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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唐福珍的死

(2009-12-06 23:35:10) 下一个


------------------转自南方周末杨继斌

http://yawnki.blog.sohu.com/138615243.html希望真的是有色彩的

唐福珍的死让我想起一年前的事来。

那天我接到一个电话,一个湖南妇女,到北京来找我。跟我反映她家拆迁的事情。

那时我还在阜成门租房子。楼下有家茶馆,常在这里约谈一些找我诉苦的人。他们的故事,绝大部分我都报道不了,新闻是有规律的。所以,其实就是诉诉苦。

那,他们的苦水倒出来,我的茶水喝进去。基本上,谈一个小时或者两个小时之后,他们的世界仍然是他们的世界,我的世界仍然是我的世界。就像茶水仍然是茶水,苦水仍然是苦水。

我还是选了茶馆见她。茶馆门面很小。她花了很久才找到。从一开始我就判定根本没法报道。就是钱赔少了。一家人原来400多平米的房子被拆了以后,补偿款只够买100多平米的商品房。一家8口人呢。

她声音越来越激动。旁边打扑克的人很不耐烦。后来我说,我真的没法帮你。

我的意思是说,在她讲完她的故事后,我几乎没有任何过渡,直接就说:我没法帮你。

我这样回答她的时候,她仍然陪着笑。——在给我讲她的故事的一个多小时里,她一直陪着笑。即使讲到家人住在窝棚里的艰辛时,也会飞快的掩过眼角的潮湿,继续陪笑给我讲。

那个下午,我亲眼看到,当我说“我没法帮你”的时候,她脸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在瞬间变暗了。她的笑容以及她脸上的肌肤在那一刹那,变暗了。这里我不是用修辞,我是说,是纯光学意义上的变暗里了。就像一个昏暗的屋子里一盏昏暗的灯突然熄灭了,那白色墙壁上的明暗变化。

基本上,我是没心没肺的人。去年5.12地震。同行者落泪、嚎叫、痛哭、噩梦,我都没有。我在灾区进进出出,不觉得和从影院中进进出出有什么差别。在那天下午,当我目击了一个女人面部肌肤刹那间的明暗变化后,也并未有什么揪心的感觉。

她说那我走了。我送她到车站。然后就叼着烟回家了。一路上我细细琢磨着那一瞬间她脸色的变化。我猜这就是神迹。我从没有见到过一个人的脸色居然可以如此变化。我猜想当时肯定有什么东西在她内心发生了。

回家后我跟孔璞讲了这个神迹。我说,我第一次看到“希望”这个抽象的名词,以如此具象的方式在我面前消解。孔安慰我说,这的确报道不了。不怪你啊。

我说算球。

见多了生死,见多了泪水。我估计自己念叨“算球”的次数,也许不比一个基督徒念叨“阿门”的次数少。“算球”,就是我们的咒语。就是我们的祈祷。一句算球就可以漂白自己。就可以让自己超脱,让自己置身河的对岸,作壁上观。

唐福珍的死让我想起那个大姐。我我跟我甚至连他名字都忘记了。只记得她有一个白色的小坤包,上面有皲皲的黑色皱纹。她曾经是个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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