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村霸”,挑战习近平“依法治国”
姜维平
福建省是习近平从政升迁的首要基地,“依法治国”是习近平安抚民心的重要理念,但是,既使是在他发迹的福州市,也有“地头蛇”般的村官,“村霸”,操控当地公检法,杀人抢钱和欺压百姓,敢于公开挑战习近平,铁的证据显示,福州开发区东南建筑机械有限公司所在地的村支书任义增,就是一个在背后支持儿子杀人,在儿子伏法后,不思改悔,继续变本加厉地对受害人家属巧取豪夺,残酷迫害的“村霸”,而这一人间悲剧的展示和上演更加昭示一个哲理:“依法治国”必须首先司法独立,时代给习近平提出了更迫切,更高远的要求,中国已站在历史的交叉点上。
叔侄反目为仇,都是为了钱
原本按照中国传统伦理,叔叔和侄子是拥有血缘关系的,非常密切的亲友,福建省福州市的马尾区的任义烔和任冰,也曾是来往频繁的亲友,小时候,叔叔还抱过小侄,摸过他可爱的脸蛋,但是,谁能料到成年后,侄子竟残忍地杀死了叔叔,而且,至今两家反目为仇,势不两立,继续上演着无休止的争斗,由于任冰的爸爸是村官,手里有权,心里有恨,居于强势,故对任义烔的妻小百般欺辱,在叔侄两败俱死多年后,依然继续编写充满血腥的故事,不知何年何月是尽头,这一切都得从马尾开发区经济发展说起。
马尾历史上出名,著称于1884年的中法海战,这些旧闻书籍上都有记载,不必赘述,近年来,它引起人们关注的主要原因,在于经济发展大潮空前的涌动,由于拥有港口与临近台湾吸引外商而成了经济增长点,于是,原先的农民一夜间成了工人或老板,任义烔创办了东南建筑机械有限公司,并把工厂生意租给了侄子任冰,假如他们不忘亲情,一直其乐融融地合作下去,随着源源不断的财富,一定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双丰收,既保持叔侄血缘亲情,又互助互惠共同致富,但金钱不能给人带来幸福,有时竟带来灾难。侄子心里无休止的私欲,像恶魔慢慢地夺走了良心和理性。
我仔细阅读了一大堆文本,证据显示,2010年9月7日,东南建筑机械有限公司门前发生一起闻名遐迩的血案,法人代表任义烔被人凶残地刺杀了13刀,不治身亡,留下妻小和一个事业蒸蒸日上的企业,由于马尾成为对外招商引资的热点,公司成为生意越来越好的“大肥肉”,最初满足于拿一些小钱的侄子,后来雄心勃勃,他看到马尾区与福州开发区“两区合一”,建立“国家显示器件产业区”,“福州出口加工区”,“国家生态工业园区”,“国家科技兴贸出口创新基地”,等等,建筑机械的生意越来越火,他认为叔叔的工厂应当全是他的,而一纸租赁合同阻挡了他发家致富的脚步,他以为最便捷的方式是肉体上消灭叔叔,至于法律对他来说向来是“儿戏”,完全可以不必理会,因为他的爸爸叫任义增,也就是叔叔任义烔的大哥,他当村支书多年,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他爹就是法律。习近平不如他老爸。
于是,他决定花钱买凶杀人抢钱,而身边跟随他的一些红男绿女都比较年轻,也没劝阻他做恶,反倒积极地帮助他物色杀手,福建省,福州市两级法院的判决书认定,2010年4月,任冰产生雇凶杀害任义烔的念头,为此多次要求杨万梅帮忙,杨找到了何川,并商定酬金人民币30万元,约定先付20万,余下10万杀人后再结算,接着,何川以酬金20万找到赖林晖,赖又找到王虞水,胡永凯,向其承诺任义烔死后每人给5万元,并带领两人购买了做案刀具等。可见,他们把杀人当成了层层转包的生意,像建筑工程一样,每个经手的人都雁过拔毛,他们紧盯着的都是钱,唯独忘了法律的明确规定:杀人是死罪,杀人要偿命。但对“一切向钱看”的年轻人来说,惯于忽略法律走捷径,奋不顾身地直奔金钱而去。
任义烔死得好惨
2010年9月7日的下午,任义烔还在一门心思地想着问题,近年叔侄俩为了租赁合同有一些分歧,过去没生意也没纠纷,现在财源滚滚而闹矛盾,他真的感到头痛,没想到侄子已深思熟虑了一个阴谋要杀死他。这一天是他生命的最后一刻。
