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BNN的婚事》- 小说接龙

(2010-01-26 08:54:26) 下一个
《BNN的婚事》(中篇小说)

地点:北京屯
人物:全体屯民
起始时间:2010年1月4日
截止时间:2010年春节+情人节前夜(除夕夜)

要求:
1、热闹,喜庆,温馨,和谐

2、任何一个屯民可以顺着主题往下接,文字不能少于500字(多多益善)。

3、如果点到某个屯民接,则被点名的屯民必须往下接。

建议最后由屯委会汇编成集。
再请朗诵高手朗诵。

(注:小说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故事进行到这里,
形成了两条主线:
BNN和笔名一条,
他叔儿和他婶儿一条。
BNN是笔名的凤儿,他叔儿心中的枣儿。
这是怎么回事?
请乡亲们顺着这线索往下接龙。



阁老

引子

BNN要出嫁了!
这消息像风一样刮遍了整个北京屯。
BNN是谁?
列位看官,这BNN可不是一般人物,她是咱北京屯的元老。打土改的时候就是积极分子,历经互助组、初级社、高级社到人民公社,一溜儿小跑,与时俱进。农业学大寨那会儿,是铁姑娘队队长。据说时任国务院副总理的永贵大叔视察北京屯的时候,亲自接见了她,并合影留念,这张照片至今还挂在北京屯的荣誉室里。

翻开她的家谱,祖上是赫赫有名的大清王朝开国元勋。满姓爱新觉罗,汉姓金,论资排辈,是爱新觉罗氏的第18代孙女,小名儿金凤。

金凤年轻的时候多才多艺,琴棋书画,弹拉吹唱,诗词歌赋,样样皆能。尤其那小嗓子,倍儿清亮。一曲《南泥湾》,俨然雏凤新声,可和郭兰英比肩。

BNN今年72岁,属虎,2010年正是她的本命年。
有命相大师说了,属虎的人本命年结婚,那是龙腾虎跃,大吉大利,大富大贵。

婚礼预定在大年初三上午10点、北京屯春晚演播厅举行。

在北京屯里,BNN是老革命,整个儿青春都献给了屯里的事业。她发誓只要有一家还没有脱贫,她就不结婚。这不,屯里的特困户老冷终于脱了贫,她也就可以放心出嫁了。

有人说了,你罗嗦了半天,这新郎是谁?新郎是咱屯里有名的秀才还是没笔名。

BNN18岁的时候和他订了婚,他一等就是半个世纪,你说这是什麽精神?那是董存瑞、黄继光式的自我牺牲精神,焦裕禄、雷锋式的奉献精神。你说这样的婚礼是不是意义不凡,得好好儿地庆祝。

如此这般,BNN的婚事是屯里的头等大事。

这样的大事自然落在乡长紫烟的身上。
她马上以屯委会的名义在网络上发布了《北京屯屯委会2010年1号文件——关于隆重举办BNN婚礼的通知》。

有位看官说了,用高音喇叭广播一下不就得了,干吗要通过网络?
这位看官有所不知,这北京屯多大?告诉你,乡长住在南美,最偏僻的屯民巴黎细雨住在巴黎,还有的住在德国的法兰克福,加拿大多伦多,日本东京,俄罗斯的莫斯科,美国的费城。所以这北京屯的面积是以北京为圆心,北京到巴黎的距离为半径画一个圆。你说那广播能够得着吗?

这天,乡长紫烟召集全体屯委会成员,研究确定BNN婚礼的程序。
紫烟首先确定了婚礼的原则:热闹,喜庆,温馨,和谐。

然后她的目光扫视了一下说道:
“你们谁先发表一下意见。”

“我先说两句。”阁老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喝了一口茶悠悠地说道:
“要说这BNN是咱屯里有特殊贡献的人,所以这婚礼不能太简单、太马虎、太草率了。酒席是一定要办的,不要太多,她今年72岁不是,那摆72桌就够了。少了不够气派。多了铺张浪费。屯中央刚刚发下红头文件,禁止年终突击花钱,禁止巧立名目大吃大喝。违者从严查办。作腐败论处。所以咱不能顶风而上,带头违规。
“至于菜谱嘛,我提个方案,供你们参考,最后请乡长拍板。菜谱是7荤八素。7个荤菜是:红烧猪手,泡椒凤爪,酱口条,夫妻肺片,冰糖肘子,水煮鱼,辣子鸡丁。八个素菜是:青椒土豆丝,醋溜白菜,凉拌心里美,老虎菜,大葱蘸酱,酸豆角,辣白菜,蒜泥拍黄瓜。
“酒吗当然是二锅头了,饮料就是豆汁。主食贴面饼子,豆面窝窝头,高粱面儿发糕。”
“我就说这些。”


青柏

“我看得把笔名哥的一儿一女请来”。丹草扬了扬细眉轻声说。
乡长看了看丹草那双欲语还休的丹凤眼,恍然大悟。
“是啊,你看我怎么把孩子们给忘了呢? 翰山!是不是你去给他们发个通知?电话最合适!”乡长着急了。

“别忘了把我们屯酒店最好的总统套房留给他们。”板奶奶红了眼圈。
“是啊,自从他们妈那年神秘出走,已有多年不见,这俩娃不知道出落成啥样儿啦!”乡长柔声说道,顾不得杏仁眼角泪珠连下。

“你们说甚么呢?喜事喜事啊,孩子们盼着这一天呢。”新笙拍拍乡长的肩,又摸了摸板奶奶新烫的头发。
“您这头发还得染染,太黑了,这年头时兴暗红。”新笙提议。

“乡长!笔名那俩娃名字咋写来着?咱不能写乳名叫大丫小根的吧?”翰山问道。


晓青

笔名哥的一儿一女一个叫小根,一个叫大丫,笔名哥早些年为了这两个孩子可是没少操心费力,尤其在那什么都凭票、粮油都定量的年代里,笔名哥为了不影响小根和大丫的身体发育真是没少吃苦,有一口都能省给两个孩子,有一点肉当然更是可着孩子先吃,这两个孩子倒还算懂事,哥哥让着妹妹,妹妹想着爸爸,这一家在孩儿他妈神秘出走之后依旧过的像模像样,这些屯子里的人都知道的。

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孩子们在笔名哥又当爹又当妈的艰难日子里悄悄长大了,别说,也许是由于孩子妈个也子不矮的原因,这两个孩子都是大个子,尤其小根在考上大学那年就已经有近一米八的个子了,后来大丫也不赖居然考到了上海的什么大学,据说现在在外国人开的公司里当了部门经理。

这两个孩子离开了父亲到外地念书的那些年真的不易,这笔名哥尽管不再用忧虑他们每天的三顿饭了,可是需要的钱更多了,尽管那个年代上学不要花太多的钱。要说这个时候还全靠了板奶奶了,板奶奶这么些年孤身一人,省吃俭用的确实有一些个剩余,除了给邻里几个更困难人家的孩子一点贴补外剩余的也都给了笔名哥,说是“让咱屯里的大学生好好在外学习,不要人瞧不起咱们屯里的人。”“这两个孩子不仅仅是你的也是咱们屯的不是?"就这样笔名哥一直从心里感激着板奶奶,不论屯里什么大事小情的只要需要笔名哥都会自报奋勇地参加,再后来板奶奶家的力气活也成了笔名哥义不容辞的事儿了。

唉,一晃多少年过去了,这两个孩子还是大学快毕业那年回屯里来看笔名哥的,后来说是都在城里安家了,有时候会让笔名哥去住上个把月的,笔名哥总是推说屯里事情多走不开,要不就是说在孩子那城里住不惯,老是能不去就不去,去了也是没几日就回来了,孩子们时间长了也知道这老爸是在屯子里有惦记的人呢。

这些事这些年翰山都知道,所以让他给孩子们发邀请是最合适不过的了,这不是,还是不想让那城里人笑话咱屯子人,翰山还是想看看谁知道这俩孩子的大名该咋写。


艾丽丝

“女孩儿大名叫飞飞,男孩儿大名是果如。两孩子一个在哈佛一个在耶鲁北大,都在美国呢。”阁老说着看了看笔名。直看得笔名那张白白净净的脸慢慢地上了一层幸福的红晕。

“是吗,”花姐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了。“真有出息啊,不愧是状元家族,学士血统,嗨嗨."
原来这笔家是王府大学士的嫡后。其祖上太太祖母茶梦轩花主更是才高八斗。只可惜英年早逝。但一代好螅妇,十代好儿孙,笔家代代出状元。


笔名

虽说笔家代代出状元,但到了笔名这辈,正赶上风云变幻的动荡年代。在反右和文革期间,笔名的出身让他吃了不少苦头。好在笔名头脑灵活,身子骨也结实,粗话细活都干得来,倒也能随遇而安,从来没被生活难倒过。

在城里当右派的时候,他曾在工地参加劳动。一辆板车,被他蹬得虎虎有风,人称北京板爷。

后来在农村下放劳动期间,他曾经是村里的远近闻名的巧手锁匠。当初北京屯那把神秘的金玉连环锁,就是他找到的暗道机关,和阁老和名笔一杆一起解开了这道千古之谜。

从那时起,笔名和北京屯结下了不解之缘。


湮兮雨兮

紫湮看啦板奶奶一眼对翰山说道:“那就写上吧,我同意个阁老的建议,菜谱是7荤八素。7个荤菜是:红烧猪手,泡椒凤爪,酱口条,夫妻肺片,冰糖肘子,水煮鱼,辣子鸡丁。八个素菜是:青椒土豆丝,醋溜白菜,凉拌心里美,老虎菜,大葱蘸酱,酸豆角,辣白菜,蒜泥拍黄瓜。
“酒吗当然是二锅头了,饮料就是豆汁。主食贴面饼子,豆面窝窝头,高粱面儿发糕。咱们全村有200多口人,除去不能来的,差不多也得有100多人,咱们准备20桌大家看怎样呢?”
“不行吧,还有其他村的呢,比如朗诵呀,中坛呀等?”巴黎细雨高声说。
“是呀,20桌绝对不够!”枫霜附和着。
“那你们说要多少桌合适呢?”紫湮会后头来看着巴黎细雨微笑着。
还没等巴黎细雨开口,伞儿笑着说:“我说要100桌最好!可以吧全城的人都请来,笔名等了半个世纪啦,这样伟大的爱情不热闹一下可是对不起这半个世纪的等待不是?
“同意,同意!”飘飘站起来拍着手说。
这时候版主老三届慢慢悠悠的站起来,轻轻的咳啦下总结:“我看这样吧,100桌也太多了点,我们就定80卓吧,笑纳百川, 雪的烟花负责写请柬,加减,罢了还有Barbara负责发送,土村药师,lyian,群思负责联系酒店,对啦,我们就定在凡人小事开的那家酒店吧,她的厨艺是咱们北京屯里最好的。七荤八素,老冷,做伴郎;希阳,晓青做伴娘。婚礼主持,雪诚,cpv,圆梦,delilah。女方证婚人,由加州花坊,露西。男方证婚人,阁老,果如。婚礼那天 金色的麦田 负责新娘跟妆,狗肉负责新郎的服饰。丹草,jiatingfunv,青柏,费力你们四个人到那天负责接待其他群组的客人,伞儿,飘飘,风霜,巴黎细雨,你们四个人负责接待咱们村的个人。潭柘寺, 78级兴趣,紫竹苑,飞飞负责收礼。啊,不错 围观生活,网管,豆制品负责宾客留言签到。老三届一口气说完,喝啦口水,接着说道,大家看还有什么没有?”
“没有啦,差不多啦,”,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
“没有啦 那我们就各干各的去吧?”阁老问道。
“那好,三哥,我们散会吧?”紫湮笑看着老三届说。
“好散会!”老三届站起来说道:
“今天就到这,大家分头行动吧!”

