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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照的朦胧诗,探索诗。始建于2008。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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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詩歌的音韻格律與體裁 --编辑转贴--慎入,超长。

(2009-12-23 09:27:35) 下一个
在下看到“精彩帖子推荐”,进去读了。发现了这等好贴。特此编辑了一小下。一侍跟俺一样的小菜鸟。顺便给这里的前辈们磕头拜年。秦照于2009.12.23。


中國詩歌的音韻格律與體裁
来源: yhk 于 07-05-19 13:59:08
中國詩歌的音韻格律與體裁
高亦涵
引言
最近發現﹐網上有不少熱心讀者討論中國詩詞的音韻和格律。這是個重要的基本課題﹐引起各方爭論已經好幾十年。雖然有些地方﹐近年來似乎漸有走向部份共識的趨勢﹐但是進步緩慢。一些新生代的朋友﹐似乎對前人的言論關注不深﹐對許多文獻書籍似也缺乏耐心去仔細研讀﹔因此每過一陣子﹐就出現一批同樣主題的論調﹐ 重複一些舊話。當然﹐社會在變﹐時代思潮在變﹐雖是舊話重提﹐由於參與的人不一樣﹐也可能衍生出新的想法和做法﹐溫故而知新﹐這畢竟是一個可喜的現象。然而﹐為了避免浪費無謂的精力與口舌﹐在自己開始演繹任何詩歌理論之前﹐稍費一點工夫先去了解歸納和思考前人的結果﹐對於現階段的論證﹐必有裨益。前事不忘後事之師﹐一個人的知識和思考能力畢竟有限﹐借鑒前人思想的成果﹐也是做任何學問應該持有的態度。
談到音韻和格律﹐今韻古韻的比較﹐古典格律需否嚴守﹐前些時有人轉載王力先生的整本著作“詩詞格律”﹐以及最近網上已經貼出的幾篇拙文﹐都有相當程度的闡釋。然而這些天來﹐都不見有人提起或延伸討論﹐反而另起小爐灶重複一些已經講過的話。使我擔心以前這些比較嚴肅的長篇文獻﹐是否不能適合現今網上一些年青人輕鬆嬉笑式的胃口。所以現在想綜合一些最近在網上看到所提的各種問題﹐根據以往發表的書籍和理論﹐作一個扼要簡單原則性的陳述。本文主題分為三段 ﹕(一) 浅谈音韵, (二)話說格律﹐(三)略論體裁﹐每段再分若干小節登出。希望用這樣比較短小的分段形式﹐可以幫助忙碌中的年青朋友們﹐容易掌握一些要點。或許可為大家節省一點精力和時間﹐也未可知。
如果閣下想要認真的深入學習中國詩歌的音韻和格律﹐讓我先介紹一本這方面的經典之作﹕王力先生所著“漢語詩律學”。王力先生是中國的權威語文學家﹐他對中國語音語法﹐古代漢語﹐近體詩﹐古體詩﹐詞曲﹐白話詩和歐化詩都有深刻的研究。前面提到的“詩詞格律”只不過是從這部書裡節錄出來的一小部份。現在網上大家所關切的問題﹐很多都可以從這部書裡找到註解和答案。講到中國詩詞的音韻格律問題﹐我們且先了解幾個基本原則﹕
1. 中國地域廣大﹐各地方言複雜﹐古代所編的詩詞韻書﹐沒有語音科學基礎﹐受到方言影響﹐發音不統一。
2. 漢字發音﹐受社會風俗生活形態的影響﹐隨時間而有變化﹐因此古代發音與現代發音﹐可能會有很大不同。
3. 古代官定韻書﹐沒有語音科學為基礎的統一標準﹐很多韻目分類的地方﹐是人為武斷的結果。 但是由於科舉功令的影響﹐千餘年沒有更改﹐以致積非成是。
4. 前人定下的音韻格律﹐不是法律。而且﹐只要是人定的規則﹐如果不能適合現代社會的需要﹐都是可以修改的。
5. 現代文化人有繼承傳統改革創新的責任﹐中國的詩歌文化需要普及教育發揚廣大﹐所以必須建立一套融合古今的詩歌體系﹐讓所有的中國人﹐都能方便地學習和寫作詩歌詞曲。
(待續)
中国诗歌的音韵格律与体裁 (1)
来源: yhk 于 07-05-21 09:18:52
中国诗歌的音韵格律与体裁 (1)
高亦涵
(一) 浅谈音韵
A. 古音方言,各行其道
我们用现代汉语读古人的诗词,常常觉得不能谐和。例如金昌绪的“春怨”,打起黄莺儿,这里的“儿”字如照普通话汉语拼音读 er,就不能押韵。要照古音读如 ni,才能谐和。再如杜牧的“山行”,远上寒山石径斜,这“斜”字照普通话读 xie,不能谐韵,要用唐代古音读 sia 才能合韵。王力先生主张:“今天我们当然不可能(也不必要)按照古音去读古人的诗”。因为古人押韵是依照朝廷颁布韵书的官韵,这种韵书,在唐代和口语还是基本上一致,所以依照韵书押韵,也比较合理。宋代以后,语音变化较大,诗人们仍旧依照韵书来押韵,那就变为不合理了。时至今日,我们已经有了根据语音科学制定的发音标准,用古音来读古人写的诗词,还情有可原,如果仍然依照陈旧的韵书来写诗押韵,那是开倒车因循错误。
有人以为使用方言读写诗词,可能比较符合古代韵书的要求,这是以偏概全的错误逻辑。中国方言语音复杂,并且随时间而变。古代汉语的发音与江浙一带的方言相近。古汉语的语音、词汇、语法至今还保留在东南沿海的方言中,比如吴语,闽南话、客家话、粤语,尤其是客家话,都保存了唐代的中原汉音。至今闽南话有七个声调,福州语有八个声调,粤语有九个声调,仅温州一个地方就有十几种方言。到底该选那一个做标准好呢?比方说,一位广东朋友用佩文韵府的下平八庚韵写了一首律诗,句尾韵脚用上兄,兵,争,情,生等字,用粤语读来很是顺溜。如果用普通话来读,就不能谐韵。兄字粤语读如汉语拼音的 hing 而普通话则读如 xiong,自然相差甚远。找江苏,四川,安徽的朋友来读,也都说不能合韵。再如杜甫的名诗“登高”,用的是上平十灰韵,韵脚是哀,回,来,台,杯等字。找广东,福建,四川,安徽等地朋友用他们的方言来读,都说不能谐韵。可是来了一位江苏朋友,他说他的方言可以押韵,原来他把杯字读如掰 (bai) 的音,就变得和哀,来,台等字极为相近了。由此可见,方言发音莫衷一是,如果选用特定的方言作为写诗的发音标准,那是极其不科学的。科学性的好处是,有整体性,系统性,一般性,一定的标准无论放到甚么地方都适用。依照以语音科学为基础的正确诗韵标准,在北方,南方,美国,欧洲,大洋洲,甚至阿尔巴尼亚,都应该只有一种定规的读法,那才符合现代的要求。我们不能希望所有写诗的人都了解科学,但是作为一个现代人,总应该有科学的逻辑思维。以前,由于语言教育不够普遍,要求国人都能使用统一性的普通话,历史上的确有过相当困难。民国时代初期,第一届议会的议员半数以上是广东人,可能他们的地域观念太强,很多认为要用粤语作为官话。投票选择中国官方语言的时候,幸亏有一位颇识大体的广东人孙中山,他去广东籍议员那里一个一个游说,要他们选投北京官话,最终,粤语提案以一票败北。如果没有孙中山,说不定我们现在天天都要用 咩,乜,咿 这些字眼来讲话写文章了。正是:微孙文,吾其咩乜矣。
