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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梦

(2011-03-31 20:31:39) 下一个
闹铃响起的时候,苏刚好正在清晨的梦中寻找着熟悉的人影。

收到曙光的短信,说是他就要来J城出差了。不知怎么的,她就知道了他居然住在原来的学生宿舍楼里。

宿舍楼还是老样子,一样的格局,一条走廊两边全是一样的寝室。每间寝室里都是六张上下铺,靠着两边的墙。中间三张一样的书桌连着。

她敲了门进去,那些小大人般的孩子们看着她乐。他们两个,就各自坐在长条书桌的一边,像探监似的不知咸淡地说着话。他的两手都放在桌子上,一只手掌拊在另一只握拳的手上。他的手边有一只大杯子,里面冒着热气,应该是他爱喝的绿茶吧。

梦里的一切没有时间长短和顺序,也没有逻辑。茶也不飘出香味。

她不知怎么的,也住下了。她居然有一大包衣物。她决定要去洗那些衣物。决定很简单,洗衣物的开始也很简单。洗衣机开始工作了,没完没了的水声和机器声,她的折磨也开始了。梦里没有时间的长短,可是没完没了的愧疚和自怨自艾的感觉把她淹没了,所以那样一种无穷无尽的毫无希望的感觉就紧紧抓住了她。于是时间成了永无止境的牢狱。

她不知自己怎么会在别人的地盘那么自作主张,完全不可理喻。

然后钱出现了。好像钱很重要。钱能通神。

她拿出了绿色的20刀的纽币。这20纽币,可给她解了压。愧疚没了,理也直了。

20刀,买一本书而已。不用说20纽币本身是多么微小的一笔钱---在中国,20纽币有流通的可能吗?

没有逻辑。不符合逻辑就成了逻辑。总之她的心不再纠结了。

探监式的谈话早在洗衣的开始就结束了。不知是什么逻辑,她已经伏在了他的身上。她开始高声歌唱。咏叹调,毫无顾忌。周围的一切都退为鬼魅。她如痴如醉,在梦里的梦中,做着不愿醒来的梦。他的身体是那样熟悉,他的气味是那样的特殊,她无尽地索取着。梦中他是那么一个活生生的具体的人,可是就像那杯茶,看不见他的脸,也感受不到他的快乐。

梦里没有逻辑。任何出现的东西都会缺失一些现实中存在的特性。就像那杯茶,没有香味不是因为茶没有香味;就像那个熟悉的人,感受不到他的快乐看不到他的脸,不是因为有而感觉不到,而是在梦中,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压扁了,三维物空成了二维的;同时又可以成了时空、地域可以随意拼接的一种存在。

清晨,她在川流的人群里寻找着昔日的闺蜜钟灵。

梦里还记得的碎片就是这样的了。

闹钟响起,必须得起。头依然重重的,喉咙里好像着火一样又干又痛,好像失声说不出话的样子。牙依然肿痛。身体免疫的下降直接的结果就是小毛小病全都赶在一起了。梦中的纠结来自现实中实实在在的身体上的不舒服,而快乐也许是幻想,是瘾君子的极乐追求。

苏好几天没上网。找工作的事也搁着。睡眠是最好的医药。原本计划猛攻一下恶补一下可以换个好点的工作,也暂时放弃。还是保命要紧,上不上进是次要的。

下了班,她忍不住就给曙光发了QQ留言,有点撒娇地说:“我病了。”他关切地问:“怎么生病了?严重吗?”她回短信告诉他,“免疫力下降。身上长紫斑。牙疼。头疼。HAYFEVER越来越严重。也许感冒了。”他说:“你可真不让人省心,医生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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