也就讹去了一笔钱财。”

“什么,说不定是害你的,不行,我要去父亲那里,让他们把那人赶走...

那赵公子说话的语气陡然着急起来,听那语气就像是马上要行动,可这时老李却一脚把大门踹开了,神色轻松的走了进去,望着那赵家公子说到:“算了,我也不怪你,你被迷的不轻。”

那赵家公子慌了神似的,强作镇定,说到:“怪我什么?我家处处当你是贵客,待你不薄,想必事成之后银钱也少不了,你处处针对于我是为何故?”

“我哪里是针对于你,我是救你,真是蠢货!”那老李倒是嬉笑怒骂自然之极。

可这句话刚落音,老李忽然就双目圆瞪,大声朝着赵公子身旁大吼了一句:“尔敢!”

那声音真是如落雷滚滚,惊的我师父后背寒毛都立了起来,那陈立仁倒是笑嘻嘻的,两人交谈玩闹了一天,已是有些交情,他小声跟我师父说到:“师父这一声暗含功力,那普通小妖早就吓趴下了。”

而李立厚只是严肃的,不动声色的站在一旁。

这时那赵公子不知道眼里看见的是什么,大喝了一句:“淑儿快跑,这老道不安好心,我保护你。”

“痴儿!那你就好好看看你的淑儿是个什么东西!”老李冷哼一声,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打开瓶塞,把瓶里的东西快速的朝着窗口泼去。

那老李的手法极准,那瓶子原来装着的是血红的液体,竟然一丝不漏的全部射向了窗口。

到窗口的时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阻拦了一下,原本呈一条线的红色液体‘扑啦’一声洒在了地上。

可就在这时,令人又惊又怕的事情发生了,那窗台上忽然出现了一只硕大的黄鼠狼,身上的毛皮还沾染着那红色的液体,正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王淑,黄鼠,淑儿,鼠儿,痴儿,你还不醒悟?”我师父朝着赵公子大喝了一声,那原本已经惊呆的赵公子才陡然回过神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那眼神兀自的不相信。

过了半刻,他竟然冲向老李,抓着他的衣襟喝到:“你这个妖道,妖道!我就知道你要害我淑儿,竟然把她变成了一只黄鼠狼。”

老李也不解释,只是推开了赵公子,说了一句:“眼见未必为实,还不收了你那沉迷美色之心?下次只怕就没人能救你了。”

“师父,那只黄鼠狼跑了,还是个瘸腿的货。”陈立仁就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立刻大喊到。

“这里已经被我布下了阵法,跑得了谁都跑步了它,随我来。”老李转身就要走,可那赵公子却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竟一把抓住老李喝到:“你还我淑儿!”

“好,你要什么淑儿,我就把它还给你,走。”老李冷哼了一声,很轻松就摆脱了赵公子,反而一把把他手腕抓住,直直的朝着院子走去。

这么大的动静,早已惊动了赵家人,一时间大家都涌了出来。

 

第六十二章 神奇往事(4

涌出来的人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老李拉着少爷大踏步的往院子里走,而少爷显然是在反抗,吼着什么妖道,还我淑儿。

夜色朦胧,大家也看不清楚两人的神情,但看神态,那老李拉着一个奋力挣扎的大活人,也似闲庭漫步,反观少爷,只能被动的被拉着走,脚步踉跄,显然这段日子身子骨已经虚弱到一定的地步。

“老爷,你看要不要去劝那老道放开我儿啊?”赵老太太心疼儿子,忍不住说了一句。

赵老太爷沉吟了一阵,只是大声吩咐了一句:“掌灯来!跟上去!”

也不阻止老李,就这样跟在了老李的身后。

老李拉着赵家少爷来到了院子里,站的地方正是他上午画那复杂符文,扔下一块玉的地方,人们也跟着围了上来,不已会儿三个提着大灯笼的下人也来了,把这里照的透亮。

赵家少爷依旧闹个不休,嚷着‘淑儿’‘淑儿’什么的,看那样子若不是被老李钳住了一只手腕,只怕又要去拿刀拼命了。

赵家人早就听惯了他念叨淑儿,所以看他被老李这样制住,也没阻止,只是赵老太爷神情焦虑,而赵老太太则满脸焦急。

心说,我这是请人来捉妖,咋捉到自己儿子身上去了呢?他们心疼儿子,只是被折磨的太惨,强忍着,希望老李能治好家里这‘病根’。

老李根本不管旁人的眼色,只是很随意的跟赵家公子说到:“不消片刻,你的淑儿就会自动出现在这里,咱们就看着吧。”

他说话间,指着一个地方,那正是上午他画符文的地方。

人们听了老李说的话,具是半信半疑,这道人有那神?还能凭空变个女人出来?大家都知道,淑儿不就是少爷口中的女人吗?

只有我师父三人知道,那淑儿是只大黄鼠狼,可是没人说穿。

那李立厚稳重还隐隐有些傲气,自是不屑解释,自有事实作证明!

而我师父则忙着和陈立仁聊天。

“你师父是有些真本事的啊!”我师父是由衷的感叹。

“那是,这个算什么?更恐怖,更奇怪的事儿我们都见过不少,就没见过我师父没解决好的,以后有机会慢慢说给你听。而且什么我师父啊?以后不就是你师父?你不就我师弟?”陈立仁颇为得意。

我师父沉吟了一阵儿没回答,老李不答应他报仇,他是不可能松了这口的,鱼死网破都不可能,这是我师父的倔强之处,他只是问到:“那瓶子里装的啥啊?咋一碰到,就变个黄鼠狼出来啊?”

“嗨,这妖魔鬼怪哪个不会个障眼法儿?我师父的说法就是影响人的本心产生幻觉,每种障眼法都有不同的破法,破这障眼法的东西也多。最管用的是守住本心的清明,但那个说请来简单,做起来难。但还有一个法子对妖物的障眼法最是管用,那就是污秽的东西,越是脏越好,我师父刚才泼出去的是黑狗血。嘿嘿,惹急了,一瓢大粪泼出去也是管用的。”陈立仁根本就不把今夜离奇的事情当回事儿。

“黑狗血哪里脏了?”我师父摇摇头,不以为意。

“不脏?狗最爱吃啥?最爱吃屎,你说脏不脏?而且黑狗血的阳气重,一切术法皆是魂魄的作用,啥念力啊,精神力啊,但是魂魄属阴,阳气强了,阴气儿就自然弱了,术法有时说穿了,就是那么回事儿。”陈立仁随口说到。

“黑狗血为啥阳了?”我师父非常感兴趣的问到,他也说不上为啥对这些感兴趣。

“为啥?我学医的,我简单告诉你一个例子吧,像冬天天冷吧,用狗的头骨煮汤泡脚,不仅一个冬天脚都不冷,还治冻疮,你说阳气重不重?”陈立仁倒是很耐心。

“你不是学道士的吗?咋变成学医的呢?”我师父非常不解。

陈立仁刚待回答,却听见人群里陡然响起一阵惊呼,接着骚动了起来。

“来了!”陈立仁兴奋的很,拉着我师父就挤到了最前面。

我师父定睛一看,果不其然,一只坡脚的大黄鼠狼跟喝醉了酒似的,迷迷茫茫,跌跌撞撞的朝着老李画符文的地方坚定的跑去。

人们心中恐惧,纷纷让开一条道,可那黄鼠狼就跟没看见周围的人似的,没任何反应,也不避人,只顾走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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