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美国著名私立大学如何寻找新校长

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的老校长Bill Danforth在1995年4月接待前来面试的Mark Wrighton.

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68岁的校长Mark Wrighton（怀顿）前不久宣布：他将会在2019年7月1日前离任，届时距离1995年他作为麻省理工学院的教务长来圣路易斯担任华大校长将会长达24年。他曾经是少年大学生，22岁得Caltech的博士，不到30岁成为MIT的终身教授。在怀顿校长的带领下，华大的总体影响力增强，校园的更新简直难以想象，报道说在他的任期内华大增添了50多栋新楼，现在的建筑项目就达2亿4千万美元，他还募捐到已经胜任的250个讲座教授的基金。这些新建筑并沒有改变华大精致校园的风格，怀顿校长仍然保留了华大欧林主图书馆，只是不断地去翻新和改建它，可能是离教堂太近，不易建高楼而打破格局。其实依我个人的观感，该图书馆的规模与华大的影响力已经不匹配了。

在怀顿校长的任内，华大的捐赠基金增加了50多亿美元（从19亿到72亿)，华大本科生的申请人数翻了一倍多，教授人数增加了48%，联邦研究经费从2亿增加到5亿多美元。当然，华大在《美国新闻》的本科排名从第九降至十九（今年回到十八），医学院排名从并列第二降到第七；但是其他杂志或学科的排名有所增涨，印象中法学院和商学院都高过以前，《华尔街时报》把华大排第11名。圣路易斯的暴乱多少累及到华大的声誉，这也怪不了这位勤劳的校长。

圣路易斯比较具有美国中西部的保守风格，当年据说怀顿校长的太太不愿意随他从波士顿西迁而离婚，所以他在这里打了四年的单身汉生活才为华大找了位第一夫人。怀顿校长如果站在个子比较高的白人或黑人之中，一般会矮一个头，但是仍然气宇非凡。不止一人这样评价说：你与他在一个房间里容易忽略他，但是一旦他开口，“Holy Smoke", 英文里面“天呐”的感叹词。华大为校长配置的免费官邸（Forsyth路上的Harbison House) 不能吸引他前妻来，后续的事业发展不知是否让与他离婚的太太后悔，因为在2014年的《福布斯》的排名中，怀顿校长以4,185,866美元的年薪列美国收入最高的私立大学校长的第二位。前十名里包括宾大、哥大、西北、芝大和康乃尔等知名大学的校长，但是哈佛耶鲁和普林斯顿的校长都不在名列。

华大随即成立了校长遴选委员会，前不久举行了面向Faculty的首场征集意见会议，我一向对美国大学的运作感兴趣，所以那天专门前往主校区。学校也会对学生或Staff举行另外两场类似的见面会。华大医学院的教授和雇员人数均超过主校园不少，所以开年后还会在医学院举行这样的会谈。美国大学选校长聘请了咨询公司，下面首张照片的左侧为咨询公司的记录员，负责记录我们的问题；右侧则为咨询公司的老板。这傢伙精通美国高等教育，说得头头是道，华大向他们支付的费用应该是以百万美元为单位计算的。开会的时候不知道，后来查了才知道，原来拿话筒的就是John Isaacson本人，他是位于波士顿的Isaacson, Miller寻人咨询公司的创始人和主席，他的教育背景为达特茅斯本科，罗德氏学者和哈佛法学院。该公司于1982年创办，现有员工200人，每年完成300人的客户猎头找人，60%的客户来自高校。他们近些年曾经帮助这些学校寻找过高职位的官员：布朗、达特茅斯、杜克、伯克利和宾大。当然这里面校长这么高的职位可能没有，因为沒有提及。

校長遴选委员会共19位成员，那天没有到齐，当天来的委员中有两位非洲裔，但是没有任何亚裔，虽然华大的华裔讲座教授都有不少。亚裔教授也基本不参加此类活动，美国黑人的气势永远值得我们学习。

遴选委员会主席是董事会的主席和Schnucks连锁店总裁Craig Schnuck，他们家族经营几十亿美元的生意。食物店老板很有水准，重要问题全由他回答。历史系女教授发言说人文教育可以让人脑变得更聪明，我顿时从她的发言延伸想到川普的脑袋。英文系主任提问就是发难，质问为什么委员会中的教授这么少。确实19位委员会中只有5位教授，并且这些教授都担任医学院院长或内科主任等行政职务，委员会中确实出钱的商人董事很多。这是华大一贯的风格：董事会绝大部分为捐款的富商，并且他们多半没有华大的学位；不像耶鲁董事会虽然也是成功企业家为主体，但是他们100%拥有耶鲁学位。在会上非洲裔教授强调diversity, 非洲裔也因在商界成功而进入华大董事会。

