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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远对着话筒哈罗了一声,女孩就听出是他的声音,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地嗯哈两声,就解释自己病了,孟远以关心的口吻问了句:“你生什么病了,怎么这么多天不来公司。”突然又觉得自己问得太直,人家女孩子生什么病,不好多问的,于是不等对方回答就说:“哪一天能来上班,你给个准信儿吧!”
女孩犹犹豫豫、犹犹豫豫了好一阵说:“感冒好了就来,下个星期吧!”
孟远一听就烦,下个星期?! 太长了,感冒嘛两天就好了,他心里这么想着,嘴上还不能有半点表露,只好半开玩笑地说:“我说小雪糕啊,你是不是雪糕吃多了,我们组老是借人很麻烦的,新来的丽娜还想调到我们组呢,我可是硬顶着没有同意啊!”
小雪糕一听就有些紧张了:“领导,领导,行行好,我。。。唉,好吧,我后天就来上班,行了吧!”
孟远偷笑了一下,这小丫头,够傻的,孟远不多说什么了:“好了,小雪糕,不要领导、领导的了,后天等你啊,咱们不见不散!”
小雪糕后天一早就来了,比孟远到的还早,孟远来的时候,她已经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妥当了,另一个组的丽娜一看小雪糕来上班了,嘴一撇,一脸不高兴地走了。
孟远来的时候,正好和丽娜迎面撞上,丽娜狠狠瞪了他一眼,孟远很客气地伸手跟她打个超乎:“美女,这几天多谢帮忙了,改日请你喝咖啡!”
丽娜头一歪,做了个奇怪的表情,在孟远的肩上用力拍了一掌走了,孟远心里嘟囔着一句:“练过什么神功的。。。”
那天小雪糕干得特别卖力,孟远和另外一个同事又使了点小坏,故意给她增加了点工作量,小小捉弄了她一下,谁让她生个小病就不来上班的。小雪糕也不吭气,忙得小脸红扑扑的,快吃中饭的时候,孟远看她额头上渗出汗来了,就给同事使了个眼色,放慢了点速度,小雪糕很敏感,看了孟远一眼,眼神很有几分复杂。
午餐,孟远和同事一起有说有笑了一阵,饭吃完了,发现小雪糕怎么坐在那里脸色苍白,面前的午餐根本没有动,孟远走过去,刚要说话,小雪糕站起身就走了。
中午休息结束后,孟远回到组里,忙了近二十分钟,小雪糕还没有过来,人事处的女同事却来了:“小雪糕回家了,哎呀,暂时两周不能来!”
孟远一听就炸了:“什么情况啊,这家伙怎么了,不想做不要做了,丽娜还想调过来呢!”
人事处的女同事叹了口气欲言又止,“你留不留她吧,你给句痛快话,我好跟人家解释。”孟远低头看着那一摊子活,想了一下,说:“这女孩儿太娇气了,不能总请假,她是什么情况?”
女同事只好说了:“她。。。失恋了,对方是个当地白人,看她怀孕了,就劈腿,她只好做了人流,这两天正在人间地狱呢,你看看,我也不好炒她!”
孟远这才恍然大悟,这女性员工还真是麻烦,遇到这种事,他这个领导,还必须得担着,没办法,总不能在人家伤口上洒盐吧!
孟远没辙,只好再把丽娜调来,这丽娜快人快语的,非要问怎么回事,孟远不说,这种事儿,多一个人知道,不如少一个人知道好,人家小雪糕还要回来混的嘛。
回到家里,比芳正在教女儿和楼上房东家的孩子学中文,孟远忙一天很疲劳,比芳抬头一看,老公怎么胡子拉碴的,多少有点心疼,就打发了孩子上楼玩,自己主动做饭,孟远冲了个热水澡,就陪着比芳一起弄饭,比芳见他一脸讨好老婆的样子,心早就有些软了,拿了块做好的鸡腿,让孟远坐边上先吃点,孟远趁机说:“女儿不小了,老跟你睡,睡成习惯不好吧”。
比芳就知道孟远想什么呢,本来已经有些心软的她,就想故意急急孟远,谁让他耍那种坏心眼儿的。比芳装傻,就是不接孟远的茬儿,孟远像犯了错误的孩子似的,啃完鸡腿,眼巴巴望着比芳,比芳笑了笑,叫他去喊孩子来吃饭。。。“
孟远不去喊孩子,反手关起通向楼上的门,贴着比芳说:“今天我们同事出事儿了,被个白人甩了,有个孩子都不能要,你说上帝是干什么吃的,我们想要孩子要不到,人家不要孩子偏给怀一个,这不是造孽吗,唉。。。”
比芳又沉默了,这种话题让她很心痛,孟远看比芳神情又忧郁下来,便不敢再多话。闷闷吃完饭,自己回到单独睡的小屋里,一肚子怨气无处发作。翻来覆去,觉得老婆太不近人情,看着窗外的夜色,小雪糕忙得一头汗的样子就跳了出来,孟远在心里叹息道:“好好的女孩子,真是遇人不淑啊!”
互相体谅才能把日子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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