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班花这种描述在我们小学和中学时是不存在或从未使用过的。就像《山楂树之恋》中的女主角说出去打工,似乎就不符合当时的语言习惯。当时的工作都是政府分配的,似乎称为当临时工更为符合当时的语言习惯。打工这个词应该是在八十年代后的《打工妹》电视剧后才广为流传并被接受。我曾怀疑是张艺谋为迎合现代观众而修改了台词,经过查证原小说才发现是作者自己使用了打工一词。可能无意中使用了后来的流行词汇,或打工一词是故事发生地的常用语言,这只有问《山楂树之恋》的原作者才能解答了。
我现在称为班花的是我小学班里的几位漂亮女孩,当时班里很多男孩都暗恋或喜欢她们。你可能觉得诧异,八九岁的小孩怎么可能就会暗恋呢?事实是会的,即使是在六十年代的学校里。我只能解释为,性是人的本能。我的一位小学同学曾说要娶了这几位班花,那时他不到十岁。当然,这种喜欢或暗恋都是朦朦胧胧的少年思绪,和成年人的恋爱是不同的。
我喜欢的这位班花—芹是我的近邻,就住在紧挨我家的另一栋楼里。芹和我一直是小学和中学的同班。在小学时代, 我们几位同学经常一起做作业,有很多时候我们在她家玩。我的一位同学曾从芹的手里得到一张普通邮票,他如获至宝,非常珍惜的收藏在笔记本中。我知道他也是非常喜欢芹的。有很多同学喜欢她,因为她长得漂亮和学习好。当然,儿童所认为的漂亮仅仅是脸蛋漂亮,身材是不在考虑之列的。当女大十八变时,可能变得更漂亮,但也可能相反。不幸的是这位班花属于后者,令很多昔日的爱慕者唏嘘不已。
对芹最大的冲击是在文化大革命的初期,她父亲被打倒并带高帽游街。其实他只是一位普通基层干部,很快就恢复工作。但我相信这对她的心理发展有很大的影响, 正如我家被冲击给我带来的影响一样。
大概是为了证明自己根红苗正,芹在进入中学后非常积极参加革命大批判,从班里批到年级里和学校里,加入红卫兵并担任班干部,成为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她的作文基础还可以,所以写大批判文章很得年级领导的赏识,她的大批判文章成为批判会的压轴戏。我都记不清,她有多少次在全校大会发言了。
她的笔记本上记着全班同学的家庭情况,并和班干部们互相交换。一位同学偷看后告诉我,那上写着你家有历史问题,我这才知道她和其它的班干部有这样一个本子。回想起来,当时的班干部都是这样一些可怕人物,都是革命斗争的闯将,所谓环境造就的英雄。从这以后,我对她的喜欢逐渐变淡,但这种喜欢和暗恋仍一直持续到中学时代的结束。
有人问,你对她表白过没有?当然没有。在那个火红的年代,你是吃了豹子胆了去这样做。其它班的同学曾经恋爱过,有一天突然全区的几个学校开批斗大会,对象是黑鞋队和白鞋队。那几个同学低头站在那接受批判,让我大吃一惊,后来这几位就从学校消失了。多年以后,我知道其中一位和我的一位朋友结了婚,但我从来都避开和这位朋友的家庭接触,也绝口不提我和他老婆曾经是同学。我不想让她再回首那不堪的往事。
芹最为惊人的一举是在高中毕业前夕,首先写大红纸决心书上山下乡。其实,她知道自己是可以留城的。通过这件事来了个火线入党。忽悠了多少热血青年后,自己却留城了。 这件事应该是在领导的授意下进行的,让她来了个名利双收。这件事也让我看清了她的真实面目,往日对她的喜欢和暗恋不在,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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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高考后,我和她相遇在办理迁移手续的时候,她考上了东北某大学的历史系。我向她表示祝贺,但她已经不认识我了。后来她似乎想了起来,但我已经转身离去了…
All the people that I know have gained the world then lost their souls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