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战争北韩坦克部队覆灭记
(2009-06-05 13: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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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朝鲜坦克部队史
部队成立
1948年,北朝鲜第一支战车部队第15坦克团组建。它并非战斗部队,只是负责培养装甲兵人才,由苏联教官和部分中共东北野战军的坦克驾驶员进行教学训练。由中共提供在内战中虏获的M-3,M-3A3轻型坦克以及M-4A4中型坦克,苏联人提供T-34/85坦克作为教学器材。虽然总体教学条件不高,但是年轻的朝鲜人民军学员还是很快掌握了坦克操纵的技术和基本的战术技能。
1949年5月,一批苏联的坦克和其他技术装备运到了朝鲜,人民军以这些装备和第15坦克团训练的人员为基础,在寺洞成立了第一支装甲战斗部队--第105坦克旅,编成后随即与第15坦克团一起移驻平壤郊外。第105坦克旅仿照苏联1944年的坦克旅编制,为单一兵种,三单位制,辖第1,2,3坦克团。同年10月,各坦克团分别改称第107、109和203坦克团,同时将第206摩托化步兵团编入该旅序列。至此,序列如下:旅部,第107、109、203战车团(每团2营,每营3连,每连3排),第206摩托化步兵团,第308自行突击炮营,旅管理队。编成兵员 6000名(其中摩托化步兵团2500人),装备T-34/85坦克183辆,(每个坦克团61辆),SU-76M自行加农炮16辆。
此外,苏联远东军管区的坦克学校也招收在苏联出生的朝鲜人,进行培训。在朝鲜战争爆发前,部分学员回到北朝鲜,他们接收了第105坦克旅抽调的30辆坦克,编成了单一坦克兵种的独立第208坦克团。该团共230人,2个坦克营,每营2个连。
初露锋芒
1950年6月25日,朝鲜战争爆发。朝鲜人民军全线采取攻势,进攻韩国军队。新成立仅仅一年的朝鲜人民军坦克作战部队就投入了一线。第105坦克旅以全部3个团150辆坦克支援第1军团,向韩国首都汉城发起向心攻势,准备在汉城附近歼灭南朝鲜军的主力。
当天,人民军第1师在第203坦克团40余辆坦克掩护下,突破韩国军第13团防线进逼临津江北岸。由于临津江大桥是必争之地,南朝鲜军第1师师长白善烨连忙收容溃兵,组织防御,命令各部死守阵地。而一时增援不及的韩国军队将军校的教导队也拉上了一线。第203坦克团继续直接支援步兵进攻,在南朝鲜军士兵从未听到的隆隆的声音和从未见到的巨大车体震撼的冲击下,南朝鲜军意志开始崩溃。他们的战防炮和迫击炮多发命中人民军坦克,可是没有任何效果,于是又有阵地上的部队开始溃逃。然而,一个二战期间在日本军队里接受过攻击坦克训练的营长组织了几个士兵,将炸药绑在身上,以人肉炸弹的形势冲向车队。人民军损失了4辆T-34/85,暂时停止了进攻。但是很快在第二次进攻中,顺利突破了已经组织不起敢死队的南朝鲜军阵地。次日,人民军尾随南朝鲜溃军夺冲上了临津江大桥,由于突破及时,敌军工兵尚未准备完毕,成功地在爆破前夺取了大桥,保住了南进路上运输线中重要的一环。
而第107、109两个坦克团(各40余辆坦克)则配合人民军第3、4师向议政府走廊的南朝鲜军第7师发起攻击。因为汉城是韩国的首都,所以韩国军第7师奋力阻击,甚至组织部队逆袭。但是人民军第3师乘敌军抽调兵力逆袭,而抱川空虚的机会,以坦克部队开路,于26日一路冲入抱川。下午进行钳形突击的第109坦克团和第107坦克团,夹住了韩国军第7师。晚上,铁钳在议政府合拢。27日清晨,坦克部队继续充当先锋,沿议政府通道继续向南挺进。在击退了韩国军首都师和第2、3、5师的反扑后,28日凌晨,数十辆T-34/85坦克浩浩荡荡地开进了汉城。南岸的韩军工兵部队不顾正在桥上通行的韩军辎重队和数百名难民,毅然将横跨汉江的铁路大桥彻底炸毁。这种愚蠢的行为使仓促应战的北岸守军后退无门,连同他们的重装备一起被人民军坦克兵俘获。占领汉城后,第105坦克旅升级为坦克师,但是所辖序列没有改变。
