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26岁的宋任众和妻子刘博在深圳打工,1岁多的儿子宋皓轩留在家乡邓州。
一个月前,宋皓轩被确诊为肝母细胞瘤,为配合皓轩治疗,妈妈刘博赶回家乡。不料,她也被查出是肝癌晚期。
面对巨额医疗费,25岁的刘博决定放弃治疗,在得知检查结果后第三天便返回深圳打工挣钱。
昨日,东方今报记者电话联系到远在深圳的刘博和宋任众夫妇,这名90后年轻妈妈刘博告诉记者,“我就想趁着自己还能打工,多挣点钱,我不治了,可是得把我儿子治好”。
刘博和皓轩
2014年5月5日,在邓州市张村镇郭宋湾村,一个名叫宋皓轩的孩子出生了。他的出生,可以说是宋家人的大喜事。
宋任众在家排行老小,跟着父亲宋金权和母亲习秀勤生活。2011年宋任众和刘博结婚,婚后一直没有孩子。刘博先后流产了四次,怀上小皓轩之后,为了保胎,婆婆习秀勤陪着儿媳专门到南阳租房子住下,找医生保胎,直到怀孕七个月,刘博才敢下地。
正是由于皓轩出生的不容易,一家人都非常疼爱这个宝宝。2015年6月,孩子刚断奶,宋任众便带着刘博去深圳打工。
2015年夏天开始,习秀勤开始发现孙子食欲不好,日渐消瘦。在山西打工的宋金权回到家,便带着孩子去了县城。
奶奶习秀勤和小皓轩
2015年10月21日,皓轩在邓州市中医院住院,第二天转院至南阳市中心医院,确诊为肝母细胞瘤,一种恶性肿瘤。11月1日,转入郑大一附院。
11月24日上午,郑州大雪纷飞。东方今报记者来到郑大一附院12号楼的小儿内科,见到了正在输液的小皓轩。医院床位紧张,小皓轩现在住的是走廊内的加床。陪床的是他57岁的爷爷宋金权和54岁的奶奶习秀勤。
病房楼里的暖气很足,可宋金权的心自从10月底开始,便再也没暖过。“先在外科,11月9日做完肿瘤摘除手术后又转到这边做化疗”。宋金权告诉记者,万幸的是皓轩的情况属于早期,由郑大一附院副院长王家祥做的手术,手术很成功。不过,术后皓轩肚子上留下一道长约15cm的疤痕,“取出来的肿瘤有我拳头那么大”。宋金权比划着。
皓轩腹部手术疤痕
记者采访时临近中午,一位红衣大姐走过来,她是隔壁病床的家属,刚来给自己住院的孩子带了自己做的糊涂面,趁热给宋皓轩也盛了一碗。习秀勤说,“他们家近,常做了饭带来,每次都会给俺们盛一碗。”红衣大姐说,“老两口不容易,外面买的饭,孩儿又吃不好。”小皓轩吃着奶奶喂过来的一勺面条,看着热心的阿姨,开心地招招手。
好心红衣大姐给皓轩盛来自己做的饭
“一开始,还不让我俩陪床,嫌岁数大,不细致。”不过皓轩很乖,宋金权说,皓轩做完手术都没咋哭闹,不过最近可能是化疗有影响,有点食欲不好。“他也不会说,哪儿不舒服也说不出来”。
皓轩手术后,医生建议后续化疗配合生物疗法,这样孩子的治愈率能达到70%~80%,而生物疗法可以用母亲的血液,这样费用相对少些。于是,远在深圳打工的宋任重和刘博请假赶回来。
谁料,急匆匆赶回来救子的刘博却被查出是肝癌晚期。
这个消息无疑是雪上加霜。当时作完CT检查,医生便告诉宋任众,刘博的情况比较严重,做手术比较困难。“大概也就一年左右……”昨日,记者电话联系到宋任众时,他的声音哽咽了,他说,本来是想瞒着妻子,可刘博自己也猜到了情况的严重性。由于皓轩的病情,他们一直在网上了解相关病情,肝母细胞瘤可能有遗传因素,所以回来检查之前,刘博早有所准备。
爷爷宋金权给记者拿刘博和宋皓轩的检查材料
刘博,这个年仅25岁的年轻妈妈,平时内向,不爱说话。可这一次,她却坚定地做了个决定。她告诉丈夫,“我不治了。咱回深圳吧,儿子的后续治疗还得用钱”。
11月12日,刘博得知自己的检查结果,11月14日,她便和宋任众回到深圳。
“我俩都是初中毕业,工作也不好找,六月份来深圳,找了俩月才进了现在这个厂,家里急需用钱,也不想丢了工作。”宋任众告诉记者,目前,他和刘博在深圳一家电子厂上班,不加班的情况,一天工作10个小时。效益好的时候,一个人每月可以拿到三千左右。
宋任众说,他同意妻子回来深圳继续工作,还有一个原因是担心刘博如果闲下来,会更加胡思乱想。回深圳后,刘博除了开始吃一些护肝的中药,便和以前一样努力工作,但晚上被噩梦惊醒的次数越来越多。“她一直吃饭都不太好,近来又有些咳嗽”,宋任众努力想宽慰妻子,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刘博常跟宋任众计算着,怎么样能省点花销,把剩下的钱寄回老家,尽管那只是杯水车薪。
对于自己的身体,刘博只是平静地说,“我只想趁着我还能工作,多挣点钱,我不治了,可是得把儿子治好。”
11月24日下午,护士给宋金权交代了出院手续的办理流程,“因为今天要出院,早上四点多,护士就来给皓轩输上液了,这样能早点结束。”宋金权说,尽管手术成功,皓轩还需要定期化疗。所以现在出院,可下个月还得来。皓轩的化疗需要每隔21天做一次,这一次是从19日开始的,现在是第四天,下次是12月11日。而他们回家的这段时间,也不能闲着,每隔两天,都要带皓轩到县城医院里抽血检验各项指标。“医生说,不敢发烧、感冒,一旦感染就会有生命危险。”习秀勤怜爱地看着怀中的孙子,一张口眼圈就红了。
皓轩的出院医嘱
可怜的小皓轩
宋任众在电话里告诉记者,前几年为了怀孩子,已花了五六万元。“以前不懂事,没存什么钱,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忽然就想多赚钱给孩子,没想到又遇到这种事。”
这一个月,皓轩的治疗费用已经花了四五万元。而后续治疗,单每次化疗配合的生物疗法,一次就得3.6万元。这些治疗费用对于这个贫困的家庭,无疑是个无底洞。而除了病床上的小皓轩,远在深圳拖着病躯努力打工挣钱的刘博,亦是全家人说不出的痛。“她不治疗也是没办法啊,孩子也小,她今年才25,还恁年轻……”提起儿媳,宋金权紧攥的眉头攥得更紧了。
出院前,宋金权到护士站预约了下个月11日的床位,护士告诉他,床位紧张,11日之前一周要再打电话过来确认一下,看有没有床位。宋金权轻轻说了声“谢谢”,穿过长长的走廊,缓慢地走回病床处。大雪已停,化雪更冷。下个月的床位有机会预约到,但费用又该从哪儿来呢?
寒冬已至,这里有一位勇敢的妈妈、一个可爱的孩子以及一个无助的家庭,如果您能伸出手献出一份爱,也许就可以温暖这家人。
宋金权 中国工商银行 郑州五里堡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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