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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苦难,我的大学(自传连载 81)

(2011-05-08 15:14:32) 下一个

81  【尽管我也欣赏、也爱慕某个同样欣赏我、爱慕我的男人,但是,谁让你是别人园中的果子呢?即使偷得一时,也偷不得一世。所以,还是理智一点吧。】

 

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疗伤方式。对我来说,阅读和写作就是拯救我的良药。很多个失眠的夜晚,我把自己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写《我的苦难,我的大学》,一遍遍从头阅读,一遍遍加进遗漏的内容,一点点延长回忆,同时也在腾讯的文学专栏“灯下文字”连载,由此我也结识了很多素昧平生但又熟悉亲切的文学朋友,正是他们热情的跟帖鼓励,促使我不停地写下去。

那时候尚未想过发表,只想让自己忙碌起来,不至陷入抑郁的泥淖。苦难才华,好运隐天资——是一个古罗马诗人说的吧。我并不觉得我有多少才华,但苦难确实能给人以动力,促使你去完成梦想。一无所有的人,反而无所畏惧;拥有一切的人,反而患得患失。

除了写作,友谊更是我的“驱魔棒”。一个人,如果一辈子没有一两个可以割头换颈的死党,应该是可悲的吧!

“亲爱的,不管你发生什么事情,你要记着,至少还有我们在你身边,永远不离不弃。即使你独身一辈子,那么我们三人(包括她先生)就一起养老。”死党王佳丽比我小好几岁,曾是我“粉丝”,后来应聘到知音后勤部门工作,一进知音就打听我是谁,后因工作上的接触,我们开始相识。之后我们一起住过知音东亭花园的宿舍,每天早晚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饭逛街,情同姐妹。每个节日,我们必定在一起过,她必定会送我礼物。就是当年我帮妹妹在水果湖开的那个小饰品店,佳丽也帮了不少忙。

我们搬到知音花园后,她家便成了我的第二食堂,我生病了,她就是我的护士,我的保姆。我家的钥匙她有,她家的钥匙我有,我可以放心地交给她银行卡和密码,我和她之间没有秘密。某天,我心血来潮,跟她说想要个孩子,但不要婚姻。她语出惊人:“那你就生个私生子,我帮你养大!”人生得如此一知己,足矣。

为什么人总是说命运是公平的呢?因为它关掉你的一扇门,一定会为你开一扇窗。至于那扇门为何要被关闭,自有它的道理。而那扇窗因何被打开,也是情有可原。除了佳丽的友谊,陪我走过那一段泥泞的,还有个奇怪的小女孩儿——赵小猴。

说她奇怪,只因为我们只有一面之缘,她却从成都跑到武汉,从此赖着不走;她只比我小12岁,自己有爹妈,却又固执地叫我“老妈”;她很聪明,无师自通学会摄影,如今已是武汉小有名气的年轻摄影师,却又笨得可怜,人情世故什么都不懂,经常被骗也“骗人”;她很善良孝顺,却又抽烟喝酒玩儿中性;她有自己的名和姓,却一定要跟我姓赵,并叫小猴(因为她的黄头发,也因为嬉皮性格)……和我在一起的两三年,她一会儿乖顺如猫,一会儿叛逆如虎;她的外表时尚另类,文字却又深沉冷酷;有时候乖巧听话让我心花怒放,有时候又将我的生活折腾得翻江倒海;她是个外表强悍的孩子,也是个敏感脆弱的孩子;我哭的时候,她陪着我哭;我笑的时候,她得意忘形;走路时,她要和我勾肩搭背,当着人面大声喊我“老妈”,只要有人注意,她便一脸得色;睡觉时,她要钻我被窝,即使被我踹下床,她也不气不馁;她嫉妒我对别人好,更嫉妒有男人喜欢我;每当有男人对我表示好感,她立即横刀立马,一副保护神的样子……

这是不是一个奇怪的孩子?

在我离婚后,她每个周末都从汉口来武昌陪伴我。那时她已在汉口一家广告公司找到一份摄影的工作,收入颇高,可她偏偏是个“月光族”,每到月底,都要我接济才能度过最后一个星期。

每个周五的傍晚,我在办公室加班时,她总是拎着从车站旁边的小菜摊上买的番茄青菜从窗外晃过来,进到办公室,她会丢下菜兜,把我脖子一抱,亲昵地喊一声“老妈”,惹得同事纷纷侧目,我会轻呵她松开手,但她不管,即使拖把椅子坐过来,也要靠得紧紧的。她叫佳丽小姨妈,叫佳丽老公小姨夫,好像真是我的女儿。

周六,我雷打不动要做卫生,她帮我擦地,但是她很快就会叹息着蜷缩到沙发上,像个疲倦的猫。或者,她去做饭,我做卫生。她会把厨房门锁上,不让我偷看她做什么,直到菜端出来,才露出一脸神气,等待我的评价。

我带她去过一些地方,湖南凤凰、上海、安徽芜湖……她帮我拍了很多照片,她的取景很特别,常常是别人忽略的角度。而她拍出来,却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意境。在那段我的情绪和事业都陷入低谷的时候,我常常十分恍惚:这个自己改名“赵小猴”的孩子,是不是上帝派来解我寂寞的人?

