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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4名地质调查员的遇难地,有多凶险?》读后感言(上)

(2021-11-26 19:46:29) 下一个

《云南4名地质调查员的遇难地,有多凶险?》读后感言(上)

        近日读科学网《云南4名地质调查员的遇难地,有多凶险?》内说:“11月13日,中国地质调查局昆明自然资源综合调查中心4名队员从云南省普洱市者东镇樟盆村进入哀牢山腹地野外作业后失联。在搜救数日后,11月22日早晨,这4名工作人员全部被找到,不幸的是,他们都已遇难。目前,救援队伍正在开展失联人员遗体的转移工作,事故原因也正在深入调查中。

       公开资料显示,哀牢山是古哀牢国东界界山,位于中国云南中部,为云岭向南的延伸,是云贵高原和横断山脉的分界线,也是元江和阿墨江的分水岭。哀牢山分布范围很广,涉及楚雄州的楚雄市、双柏县、南华县.....”"真实的哀牢山有多凶险?云南资深地质调查专家王宇从地形地貌、气候和自然资源三个角度进行了介绍。

哀牢山是印度板块向欧亚板块碰撞和俯冲的产物,与红河深大断裂共生,新构造运动强烈。受内外力共同作用,断裂构造发育,山体隆升幅度大,河流急剧下切,形成深度切割的高中山地貌。“这意味着哀牢山山高坡陡,地形起伏变化强烈,行进困难。”

      由于哀牢山山体相对高差大,气候垂直分布明显,从山顶到山麓就有6种气候模式,包括南亚热带、中亚热带、北亚热带、暖温带、温带、寒温带气候。“气候复杂,容易遭遇天气突变。”

      哀牢山为世界同纬度生物多样化、同类型植物群落保留最完整的地区。这里有包括孟加拉虎、绿孔雀、黑长臂猿、云豹等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在内的众多野生动物,和以“植物活化石”梭罗树为首的千余种高等植物,森林郁闭度极高。“人一旦进到密林中,很容易迷失方向和遭遇毒蛇、蚂蟥、野兽等。”

        此外,哀牢山原始森林雾气重、无道路、无通讯信号,都给野外活动带来困难。

     “2008年的一次应急调查中,直线距离30多公里的路,我们走了整整17个小时。”王宇说,“进入原始森林,行进非常困难,全是密密麻麻的藤蔓、刺竹、灌丛、杂草,完全无路可走,只能循已有的羊肠小道行进。”

      1970年代我在楚雄工作6年,进哀牢山抢救病人大约有十多次。王宇说的这些我深有体会。十年前我在文学城开博时曾向大家介绍过第一次进哀牢山的惊险经历。可能有些后来的网友没见过。这里一字不易地重登入。(文中的州医院即楚雄州医院,经过的“一个县城”即南华县城)

【金沙江畔】之六:回忆42年前一次穿越横断山无人区抢救伤员的经历(上) (2012-04-14 19:10:49)

1970年8月,我从广州中山医学院毕业。因为家庭出身不好以及文革中“逍遥”的关系,被发配到云南省金沙江畔一个小小的公社卫生所工作。刚去没几天,就比较成功地处理了两例难产(以后再写)。县革委卫生组的头头秦老当一时高兴,送我到州医院外科进修。

     一个初冬下午正做手术,快结束时外科主任黄医生推开门,对主刀的郭医生说:“老郭啊,西舍路公社老米来电话,说有个气胸,叫出诊。你看怎么办?”老郭说:“是什么个情况啊,气胸也要叫出诊?”老黄说:“老董(医务处负责人)接的电话,全听不清楚,只知道是气胸。你知道老米这人做事有谱气(云南话:有分寸的意思),既然打电话来一定是处理不了。老董已经答应去了,他去,老蒋(救护车驾驶员)开车,让咱科也去一个人。”郭医生30出头,是科里资历最浅的,他说:“那就我去吧。”老黄说:“那你就辛苦一趟,我给你准备点器械。”

        老郭马上边脱手套边对我说:“我先走了,你把剩下的手术收拾完了休息去。”我忙问:“郭医生,西舍路在哪?”他说:“远得很,要过礼社江无人区的。”(礼社江是元江和红河的中游段,下游在越南海防市附近入海。2008年,因山高坡陡,西舍路发生泥石流灾难。新华社及中央台曾播送救援队伍穿越这一无人区的消息,请参阅:http://www.360doc.com/content/08/1107/17/13012_1894207.shtml)我一听马上兴奋起来,说:“我也去行不行?”老郭说:“你以为是逛公园啊,告诉你,要走好几天大山路的,豹子狗熊都有。”我这就更来劲了,说没问题,我能走,碰到豹子多个人也多份胆子呀!老郭说那好,到时走不动你可别哭噢。