下午4时许,何川带王虞水,胡永凯到马尾区君竹村龙珠新村对面汽车修理厂门口附近,预伏守候任义烔,伺机行凶,同时,任冰打电话要求公司财务人员把20万现金交给公司职员林朝安,而后再拿5万现金到厂门口诱骗交给任义烔,后林朝安按任冰要求将20万给杨万梅,杨再派人把钱送到马尾区君悦酒店425房间,由何川通知赖林晖到房间验收酬金数额,随后开始罪恶的行动。可见,侄子任冰预谋暗杀叔叔任义烔绞尽脑汁,机关算尽,他层层找人转弯,以留后路,企图嫁祸于人,但所有的故事,所有的人都围绕一个主题:“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果然,任义烔以为5万元是侄子孝敬自己的“承包金”的一部份,何川等人以为杀人拿钱是等价交换的公平生意,于是,当晚7时许,当任义烔在汽修厂门前收取张芝松送来的5万现金时,经何川指认,王虞水,胡永凯从两侧猛然冲向任义烔,持刀分别向他胸部,腹部,背部,臂部等处连捅13刀,致其倒地昏迷,何川等3人立即坐上事先备好的接应汽车绝尘而去,他们一边逃离现场,一边打电话给赖林晖,收取了20万现金,后赖付给王和胡各5万元,在他们分赃之时,任义烔被人急送马江医院抢救,因单刃锐器刺中胸部并贯穿心脏造成破裂而死亡。一笔杀人的生意交易完了。不久后,因不义之财而聚的这些乌合之众全部落网。
任冰判死,村霸继续抢钱
由数十页刑事判决书等文字材料看出,对于任冰的预谋杀人案,福州市和福建省两级法院,以至全国最高人民法院都是依法判案的,尽管任冰的父亲做为村官,与各级法院的一些人称兄道弟,关系密切,曾力阻办案,但最终法院还是坚持了原则,2012年3月23日,它以(2011)榕刑初字第115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书,认定任冰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宣判后,任冰不服,提起上诉,福建省高级人民法院经依法开庭审理,于2012年12月20日以(2012)闽刑终字第271号刑事裁定,剥回上诉,维持原判,并依法报请最高人民法院核准,该院(2013)刑事裁定书称,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对此案进行了复核,依法讯问了被告人,听取了辩护律师的意见,后复合终结,2013年底,任冰被执行死刑。我查阅了法律文书,审判长是张杰,代理审判员是王启全和陈新军。这一切都说明,按照中国的法律,任冰案走完所有的法定程序,被害者家属似乎迎来了司法的公正。
但是,此案远没有结束,按照一般善良人的理解,像任冰这样无情无意,手段残忍的杀人犯,被枪毙是咎由自取,他的爸爸,作为中国最基层的领导人,应当扪心自问:教子无方,理应自责,并接受这一金钱至上,亲友玉石俱焚的惨痛教训,并尽可能多地做一些什么,抚慰任义烔遗孀及小孩的心灵,但事实上并非如此。让我们仔细阅读任义烔太太的一封信:
我老公任义烔在福州马尾自己的工厂门口,被人连续13刀捅死,经公安破案才知道,是我老公的侄儿任冰花30万雇来的社会混混干的。在案件审理期间,我和家人不断受到任冰父亲任义增,也就是我老公的亲大哥威胁,骚扰,我老公生前经营的公司也被他掌控,他甚至拿我儿子的命来威胁。在案件审理最后阶段,我为了儿子的安全,加上亲戚的劝说,以为给予谅解,就可以让他满意,让我们一家平平静静地把日子过下去,我们唯一的谅解条件就是把我老公的公司还给我,让我和儿子有个活路。最后,任义增在自己儿子和利益面前,他放弃了自己的儿子。2013年11月8日,任冰终审被判故意杀人,执行了死刑。案子结束了,我们一家想应该都结束了吧。出事这3年,我们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老公不在了,儿子还在念书,公司在别人手上,任冰一方的赔偿金没付来,没了收入,一直在我妹妹和亲戚的资助下生活。
到了2013年,我老公的公司还在任义增手里,他对外宣称公司是他的,擅自把公司经营权转租给别人,每年收走100万的承包金,听说还拿公司扩大的名义吸收集资款,骗了很多人的钱。后来,我在朋友的帮助下,陆续通过合法手续,把被任义增控制了3年的公司股权做了继承,对任义增手上的公章登报作废,营业执照和法人、章程都做了变更,重新刻了公章做了备案,希望能争取要回公司,我和儿子也有个生活来源。
但我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期间,我们发现我老公被杀,公司被抢,没有我们认为的只是任冰私怨这么简单。2014年3月到8月,我陆续收到法院寄来的20万、150万和350万的欠款诉讼通知,合并利息,总值近1000万。当时我一下子懵了,这怎么可能?后来,通过律师才知道这些借据都是我老公出事后4天,任义增以公司的名义陆续开出的,离我们收到传票时间已经过了4年。其中150万和350万的借款人是个叫陈增良的人,这个人我们都知道是任义增的好友,长期和任义增在村里合作工程,150万根本没进公司的户头,对方提供的收据也只是写“还借款”,谁还谁的都说不清楚,这笔官司在中院我们输了,我不服,上诉到高院,现在还在等出结果。