(待续)
中国诗歌的音韵格律与体裁(2)
来源: yhk 于 07-05-23 08:28:36
中国诗歌的音韵格律与体裁(2)
高亦涵
(一) 浅谈音韵
B. 先看韵书后写诗的烦恼
古代韵书以现在有些守旧的人爱用的平水韵 (或佩文诗韵)为代表,还给现代人留下不少困扰。例如上平声15韵:一东二冬三江四支五微六鱼七虞八齐九佳十灰十一真十二文十三元十四寒十五删,下平声 15韵:一先二萧三肴四豪五歌六麻七阳八庚九青十蒸十一尤十二侵十三覃十三盐十五咸。现在除了语音学专家和一些保守派的人士以外,不知还有多少人能够弄得清楚其中的细节差别。一东二冬,六鱼七虞,八庚九青,以及其他相近似的韵,在读音上究竟有何分别?有的人利用方言,固然可以分辨东冬两个韵的代表字,但是用同一种方言,却没法完全分辨东韵里面的174个字和冬韵里120个字的正确读音。我相信这些字在最初的时候是有区别的,后来就混而难分了。古代诗人们依照韵书写诗不能把它们混用,起初是限于功令,在科举应试的时候不得不遵守;后来不幸成为风气,平常写诗也遵守它,这就积非成是了。许多人在发音上夹缠不清,而他们经常拿来做藉口的方言发声也不见得都帮得上忙,所以写诗的时候,只好先看韵书后写诗,或者死记韵书里面的字(多么可怜而笨拙的办法),委屈自己原来流畅奔放的诗意也在所不惜,这不正是形同削足适履的做法吗?现代著名文学诗人书法家启功先生就曾经坦白承认,他写诗有时是先看韵书的。令人奇怪的是,科举已经废掉一百多年了,许多人还是积习难改,死拖著过时的平水韵包袱不放,宁愿写诗时被韵书牵制成为累赘,为甚么大家不去努力推动一个不用看韵书也可以写诗的简便办法呢?
这种先看韵书后写诗的习惯,还有一些后遗症。君不见现在有些地方征诗或者什么比赛之类,都要指定限用一个平水韵里的什么韵,不得用汉语拼音。要把诗人的自由思想局限在死人制订下的那些固定字的范围里,迹近根据韵书玩填字游戏,这是多么不科学的观念。若要勉强找一个解释,这表示主事的人员或编辑,他们对汉语拼音的现代发声缺乏了解,或者他们自己不会用普通话吟诵诗词。我见过不少这类人物,虽然会说带有地方口音的普通话,但是若请他们不用方言读诗,可就完全不是味道。这个现象,和一些报章媒体不肯刊载古典诗词有点相似。我们怨说这些媒体无故扼杀古典诗歌的传承之路,其实是有原因的。现在那些媒体的年轻编辑们,本身对诗词缺乏深入了解,有些人也坦承他们没有评判诗词稿件的足够能力,所以拒收古典诗词,而宁愿去登载一些无韵无味的搞怪新诗。如果这些无知的媒体年轻编辑需要谴责,那么拒收今韵诗词的编辑也一样应该受到谴责。
或许有一天,心血来潮,我也来举办一个古典诗词比赛,规定七律一东韵,但不得翻看韵书,试看现在到底有多少人有能力一韵到底,而又不把冬韵里面的字夹带进来。不要说现代人,晚唐的大诗人李商隐,写律诗够正点了吧,我们且看他的一首“无题”诗:
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
如果你用今韵朗诵一遍,这诗不失黏对,而且合律。可是若依平水韵的标准来点评,通,红,风三字属一东韵,而重,缝二字则属二冬韵,所以失韵。我们不禁要问:现在还有人把发音没有统一标准的古韵抱住不放,究竟有何好处?除了不肯用心去学习汉语拼音 (虽然绝大多数的中国人已经学会讲普通话),还有没有更好的理由?不但现代年轻人觉得它是个累赘,连李商隐这样的大诗人都会犯错,陈旧的韵书是否可以休矣。
最近网上还有些读者,以为写律诗 (例如每句七字,每首八句的七律)必须依照古韵来写,否则不能称为律诗,这是错误的逻辑。在官府诗韵尚未定型化之前,这种八句形式的七言或五言诗已经存在了。所以七律和五律没有必要都是按照古代官韵写的,也从来没有人规定说只有依照古韵写的诗才能叫做律诗。李商隐失韵的八句既然都可以叫做律诗,那么用今韵写的七言或五言律诗 (大不了叫做失韵的律诗),当然一般还是可以称为律诗了。
(待续)
中国诗歌的音韵格律与体裁 (3)
来源: yhk 于 07-05-24 12:28:36
中国诗歌的音韵格律与体裁 (3)
高亦涵
(一) 浅谈音韵
C. 入声字的困扰
古代韵书留给现代人困扰的还有入声字。这是一个短促的声调,根据权威语言学家王力先生的考证,现代江浙、福建、广东、广西、江西,山西、内蒙古等处都还保存著入声。北方的大部分和西南的大部分的口语里,入声已经消失了。北方的入声字,有的变为阴平,有的变为阳平,有的变为上声,有的变为去声。就普通话来说,入声字变为去声的最多。其次是阳平;变为上声的最少。西南方言(从湖北到云南)的入声字一律变成了阳平。