紫湮开完会,回到了村里,这时候加州花房走拉进来,
“紫湮,笔名怎么有两个孩子呢?”
紫湮看到加州花房,笑着说道,“姑姑,您坐下来我慢慢和您说.”
转身倒了杯茶给加州花房说道:“事情是这样的,20多年前,笔名有个朋友妻子去了国外,一去就毫无音讯,这个朋友后来为了寻找妻子也去了国外,临走把这两个小孩子托付给啦笔名,20多年啦一直没有这个朋友两夫妻的消息,这两个孩子就有笔名抚养到啦今天。”
“原来是这样呀,”加州花房无限感慨的说。


丹草

好事多磨佳人还踌躇,节外生枝老树盼新春

话说北京屯紧锣密鼓,乡亲们对板奶奶的婚事比他俩自己还上心,恨不得立时三刻把婚事办了,先闹它一顿吃喝,有了力气然后接着折腾。大家一片热心肠,争着帮忙出主意,唯恐天下不乱,人人都想再多添些乱。

准新娘板奶奶对着花轿,眼神儿却是呆呆的。其实他们本来刚生出念头,心里尚自犹豫,可老乡们打伙忽悠,眼见得这花轿不上都不行了。唉......板奶奶不由叹了口气。

"大节下的,又快当新娘了,还有啥子不开心咧?"

突然的问话把板奶奶吓了一跳。随着话音,她叔儿背着手走进来。自打去了趟巴黎,她叔儿决心要去掉身上的高粱花子味儿。虽说帐上仍是没几个钱,一咬牙一跺脚买了套法兰西名牌,套在系了布绳儿腰带的老棉裤外面,自感十分神气。不过至今还没有屯民表示惊艳,令他有些失望。

满腹心事的板奶奶也没注意到他的新行头。她正骑虎难下,盼着有人给她出个主意。她叔儿是个实诚人,跟他不用假招子。板奶奶略一沉吟,说出了心里话:"这婚期眼看近了,可他......他帐上到底有多少银子,俺的心里尚且没底儿呀!"

刚才她叔儿从窗下经过,听到那一声叹息,已动了怜惜之心。这会儿看着眼前七十二岁的板奶奶,面若桃花,窈窕玲珑,说到伤心处,身子一软斜依在炕上,金铃般的嗓音也嘶哑了。只见她娇喘微微,泪光点点,笋尖似的手指轻轻抓着新做的花被,脑后的小发鬏也散开了,瀑布般的一头乌发披在香肩上......她叔儿的心里早自酥了半边,不由颤声叫道:"金凤!"

那板奶奶平日里听惯了人称"奶奶",今天猛不丁听人叫出小名儿,心里一惊,也把个粉脸红得罂粟一般。
BNN抬头一看,呼她小名儿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叔儿!
他不是在巴黎吗?怎么回来了?

巴黎细雨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北京一场50年来罕见的大雪,飞机都停飞了,细雨恋恋不舍给来巴黎度假的炸酱面送行,连续跑了两天机场,才把炸酱面送上飞机,大雪又替细雨挽留了他一天,临行前,细雨叮嘱炸酱面,到北京快去咱屯里看看,有什么消息鸡毛信通知我,住的本来就偏远,大雪把网络也堵塞了.

第二天一早就收到了他报平安的短信,特别是还有北京屯号外:板奶奶要大喜啦,乡长叫你们几个准备接待各方宾客!

细雨不敢怠慢,赶紧准备,法国巴黎最好的香槟,最好的红酒,香榭丽舍大街最好的甜点,板奶奶大婚当然要大气派!来吧!80箱香槟,80箱红酒,80箱甜点,还有9999朵漫天飘落的红玫瑰花,总之送上巴黎所有的浪漫!

都准备好了,细雨发愁了,这么多东西叫谁送去呀?想起来了,她叔儿不是一直在巴黎吗,听说了BNN喜讯,着急着正要再飞北京呢,那就给他定一个法航专机,让她叔儿专程送到北京!嘿!好主意!这样她叔儿既可以又见到他的凤儿,又做了好事!
她叔儿!跑一趟吧!美差!
于是他叔儿星夜兼程,赶回北京屯。

她叔儿

蜗婚!- 问新狼,唤“新”娘!

唉!当年的小贝熬成了老贝,终究要娶走俺当年的奶妹子如今屯娃子们的好奶奶!

我要问问欲当新狼的贝老弟:

1)房子贷款还完了吗?会不会还狠心让俺奶妹子到处受累做房奴?
2)俺奶妹子她至亲挚爱的老姐姐有需求,你会不会叩门儿见急不救?
3)我看那花轿里连身儿Armani皮草儿都没有,是不是还让天仙似的俺那奶妹子跟她老姐姐每礼拜换穿衣裳?
4)俺奶妹子就好哈根达斯那一口儿,你会不会恨了半晌午心才给俺妹子买一个小球球儿?
5)俺奶妹子其实爱吃“山药羹,烤红薯,蜜汁莲藕和芦笋”,教教你那是野山鸡和鲍鱼做高汤吊的一品翅!你能不能不再动不动就委屈俺奶妹子去喝永和豆浆?

唤新娘:

他们还说你叫凤儿,其实你是俺心里的“枣”儿!

枣儿,自打那次第一回见你,我这心里儿心外就全是你!俺跟你“她婶儿”也不打自招了,坦白了俺对你的切切的爱恋和日夜窃窃的思念!俺的小康姗姗来迟,本想等着把凡尔赛皇宫盘下来就娶你进宫。终于危机让哪哪儿的房子比一个哈根球球儿都便宜了,可唯独“烦而赛”坚挺。还以为俺们的耐情也像凡尔赛一样坚挺,可你却匆匆蒙上了红盖头。俺知道,你不想真架那个小时候就吹了的老小贝,你这是爱俺爱得忒深,又像小时候那样玩儿上“激将”啦!

枣儿,凡尔赛忒空荡,费柴火,咱睡故宫的火炕暖和!你姐就是俺亲姐,不用当家教就能住白宫!你要闷得慌,俺就让你当哈根“西一欧”,在哈根达丝儿里打滚儿!……

你不是誓言旦旦喜爱1+2=3吗?俺把俺们仨的未来都蓝图宏伟啦,你舍得让老贝掀了你为俺蒙的红盖头?

(俺给你的手机短信):枣儿,回来,不要结婚!
(你给俺回的短信):树儿,我回来啦!

- 你心头儿永远的“她叔儿”书!-


加减

虽说这板奶奶已七十有二,可是笔名在两人双双十七岁时写给她的情诗,至今还刻骨铭心,能倒背如流。那时的板奶奶小名金凤,这首诗的名字就是

致少女
————献给我亲爱的凤儿

垂杨柳下
你娓娓如加州花坊
烟兮雨兮里
你婀娜如笑拈青莲
可记否,
在那个巴黎细雨的夜晚
你陪我失眠
多怀念
那迷人的飘雨季节
我们醉在金色的麦田
寒江雪中
你宛若雪的烟花
紫竹苑前
你象那伦敦农场的郗阳
巴巴拉地美艳
你的一脸美人痣
似晓青点点
令78级兴趣群思
你的丹草凤眼
瑰如碧绿丝绦
令围观生活的灯泡暗淡

多少次我自言自语
我的爱
不会因枫霜而老冷
你的情
决不是过洋云烟
这是我俩的新笙哟
十三姨夫和土村药师作证
我们的爱情
将长久如北奥青柏
将稳固似果如翰山!

虽然
你只是凡人小事儿
来自偏远的月城板板
我也还是没有笔名
帅不过东四四条的鹰男
你说你不图七荤八素
只要住红乐坊
吃狗肉也甜
我呢
我会继续费力
像老三届一样不蒙老乡
为你
而成为复兴门里的名笔一杆
瓦,亲爱的凤儿
你的心像大海
能笑纳百川
我情愿
情愿做你的杜马
任你今生来世扬鞭

啊!不错,
我的北京丫丫
我的心,为你而飞飞
我的梦,因你而圆
我不会因阁老而放弃
也不会一休罢了
我要对着苍天喊
你是我的罗曼
我要对着大地唤
你是我的米兰
即使有一天
你成了不惑已过的家庭妇女
我对你的爱
将永远的有加无减!
永远!永远!

