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来源于网络)
她的婉怡喉咙口也干涩,突然特别想咳嗽,又想压制住自己,反而咳得厉害。
“你,没事吧?”仲群弯腰问道。
“没事,兴许一整天忙着做饭,没顾上喝水。”
“婉怡,辛苦你了!”
“自家女儿,辛苦什么?高兴都来不及呢?”
仲群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说什么,只看着她。
“我要上厕所。”婉怡说。以前他也曾经站在门口,陪着她上厕所,聊天;她也陪过他,现在…
“哦,对不起,对不起。”仲群正准备开门,突然听见陈露的声音,“真真,看见你爸爸没?”
“没。”真真回答,对于陈露,真真是个小吝啬鬼,她吝啬的是字。
“那是不是上厕所了?我在厕所外等一下。”陈露走到了厕所门口。
仲群心想,这门是出不去了,让陈露看见他俩在一起,醋意大发,还不大吵一架?今天是女儿的好日子,无论如何不能把气氛搞僵。又看婉怡憋着要上厕所,还是硬着头皮出去吧?他打开了门,又急着去关门,婉怡却跟在后面。陈露看见他俩一前一后从厕所里出来,面色诧异,五官紧紧地凑在一起,嘴张着,唇颤抖着。
婉怡过来一把拉住陈露的手,笑容满面,“我刚悄悄地跟真真爸说呢,让他赶紧买房子,别亏待了你!”
陈露心想人家一片好心,反而让她想歪了,脸色顿时变得尴尬,随即五官舒展,绽出灿烂的笑,“谢谢您想得周到。”
她的“您”又把婉怡一下子划拉到了上一代,上一辈。
仲群一脸感激地看着婉怡,感谢她急中生智为自己解围。在刚刚好的年龄遇到她,却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好,这么护着他,他实在是没有福气和她度过后半生了。那个范思仁,真是烦死人呢。
婉怡对陈露正色道,“我和真真爸虽然离婚了,但是都希望对方过得好。”
“那是,仲群也跟我说过,希望你后半生过得一帆风顺。”陈露道。
“是啊,人生在于折腾,但经不起总折腾。”这话很明显是给陈露的下马威。
婉怡说完绕过陈露走开了,去上卧室里的厕所。陈露很高兴地又一次用自己的胳膊攀岩上仲群的胳膊,嘴朝着婉怡的背影一努,“唉,她可真大度。”
仲群没说什么,分开了,才发现婉怡是最好的,心里便浮上一片沉重的苍凉。
夜渐深,也将会更深,仲群携着陈露告辞了。
范思仁多坐了一会儿,问道,“高兴吗?女儿这样有出息?”
“嗯,高兴。”婉怡含泪答道,“真真和她的同学觉得是何等的荣耀和鼓励,我当然也觉得是,但我更希望她幸福,你知道吗?幸福就是幸运和福气。”又道,“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孩子自有孩子的福气。”
范思仁说,“你就是想多了,但哪个做父母的不都这样胡思乱想呢?”
离开的时候,婉怡送范思仁到门外,范思仁一把把婉怡搂在怀里,把她抵在墙上,吻她,他的吻很有力,他的手有些蛮横,把她搂紧了,像是要把小小的她挤碎。
他们吻了很久,要分开的时候,她又忍不住把身子挂在他身上,嘴凑上去索吻,直吻得有些晕头转向了。
婉怡走进了屋子,沉浸在范思仁的吻里,也沉浸在上了哈佛大学的兴奋里,婉怡甚至想象着真真走在哈佛的校园里,斜倚着树读书想心事的样子。
过了几天,范思仁说他的房租的合约两个月后就一年了,再续签就是一年,不知道要不要续签,他是想问婉怡对未来的打算。
婉怡知道思仁的意思,知他是问能不能和她一起住,便问他的意见,“你怎么打算?”
“我是想问你,”思仁顿了一下,“我挣的工资不多,还要付孩子们的抚养费,我们结婚的话,我没有能力买房子。”一个男人,这样哭穷也是万不得已。
婉怡倒是个爽快人,真真马上要上大学了,不会在家里住,他搬进来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两个月后真真还在家里,要住到八月底开学才走,思仁住进来后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她说,“我和真真商量一下,看她怎么想,毕竟是我俩的房子。”
范思仁听到这里如释重负,“那太好了!婉怡,我想和你结婚,和你在一起,每天都在一起。你是那样美好!”
婉怡笑笑说,“别贫嘴了!太多男人这样说我,耳朵都起茧子了!”说完,又觉得自己应该有情有义些,便说,“我也想和你在一起,你是一个把美好带给人间的人。”
真真听到范思仁要搬进来住,歪着脑袋想了想,随即兴奋地说,“我想是可以的,我要去上大学,妈妈也有人陪伴了!”
