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打针,小时候我和爹娘翻起了斗智斗勇可歌可泣的篇章。
一头疼脑热,就上医院,医生试试体温,扒拉一下嗓子,确诊发炎,针刑伺候,为了巩固效果,一个疗程最少一周,一般要两周才能免疫。
最常用的是抗生素青霉素,也是最刺痛的,后来有了更猛的头炮之类的,用的不多。
每次打针前,我就开始智斗,一般是晚饭后去医院,我就趁着娘整理碗筷的时候开溜,然后全家总动员地毯式寻人,娘感觉要打破斗争规律,搞突然袭击,吃完饭拽着我就走,或是让我爹紧逼盯人防守。
我使出浑身解数逃针,真到了无路可逃,被押赴针场,就展露出一副大义凌然慷慨就义的姿态。
一路上,娘会开解我,为了身体好,要忍耐,也会给我讲故事分散注意力,我不理不睬,用无视或翻白眼表示抗议。
我爹就一招,贿赂,答应打完给买好吃的,我对爹比较放肆点,路上会撩几个蹶子。
如果是爹带去,直奔打针室,碰上简单粗暴的小护士,对着屁股一刺,几秒钟,一管药推进去,那叫锥心的痛,打完腿都麻的动弹不得,我咬着牙就是不哭。过后小护士就夸我,真棒,没见过你这么小不哭的,然后把空药瓶奖励给我玩,我拿过药瓶,立马笑开了花,我爹说,看看,跟我一个德行,给点阳光就灿烂。
娘比较狡猾,先瞄一眼谁是值班护士,如果是不认识的,就去找值班医生,总能给她找到认识的医生,医生来跟护士寒暄几句,护士态度可好了,一边跟娘聊天,一边揉着我屁股的小肌肉,一边慢慢的推药,我心里无数个草泥马奔腾,给姑奶奶来个痛快的行不行啊,屋里有时候还有排队打针的,咋就没人顾及到我也是有隐私需要的好不好。
出国后,事情颠倒过来了,求爷爷告奶奶的想挨一针都难。
医生轻易不开针,生病了,一般就是多喝水好好休息补充营养。孩子除非流着大黄鼻涕,耳朵发炎了,医生开点口服抗生素,也没针。
孩子打的任何免疫针,都要家长同意签字。
医生开的任何药,都会被告知正副作用,你有不吃的权力。
忽然一天变天了,运动了,政府高喊,紧急状态了。
然后他们亲自立的民主自由人权的牌坊轰然倒塌。
12+的孩子打so called 疫苗,父母无权过问了,孩子的身体孩子自己做主。
卫生官僚堂而皇之的对大众说,疫苗是安全有效的,对人人喊打,尼玛,开神马玩笑,一样米养百样人,一种药剂,对不同的个体怎么能笼统的说安全,个体有被告知不安全几率的权力,剩下的,自己决定吧。
道德绑架,舆论污名,人群分化,集体压力,威逼利诱,生存威胁还不满意后,政府桌子一掀,不管了,爱咋咋地,强制打。
想不到山不转水转,峰回路转,又回到了儿时逃针的路径。
不同的是,听到爹娘在后面吆喝,是为了你好。现在,听到政府嚷嚷,是为了人类好。
我又开始呐喊,我不打针,我就不打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