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次见面，我要到学校找她，她不同意。她不同意的主要原因是她怕别人知道她在谈朋友。那个时候的人比较封建，什么东西都要隐蔽着。要叫学校知道了，会受批评的。她的出身不好，上大学差点出了问题。所以她很小心，不要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我也顺从她。
我还是去找她了，但是我在她学校大门口很远的地方等她。我怕她回去太晚，影响了学习和休息。
在见面地点见到她，她说学校不行，大家都在上晚自习。我们到外面什么到地方坐坐。她想了一下，带着我穿过了医学院门前的马路，朝着对面的农村走去。30年前，医学院的四周全都是农田，很远的地方才有农村的村子和听到狗的叫声。虽然医学院在城市内，但在当时已经是边远的郊区了。
她要带我到哪里？我在想，怎么不忘公园里走，要到那个荒郊野外去。我心里嘀咕，看不出，这个小姑娘还有点胆量，平时文文静静，大声说话都害羞，今天是吃了豹子胆了？。我问她你要去哪里，那边没有灯，你不害怕吗？
她说怕什么，不是有你吗？她原来是有我壮胆。原来，这个男人还有一个好处，就是给女人壮胆，给女人一种力量，胆量。要不然，女人找男人干什么，原来女人害怕，需要主心骨，特别是在这种荒郊野外，夜深人静的地方。那么她不怕我吗，如果我是一个坏人，她不就要倒霉了，我们才见面三次。我没有说，但是心这么想。
我随着她往从大道走到小道。小道变成了小埂，小埂子后来也不见了，所见到的是茫茫一大片高高的玉米地。这时正在8月份，玉米成熟了。玉米杆子上的玉米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胀鼓鼓低着头，看来是一个丰收年。她一直带着我往玉米地里面走，我弄不明白，那里不好，她偏要到这个地方干什么。
我说现在玉米地里不能去。
为什么？
人家有人看地，玉米丰收了，在农村要有人看地，避免小偷偷玉米。我们在那里面，别人会怀疑我们偷玉米。我当过知青，我知道有人守夜。我虽然没有守过夜，但是我听过守夜的故事。
我们又不偷东西，怕什么？
不是怕，是从安全考虑。你不是坏人，但可能有坏人盯着你。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说。
她说，那我们去哪里，学校又不能去，别的地方又太远了。
我不是不想和她钻玉米地，我巴不得和她钻玉米地。虽然我只见过她三次，却很想和她在一起。好像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我只是觉得，荒郊野外的，碰上坏人就不好办了。虽然我是个男人，但是碰到坏蛋成群，我也打不过，最后吃亏的还是她。但是我们已经来了，又看她专心致志的样子，我也就没有说什么。我看看，天气很好， 一轮明月高高的挂在玉米穗的上方。我但愿今天不要碰到麻烦。
她说就坐一会儿，今天月亮好，哪有那么多的坏人。
她很细心，从口袋里拿出两方形的小手捐，帮我把一块铺在田埂的一边，让我坐下。把另一块铺在她的那边，我们并排坐下。坐下后我从口袋里拿出两个富士苹果，当时还是进口的苹果，削了皮给她一个。我自己也吃起来。我吃的时候不削皮，她说一点要削皮，逼着我把皮削了才准吃，说是卫生。我知道苹果不削皮更有营养，但是现在跟她说没有用。现在什么只能听她的，顺着她的毛走，不能逆着来。就是她不对，也要顺着。这点我还是懂得的，做男人就是要多担待着，听话比什么都强。
我们又谈起了学习的事情。我问她最想学深什么。
她说她现在还没有分科，但她的理想是做研究。她想研究边缘学科，与医学有关的边缘学科。
我问她为什么要学边缘学科，当一个临床医生不是很好吗？我就想当临床医生。因为我当过赤脚医生，我知道病人最需要什么。
她说边缘学科没有多少人搞，容易出成绩，出论文，出成果。比如说研究骨骼是如何形成的。她说你看那个树的年轮，每一年就是一圈，这个人的的骨头为什么就不会像树的年轮一样，记录下来多少岁？
人的骨头当然不同于树木，要么怎么叫人了。你是不是有一点异想天开，人长一年，骨头上也要有一圈？你要研究骨头的岁数，从X光机照个片子就可以解决，不需要瞎连想。
这不是瞎连想，这是一种想法， 新奇感， 灵感。一个人如果没有了幻想，理想，标新立异，那他就没有了探索，创造，就没有动力。她有点争辩。 为什么那么多人平平庸庸，就是没有想法，没有理想。，没有理想， 当然不去探索，不求进取，他们就只能一生普普通通，平平庸庸。她振振有词的告诉我。
