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系千里遥相望--圣安、勒马歇夫游记(四)
(2009-09-14 19:4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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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安城西百里地外,黄昏时分的魁北克小镇内一座座或依山而立,或伴水而居的尖顶小屋炊烟袅袅,于夕阳映染,薄雪轻饰之下,妩媚间又充满别致的异域风情。绕镇而过的羊肠驿道厚雪如被,似乎罕落人迹已久矣。
忽然间,驿道远处林间飞出几只白色雪鸥,羽翅拍动引得树梢上的雪粉飞场。隐约看见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疾速飞奔,所过之道却覆雪如初。略通武功的人都知道二人使的乃是上乘轻功:踏雪无痕。
行到近前,突然见在前的蓝衣女子玉指轻扬,只听刷刷刷三声,三只飞镖错落地钉在道边的一棵巨大的雪松树干上。女子足尖轻点,踏着飞镖飞上树顶。定晴一看,飞镖乃是焠火精钢打造的蓝色莲花,边缘锋利无比,形状上却显温柔。蓝衣女子白纱掩面之下,明眸如洗之间,却见其秀眉微蹙。
“此时是何时辰?距圣安尚余几程?”蓝衣女子用千里传音向其身后十丈外一身夜行服打扮的男子问道。
那男子也非等闲,其手一挥,沉声道:“走!”。但听呼的一声,手上一柄刃宽一尺长一丈的大刀破空而出。其人随即腾身而起,双脚御刀而行。“卡”的一声,刀锋半砍在树干上,人却直立于刀刃之上。身高七尺,身手十分矫健。只见其全身黑服,青纱蒙面,只露两眼,英气逼人。
此人先是搭手远望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看似罗盘,又似卦盘的黑色物件。半晌之后叹道:“此地偏僻,不能上网。但据天象可测已是酉时二刻,据卦象知距圣安宫尚有一柱香的路程。”
“嗯,那此地不宜久留,务必赶在酉时三刻抵达圣安。尽早与曾教头和阿烦会合。不然一是怕误了与曾教头相商明日大计,二是晚了怕就没吃的了。”,蓝衣女子说道。
话音未落,人已奔行在十丈开外。夜色初上的小镇,就象从未来过外人那般详和宁静。
此时,圣安城东五里地外,孤立一间茅屋。屋外的林间空地上,架着一处篝火。一胖一瘦两位剑客围火而坐,瘦剑客正在铁架上烧烤着排骨、牛肉和鸡翅。左手转着烤架,右手五指从身边摆着的十余只调料罐中迅速地拿捏出不同的料粉,精心地抖在烤架上的肉食之上。
“与飞狐弟行雪江湖,最有口福呀。”那位身材稍胖的年长剑客笑着向瘦剑客说道。
“曾兄过誉了。呵呵,其实对于咱们习雪之人,美食的确与雪功一样重要。没有体力上的保证,行雪江湖这四个字如同空谈。”,瘦剑客得意地侃侃而谈。没想到这形容削瘦之人,正是注重美食烹饪,以阿烦系列秘制菜肴名扬江湖,并以“雪山飞狐”自嘲其瘦的阿烦朱。而那位稍胖的曾兄,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雪林前辈,以精研雪功中最上乘的“魔沟”心法闻名的:魔沟大师曾教头。
阿烦朱接着说道:“别小看这秘制烤肉,每一道调料的用量都大有学问。加一分则过,减一分则不足。同时投放的时机也极紧要,早一刻则失当,晚一刻则失机。”
“烦弟烹饪技法看来大有精进呀。上次白脸峰论剑,有幸初尝你的手艺。数月不见,又要刮目相看了。”曾教头闻着烤架上的美食散发出难以抵挡的香味,着实眼馋。
“看来圣安宫内虽机关重重,守备似乎不过尔尔。依愚弟所见,我等今日并未遇到真正的高手。”阿烦朱话锋一转。
“非也非也,今日我等实乃只是蜻蜓点水,刺探虚实而已。”,曾教头摇摇头说道:“据吾所知,圣安宫分别由大内四大高手笨扑、魔沟、戈雷和炮多镇守。其中东西城门分别由笨扑和炮多各领数百高手管辖。午门百官进出重地则由武功最高的魔沟负责。武功最为神密的戈雷将军把守直通皇宫后花园的北门。今日除笨扑外,其他三大高手均未露面。明日一战,四大高手可能悉数而出,断不可掉以轻心哪!”
“今日看来,笨扑手下人数众多,教头有何破敌高见?”阿烦朱一边卷动着篝火上正在烧烤的秘制排骨,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笨扑一门武功以力量见长,且敌众我寡,故需避其实而击其虚也” 魔沟大师答道:“此派武功正如其名。其‘实’在于那一扑之力。下盘不稳者如不甚中招,轻则招数全乱,重则腾至半空,刀剑四散。其‘虚’则于其路数单一,招式呆板。倾力一扑之余易于露出腰部软肋。我等需以轻功避其锋茫,跳跃间用剑气穿巡其软腰,纵敌众我寡,亦不足为虑也。”
“曾兄果然高见!”阿烦不由得赞道。一边夹起一块排骨递给曾教头,接着问道:“那对付炮多及其手下,可否用同样的战术呢?”