战前刚编成的独立208坦克团也投入了春川方向上的攻势,该部负责支援人民军第2军团的作战。在30多辆T-34/85的支援下,人民军第7师轻易地突破三八线东段的防御,深入纵深达25公里。只是由于人民军第2师被韩国军第6师所阻,第7师赶去增援,才延迟了迂回推进时间,使韩国军免除退路被切断的危险,大迂回的计划受挫。给后来的作战产生深远的影响。
由于朝鲜人民军集中使用坦克,战术上讲究突然性,而T-34/85具备优越的性能,初期的韩国军队几乎没有有效的反坦克手段,因此取得了良好的战果。以至于后来的人评论韩国军队的溃败如同雪崩。
首战美军
汉城作战完成后,人民军马不停蹄继续朝南进攻。由于韩国军队炸毁了汉江大桥,使得坦克等重装备无法过河支援。直到7月3日,大桥被修复,4辆T34/85率先抵达对岸。坦克虽少,但他的加入迅速改变了力量的对比,人民军拿下了永登浦,汉江防线瓦解了。而以第109坦克团为先导的朝鲜军队一举攻陷了仁川港。
就在这个时候,美国人的先头部队也在朝鲜登陆,正式介入了朝鲜战争。进驻平泽的美国步兵第24师派了一个营级战斗队为尖兵,由史密斯中校率领,向北挺进,称为史密斯特遣队。这支特遣队一共有600人,包括24师第52野炮营先遣队的108人和6门105毫米榴弹炮。他们除了自己的卡车,还征用了大量韩国军队的卡车,一共73辆,装载人员。这些刚踏上朝鲜土地的美国大兵,记忆中还是二战的胜利,因此尽管被大雨淋得湿透,仍然十分骄横。当听说朝鲜人民军推进很快,他们认为是韩国军队的无能造成的,装备精良的自己是绝不可能输给他们的,史密斯甚至扬言:北朝鲜军队一见到我们就会狼狈逃窜。为了尽快推进,他们还阻止了韩国军队破坏公路的企图,推进到乌山构筑阵地。然而很快他们就发现他们想错了。5日上午7时,当105坦克师的8辆坦克出现在史密斯特遣队阻击阵地前时,他们先用105毫米榴弹炮轰,但是没能阻挡。接着当T34/85沿着斜坡开上阵地沟顶,用85毫米加农炮和7.62毫米机枪开火时,他们用标准的反坦克装备--60火箭筒射击。令他们惊讶的是,一辆T34/85中了22枚火箭弹,仍然没有受到损伤。美国人立即军心大乱,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对付这些钢铁家伙。此时,先头坦克冲入了炮兵阵地,碾断了野战电话线,美国人只好用吉普车上的电台联络。很快,人民军先后有40辆坦克以4辆一组越过阵地,他们溃散了。逃跑的美国人只带走了伤员,而给死者盖上星条旗。不少伤员扔掉了钢盔、上衣,甚至脱了鞋子。一些逃回平泽的士兵慌张地报告:史密斯特遣队已经全军覆没了(实际是溃散)。史密斯特遣队一共有150人战死,72人被俘。
这次交锋让防御平泽的第24步兵师34步兵团团长马丁上校也吃了一惊,他判断自己这点部队根本没有可能守住平泽,于是在第二天人民军先头部队刚出现在平泽附近,就全军撤退了。但是,这个马丁上校命中该绝,人民军第105坦克师的部队和第3、4师在7日追上了他的部队,随后两天的激战中,第34步兵团遭到重创,团长马丁上校在亲自使用60火箭筒对着一辆T34/85开火时,被人民军坦克手发现,先开火,当场击毙。
再度辉煌
34团的失利使得美国第24师师长迪安少将开始集中部队,沿天安-全义-鸟致院公路布置防御。第一道防线在鸟致院,扼守车岭山脉,第二道防线沿锦江展开,以掩护大田。并将新运送到的第78坦克营A连的一批M24坦克投入车岭山脉的防御。美军利用空中优势,出动大批战机轰炸人民军的坦克队列,给人民军造成极大的损伤。但是只要美军飞机一离开,就是人民军进攻的时刻。
而人民军坦克部队的迅速突击,也使得原本鄙视人民军的美军高层指挥官开始清醒过来。远东军总司令麦克阿瑟致参谋长联席会议的报告说:朝鲜战局很严重......北朝鲜军队装备的装甲车辆性能优越,具有类似过去德军那样的能力......
