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如河谷位于西藏康马县城以东,从县城沿一条东西向简易公路向东,翻过一道山岭,下山后就到了, 全程大约20公里。有
的英文论文将涅如河谷称为格布河谷(Gabo Velley),有点让人感到莫名其妙。这个河谷呈南北向, 大约50公里长, 平均5
公路宽。从南面喜马拉雅山融化的雪水形成涅如藏布(河)的源头,流经谷地,向北汇入年楚河, 最后流入雅鲁藏布江。由
于河流切入谷地的中央,形成数米深的陡壁,若要穿越谷地在多数情况下需要经过浮桥。
涅如河谷景色最美的地方当属南端,那里是喜马拉雅山的主脊,一座座山峰高大挺拔,终年白雪皑皑, 成天云遮雾绕。沿谷
地南端的山谷继续往山上走,在半山腰可以看见一个由冰川形成的雁塞湖。湖虽不大, 但湖水清澈碧蓝,非常漂亮。再往前
,山谷的东侧是冰川,不时可以听见因冰川垮塌形成的清脆而剧烈的响声。 山的垭口叫瓦姐拉山口,过了山口就算出国了(
进入不丹境内)。
本人1994年在多国合作的青藏高原研究项目中,曾在这里驻扎过两个月,几乎跑遍了那里的所有的山沟和山头。和我们一起
在涅如河谷作地质考察的美方人员除了我,还有我的美国老板以前的老板和他的学生,他们师徒俩来自纽约州立大学阿尔巴
尼分校;中方的两个年轻人是我出国前的同事。有一天,我们一行人来到了谷地南端山沟里的那个雁塞湖坝上。这是天色已
经不早,但瓦姐拉山口就在近前,如果这次不登上去,可能没有下次。当时好奇心驱使我非登上山口看个究竟不可,但同行
的人除了过去的同事小李外都没有登上去的意愿。为了不让别人拖我们的后腿,我们乘他们歇着的时候往前走,心里盘算着
他们要么追赶我们,要么就在附近等我们。到了湖的另一端,有一个大坡, 上去之后有一个大凹陷,我们花了半个多小时才
爬到了能看见湖坝的高度,这时那些同伴们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们一边爬山,一边观察,还要采集标本,到达山口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下山的路比原来想象的要漫长得多,还没有到达
湖坝,天已经完全黑了。 我们凭着印象在山沟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达山下原来停车的地方时已经将近10点钟。我们原
先满以为同伴们还在车里等我们,没有想到我们到达时却是车去人空。好在这里有一个放牧的藏民带着一个儿子住在一个帐
篷里,我们的到来先是引起了狗叫,后来那个牧民出来和我们打招呼。他基本上不会讲汉语,跟我们比划着,意思是我们的
同伴已经离开,走的时候留下了一些压缩饼干。当时我们不知原委,对这些人尤其是对祖师爷的做法非常愤怒;心想你们不
在坝上等没有关系,但把我们扔在野外的做法实在是恶劣至极。我和小李一边骂, 一边吃压缩饼干,随后就在牧民的帐篷里
睡着了。
后来,朦朦胧胧地听见了狗叫,接着是车辆的声音,我知道是我们的人来了,由于还在生气就懒得起来。不一会,老板带了
一伙人冲进了帐篷, 看见我们在那里,就扑上来一边拥抱我,一边骂“你们这些该死的去哪了?”。我当时还纳闷, 明明是
你老板把我们扔在这荒郊野岭, 还问我们到哪里去了,接下来就知道了故事的原委。原来,在坝上的人不知道湖的彼岸有一
个大凹陷, 我们在那里行走的时候,在坝上的人看见我们久不露头,以为我们出事了,就赶紧下山,开车回去报案了。从停
车点到位于涅如堆乡附近的大本营开车至少需要2个小时。他们到达大本营的时候,人们正在吃晚饭,他们哭丧着说 “武先生
和李先生失踪了”。大家听到这个消息非常震惊,我老板更着急。 大家紧急调动了几辆车和人马,带上绳索向着我们“失踪”
的地方进发,没有想到原来是一场误会和虚惊。 经过这么一折腾,大家半夜三更才睡,第二天我们就在帐篷里休息。当时我
老板很生气,告诫我今后不要擅自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