20万是水泥供货商诉的欠款,但这些物资都没有体现在公司财务账册上,也没有这批水泥的使用去向,但马尾法院还是判我败诉。接着我们向马尾法院起诉原来与判死刑的任冰签的租赁合同终止,任义增擅自转租的合同无效,要求归还任冰租赁期间欠我老公的承包款,但马尾法院又是判我败诉。任冰这个合同承租人都死了,为什么不能终止?当时的租赁合同明明写着双方约定不能转租,为什么还败诉?明明是欠我们合同款的,为什么我们要不回来?不是我们借的,我们还要承担。我真的想不通啊。整整一年半,我天天在马尾区法院、福州市中院、福建省高院之间跑,天天应付这些没完没了的官司。就在我叫天无门,喊地不应的时候,有了解任义增的好心人,可能也是看我们太惨了,偷偷告诉我,其实任义增和任冰父子,早就看上我老公的公司了,我老公还在世时,他就对外吹说公司是他的,我老公只是给他打工。从他为了公司宁可任冰被判死刑,到后来的各种想害我倾家荡产,不得翻身的手段看,目的都是要霸占这个公司,霸占我老公的财产。包括我老公出事期间,他们家罕见的集体出去旅游,这个在以前从来没有过,就像是商量好的。还有那几张欠款借据,明明是任义增伪造出来,报复我们的。我去了马尾公安报案,公安不予受理,在马尾法庭上陈述,书记员不给采纳。亲戚朋友劝我,不要再坚持了,我们赢不了,任义增后台很硬的,谁得罪他都没有好下场。我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亲哥哥和亲侄儿啊,怎么能下得去手。
我没路走了,真的害怕啊,任义增从年轻时做事就很有手段,做村书记20年,中间还因经济问题被判12年,后来不知怎么又改成2年,从“监狱回来,又当了好几年的村书记。他还做了很多年的区法院“陪审员”,法院的法官,很多都是他的朋友,铁哥们,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我什么风浪没见过,猫有9命,我有10条”,整个家族的人都怕他,我老公出事后,家族亲戚都不敢再和他来往。我想如果凶手真的是任义增,这有计划有蓄谋的手法,我们一家能逃到哪里去?现在连家都不敢回,寄居在亲戚家里。旧公章还在他手上,还会出现多少那个时期的欠条和借据?怎么办?我还能坚持多久?还有谁能帮我老公,帮我一家找到真正的凶手?我儿子安不安全,我老公什么时候才能死得瞑目啊。
13份法律文书说明了什么?
近年来,我收到许多国内访民寄来的信件,还有的迢迢千里亲自来访,几乎所有的都与中国的基层的官员做恶有关,他们有的与民争利,不择手段,有的徇私枉法,令人发指,由于无法核实证据,我很少公开报道,曾为自己的力不从心,爱莫能助而愧疚,但像任义烔这样的案件,由13份法律文书足可认定她反应的“村霸”恶行属实,我奇怪的是,为什么一个小小的村官敢于挑战习近平提出的“依法治国”理念,在杀人犯儿子死后,毫无顾忌,面对王歧山的反腐强势,敢于顶风上?他的狗胆从何而来?像他这样的“村霸”还有多少?
也许不能仅从人性的角度去思考,当然,大多数人的本性都是贪婪的,像侄儿任冰这样,假如他们的家族没有生意,或亲友不在一起经商,或叔侄都能自律,很好地处理财产矛盾,就没有上述的悲剧,但事实上仅靠个人品质不行,所以要有法院,但中国恰恰司法不独立,别看村官最小,但他在自管的村子里,就是“阎王爷”,任义增当了20年村书记,还兼任法院的“人民陪审员”,可见,他编织的关系网已牢牢地捆住几乎所有的人,包括公检法司,因此,我没有具体举例那些涉及民事纠纷的法院判决书,一是它太复杂,不好下结论;二是没有亲临马尾区调查的条件,文章失实要承担责任。但总的来看,也许它不如对任冰的刑事判决公平。这样就造成了他亲友的多年上访。
那么,中国有多少类似任义增的“村霸”呢,又有多少在“村霸”教育的家庭氛围里长大的“熊孩子”?单是马尾区就有“村官”35个,有的是好的或比较好的,但愿任义增只是极少数,但与他有关的杀人抢钱案却影响深远,我建议福建省有关方面,重视上述文章提供的线索,查清问题:一是任义增与儿子杀人一案有无瓜葛,他是否是真凶?二是他为何不执行法律文书附带的民事责任?三是他们叔侄的租赁合同因二人死亡应宣告做废,为什么实际控制权还在任义增手里?四是福州纪委为何不贯彻习近平“依法治国”的理念,对“村霸”展开调查和处理?
2015年8月8日于多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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