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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祖走了,紫菱一脸钦佩地对心黛说:“你可真沉得住气啊,你们谈了这么多年,说分手就分手了?”
“哼,你还想看我怎么狼狈?”心黛嗔,又说:“不然你想怎么分手?”
正在此时,孟迪云进来了,孟迪云是省城医学院来医院实习的实习生,这些天每天来宿舍坐坐,年纪比心黛小三岁,可是相当有主见。
孟迪云一听,跳起来,拉着紫菱说:“我们去找望祖谈谈。”
“别去,给我保留点自尊心吧。”心黛靠着被子,不敢激动,怕早搏加剧,只得有气无力地说。
“不行,不能让他太便宜了,我们去理论理论。”说完两人走了出去。
心黛用手捂着脸,论理?这算演的哪一出啊?望祖那里,还有一肚子的理要论呢。
一个半小时后,两个雄赳赳.气昂昂去论理的人回来了,气势上偃旗息鼓不说,还用哀怨的目光看着心黛。紫菱先开口:“我从来没有知道望祖这么能说会道。”望祖能说会道?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望祖在心黛面前,从来是不善言辞的。
“你自己想想,你是怎么对望祖的?“孟迪云坐下来,问心黛。
“怎么你们去了一次,腔调全变啦?”心黛气恼地看着这两个小叛徒。
“不说啦。我们一到他家,他好象有备似的,滔滔不绝说了一个半小时,我们只有听的份了。”孟迪云说。
“望祖都差点掉眼泪了,你伤他伤得太厉害了,他说他见女人怕了。”
是不是自己真的伤了他什么?心黛扪心自问,有时候自己会对他发点小脾气,但从没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他下不了台呀,也许过分自卑的反面就是过分自尊。
“他要秋后算账,就随他去吧。”
恋爱双方,本就没有对错,合得来就在一起,合不来就放手让对方去寻找幸福。传统剧里的人物,心黛最不欣赏秦香莲。陈世美固然可恨,但罪不至于杀,用目前的话来说,至多也就是重婚罪,而在封建社会,男人本就可以三妻四妾,他休妻抛子,也只能上一下道德法庭,靠社会舆论来谴责一番,秦香莲的权利,仅限于向陈世美追讨赡养费而已。但秦香莲偏偏不依不饶,又在包公的推波助澜下,硬生生将前夫推上了断头台。她得到了什么呢?出了一口恶气,让孩子们失去了亲生父亲,最大的贡献,是成就了包公的一世清名。
秦香莲与陈世美的恩怨如果演绎到现代,现代级版本的秦香莲或许会出门找个工作,先解决自己和孩子的温饱问题,业余时间,读书进修,提高自身的文化素质和气质,有朝一日,陈世美或许厌倦了金枝玉叶的刁蛮,想回到秦香莲和孩子们的身边,秦香莲或者已经找到了另一个更合适自己的人,或者好马不想吃回头草,也可以理直气壮拒绝陈世美,谁又知道呢?
心黛苦笑,都什么时候了,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杂七杂八的想法?秦香莲干己何事?还是多想想自己吧。
明天,望祖就将回深圳了,这一去,真个是天涯一别两茫茫,从此真正天各一方了。
心黛不由得酸楚起来。回想浴室初见.夜船初吻.望祖突病.抗父风波,一路走来,几年蹉跎,及至顺风顺水时,反倒平地生烟,矛盾重重,直至望祖南走,两人渐行渐远,现在望祖听信谗言,自己又不愿退一步冰释前嫌,也就只有分手了。
只是雁过留声,风过留痕,双方走过的这五年多的共同路程,岂能在心灵了无痕迹?不知道要用多久的日子,才能抹去心灵之创?
第二天,望祖如期南飞。有同事告诉心黛,叙蕊说:“心黛为什么没来送行呢?”
心黛的眼泪哗哗流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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