青柏

BNN抬头看着他叔儿,灯光下,她那含着泪的眼睛愈发水灵。
" 你来啦。。。“她轻轻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都是你。。。明天俺就走了,请你,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BNN咬着牙厉声说道。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可是这不都是没办法吗?如今是离婚的多了,咱年轻的时候有几个离婚的?咱若是离了婚,气死娃他婶儿不算,这吐末星子就得。。。“他叔儿软言安慰道。”俺没有别的意思,是代他婶儿给你红包来了。你看,“他叔儿举着红包凑上前来。。。

话说BNN在那儿垂泪叹气的时候,笔名正背着手在自家房子里渡着八字步呢。他的面前浮现着那张苍白的瘦小的瓜子脸。
“我出去也是为了你和孩子们,我们不能这样过一辈子!等我按排好了,我会来接你们的,带好孩子,安心等着我啊”
“这么多年了,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笔名叹了口气。
滴滴滴。。。电话声打破了寂静。。。


一休

却说笔名正在屋里踱着步想着心事,忽然电话声响打断了思路。他拿起电话,那头是板NN。板NN刚从屯里开完会,想跟笔名合计下,就说:"名儿呀,干嘛呢?吃了吗?"
笔名还未从往事中完全回来,只是淡淡地答道:"没呢。"
BNN说:"那啥,你过我这儿吃吧,顺便咱也合计合计。"
笔名这才也觉察出肚子饿了,看看外面天也黑了,是该吃饭了,"成,凤儿,我这就过去。"

笔名披了件外套,不会儿工夫,就连跑带颠地到了BNN家,刚一敲门,BNN就给打开了。一看见笔名,BNN就嗔怪着说:"看你,大冬天的,穿这么点就出门了,我给你买的新棉袄呢?别冻坏了。"
"咳,就这么两步路,我腿脚还结实,跑着还锻炼呢。"笔名进了暖暖的屋里,脱了外套,一屋子弥漫着包子香味儿,他不禁问道:"真香呀,这做的啥呀?"
"明知故问哈,当然是你最喜欢吃的包子了。你饭厅里先坐下,我这就端来。"

BNN一转身进了厨房,笔名走到饭厅。在饭桌旁的小橱柜上,放着张照片。他慢慢走到跟前,拿起来,那是几十年前,BNN18岁时笔名给照的。上面的BNN英姿飒爽,黑黑的大粗辫子搭在胸前,上面是红棉袄,下面是大绿的棉裤。"时间过得真快呀,"笔名心里想着。那年他刚下乡到北京屯,带着家里的俄式相机,有空就照新农村新气象。好不容易那天找到了铁姑娘金凤,还怕她不好意思,谁知道他才一开口,人家就痛痛快快地站在那里,冲他甜甜地微笑,立刻就把他的脑子搞晕了,折腾半天才照出这张。后来就趁着送照片的机会,跟她混熟了。

"看啥哩?"不知不觉中,BNN走进屋。看到笔名手中的照片,她笑道:"我还记得你当时那忙乱样,我还想,这还城里读书人呢,怎么见到大姑娘那么慌手慌脚的。后来,你就找着茬,隔三岔五的来我家。"
"能不常去吗,亮子成天在你周围转,我要引起你注意还真不容易呢。"笔名放下相片,坐到桌边。
"你提他叔儿干嘛呀,"板NN沉了下脸,"俺俩打小一起长大,人家帮了咱多少忙。"
"是呀,他什么农活都能干,我刚来除了会说会写,啥也不成,才更急吗。"
"切,俺不就是喜欢你会白活才跟了你吗。"BNN白了他一眼。
"嘿嘿,可我一直心里紧张着,直到亮子跟他婶好了。可你呀还就是不愿意嫁给我,让我等了那么些年。"
"唉,咱不提老事了,快吃饭。"BNN拣了包子给笔名。
笔名犹豫下,对BNN说:"凤呀,有件事儿我一直想问你?"


barbara

笔名正要问,"嘟嘟,嘟嘟,"板NN的手机响了,"嘟嘟,嘟嘟,","嘟嘟,嘟嘟,"这手机还接二连三的响起来了.笔名赶紧拿起手机递给正在厨房忙着准备下酒菜的板NN:"还真忙,快看看谁来的短信."

板NN 没停下手低下的活,回头说:"你帮我看看吧."

笔名靠在厨房的门框上,一手拿着包子,一手举着手机说:"行,我给你念.头一条短信<唤新娘:>,这是谁呀,现在就唤上了."

板NN 哈哈大笑着:"跟老太太开玩笑呢."

笔名接着念:"第二条:<他们还说你叫凤儿,其实你是俺心里的“枣”儿!>,这是啥呀,还凤儿呀枣呀的."

板NN听到这一愣,心想:坏了,是他来的短信.伸手要接过手机说:"我自己看吧."

笔名用手挡住板NN,把剩下的半个包子赛进嘴里:"别忙,下边这条长了,<枣儿,>, 挺亲切,<自打那次第一回见你,我这心里儿心外就全是你!......>".
我的凤儿,又成了人家心里的枣儿。
这是谁发的短信啊?笔名望着BNN,一头雾水。

barbara

他婶儿一宿没睡踏实,天刚蒙蒙亮就起来,他叔儿刚从巴黎回来,昨儿打电话来说今天来吃晚饭,早起点儿家里家外的都得收拾,他叔出过洋见过世面,杨叔回来就说过,人家洋人家里连做饭的锅都擦得照得见人影,咱那锅虽说擦不出来了,炕上地下也得弄得一尘不染.

喂鸡,喂猪,擦玻璃扫地,光桌子就擦了三便.一边忙里忙外的一边盘算今天要办的事,先去鑼鼓巷集市买菜,得赶早去,上罢了那儿摊上挑一条大鲤鱼,回来红烧,他叔就稀罕这口.豆制品,豌豆黄儿,自来红都不能少,一样买点,让他叔解解馋.再去娓娓美容院,好好美美容.听说巴黎老下雨,人家起名都叫巴黎细雨,不带伞儿都不能出门;老下雨的地界养人,他叔在巴黎一住就是几个月,回来肯定细皮嫩肉的,俺咋地也不能输给他,咋地也的去做个拉皮儿.中午得去家庭妇女的裁缝店取前两天才定做的最新款式改良旗袍,那可是城里最有名的设计师板板姑娘为俺设计的,高领紧腰宽下摆,穿上那叫好看,试衣服时候店里的小姑娘看得都傻了:"他婶,您穿上真象新娘子","这姑娘咋说活呢,俺们他叔说了,结婚那天,得让俺穿上巴黎时装".今儿晚上就穿新旗袍,让他叔再找找欣赏东方女性的感觉,别满脑子都是袒胸露背金发碧眼.顺路还得去花姐那儿买一束百合,那是时尚,不能那个了,回来准备晚饭还赶趟.

他婶儿家里家外的收拾停当,换了身干净衣裳兴冲冲的出了门.

呦,今儿这事咋了,北京板爷,那谁他老妈老爸,圆梦,枫霜,寒江雪, 还有谁家刚娶的洋媳妇露西,一大帮人围着城门楼子,伸着脖子往上看,还交头接耳的.他婶拔开众人,也伸长了脖子往城楼上看:"啥新鲜事,让俺也看看.呦,这是谁呀,还<致少女————献给我亲爱的凤儿>,咋那酸呢?谁是凤儿呀,咋没听说过?"


一休

话说笔名看着短信,琢磨着琢磨着就把眉头拧成团了。"TNND,亮子这混帐东西,什么意思!想跟我抢老婆!"笔名一边说,一边去拿他的外套。
"哎呀我的妈呀,你这是去哪里?"板NN急得直拽他的衣服。
"我去找他叔算帐!"
"他叔人不是在巴黎吗?"
"你也嫌我穷!我为北京屯企业发展公司飞东飞西的,攒了好多里程了,他就是在月球上我也能飞过去!"笔名摔开BNN,刚要走,BNN手机又嘟嘟做想。

原来是他叔老糊涂,把那短信发给了全屯的人,他婶看了,立马回了条:

他婶儿

哎哟他叔儿啊!!!!!!!!!!!!!!俺的树儿啊!!!!!!!!!!!!终于又看见你啦,奶妹子俺可是想死你啦!你说对喽!俺做梦想你!思念你!盼你,给你发鸡毛信,可是都无济于事,你整年的巴黎浪漫之旅,叫俺心里不踏实,俺一天天的老去了,你上次带来的红酒还有法国香水,都放在咱家的大水缸里,俺怕这些浪漫的东西都蒸发跑了啊!俺整天的围这水缸打转转,有一次,笔名老小贝来看俺,问俺那水缸里装的是啥子?俺说是俺和他叔儿的浪漫,他说:俺对你那么好,你杂老想这他叔儿?那些洋玩艺可以陪你过一辈子吗?和俺一起喝面糊糊多踏实啊!俺都快熬不住啦,可是她叔儿啊,你又突然的出现啦,叫俺可怎么是好噢!这滚烫温暖的文字,糊的俺是老泪纵横,心潮澎湃!俺想你!念你!到永远!


一休

笔名从BNN手中抢过手机,嘴里骂着:"这混球,还没完了,想欺负人。。"
BNN挤过去,俩人仔细一看都楞了,"这是啥呀?"笔名哈哈大笑起来。BNN眉头紧锁,笔名看着她,想了想,说:"凤儿呀,有件事情我老早就想跟你说。咱今天干脆好好聊聊。"

话说他叔他婶的短信都送到全屯人手里,屯里立刻炸了锅,老三届乡长急了,也纷纷发短信到:

湮兮雨兮

老三届对大家说道,“从现在起,咱们大家都不要胡乱扯啦,要顺着阁老的主线,先把板奶奶和笔名的婚事放在第一位,今后凡是与板奶奶和名笔婚事无关的事情咱们先放一放,什么三角恋爱呀 ,等等,就不要提了。你们没看到板奶奶不开心的样子吗?”

紫湮说“是呀,大家别闹了,这半个多世纪的爱情可别叫大伙给开玩笑开黄了”。


一休

只听手机嘟嘟乱想,笔名气哼哼地给关上,扔在地上。

板NN想了想,好象也下了决心,拉着笔名一起坐在沙发上,说:"唉,名儿呀,这几天屯里风言风语的,俺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俺也一直想同你叨叨。就是。。"说到这儿,眼泪从眼角里流了下来。

"别介,"笔名急了,拿起袖口就替她擦。"你先别哭,听我说。有件事情我也一直想告诉你。"他喘了口气,接着说:"记得文革开始,上面把我又给发配到内蒙。走前我想把你娶了,跑你那里又去求婚。你硬是又给我拒绝了,说是你跟屯长下了军令壮,非得把老冷温饱了才结婚。我走后,晚上又回来找你,可在门外就看见他叔先进去了。"说到这儿,他瞟了眼板NN,她低着头,没吭声。

"我心里当时就冷到底了。我是死了心了,想这辈子咱算是没缘分了。后来我到了内蒙,那里可比北京屯苦多了,唉,就这时候,我认识了从北京来的花花。"
"就是大根小丫她娘?"BNN问。

"嗯。老乡见老乡,又都是同病相怜的。花花学园艺的,其实比我能干多了,还成天帮着我缝缝补补的,让人疼让人怜的,我就动了心,后来我们就好上了。再后来有一天她说她有了,我是又惊喜又伤心。喜的是咱也算是有了自己骨肉,有了自己家,悲的是咱以后再也娶不了你了。我们这样就结了婚,后来还有了老二。"笔名一口气说到这儿,停了停。

BNN幽幽地说:"你呀,就是耐不住寂寞。唉,也难,有个大姑娘又疼你,又怜你的,谁也。。"

笔名轻轻地把她搂在怀里,喃喃地说:"还是咱知心人儿好。"他又接着叹了口气:"我们四口就在那里苦熬着,但也还挺好的。等打倒了四人帮,我们就忙着往回调,可就是没门路。结果有一天花花她姑从美国回来,要给她办出国。唉,我们商量半天,还是她先出去好,以后再把我和孩子们接出去。咱回不了城,咱出国。谁知道在美国也不容易,她是旅游签证,留不下来,后来她写信说是她姑建议她嫁给个老美,等办了绿卡,再离婚,再来接我们。你说让我说啥,我只好和她签了离婚纸,唉,后来就渐渐断了音讯。一个女人家的,也不容易,咱能说什么。"说到这里,笔名抹了把泪。"又过了几年,我和孩子们才算是调回了北京。后来我看到北京屯发展公司招人,就立刻回来了。看到你还没结婚,我是又喜又悲,所以才编出了那套话,说俩孩子是咱朋友的。那孩子们也懂事,体谅老爸苦处。凤儿呀,我就一直想结婚前得跟你说清了,要不咱憋闷呀,你能原谅我吗?"