7月10日,人民军的坦克和美军坦克在车岭山脉第一次交锋,结果一边倒。A连的M-24首先开炮,好几辆T-34/85坦克的前装甲板都被直接命中,但只有1辆被击毁。相反,A连的M-24坦克却惨遭灭顶之灾。2辆M-24在开战第一天就因火炮制退系统故障而被遗弃。而在随后十几天的战斗中该连又有10辆M-24被T-34/85坦克和14.5毫米口径PTRS反坦克枪(美军称之为水牛枪)摧毁。最后,A连配备的14辆M-24坦克只有2辆幸免于难,其余均被击毁。此外,一同参战的第71坦克营A连也损失了大部分坦克,而第79坦克营A连则患了T34恐惧症,见了朝鲜坦克拔腿就跑。美国人苦心经营的车岭防线失守。
车岭防线失守和人员的重大损失(至11日,15965人的第24师已经损失4525人),迫使美军放弃原先制定的锦江为不撤退线的计划。迪安少将重新调整部队,以步兵第34团和第19团分别防守锦江防线的公州正面与大坪里正面,而在车岭阻击战中被击溃的步兵21团集结于大田,为预备队,企图以锦江这条天然屏障阻迟滞人民军。
12日至13日深夜,美军工兵队开始爆破大坪里的锦南桥、新村的铁路桥,将一切民船、筏子都收缴烧毁。同时第34步兵团在代理团长瓦德林顿指挥下,将在大田整编完成的第3营配置在公州的正面河岸,阿莱伊斯中校的第1营为机动部队,驻扎龙城里。34团团部驻风谷里,左翼由侦察连组成警戒线,右翼为19团的情报侦察排。另外,第63野炮营配置在三桥里,将整个弓形河岸置于火力控制之下。
针对美军的防御,人民军制订了正面吸引,两翼突破的计划。14日拂晓,人民军一部在中路渡河,立即吸引了美军的注意力,但是人民军在付出一定代价后还是登上了对岸。接着,16日凌晨人民军第107坦克团掩护步兵在芙江里和松院里偷渡锦江成功,占领了两翼山地,将19团退路切断。经过一天战斗,毙伤俘1700多人。
面对人民军的大胆穿插,美军又匆匆改变计划,全线收缩至大田。以34团第1营守卫京釜公路(正面),19团第2营守卫论山公路(左翼),L连的一个排守卫清洲公路(右翼),34团第3营为预备队。人民军不给美军喘息的机会,立即包围大田。而人民军的坦克部队在起初零星的战斗之后,终于又获得了大规模使用的战场。T-34/85的出现,使得美军溃败部队的防线不堪一击,负责防御的34团1营和19团2营没有向师部报告就仓皇撤退,致使24步兵师师部暴露在人民军攻击之下。
20日凌晨,人民军的坦克冲进大田城,不知所措的美军士兵满城乱窜,仅有的几门反坦克炮也无人指挥。T-34/85在城里横冲直撞,其中几辆冲进了一个院落,里面有上百名士兵,在机枪的扫射下有150人丧生。
由于联络问题,美军师长迪安少将找不到任何部队,于是他弄来一辆装有75毫米无后坐力炮的卡车,向在路口停着的T-34/85射击,但是4、5发炮弹均打飞了。他夺路而逃,在山里转了36天,最后仍然被人民军俘虏。
胜利之极
大田战役胜利后,人民军又发动了第四次战役。31日,第105坦克师的先头侦察分队抵达秋风岭,并依靠夜色掩护,潜入敌阵地内部,端掉了美军王牌骑兵第1师一个前沿指挥所。击毙1名美军少校、1名韩国中尉和2名美国士兵,打伤7名美军军官。造成了一定的混乱,使得主力从容突破该地,围歼了金泉地区的美韩部队。
