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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坠(短篇小说-1)

(2011-10-23 19:33:31) 下一个

                                          1

  阿天受瑶瑶姆妈之托,去埃塞萨机场接瑶瑶,瑶瑶今天从上海回阿根廷。

  瑶瑶姆妈有两个女儿,小女儿早年去了日本,瑶瑶是大女儿。瑶瑶姆妈矮墩墩的,腰粗得像水桶,在家喜欢穿睡裤,趿拉着一双塑料拖鞋,走路有点外八字,笑声爽朗,语速飞快,十足一个上海“下只角”的市民阿姨形象。瑶瑶爸爸则长得獐头鼠目,瘦骨伶仃的,在老婆大人面前像个佣人,家里事,一切是瑶瑶姆妈说了算。

  瑶瑶姆妈在家的威信,是从瑶瑶爸爸年轻时犯的致命错误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当年,瑶瑶姆妈生了瑶瑶,还不到几个月,瑶瑶爸爸和一个年轻的女人勾搭上了,一不小心,年轻的女人也怀孕了,不知道为什么还决定把孩子生下来。年轻的女人很不幸,生下一个女婴后,自己却大出血一命呜呼了。瑶瑶爸爸不知所措,最后只好把女婴抱回家去,对瑶瑶姆妈坦白一切。瑶瑶姆妈只差没气出病来,但是襁褓里的孩子好歹是一条活生生的命,低头一看,眉眼清秀,看得出将来是个美人胚子,再说,孩子的妈妈已经不在人世了,与一个过世的人吃醋,还不如选择原谅。瑶瑶姆妈抹了一把眼泪,抱着孩子,抽泣着说:“你看我们拿这个孽障怎么办?”瑶瑶爸爸拉起她的手,跪在床边,说:“求求你把她当自己生的一样养大吧。”事已至此,瑶瑶姆妈没法,只得不情愿地答应下来,对外宣称抱了一个养女。从此,瑶瑶爸爸对瑶瑶姆妈言听计从。

  阿天是在麻将桌上认识瑶瑶姆妈的,才没几个月。昨晚瑶瑶姆妈在麻将桌上说,瑶瑶要回来了,自己又不会开车,阿天就自告奋勇揽下这个任务。

  阿天象许多人一样,手上举着一张“接瑶瑶”的白纸,等在候机楼里,一面用余光扫着是否有与瑶瑶姆妈相像的年轻女子出来。所以当天生丽质的瑶瑶拖着行李箱走到他面前时,他的眼前象有一道亮光滑过,不由得眩晕了一下。

  “你就是瑶瑶?”阿天难以置信地问。

  “不然我是谁?”瑶瑶也不知道阿天是谁,调皮地回答。接着又说:“那你是谁?”

  “认识一下,我是阿天。你妈妈吩咐我来接你的。”阿天伸出手去,与瑶瑶迎上的手握了一下。

  瑶瑶今年28岁,却已经是一个7岁女孩的妈妈了。十几岁时,和妹妹跟着父母举家移民到阿根廷,妹妹成人后,独自去了日本。而她早早被一个上海男孩追到手,糊里糊涂结了婚,又糊里糊涂做了妈妈。婚后,男孩对她百般猜疑,后来发展到家暴,身上经常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打完了,男孩又一次一次后悔求饶,瑶瑶一次一次地心软,一直拖到去年,实在受不了了,才决定彻底与男孩决裂,跑回上海去住了好几个月。这次回来,心情好多了。

  阿天当然不知道,貌似女孩的瑶瑶已有这样复杂的经历。

  阿天从见到瑶瑶的第一眼起,就决定把瑶瑶弄到手。对阿天来说,这绝对是小菜一碟,因为阿天在道上混了十几年,早已是道上的大哥级人物了。

  “上车吧。”阿天把瑶瑶的行李放上车,让瑶瑶坐到副驾驶位上,油门一踩,不一会,驶上了两侧风景如画的高速公路。

  终于回来了。瑶瑶望着窗外熟悉的风景,一切还蒙在鼓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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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10/2011BS.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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