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浏览胡发云的小说时,顺便又浏览了一下中国当代重量级文人的现况。贾平凹,这个熟悉的名字跃然屏上,被有关媒体纷纷列为首发阵容。随着更深入的了解,发现了贾平凹的很多趣事,让人笑不可抑。正值新年来临,也就顺便整理成章,将贾大作家的逸闻与各位分享。
多年前,我读过他的“废都”。听说93年首版发行后,很轰动,曾被人评为现代的金瓶梅。后被有关方面查封。被禁16年,直到2009年中由作家出版社再版。但仍有很多性描写部分被删除了。
贾平凹的作品,视角独特。表现了二十世纪末到二十一世纪初,中国在三十年来的现代化进程中痛苦而悲壮的社会转型。完整地复原和再现了现实生活中芸芸众生的生存本相,他的写作特点是,在一种原生态叙事中,深入当代国人的心灵世界,并以中国传统审美的表现方式,写实与率真地表达了现代国人的生活与情绪。
有意思的是媒体对贾平凹的评价 - 他是我国当代文坛屈指可数的文学大家和文学奇才,是一位当代中国最具叛逆性、最富创造精神和广泛影响的具有世界意义的作家,也是当代中国可以进入中国和世界文学史册的为数不多的著名文学家之一。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和九十年代的一段时间内,社会舆论曾传言贾平凹可能要获诺贝尔文学奖,但官方的媒体对此并没有作过任何报导。舆论的出现当然不是空穴来风,贾当时已是世界级很有影响的大作家了,他的作品走出了国门,打入了世界,首部长篇小说《浮躁》获美浮飞马文学奖,而他的散文、小说在国内获的奖更是不计其数。他出版的一本本的书总是热销,读者遍及海内外。但是到了1993年《废都》出版后,情况似乎又发生了变化,由于对这部书褒贬不一,官方又发出禁令,所以不但贾平凹背上了沉重的精神负担,处境极为艰难困苦,社会上有关他获诺贝尔文学大奖的消息也渐渐沉寂下来了,终于湮没在日益狂躁不已的商潮中。这时候,大陆和海外又传出了李敖与莫言要获诺贝尔文学奖的消息,但终于还是没有修成正果,倒是一直没有任何声音的旅法作家高行健于上世纪末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
不管怎样,这个原名贾平娃,从陕西省商洛市丹凤县农村走出来的,陕西西北大学中文系75年毕业生, 从来也未想到如今的大红大紫、飞黄腾达。乃至2008年获第7届茅盾文学奖的领奖感言第一段是这样说的: “当获奖的消息传来,我说了四个字:天空晴朗!那天的天气真的很好,心情也好,给屋子里的佛像烧了香,给父母遗像前烧了香,我就去街上吃了一顿羊肉泡馍.” 多可爱的跟一老农似的作家, 骨子里的乡土气息浓得竟然在如此重要场合也挥之不去。
贾平凹虽然文章写得好,但口头表达能力却令人无法恭维。在一次聚会后,他的一个朋友这样描写他:“贾平凹坐在主席台上,轮到他讲话时底下鸦雀无声,大家和我一样一直希望听到他讲话。可他讲话拖泥带水含混不清,同时伴随着一些摸额头、提衣领等琐屑不堪的小动作,我无端为他捏一把汗,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是这样子?”。贾平凹也谈过他自己的口语问题,在小学学拼音时逃学,结果拼音不会,普通话自然也说不好,于是说话能力就弱化了。这样也好,他就将他的全部光彩都掩藏在他的文字里了。
贾平凹出名后,头衔也多了起来。现任中国作家协会理事、中国作家协会陕西分会主席、西安建筑科技大学人文学院院长。还要每一两年出一部长篇小说,散文更是信手拈来。加上慕名而来索画求字的三教九流占去的时间。他让他的助手规定除了美女作家,其它作家一概不见。你别看老贾土头土脑, 看上去像个生产队长似的。但爱见美女作家的习惯是出了名的。
有一次,陕西作协副主席晓雷带一位被称作“中国头号美女作家”的东方竹子去见他。一进门,贾平凹就惊呼了起来:“太漂亮了!竹子脸上一脸惊奇。这个贾平凹真是一个怪人,就算是觉得一个女子有些漂亮,有些风度,有些气质,也不至于至于采取惊呼的方式。