那么你觉得你不是普通人了？我问。甚至你更不想做普通人了。
她说她当然希望自己比普通人要做的好一点，至少不要没有理想，做平庸之辈 。如果可能，她要读到硕士，博士，博士后，甚至留学。。。。。。
她问我的理想是什么。我说上大学之前，我就想如果能有个招工的机会，到附近的工厂当个学工，就是我的最高理想了，因为至少比下乡当农民要强些。后来恢复了考大学，我的理想就是上个医学院，出来当个临床医生就好了，别的我没有多想。
你想过去美国吗？
没有，我听过美国之音，那是几年前在农村的时候很无聊，我自己做了一个矿石的收音机，可以听到一些美国的情况。
你都听些什么东西？
我听香港台，邓丽君唱的歌很有名，台湾的秘密之声， 澳洲的中文广播还有美国之音的中文广播。我悄悄地说，因为这些电台当时是不许听的，都是敌台，知道了不得了。但是因为是她，我还是告诉她，我不能的对她撒谎。
她说你不知道这些是反动电台吗，不能听的。
我说我在乡下很孤独，出了工会来我又不喜欢乱跑，串门。有没有什么业余文化生活。每周一次的团员会，还不是就读读人民日报，毛主席语录，什么都没有。只好自己找点事情做做。我是悄悄的，没有人知道。 当时的没有什么短波的收音机，所有的收音机都不能收听短波无线电。
你还真有点想法的人，怪不得那么机灵？什么话都会说。
我又说，我到是有一个同学在我上大学三年级的时候去了美国。据说他一个星期就要吃12只鸡蛋，好几磅肉，好多奶酪，蔬菜反而少的很。他长了很多公斤的肉。他说他吃的比现在我们的省委书记还要好。 后来我来到了美国，才发现，美国和30年前的中国相比，那个物质和食物不知要丰富到哪里去了。难怪他说比省委书记吃的还好。那时候，吃肉，吃油，粮食，布匹，白糖都要票，省委书记也不例外。而美国，谁看见？我到美国的第一年，月月吃鸡，天天吃鸡， 顿顿吃鸡，我虽然吃怕了，可是国人怎样说，什么样的人能天天吃鸡，那不幸福死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你们关系怎么样？她有问，好像很关心这方面的事。
很好呀，我们是小学到高中的老同学，感情很好。而且父母都是在省委机关，他爸爸是大干部。
你没有想让他帮你一把？
没有，我还在上大学。再说，我怎么去。人家是有门道的，有亲人在外面，我自己什么亲戚也没有。
可以考试呀，考托福去，这是一般留学的必经之路。她这个时候就知道托福考试了。我还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是托付还是听她第一次说的。
他怎么去的美国。她又问，如果是上学，要考托福的，32美金一次。
你怎么知道32美金。我看了她一眼，她怎么那么清楚外面的情景。
我是根据人民币换算的，她说， 因为她说她也想考，但是太贵了。
我暗暗吃惊这个从外表看起来非常单纯的姑娘，知道这么多有关出国的消息和考试，什么托福之类的，我怎么不知道 。她说的太贵了，我非常同意，那时候的中国的钱，好像是八点几人民币换一个美金。需要240人民币。当时我爸爸的工资才每个月56块人民币，普通工人只有32块人们币。我们家不吃不喝也要好几个月才能够支持考试的花费。
他是去接受遗产的，他舅舅帮他的忙。我补充说。我估计他考不上托福，因为他的英语不好，他在中国只上了一个中专学校。
你们有联系吗？
有联系，我还收到他的两张彩色照片。那个时候大陆还没有彩色照片，看起来很新鲜，他长的很胖，草地上很绿的颜色，环境很漂亮。
正在这个时候，从远处传来噼里啪啦的拨开叶子的声音，有人朝我们两个的方向过来了。我知道可能是守夜的人来了，我有点担心。我说我们应该走了，这里不安全。
她说好好的，干什么那么神经紧张？
你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朝我们走来吗？ 而且不是一个人？
怕什么，我们有没有干什么，光天化日，他们敢干什么？
我的意思我们快点走出这块玉米地，到人多地地方去。这里太隐蔽了，出了什么事情不好。她不要认为我胆小如鼠，我可不是这样的人。但是看她那个架势，没有挪动的意思。
我往旁边的土坑那边靠了靠，那边有很大的泥块，但是没有石头。有石头就好了，可以顶点用。但这里是玉米地，只有土块，没办法，将就一下，碰到意外我也可以自卫一下。我把双手放到了地上，可以摸到大块的土坯。她不走，我也不能走了，但是我得找点防身的东西。我们除了带着一把削苹果的小刀外，没有什么自卫的武器。她一个女生，根本不知道世界上有很多情况会随时发生。她把这个世界看得太好了。我说服不了她，只有看运气了。今天这两个人真是守夜的，那就没有大事。
