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首 （十九）

出了楼门，叶薇才说道：我不知道你父母那么不喜欢你去机关工作，早知道我就不当他们的面说了，我本来以为是姐夫很看重你，能够推荐你去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你父母也会开心的，谁想让你妈妈发这么大的脾气。还有，什么出国留学，我是记得你有提过，但这事不是一直没有成。看你妈妈的样子，出国留学的事情是一定的，那我们怎么办。你为什么一直没有说，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你妈妈的意思留学的事情已经快成了。是这样吗？

小薇，我们回家再说，我心里很不好受，我妈的样子是不是吓着你了。我从小到大已经习惯她这种说话的样子，你千万别怕她。

我倒是没有怕她，可是出国留学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从来没有正经地和我商量过，我们都说过，我们俩做任何事要有商有量，就是你上次有提过，但婆婆一直在给你办着留学的事情，你又为什么一直不说呢？你难道也是要出去学习吗？叶薇不解地看着非凡问道。

我们到家里面再说。说着两人进了他们自己的楼门，上了楼来，开了门转进房间。非凡忙着去厨房拿水果，他知道叶薇晚饭后一定是要吃水果的。在父母家本来已经给小薇削好苹果了，但母亲一发火，这苹果也没有吃成。非凡拿着一个苹果递给她。说道：是我不对，我应该早早和你说这件事，但它都办了。。。非凡掰着手指数着一下，对五年多了，我自己都不信能够成了。但我父母一直坚持着，我也劝说不了他们。

叶薇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既然不想去，那为什么不让你妈知道。那样她或许就不会找关系办你出国留学了。

你怎么能够明白我父母的心情，他们是望子成龙，是成他们没有办法完成的事罢了。对我妈，包括我爸都要听我妈的话，一个人不听都不行。她会一直的和你说，吵得你必须服从她才完事。我爸就是那样，不想和我妈吵，就服从她。结果我和我妹也是这样，我们谁也改变不了她的意见，只有接受。我已经为这事努力过了，但我妈那喋喋不休，没完没了地说着她的道理，我宁可顺着她，也不希望她和我天天没完没了。小薇，你懂我的意思吗。我更喜欢你妈妈，我在你家才是最自在，你父母对我总是笑眯眯的，你家的那种氛围是我特别喜欢的。非凡道。

那现在怎么办呢，看来姐夫推荐你的事情就不用提了。但你真的去留学了，可我不想你去。你要去多久？在那里怎么生活？学什么？什么时候能够学成回来？我们这不是就要相隔两地了。叶薇说着就哭了。

小薇，我还是希望爸妈能够同意我不去留学了，这样我们在国内发展也很好。我就是去不了部里，我们还能够在一个公司里面，每天能够同出同入，我已经习惯你在身边，你也是，对不对。反正那边至今还没有来通知，我们就祈祷吧。

的确叶薇嫁过来也有小一年的时间。和非凡过的特别幸福，两人每天都粘在一起，除了上班时间不在一个楼层，但只要非凡没有外事活动，那两人中午吃饭时间也一定在一起。午休时间，公司的各个办公室里面的人吃过饭后，多是打扑克牌，那时流行的是捉黑尖，人多时，用三付扑克牌玩，八九个人一起玩，只有三个人是一伙的，谁输了谁钻桌子。最好玩的是，人多的一方输了时，那是六个人轮着一个挨着一个钻桌子，那也是大家最快乐的时光。每当叶薇拿了黑尖时，非凡就放水，让拿黑尖的一方不会钻桌子，大家都笑他太宠老婆了。说如果他老干这样的事，就回他自己的办公室去玩。所以，后来非凡也老实了，但如果叶薇输，他马上过来哄老婆，帮着叶薇钻桌子。非凡这心里眼里脑袋里面只有她叶薇，什么出国留学都放在了脑后。