在感情的空窗期,我的所有心思都用在了《我的苦难,我的大学》上。20049月,腾讯和作家出版社联合举办“QQ作家杯”文学大赛,有文友建议我投稿参赛,这时我刚写到百分之六十,为了尝试参赛,我利用“十一”国庆节的七天长假,闭门谢客,整整七天没有下楼,冰箱里早已存满蔬菜,猴子回了成都老家,除了吃饭睡觉,我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以每天八千至一万字的速度写作,到假期结束,我也终于完成了14万字的《我的苦难,我的大学》。也正因为仓促赶稿,使得本书后半部分文字粗糙,我十分不满,但已来不及修改。

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这次怀着试试看的心情投稿参赛,最后却得了大赛特等奖和最感人作品奖。虽然我最终没有拿到参赛规则上白纸黑字写着的“5万元特等奖奖金和3万元最感人作品奖奖金”(腾讯公司和作家出版社最终赖掉了这笔奖金),却拿到了7万元左右稿费,也算是意外中的惊喜吧。

拿到稿费后的一个周末,我带着猴子去看房,当天就在武汉万科城市花园订了一套54平米的精装修小公寓,7万元刚好够首付,以后每月付1200元左右的银行按揭。我做事就爱这么冲动,自己决定的事情,就会当机立断,毫不犹豫。我对猴子说:等你出嫁时,这房子就是你的嫁妆。

而我之所以投资买房,是我的危机意识:万一下半辈子无依无靠,自己总该养活自己吧!而投资房产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女人,任何时候都该有危机意识。尤其当你无依无靠的时候。而我那时,恰恰是最没有安全感的时候。

离异的女人在某种程度上是受人关注的。有人替朋友关注,有人替自己关注。有人含蓄,兜兜转转托人介绍;有人直接表白,信心十足。尽管初婚失败,我依然相信人间还有美好的爱情,只是不再相信永恒。我下半辈子要找的男人,是要以结婚为目的的。所以,我定下标准:我要找一个比我年长、如父如兄、博学儒雅、善良慈悲、令我仰视的男人做我的伴侣。为什么要博学?为什么要仰视?因为我什么都不懂,我需要一个老师,教会我很多从未学过的知识。比如高校的老师。而商人和政客不是我青睐的,商人重利轻别离,政客重权轻感情。何况,中年无偶的商人和政客,别说凤毛麟角,即使存在,又岂是我等“徐娘”可以觊觎的?我有自知之明。

所以,尽管我也欣赏、也爱慕某个同样欣赏我、爱慕我的男人,但是,谁让你是别人园中的果子呢?即使偷得一时,也偷不得一世。所以,还是理智一点吧,彼此握握手,保持比朋友近一点、比情人远一点的距离,未尝不是一种智慧。

很早之前就曾读过渡边淳一的《失乐园》,也曾为男女主人公飞蛾扑火、荡气回肠的婚外激情所震撼过,也为他们毅然决然、义无反顾的殉情而感叹过。心想能爱到殉情的地步,即使是不伦之恋,也能让人产生敬佩和同情。携手殉情,并非人人都有勇气的。

直至后来看到《蜗居》电视剧和小说,居然又被宋思明和郭海藻的不伦之恋感动。无疑,宋思明是个重权利更重感情的政客,只是,这世间,这样多情种的男人能有几个?而单纯如郭海藻的小三,谁又能做到?

而反面的“经典婚外情”倒是见识或听说过很多:某某高官雇人将情妇炸成碎片;某某大款将情人肢解分尸;某某二奶状告高官情夫……等等,不一而足。这也是一种婚外情,一种丑陋的、亵渎爱情的婚外情。我相信,他们在一拍即合之初,也一定和凛子、久木一样一往情深、一样奋不顾身,可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什么原因,他们的爱情开始变了质?从温情脉脉变成了面目狰狞?从如胶似漆变成了反目成仇?从宝贝儿变成了恶魔?

是魔鬼吧?婚外情有两面镜子,一面是天使,一面是魔鬼!婚外情的丘比特在撩开激情面纱的同时,也会射出致命毒箭。但我还是相信,他们是不够爱!能够轻易变质的爱不过是浮光掠影,不过是一时冲动,不过是偷摘了一枝别人家的红杏。把玩过后,丢弃是唯一命运。所以,在感情的把握上,还是应该好自为之,不要引火自焚。毕竟,不是所有玩婚外情者,都有勇气玩到死的。

所以,我宁愿忍受寂寞,也不要昙花一现的爱情。我要的,不是璀璨而短暂的烟花,而是淡淡的炊烟,飘渺悠长,平淡如风。生活不就如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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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五弟五哥 回复 悄悄话 活明白了。
一生有两个铁哥们,可以信赖的朋友,那是无价之宝。
你的另一半,就在那拐角处!
亮亮妈妈 回复 悄悄话 讲的真好,平淡平静的生活是幸福的。一直读你的文字,没有留过言,但被你的故事深深的感动着。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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