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背

月背

 

你呆滞的目光我永远无法明白

那似乎是远古的一个许诺

坚定得令人无法实现，那么

谁猜得出这个许诺究竟是什么

 

无法用冰山来形容你的遥远

你甚至从来没有回转过身来

只是，那一声声叹息来自何处

不管来自何处，我的心头布满了

证明我正在老去的皱纹

 

所有的桥，都不通向你

所有的船，都到达不了你

即便是再大的翅膀，也实在太渺小

那么只有梦，即便是梦，在到达你之前

也是飘渺虚弱得不如一滴雨，或者一滴泪

 

夸父追日，他的子孙们与你背道而去

就连那箭矢飞远时，那微弱的一点回声

也只能在我的心头，多划出一道皱纹

我当然正在老去

而你

却新嫩如初

令一切存在，都已经过时

比如，没有一种文字，可以完美描述

你

 

秦照于2019-1-19.记2019年初嫦娥四号登陆月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