委员会主席说希望找至少能够胜任十年以上的校长人选，全美平均校长任期是6.5年，华大的持续发展得益于前面两任校长都干了20多年。一位从80年代开始当教授的长者回忆，当时Danforth (怀顿校长的前任，在位24年）退休时，普遍认为无法找到比他更好的，结果现任校长也不错。前任董事会主席前麦道总裁John McDonnell和现任副主席Commerce银行总裁David Kemper都希望再找一位这么长时间胜任的校长，“希望闪电能够三次照亮” 华大。咨询公司老板说，学校情况越好，越容易找到高水平的人。有位教授问及现任第二号人物教务长Thorp继任校长的可能性，只有53岁的他担任过UNC-Chapel Hill的校长，我对他印象不错。Craig Schnuck说他只是候选人之一，他们会全美甚至全球范围内海选，并且重点提及商学院新院长来自英国。

我开始向委员会提了这三个问题：第一。如何取舍校长候选人的学术成就与行政才华的平衡？第二。校长本人应该在各自的学术领域拥有相当的影响力或声望，这样才能成为学生或教授中的榜样，那么委员会更倾向于他们的背景为自然科学、人文与社会科学？华大前两位校长分别是医学和化学，以前发现康普顿效应的诺贝尔奖得主康普顿做过华大校长，更准确应该是康普顿-吴有训效应；第三。鉴于华大是圣路易斯的第四大雇主，我的这个问题涉及华大对圣路易斯社区发展的责任和贡献，特别提及近期医学院周围的科学企业的兴旺。轮到第二轮提问时，我问了这个问题：华大心目中有没有理想的大学去仿效：斯坦福或耶鲁？这似乎引起了他们的兴趣，一位董事作了长篇的回复：他试图从历史、地理位置和捐赠基金的大小等几个方面来阐述。另一位委员会成员又反问了我和大家对此问题的看法。

除了Schnuck之外，另外18位华大校長遴选委员如下。这里面没有现任校长，但是校长是董事会成员之一：

• F. Gilbert Bickell III (BSBA ’66), university trustee, past chair of the university’s Alumni Board of Governors, and senior vice president for Wells Fargo Advisors;

• Maxine Clark, university trustee, founder of Build-A-Bear Workshop, and CEO of the Clark-Fox Foundation;

• Douglas Dowd, professor of art and chair of the Faculty Senate Council;

• John P. Dubinsky (AB’65, MBA ’67), university trustee, and president and CEO of Westmoreland Associates;

• Victoria J. Fraser, MD, the Adolphus Busch Professor of Medicine and chair of the Department of Medicine;

• Thomas J. Hillman (AB ’78), university trustee, founder and general partner of FTL Capital Partners LLC, and general partner at Lewis & Clark Ventures;

• Catherine Hoyt, graduate student representative to the Board of Trustees;

• Donald A. Jubel (BMSE ’73), university trustee and president and CEO of Spartan Light Metal Products;

• David W. Kemper, current university trustee, past chair of the university’s Board of Trustees, and chairman and CEO of Commerce Bancshares Inc.;

• Amy B. Kweskin, vice chancellor for finance;

• Timothy D. McBride, professor of public health and secretary of the Faculty Senate Council;

• Andrew E. Newman, university trustee and chairman of Hackett Security Inc.;

• David H. Perlmutter, MD, executive vice chancellor for medical affairs, dean of the School of Medicine, and the Spencer T. and Ann W. Olin Distinguished Professor;

• Barbara A. Schaal, dean of the faculty of Arts & Sciences and the Mary-Dell Chilton Distinguished Professor;

• Barbara Schaps Thomas (AB ’76), university trustee and retired senior vice president and chief financial officer for HBO Sports;

• Nancy Staudt, dean of the School of Law and the Howard and Caroline Cayne Professor of Law;

• Lawrence E. Thomas (BSBA ’77), university trustee and partner at Edward Jones; and

• Megan Wolf, undergraduate student representative to the Board of Trustees.

怀顿校长和他的太太决定卸任后仍然留在圣路易斯，并且已经在大学城买了超过百万的房子。

校长遴选委员会与Faculty的意见会：

岁月中的怀顿校长：

[Christmas38]

谢谢“雅美”提出的很好的问题！没有参入，就不会被重视，像空气一样存在美国，不是一个聪明的族群。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认识到参入的自己的“公司也好，大学也好”是多么的必要！领导力是如此的重要，作为族群，华人的子女上学要高出几百分，部分原因在于没有关键的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