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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望祖久不来信,约三月之久了,心黛只当他就此默默消失了。
忽一日,收到他一封信,三行字:我听别人说你另外有男朋友了,是真是假,请你告诉我。心黛立即回信,把遇见的人与事叙述了一遍,无非申明,就是这点事,信不信由你。望祖在文字上当然辩不过心黛,又可怜巴巴回了一封信:为什么别人都说你,不说人家呢?我离你这么远,又看不见。没办法,什么时候我得回来一趟。
也不想与望祖多啰嗦,心黛只回信说:不相信,你就回吧。
信寄出,望祖那头又没有了消息。
又过了一个多月,路上遇见一同事,拦住心黛说:“听说望祖回来了?”心黛摇摇头,“不会吧?他是给我来信说要回来的。”
同事同情地看看心黛,“有人昨天已经看见他了,所以我才来问你。”又催心黛说:“你还是去他家看看吧。”
心黛心里象打翻了调味品,五味杂陈翻滚着。望祖回来了,不通知自己?那他为什么要写信给自己?如果想要突然袭击,还不如不让自己知道的好。
到宿舍,正好紫菱在,和紫菱一说,紫菱自告奋勇说陪心黛一起去望祖家。两人下楼走小铁门,很快到了望祖家门口。
心黛鼓起勇气敲门,望尼开门,头一探,见是心黛,脸色一紧张,又往后一望,“怎么是你?”因为心黛几个月没来了。
客厅里叙蕊和她的朋友正在说话,看见心黛和紫菱,说:“心黛你来啦?他在里面。”手指一指望祖和望尼住的小房间。
望祖已经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对紫菱微微一笑算打过招呼,期期艾艾向心黛解释:“昨天伯父突然带我飞了回来。”
心黛故作镇静,冷冷地说:“是这样啊?我只是来看看你。”
转身说:“走了。”一拉紫菱,紫菱跟在后面走出小房间。又对叙蕊说:“阿姨我们走了。”低着头走出了望祖家。
望祖连忙跟着出了家门。此时医院正值下班时间,人来人往,许多同事看见望祖和心黛走在一起,不少人说:“望祖回来啦?”有的人眼里闪着好奇的光,心黛只笑着回应。走到院外小卖部,望祖说要去回个电话,“明天我到宿舍来。”
心黛不理,紫菱帮着点头。
和望祖分手,心黛的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到处都是同事,只能飞快地走着,紫菱在后面小跑步追着,还气喘吁吁地说:“心黛你真行,换了我,进他家就哭了。”
奔进宿舍,心黛往被窝里一坐,眼泪稀里哗啦掉了下来,紫菱吓坏了:“你别这样哭啊,我还以为你很坚强的。”
是委屈的眼泪,心黛想不通望祖为什么要这样待她?
晚上心黛值大夜班,恍恍惚惚熬过一夜,所幸没出什么事。
凌晨在病历卡上写交班记录,值班医生走过来,关切地询问:“望祖回来了,走的时候你要去送吧?”
心黛的眼泪“滴答”落到病历上,再也掩饰不住,反正值班医生和叙蕊交好,索性告诉她:“我不去送了,我们断了。”
心黛有轻微的早搏,休息不好就要发作。下了夜班,心黛去保健科看病,保健医生开了四天病假给她。
下午望祖如约来到宿舍,照例坐在床前的凳子上。心黛红肿着眼睛,坐在被窝里,自觉狼狈不堪,并没告诉他自己病了。
眼前的望祖,成了一个熟悉的陌生人。成熟,有心计,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每天为了看自己一眼抢着泡水的青涩男孩了。而自己,在望祖眼里,想必也早已不是浴室门口穿着白衣黑裤的清纯可人儿了吧?岁月可以改变一切,岁月也可以抹去所有的记忆,人,是最多变的。
想到这里,心黛抹干眼泪,勉强朝望祖笑笑。她,为什么要哭?她,永远是微笑的,就算分手,也应该在他面前保持最好的风度,再大的委屈,自己承受吧。
“你为什么不出国呢?”望祖客气地问心黛。
他为何如此发问?
“我为什么要出国?”心黛反问。
“你认识这么多人啊。”望祖似乎在揶揄心黛。
两颗心一旦离得很远,真实距离再近,也拉不拢了。
心黛沉默不语。望祖又坐了一会,说明天要回深圳了,就告辞了。
这是心黛和望祖此生最后一次面对面的对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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