写诗必须懂得辨别平仄,这是中国文字的特色,调配音韵,可以调控诗词节奏,增加诗歌的音韵美,而且容易入乐,也方便吟诵记忆。我们一般用汉语拼音,所有的汉字,可以归纳为阴平,阳平,上,去四声。阴平,阳平为平声,上,去为仄声,任何人只要会正确发声念字,就能简易分辨平仄。如果按照古韵,现在的汉语拼音四声再加个入声,受了方言影响,问题就变得复杂起来。王力先生的结论是这样的:如果你的方言里是有入声的(譬如说,你是江浙人或山西人、湖南人、华南人),那么,问题就容易解决。在那些有入声的方言里,声调不止四个,不但平声分阴阳,连上声、去声、入声,往往也都分阴阳。像广州入声还分为三类。这都好办:只消把它们合并起来就是了,例如把阴平、阳平合并为平声,把阴上、阳上、阴去、阳去、阴入、阳入合并为仄声。问题在于你要先弄清楚自己方言里有几个声调。这就要找一位懂得声调的朋友帮助一下。如果你在语文课上已经学过本地声调和普通话声调的对应规律,已经弄清楚了自己方言里的声调,就更好了。如果你是湖北、四川、云南、贵州和广西北部的人,那么,入声字在你的方言里都归了阳平。这样,遇到阳平字就应该特别注意,其中有一部分在古代是属于入声字的。至于那些字属入声,那些字属阳平,就只好查字典或韵书了。如果你是北方人,那么,辨别平仄的方法又跟湖北等处稍有不同。古代入声字既然在普通话里多数变了去声,去声也是仄声;又有一部分变了上声,上声也是仄声。因此,由入变去和由入变上的字都不妨碍我们辨别平仄;只有由入变平(阴平、阳平)才造成了辨别平仄的困难。我们遇著诗律上规定用仄声的地方,而诗人用了一个在今天读来是平声的字,引起了我们的怀疑,可以查字典或韵书来解决。 注意,凡韵尾是 -n或 -ng 的字,不会是入声字。如果湖北、四川、云南、贵州和广西北部来说,ai,ei,ao,ou 等韵基本上也没有入声字。总之,入声问题是辨别平仄的唯一障碍。
从中原音韵,金陵雅音,江淮话,吴越语等等的历史沿革来看,这正也说明,古语方言一定会有时空变化。如果为了写诗,还要先去了解语音格律变化的历史,今天读有兄情兵等字的诗,要用广东话,明天读杜甫的诗有杯台来等字,又要学江苏话,有时儿字要发倪的音,有时斜字要发xia的音,跟那本陈旧的古韵书牵扯不清,莫衷一是,复杂令人头痛,真的也许要去吃镇静药了。一位年轻朋友告诉我,现代人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搞这一套死人定下的规章,干脆一律用普通话来读写诗词,岂不简单。读古人写的诗词如果不押韵,就由他去,大不了把不协韵的地方念轻声一点罢了。我基本上赞成这种想法,然而我们可以多学习一点古韵,这也有助于对古人留下的诗词意境更深一层的了解,但是到了写诗词的时候,自然没有必要再抱住古韵不放,应该一律用普通话来写。我们尊重古典,学习古人文字,但是必须要消化才能发挥其作用;如果一味地食古不化,那就该吃胃药了。再说得明白一点,我们写诗词是给现代人和将来的人看的,明明放著一本大家都能方便使用的新华字典在身边,里面有科学的统一的音韵标准 (而且没有入声),为什么不去好好利用呢?
众说纷纭,道理其实只有一个。写作诗词的音韵基本要求是辨别平仄和押韵。我的主张是:写作诗词,音律规则上必须舍繁就简,选择一个大家都容易使用的语音体系,那就是依照新华字典所规范的普通话。以往那些与诗词有关的古韵方言之类的问题,留给对此有特别兴趣的人士和专家去研究发展好了,不要把写作诗词的条件复杂化,让许多人头痛,诗风退步。

(待续)
中国诗歌的音韵格律与体裁 (4)
来源: yhk 于 07-05-28 07:15:06
中国诗歌的音韵格律与体裁 (4)
高亦涵
(一) 浅谈音韵
D. 方言不可弃,普通话写诗
我们可以看到,入声字形成的障碍,是和方言有连带关系的。我不主张废弃方言,那是违反自然人性的,因为地方母语是人人都喜欢的可爱语言。而且,我主张应该鼓励方言的研究,一些地方特色,可以发扬民族文化,理应研究得越深入详细越好。然而这是留给专家学者去做的工作,方言不是传播诗歌文化的有效工具。但是我要呼吁:现代人既然没有科举功令的顾忌,写诗的时候,为何不用汉语拼音而舍弃古韵呢?几年来,我曾经请教过大江南北以及海内外许许多多写诗的人,得到的答案大概可分二类:一类说是需要入声字来表达诗词的某种特殊效果,问及到底是那种特殊效果,多半说不清楚,只推说某种韵味,不能言传,或者固执而武断的讲 “我们就是需要入声字嘛”(硬是不肯承认自己“不会”用普通话吟诵诗词,或者吟诵不出诗词韵味)。另一类比较坦诚,他们说自己学诗的时候,由于父老或塾师用方言口授,吟诵诗词已经习惯养成有一定的方式,现在改不过来,所以不会用普通话读诗,害怕那样会韵味尽失。虽然会说普通话,但是不会用汉语拼音写诗。
由此可见,因为今韵汉语 (普通话) 没有入声,那些人不管是用“非不能而不为”或者用“不能也不愿”的牵强原因,“保持入声字”遂成为许多只会用方言吟作诗词的一帮人的最好藉口。科举已经废掉一百多年,政府正式颁布有语音科学根据的汉字拼音也近九十年,虽然近年来汉语拼音渐见普遍,但是进度太慢。现在还有这么多的人不会灵活运用汉语拼音的普通话,不能不说是中国语言教育上的一大失败。也许有人会问:为甚么大家要用普通话写诗?如果诗歌只为个人抒发文思感情,你爱用方言,原是无可厚非的事。即使你认为必须要用方言才能表达你个人喜欢的某种特殊韵味,那也说得过去。但是,这些理由只能适用于一小部分的人士。我们不能忘记,语言是文明的载体,也是代表一个民族的基本特征。我们要传承中国文化的精髓诗歌,不能只为个人的爱恶着想,在个人怡情悦性之余,是否同时也应该考虑到诗歌的大众化和普及问题。现在中国人广泛通用的正式语言是普通话,普通二字的涵义是“普遍”和“共通”。1956年2月6日,国务院发布的“关于推广普通话的指示中”,正式确定普通话“以北京语音为标准音,以北方话为基础方言,以典范的现代白话文著作为语法规范”,“普通话”一词由此以明确的内涵被广泛应用。