笔名一口气说完,低头看看怀里的BNN,才发现他胸前衣襟全给BNN哭湿了。"咋了,凤儿?"

BNN哽咽着说:"名儿呀,我对不起你呀。我。。唉,"她长长叹了口气,坐直了身,接着道:"你那一走就音讯全无,我打心里就凉了,想你是死了心再也回不来了。俺一个大姑娘的,有你在,屯里人都知道俺是你的人,没人敢欺负俺,你一走,唉。"她自己用袖子擦了擦泪,"有一天,那个狗军宣队长说是来俺家商量工作,说着说着,就想占我便宜。俺们正打着,幸好他叔来找我。他叔就急了,也不管后果,狠狠地揍了那小子。我心里那个感激。唉,你也知道俺们是发小,要不是你来了,我看上你了,没准俺们就结婚了。他也知道俺更爱你,才死了心,跟他婶好了。他婶可是实诚人,就是死心蹋地地爱他。可那事发生了,他叔就常来看我,又看你无音信,这一来二往的,俺们就好上了。唉,咱外表上虽是铁姑娘,但还不也是女人吗,总也希望有人疼有人爱的。他叔就好象补了你走后的大空儿,让俺又感到有男人的好了。但俺俩都明白,俺们不能伤害他婶,好人那,他叔也爱着她不是。唉,我们也知道屯里有传言。等着十几年后,你突然站在我门前,我的妈呀,我差点惊晕了。虽然你带着俩娃,俺都不在乎,俺才知道俺还是想做你的女人哩。他叔也明白了,再怎么招,俺心里还是更有你,所以俺们就断了,这不也有十几年了。"BNN说到这里已经又泪流满面了:"名儿呀,后来看你还有意思,俺们好上以后,我心里总是怕呀,怕你知道了又走了。我就总盼着那老冷脱了贫,那懒家伙,就知道在床上吹鼻嚏泡,耽误了俺们一辈子。名儿呀,我可真对不起你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哇。。。。"BNN终于说不下去了,放声大哭起来。

笔名看着心上人哭得昏天黑地的,哪里还有气呀,是又怜又爱,一下把她抱在怀里,一声声的唤着"凤呀,我的人儿呀。。"


笑纳百川

这几天忙着手里一个活,没顾上上网,今儿进北京屯一看,可了不得了,BNN要出阁。屯里还给我派了个美差——“笑纳百川, 雪的烟花负责写请柬”。我一看就晕了,不是我不能写,是我根本就不看好婚姻。

按说BNN比我辈分大,轮不上我当多嘴驴。可我左思右想,觉得还是得劝劝BNN。首先根据统计数字,造成离婚的第一位的原因就是结婚。过去咱妇女不能上学、也不能工作,所以咱得把自己嫁出去,所谓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再往下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扁担抗着走。很多女人婚姻不幸福,又不能离婚,因为离了婚咱的生活就没有着落了。

随着社会的进步,文化的开明,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恍然大悟,拒绝再走入婚姻的围城。有主心骨、有远见的男女往往选择一种新的生活方式——不领结婚证而同居,也叫野婚。这野婚有什么好处呢?首先它更人道。现在很多国家都有野生动物园,对动物大讲人道主义,不圈着它们,让它们能自由活动。偏偏我们人类自己要互相残杀、设下许多人为的绊马桩。许多女人觉得结了婚就有了一种安全感,只要不出车祸、不得癌症、不杀出个二奶或小三儿,这男人今后就归我了。而婚姻危机正是在此就留下了伏笔,双方都不再像恋爱时那么小心翼翼、那么呵护对方。这就好比夫妻开了一个联合账号,从此都从那里支钱,却不再注意往里存钱,天长日久,银子再多也有花完的时候。有一句大家都知道的话叫“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因为爱情本身就是一种最不稳定的感情,里面的可变因素太多。年轻的时候我们在对方身上喜欢和看重的东西会随着时间而改变,人们常说“他/她变了”,其实真正改变的往往是我们自己的审美情趣和价值取向。这就应了另一句名言:两人因不了解而走到一起,因了解而分手。其实婚姻的最大敌人就是那种两人必须在一起的捆绑感,因为人最怕的是永远。让我们试想一下:如果我们不会死,要永远活着;或者没有下班,大家必须永远在什么地方工作;再或者这顿饭没有吃完的时候,我们得永远往嘴里塞。我想大多数人情愿自杀。真正的永恒只有死亡,其他的一切都有发生、发展与消亡的过程。用爬山来打比喻,如果婚姻是爱情的峰巅的话,那么此后只有下山这一条下坡路了。我不是说所有的婚姻都会越过越差,女人在婚姻中就无法幸福了,有例外,比如李清照或杨绛。但那是凤毛麟角,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份福气的。另一位女中豪杰波伏娃如果嫁给了萨特,我看十有八九也得离婚,波伏娃高明就高明在防患于未然,根本不嫁萨特。

另外,德国哲学家叔本华对上了年纪的男人结婚曾经有个比喻:晚年结婚的男子就像是一个四分之三路途都用两只脚走过来的人,现在决定花全程票的钱来乘最后一段车。我看女人亦然,既然BNN这么多年都一个人过了,现在就没必要再凑这个热闹了。望BNN三思而后行,最好野婚,跟自己心仪的人过,不要走这个形式!


阁老

话说BNN正哭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的时候,从德国匆匆赶来的笑纳百川说话了:我说BNN啊,你哭什么呀?哭能解决问题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18岁就订婚?那时候18岁懂什么呀,毛丫头一个,人家哄你几句就当真了,不知道天南地北了,就不知道自己能吃几个狗不理包子、艾窝窝、驴打滚了。我说你现在如果反悔,还来得及,这不还没有交换戒指、还没有上花轿吗?我劝你还是别结婚,现在啥时候了,二十一世纪,电子时代,谁还结婚啊。告诉你,现在时兴野婚、裸奔、傍肩、搭伙。接着笑纳百川讲了野婚的许多优越性。

这BNN一听,对呀,我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自由自在惯了,到了这把年纪,还把自己关到围城里去?还给自己戴上紧箍咒?这不是自找罪受,作茧自缚,给自己找不自在吗。得了,这婚咱不结了。

“再说了,”笑纳百川点了一只万宝路,吸了一口说道:就是结婚,也不能这么草率呀。这菜谱是谁定的?阁老?亏他想得出来,这是打发叫花子呢!现在生活水平不是提高了吗,我说七荤八素可以,只是这菜要换。七荤呢:澳洲大龙虾,鲍鱼,鱼翅,海参,烤乳猪,八宝鸭,手抓羊肉;八素呢:素什锦,素鸡,素鸭,地三鲜,油焖春笋,油菜香菇,油面筋包青豆,再加一个燕窝人参汤。主食八宝饭,白菜猪肉水饺。酒么茅台五粮液,轩尼诗人头马。
每个桌上两包大中华。
“还有,笔名迎亲准备用大马车,还长鞭哎一甩哎啪啪地响哎,这都啥年月了,马车哪能行?
不把你那把老骨头颠散架了,加长林肯没有,怎么也得奔驰宝马吧,在文学城里转上一圈,别显得咱北京屯太小家子气。
“还有,婚礼要热闹,请本山大叔带上小沈阳、毛毛来个二人转,叫宋丹丹郭达巩汉林来个小品,姜昆郭德刚来段相声,最后让歌坛一姐宋祖英唱个小曲儿。

笑纳百川还没说完,这笔名那颗心已经吊在半空中直晃悠。我的妈呀,这得多少银子,起码得二十万吧。自己拿出全部积蓄也只有十万,还差一半哪。
“这婚不结了!”笔名大叫一声。


青柏

话说笔名和板NN各自都吐出了不结婚的话 。
往往自说自话没分量, 但听了对方说出后意思就不同了。

笔名心想:原来板NN对他没有诚心,也许她和他叔儿是真的, 看她关键时刻还不是听人一句话就改变了结婚主意吗?这样的年纪还要野婚!自己不能为了这个女人去背弃多年前和妻子的盟约。还是到了 孩子们的妈妈有了消息再说吧。

板NN呢本来是顺着人随口附和说不结婚的, 她还 盼着笔名坚持娶她呢,没想到笔名一听要花钱就叫不结婚了.想想他叔儿的一片痴心, 立刻下了取消婚礼的决定。

二人分头闷闷地离去了.
第二天一早, 笔名顶着纷飞 大雪去了观音侍, 迎头便遇到了和尚一休。

"阿弥普撒!四大皆空, 施主别当真为好..."和尚一休说.
和尚一休摇了摇签筒, 让笔名上前抽根签。
笔名先拜了拜神, 然后闭眼抽了一根。

"喜事喜事."和尚一休微微一笑。
"请问一休师傅 喜从何来?"笔名问道。
"喜事来自东南方。。。说出就不灵了。耐心观待吧。"一休和尚低声说。

一休

笔名听得一休如此讲来,还是不得安心,摇摇头说道:"小师傅时常拿人开心,莫非又拿我老实人说笑。不怕你笑话,我这婚事反反复复,折腾了好几十年了,现在更是闹得没人看好,唉,师傅还是实话实说了吧。"

一休笑嘻嘻地说:"哪里有拿此等大事说笑的。不过,看在施主对贫寺的照顾,我给您稍稍讲来。"

说罢,一休拿起笔名抽的签给他看,上写到:玉莲会十朋。
"这怎讲?"笔名问道。
"此乃上签。有诗云:
千年古镜复重圆。女再求夫男再婚。
自此门庭重改换。更添福禄在儿孙。"一休讲完,对笔名作揖道:"笔太爷可喜,可贺,大婚是定成的。"

笔名听着也高兴,但转念一想又愁上眉梢:"不瞒师傅,我原本有一妻,后离异失踪:现在本想娶板奶奶,我们定婚于几十年前,在我结婚之前,乃我几十年惦记之人。这我最后娶的是哪位呢?这签里说明了吗?"

