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疫情控制,我自己的标准是什么时候能去交响乐厅听古典音乐,特别是可以放心在现场听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的合唱《欢乐颂》,人类在逆境中战胜灾难格外需要贝多芬。柏林墙倒塌和专制灭亡时,美国犹太指挥家Bernstein就是决定在柏林现场指挥贝九。一个犹太人回到父辈被屠杀的地方,代表自由世界的领袖美国歌唱自由,为当时令人心潮澎湃的时刻。
我们当年买古董房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离世界一流的圣路易斯交响乐厅近些。我们能否去二月五日的华裔Elim Chen指挥的老柴第二交响曲?以前是钱和距离的问题,我曾经排队等交响乐厅前50张的免费票,现在则是因为疫情。虽然他们已经将观众限制在三分之一或二分之一,但是还是有些害怕。现在回头想想,太太当年阻止我出席邻居和老布什总统的表弟的追思会是个英明的决定,当时是2020年4月,美国还没有大流行。
现在美国疫情到底如何?全国范围内来说,新病例和死亡病例呈现出脱钩的状态,但是在纽约和美国东北角的住院病人和ICU仍然在冲新高,这些可以从数学上解释。
现在南非和英国的曲线都显示新病例与住院或重症的分离(decoupling), 也就是说新病例冲云霄,但是住院与ICU平稳。他们把这归于奥密克戎只导致轻症有关,但是这种decoupling 现象在美国没有南非和英国那么明显,华大新病例创195新高,去医院和ICU人数也在增加。美国的原因主要是打疫苗和加强针的人数太少了,密苏里乡里人只有35%的人打了疫苗。美国新病例与重症能否脱钩取决于疫苗接种率,美国加强针几乎垫底,只有22%。有项研究表明,拥有最强保护力的Moderna二针疫苗几乎扛不住奥密克戎,必须打加强针。
以色列面对奥密克戎风暴,也出现新病例与重症脱钩的曲线,新病例猛增,奥密克戎峰值己经超过Delta的20%。但是以色列重症增加缓慢。以色列Delta的重症比例100/10000=1%,现今奥密克戎峰的重症比例20/12000=0.17%。我使用奥密克戎峰也不恰当,因为峰值恐怕还要二周左右。我以为以色列是世界上打疫苗比例最高的国家之一,但是发现以色列二针只有64.7%,加强针46.8%。现在是七个西方国家出现奥密克戎新病例与重症的脱钩,向世界传递着强劲的迅息,上帝带来的奥密克戎将会使全球群体免疫。
Eric这个说法是很有道理的,也是我经常说的,随着奥密克戎的广泛流行,住院和死亡人数必然会增加。因为基数是以2-3天的速度翻倍时,Omicron只在住院率比Delta少50%或更多,这完全挡不住新病例增长的速度。这其实是个数学的问题,Eric以10至20倍新病例增长,对比于奥密克戎只有2-3倍弱症化,这是很有说服力的,就像打疫苗人数超过95%以后,几乎所有新病例都会来自疫苗接种者一样。这似乎是不需要参加AMC数学竞赛都明白的事情,不过number reasoning是人的智力的核心体现之一。
Eric只有38岁,非常活跃,说话像是学者型的政治家,尤其以2020年1月20日的预警推特著名。不过比我救了武汉人命的1月18日的博文晚了二天,腾讯如果不删我,会救更多的武汉老乡。Eric这小子是上海人,五岁随父母到美国的,Hopkins 本科,哈佛流行病学博士。但他是BU医学院的退学生,可能觉得那MD没有用。Eric的原名是Eric Liang Ding,他完全是中国人长相,他是丁先生或丁博士无疑,但是这家伙的法定名字Eric Feigl-Ding中的德裔或犹太姓氏Feigl是哪里来的?我最近才知道是通过结婚,他太太是Andrea Feigl-Ding,弄得好像是美国拉丁裔似的。
Leana Wen也是来自上海的美国左派,上海人是最具契约精神的中国人,产生这么多人才是有土壤的,虽然拥有上海丈母娘是比较令人头痛的事情。Leana是少年大学生,大约18岁大学毕业后读医学院。从华大医学院去牛津当罗德氏学院,在伦敦书店遇见她的南非丈夫,现在比较幸运,女强人也传基因。
这些是来自英国的曲线,似乎显示是《欢乐颂》四海皆兄弟唱响的时刻。这里的曲线是媒体MailOnline制作的,他们声称有些来有牛津和剑桥,还提了我们圣路易斯华大。英国的新病例与死亡率严重脱钩,这个我相信。新冠在去年元月杀死1/33的阳性病人,病死率为3%,现在则是1/670=0.15%,也就是流感的水准。他们推测,Omicron会降低Delta所造成的死亡的97-99%,数据很鼓舞人心。
还是那句话,如果不出现比奥密克戎传播性更高的突变株以替代奥密克戎,我们首次看到了尽头。新冠将会为了自身的生存,降为类似流感的病毒,其实新冠是会比流感更容易控制的病毒,因为新冠的突变率比流感低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