果然，过来两个年轻的那人，每人手里提着一只扁担，和我在农村的守夜人一摸一样。这两个人以为我们在偷玉米，听见我们在说话，就朝这边查过来了。他们看到是两个年轻人坐在田埂上，一个戴着一个眼镜，不像是个偷玉米的人。这个女的显然是个学生，那么纤细的手不会去掰那个极其粗燥的玉米秆的。他们知道这是一对谈朋友的大学生，旁边就是医学院。他们没有发现任何偷玉米的痕迹，也没有说什么，绕着我们坐的田埂走过去到别的地方去了。我估计这个地方经常会有大学生约会，只要不偷东西，也没有事。但是我是经过下乡锻炼的，我的神经紧张到了极点，浑身都冒汗了。我知道农村青年的绿莽，即使没有恶意，他们的动作她也很难接受。要是那两个人有什么歹心，那么我手中的土块是绝对不会客气的。
他们走后，我说我们还是不要待在这里了。 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紧张的原因了。要么我们到别的地方去讲。
为什么？这里不是很好的吗？
我说不过她。我知好开始 将我的我的故事。她静静听着，双手抱着膝盖。
我们在农村的时候，大家都传颂着这样一个故事。有一个守夜人，是个光棍汉，50岁了还没有老婆，因为穷，自己也长得不好。到处相亲，就是别人看不上他。他自己也没有其他本事，只会打点零工，做点便宜的活。因为没有家，生产队的守夜任务就交给了他。这个人守夜，居然守出瘾来了，为什么，这个搞光棍有一次艳福不浅，守夜不仅拿了工分，还占了便宜。什么便宜，就是他日月想念老婆的便宜。他不是没有正面进攻，但是 所有的正面进攻都失败了，他可真是一穷二白三落后，再加上一个面目丑陋。凡是见到他的人，都不会有结果。到了这么大岁数了，连个女人的是个怎么回事都不知道。
看他没有本事，但是守夜这工作很认真，反正他没有事做，所以一天到晚到处瞎转，对村子里的条条巷巷非常清楚，那块田那块地哪里高那里低他都知道。他甚至知道那里是谈恋爱的地方，那里是男女滚在一起的地方。 他过去经常抓到偷玉米的人。抓到之后，就把这些人送到大队部去，他别的事情就不管了。他没抓到一个人，第二天大队的广播就播出了他的英雄事迹和那些偷猎者的姓名。然后他就可以去大队部领到奖金。其实他的奖金也不是从大队部出的，而是被抓到哪些人的罚款。他最高兴的事就是到乡镇的小卖部买上一瓶清酒和一袋花生米，过着他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光棍的生活。他有时想，要是抓到一个女贼就好了，自己私下说不定就有很多好处了。可是他这么几年守夜，抓到的都是些男人。女人毕竟胆小，而且不值得为了偷几包玉米把自己身败名裂。他找不到女贼，又找不到女友，他就跑到田地里悄悄躲着看别人谈恋爱。最难受的是他看到别人激情亲热，而他也欲火焚烧，别人是真的感情交流，如鱼得水，他可却被干蒸，土耳其式的干蒸，又渴又燥，看别人亲热，那和自己根本不是一码事。。。。。。。
这个人啊，七情六欲，没有还是人吗。但是对他而言，是不是老天太不公平？
他有一次看玉米成熟了，他看五更。夜里三点多钟，他巡逻的时候，他发现前面一米多高的玉米地里面的玉米叶在哗啦啦的移动。根据经验，这是有人正在偷即将成熟的玉米。他持起一根扁担，猫手猫脚摸上去，想先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竟敢偷公家的玉米。他一前进，玉米地的声音就停止了。他一停下来，玉米地又响起了声音。有的时候，成群的猴子也会来偷玉米。但是这次不像，因为猴子瓣包谷，瓣一包丢一包，地上会有很多掉落的玉米。野猪也会来偷吃玉米，但是那是毁灭性。野猪会把整个玉米杆子咬断，然后把玉米吃掉。留下很多玉米秆和玉米叶子。这次没有留下什么玉米，甚至连点玉米叶子都没有掉落下来。肯定不是猴子，也不是野猪，肯定是人。今天他又要立功受奖了。
为了抓住这个偷玉米的人，他索性想，想让他偷，然后等他偷的装不下了，他再出击，人桩据在，也不迟，看你往哪里跑。要是这是个谈恋爱的，就不要惊动，最多打草惊蛇，让他们滚蛋，不要把庄家压坏。他要是一出动，抓到的不是小偷，抓到的是谈恋爱的，那就不仅受不到表扬，还要被别人奚落了。人家会认他这个半老头别的不会干，专门就会抓男女，以解他老光棍的心头之谗。抓男女也不是他的范围，人家公安局都不管，他能管什么？这个半老头还有点心计，有点良心，就在远远等着，也不往前。
