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去得这般的突然。
惊闻噩耗,同学们无不大吃一惊,痛惜不已,为他英年早逝。忆起20多年前力学七八班的点点滴滴,不由潸然泪下,他实在不该先我们而去。
两个多月以前,为外甥的升学问题曾向他讨教。未等我详细介绍完情况,他便打断:“万里迢迢,干吗你要当传话筒?让你姐姐直接与我联系,岂不更快更经济?”热情,豪爽,善解人意。据姐姐说他为他们提供了许多很好的建议和分析。
几天后我打电话向他致谢,并聊了一些相互的近况。对他女儿在西安读书我不是十分理解:“北京,可是多少考生想往的读书圣地,何故将女儿放飞于千里之遥?”他那一番充满超前设想的话,使我感受到他对女儿的厚望及那浓浓的父女情。谈到他的工作,更是滔滔不绝;他的设想,他的计划,他对事业及生活的憧境。当我十分遗憾地告诉他我不能回去参加今年十月初举办的毕业20年大庆,他说他也可能不能前往,因为新加坡会议。我告诉他2004年我将回去过春节,他爽朗地笑道:“好啊,届时我们北京的同学聚一聚,为你洗尘”。
谁知才两个月的光景,这位真挚,善良,爽快,优秀的学友就这样不辞而别,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人的生命竟如此脆弱。
我没有见过他的夫人及女儿,我能想象出他们的优秀及善良。强将身边无弱兵,优秀的他想必有一个温馨的家庭沃土来滋润,并将其魅力反馈和影响到他的家人。
人说,中年丧夫,老年丧子是人间之极痛。我虽未经历过,但从丧父的痛苦中我体会到那无以言语的悲痛。我衷心地希望他的家人能尽快地从悲痛中走出来。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他活过一世,奋斗过一生。既然已蓬蓬勃勃地燃烧过,那么当它熄灭时,灰烬也将仍然辉煌。
国外不少人相信有天国的存在,相信好人去世后会在天国相见相欢。我愿意相信,冥冥之中,九天之上,真有这么一个超凡脱俗的世界,百年以后,所有有缘人仍能在那里欢聚一堂。
11月7日,波士顿下雨了,是那种夹带着微小冰粒的秋雨。天,阴沉沉地,象似天公为他布设的祭典。我静静地坐在书桌前,看着雨,想象着他的追悼会,仿佛听到了他深深地叹息,为未完的事业,为未了的亲情。一首为纪念他的诗,凝聚著学友的思念,由网络传到北京,寄托著我的哀思。
惊闻学长长离别,
凝泪含悲悲欲绝。
二十年来风雨路,
英年早逝身心竭。
深憾身无飞翔术,
人在天涯心送别。
愿君天国多保重,
七八学友寄祭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