    我在器械护士的帮助下完成了手术,匆匆回宿舍披上件棉衣就往医院车库跑。他们几个都在等我,立马就开车了。老郭递给我两个热馒头,他有全院最好的一支双筒猎枪,今天也带上了。出城后沿柏油质滇缅公路一直往西开,一个多小时后经过一个县城,从这里拐向南进入山区沙土质岔路,车明显少了。老蒋停了下来,换上老郭开车。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今天老郭那么慷慨答应跑这趟苦差事:这家伙在悄悄地跟老蒋学开车。老郭是印尼归侨,文革中造反(八派),当了医院革委会委员。老董是保守派(炮派),当时失势灰溜溜的,对老郭的明显违章行为只好装聋作哑。

    开没多久就进入横断山原始森林区,路窄弯多,天也渐渐黑了。到了一个山口,路旁有山区简陋旅社的灯光。老郭把车停下,就听到路旁有个年轻人喊:“郭医生!董医生!”我问:“这就到了?”老董说:“还早着呢,这是大田丫口。要在这里过夜。前边路险,夜里走不成。”我们四个人都下了车,跟着那小伙子进了旅社。原来医院已经来了电话安排好住宿。我们在火塘边吃了一顿美餐,就睡觉了。

    睡了不到几个钟头就被叫醒,起床吃了点心,天开始朦朦亮就又动身了。从这里起全是很陡很险的林区公路,云雾下面是几百公尺深的山沟,摔下去骨灰都怕难找,怪不得晚上不能开车。老郭也不敢开,老蒋的开车技术是一流的,也聚精会神不敢疏忽。又走了一两个小时,到了一个叫黑牛山的小村子停下。村民们见到救护车,围上来看稀奇,里边有个生产队干部。老董向他问路,知道西舍路公社就在对面高高的哀牢山上,云里依稀看得见。从这里起只有羊肠小道下山,穿过无人区下到礼社江边过铁索桥,再往上爬四十二道拐就到了。那干部说,无人区的路要走两天,今晚可以在江边一个马帮窝棚过夜。

    老董问:“我们是去抢救病人的,两天太长了,有没有近点的路呢?”那干部说:“有是有,可得淌水过礼社江。眼下虽说是旱季,可江水也有人腰深,流急得很,你们得会水才行。”老董是四川人,不会游泳,一听就面有难色。我立马拍胸脯:“没问题,我包你过去。”(我不是瞎吹的,半年后州上组织庆祝毛主席畅游长江5周年纪念活动,州水球队对县联队表演赛,我是州水球队中锋)。那干部指着另一条根本算不上公路的土路,说朝这开车十多公里再走路就近好多,今天能走到。

    这十公里土路老蒋足足开了一个多小时,一个村子也没见到。远远曾看到几间房子,老蒋说可能就是这里的麻疯村,与世隔绝的。最后,连土路也断了。救护车停在一个小小的村庄前,村庄大约有四,五家人,建在陡峭的山坡上。找到一个会说汉话的彝族老乡,他说西舍路就在对面高高的山坡上,看得很清楚,那白色的房子就是供销社,供销社旁边就是公社卫生所了。公社所在地后面,山峰连着山峰,最远处就是哀牢山的主峰----大雪锅,缥缈在云雾之间,白霭霭的山峰壮丽得惊人。看了那景色,觉得真不枉此行。可眼下首先得赶路。老乡指着一条羊肠小道说从这里往山下走,一直走到礼社江边,淌水过江,再往上爬就到了。他又再说了江水湍急,冰冷,千万小心。我们问他今天能走到吗?他答走快点天黑前能拢(云南话“到达”的意思)。