我先举两个例子。2005年夏天全球汉诗学会在江西庐山举办了一次研讨会,有好几百位来自两岸三地及海外的诗词爱好者参加。晚会中有人上台朗诵诗词作品,一位老诗人用方言大声吟诵自己的杰作,他的传统诗固然写得非常好,各方称服,但是在台上摇头晃脑念些甚么,除了几个他的老乡外,几乎没有人懂。坐在我身边的北方朋友低声说:这老头到底念的甚么,我怎么一个字也没听懂。几个月后,中华诗词学会在我自己家乡的分会盛宴邀我讨论,我出示一首拙作七言绝句请他们指教。朋友接诗开始朗诵,用的是乡音吟唱方式,我虽然听懂他念的什么字 (而且我的诗也没有出律失韵),但是却没有我原作的韵味,公式化的方言吟诵,也完全失去原来的抑扬顿挫和感情。至此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一向以为古典式的诗人们吟诵诗词是他们欣赏其中韵味的表现,其实这种摇头晃脑方言吟诵方式也有很大的偏差,还不如用普通话来读比较顺溜传神。这位朋友他老实诚恳的告诉我,他只会这种吟诵方式,因为他学诗是完全由老师用家乡话口授,而且他的普通话说得不好,所以不能用普通话朗诵诗词;由于这个缘故,他写诗一定要用平水韵。而且,像他这样情形的人恐怕还很多。我举这些事实为例,目的在说明一个观念:方言吟诗,看似特有韵味,其实只是因为当事者的普通话不够水准,用方言可以避免暴露自己的弱点;而且,这种吟诵办法,常常让人听不懂。虽然我们有了正式的共同语言已经超过五十年,也有了完全科学化的拼音系统,照说大家使用统一的语言文字来写诗读诗,应该不成问题。可是目前仍然有很多人坚持要用方言吟读诗词,除了少数的个人偏好特例之外,最大的困难,还是在于诗词教育和传播方式不够理想。
中国有数百种不同的方言,其中蕴藏著很美的文化。用方言写下的诗歌曲词,能够展现特殊的美感。一曲粤语上海滩,曾经风靡海内外。有人特别喜欢吴侬软语,越剧黛玉葬花,多少人曾为之倾倒。我们当然必须努力保留这些特殊文化,就像在海外要求子女学习中文一样重要。但是,我们要普及中华诗歌,单靠这些地方色彩
的语言是不够的,何况方言必要靠个别地方的老师来传授。如若仍旧因循古老口授方言文化的办法,父以教子师以教弟,长此以往,各地自行其是,缺乏全面性教学的效率,事实证明,当那些方言老师逐渐凋零以后,优美的中华诗歌,势必渐趋没落。所以,在拥有地方语言特色的诗词之外,我们还需要建立一套让所有中国人都能享用又能普及教育的诗歌体系。要想达到这个境界,必须要用普通话来吟作诗词。试想,以后写作诗词,只要你会念中国字,就没有失韵的问题,一本新华字典,就是统一的大众韵书。这和查韵书不一样,翻字典当然比查阅古韵书方便,何况大部份时间你根本不用查字典,除非你不会念字。读音完全可以自学,作诗不用再查对韵书,随时随地都可成诗,是多么方便又愉快的事。
(待续)
中国诗歌的音韵格律与体裁 (5)
来源: yhk 于 07-06-01 07:54:10
中国诗歌的音韵格律与体裁 (5)

高亦涵
(一) 浅谈音韵
E. 过渡时期的观念问题:用古韵悉听尊便与诗后加注
近年来,由于普通话渐渐普遍,年轻人使用今韵 (即现代汉语拼音的韵,也就是用普通话发声的韵) 逐渐变多。今韵受到重视,各地诗词团体,多半也开始接受用今韵写的诗词。比如中华诗词学会,了解到音韵改革势在必行,他们在“21世纪初期中华诗词发展纲要”中提出双轨制,允许今韵旧韵并行。他们的会员作品集锦征稿启事里,也声明“作品要合格律,新旧声韵不限 (新韵请在题后注明),但一首中不能混用”,这是很正确的决定。该会在全国各地都有分会,所以我们也可以说,除了一些保守派之外,现在全球大多数的诗词团体,都已接受使用今韵。这事实更表明,用现代新韵写诗,已经是大势所趋了。
我个人当然不会反对“在题后注明新韵”的办法,现在毕竟还是过渡时期。“两条腿走路”,也还仅是个权宜之计。目前很多地方仍然还有只收平水韵稿件的诗词团体,而改革中的一些诗会,大权似乎还握在保守派的手里。从允许“在题后注明新韵”的声明,似乎可以看到,虽然用新韵的人已经不少,有人好像仍觉得奉旧韵为正统,这是个胶柱鼓瑟的错误观念。说起来也难怪,社会文明在进步,每一个转型期,必定有些食古不化的份子做绊脚石。五四期间,白话文兴起,就有一批“前清遗老”式的顽固派坚持要奉文言文为正统,用“之乎者也”来对抗“的了吗呢”的语体文。可是事实证明,不消十几年,语体文已经兼收了文言文,而融合两者的半文白形式的散文已经步上坦途,再也没有什么正统非正统之争了。英国的古老式英语够正统了吧,可是现在美国式的英文却大行其道,一些绕嘴的老派英国腔表达方式,都只好“靠边站”了。争议谁是正统,过分重视一时的表面形式,其实是没有必要的。古老的韵书本身有很多缺点不能符合现代人的需要,已是不争的事实。即使你对古韵有个人的偏爱,那也悉听尊便。不过, 如果要求在诗词后面加注“新韵”(似乎要强人默认古韵为正统),为什么用古韵写的诗词后面不加注“旧韵”以示公平呢?身为现代人,假若固执到无理规避新韵,或者刻意忽视新韵的存在,那就未免太像前清遗老了。
综上所述,正确的逻辑应该很清楚了。总之,方言有其可爱的特色,不可放弃。如果有人会写粤语诗 (不限广东人,但是广东人占绝对优势),我举双手赞成他多用粤语创作诗词。有人会写吴语诗 (安徽人胡适就做过),我也要鼓励他们多写。但是,发音没有根据统一标准的平水韵,让现代许多人困惑或死背,而且将来必定渐渐走向博物馆文化,实在没有抱住不放的道理。对于目前习惯用古韵或方言作诗的朋友,我们应该鼓励他尽量学习用普通话写诗。具有地域特性的诗词,比如粤语诗吴语诗或古韵诗,因为不具有普通性 (正是孙中山当初不愿以粤语作为官方语言的逻辑,先贤毕竟有识见头脑),但请注明是何类别,继续依个人偏好去多多创作。至于符合普遍性语音标准的诗词,大家应该有共识,则无须另外加注了。
F. 诗歌文化的教育问题

很多人觉得现代一些年青人,言语粗俗,缺乏诗意,这当然与诗词教育不够普遍有关。口授心传式的教育,虽然效率不高,但是对中华固有文化的传承,作出了重要贡献。一些讲究诗书礼义相传的家庭,教育出来的子弟多半气质高雅,知书达礼。时代在进步,社会生活形态在变,教育方式自然会改变。现代的中小学生,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跟随父老塾师整日学而时习之去背诵古典诗词了 (这是用方言传授诗词的一般传统方法),他们要花很多时间去学习生物数理化经济会计以及外文。以后的诗歌教育,必须依靠学校有效率的统一传授。所以,建立一套方便可行统一音韵语法的诗歌体系是非常迫切需要的。
