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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 come here to swim !—— 疫情下的南极行(上)
这是一段终生不会忘记的经历:过瘾、享受、兴奋、辛苦、紧张、提心吊胆,而最终皆大欢喜的旅程。
去年三月,文学城 [ 世界风情 ] 前版主看风景兄登录了一篇文章《一路向南,直奔南极:南极和南美四国分享(秘鲁,玻利维亚,智利,阿根廷,探戈秀) 》。包括了秘鲁库科斯古城,马丘比丘,乘小飞机看纳斯卡线,玻利维亚天空之镜,阿根廷伊瓜苏瀑布,南极大陆游轮,巴塔哥尼亚徒步行,乌拉圭世界遗产小城Colonia 等等,后来又增加了厄瓜多尔的加拉帕戈斯群岛。我们俩本是自由散漫惯了、无可救药的家伙,平生最恨的是闹钟、wake up call , 最怕的是“xx时 xx分在xx集合”。历来出游都是自由行,从不参团。但看了这个38天的行程计划,特别是里面包括了在南极游泳,不由得心动了。于是商量说,还是参加吧;大家散伙后,咱们再自己去中、南美其它国家玩他一个多月,重点是到尤卡坦洞潜。如何?
就这么决定了。一开始挺顺利的。我们比22人的主力部队早到了一天。乘机先游了基多古战场,这是团伙游绝对不会去的地方。然后遵循一切行动听指挥的纪律,私下也享受一点点小自由,和大家相安无事,一路上挺开心。这里摆几张照片。
基多城北20多公里处的赤道塔:
圣克鲁斯岛约有上千只大象龟。这只有一百多岁,800来斤:
我家总书记和秘鲁总统府卫兵合影:
队伍在玻利维亚乌尤尼盐湖已壮大到五十多人:
伊瓜苏瀑布由275个小瀑布组成,约2.5公里宽:
3月7日到达乌斯怀亚,这是世界最南端的城市,前往南极的游轮绝大多数都在这里出发。乌斯怀亚很简朴而美,像极了冰岛的雷克雅未克。有家叫“竹园”的中餐馆,我们在这里吃了两顿帝王蟹,味道超美。本来打算回程时再去西餐馆吃一次西式烹调的,可惜让新冠病毒搅黄了:
这时整个南美洲新冠疫情只有寥寥5例,可说是整个地球上唯一的净土。何况南极更是荒无人烟,没有网络、没有新闻、连旧闻都没有。我们一路滚雪球般发展壮大的75人乌合之众兴高采烈地在第二天下午登上“乌斯怀亚”号游轮,越过险恶的德雷克海峡向南极进发。每天有两次下船游览:一次登陆,一次坐橡皮艇漫游。到了那里才感叹:南极真美!真好玩!南极的动物真可爱!下面是几个视频和照片:
豚山豚海:
万籁无声、晶剔玲珑的世界:
萌死人的企鹅:
钻过我们冲锋艇底下的小须鲸:
用水下相机摄下的鲸鱼穿过我们橡皮艇底的视频:
爱翘尾巴的座头鲸:
冲锋艇收官:
3月12日,领队看风景兄宣布了一条不祥的消息:中国驻南极科研考察站——长城站发现一例疑似新冠病例,因而谢绝参观。我们只好改到智利的科考站去投寄明信片(到今天还没收到)。这时我们依然没有想到疫情会对我们下手,仍然懵懵懂懂地在天堂里大饱眼福,快快活活地度过了十天神仙日子。
3月14日到达 Deception Island,这是预定的游泳处。很不巧,从一大早海面就刮起八级大风。游轮停泊在海湾里,等待风力减弱好放橡皮艇登岸。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风力不但没减弱,反而增强了。眼见得计划要泡汤,大伙都急了,拥到驾驶舱打探消息,看风景兄自是责无旁贷。其实这时我们还不知道另外两个可怕的事实:第一是这暴风将持续两三天,将对我们回程再度穿越德雷克海峡造成严重威胁。第二是就在前一天中午,船方收到船公司总部的通知:就在我们离开南美大陆的过去一周中,西欧、北美的新冠病毒以难以置信的极高速度蔓延,成为全球最严重的疫区。南美洲同样出现大量病例,我们的回程将会相当难以预料。船方同时也不希望我们游客有人因受寒生病以致整艘邮轮被拒绝登岸。这么大的风、这么冷的天、这么多的人下水游泳,谁也不敢保证啊!
这些内情我都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这很可能是我一生中最后的机会了,不搏不行。我挤到卡尔船长身边,对他说:“你看,我们就是冲着游泳才来南极的。我都74岁了,今天不下水,这辈子就甭想了。你要觉得冲锋艇行驶危险,干脆让我们在后甲板跳下去游得了。”
他说:“那怎么行?那下面就是螺旋桨,更危险。No way, no !“
卡尔船长(右一)。(左一)那位装模作样向我指示航向的帅哥是当天的实际驾驶者(名字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