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历史-------1大
眼看又是七一了。风风火火的,党这80多年也不容易,毕竟老毛也
只活了83岁么。据说老毛在37年就想给党过生日了。可是偏偏就谁
也想不起这党是哪天生的了,仿佛十多个与会者通通地集体失忆了。
老毛挠挠头说:既然你们都不记得了,那我就说是七月一号吧。
自打那时候起党是年年过七一生日。忽然有人考证出来,党的一大
不是在七一开的,而是七月23日。于是乎,七一也不是党的生日了,
而成了莫名其妙的纪念日。自己的生日都记不得了,还要考证,而且
考证了五六十年,最后考出来的日子差了20多天。哪里有这么糊涂的?
话说上个世纪初,中国有两个恶邻,一个是俄国,一个是日本。俄日
两国都想吞并中国,俄国抢去了黑龙江流域一百五十多万平方公里的
黑土地,日本则占领了台湾。两国的野心越来越大,最后在中国东北
打了起来,就是有名的“日俄战争”。后来日本打败了俄国,成了中
国东北的太上皇。俄国人吃了亏,于是把精力从东北改放在外蒙古,
煽动外蒙古独立。
但总的来说,俄国人在争夺中国的过程中落了日本的下风。十月革命
之后,俄国变成了苏联,输出革命么,要解放全人类,当然也包括中国
人在内,就想方设法在中国建立个亲俄的政权。
20年代初,苏联听说中国有人组织了共产主义小组,顿时精神为之一
震,忙派人和当时宣传共产主义的头面人物,陈独秀和李大钊联系:
共产主义不分国界啊,无产阶级无祖国么,你们成立一个党,在共产国
际的领导下,夺取中国的政权如何?
陈独秀和李大钊都是教授级的人物,大知识分子,说说革命道理可以,
但是真要拉条子上山搞暴动,那是不肯干的。要不然怎么说‘秀才造反,
三年不成呢。’要真造反还得是小知识分子,不第秀才,诸如黄巢,洪秀
全,老毛之类。
于是陈李二人就模棱两可地说:好是好啊,可是我们没钱组织。俄国老
毛子一听有门儿,就一拍胸脯:好,我们出钱,你说你们有多少人吧!
在人数统计上,国人历来是有吃空额,说大话的传统。想当年曹操下江
南,带了三四十万人马,就号称83万,诈称一百万。可是当时想入党
的人实在太少了,陈李二人掰着手指头算来算去,最后咬了咬牙,
才说:“约有五十人吧。”
老毛子一听这个气呀,吹了半天才五十人,还有个约字,不知道多少
是水分呢。但是五十人也比没有强啊。于是就答应出五十人的花销,
要他们成立一个党。
当时民国初期,政治气氛松宽得很,大小党派帮会多如牛毛,成立个
党也没有什么风险。可是拿俄国人的钱来建党,岂不是成了汉奸了?
无产阶级无祖国是俄国人的理论,中国文人么,起码的面子总的顾忌。
于是陈独秀推李大钊,李大钊推陈独秀,谁都不想挑这个头儿。要不
派个学生去吧,二人就把他们的学生张国焘找来,进行了一番思想教
育,大概是什么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一类的话。
张国焘当时20来岁,又是个爱出风头儿来事儿的人,一听就答应了,
可能也提了点儿条件,什么毕业论文一定要全A通过什么的。
商量好了写报告俄国人要钱。那俄国老毛子也鬼着呢,这钱哪能白给
呀?如果你们拿去逛窑子了,我们岂不是成冤大头了?于是提出,
要派一个特使叫马林的出席那50人的成立大会。
这下陈李二人又傻眼了,哪里去找着50人呢?现雇也不行啊,被
马林问上几个共产主义的基本问题就穿帮了。还是张国焘的点子多,
建议把这会挪到上海租界里去开。那花花世界谁不想去看看呢?何
况还有俄国人掏腰包。
没想到归里包堆也只凑了十三个人。其中包括张国焘、毛泽东、
董必武、李达、李汉俊、刘仁静、陈谭秋、包惠僧、何叔衡、陈公
博、周佛海、王烬美、邓恩铭。
就这么十三个人里还有滥竽充数的,王烬美、邓恩铭是嘛事不懂的
中学生小毛孩子。何叔衡是位冬烘先生,对共产主义完全无知。
陈公博是带着新婚夫人来公费度蜜月的。有趣的是,多亏了陈公博
带了新娘子来,否则现在还考证不出那一大是那天开的呢。
与会之人大半是小地方出来的,年纪又轻,乡巴佬进了大上海的花
花世界,谁还顾得上开会呀,每天报个名,领了零花钱就溜之乎也,
上海滩上东游西逛泡小妞,倒也是悠然自得。只是把俄国来的特使
马林气了个七窍生烟,最后才想出了一条毒计,把会议挪到了一条
船上去开,点名之后船就开到水里去,难道你们还能跳水逃走不成?
这下子大家没辙了,只好开会。可是谁也没把它当回子事儿,八成
也和现在的网友聚会差不多,大家聊来聊去都是吃喝玩乐,敲牌打
麻将泡小妞,不管是中国方面还是苏联方面,谁连个象样的会议记录
都没有。用当时代表刘静仁的话说:当时谁也没有想到一大会有这
么重要。最后马林要求选总书记,大家都觉得是鸡肋,谁也不吱声。
后来马林熬不住了,就象现在选下岗工人一样,提议说:“那陈独
秀不是没来么,我们就选他好了。”
于是,陈独秀就当上了党的总书记。大家饱餐一顿,互道珍重,就
高高兴兴地继续逛上海滩去了,把这大会的事儿忘了个干净,除了
后来当了大汉奸陈公博。
那陈公博是带着新婚夫人来度蜜月的。开会时要和新娘子分开,而
且还要担心她别被拆白党小白脸骗了,这陈公博开会时肯定是一分
一秒地数,度日如年。好不容易数到第八天散了会,“八天啦,可
真不容易呀!”陈马上赶回住处,和老婆颠鸾倒凤,自然不用说了。
陈带着老婆,当然不能和其他人住在一起,“共妻”不可不防,他
们就住在了大东旅社。哪知他隔壁的房中,当晚发生了一件奸杀案,
开了两枪,打死了一个女人,把陈夫妇吓得魂不附体。爱与死的刺
激啊,陈公博是与会人中唯一记得开会日子的。
我党治学严谨,当然不能凭大汉奸一句话就把自己的生日改了不是?
于是研究党史的就开始查老报纸,在《申报》上查出“大东旅馆发现
谋杀案,被害者为一华丽少妇”的记载。据报上介绍,被害女子名孔
阿琴,起因并不是什么“奸杀”,而是带有情杀性质。原来这个孔阿
琴是同一个当“西崽”(即洋老板的跟班)的男人私奔,因二人感到无出
路,便决定双双殉情。男人带了一支手枪和她住进旅馆后,在凌晨开枪
打死了孔阿琴,自己却突然又不想死,于是离房逃走。此事发生的时间,
确系7月31日凌晨。
31-8=23。于是党就算出来了,自己的生日也就变成7月23日了。
多亏了陈公博和孔阿琴啊,要不党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哪天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