除了学校的教育,还有一条资讯交流的管道也非常重要,那就是充分利用电脑传播诗词。近年来,中文电脑的开发,为诗词传播打出一片天地,对发扬中国文化,作出巨大的贡献。一台电脑,网络纵横,可以让你与全球各地的诗词同好直接交流,热闹非凡。以前,很多古典诗词爱好者,受到报章刊物不登传统诗词的无理限制,现在幸好可以经由网路冲破这层障碍。文学界如能因势利导,趁此大好机会,发展出一套适合现代网路传播功能的诗歌体系,则振兴诗艺,发扬光大中华固有传统诗歌文化,将大有可为。而拓展这个局面的必经途径,则是统一及简化音韵格律,使得人人都可在网上自学诗词,方便写作;音韵方面,自然不能再依靠方言口授,而是要充分利用普通话汉语拼音(以后为方便计,可以简称国音)。
有些比较保守的朋友,担心用普通话读诗,会缺乏韵味,这完全是习惯上主观意识的问题。其实,我们在电视上常常看到,用普通话朗诵古典诗词,绝对不比用方言吟诵逊色。比如大家看易中天讲三国,开头他用普通话念了一段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字正腔圆,韵味十足,感人程度,不是甚么老先生旧式吟诵能够赶得上的。现在书店里常可买到的CD诗歌教材,都是用普通话朗诵的,发音清晰,韵味动人。我们知道,一首诗词能够感人,主要在于它的内容、炼字、意境、节奏、韵味和感情,特别方式的吟诵虽然可以衬托出一些音韵效果,若要一般听者会意而容易学习,还是要靠普通话才能做到。
总之,我们希望诗歌能够走入学校,走入大众,作者们先要写出能让一般群众容易了解并且听得懂的诗词。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诗词音韵必须要先做到能够普及的标准,除了用普通话押韵,没有其他的选择了(我并非有意反对入声字,而是普通话里根本没有入声字)。由此,希望不必再有方言吟诵或入声字存废问题的争论,只要了解大势所趋,虚心顺应潮流服从多数,尽量使用普通话吟作诗词,一切问题迎刃而解,天下从此太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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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汉语的发音与江浙一带的方言相近。"
来源: 一筐 于 07-05-21 09:18:49



回答: 中国诗歌的音韵格律与体裁 (1) 由 yhk 于 2007-05-21 09:18:52
这么说似乎根据不足!如果这里的古代汉语是指中古音韵,那么中古汉语阳声韵的三个韵尾-n, -m, -ng,在江浙一带多数地方都只剩下了一个,-n,(或者-ng,江浙人多不作区别),很多阳声韵的字在这一地区,发生了阴阳对转现象,变成了阴声韵,比如吴语,平水韵的上平十三元,十四寒,十五删,下平一先,十三覃,十四盐,十五咸都变成了阴声韵。此外,中古汉语入声韵的韵尾,整齐地与阳声韵对称,也有三个,-t,-p,-k,而在这一地区变成了一个,甚至消失而转为阳声韵(温州地区)。事实上江浙方言只在保留全浊声母这一点上说是更中古汉语最接近的。在其他方面,倒是客赣闽粤保留中古特点多些,但这些地方的方言却没有了全浊声母,而且四声多分阴阳。所以难以绝对地说那种方言更象古代汉语。现代汉语都是古代汉语的传承和现代变体,都在不同方面保留些古汉语特点。
“兄,兵,争,情,生”在北方人、确切说在北京河北一带人的感觉上是押韵的,事实上北方曲艺鼓书快板正是这样押韵的。
兄情二字是否同韵,与古代汉语的发声问题
来源: yhk 于 07-05-23 08:20:49
兄情二字是否同韵,与古代汉语的发声问题
高亦涵
我很高兴看到一筐先生对拙作“中国诗歌的音韵格律与体裁 (1)”的回应和他提出的两个问题。虽然这两个问题都不是我的文章里所讨论的重点,却也有趣。(我的重点是:古代汉语和方言都会因时因地而变,因此我们如果用现代汉语普通话来读古代韵书规定的字,常会觉得不押韵。而用方言来读这些字,也都不能一致。) 我对善意而抓住重点的批评,尤所欢迎。今天回答如下:
1. 先说兵,争,情,生等字与兄字是否同韵。为了小心求证,昨天特地找几个老北方人读给我听,结果他们所发的音,的确和新华字典相同,兄情二字不同韵。我个人听过不少北方的数来宝,竹板快书,京韵大鼓,相声等很可爱的民间艺术 (中央四台CCTV4上常可看到),也从来没听过兄情二字同韵的说词。不知一筐先生是从那里听到或看到它们是押韵的,可否具体举例告诉我。或许那位民间艺人高手,翻过古代韵书后编的词儿也说不定。但是,北方某地区的民间鼓书说词也好,或者广东老乡写的诗词也好,都只能代表某些特殊地区的片面文化,在他们 (只是相对的少数人)而言,这两字是协韵的。而另一方面,经过语音科学专家们整理过的,而且是绝大多数中国人熟悉能用的新华字典,却明明显示兄情二字不同韵。我们不妨客观地思考一下,你觉得应该选择那一方比较合理实用呢?
2. 至于古代汉语和江浙一带方言究竟有多少相似的地方,我们既然没法找千余年前的地下古人来读音,现在殊难定论。不过,只就一筐先生所谓“中古汉语阳声韵的三个韵尾-n, -m, -ng,在江浙一带多数地方都只剩下了一个,-n,(或者-ng,江浙人多不作区别),很多阳声韵的字在这一地区,发生了阴阳对转现象”这些话,是不足以说明古代汉语与江浙一带方言究竟有多少相似或者不相似之处的。何况,方言读音可能因时空变化,虽然现在江浙人多数不能区别 -n 和 -ng,这并不表示 -ng 的音不存在 ,而且 -m 的音也没有完全消失,或者那些地区比较多保存了p,t,k,m,n,ng 六种辅音韵尾,这些都不能作为逻辑性的理论依据。一筐先生说的这些话,显示他很有学问,对语音学也有兴趣研究,我鼓励他在这方面多多钻研,以后再告诉我们一些确切的论证。若要弄通古代汉语和语音学,最好先读一点文字学,音韵学,训诂学 (以前这些叫做“小学”) 的东西。我不是搞语音学的,所知有限,只是看过王力先生巨著“古代汉语”和“汉语诗律学”里的一些例子,也没有作过统计。不过,有人作过统计,如果一筐先生有兴趣,我介绍你参考一份文献,它就在文学城网路的“文化走廊”里,请看乙迷先生所写的文章“元明清 ─ 汉民族最后的历史”,好像发表的时间是今年四月,我认为他的论点很可取。他公布的结果也许会让一些年轻朋友惊奇,从东晋到清初的近一千五百年历史中 (够古代了吧),金陵雅音 (南京话,可以算江浙吧),一直都是中国语音的正统。所以我说古代汉语和江浙一带方言相似是有所本的,只可惜我手上没有统计数字。如果以后一筐先生能够找到一些统计数字来告诉我们,我将感激不尽。