今天母亲的生气又不得不将非凡拉回了现实，按父母的话，就是已经在路上了。非凡此时才心惊胆颤起来，如果真的收到了学校录取通知书，他该怎么办。是去还是留对非凡来说已经是不用犹豫的事情了，必须去。但叶薇呢，他怎么能够离开她，他知道他从各方面都无法离开叶薇，每天看到她，听到她的声音就是最幸福的事。他不能够想象自己每天早晨睁开眼睛时，身边没有叶薇。想到这里，他有些伤心，这说话时都带了点哭腔：小薇，我不想去。但。。

非凡，我今天才发现，你并不是大孝子，你是装的。你听他们的话，你又想反抗，但你又反抗不了你母亲。那我们能够结婚，是不是还真的是在你同意去留学的基础上，你父母才同意我们结婚的。

嗯，我是和父母说，如果留学办下来，我很快会办你过去，我们一起在那边发展，一定会有好的生活和前途。但我就是要先娶了你，我已经不可能没有你，我的生命中也只认你是我的妻子。无论怎么样，我都要先娶了你，才说出国的事情。而且，都办了几年了，你这么好的人要是被别人娶走了，我就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你真的这样和你父母说的。叶薇听着非凡的话，心疼地看着非凡。

是的，我有种感觉就是我妈根本不想让我和你结婚，她同意我和你交往，但她还是认为我要以留学为主，婚姻可以放放。

叶薇此时已经擦干了眼泪，她说道：原来他们同意我们结婚是有条件的，发生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说。如果我知道，我也还是会和你结婚的。因为，我的生活中也已经不可能没有你了，你早告诉我，你遇到的难题，我们就可以一起面对了。我其实一直觉得你父母知书达理，对我也是很好，我是不可以对他们有什么抱怨。这件事是你做的不好，也不要怪你父母。我们现在的事情是如果入学通知书真的来了，你走了，我什么时候能够和你团聚，我不想过那种牛郎织女的生活。

小薇，你别担心，如果真的出去了，我会想办法办你出来陪读。你愿意读书，就帮你申请一个学校，你不愿意读书，你就在那里陪着我。我学完后，找到好的工作，我们就可以好好在那里生活了。

你是说，我们将来要移民去那里，你学成后不要回来吗。

我这是自费出去留学，不像你二哥那样，公派的人是要回来服务的。我是自由的。你还记得汤姆乔先生吗，那个做汽车轮胎生意的美籍商人。我希望我们能够过上如他那样的生活，有大房子，有两三个孩子和狗狗。他给我们看他家的照片，那是多么幸福的一家子，我也想要和你过上那样的生活。我之所以没有拒绝父母办留学的事情，也是有了这个私心，万一成了，我能够给你一个更好的生活。

叶薇听着非凡的话，她知道非凡一切是以她为中心，让她感动着。但他如果早早将这事和她说明白，她或许在结婚前能够多多考虑一下，但现在已经没有办法考虑了。自己是他的妻子，她爱非凡胜过爱自己，非凡也是一样的。他们俩都明白两人之间的感情是那么好，两人常常就如一对双胞胎，她想到的他也想到。所以，两人在一起是那么舒服和自然，如果让叶薇为了非凡一直不提留学的事情而生气，那真的是多虑了。她心疼着非凡在父母面前的难做人，非凡则怕他妈妈说话伤到她，一直保护着她。她对非凡道：你也不用自责，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就好好过着日子，如果真的要出去，你就出去好了，我等着你。我们就到哪里在说哪里的话好啦，现在就好好过我们的日子。珍惜每一天就好，明天我和李姐说一声，你说要不要告诉她，你可能会出去留学。

他们对我们这么好，我想瞒着谁也别瞒着他们。不如，我明天到公司和李姐说去。

好吧。你不用在生你妈妈的气，他们也是为了你好。如我父母一样，我二哥出去时，让我爸妈高兴好久，家里有了搞大学问的人了。

非凡听到叶薇这样通情达理地帮着婆婆说话，他就知道他娶对了人。高兴地他一下子把叶薇扑倒在沙发上，抱着叶薇就亲了起来，惹得叶薇直说，我还没有吃完苹果呢。非凡可是不管了，两人打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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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首 （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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