虽然人民军一直势如破竹,可形势也在变化。由于没有良好的休整补充,人民军部队减员和技术装备损失很严重。随着美军89毫米火箭筒、反坦克炮、凝固汽油弹、130毫米火箭弹以及后来运送到的M-26坦克的到来,使得T-34/85的优势正在丧失。对人民军坦克部队威胁最大的是凝固汽油弹。因为加入110加仑凝固汽油的它能使45平方米的面积内燃烧20秒,这会烧毁T-34/85的橡胶诱导轮,并且引起车内弹药和油料爆炸。因此仅大田战役就损失20辆以上的坦克,这是前所未有的。如7月28日,美国战斗机用凝固汽油弹和无控火箭弹袭击了毫无防备的T-34/85坦克编队,并摧毁了至少5辆T-34/85坦克。到7月底,人民军装甲部队只剩40辆坦克。
然而,由于连战连捷,人民军士气仍然高昂,而且人民军里有不少四野老战士,高级指挥员有有不少参加过中国革命的洗礼,战斗意志顽强。因此,人民军在执行进攻任务中,仍然保持着开始的锐气。
8月,人民军开始发动八月攻势,进攻洛东江防线。独立208坦克团支援人民军第8师进攻安东,虽然占领了该地,但该团因坦克消耗完而被解散。
中路第105坦克师掩护步兵推进到了多富洞,在这里炮弹已经可以落到大邱城里了,可是整编后的韩国第1师在这里阻挡住了他们。8月13日,第109坦克团第2营遭到联合国军空袭,几乎全军覆没。次日,人民军仍然发起总攻,激战首先在韩国军队第15团坚守的328高地展开。人民军在坦克分队突击的配合下,占领了该地,但是韩国军队用57毫米战防炮侧轰,制止了退却。同时,韩国军队在多富洞北侧局部正面也被突破,人民军坦克沿着山谷推进。就在人民军将要摧毁韩国人的防线时,美军第27步兵团及时赶到,阻挡住了人民军的去路。该团团长和韩军师长白善烨达成协议,由美军防守山谷,阻击人民军坦克,韩军则坚守两侧山地。英勇的人民军坦克部队在15日接受了21辆坦克补给之后,18日夜晚又连续发起了7次大规模的突击,企图借助夜晚敌机离去的机会获得突破。但是面对美军不惜弹药,凭借火箭筒、榴弹炮和战防炮组成的火力网,人民军在付出惨重的牺牲之后,不得不终止了进攻。
同时在战线上还有两场坦克战。15日,第107坦克团的一队T-34/85坦克向倭馆附近的美军第1暂编陆战旅防区发动了进攻。冲在最前边的一辆T-34/85坦克立刻被超级巴祖卡击毁,冒起了熊熊烈焰。紧跟其后的几辆T-34/85随即加速扑向敌军阵地,同M-26潘兴坦克展开殊死搏斗。一辆M-26很快锁定目标,用2枚90毫米穿甲弹撕开了第1辆T-34/85的前胸。第2辆T-34/85在失去动力后遭到2辆M-26的齐射,车体多处中弹,最后因车内弹药殉爆而身首分离。余下的也遭到了同样的厄运,最后一辆则被P-51战斗机炸成了一堆废铁。美军昔日的梦魇T-34/85坦克终于遇到了强劲的对手。一些M26的炮手还轻蔑地将其称为鱼子酱罐头筒,意为击穿T-34/85坦克的装甲板就像开罐头一样容易。
另一场坦克战则发生在大埔洞以北地区。为了缓解大邱方面的紧张局势,美国第27步兵师对驻守该地区的朝鲜军队发动了猛烈的进攻。第73坦克营C连奉命对进攻部队提供火力支援。27日晚,山谷中的人民军坦克部队开始对美军进行最后的反击,而美军步兵则在M-26坦克的掩护下不断推进。在持续两天的战斗中,M-26坦克和步兵协同作战,共击毁了13辆T-34/85坦克及5辆SU-76M自行突击炮。
仁川之痛