顺便提一下,你所谓的阴声韵,阳声韵,我想你指的是阴平声和阳平声。可是别忘了,中国有些地方,上,去,入三声还有阴阳之分,比如“统”是阴上,“动”是阳上,“痛”是阴去,“洞”是阳去,“秃”是阴入,“毒”是阳入。在许多人还弄不清阴上阳上,阴去阳去,阴入阳入究竟是什么的时候,我们不宜把阴声阳声单单划给平声。所以,阴阳二字必须慎用。
我还是要特别感谢一筐先生,虽然古代汉语跟何处的方言相似并不是我们要讨论的重点。我只是希望大家能够辨别平仄写诗:其诀窍再简单不过,只要不是阴平阳平,其他都是仄声。至于来源历史,和何地方言相似,俱非重点。弄清平仄,无论字韵系出名门,或是乡野村姑,都一样可爱。
很抱歉,这会儿时间不多,先简单回答您几点:
来源: 一筐 于 07-05-23 08:20:46
回答: 兄情二字是否同韵,与古代汉语的发声问题 由 yhk 于 2007-05-23 08:20:49
一。首先,阴阳二字是应该慎用,但阴声韵,阳声韵,入声韵的概念是中国传统音韵学上的概念,在下所言不是自己的发明,是遍读了有清以来中国小学的有关音韵学的大部分著作后才敢发言的。这三个概念跟阴平声和阳平声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在中国传统的音韵学(您建议在下学习的学科)中,将汉语音节分为声母和韵母两部分,韵母部分又分韵头(介音),韵腹(主要元音)和韵尾(用元音或复音充当)。根据优美有韵尾以及韵尾的特点,音韵学家将汉语韵母分成三种,是为阴声韵(没有韵尾或韵尾是元音,如用现代汉语举例就是“他、家、劳”等字)、阳声韵(韵尾为-n,-m,-ng,现代汉语北方话没有了m,“天、蓝、墙”等是阳声韵)、入声韵(韵尾为-t,-p,-k,例如广东话的“日、八、百、国)。
这三种韵母在汉语的历史演变中是可以互相转变的,比如”打“本来是阳声韵,可今天普通话中变成了阴声韵。江浙的吴方言中阴阳对转(这是音韵学上一个重要概念)比较普遍。
音韵学研究中古汉语声调不用阴阳概念,而是讲平声调、上声调、去声调、入声调。注意,入声调与前面说的入声韵是不同领域的概念。
四声各分阴阳是方言学上的概念。
二。其次,统计学的方法在音韵学、方言学上不能机械运用,最明显的就是,所谓金陵雅音,在历史所指根本不是今天的南京话,今天的南京在地理上是江浙没错,但从方言上说,南京不属于江浙,因为现代南京话与皖北、苏北方言属于江淮官话,而我们通常说的江浙话是指吴方言,这是少数保留了古全浊声母的方言,但是韵母方面相对中国汉语变化较大,主要是阴阳对转现象普遍。
但历史上,可以肯定东晋时代,现在南京这个地方的方言应该同现在的苏州、杭州等地方言一样是属于古吴方言地区,换句话说,古代南京话后来已经被江淮官话代替了,而现代苏州话却是古吴语的”后代“。
因此,不研究中国历史语言地图和中国移民的历史,硬作统计是没有用的,关于中国各地古代汉语方言跟今天汉语方言的演变、变迁周振鹤、游汝杰两位学者的研究材料中有翔实的史料和统计。
三。您说”我们既然没法找千余年前的地下古人来读音,现在殊难定论。“,这种说法有些虚无主义,虽然古人没有留下录音,但是浩如烟海的古代文献和前人的研究成果让我们足以了解中古汉语的面貌,除非您对于清代以来众多大学者在小学领域的研究结果作全面否定。事实上涉猎过音韵学、方言学、文字学等小学领域的人是可以了解中古汉语的,因而将中国汉语与现代的江浙方言比较是完全可能的,而且这正是现代方言学的任务。
四。<<中原音韵>>一书问世以来,成为北曲用韵的标准参考书,在此基础上,结合北方人的语音感觉发展的”十三辙“许久以来都是北方戏曲唱词用韵的标准。其中的第十三“中东辙”包括所有韵母为eng、ing、ueng(weng)、ong、iong。因而兄和情押韵。注意,说兄和情押韵不等于说他们同韵。押韵是诗词曲的概念,而同韵是从音韵学的角度说,相邻韵部可以合并成一部,这正是十三辙的原则。
十分抱歉将您的关于诗词的讨论引入“歧途”,音韵和方言不是本坛感兴趣的问题,在下就此打住。
班长,这个跟贴能删除嘛,有些关键性字眼打字错误。
来源: 一筐 于 07-05-23 08:20:46
回复:请教高教授是什么专业的?
来源: yhk 于 07-05-23 08:20:46
回答: 请教高教授是什么专业的? 由 猞猁狲 于 2007-05-23 08:20:46
多承過問﹐我的專業是物理。說來慚愧﹐在美國的大學及研究機構當了四十多年的教授﹐帶過二十幾個博士學生﹐主要工作是物理研究及教學﹐雖然自幼對中國詩詞有興趣﹐卻一直沒有機會和時間好好學習。三年前從物理崗位上正式退休以後﹐才開始詩詞寫作﹐但常感力不從心。也許因為從事科學工作久了﹐總覺得以前中國詩詞的嚴格規律和作風﹐有礙思想的自由發展﹐所以想儘量簡化音韻格律﹐從簡單的方向入門﹐卻又不要失去古典詩詞的優美韻味。希望多聽聽年輕朋友的意見﹐歡迎指教。
坚持使用平水韵还有一个民族历史的原因,请看转贴的文章
来源: 龙剑 于 07-05-23 08:28:33
回答: 中国诗歌的音韵格律与体裁(2) 由 yhk 于 2007-05-23 08:28:36
元明清——汉民族最后的历史
乙迷
我一直想写一点关于历史的东西,可是怯于提笔,毕竟浩如烟海的资料无从比较对错。历史是一个任人装扮的花脸,没有人知道哪一张脸是真实的,我们能知道的仅仅是那些我们需要的脸孔,问题在于哪一张脸是我们最需要的?是历史课本上教的还是清宫剧里演的?那些是非混淆的历史就是我们所需要的吗?
