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洗第二天早晨接到丁建中和李云欢向大山里进发。路上王三洗给要去的参业公司老板打电话:“老四,对,我们中午到,你能不能想办法弄个熊掌?什么?要几天啊,那你看有点什么现成的?反正什么珍稀来什么就对了……”
丁建中拍拍王三洗的肩膀说:“王总,中午我点菜行不?”
王三洗回头看丁建中一眼,对着电话说:“老四,你等等,丁总,想吃什么,你说吧。”
丁建中说:“一个小鸡儿炖蘑菇,一个豆角炖排骨,一个干豆腐卷大葱,一个大丰收,再加一个猴头菇汤,齐活儿。别的你别整,整了我也消受不了。”
王三洗眼里有了一丝感动,笑着说:“丁总对我们东北菜还挺了解啊。”
丁建中也笑笑:“不打无准备的仗,如今有网络,这些资料随手可得。”
王三洗也不是铁打的,挂完电话就开始有些盯不住,头开始捣蒜。也难怪,昨天晚上遇到的“榆树安总”正处于如狼似虎的年纪,老公又长期不在身边,下手自然重了一点,让王三洗有被抽干的感觉。不过王三洗心里还是偷偷地乐了一把,想着接下来两天小弟弟应该没啥需要了,这下可省老钱了。
丁建中见王三洗的疲劳样儿,知道他昨天晚上分手之后肯定另有活动,于是笑着说:“换把手吧。”
王三洗乐呵呵地回道:“那敢情好,我眯一会儿。”
王三洗这一眯就眯到了县城里,丁建中不知道路,只好把王三洗拍醒,一看时间,又是饭口儿。
王三洗开着车直接来到饭店,进去,一一介绍。除了参业公司的老板老四,还有一个分管农业的副县长在,由此可见对方对这件事情的重视。
寒暄几句之后,副县长和丁建中坐了首席,老四和王三洗分别在左右作陪,李云欢因为不能喝酒,所以很自觉地坐在了丁建中的对面,桌上在坐的还有一个分管销售的副总经理和财务经理,其中只有一位女性,就是那位财务经理。
副县长首先打了一段简短的官腔,大意是参业公司是县里最大也是最重要的企业之一,因此政府对于这次上市的运作也很重视,会提供全力支持。
然后就是主宾双方的觥筹交错,丁建中明白,连父母官都请来作陪,今天的滑头肯定是耍不过去的,不如老实一点,给大家都留下个好印象。于是索性放开了,自己把自己灌了个结结实实。
丁建中喝醉了,被送到参业公司下辖的参业酒店休息,先在卫生间里吐了一回,然后才去睡觉。老四对与丁建中的直爽非常欣赏,因此下午的时候来过酒店一次,特地交待服务员要尽量满足丁总的所有要求,服务员连连点头。
丁建中睡了几个小时就醒了,对于这些预计之中的醉酒,丁建中一般是做了充分的准备的,因此并不是特别的难受。丁建中打电话让李云欢来到自己的房间,问道:“你的观察结果如何?”
李云欢说:“参业公司的确在这个县里是个响当当的企业,从其老板老四对待父母官的态度看,父母官一点不敢怠慢老四。老四有些明显作弄父母官的举动,父母官也都没有露出不快,这说明如果他们之间不是兄弟关系就一定有经济瓜葛。”
丁建中点点头,用眼光鼓励李云欢继续。
李云欢接着说:“管销售的副总和财务经理明显不合,老四对此好像很有些不满。但是好消息是,老四和财务经理之间应该没有超出工作之外的关系。”
丁建中说:“这点很重要,一个企业,如果老板和主管财务的经理睡上一张床,这个企业就离发生溃烂已经不远了。还有什么?”
李云欢欲言又止。
丁建中鼓励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直说的。”
李云欢说:“我觉得老四似乎并不是特别想做这件事,仿佛是被一股什么力量在推着,因此非做不可。”
丁建中听完陷入了沉思……
晚饭的时候,老四和王三洗过来叫丁建中吃饭。
老四说:“丁总,不好意思啊,中午因为有县里的领导,所以你点的几个菜没让整,刚刚我已经叫酒店里给做上了。今天晚上没别人,就我们几个,也好说说话。”
丁建中说:“四哥想得周到,正合我意。”
几个人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天,丁建中想借机了解一下参业公司的经营状况,于是问道:“四哥,咱们公司的现金流怎么样?”
老四不解:“什么现金流?现在不是起参的季节,没有现金流。起参的时候现金流猛,都是参商用麻袋提过来的,能装小半间房。”
老四的话让其他三个人都微笑了起来,王三洗打了个圆场说:“老四这个形象,不过丁总是问咱们公司日常的经营活动缺不缺钱。”
老四一拍桌子:“我老四办的企业怎么会缺钱?……缺!挺缺的,缺老钱了。公司想扩大规模,因此想买些地贮备起来。”
丁建中听完老四的话,在心中证实了李云欢的判断,老四似乎有他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