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面游游荡荡到4点半,又忍不住回到ICU,CHECK到底怎样了?当我进LG病房时,看里面的人都没了,就剩印度护士一人了。她在房间另一角的COMPUTER前写报告。不知道那帮医生使的什么魔法,监护仪上的血压回到90左右,流血好象也SLOW了。
印度护士说,已经又检查了,VALVE没有LEAKAGE。。。你LG平时是不是bruise easily?我想了一下说,YES。我经常看他身上有BRUISE,问他碰哪了?他说不知道,没注意。。。她说,嗯,他可能BLOOD比较THIN。所以,一开刀就流血不止。
一会儿,住院医来查房,跟我说,他会好的,HE WILL BE A NEW MAN。我心里念着他的话,想着等HARVEY醒来的时候,跟他说,It's over now. You are going to be a new man. Dr.J说4点他醒,可是4点已经过了。。。印度护士说,你不用在这儿守着,有什么情况,我们会给你打电话。你也可随时给ICU打电话。我想,YEAH,我是MEDICAL POWER ATTORNEY,你们需要签字的话,当然找我。。。我说我想等他醒。护士说,我们已经给他加止痛药了,不想让他现在醒,等他血压稳定了再醒。
这时已经5点半了。ICU护士6点换班。在护士换办期间,家属不可以进ICU。我到外面WAITING ROOM见堂兄和弟弟都来了。我说,他们不叫HARVEY醒,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你们在这呆着吧,有消息给我打电话,我回家了。他俩说,他们呆一会儿也走。
我6点半到家。还没呆一会儿,7点钟,他弟弟给我打电话说,他们准备让HARVEY8点醒。我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往医院赶。
8点不到的时候进了ICU。这时护士已经换完班。接班的新护士是一亚裔女孩,20多岁吧,看着象ABC。高高的,小骨架,所以很苗条。脸上没施任何粉黛。如果我在她这个年龄时,不觉得她好看的话,我现在看她,觉得她青春美丽。她对我非常友好。她说,已经给HARVEY减止痛药了,他应该快醒了。
我走到LG床前,叫HARVEY,HARVEY。。。护士女孩说,别硬把他叫醒,要自然醒。。。我就坐在那里等,看着护士女孩加药换IV。。。LG的眼皮有时会偶尔动动。
到了9点钟左右,LG有要醒的意思了。叫他,他会有点RESPONSE,然后又很快睡过去。到了10点左右,他好象醒了,有知觉了。护士女孩问他问题,他的眼睛有所表示,但他说不出话,因为插着管子。
我记得Dr.J的ASSISTANT说,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深呼吸。所以,我站在他床边,一遍一遍
地说,breath, ... breath, ..., deep breath,...you are doing good,..., yeah, keep breathing,..., yeah, you are doing good,...
LG跟着我说的节奏努力呼吸着。。。我忽然觉得他的手轻轻地拨弄我手腕上的手表。我立刻知道他是想要知道时间。我就很慢地大声说,现在是晚上差10分钟10点。然后跟他讲,这里是ICU,你在这里已经近10个小时了,等等。让他深呼吸,他的管子很快就能拔出来了,等等。。。
护士女孩在旁边问我,How long have you been married? 我说11年了。
我跟护士女孩说,可以拔管子了吧?她说,已经去叫拔管子的SPECIALIST了。拔管子的SPECIALIST是一个中年亚裔男。他来查看了一下说,一定要MAKE SURE HARVEY能自己呼吸,否则,管子拔出来,再插回去就难了。他说他要RUN TEST。就走了。
SPECIALIST走了一会儿,我很着急他怎么还不回来?护士女孩说,他去RUN TEST去了,TEST RESULT出来了他就来。我指着LG说,HE IS SUFFERING。护士女孩马上说,HE IS NOT SUFFERING。我看过SUFFER的。SUFFER的病人身体来回扭动扑腾的幅度很大。你看他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
终于,SPECIALIST回来了,说TEST OK。开始拔管子。管子拔出来整个有1英尺长,上面蘸满了血,我不禁掩面不敢再看一眼。AGAIN,这个拔管过程及拔出的管子,我也没照相。
管子拔掉后,护士女孩拿来2针吗啡。非常嘴甜地说,Harvey, you are the boss, 你来决定你要多少吗啡,你感觉痛,我就多给。不痛,就少给。
打了吗啡后,LG就睡着了。我看看表,已经快11点了。我就回家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