前些天看了《明朝那些事儿》,很激动。感谢当年明月,他笔下那些栩栩如生的明朝将士给了我提笔的勇气。明是一种精神,一种让当今中国人汗颜的民族气节,一种血性、理性、张狂、无畏,一种中国人早已丢失的骄傲和自尊。是的,我该写点什么了,也许我不能写出一段没有纰漏的历史,但我能写出我们需要的历史,一段汉民族辉煌与泯灭的历史。
从哪儿说起呢?从我们每天都用的汉语说起吧。
清大兴文字狱,知识分子朝不保夕,没准哪一句话说错就会进太平间,因此不敢议论时事,不敢评点历史,连吟诗作赋都不敢,那知识分子憋慌了都干什么呢?于是乾隆嘉庆年间兴起一个乾嘉学派,正事不干,专门考据,天天翻故纸堆,考据的内容五花八门,其中一个重要的部分是语音学(音韵学),随便说一个字,考证这个字先秦怎么读,汉怎么读,唐怎么读。考证到后来得出一个对现代人而言意义深远的结论:中国古代汉语的发音与江浙一带的方言相近,与北方话相去甚远。后人接着研究,发现古汉语的语音、词汇、语法至今还保留在东南沿海的方言中,比如吴语,闽南话、客家话、粤语,尤其是客家话,较好地保存了唐代的中原汉音。

中国官方的说法一般是汉语分五大方言(或七大方言,增加赣语和湘语),这五大方言内部还有无数的小方言。不过这个说法存在争议,因为西方学者对语言的定义为互相之间不能通话的均应列为不同的语言,照这个定义,汉语事实上是一大堆语言的统称。说个真实的笑话:我一个师弟是浙江黄岩人,他的某位老乡有一次在大学校园的公共电话亭给家里打电话,当他高亢激昂地和父母拉过家常挂下电话后,惊讶地发现后面等电话的那位同学用崇敬的眼光望着他,并情不自禁地说:“你的英语讲得真好!”这件事说明两个问题,第一中国的英语教学不是失败,而是失败到极品。第二黄岩话对大多数中国人而言确实很像一门外语。还有一个例子,对越自卫反击战,中国军队的话务员都选用温州人,很显然,越南监听的情报人员听得懂国语粤语,但绝不可能听懂温州话,温州一个地方就有十几种方言,温州人自己互相都听不懂,更何况越南人。
有人会说,汉语各大方言虽然语音差异极大,但都使用汉字,应该算同一种语言。这种说法虽然是中国的官方论调,但不太经得起推敲。东方语言大多属孤立语,同音字多,缺乏曲折变化,因此只有使用汉字这样一种意音文字才能清晰地表达词义,而且每个汉字对应不同的语言可以有不同的发音。汉字曾广泛被日本、朝鲜、越南等周边国家用作书写语言,但从没人说日语、韩语、越南话就是汉语,事实上他们和汉语的差别并不比客家话和国语的差别来的大。韩国和越南近代相继废除汉字,文化上是一种倒退。日本人讥讽韩国人说他们废除汉字后,连“韩”和“汉”都分不清楚(韩国人要的会不会就是这个效果,这样中国的都变成韩国的了)。韩文是注音文字,无法解决同音字问题,很容易导致歧义,汉字不得已又小范围恢复使用,最终于1999年8月7日,金大中发布总统令,要求在必要的情况下并书汉字以确保公务文书的内容准确的传达。
从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汉语各方言确实更象语言,法语和意大利语相互能听得懂尚且算作两种语言(这也是西方学者动辄会十几门语言的原因,并不比掌握十几个中国方言难度高),何况我们的方言之间完全不能沟通。不过,鉴于中国官方的立场,瑞典汉学家高本汉干脆反其道而行之,将朝鲜语、日本语、越南语等中国周边语言统称作汉语的“域外方言”。反正差不多,要么都算语言,要么都算方言。
我们都知道,语言是文明的载体,也是一个民族的最基本特征。没有自己的语言,不能否定一个民族,但有自己的语言,肯定是一个民族,这就带来一系列荒谬的问题,汉语五大方言区照这个理论应该算五个民族,可现在大家都称自己为汉族,那么哪一种方言或文化最能代表汉族?读者会说,这不是废话吗?中国70%的人操北方话(官话),当然是北方话喽。这又产生两个问题:一、北方话真地能代表汉族吗?二、北方话内的差异也不小,初分为八区方言,从西南官话,江淮官话到东北官话,各有各的调,哪一种官话最能代表北方话?要回答这些问题,我们得先来研究一下目前中国的官方语——普通话的来由。
普通话是以北京官话,确切地说是以东北—北京官话为基准音,以北方话为基础方言,以现代白话文为语法规范的语言体系。普通话英译为“mandarin”,这曾经是一个让我百思不解的英文词汇,为什么叫mandarin?直到很久以后,我才领会到真是旁观者清啊,mandarin直译为“满州语”,换句话说,那根本不是汉人的语言,而是满人的语言,确切地说,是满人说的汉语。这一下我毛塞顿开,为什么都说黑龙江人(尤其是哈尔滨人)的普通话说得最标准,为什么我们的蒙古族兄弟操起普通话个个字正腔圆,比北京人说得还溜?这原本就是他们的语音嘛。
将普通话定为汉语的标准音,就产生一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滑稽现象:汉语说得最标准的区域是传统意义上的游牧民族居住区黑龙江和内蒙古,而绝大多数的汉人说不出一口标准的汉语,继承汉民族文化最多的东南沿海民众说的是和普通话完全不同的的语言(方言),有些人甚至根本不懂普通话,这是哪一茬对哪一茬?
现在的官话事实上是完全游牧民族化的汉语,那么游牧民族对汉语究竟产生过什么影响?首先,发音越来越简单。古汉语的发音较为复杂,至今闽南话有七个声调,粤语有九个声调,还有p,t,k,m,n,ng六种辅音韻尾。游牧民族南迁后显然发不出这么复杂的音,于是北方的语音越来越简化和胡化,同音字越来越多,要保证语义的准确,只能将复合词大幅增加,导致语言越来越啰嗦。学过古汉语的都知道,古文言简意赅,将古文翻译成现代汉语,要多费不少口舌。
由于中国灌输式的教育,国人对普通话都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事实上,普通话的地位即使在近代,也受到过挑战。第一届民国议会的议员半数以上是广东籍人,当时要投票选择中国的官方语言,孙中山一个一个去广东籍议员那里游说,要他们放弃粤语,投北京官话,最终粤语以一票败北。这一票使游牧民族的文化在中国取得彻底的胜利,标志着汉人已完全接受了游牧民族文化的正统地位,那个彪炳青史的汉民族已不复存在。
现在读者会问:北京官话之前中国的官方语言是什么话?答案很出人意料,最起码出乎我的意料:南京官话!