    我们就准备出发了。老郭根本不带黄医生为他准备的那包器械,只带了一枝小小的胸腔穿刺针,还有一瓶葡萄糖注射液(起初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老蒋说:“郭医生,你那猎枪怕是背不动的咯,留给我啦。”老郭无可奈何同意了。北风呼呼的很冷,下着小雪,我们都穿上了棉衣,沿着那条陡峭的山路出发了。刚出村子不远,就发现路已被两边高高的山草遮盖了,几乎没有路的痕迹,我们实际上已进入了无人区,只能靠感觉摸索向下迈进。好在是下陡坡,他们两个是在云南走惯山路的,我年轻身体好,都走得挺快。老董走在最前面,不知是哪个淘气鬼恶作剧,把两边的山草拉拢打了个结,老董绊上去,咕噜噜地往山下滚去,幸亏被一棵树挡住,捡了条命,只是额头和鼻子都磨破了。把老董扶起来后,老郭拿出那瓶葡萄糖,藏在那棵树下草丛中,说回来时可以喝的(原来如此!)。就这样跌跌撞撞的越走越低,越来越热,大约正午时分我们终于到了礼社江畔。

    虽是冬天,深山沟里仍热得要命。太阳光辣辣地晒在头上,汗流浃背的。我们都脱得只剩一条衬裤,累得坐在江边的石头上喘气。这时我注意到老郭左胸有一条长长的外科手术疤痕(下集会交待)。江面约有五六十米寛,江水奔腾咆哮如雷鸣般响。我把衬裤也脱了,试着探过江的路线。正如乡民说的,水深及腰,冰一般冷。反复走了几次,确定一条较浅的路。我又把三个人的全部衣物顶在头上送过江去,这才回来,和老郭两人架着老董,三人全赤条条地相扶持着过了江。这反复在冰水里折腾把我给冻坏了,刚迈上对岸,我已差不多僵了,躺在沙上半天才热乎回来。还是赶路要紧,天黑前一定要到达,不然三个人都没命。无奈只好爬起来背上衣物往上走。

    这上坡一走就晓得陡的厉害了,山坡足有三四十度,每迈一步都要使大劲,走上十来步就想坐下来喘气,脸上身上的汗像小河般地淌。可时间不等人,太阳一点点往西斜,像在跟我们赛跑。只好咬着牙使出吃奶力气往上拱,一步又一步,终于在太阳下山时分看到一个村子,算是离开了无人区,大家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进了村问“卫生所在哪?”村民指着对面山坡说:“那边。”天哪,还隔一道山沟呢!好在这道山沟看来不太深。实在是饿坏了,又问能买到吃的喝的吗?村民把我们带到一户人家面前,只见一位解放军同志走出来欢迎我们,他领章帽徽穿戴整齐,真想不到这深山老林有这人物。原来他是本地人,在西安当兵,回来探亲,家里杀猪。当地风俗,谁家杀猪免费款待宾客。我们正好来得及时,进得屋来一屁股坐下喘息,主人家端茶递烟真客气。老董和我都不抽烟。老郭是烟鬼,一包《金沙江》香烟在过礼社江时让我给掉江水里冲跑了,一个下午爬坡时都在咕噜埋怨呢。此时如见亲爹娘般,接过来立马吸了半截。我们美美地吃了一顿饭,还向村民们打听了有没有病人的消息。他们说昨天有人上公社去,听说有个小姑娘让枪给打了,现在是生是死不清楚。我们还得赶路,吃完就起身道谢告别,那家人说什么也不肯收钱和粮票。解放军同志送我们出了村,指着右手一条小路,说朝这往下走过了山沟再左转顺小路往上爬就到公社了,然后向我们挥手后回村去。

    走了不到五分钟,左边分出一条岔路,笔直朝向沟底,正对着对面公社的方向。这时天已经开始昏暗了,老郭停下来端详了一会说何必绕道走呢?你们看这条直路通向沟底,对面公社那边也有条直路向下直通沟底,看来这两条路在沟底必定相连,不是近了好多吗?大家觉得没错啊,决定就走它!于是改了路线直往山沟底奔。走了大约半个钟头,路断了。原来这是村民们下山种包谷(玉米)的小路,对面的直路回想来也应该是公社那边村民下山种包谷的农路,两条路并不相通,中间还隔着丛林哪!这时天全黑了,山沟底是不见天日的原始森林,荆棘比人还高。又没带枪,别说真有豹子,就是野猪都能要命啊。后悔是后悔,但谁也没埋怨(大家都同意的啊,再说那也不是埋怨的时候)。想往回退又得爬这陡坡,起码要多花一个多小时。接下来就犯了瀰天大错,决定硬着头皮往前闯,人一害怕脚也不酸气也不喘了,就是心砰砰地跳,一股劲往前钻,巴望快快脱离这危险地方。

(上集暂时讲到这里, 我们会不会碰上那 4个地质队员的命运, 请看下集分解)

    下接:《云南4名地质调查员的遇难地,有多凶险?》读后感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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