那天,东方竹子上身着短袖天蓝唐装,下身着白色甩裤,脚上的鞋子是牛皮贴花绣边一脚蹬。”接着,竹子探头看了看老贾的书房,脸上的迷惑才有了答案。原来平凹大师的工作室实在是太幽暗了,恍若是走入庙堂高宇,室内一股浓重的的阴气肃穆直逼骨髓。东方竹子的出现,带着天蓝唐装的绸缎的光芒,如同倏然从门外射进的一道明丽的天蓝。难怪幽暗中似乎呆了几千年的贾平凹采取了惊呼的特别方式来迎接东方竹子了。
有趣的是,贾平凹在给竹子介绍他所收藏的的陶罐宝贝时如此直率:“这些不值钱!”“这些值点钱!”“这个值钱!”“这个可能值点钱!”“这个值三万!”“这个值几十万!”“这个是无价之宝!” 仿佛在贾平凹的眼里,这些都不是古董,也不是文物,更不是珍宝,没有朝代,没有历史,没有故事,没有主人,不知哪个匠人制造,不知道有没有传说,不知道哪里是出土地点,而只是“不值钱”“值点钱”“值钱”和“可能值点钱”“值三万”“值几十万”“无价之宝”。
随后老贾主动提出要送她一个扇面,题了“清风在握”四个大字,并在上方写下了惠赠竹子。东方竹子很珍重地收起那字画,那感觉给人是在收卷一个无价之宝。没想到贾平凹又杀出一句话:“别人求额额都不写,今天主动给你写,你晓得这个扇面值多少钱嘛?”这一句话又把竹子吓了一跳。
前些年,一个香港美女作家来访贾平凹,那小妮子看上去很美,小说写得又特开放,她当着贾的面把“废都”贬得一无是处。贾平凹说你完了没有?美女作家感觉特棒,理也不理他,两片红艳艳的小嘴唇嘀哩嘟噜说个没完,老贾窝了一肚子火,本来打算请她上酒楼的,结果临时改变主意,请她吃西安著名小吃葫芦头,吃完问她:你知道葫芦头是啥?美女作家一脸茫然:是啥?贾平凹答:是猪的肛门和痔疮。美女当街哇地一声吐出来,裙子上到处都是脏物,恨不得要抽他一个耳刮子,而贾大才子早钻进出租车兔子一样跑没影了。
众所周知,贾平凹的吝啬也是圈子里出了名的。但他的可爱之处是对此不以为然,依然我行我素。
有一次几个朋友到贾平凹家坐客。贾平凹上厕所解完大便并不冲水,而是把头从厕所探出来,问道:“你们谁还解?额一锅冲!
还有一次路遇卖辣椒的老头。贾平凹问“辣不辣?”老头说:“您尝尝,不辣不要钱!额还送你三斤!老贾连尝几个辣子,老头问:“辣不辣?”他辣的脖后血管都一次一次胀鼓起来了,脖根都红了。可是贾平凹嘴还是硬,说:“不辣!一点都不辣!”后来老头没法,只好白送老贾三斤辣子。
作家张敏领教过贾平凹的抠门。有次发高烧到三十九度,舍不得花钱去医院看,张敏看到他穿着他老婆的大花裤衩在床上直哼哼,老婆在边上骂他:死了活该。张敏急了,到屋后向菜贩子借了辆架子车要拉他去医院,贾平凹死活不肯,说:你去买个西瓜让我抱着。他老婆说:张哥你别管他,死了倒省心。张敏说:你抱西瓜干吗?他答:你别管,花三毛钱买一个来。当时西瓜便宜,四分钱一斤,张敏跑去挑了大的抱回来,贾平凹抱着西瓜睡到半夜,人果然退了烧,醒来破开西瓜就吃,说:“花三毛钱治好了病,还有西瓜吃。
法国文豪巴尔扎克在[欧也妮·葛朗台]中这样描写老葛朗台的:他对金钱的渴望和占有欲几乎达到了病态的程度。他半夜里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密室之中,爱抚、把玩、欣赏他的金币,放进桶里,紧紧地箍好。临死之前还让女儿把金币铺在桌上,长时间地盯着,这样他才能感到暖和。对金钱的贪得无厌使老葛朗台成为一个十足的吝啬鬼,尽管拥有万贯家财,可他依旧住在阴暗、破烂的老房子中,每天亲自分发家人的食物、蜡烛。
我以为,老贾肯定不是老葛朗台这类人物。只是在被称作吝啬这种个人习惯爱好上有点异曲同工之妙。其次,老葛穷一生而追求的终极目标只有两个字:金钱。但老贾除了金钱以外,就是他那毕生追求的文学和艺术。作为中国文坛上的一位异数,褒贬不一的金牌作家。贾平凹真是一个天下最可爱的大俗之人。他的俗就在于岁月变迁、本性难移,一如既往保持着农民的生活习惯甚至经济思维方式,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大俗才使贾平凹走向了大雅。
我最近在本城笔会的博客上,忙着贴和答。 所以忘了照顾自已的园子。今天回来才发现含嫣MM以来过。也祝你新的一年健康幸福,好文连连。
秃尾巴、stillthere:
谢谢两位来访,有空再来。
问候物外趣,新年万福!
美
文。
欣
赏。
共
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