于是婉怡给范思仁打电话,告诉他可以来住。
范思仁在电话里声音有些低沉,“婉怡,是这样子的,我是基督徒,如果我搬到你那儿去住,我们必须有合法的手续,就是说,我们必须结婚;还有,如果我们结婚,你就是师母,师母要为教会做很多事情,你认为可以吗?”他的声音很诚恳。
婉怡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发的幽兰的光,心想,结婚书是一张纸,不过一纸文书而已。可是,当年的那纸文书,却是心头的宝贝,而今的文书,恰似那纸文书燃尽的灰烬,没有了年少时让人感动的可爱的冲动,也许,那时的烟花也最璀璨,后面的烟花,不过朝天空横空划了一笔,而后便落下,告诉自己,这样就可以了,在这样的年龄就做这样的事。
她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仿佛被命运推着,往前迈步,不容多想,也想不明白。
于是她说,“可以,只要不让我削发为尼。”
“那好,就这样定了。婉怡,谢谢你!哦,对了,我可以付你房租或贷款,怎么说都可以。”范思仁在电话里以难以压制的兴奋的声音说。
那么,这就意味着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婉怡把这消息告诉馨美,馨美说,“婉怡姐,我是为你高兴,但我不能想象你作为牧师太太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他人好吗?”
“嗯,挺好的,我就是看着他人好,你知道的,能做牧师的人是需要有牺牲精神的。”
“婉怡姐,你知道,任何时候我都祝你幸福。”
“别担心我,我们都会幸福的,你也要幸福,好吗?”
“好的,婉怡姐,你一定要幸福!”馨美话里带着哭音,不知道是担心还是感动,“要去买婚纱么?婚礼怎么办呢?”馨美感觉迫在眉睫了。
“看思仁吧。”婉怡答。
范思仁后来又问婉怡卧室的床,梳妆台等家具要不要换?
婉怡想他是在意的,每个男人都会在意妻子和别的男人睡过的床吧?于是说,“当然要换。”
范思仁和婉怡一起看家具,付了钱,家具很快就送来了。范思仁问旧床要不要扔,婉怡说,“拆了放地下室吧,地下室很大。”
范思仁很聪明,对床的组装看一眼就能琢磨出机关,毫不费力地和她一起把床拆开了,搬到地下室。婉怡看着那被拆得七零八碎的床,抚摸着床头,觉得自己像个刽子手,把床给肢解了。
但后来,她又忙得晕头转向着,且快乐着,忘的事,便被暂时抛在脑后了。
对新生活,总是要充满向往的。
加上范思仁很勤快,腿快,嘴快,手也快,竟然做得一手好菜,婉怡心里变得踏实起来,又笑自己总是摔倒在会做饭的男人怀里。也许,命中注定就是吃男人做的饭的?
终于把家里收拾停当,婉怡心里格外轻松,这些天来,出来进去手里重重的,就没有轻过,老是提着这提着那的布置新家。
她看着温馨整洁的家,突然“扑哧”一笑,笑自己:闪婚。她邱婉怡,闪婚了!
许是到了这样的年纪,好的单身男人不多,遇到了,就不想错过。
婚礼前一天晚上,婉怡给仲群打了电话,说明天结婚,仲群再电话里沉默了一阵,问道,“需要我做些什么呢?你要我去参加婚礼吗?”
“不用了,我就是告诉你一声。”
“婉怡,你真的准备好了要结婚?”
“准备好了,我很有把握。仲群,你要是对范思仁还有偏见,就停止了那样想他吧,那样不好。”
“那你有没有签婚前协议?”仲群声音里充满了担心。
“没有。”
“你应该保护好自己的财产。”
“放心,我心里有数。谢谢你啊!”
婉怡挂了电话,仲群叹了口气,也挂了,然后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发了半天呆。
结婚那天,婉怡只叫了馨美陈朔夫妇,范思仁也并没有惊动教会的弟兄姊妹,简单的仪式就在范思仁所服务的教会里进行。
教会的另一位牧师林牧师手里拿着圣经,主持了婚礼,带着新郎新娘宣誓,范思仁望着一袭白纱的美丽新娘,婉怡手握白色的花束,望着英俊潇洒的新郎,互相宣誓:我愿意她(他)成为我的妻子(丈夫),从今天开始相互拥有,相互扶持,无论是好是坏,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
(谢谢阅读,版权属若妖所有)
缘儿,多谢!你的支持非常重要!
多谢丫儿!好多人都这样担忧呢!
多谢缘儿贴心关心!你比我还认真啊!是啊,写错了,真真是应该上哈佛,改过来了!
多谢newwii!well said! Let's see how Wanyi is going to deal with it!
多谢春儿!我也担忧。
多谢不记得!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多谢美丽的菲儿!我赶紧贴!
多谢感恩的日子!我让每个人都多虑了!
也许多虑了。
写得真好,期待后续!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