“嗯,味道好极了。”曾教头满嘴油光地接着说:“炮多与笨扑两派武功源自同门,只是炮多武功招式更加阴损。表面平常却暗藏许多阴招,故被称作‘炮多’。其招式看上去显得稀松平常,易于让人疏于防范。但一旦交手,其绵绵内力直攻下三路,对方稍有不慎就步法全乱,顾此失彼之际上三路门户洞开,毫无反手之力。常见与炮多交手者莫名其妙就招式大乱,缓缓倒下,摔法极其怪异,仿佛是不会武功之人。江湖上戏称‘野鸡摔’。”
“那可有破解之道呢?”阿烦追问道。
“与炮多交手,需精力集中,放慢速度。小心谨慎见招拆招,守中带攻方为上策。象你我等使七尺长剑以速度见长者实乃先天不足。如能换使宽刃重剑或大刀则更易于破之。”曾教头答道。接着神色凝重地继续说:“一年前,我与水上漂等数位雪坛长老前往炮多老巢--华山‘踏可慢’谷征讨。纵然集我等一干人之功力,也险些失手。明日,水兄还将再次前往此地讨伐,希望他们能顺利地全身而退。”
“都这等时分了,缘何不见雪中花二位和图兰朵众侠前来会合。这一堆美食,难道就只待你我二位慢慢消化不成?”阿烦不耐烦地向远处张望道。
“哈哈,还算你有点良心。想吃独食可不成!我都饿坏了,再不吃东西,要出人命了!”只听远处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话音未落,人影已然飘至近前。一柄青锋长剑脱鞘而出,电光火石间,一大块牛肉已被挑在剑尖之上。
“真不愧是别号‘青萍一叶’的雪中花,轻功果真了得。”江湖阅历甚丰的曾教头一眼就看出来者的名号。
“来来来,鸡蛋兄弟也一定饿坏了,先吃点烤肉暖暖身子。”阿烦让出篝火边的位子,对随后而来的那位身佩大刀的男子说道。
那位一身黑衣的男子,习雪不到三个月,就已经跻身雪坛一流好手之列。此人资质上乘,加之浑身是胆,单黑双黑不能阻其行,千摔百跤不能折其志,别号“鸡蛋”。精通各种暗道机关破解之术,是此次圣安行动的秘密武器。
“魔沟大师之名,本姑娘早就如雷贯耳。早就想修习魔沟心法。今日得此机缘,想讨教一二。”雪中花双手抱拳,向曾教头以示敬意。
“雪女侠客气了,讨教实不敢当。”曾教头回礼道。“魔沟是雪功之精华所在。要练上乘魔沟心法,实非一朝一夕之功也。我虽然专攻魔沟多时,也只能说是管窥其道而已。”
曾教头接着娓娓道来:“魔沟以上下交叠,出招收招起落之间,内力绵绵不绝而得名。因此魔沟心法之要义讲究内外兼修,阴阳相济。共有三层境界。第一层重在辗转腾挪,以轻功配合腰腹之力化解魔沟之起落冲击。第二层讲究上身与下盘既互相独立,又相互结合,以上身之节律带动下盘之腾挪,化解魔沟之绵长不绝变化多端的招数。最上层讲究身随意转,与刹那间洞察先机,意念一到身形就到,做到收放自如,与魔沟时时如影如形,侍机攻其不备战而胜之。”
“那依前辈所见,明日圣安一战,我们可以做到第几层呢?”雪中花追问道。
“明日时间有限,敌众我寡。我们应尽可能避开魔沟。如果遭遇之,以第一层心法且战且走为宜,切勿恋战。”曾教头沉思片刻,答道。
“渥京众侠辛苦了,我们来晚一步,见谅见谅”,远处突然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但见不远处的密林间,迎着细落的风雪,走来数位带刀佩剑的侠客。其中说话之人正是为首的雪友会舵主小宋江钟劲松。
“不晚不晚,天色正好。踏雪而歌,围炉而坐,聚友而餐。不亦快哉?”阿烦连忙引众人围坐篝火边上,忙不叠地给众侠分发着精心烤制的各种美食。
“曾教头,飞孤兄弟圣安探路之行可有收获?”钟夫人熊爱雪(luvski)一手掸去一身红袍上的雪粉,轻轻坐下问道。
曾教头答道:“我等已经探明圣安正宫由三大高手镇守。其东门为其软肋,由笨扑将军把守。我们明日应先行取之。之后迂回午门,尽量避开魔沟勿与之纠缠。西门御花园内风景宜人,宝物众多。我等可于上午集中精力在西门与炮多交手。皇宫后花园尚未探明,但据线报由戈雷大将军把关的后山乃是皇宫奇珍所藏之处。此行若想有重大收获,应倾我等全力全取之。”
“好,就依曾教头此计而行。我等就尽快用尽阿烦备下的食物,早点各自歇息,积蓄体力以利明日之战”,小宋江一如既往地精炼地作了总结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