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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舞的余辉

(2006-08-01 19:01:01) 下一个
这天
跳舞的余辉



爱跳舞的我,虽没有赵飞燕的舞功,旋转起来也是身轻如燕的优美。并如南来北往的小燕子,我跳过了“大江南北”。


二十几岁时,我们单位的一群年轻人,常在周末结伴在南京大行宫的太空舞场跳。刚去就发现那有一个规矩。只要萨克斯吹响,人们就自动分出里三圈和外三圈。灯光也会幽幽暗暗起来。里三圈是跳萨克斯舞的人,他们几乎是零距离贴着身影晃着。外三圈是象我们这些踩着慢三步悠然自得的人。因为我的血色素不太高,第一次和一个年轻的亮仔转起华尔兹时,竟然差点晕倒在他怀里。好在他聪明的把我旋带到靠边的椅座上,连连轻声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正三圈,反三圈的带你旋转,光朝右边一个方向把你转晕了。这以后,我跳舞就没那么任人摆布了,偶尔使点小性子,本来一个别劲的扭转动作巧妙地衔接上了,反倒增加些许共舞的乐趣。当然,遇上了好舞伴是会配合默契地表现表现。


记得那次陪着小弟回老家去相亲。我们在武汉乘上了回南京的大江轮。我喜欢船,看着一个庞然大物如此自由自在地在水上踏浪飘游,很轻巧的顺风起浮,就象我在舞场里跳着狐步一样灵活。兴起我独自走到了底舱的俱乐部。几十平米的舞池里已有不少人在翩翩起舞。一位武警悄悄地站在了我的身后,等这曲终了新曲刚起,就迈前一步伸出了右手,手掌向上发出了邀请。我看是个威风凛凛英俊的警官,也就左手轻搭在他掌心,被他牵着轻巧地垫起四步随着乐点尽兴的跳了一圈。刚停,我身边就站过来几个年轻人。用眼示意下曲想结伴。我不好意思地看看身边的警官。只见他威严地注视着那些人,寸步没离我。于是,从心里上我感觉到了他此刻霸主的地位不容侵犯的神圣,和他对女人极强的保护意识。便从头到尾只和他共舞。那几个年轻人眼里的挑衅光芒,没敌过这身威严的柑榄绿色的盾牌抵挡。只好惺惺然另觅对象去了。


三十出头我随军来到了北方的这座城市。也常在每个星期六与女友相伴到少年宫去跳舞。从不和人相约的我们,却发现有两个他们相熟的男士,总是同时走向我们发出邀请。跳完他们就先是自己谈论着单位的事。偶尔飘进我们耳里的话,让我们知道了他们是某高校的中层干部。于是,没与相约,却每每能脚跟脚地在周六相遇在舞场。我们成了他们固定的舞伴一样,只要我们和别人跳一曲,他们就坐着给我们占休息的位置,绝不另请人去跳。一次刚跳完一曲伦吧中间歇场,我突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心中大是纳闷,这里我和女伴是绝不说出自己真名实姓的。就连这两个大专院校的人现在也不知道。是谁呢?


猛然回首,那人却离我三米处的霓虹灯边笑容可掬的望着我。“似曾相识燕归来,相逢何必要相约”他走到我面前问道:老同学,还记得我是谁吗?我说:你是我们财会班的某某某啊。我怎么从没在这碰到过你呢?他答:上个星期六我给儿子报了业余爱好班,就在外面见到一个人象你,可你和朋友骑车匆匆走了。今天我就特意买票进来找找看。哈哈还真是让我逮到了。我脸微红笑笑说:真是难得竞然在这能同学见面。说着说着他拉起我手轻揽着我腰,慢慢踩着点边跳我们边聊着。我全然忘记了那个刚和我跳过舞的人。还是我同学悄悄问我;你是和舞伴一起来的吗?我说是个女舞伴一起来的,你上次看到的啊。他笑道:你还骗我?!瞧那男士使劲盯着我们俩没转过眼睛呢。这时我的女伴也和那院校的另一个干部舞过来盯着我看。我等跳完这曲就只好向他们介绍我的大学同学,同学很绅士地和每位打过招呼,就和我轻轻道别:不打扰你们尽兴吧。递给我张名片,保持联系好吗?我答应他:会的。从这以后,他就再没出现在舞场。我也就很少去少年宫跳舞了。现在那也早不开了。


舞还是在某种场合不断的跳跳,如陪老公出去应酬。和单位同事联欢。尤其是同学聚会时,我们牵着阳光旋转到那记忆停摆的刻度上,抚摸过往青春的七彩,展望我们的余辉在黄昏中跳着金色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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