一休一听又笑了,"笔太爷知道这玉莲会十朋的典故吗?"
笔名点点头。一休再道:"这就是了,一切早就在您心中了。"


板奶奶坐在家中越想越不是滋味,心口那个堵呀。要前两天就找笔名说了,这现在。。。那他叔还在巴黎,也说不上知心话的。唉,还是找老姐妹唠叨吧。
她拿起电话打给绿丝绦:"丝丝呀,俺是金凤呀。"
绿丝绦那边听了赶紧说:"金凤呀,我还真想找你呢。你那婚事还办不办呀,我听说取消了?"
板奶奶一听,眼泪就又出来了,"哎呦呀,丝丝呀,俺可是给折腾坏了,你能过来跟俺唠唠,俺这心里呦。。"她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绿丝绦那边一听忙说:"老姐姐您别急,等着,我这就过去。"
她放下电话,就忙着往外跑,她老头子七荤八素跟在后面喊:"这大雪天儿的,忙着往外跑啥呀?"
"去看金凤呀,看她哭的,得劝劝人家。"
"是金凤呀,真可怜。你要不带上你刚炖的小鸡汤,给她补补。"
"老头子你还真会心疼人儿,想得周到。"绿丝绦又忙折到厨房,抱着砂锅鸡就往外跑。等她到了板奶奶家,敲门没人应,她就开门进去了。
"金凤?金凤?"她先来到厨房,没人,她放下砂锅,接着来到客厅,最后来到卧室。
"我的妈呀!"她惊叫起来,只见板奶奶摊在地上。"金凤呀!"绿丝绦大叫着,还不见动静,她赶紧打电话,对方道:"您好,这是土村药师门诊部。"
"师妹子呀,不好了!金凤她昏死过去了!快来呀!"

不出3分钟,土村药师开着救护车带着护士拳打脚踢就来了。她利落的摸了下BNN的脉,摸摸鼻息,一扬手,拳打脚踢就开始给BNN电击。几个回合,土村药师再一查,成,有气息了。她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然后说:"青柏大夫吗?我这儿有个中风病人,请准备接受。" 说完,又打了一个电话:“乡长吗?板奶奶中风了。能不能派屯里的直升机送省里医院。我已经跟主治青柏大夫联系好了。"

乡长一听就急了;"我马上派yn去。"乡长放下电话,直接按个红色按钮,对方一接通,她就叫到:"快去BNN家,送她去省医院!"

这不到5分钟,一架直升机就接着BNN进城了。

一时间,北京屯又炸开了,不到半个时辰,北京屯报就出了主编罢了亲自写的新号外:"7旬铁姑娘板奶奶,欲嫁九旬书生笔太爷,卷出几十年恩怨情仇,板奶奶现生死不明!!


土村药师

话说土村药师眼看着鹰男开着直升飞机,载着板奶奶越飞越远,慢慢的那飞机就在天空中变成了一个小点,最后终于不见了,想着刚才板奶奶的脉象是似正非正,似邪非邪,那鼻息也是若有若无的,药师不禁长长的吐了口气,然后她就坐在自己的小药铺里发起呆来。。

回想当初板奶奶在土村的时候,那是有名的铁姑娘,她能吃,能侃,能干,能忽悠,能唱,能跳,能写,能笑,能哭,能吆喝,那工作效率是奇高,那时的板奶奶说话从来不带标点符号的,每天早晨一起来,土村的乡亲们还在梦中,就听见板奶奶在村头的大喇叭吆喝上了:“乡亲们你们好俺们今天要干的工作很多下面点名没来的举手迟到的扣工分今天俺重新颁布一下土村的交通规则就是以后一律右侧通行把左侧腾出来咱们建个足球场每人发一个足球省得大家抢来抢去的让别人看了笑话。。。”

正是由于板奶奶出色的组织和吆喝能力,才把当年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土村愣是忽悠成了名闻天下,声震寰宇的江湖第一大帮派,以至现在北美还有很多人想加入土村而不得,后来土村由于发展的需要全面搬进了北京屯,板奶奶更是没日没夜的操劳这北京屯的大事小情,象阁老的忽悠学院扩招问题,露西的曲艺团的发展问题,大老烦的二婚问题,老三届的跳槽问题,白塔龙三的考研问题,满清王朝的下岗问题。。。等等等等,凡此种种,这些凡人小事无时无刻的都填充着板奶奶的脑海,以至于板奶奶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婚姻大事,这期间笔名也多次的向板奶奶暗示过自己的心声,可是板奶奶总是一门心思的工作着,这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北京屯的规模越来越大,人丁也越来越兴旺,板奶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开始考虑自己的婚事了,可是你看,这婚事还是一波三折的。。。

药师正在发呆,就听见外面有人号啕大哭:“金凤,金凤,你怎麽了?” 药师赶忙迎了出去,却见笔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着,手里还拿着从一休和尚那里求来的上上大签,笔名的后边还跟着北京屯有名的“全可人”米兰,人高马大的笔名呜呜的大哭着,米兰在一边低声的劝解着。。

笔名一见药师,那鼻涕眼泪连带心中的话语喷薄而出:“药师呀药师,你可得把金凤给治好啊。。那天虽然俺一气之下说不结婚了,其实俺这心里是一时一刻也放不下金凤啊。。自从俺和金凤定亲以来,俺这心里就再也装不下别人了,特别是俺家娃他妈移民失去了联系后,俺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等啊等啊,就盼着和金凤快点成亲。。。那天俺说的都是气话,说完俺就后悔了。。其实象金凤这麽好的人,婚礼上俺就是花再多的钱也是应该的啊。。。55555”

看见人高马大的笔名哭的像个孩子,药师和米兰心里都很难受,正要开口说话,突然电话铃声响了,药师一个箭步把话筒抄在手里:“ 喂。。。我是。。青柏大夫啊,板奶奶怎麽样了?什麽?板奶奶暂时性失去了记忆?哎呀,这可糟了。。。”话音未落,就听见笔名“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青柏

话说那土村药师一把拉起了跌坐在地的笔爷,连声说道,“哎哎哎,笔爷你就这么个出息?在这里哭有啥用啊?和俺去医院看BNN去!”

于是笔爷柱着拐棍,跟着药师,叫了辆出租就进了城。他们俩赶到省城医院时已是华灯初上了。

药师扶着笔爷好不容易找到了急诊室急救室BNN房间,迎面差点和人撞个满怀。只见她麻秆般细长身段儿一身白大褂挺括洁净,白果脸大眼睛小小樱桃嘴紧抿,一头棕色波浪长发披肩。。。
“青柏!青柏!”笔名大叫道。
“你们来啦”青柏轻声招呼一声,便示意跟她走。

跨进病房才看到众乡亲已经团团围住了BNN的病床,痒气罩着BNN的脸。
“BNN,BNN!!!”
在笔爷和药师连声呼叫声中,BNN她仅仅睁开眼看了看他们就若无其事般闭了眼。

“她真的不认识人了?”药师问道。
“是的。她都不认识咱们了。”屯民们说道。

“风儿,风儿啊!”他叔儿连声唤道,手捧一大捆玫瑰跨了进来。他叔儿紧紧地握住了BNN的手。“风儿别急,俺来接你回家去。 有俺陪你,照顾你。。。”

“哇”!睁眼看了看他叔儿,BNN大哭了起来。。。



这几天北京屯乡长绛紫烟可不好过。BNN倒下了,全屯的工作全落在了她那单薄的肩背上,尽管屯民们主动照顾BNN,但排班值班的工作也是乡长的。

“翰山呵,你看这可咋办啊,这BNN的婚礼屯报早已发布,酒席,旅馆,食品,大厨全齐了,她若是醒不来。。。”乡长唉声叹气道。

“紫烟呵别急,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即便BNN她醒不来,假若笔爷不和BNN结婚,他叔儿能不娶BNN?我正筹划着办一个大型婚礼呢,看那鞭炮声能否震醒BNN。。。”翰山筹措满志地说。
“依你的意思咱能在咱屯办个集体婚礼?你知道那些人会参加。。。。?”乡长愁眉顿展。


她叔儿

要不怎么说这翰山小伙子就是乡长的贴身儿小汗衫儿哪,一句“假若笔爷不和BNN结婚,他叔儿能不娶BNN”既解了乡长的围,同时也正中乡长心愿。这话得分两头儿说起。

且说她叔儿抱着999朵红玫瑰一进病房,那长睡不醒百医不治昏迷了6天6夜已被医院断诊成植物人的BNN竟然苏醒过来。她叔儿抱着他心爱的枣儿若无旁人地热吻着,枣儿奶奶也紧紧抱着她的树儿放声委屈地大哭着,在一旁的药师和屯民们无不为这旷世耐情而感动地泪流满面。

她叔儿哽咽地对他的枣儿说,俺的心肝宝贝枣儿,俺们恩爱了几十年,也相思了几十年,这回俺就是冒着重婚的死罪,也绝不再错过俺们的良缘!枣儿,你要是不嫌弃,就搬来跟俺和你“她婶儿”一起过,俺们喝稀的,也给你吃鹅肝酱大蜗牛就香槟;俺们就是连比基尼都没得穿了,也给你批着ARMANI的大皮草儿!要纸张名分就给纸张名分,要家庭地位给家庭地位,总之就一个原则,枣儿树儿没法儿同年同日生,就求枣儿树儿同年同月同日同分同秒在同一个炕头儿上同一块堆儿走进同一个天堂!

这枣儿奶奶早就瘫软在他树儿哥哥怀里,一把鼻涕两把泪的撒娇地说,树儿,俺的树儿啊,打今儿起,俺就是你的影子,你去哪儿,哪儿就有俺!枣儿永远长在树儿身上!名分皮草儿不要紧,俺就要俺的树儿,你这个人儿!

