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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回国,心里最大的担忧不是自己阳性了怎么办,而是万一有人阳性了怎么办。之所以会这么想,是我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和防护手段都很自信。
我打过两针疫苗,而且十分小心翼翼地防护,我认为,如果我这样的人还会感染病毒,那么那些防护措施就都没有什么意义了。但是,别人是什么情况,我就无法掌握了。我一早研究了有关回国的新闻,知道假如我们所乘的飞机上,有其他人阳性了,同机的旅客也会有麻烦,至于麻烦有多大,谁也无法知道,这一切,就只能看老天的安排了。
我坐在机场大厅大约等候了半个多小时,前方就出现了一条长队,我一查,就是我们航班的登机口,此时,我身边也出现了很多神色紧张和严肃的人一起起身走向那条长队。原来,我的旁边坐的都是我们那一班航班的旅客,现在因为大家都不交流,谁都不知道对方是去向何方的。
我跟着人流涌向那条长队的尾部,快要接近尾部的时候,突然从后面冒出一串子小跑着的人,迅速站到了队尾,那条长队更长了。
我感觉到了一丝和加拿大的格局完全不同的氛围,在加拿大,人们排队都是很注意风度的,假如我和某个人同时到达队尾,多半人家会手一招说一句,您先请,然后自己主动站到后面去,这种礼仪是非常普遍了,我也习惯了这样的礼仪,所以排队根本没有竞争意识,早一两个人,晚一两个人 能有什么区别呢。
可是此时,我不敢不加紧脚步了,我身后有一群人在奔跑过来,我也必须适应这个状态了。
即使这样,仍然有几个人很快地冲到我前面,我也只能是顺应形势,凡事息事宁人。
站好以后,我的身后又来了一群人,他们都说着同一种口音的中文,互相也认识,他们像是出来旅行的,组团旅行的吧,我就想,现有有急事的人要赶回国都很难了,这时候组团旅行,不是又麻烦自己又麻烦他人么,这时候出行能玩得舒心么,这是我的猜测,因为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情况下,这里会出现这样一个团体。
果然,很快广播里有中文在喊了,要求喊到名字的人到前面去登记座位,敢情后面这些人座位都还没有定呢。
我明白了,因为我们这趟飞机前后面有好几架飞机被熔断了,可能有急事的人会安排到我们飞机上那些还没有卖出票的那些位置上的。
我的心脏又一阵紧缩,我们这趟飞机会很拥挤了,唉,假如真弄出个阳性的,怎么办啊!
我这么想着,身后的人都在大声讨论着什么事情,他们也很紧张,怕回不去中国了,他们的心里更是没有底啊,可此时,谁能同情谁呢?!
我看着时间,登机时间已经过了,我们都是拿着使馆给的绿码登机的,假如登机时间晚了,据说也有因为码过时了登不了机的,所以此时的人们,都自顾不暇了。都在焦虑地等待中了。
终于,广播里说,没有叫到名字的人不能登机了,我的身后传来一阵骚动,又有些人慌乱地向前面跑去了,我想,完了,这么折腾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登机啊!
还好,此时,我们的退伍开始迅速向前移动,我看看时间,还来得及,使馆给的绿码还有好几个小时才会过期呢。
那些不能登机的人也只能是离开了,他们要再折腾一次了,没办法呀,这是疫情管控期啊。
到了登机口,我准备好了所有需要提供的材料,并且被要求摘下口罩验明正身,我屏住呼吸完成了验证,然后朝着飞机的舱门走去。
终于,我顺利登机了,此时,为了方便,我已经拿掉了手套和塑料的面罩,因为刚才登机实在不能有这些拖累,但是到了位子上,我就拿着消毒纸开始消毒座位和自己的手,包括我自己的背包,同机很多人也是这样,此时,虽然登机成功,人们仍然谨小慎微的,这个时候出行,不能有一丁点的闪失。
当时机票虽然贵,人们最期待的还是能够上得了飞机。而且那趟飞机,几乎上满了人,经济舱三人一排,几乎都坐满了。
我又戴上了塑料面罩,旁边坐了两位男士,一个中年人,一个是年轻的小留吧。
在飞机起飞前,我跟家人报了第一个平安,连日的紧张和疲惫在此时得到了松懈,空姐来送饮料,我只要了一杯热开水,喝完就闭着眼睛休息,养精蓄锐吧,这只是回国之旅迈出的真正第一步。
接着,我居然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咳嗽声吵醒了,咳嗽声,此时是人们最怕听见的声音了。
我寻声望去,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如果是以前,我听到这种声音,会对孩子投去关切的目光,或问问她的家长,是不是给孩子穿少了,但此时,我想的多半是这个孩子会不会阳性了。
孩子离我不远,我看着那可爱的小姑娘,这么可爱的孩子,也要和我们成年人一样承受这些磨难,真是不简单,我不敢回头多看,就在心里祷告,希望孩子只是一般的感冒,大家都做过核酸的,应该没事儿的吧。
这样自我安慰着,我又闭上眼睛休息了。这个时候,人们更多关注的都是能否顺利到达上海了。
真是太不容易了,想想就怕。去年疫情最糟糕的时候回去的亲戚朋友也是一路上的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