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大，有一个希望

 

　　作者：杨庸

 

　　围绕十八大的权力斗争及社会猜测早已展开，在一个人民不能选举自己领导人的国家，这个话题充满了阴谋论的气息。这倒不是中国人的文化心理有什么问题，当权者在为进入这个国家最高权力层进行暗箱博弈，小民们只有试图从这个暗箱中透出的各种真真假假的可怜光亮来窥探其中的秘密，借以思考自己的未来。

　　既然目前只能是人治，既然权力的更迭还不能为人民所左右，那么在人治和暗箱的背景下，展开一番想象，希图这个暗箱中狰狞的权力还能结出哪怕一点点聊以慰藉人心的光亮，就成了这种治下的人民还能对当权者报有幻想的理由。

　　所以，本文也只能是人治下的想象，没有民主的逻辑。只是希望这样的想象，还能够延伸我们的希望，不至于对当权者及其权力运作彻底绝望。

　　这个想象就是--受人民尊敬和喜爱的温家宝，能够老骥伏枥，十八大继续担任中共常委，引导中共高层建立并践行"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的政治情操。

　　这个想象所遵循的理由：不仅是中共十六大、十七大，远从八九风波以后，自十四大以来，请问还有哪一个中共领导人，拥有温家宝这样的威望。20余年以来，他是晦暗不明的中国政治唯一暖人的光亮，是贪腐愈盛的中共官场惟一的清廉标志，是天灾频仍的中国最忙碌的身影，是人祸中国惟一的良知热泪，尤其，他是20年来对民主、对普世价值惟一明确肯定的声音。这个声音和他当年陪同赵紫阳走向天安门学生的身影一起，定格于中国民主的光芒之中。

　　感谢毛左的愤怒，他们批评温家宝是"赵紫阳集团在党内的代理人"，这个批评点亮了所有希望中国走向民主的普通知识分子的希望。是的，就算他不是，我们也希望他是。就这么简单，一个民族如果没有希望，那么她的前途将注定悲哀。

　　这个想象所遵循的规则：传帮带、老中青三结合是中共的传统。自改革以来，中共政治脱离不了老人政治。事实也证明，老人政治虽然有各种弊端，但在没有司法、立法独立的背景下，老人政治是有效制约现政权的力量。问题只在于老人以何为目标，如果老人以家族和自身利益为目标，则对国家政治权力的运作无益。比如江泽民的退休，完全以帮派和家族利益为目标，对胡温新政频加干预，使十六大以来中国的政体运作一直不能通畅，连汶川地震调动军队，都要他的批准，致使百万生命失去救助先机。而自八九以来，也只有温家宝，表现出了时刻以国家民族利益为重的情怀。这种情怀是想延续执政的中共不可缺少的品质。

　　胡锦涛的无所作为以及暗弱无能，是专制政体劣币淘汰良币的典型证明。有什么理由让人民想象，所谓的第五代会比他做得更好？看看将要上台的第五代的模糊身影，不是靠父辈荫庇的跋扈的太子党，就是治国无方只懂权术的团派，怎能让人放心。而在第四代中选出一个能够传帮带的老人，舍温其谁？温家宝有地方工作经验，自1985年以来，又在中央工作20多年，搞过党务，抓过农业，主管过经济。难能可贵的是，温家宝大概是中共当政以来，翻山越岭走过中国大地最多的领导人。可以说，只有他对中国的国情、民情最了解。将他留下来，给嫩弱的第五代带带路，把把关，就算不考虑人民的利益，只考虑中共执政的延续，也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在没有人民授权的合法性的前提下，人治的延续只能靠当权者权力运作的规则进行。中共高层传帮带的传统有历史的惯例。远的不说，曾任副总理的万里就曾继续留任担任过人大委员长，曾任总理的李鹏也转任过人大委员长。温家宝继续担任常委，扶弱带幼，把关引路，有例可循。万里担任委员长时是72岁，李鹏是70岁。而温家宝到2012年时才70岁，也符合惯例。

　　这个想象所遵循的希望：没有哪一个中共领导人能比温家宝更明确是昭示过对于民主的向往，也没有哪一个中共领导人能比温家宝更能明了民主的本质。他的亲民，他的朴素，他的忧国忧民，都是中共专制政体真正的异数，也只有这个异数的存在，才能给人民点燃中共将继续改革的希望。就算开启不了中国民主的未来，也至少会延续中共党内民主派的命脉。

　　有人会说，温似乎也不清廉。在一个人人贪腐的集体里，温不清廉的话题是有很多人愿意相信的。这个不怪社会大众，只能怪温自己身处这个集体当中。这里，我们只需要看一个基本的事实，就或许会对温是否清廉的话题提供另一个思考的参照系。就在2010年7月上旬，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下发《关于领导干部报告个人有关事项的规定》的通知，各大媒体高调报道，一时引起全民热议，谓之开启了中共官员申报家庭财产之门。但没热两天，中宣部下令停止报道，各大媒体及网站被迫关闭评论。这个规定的出台和被迫停摆背后，实际上是一场十分激烈的权力斗争，对阵双方是以温家宝为代表的民主改革派和以江泽民为代表的保守势力。

　　这项规定的出台，完全是为了落实温家宝总理代表中央政府在2010年初第十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三次会议上的庄严承诺。当时，温家宝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明确承诺，"各级领导干部特别是高级干部要坚决执行中央关于报告个人经济和财产，包括收入、住房、投资，以及配偶子女从业等重大事项的规定，并自觉接受纪检部门的监督。"正是这一承诺，催生了我们看到的《关于领导干部报告个人有关事项的规定》。但以江泽民为首的保守势力，仅仅是为了个人家族及集团利益，而将其封杀。出面叫停新规的中宣部，正是由江系人马李长春、刘云山掌控。当然无庸讳言，党内大大小小的贪腐官员，是江系势力的基础，是导致这项规定几近胎死腹中的根本力量。这也说明，温家宝在党内并没有得到真正有力的支持，所谓"温家宝是当今中国最有实权的人物"的说辞，不过是政治对手释放的烟雾。对于这种力量，仅从权利制衡的民主规则而言，也应当得到支持。

　　就在本文撰写之际，美国《新闻周刊》评出世界10大领袖，温家宝被评"人民公仆"而列为首位。而2010年年初，美国著名智库欧亚集团评选出最值得关注的全球十大领导人，温家宝也名列第一。向以对中共持批评态度著称的美国媒体，为何如此青睐温家宝？难道是一个"阴谋"？其实根本不是。美国媒体虽谈不上完全客观公正，但他们也不是无视事实的胡说八道，温家宝总理不仅在中国拥有强大的民意支持，在国外也有相当的民意基础，比如2008年，温家宝总理就被美国知名网站 Facebook的网友评为最受欢迎政治人物之一。在事关中国人未来福祉的问题上，有时候也是旁观者清。

　　当然有必要说明一点，温家宝十八大继续留任中共常委，不是内幕，仅仅是一个善良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