8月23日,为了能再度向釜山发动攻势,人民军在苏联又成立了第16、17坦克旅,两旅均为单一坦克兵种部队,人员以苏联教官培训的在苏朝鲜人后裔为主。第16旅辖坦克第41、42、43团,每团15辆T-34/85,共45辆。第17旅辖坦克45、46团,每团20辆T34/85,共40辆。这2个旅在组成后,经中国东北运抵平壤,再由平壤誓师南下,参加对釜山的攻势。
就在朝鲜人民军在作最后努力之时,风云突变。9月15日,美远东军总司令麦克阿瑟上将冒险在仁川实施登陆。人民军在仁川兵力薄弱,抵挡不住美军主力的进攻。参加保卫战的一支坦克分队在企图反击登陆的美军时,只有89毫米火箭筒的美军陆战队第1团士兵召唤火力支援,美驱逐舰加尔凯号迅速抵近海滩,以127毫米主炮进行急射,其射击速度是该舰从未有过的,射击产生的火光将整艘军舰都染成橘红色,远远看去就像军舰起火那样。--人民军坦克被急促猛烈的炮火之下完全覆盖!
人民军立即紧急调集第17坦克师反击。第17坦克师是由第17坦克旅和第42摩托化团组成,而该团改编自补充了18辆T-34/85坦克,若干SU-76M和步兵部队的第42坦克团。次日清晨,人民军第42摩托化团的6辆T-34/85坦克组成的分队在步兵部队的陪同下,从汉城出发支援仁川守军。在距仁川仅5公里的途中被美国航空母舰上起飞的8架F-4U战斗攻击机发现,F-4U立即俯冲攻击,3辆T-34/85被炸毁,而人民军也击落了1架F-4U。接到飞行员报告的美军,又增派8架F-4U赶来,用凝固汽油弹炸毁了剩下的3辆T-34/85。
9时许,陆战队第1团终于在飞机和刚登陆的M26坦克的掩护下推进到人民军被击毁的坦克队列所在的位置。这时,一辆已经被击毁,但是坦克炮完好无损的人民军坦克向M-26远距离开火,准确击中M-26坦克正面。由于M-26正面装甲厚,而射击距离较远,炮弹动能不足,因此被弹开。M-26坦克立即开火,将这辆顽强的T-34/85摧毁。之后,为了防止类似情况发生,M26还逐一对还在燃烧的其他T-34/85作了补射。
9月17日凌晨6时,人民军新组建的第18师22团2营以第42摩托化团6辆T-34/85坦克开路,借助雾气的掩护,冲向金浦机场,企图阻击美军,并掩护师主力的到达。他们被正在仁川滩头担任警戒的美军陆战第5团D连哨兵发现,哨兵立即发出警报。D连和配属的M-26坦克排迅疾展开,在人民军来袭的公路上设下了火力陷阱。当人民军行军纵队接近到阵地前约70米处,反坦克火箭筒首先开火,准确命中了人民军第一辆坦克,接着M-26坦克、75毫米无后坐力炮、轻重机枪和步枪都先后开火,短短5分钟,这支人民军遭到了毁灭性打击--6辆坦克全被击毁,200多名人民军将士横七竖八地躺在公路上,只有少数幸存者被俘。
在仁川登陆战中,美军共摧毁了至少56辆T-34/85坦克,其中有30辆隶属于朝鲜第17坦克师的第42摩托化团和第45坦克团。换句话说,这两支装甲部队已经全军覆没了。
汉城惨败
在得知美军在仁川登陆的消息后,人民军洛东江前线总指挥金策大将紧急命令第105坦克师回防汉城。26日凌晨1时50分,12辆T-34/85坦克和两辆SU-76M自行火炮支援一个团的部队向麻浦的美军陆战第1团反击。人民军凌厉的反击迫使美军集中全团炮火进行拦阻射击。连续炮击一直持续2个多小时,其间只要炮火一停,人民军就冲了上来,迫使美军炮火不能间断,以至于美军炮兵开始警告:再这样连续不停打下去,炮管都要爆了!可是,炮火一停人民军就在坦克掩护下发起冲锋,美军步兵又是迭声呼叫炮火,直到5时30分损失惨重的人民军减弱了攻势。就在这天夜里,美军炮兵创造了整个朝鲜战争中发射炮弹速度的最高记录:105毫米迫击炮平均每门326发,81毫米迫击炮平均每门650发。四个炮兵营不仅将携带所有炮弹全部打掉,还将军弹药所储存的炮弹也全部打掉。