那厢枣儿树儿深情款款地以身相许,这厢笔爷酸在心头。强扭的瓜不甜,强娶的奶奶不贴心哪!如是想,酸泪如雨,噼噼啪啪落下来,却淋湿了一旁的暗思涌动的乡长。

前日谁说了一句,“难道笔爷不能寻回他的前妻,两个孩儿的亲娘”?一句不经意的话,却勾起了乡长心底的万重叠峰千层狂浪。话说几十年前,眼看当年年轻的笔名要动真格娶了年轻貌美的凤儿,暗恋笔名多年的乡长却巧妙地利用手中的权力,让笔名尊重他老人家的教导上山下乡去了。笔名远走内蒙,乡长改掉紫烟的原名儿,聘请世界上最著名的整容整形大师,把自己原来娇俏动人的面颜,整成满脸沧桑的村姑,经过一系列精心导演,把自己用“花花”的名字成功地安插到了笔名插队的大队,用笔爷后来跟奶奶交待的原话儿,花花“成天帮着我缝缝补补的,让人疼让人怜的,我就动了心,后来我们就好上了。再后来有一天她说她有了,我是又惊喜又伤心。喜的是咱也算是有了自己骨肉,有了自己家,。。。我们这样就结了婚,后来还有了老二。。。”。花花满心以为如此呵护笔爷又为笔家添了两个笔儿就能一了百了拴住笔爷的心,谁成想,4人帮打倒后,笔爷带着孩子回京了。万念俱灰之下,花花随了她的花姑姑远走美国,复原先前天仙般的娇容和与之娇容匹配的“紫烟”原名儿,在事业成功之时,毅然海归,一举创建北京国际无限集屯儿,当上京城乡长。事业有成,可这她的心,却依然是“花花”思念笔名的心,她的情,依旧是“花花”对年轻笔名的情。毕竟,在紫烟美丽容颜的后面,掩着的是笔爷两个娃儿的亲娘!

多少次,紫烟独自面对笔名的时候,她真想拿出他们那时的一个定情信物;多少次,她想跟笔名说“我就是你的花花”!可,在屯子里的身份地位和时过境迁,都让乡长难以启口。如今,听见汗衫建议让她叔儿娶了枣儿奶奶,又见她叔儿和枣儿奶奶这般那般地亲昵,私下想,难道我也要和枣儿奶奶一样,等到7老80,才去收回属于自己的爱情?

情迷之中,笔名似乎看出乡长的异样。。。。。。。


一休

话说回在医院时,笔名看到乡长眼中有种异样的但很熟悉的东西,心里一颤,正要开口,看见青柏大夫进板NN病房。 她轻声对大家说:"还是让病人休息下吧。"

大家都起身往外走,乡长走到笔名跟前说:"笔名呀,要不我开车送你回去?"笔名急着同青柏大夫说话,就摇摇头。乡长又道:"那你别伤心,家里有没有吃的?要不我晚上给你送点?""唉,哪能劳您大架呀。我不碍的。。"正好这时青柏大夫走到他身边,他就说道:"青柏呀,你有空吗?咱能到你那里说句话?"青柏点点头,就把他领进办公室。

等关上门,青柏说:"笔爷,什么事情呀?您身体还好吧?"

"我没事。青柏呀,你说这板奶奶现在头脑正常吗?怎么她认不出我来呢?是不是记忆力还有问题呢?会不会就把咱给忘了。。"说着他有些哽咽。

"笔爷,您别急。这板奶奶的状况我们还得观察几天,再做些测试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也太激动了,都难说了。"青柏安慰他道。

"奥,"笔名点点头,陷入沉思中。

"果如和飞飞什么时候回来呀?"青柏问道。

"奥,"笔名这才记起自己的俩孩子,"果如周六就来了,飞飞一家要下周二了。对了,上次果如打电话还说起看到你们中学老师呢。"

"真的,"青柏的高兴地问:"是哪位呀?"

"是阁老。听说现在他退休后中国美国两边跑,可忙了。他家跟果如家不远,现在成忘年交了,成天一起画画喝酒。"笔名聊到孩子,慢慢也高兴点,看着青柏好象就看见果如小时候背着包找青柏上学时的身影。想想青柏这孩子就是懂事,果如不在家,她就常来看看自己,自己要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总是给孩子们催着去找她。唉,还是有孩子在身边好呀。

"对了,笔爷,您的降压灵还有吗?您这儿歇着,我给您取来,呆会儿我就下班了,我开车给您送回家。"


青柏

深蓝莫测的夜空,怎经得起白云朵朵,明星几颗。。。

白天笔名那双洞擦心扉的眼睛在乡长绛紫烟儿的眼前挥之不去。今晚紫烟儿又失眠了。她干脆披衣下床,工作,工作。。。直到鸡鸣。

“翰山,起了没?吃完饭派车去省城吧。”紫烟先拨了个电话把韩山叫来了。
“我也跟车去吧?”翰山支支唔唔,“想买点东西。。。”
“烟酒食品都订够了,还需要啥?要不你去打点一下在人民大会堂摆酒席的手续?笔名他想在天安门举行婚礼,酒席就摆在大会堂啦。。。”乡长兴奋的说不下去了。
“紫烟。。。”翰山结巴起来。
“翰山平时总是一口一个乡长,今儿咋改口啦?”乡长心里纳闷。
“有话你直说啊,有啥不好意思的?傻小子呵呵”。乡长轻声说。
“我想,我想,也凑热闹把咱的事儿也办了吧?”翰山小心试探道。
“你,你啥时有对象啦?”乡长好奇道。
“有,当然有!”翰山说。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哪!”翰山道。

乡长似乎感觉到翰山要说甚么,立刻接口道“你先听我给你说个故事。”


她叔儿

乡长换了只手拿电话,看着右手腕内侧一个梅色的笔形纹身印记,含着泪,一长一短地把她如何把自己整形成“花花”追随笔名到内蒙,如何感动得笔名跟她先是生5个娃到又是结婚,到笔名如何陈世美带着娃们回京,到怎么背井离乡去美国帮姑姑开花店,再到海龟开创北京国际无限集屯等等等等30多年的往事,竹筒倒豆儿,毫无遮拦地吐出来。

这翰山原本只是暗恋乡长,如今知道柔弱的乡长竟有如此波折身世,遭受了那么多的苦难,更按捺不住对乡长一片痴情。电话那头儿乡长嘤嘤低泣,电话这头翰山感情澎湃。一年多前,刚刚耶鲁双博士毕业的翰山,遭遇历史上少有的经济危机,正踌躇满志没有用武之地,在北京屯外一个小渔村郊游时,巧遇微服出访民情顺便假公济私散散心的乡长。乡长透过翰山的旧汗衫,看见翰山运动员一般健壮的胸肌,透过他那大大的平光镜,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闪着智慧的光芒。乡长心下一动,当即决定将正在捡贝壳儿游玩儿的翰山领回屯里重点培养充当第二梯队。翰山对乡长,开始是感恩,随着被乡长一来二去地辅导培养,便生爱慕之情。

现如今眼看乡长为凑不齐天安门集体婚礼的对儿数儿发愁,便应景儿要实现娶乡长进门儿的心愿。

可在乡长心里,翰山只是一个可亲可爱的情弟弟,她心底真正惦记的还是。。。


她叔儿

那厢乡长和笔爷翰山感情纠葛不清,一边翰山非要娶乡长乡长不愿,一边乡长一心重嫁笔名笔名不知。一团解不清的麻团儿。

这厢她叔儿紧着给枣儿备嫁妆,把祖宗八辈留下来的宝贝加上她婶儿娘家的陪嫁全都抖落出来了,摆了一炕。左挑右挑,任那些黄金珠宝闪闪发光,可全不入她叔儿的法眼。唉,原来看着这些宝贝那么珍贵,咋去趟巴黎,这些宝贝咋就显得土里加土气的。说起巴黎,她叔儿忽地想起,上回去巴黎临回来那天,细雨姑娘神秘兮兮地拜托她叔儿给一个人捎个话儿,说是那件信物收到了。这她叔儿回屯一见笔名要娶枣儿急得找不到北了,把 人细雨嘱咐的大事儿给忘到爪洼国去了。

想着,她叔儿抄起手机,按照细雨姑娘给的号码拨通了加拿大电话。

-“喂,请问哪位?”- 她叔儿暗自感叹,要不人家老唱男高音哪,听听这富有磁性动听的嗓音!

-“喂,是枫霜先生吗?俺是她叔儿。俺刚从巴黎细雨姑娘那里回屯儿,细雨姑娘一再叮嘱俺给你打个电话,告诉你她收到你的那个信物啦,可是炸酱面去巴黎度假啦,她不方便给你打电话”;

枫霜那边沉寂了片刻,带着颤抖的声音问道:细雨她,她好吗?

“好哇好哇,炸酱面对细雨可体贴啦,那细雨姑娘出落得越来越漂亮啦”!

枫霜那边又是一阵沉默,“她叔儿,您老知道炸酱面什么时候离开巴黎吗?”

“这个,俺就不知道了,俺们回来时,炸酱面带细雨去爱琴海啦”。

她叔儿听到电话中枫霜哽噎的声音。

放下电话,感慨万千的她叔儿知道,巴黎的细雨中,会飘舞着片片霜染的枫叶。。。

那又将是怎样一个柔情浪漫雨夜中缠绵不尽的情爱故事!
那又将是怎样一个细雨拌炸酱面就着枫叶的华丽的晚宴!