前面玉米地里面的响声又激烈起来，好像是掰玉米的声音。今年的玉米施肥足，比一人还高，根本看不到人。那天虽然是明月当空，地上的路被照得雪白，玉米地里的叶子也发出银色的反光。 这么皎洁的夜里，居然有人敢偷队里的玉米。他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一般偷东西，都是要在漆黑的天或者下雨天，这个时候守夜的人不会出来。
等到了一袋烟工夫之后，他决定开始抓贼了。他朝有声音的那个地方奔过去。他一动，那边的响声立刻停止了。他也不等了，因为他等了一段时间了，要偷玉米的话，也应该有一个大背箩筐了。那个时候在农村我们收玉米是用背箩，这个箩筐的前方有一条宽宽的带子，带子套在头上，背起来不费劲，而且背的还多。一般女人用的更多。没几步路，他就发现一个背箩，放在玉米地田埂的边上，里面放满了满满一箩筐新鲜玉米。但是没有看见人。这个人跑到哪里去了？莫非这个人跑了，只抓住桩物？他蹲了下来，仔细听听声音。四周的蟋蟀和癞蛤蟆都在捣鼓乱叫。只有一个方向好像没有声音。他很熟悉，因为有人或者什么动物，周围的昆虫就不叫了。那边一定有什么东西。他拨开密密的玉米秆，朝前面爬去。爬着爬着，发现一个黑影蹲在地上，好像在解手。他想好嘛，我看你往哪里跑。现在人也在这里的，还有什么说的，肯定偷玉米的人，偷完东西正在拉屎呢。他悄悄爬过去，一个猛扑，把那个蹲在地上的人扑倒在地。他用力太猛，双手抱住了那个人的腰，两个人都跌倒了。这个老头觉得不对，这个被他扑到的人胸前软软的，好像是个女的，他又抓了一把，很大很软，就像是个吹了气的氢气球，很软和。就是个女的。奇怪的是这个女的怎么不叫唤，他一把下去，用力不小，想来是她不敢叫，不敢出声。老头的心头瞬间躁动起来。
这个老头看准这次抓到的是个女的，想看看她是谁。他使劲把这个女的搬过身来，想看看她的前面。他没有看见这个女的头，因为这个女的带了个头套，就像银行大盗的一样，露出两只眼睛和一张口。那张口正在呼呼的喘气。老头想把她的头套拿下来，那个女的狠狠地抓住不让他取。而且激烈的反抗，那个力气也不小，毕竟这是一个年富力强的女人，老头已经半百，两个人互相抓打，胜负不分。
理在老头这边，老头小声说，你老实一点，今天我就放了你，否则我不相信对付不了你这头老母猪。女的反抗了，有点那个顺从的样子。老头开始坐在这个小偷的要腰上，一边解着自己的腰带。
老头说我今天放你走，你把东西也背走，但是要让我舒服一下。如果你不干，那么我们大队部里面见。女的听了，也不吱声。她一定是本村的那个家的，不敢再声张。这种田地里的艳遇，在农村，实在是很经常的。男欢女爱，见怪不怪。但是如果这个偷玉米的事情张扬出去， 那后半身的脸就没有地方放了。和这个那女之欢相比，简直不是一个数量级的羞耻。既然被抓住了， 受这个老光棍的气，但是吃小亏占大便宜。他又不知道头套下面的人是谁。老头只想偷腥，并不在乎是谁。所以这个女的不反抗了，但是托掉头套， 坚决不干。
男的趁机麻下女的裤子，迫不及待的把事情完了。。。。。。
我刚讲到这里，她拉着我的衣服角，马上站起来就走。我赶快跟着她，走出了这片玉米地。
走出玉米地后，她说，她再也不来玉米地了。
我说，嘿嘿，怎么了，害怕了吧？
她笑笑，她说她害怕我。
真的？我假装吃惊的样子。我有什么可怕的，我又不是老头。 不是害怕我吧，害怕那个守夜的老头吧。我加了一句。
她有点恼怒，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她说。
我不知道你要来这个玉米地里。到了之后我说怕吓着你，所以我不敢说。。。。。。。不过反过来不是很好吗，要不我也当一回守夜人？嘻嘻！
她听懂了，脸一红，狠狠的在我背上打了一捶。。。。。。。。
这次在玉米地里还好没有碰到什么麻烦。我们碰上的这两个守夜人看起来不是坏人。但是我的故事把她着实吓了一跳。从此，她再也不敢进什么玉米地了。当然，以后我开始约她，她也不敢反对了，因为她也认为，我考虑的比她细致。我毕竟比她有些社会经验。通过这次玉米地和故事会，她对我的信任提高了一个数量级。因此第四次约会，我就换了地点，再也不往山毛野地里跑了。到一个风景如画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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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