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那一抹晚霞

天边那一抹晚霞

 

我多么希望地球真的是方的

那么就没有轮回

世纪的轮回

朝代的轮回

甚至每日的轮回

 

我多么不愿你就这样逝去

在我的眼前我的记忆中

只留下

天边那一抹晚霞

无论我用什么笔

也描画不出这晚霞的神采

我也许只有作一颗瘦小的芦苇

在风中

轻轻向你招手

在夜里轻轻画着某种形状

 

我知道我的身影并不是因为你的光辉

而你的光辉其实和我的身影一样

是因为我们都看着太阳

我的影子没有光

但至少有那么点形状

哪怕那么微小那么瘦弱

却也可以在黑夜中

拼出一点点的摇晃

哪怕全是因为风在吹

 

而你

却怅然走向地球的另外一面

海洋挡不住你

高山挡不住你

 

风雨其实也挡不住你

挡住的

只是我看着你的目光

 

我真的痛恨这每日的轮回

当我再次看向你的时候

你却不在那里

轮回的却是黑夜

腐蠹的朝代

还有厚土中翻出来的

散发着远古霉味的

世纪

 

秦照于2017/7/21。致刘晓波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