青柏

圣诞之夜。烟花,人声,歌声嘈杂,北京屯热闹非凡。

加减和新笙看完电影,说说笑笑地迎着满天飞雪散步回家。她俩几乎同时看到,翰山的车停在北京屯屯口那颗娷杨柳下。

“翰山在那儿吗?他的车怎么停那儿了?”新笙道。
“他在车里吗?”加减着急了。

两人快一步上前去看,车内没人。
“在那儿!”新笙叫道。
顺着新笙所指看去,只见翰山正端坐在小河边,一任雪花纷纷落下。。。

“哎,听说他失恋了。。。”新笙轻声说。
“你是说和乡长?他就死了心吧。人家乡长心里有人。。。”加减说。

新笙和加减走向前去,只见翰山面色通红,人事不醒。。。
“是喝醉了吗?”加减问。
新笙探了探翰山的鼻息和脉搏,”送他去医院!“。。。



与此同时,笔名家的电话铃响了。他披衣下床一接听,立刻像被拿掉了半边肺脏,不能呼吸。腿软得瘫坐在地上,半倚着窗,按下SPEAKER,淘醉在朗诵般的女高音里。。。
”新年好!记得我吗?。。。祝您新年万事如意,身体健康!。。。“

听着听着,往事如潮涌起历历犹如咋日。。。


一休

"娓娓,娓娓。。"笔名喃喃地说。

话还得说回1957年,反右刚刚开始,笔名一句话不小心就给打成了右派,发配到北京屯。他祖上是几代状元,几代为官,到父亲那时还在满州国里有个一官半职。谁知道,一解放打成了汉奸,父母亲一时想不开就先后得急症去世。就留下笔名和小他十岁的小妹娓娓。当时在父母临终前,他发誓把妹妹带大,照顾好。兄妹俩相依为命近十年,直到笔名下放到北京屯. 16,17岁的妹妹当然不能跟他下来,开始她还留在北京,后来她跟着同学去了云南建设兵团。兄妹俩开始还联系着,后来突然娓娓就断了信息。笔名四处打听,才知道她跟朋友偷越国境,下落不明了。就这样几十年没了联系。这突然间收到娓娓电话,说是她一切都好,春节会来北京屯看他。

板奶奶朦胧中闻到极香的气息,渐渐地越来越浓。她挣扎着想睁开眼,但眼皮好重。她又合眼歇息了会儿,才慢慢睁开眼,只见周围一片红通通的。"呦,着火了!"她突然惊醒了,再一定睛一看,才发现屋里摆满了红玫瑰。"我的妈呀,这得多少钱呀!我这是在哪里呀?"她四面环顾着房间,除了鲜花,一片地白。她正狐疑着,一个护士走了进来。她看到BNN立刻高兴地笑起来了:"板奶奶您可醒过来了!您这一觉睡了两天呢。"

"姑娘呀,我这是在医院?"BNN问。
"呦,"护士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她试探着问:"您还记得您病倒了,给送到医院吗?您还记得他叔给您送的这些花儿?"
板奶奶许久没吭声,使劲地想,忽然间她大声说:"记起来了!记起来了!有一大屋子人来看我!他叔从巴黎回来看我,送了好多花儿,还有他婶。"
"这就对了!"护士长长地舒了口气。
"咦,笔名这小子怎么没来?"她有些气哼哼地说。
"笔爷来了,他。。。"护士不知道该怎么说,吞吞吐吐地。
"他怎么了?"
"他当时就站在屋里,看着您和他叔那个。。他,他后来就走了。"

板奶奶又静静地想着。正在这时候,他叔推门进来了,"我的枣儿呀!你可醒了!你知道啥?俺跟大腕们都诉好了。到时候希阳,7爷连手小品;费利和寒江雪朗诵雪的烟花的新诗,据说是歌颂俺们的耐琴; 红乐坊和提木斯二人转儿。。。"他叔说得吐沫飞溅,没注意到板奶奶有些难为的表情。

话说笔爷坐着青柏的车来到北京国际机场。一会儿,一群人走出海关。他们俩扯着脖子张望着,突然听到一个低沉的男声在他们身后:"爹,青柏。"俩人一回身,原来是果如正笑眯眯地站在那里。
"果如!"笔爷颤颤威威地握住儿子的手,热泪盈眶。
"爹!您还好?"
"好!好!"这父子俩互相问着好,青柏就笑眯眯地一声不响地站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还是果如又注意到青柏。他冲她微微一笑,伸出手去说:"青柏,你好吗?今天怎么有空?"
青柏轻轻地握了下他的手,然后立刻抽回,有些腼腆地说:"挺好。我们上车吧。"就这样,他们三人就往北京屯开回。

晚上,笔家爷俩从屯里的老干妈餐馆买了炖猪蹄,溜腰干,外加酱爆肉丁,热了几两二锅头,就坐在家里一边喝,一边聊。果如大概讲了讲一路趣事,就问:"爹,板奶还好?我给她带来点西洋参,明儿个就给她送去。"
笔名连喝了两盅,才说:"她医院呢。"然后给儿子讲了这几周的变故。
果如听完心里一惊,但又怕老头子难过,半晌不知道说啥好。最后勉强地说:"那您怎么打算?"
笔名放下酒盅,闷闷地说:"我能咋样?过两天再看看,她要真是还想嫁他叔,咱也不能做啥。等过了年,他们婚礼完了,我就准备回京城了。老胳膊老腿,干不动了。"
"那也好。我打算秋天就从美国回来,都跟京城里的大学联系好了,到时候咱爷俩一起过。"
笔名刚要说话,他的电话就"嘟,嘟。。"地响起来。


青柏

“是一休。”果如接了电话,回来汇报给爸爸。“谷歌倒了,百度高薪请他回去。”

“那好啊,当年他跳槽去谷歌,然后看不惯谷歌作为,一气就剃发出家,甚是可惜。”笔名雌牙一笑,白脸因酒精变得粉红。

“那么俺去叫他明天来?”果如问道。

“行啊,明天飞飞回来,多烧几个菜,热闹热闹。”笔爷终于撑不住了,他回身一倒就睡了。

果如给父亲脱了鞋,盖好被子,回身到厨房,准备给自己泡杯热茶。

滴滴滴。。。电话响起。
“喂?”果如接道。

“你是果如?”电话那端有些颤抖的女声是那么亲切而熟悉。
“是的”。果如回答。
“你爸爸睡了已经?”她问。
这种声音是在哪里听到过?梦里?果如的心跳了。

“请问您哪位?”他问。
对方已经挂了。
果如闷闷地靠在沙发上苦思闵想。
妈妈!是妈妈!虽然多年未见的妈妈。。。

青柏

星期日 零晨 北京屯

那边乡长绛紫烟又熬过一个不眠之夜。
紫烟她好不容易等到第一声鸡鸣,披起那件长毛大衣,拿起钱袋,不顾那满天飞雪,她硬是急步出了家门。

”先去罗曼家拾豆腐;然后去七爷家,听说他咋天钓到了好几条鲤鱼;再去板爷家买只羊腿。。。“紫烟一路想着”儿子从小就爱吃羊肉和豆腐,爱吃鱼的女儿可能也会来。。。“她愈想愈开心,幸福的家庭团聚似乎就在眼前。。。

这里笔名和平常一样,天亮即起。他先在自家客厅打了全套太极拳,然后去储房热豆浆烤面包。
”爸爸,您起了?“洗手间里果如正洗脸呢。

不一会儿,父子俩坐下就着焦黄的面包片喝豆浆。
”露西啥时回来?“笔爷问。
”她和我一起回来的,先去看她父母了。今儿来看您。她说美国没有您爱最吃的红烧肉卖,非得回家去请教她妈,亲自做一碗送过来”。果如说着开心地抿嘴一笑。
“这孩子真懂事啊”。笔爷夸道。

“爸爸,你和妈妈有联系?”果如问。
“没有,一点消息都没有。”笔爷回答。
“咋夜妈妈打过电话。”果如说。
“可能吗?你别是做梦吧。”笔爷笑道。

果如放下豆浆碗,去客厅拿起电话机,上面清清楚楚地显示着记录:10:30PM,号码
3128058827
果如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7:10AM,就拨了这号码。

滴滴滴。。。没有人。

“爸爸,您看看,知道是谁的电话号码吗?”果如问
“这个号没有地区号码,可能是手机。”笔名看了看,回答道。“不过,如果真是你妈妈,她知道你在,一定会来。。。儿子,你先打电话去加州花坊找花姐,买一打你妈妈最喜欢的香水百合,再去凡人小事儿餐馆订八菜一汤。。。今儿咱们那里也不去,就在家等!”笔名没思考就在倾刻间下了决心。

这么多年,总感觉她就近在尺尺,如影相随,却从不露面。为了帮他板奶奶心生一计,就是借着婚礼来个激将法,没想到他叔儿当了真截穿了假戏。。。

青柏

周末傍晚,和风细雪。

一休和尚正躺着闭目养神,收音机里传来的谷歌退出中国的消息,如同一声惊雷把和尚震落到红尘。
“是我去百度的时候了!”一休先自还原名过洋烟云,打好简历立刻发出。。。
“过洋烟云先生,我是百度人事处的 碧血千寻,您的经历和技长正符合我们的要求,敬请星期一上午10时前来面试。。。”一条回复的电子邮件鼓足了一休的勇气。
“我该去置装。。。”一休摸着光头,看着仅有的几件袍褂开始发愁。

滴滴滴。。。电话铃响了。
“一休师傅,没打扰您练功吧?”是飞飞!
“没有的事! ”一休说。“正有事请你帮忙呢”。
“请说吧,只要我能够作到。。。”飞飞说。

于是一休就告诉了飞飞自己还俗面试的计划。。。
“明天你来我爸那儿吃饭吧?咱们好好合计合计,争取旗开得胜!”飞飞高兴了。

一休模着光头直发愁。和果如自研究生毕了业就各奔东西了,明天久别重逢,不能让他看到自己这副摸样。

一休立刻穿衣出门,想赶在屯里伊莲娜服装店关门之前给自己买一身新装。

赶到服装店门口,只见店门已关,但灯火辉煌。

一休使劲啪门。“伊莲娜!伊莲娜!”
“一休师傅!有急事吗?”伊莲娜把门开了条缝,探出头来。
“我要买东西,急需!!!”一休笑着请求道。
“没问题!进来吧”。伊莲娜说着就开了门。

一休从内衣籿衣领带到西服外套尼大衣尼帽尾巾皮鞋各自买了两套。。。
伊莲娜由于大雪生意不好的郁闷心情在一休的大采购中荡尽无遗。她兴奋得红了脸。
“一休师傅要出远门吗?咋买这么多?”伊莲娜问道。
“见朋友,美国回来的老同学。”一休边试帽子边照镜子。
西服革履的过洋烟云已经没有了一丝一休和尚的样子,伊莲娜惊讶得合不上嘴了。
“这小子原来这么帅!”!她想。
“一休师傅,你出家可惜了,瞧你自己,多帅的一小伙啊”!伊莲娜夸道。
“嗯。”一休漫不经心地应道。


还是没笔名

话说一休西服革履来到百度的新总部,坐落在北京海淀上地的“搜索框”大楼。百度HR的碧小姐已经等在门厅的接待处。

“一休老师,久闻大名。请多多关照。”

“嗯,你好。” 一休随口应着,心里却开了个小玩笑,摆渡的日本海龟,呵呵。休业多时重新出山的一休,其实是在给自己减压。

穿过一个画廊似的的走廊,一休随着碧小姐来到了一个宽敞华丽的会客室。

这地方好像比古狗还牛,一休一边在皮沙发上坐下,一边打量着四周。

“我们CTO青总马上就过来。您是先用点儿咖啡,还是茶?”

