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以学为主,兼学别样
三月底,学校根据毛主席的<五·七指示>,组织我所在的年级实施了一次野营拉练并顺带实施学农劳动。我所在班目的地是位于梧州西北方向的苍梧县石桂冲。那里距梧州约二十公里。如果是成年人,每小时大约能走5公里,半天就到了,因为是小学生,速度打折,约须一天时间。
活动的头天下午,同学们就按老师的要求做了必要的准备工作:用柳树枝叶做隐蔽帽;打铺盖卷;备水壶;备佩戴的毛主席像章和携带的《毛主席语录》等。因为我卫生课的成绩最好,包扎,捆绑的操作最娴熟,所以被带队老师指派为卫生员。作为卫生员,要比其他的同学多背一个装有急救药品的急救箱,里面备了些诸如:云南白药,止血绷带,红药水,以及防治水蛭的药品。陈漫峰,担任了宣传员。
第二天早晨七时许,我们在学校集合,列队听候宣布纪律和注意事项后,“大部队”即在旗手的引领下,开始了向目的地进发了。
一路上,不时有“先头部队”人员折回,向“大部队”报告前方的“敌情”,然后又跑步归队。拉练负责老师便根据“前方报告”作出决定,也就不时地要求同学们依次向后传达“小跑,紧紧跟上”、“解除跑步,常规行走”或“路边匍匐隐蔽”、“解除隐蔽,继续前行”等指令。
在途经岔路口时,能见到“先头部队”在路面上用粉笔标出的路标,以及相应的文字。
陈漫峰还不时在道路中央,边退走边念毛主席语录:
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我们的同志在困难的时候,要看到成绩,要看到光明,要提高我们的勇气。
等等。。
以鼓舞大家的士气。走路,对土生土长的梧州人来说,算不上苦差事,傍晚时分,我们就安全抵达了目的地:石桂冲。
石桂冲,是个不算太大的村落,同学们被分散到了老乡家里宿营,我和其他三个男生被分配到了一个有着六十多岁老奶奶的家庭。一进门,就吓了我一跳,在一明两暗的房间的正厅里停放着一口大棺材。一问才知道,老奶奶已经年近七旬,当地人的习惯,要预备“喜财”以祝老人延年益寿。一天的急行军,同学们都累坏了,草草地吃完饭,立即倒头进入了梦乡。一觉醒来,已是转天清晨。
吃完了早饭,我们列队来到了田边,开始此行的第二项行动:学农劳动---学习插秧。那个时代,插秧机可是稀罕物,当地没见过那玩意儿,都是人工插秧。
等待插秧的稻田已经平整完毕并灌了薄薄的一层事先溶有少量石灰的水,负责指导的老农早已等候在田边,他给我们讲解了插秧的要领:
1.分把要细心不要弄伤秧苗;
2.每把三到四株秧苗,不能多了,否则将来分蘖后大家争肥,谁都长不好;
3.插秧的深度以自己的食指第一关节为准,不能太深,那会抑制秧苗返青和分蘖;也不能太浅,那容易产生散苗,倒苗、漂苗;
4.插秧时要倒这走,却要向前看,否则插不成列。
在水田的一端,老农已经插好了一排秧以为标准。
梧州,虽是小城市,毕竟不是农村,同学们大多是第一次实际接触到插秧,既好奇,兴奋,又有些惶恐。生怕弄伤了秧苗而影响收成。好在大家的接受能力不错,很快就掌握了要领。于是,大家展开手臂,隔好间隔,开始了“实战”。人多就是力量大,一垄田,没多久就插满了秧苗。虽然有些歪歪扭扭,也只好“秃子当和尚---将就了”。令人高兴的是,没有发现有人被水蛭叮咬。
下午,没再插秧,放假休息。
转天,我们顺利地踏上回家之途,一路上没有发生异常,我的卫生员的称号,成了摆设,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