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有蛤蟆,
人不夸自夸。
武艺如桂英,
容貌赛金花。
东方有蛤蟆,
人见人害怕。
一顾倾人城,
再顾吓掉牙。
-- 题记
公元前一百三十年的西天国,是一个人人向往的地方。西天国里最让人向往的是桃花村,桃花村里最让人向往的是桃花洞,桃花洞里最让人向往的是桃花洞的洞主三只蛤蟆。三只蛤蟆各有一名字,老大叫臭蛤蟆,老二叫烂蛤蟆,老三叫泼蛤蟆,其实蛤蟆就是蛤蟆,本来没有什么名字,只是向往的人多了,就硬给她们起了些昵称,叫什么一臭二烂三泼。其实按西天国土话的习惯,兄弟姊妹们排行,第一个应该是叫老大,而不是老一,但是向往三个蛤蟆的那些人,大都不是本地人,还没把本地语掌握得准确无误,所以就把大臭叫成了一臭。不过这么叫也不错,因为西天国里有个成语叫做“一臭万年”,意思就是,只要你看了一臭一眼,就一万年也忘不掉她。其实说一万年忘不掉用的是夸张的手法,写实的说法应该是至少二十年忘不掉,这么说的理论根据之一,就是西天国里那首流行了至少二十年的情歌:
请你不要悲伤
虽然你来自异乡,
当她们的臭气熏烂了你的心肠
你就会看见整个世界的彷徨
象核电站泼出去的蘑菇一样
再也没法收场
这首歌的创意就是为了歌颂一臭二烂三泼的无穷魅力,至于异乡人为什么悲伤,这里的奥秘要讲好多好多故事才能解释清楚。话说那一臭二烂三泼虽然光芒万丈,人人向往,但无奈她们风流成性,专以糟蹋纯洁的或不纯洁的处男或伪处男为乐。单说倾国倾城也罢,还要倾人之夫,倾人之夫还嫌不够,还要倾人之娃,西天国这片净土,被这三个祸害一折腾,眼看就要乱了几千年建立起来的王法。异乡人虽然着急,但拿她们也没办法,这里是西天国,不是他们的故乡种国,西天国的规矩和他们的故乡种国差别太大,这些横行霸道的蛤蟆,既不能打,也不怕骂,更不能休,本来就不是你的,休又从何说起? 一想到这些,异乡人就难免要开始悲伤起来。
说起异乡人的悲伤,那可真是个源远流长的传说。这还得先从他们的故乡种国说起,种国之所以叫种国,是因为那是个崇拜阳性生殖器的国家,凡是能播种的,都比那会发芽的尊贵。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那个崇拜播种的国家,人们为了赢得他人的尊敬和羡慕,纷纷表现自己播种能力的强大,那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有三千多块地等着他去播种,一天种一块地,也要有十多年时间才能把每一块地都种上一遍。 更有甚者,统治者为了显示自己播种能力比被统治者的强大,动不动就要剥夺被统治者的播种工具,被统治者又去剥夺被被统治者的播种工具,就这样,一级剥夺一级,剥夺别人播种工具的这个动作成了种国里最流行的动作,这个动作做得太多了以后,就形成了一个专门的动词,叫做“移”,“移”有搬移,迁徙的意思,也有移位,拿掉的意思,在种国作为专门的动词使用时,取的是后一种意思,就是播种工具被没收之意。后世人造词,把“移”字后面又加了个“民”字,指的就是那些被“移”了的“民”。
那些被移了的民,因为痛恨这个“移”字,连带痛恨所有和“移”字同音的字,比方说“异”,就是那些看起来和别人不一样的女人,叫做异类,是最最令人讨厌的,再比方说“夷”,就是那些抢了种国人假想中老婆的外族人,也是非常非常可恶,还有“姨”,是指那些老得能当孩子他姨的女人们,也被叫做黄脸婆,豆腐渣。还有“遗”,让人想起遗孀那个词,这在种国被叫做寡妇,“长着一张寡妇脸”是一句谚语,说的就是谁看了谁烦的意思。举了这么多例子,要说明的问题就是一个:移民们之所以讨厌这样或那样的女人,其实和那些女人的关系不大,只是和他自己当过被移了的民的经历关系很大。
故事讲到这里,聪明人一定已经推理出来了—— 故事开始时的那三个蛤蟆,之所以光芒万丈却又招人痛恨,理由原来如此:第一她们是异类,第二她们和蛮夷人在一起鬼混,第三她们老得到了能当阿姨的年龄,第四她们虽然不是寡妇,却长了张寡妇脸,不会媚笑,只会咆哮,所以她们经常被移民用咆哮体的诗歌攻击,移民对此的解释是:以自己之狗叫,攻其人之咆哮。
说到咆哮体的诗歌,这里得跟大家多解释几句,这种咿呀“啊喝嗵”之类的咆哮体诗歌,原本只是市井赖皮撒泼挑衅时才使用的圈内用语,但时代越发展,言论就越自由,媒体就越开放,这种咆哮体的诗歌偶尔也有了登上大雅之堂的机会,举个实际的例子说,有个高雅的艺术家在《性变态女人之歌》里,用咆哮体的语言写下了这样的诗歌:
请看吧——
千千万万个
泼的,烂的,臭的蛤蟆们已经站起来
请看吧——
千千万万个
妖魔的,鬼怪的,超时代,超时髦的
假洋妞们已经冲上来
据说对付任何一种毒药都有与之相克的解药,对付这种咆哮体的诗也有一种诗体,叫做解咆体,咱们还是来个举例说明,与上面这首诗歌相克的解咆体诗歌是这样写的: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问君还有几分忧?恰似真移民遇到了假洋妞。
这首解咆体的诗歌标题叫做《太监之愁,移民之忧》,因年代久远,作者姓名已无从考证。
后记:“种国”这两个字以文字形式出现的时候,总是有外来的好事者要问:这个“种”字,是应该读成当今汉语的第三声还是第四声? 考古学家对此的解释是:在当时种国的北方,居民大都只在乎结果,不计较过程,所以把种国的“种”字当成名词读成第三声,也就是现在北方人说的“有种的你出来比试比试”里面的那个“种”字,而在当时种国的南方,居民大都只在乎过程,不计较结果,所以就把种国的“种”字当作动词读成第四声,也就是现在南方人说的“种豆得豆,种瓜得瓜,种了地雷,总要爆炸”的那个“种”字。
Manche Maenner haben nicht nur Minderwertigkeitskomplexe, sie sind minderwertig.
借六耳的宝地,顺便问一声:过耳,为撒籽把blog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