同时,另一支坦克分队也支援人民军其他部队反击120高地,虽然未能占领,但是却使得美军转入防御,原先制订的夜晚进攻汉城的计划泡汤。
此时,最悲惨的一幕上演了,沿春川公路东撤的第105坦克师遭到了美军部署在120高地以东的第32步兵团第3营的伏击。该营的防御阵地没有受到攻击,于是该营大胆挺进,先头L连控制了348高地,发现了退却中的第105坦克师行军纵列。这是该师的师部、直属部队和少量掩护部队。美军L连连长哈里·麦克迈里中尉下令攻击。而人民军将士以为348高地还在自己人手里,因此没有做任何警戒,结果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在短短几分钟里,5辆坦克,40辆卡车和3门火炮就被击毁,人民军数百人死伤,不少高级指挥员也战死。这是人民军坦克部队遭受的前所未有的重创。
悲惨撤退
自从美军在仁川登陆成功,切断了人民军的后路,人民军将领虽然封锁消息,但还是改变不了战局的恶化。现在美国在朝鲜中部的第10集团军成了铁砧,而洛东江的第8集团军成为了进攻的铁锤。在优势敌军反击面前,人民军洛东江前线的部队全线开始撤退。掩护部队顽强抗击,在洛松洞附近,他们伏击了美军抽调部队组成的林奇特遣队,两辆充当前导车的M-4A3E8坦克当即被76毫米炮击毁。美军立刻组织还击,击垮了阻击部队,摧毁了一辆运送军火的朝鲜列车,并俘获4辆完好的T-34/85坦克。之后,这支部队迅速向北推进,9月26日午夜,第16坦克旅大约10辆T-34/85坦克开始反击林奇特遣队,与其下辖的坦克第3排激战。起初,击中2辆谢尔曼坦克,燃起大火。紧跟其后的坦克第2排立刻冲了过来,与T-34/85混战在一起。美军1辆105毫米自行榴弹炮在十码的距离内击毁了4辆T-34/85坦克,此前,这些坦克已击毁美军15辆 威利斯吉普及道奇卡车。不久,另外6辆T-34/85坦克也分别被超级巴祖卡火箭筒和M-4A3E8坦克击毁。这次战斗是战争爆发后最激烈的坦克战之一。此战之后,遭到重创的第16坦克旅仅剩不到20辆坦克,弹药和燃料都用完了,被迫解散,将坦克遗弃在公路上,人员加入步兵部队向北撤。
而汉城作战的进一步失利,导致人民军无法在三八线一带阻击住敌人,不得不继续向北撤离。从汉城战场撤下来的少量坦克和其他战车也大多被美军的优势空中力量摧毁。此时,第105坦克师已经没有任何坦克和战车,人员也减少到不足2000人。人民军指挥部只得将这支屡败敌军的部队解散。
10月19日,缺少燃料弹药的人民军最后一支坦克部队--第17坦克师将仅剩的少量坦克投入了平壤保卫战中的反击,但是实力相差悬殊,很快归于失败,平壤陷落。10月25日,中国人民志愿军先头部队秘密挺进朝鲜,开始成为朝鲜战争的主角。而人民军第17坦克师余部,于11月2日下午在中江洞迟滞联合国军,配合志愿军作战。7辆人民军T-34/85坦克与美第6坦克营A连狭路相逢,被其全歼。至此,第17坦克师装备兵员基本消耗殆尽,番号撤消。至此,朝鲜人民军坦克部队在朝鲜战争中大规模运用和作战的经历降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