“不了,我就用这个挺好。”一休指了指桌子上的 Evian 矿泉水。


一阵清脆的高跟皮鞋声响起,一股香山红叶的清香像微风一般飘了进来。

“你好。青衣。” 美女老总的声音很轻,但握手明快有力。

“你好。我是一休。”一休望着对方不动声色的大眼睛,隐隐感到了一丝压力。

面试进行得很快。几个回合下来,青衣就了解了一休的教育背景和工作经历。

“你在谷歌的工作经验,对我们很有价值。”青衣直接了当。“但你离开IT工作已经超过了一年。这样长时间的职业空白,在我们这个行业是很不利的。”

“什么?您那意思我这趟是白跑了?” 一休嘴上没出声,心里犯嘀咕。

但小师傅毕竟有修炼的底子,马上就调整了心态,露出了微笑。

“那好。谢谢你抽时间见我。看来我还是回北京屯给小孩子辅导功课比较合适。”

“什么北京屯?”

“就是文学城里的北京屯呀?”

“你是北京屯的?”

“就算是吧。我的几个朋友在北京屯,我自己也常去那里。”

“好吧。很高兴见到你。我下面还有会。那就先再见了。”

青衣说罢,和一休握了一下手,就快步走了出去。

一休楞在那里,有点失落。在谷歌呼风唤雨的他,竟然一个人被冷落在百度的会客厅里,而对手还是一介女流。

这个女人不寻常,望着青衣离去的身影,一休忽然想起了那段沙家浜。 :)


青柏

星期天早晨,阳光覆射下的北京屯分外妖娆。

一休师傅穿戴证齐就先去了加州花坊。
花姐正招待作家阁老。
“我要99朵玫瑰,半开的最好。。。”阁老说。
“行,您哪坐等吧,我给你包一下。”。花姐说。
滴滴滴。。。阁老手机响了。
“你醒来啦?今儿不用工作,你多休息,我待会带了早茶过去。。。”阁老说着满脸笑容,活像一朵山菊花。
“这老先生也凤流起来了?”花姐暗暗发笑。
“您哪要啥颜色的玫瑰呀?”花姐故意刁难阁作家。
“当然红色的。”阁老回答。
“对不起,今天不买红玫瑰,只有粉色的。”花姐莞尔一笑。
看着花姐甜美的笑面,阁老停止了思考,他不加思索地点了头。
“粉红也是红,哄小孩子正合适。”花姐笑道。
阁老只顾欣赏花姐的笑容,没听花姐说的话。
“拿好啊,500元整!”。花姐说。
阁老给了钱出了花店,忘了去买早茶,就直接回了家。。。

花姐和阁老的对话和情景一休尽在眼底。

"该你了,今儿咋这么装扮?“花姐这才看清是一休。
'没甚么,去见个老同学,笔爷的大儿子,果如。。。”。一休实话实说。
“你是去笔家?他老正订了一打香水百合,帮我梢去?”花姐喜出望外,正愁没空送去呢。
“糟了,那么我买啥花送去呢?”一休发了愁。
“红玫瑰!这年头人人都爱红玫瑰!”花姐说着就搬出一缸火红的玫瑰。
“那好,给我24支吧。“。一休付了钱就告别出了花店。

一休怀抱鲜花风风火火大踏步向笔家去,一路上挣到了100%回头咧。。
一休按了门铃,飞飞开门看到花,笑意荡漾。
”百合是你爸订的。玫瑰我送。。。“一休支支吾吾了。。。


阁老

列为看官,那阁老从加州花坊花了500美刀买了99朵粉红色的玫瑰,又接到一个令他眉开眼笑的电话,引起了花姐的注意:这老家伙平时一毛不拔,今天怎么这么大方,买那么多花想干吗?送给谁?莫非他也有什么相好的红颜知己?哎,这年头邪了门。人说三十不浪四十浪,五十正在浪头上,六十后浪推前浪,七十还要浪打浪。敢情这老东西还想浪打浪?
也是的,别看他今年七十又五,耳聋眼花,牙齿剩仨,一脑门子车道沟,还吊着两个大眼袋,可是壮心不已,宝刀不老。
再说阁老拿了花直奔家门,摁动了门铃,开门的正是他老伴“蓝天一颗星”。
列为看官,这阁老的老伴儿,当年可是个风云人物,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就是个跳伞名将。生于齐鲁泉城,一米七的个头,一笑俩大酒窝,号称“空中一枝花”。算来他们结婚已经五十年了,今天正是金婚纪念日。
阁老背着手,笑眯眯地看着老伴儿。
进来呀!
阁老站着不动,只是笑着。
干吗呢?傻样儿。
你猜猜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腊月初八,对了,吃腊八粥。
错了。再猜猜。
对了,今天下午女儿要从美国回来过年。
不对,再想想。
对了,40年前的今天,咱拿了世界冠军。
还是不对,好好儿想象。
想不起来了。老啦。
你呀,把我俩的大事儿给忘了。
哎呀,你个老东西咋不说呢。这一晃咱跟你50年了。
阁老把藏在背后的99朵玫瑰放在老伴的面前。
香吗?
香!
我想,人家树儿枣儿、名儿凤儿张罗着结婚,咱也得庆祝一下是吧。
是。
阁老又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取出一枚钻戒给老伴儿戴上。
谢谢老公。
就这么谢?
那还怎么的?
亲我一下,再熊抱一个。
别让人看见,老伴儿一把把阁老拉进屋里,关上了门。


青柏

俗话说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他叔儿的精心呵护和她婶儿的尽心调养,板奶奶的身心慢漫回复了。她临晨即起,练瑜伽,跳舞,洒扫庭院儿。。。

“那不是乡长吗?”膈着窗子板奶奶看到了提着满满一篮子吃食的紫烟。她忍不住好奇心,披上大衣就出了门。

只见乡长绛紫烟一反平常的朴素衣着,今儿个皮领大衣长统靴粉脸淡妆香气逼人。
“这不是去笔名他家的路吗?我得去看看!”板奶奶立刻跟了上去。
乡长洚紫烟急急忙忙,疾步如飞,到了院前,她几步一夸就上了台阶。

滴铃铃。。。。
笔家父子听到门铃俩人同时起立,笔爷颤抖着手前去开门,被果如抢了个先。看着他们俩的神态,一休和飞飞惊讶得张大了嘴。。

就像等了半个世纪,大门终于敞开了。

“乡长你。。。”笔名看着紫烟那双欲语还休的大眼睛,心头一热。
“笔爷,您今儿家庭聚会咋不告诉我呀?”板奶奶大声说着就自个儿进了门,她环顾了一下客厅里的人们。

听到板奶奶的声音,笔爷如梦初醒,咳嗽一声回复了常态。

果如看看乡长,瞧瞧板奶奶,一时没了主意。
飞飞上前一步接过紫烟手中的篮子。
“谢谢您,让您辛苦了。”飞飞说,她注意了紫烟晶莹欲滴的眼泪。

紫烟看看果如,又瞧瞧飞飞,一言不发。
只见果如继承了笔家的白净皮肤和翘门牙,两眼却像自己,比父亲少了分锐利,多了分柔情。
飞飞如自己年轻时一样,粉红的小脸,长身玉立,唇红齿白。

“这两孩子,出落得这么好,笔名好福气呀!”板奶奶说着就拉了下笔名。
“您是板奶奶?”果如知道这个让父亲掂记的名字。
“是啊我的儿啊。。。"板奶奶说着就拍了他的肩。
飞飞看看乡长,心里有种奇怪的酸楚。”她究竟是谁?为何我感觉以前认识她?她认识我娘吗?“她想。

乡长又看了看笔名,只见他的眼睛在板奶奶身上。。。对自己却视而不见。
乡长绛紫烟又看了看果如和飞飞,一对小东西正看着她呢,那两对梦牵魂扰的眼睛。。。她心一抖就夸前一步给了他俩各自一个西式的大拥抱和亲吻。。。

在人们对她的惊奇举止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乡长就挥手告别了。

大门晃当一声在紫烟身后关闭,只留下一屋的香气和目瞪口呆的人们。。。。


她叔儿

还是女儿飞飞反应机敏,身飞如燕,一脚夺出门去。她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乡长,只叫了声“妈”,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乡长被这一声等了几十年的“妈”镇住了,她猛地转过身,带着满脸的泪水,紧紧地抱住女儿。母女俩只顾抱头痛哭,没注意跟在后面的笔爷果如父子也在悄然落泪。

这一场轰轰烈烈感人的认亲场面,被还没走远的板奶奶看在眼里,叹在心头。想着自己跟她叔儿所生的那一对儿聪明美丽的双榜儿细雨和飘雨,竟也老泪横流。唉,看人家儿女,千里相认,俺自个儿女儿却远走高飞了。那老大细雨放着金山银山不要,偏去万里之外冰天雪地的地界儿寻找还得带着霜儿的枫叶,说那也是时髦:“北飘”了;这飘雨丫头更是女大心也大,各国电台电视台朗诵呀唱歌也还做主持,三年五载都没个消息。眼看跟她叔儿的婚事刚有点眉目,竟节外生出无数枝儿,闹得如今,认亲的认亲,恋爱的恋爱,偷情的偷情,二爷二奶的都优先忙乎着,就俺们这结婚大正事儿全屯儿竟没人再提啦!

这板奶奶正一步三叹抹着泪儿走着,迎面走来文文静静的巴巴拉和丹草姐妹俩。

“呦,这大晴天儿的,奶奶咋飘雨涟涟呐,是不是想你那一对儿雨娃啦?”8姐笑呵呵地问;

“她8姐,让你笑话啦!人老不中用啦,有想头儿也没劲头儿啦!”板奶奶吸溜着鼻涕不好意思地说;

“看您老说的!没看人家那么有学问的阁老还跟蓝天一颗星浪打浪哪”,丹草妹妹接着漫藤丝柳儿地说,“您这身子板儿,跟俺们她叔儿还不一浪更比一浪强呀!”

“唉呦,俺说两个好闺女,俺咋能跟那蓝天一颗星比哪!那可是蓝天大白天儿里出的星星,那精通中外的阁老可是他们阁楼儿里晚上才升起的太阳!那可是古今中外一对儿蓝天儿里摘星星黑夜里晒太阳的神奇浪人!俺和树儿可没那么大的浪头儿!”

……………

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祖孙三人正细声嬉语地浪来浪去,忽听远处笔爷家门口笔爷一生高呼:花花,我的花花!

三人扭过头去,只见乡长紫烟已经瘫软在笔爷的怀里………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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