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 (801)
2007 (436)
2013 (1)
我郁闷着性情儿找到一块清净之地,在一个小山坡上有一处被人们早就遗忘了的废墟城墙,城墙三面环围,只留有一个小的缺口,小缺口处有几棵狗尾巴草在地上得意的摇曳,憨笑着。我抬足上去,坐在城墙上,他已感觉不到痛了,虽然残缺的身体一直裸露在天地里,没有一片瓦棚遮盖,可是我还是很轻很轻的坐下,不想太重坐痛了他好了的伤疤。
天还是正午,虽然不热,可也有些要死不活的阳光照耀,刺晃着我有点肿胀的眼睛,望着太阳庸懒的脸,我也懒懒的站了起来,长长地吁了一气,把所有的废物都吐在了阳光的脸上和散发着青春气息的小草上。随后我笑了,邪邪的撕裂了一个嘴巴。
不远处,墙外的缺口边,几棵能看见墙里面的大树“聪明”的向外面的山坡下“弯”去,那怕下面是悬崖。在他们的脚下撒欢着一些茂盛的小草,小花,也有不认识的一些小植物,你缠着我,我挤着你,勾画出来的风景倒是美丽,红红绿绿,青青翠翠,飒是好看,可也拥挤得难受。有点歇斯底里的我真想跳下去一脚踩死他们,可是我的“善良”又害怕踩痛了他们的平静!踩痛了他们的快乐!心里不觉升起了一丝悲凉:呵呵,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连这些家伙都欺负得我没有容足之地了。思绪疼痛的飘零把我拉到了在天上飘流的云彩上===我的故乡,那个很小淳朴的村庄,村庄后面父亲为了“责任”而包下的那两片山林,一片在村的前面,离家只有两里路,是由一些形状象“小肚鸡肠”似的弯曲曲延伸到山坡坡上,小沟沟里去。山上种有几千株栀子花,每到花开的时候,我就会采摘很多,很多。得意地一部分拿去卖弄友情,一部分拿来插在自己的床头,每晚嗅着做梦,梦的呓语几乎都是:在山的那边也会有香香的栀子花么?母亲每次看见都会心疼的小声责备:“死丫头,那些是药我们要卖钱的!”虽然当时家里的环境很不好,虽然父母并没有怎么地“收拾”我,可是我还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栀子花报的“仇”,让我的鼻子现在吻任何花都会发炎,发炎的痛苦让医生给予了总结===那是鼻炎,我自己却明白,这是“报应”,有生命的东西是糟蹋不得的!
一片在屋子的后山,也种有几百棵树,父亲很在乎,因为它的结果,是全家人的保障。树长的精瘦但结实,很有忍性,果子的形状和甜甜的橘子一个样,可是味道却是苦的,是一种清热解毒的中药。夏天的时候果园就是我的全部快乐了,为了帮父亲看好果园,不让贼娃娃让我们失去吃饭,上学的保障,懒惰的我还是很勤快的,顶着高高的烈日左手拿一本书,右手拿个板凳,高兴的哼着小曲蹦蹦跳跳的跑去了。读书累了,就喝几口山里甘列的泉水,困了,就躺在树上睡觉,瘦弱如我,却从来都没有从树上掉下来过的历史。也有一些羡慕我能上学的小伙伴,乘大人们睡午觉的时候偷偷的跑来找我玩。{他们的父母不喜欢她们和我玩,因为他们每次听了我的故事都不想干活,缠着父母也要上学,为此她们没有少挨打,看见她们的红屁股,我也假惺惺的内疚过好几次,陪着一起滴了几滴清泪的}。我们在树上玩“藏猫猫”的游戏,用手帕把一个人的眼睛蒙住,来抓其他的人,其他的人被抓住或者掉在地上都算输,在树上修炼出了轻功的我,每次都没有输过。玩累了,我们就坐在草地上,石头上又开始给她们讲故事,书上看来的,自己瞎编的,统统的都用口水溅在她们黑呼呼却赤诚的脸上,脏兮兮的衣服上,伴着故事的情节眉飞色舞着表情,摇晃着自认为很有力量的手臂。激动地演讲着外面的世界是如何如何的精彩,我是如何的渴望,等我读书走了,就可以借着精彩画出奇迹,不会在在这里看果园,给你们讲故事了。看见她们表情的羡慕,好得意地认为自己出息了。一腔热血在胸膛中激烈地冲创着,眼睛看着山口的地方默默地出神,静,谁也不在说话了。而如今,我却找不到一块我想要的地方好好得躺下来休息。倒是儿时的那些小伙伴却快乐多了,因为她们没有出来看外面世界的精彩。现在的我却很是羡慕她们日出而作,日暮而息,相夫教子的平静和她们不认识字的单纯了。
城墙的高度大约有2米高,我坐在上面除了比外面的树矮点,却比那些小东西高不了多少。
里面的小草比外面的那些家伙还厚颜无耻,还要繁殖的茂密些,子子孙孙,孙孙子子,一个挨着一个,一个牵着一个,一个缠着一个,一个踩着一个,滋润得快乐着往墙外爬去,那些踩着下面肩膀的家伙一看色相就比在底下的小草嫩了好些,想必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样的道理,连草儿们也明白的了。
近邻院子里大树,在懒阳里,恹恹的耷拉着脑袋,几片片叶子枯黄着脸蛋,摇摇欲坠。我奇怪的看着它,嘿嘿,原来在温室的花不见得是坚强的,倒是真的了。他们除了长了个头就没有看见几处强壮,瘦小的桠枝转动着幼稚的眼睛骑上了城墙,扭曲着身体,无知地望着里面那些繁荣,那些拥挤热闹的快乐,想看明白他们一直看不起的小家伙们怎么一年比一年高,一年比一年壮了。也不明白他们这么努力的生长难道是为了想冲出这墙!难道信念就这么有力量?能让细小的家伙越来越高傲?
小枝桠从无知的观望中学会了思考!
而废墟了的城墙却一直漠视着城里城外的热闹,任残瘸的身体接受着风霜雪雨的吹打,偶尔抓抓还有一点瘙痒却不在疼痛了的伤疤,年年岁岁,岁岁年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