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七星瓢虫,和红衣凤头鸟—你从哪里来?
清晨阳光穿过窗帘,我打开窗户,在纱窗和玻璃间我看见一只红红的七星瓢虫飞进窗口,‘嗨,你从哪里来啊,我的朋友?’我惺忪的眼追着它小小的身体轻声问。它在客厅里盘旋了一圈落在吊灯上,没有生疏的意思,好像说不认识了?从去年我离开这里,现在回来与你唠唠嗑,准备午饭吧。
我们分别过吗?还是已经太久太久,我已经记不起你的模样?我讪讪地进了厨房给自己做咖啡,没有咖啡因的早晨眼睛和脑子老是不一致。咖啡的香气沁人,一杯在手,神归各位,清晨的朝霞染红了窗对面的小山林,我哼着一只不用脑子的歌。。。。。想着今天的计划的事情。
入户的电线上站着一只红衣凤头鸟!它唱着清脆的歌,是那种真正有调的歌!WOW!GOOD MORNING, CARDINAL!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在这春天的早晨站在我的窗口?你在唱给谁啊,去年我见的是你,还是你的兄弟姐妹,它也曾站在这里唱了很久很久。你有伴了吗?还在追求?我举起手中的咖啡杯向这只红艳艳的鸟儿问候。我们相知追求的苦恼。
一杯咖啡已经醒了我的身心,换了衣服蹬上球鞋,出去跑每天的马拉松。门开了阳光好像等不及了似地就挤进来,我活动着腿脚在前院的花坛前,一只橙黑相间的大蝴蝶落在眼前的花朵上!这一刻我终于醒过来,完全想起了那支存在心底的歌。谢谢你,这只美丽的蝴蝶。
20多年前,我听到乔羽作词,谷建芬作曲,毛阿敏演唱的那首‘思念’,我被那歌感动的说不出话。朋友的录音机里放着那曲子,我们一时都陷入深深的思念里。
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
好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
不知能做几日停留?
我们已经分别的太久太久。
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
为何一去,便无消息,
只把思念,积压在我心头。
你好像一只蝴蝶,飞进了我的窗口,
难道你又要匆匆离去
把聚会当成再一次分手?
我曾沉浸在谷建芬徐徐道来的调子里,抬起泪 眼对朋友说:没想到乔羽这老先生还有如此抒情浪漫的情怀。朋友过来搂住我的肩头没说话,那是1989年的夏天。我想他知道我想什么。我隔洋相望的丈夫以经走了三年,而想不到的枪声和坦克的履带碾碎了归途的任何可能。每个月我都收到一封十天前寄出的信款式一样,后来不看信,我也可以知道里边千篇一律的话,可以背下来了。
而这‘思念’的歌声像一只温柔的手轻轻地轻轻地挠着我的心。那只蝴蝶久久地萦绕在我期盼的心头。
20多年了,我已经不知道现在大家喜欢哪些歌手和歌曲,会唱的歌没几首,但是这只歌一直可以随时哼起它的曲调。
又见蝴蝶,在这清爽的早晨。思念仍是,只是我在彼岸,情在它方。
我收回思绪,迎着太阳慢跑向湖边的小路。清香缕缕从树林处飘来,君子之交没有浓得化不开的情怀,倒象这一虫,一蝶,一鸟,悄然而至,杳然而去;也象极了那飘飘的云,你知道它曾在你眼里心上,却不可以拥有。
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我把聚散都已看成是缘分的停留,不管我们分别的多久多久。
我曾经看到过几次,这种红色的鸟,简直太美了。它在我的屋前院后,停留的时间太短。每当我笨笨地,拿了相机来拍摄,它早就飞得没有影子了。
周末好。我今晚出来喘喘气,一逛就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