晋代中原汉民衣冠南渡定都南京以后,中原(洛阳)雅音成为南京上层社会的用语。之后洛阳雅语和南京吴语融合,逐渐形成南方的江淮官话,以金陵雅音为标准。从东晋到清初的近一千五百年历史中金陵雅音一直都是中国语音的正统。隋朝统一中国定都长安,编著《切韵》,音系为当时金陵雅音和洛阳雅音的综合系统,因以南朝为正统政权而偏重金陵士音。唐著《唐韵》,沿隋《切韵》;宋编《广韵》,袭隋唐《切韵》、《唐韵》。因此唐宋虽然没有普通话,但从韵书中可以看出,南京音是最标准的。元朝蒙古人说蒙古语,汉人说汉语,互相之间要翻译,乱七八糟。明恢复汉统后,“一以中原雅音为正”,即以南京音为基础音系,南京官話为国家标准语音。明清时期来华的传教士说的都是南京话,甚至到民国初年,西方传教士主持的“华语正音会”依然以南京音为标准,这实在是个讽刺,老外坚持汉统比汉人坚持的时间还长。是以普通话会翻译为Mandarin,说明老外从来就不认为普通话是标准汉语。南京话对中国周边国家也产生过巨大影响。六朝时期中国传入日本的语音就是吴音(金陵雅音),从江户时代到明治初年,日本官立学校和民间私塾所教的中国语都是南京话,直至明治九年(1876年)日本官方才转而使用北京话。
那么北京官话又是怎么来的?明迁都北京后,北京官话由元大都话和南京话逐渐融合而成,清朝又受到满语的影响,但整个明朝和清初,南京官话是官场和知识分子阶层的主流官话,北京官话仅仅属北京的市井用语,不登大雅之堂。直到雍正年间(1728年),清设正音馆,确立以北京官话为国语正音,北京官话的地位才迅速抬升。但南京话直到清末,依然有“南京白话最堪嘉”的美誉。北京官话的国语标准音地位直到民国初年才最终确定。清267年统治将汉文明彻底地从地球上抹去,至民国时已搞不清哪些是满,哪些是汉,国人将被满人强暴过的汉文化视为正统,汉民族至此已彻底的堕落,沦为被人宰割的鸭子。
我也是近期闲暇时浏览唯基百科才知道的这段历史。我在南京生活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听人说过南京话的辉煌过去,甚至南京的乡土教材对这段最值得荣耀的历史也只字未提,整天就是六朝古都,似乎帝王将相就是值得怀念的全部,这是怎样的一种教育?说实话,这么些年我一直在为自己那土里土气的南京腔而犯愁,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自己说的才是“中原雅音”,我一直都在为自己发不准游牧民族的语音而烦恼。原本我已不准备让儿子再学南京话,毕竟那是一个正在流失的方言,现在我改变了主意:先学南京话吧,那是汉文明的最后一点血脉。
随便提一句,看来正规的历史剧都应该用南京话来对白,当然胡人进京还是可以说普通话的。
现在有人会问:南京话和北京话到底有什么区别?这还得从唐诗宋词说起。中古汉语的声调分为“平上去入”四声,前三声保留至今,入声游牧民族发不出,因此经元清两朝的半殖民统治,入声在华北等地的官话中消失。结果是用普通话读古诗词,经常不押韵,而东南沿海方言大多还保留入声,因此用上海话念古诗词就比用普通话读顺溜得多。而目前八大官话方言中,唯一保留入声的就是以南京话为代表的江淮官话,江淮官话的范围是江苏、安徽、湖北长江以北沿江地带和江西、浙江的部分地区。因此北方语系中,只有江淮官话还保留了唐宋语音的特点。
好多年不说南京话都不大会说了,不行,我得重新操练起来。
同意,并加点个人体会
来源: 鸣凡 于 07-05-23 08:28:33
答: 中国诗歌的音韵格律与体裁(2) 由 yhk 于 2007-05-23 08:28:36
在 http://web2.tcssh.tc.edu.tw/school/guowenke/books/dlwang/knowledge2.htm
上介绍了平仄,可参考
关于平仄争论很多,有些人主张既然写诗按古人的平仄规矩,就应发音也按古人的规矩,即平、上、去、入四声。这样既便于理解古人诗句的平仄,也是全面继承了这一部分文化。
但有许多人认为应按古人的平仄规矩,但按今人的读音,即拼音中的一二声为平,三四声为仄。
我个人支持后一种观点,原因为:
1. 方便:现代大陆人普及普通话,均学过汉语拼音,即便是老人(或港台)所学的注音符号也是一二三四声(加一不属平也不属仄的轻声,同汉语拼音)。这样应用起来无需再查平仄。(如想查可入http://www.chinese-artists.net/poem/default.htm 网页)
2. 实用:现在的作品是为了现代人或后人阅读,用古平仄和今音写诗,既保留了诗的平仄韵律,又使现代人和后人阅读时琅琅上口,可谓承前启后。(前提是拼音的语调不再作修改)
但多了解古代的发音规律应对更好地理解前人的作品有所帮助。
写诗应当注意平仄,失去平仄不仅失去规则,而且失去韵律。有平仄的格律诗,在朗读时方有抑扬顿挫。
宋代熙宁年间以后,科举考试就不再有作诗的内容,
来源: 一筐 于 07-05-23 08:28:33
回答: 中国诗歌的音韵格律与体裁(2) 由 yhk 于 2007-05-23 08:28:36
直到乾隆皇帝恢复试帖诗。就是说在科举存在的历史上,诗作为考试内容的时间很短,历来人们喜欢依照平水韵作诗的习惯,不能算作科举强制的结果。平水韵自有其“科学”之处和独到的美丽令人不忍舍弃。今日有人拟古却有不肯花功夫学习,于是用自己熟悉的方言来代替中古韵并主观地将某一方言说成是最接近中古汉语的,是完全无根据和不科学的。
事实上在古代、包括近代中国没有普及的切实同行的全民族标准语言的时候,人们若不依照平水韵,就没有汉语统一的标准了,作诗者只能各自按照自己的方音作诗,这正是您反对的。所以,唐代以后人们仍然使用平水韵并非您说的“不幸成为风气”“积非成是”。
"但从没人说日语、韩语、越南话就是汉语,
来源: 一筐 于 07-05-23 08:28:33
答: 由 于
事实上他们和汉语的差别并不比客家话和国语的差别来的大。"我的天,这位可真敢说!
基本都是些常识性的东西,明白高教授的论据失误的根源了。
回复:论据失误? 不要片面地骤下结论
来源: yhk 于 07-05-23 08:28:33
答: 晚唐风气,七律首句入韵用邻韵不算“失韵”,那么出句也随押邻韵未尝 由 一筐 于 2007-05-23 08:28:33
这篇乙迷先生写的文章,正是我希望一筐先生去读的,今天幸由龙剑先生转贴出来,而且我相信一筐先生也看到了,这很好。我承认我在文章里说的一句话“中国古代汉语的发音与江浙一带的方言相近”是根据乙迷先生的文章而来,但是在还没有弄清楚真相之前,我们不应因为别人的论点与自己的想法不同,而武断地说人家 “论据失误”。这是任何论证应有的基本态度与逻辑。同意吗?
乙迷先生的文章里有这么一段:“乾隆嘉庆年间兴起一个乾嘉学派,正事不干,专门考据,天天翻故纸堆,考据的内容五花八门,其中一个重要的部分是语音学(音韵学),随便说一个字,考证这个字先秦怎么读,汉怎么读,唐怎么读。考证到后来得出一个对现代人而言意义深远的结论:中国古代汉语的发音与江浙一带的方言相近,与北方话相去甚远。”,但是一筐先生却说:“我的天,这位可真敢说! 基本都是些常识性的东西”,既然你认为是常识性的东西,那么你是否同意乾嘉学派的结论呢?如果你认为人家有错误,你的证据又在那里?这不是敢说不敢说的问题,而是对与错的问题。
我个人认为:乙迷先生的文章不像是凭空捏造的,人家也可能跟你一样有点音韵学的基础,我比较相信他的论断。如果这个问题值得研究,我们最好找到这位乙迷先生追溯他的论点根据,现在还不要片面地骤下结论。论证是很有意思的学术思维,但是切忌武断性先判人家的错。
问高教授好!! 赞同您的主张,我觉得选择一个当代人都
来源: 竹影敲窗 于 07-05-24 12:28:31
回答: 中国诗歌的音韵格律与体裁 (3) 由 yhk 于 2007-05-24 12:28:36
能听懂而且也容易使用的语音体系是一种必然趋势,这需要当代权威们来研究拟定一个合理完善的规则供初学者特别是年轻人参考,以便让更多的年轻人愿意接触近体诗词,门槛太高容易让很多人望而生畏,避而远之。我觉得更重要的是中国需要统一语音系统,让所有中国人有一个统一的语音平台相互交流,尽量减少狭隘的地域观念,民族冲突,让所有的中国人都有一个大中华的概念。
我看了那位已迷先生的文章后,心里很有些不舒服,就是看到了他的狭隘的地域观念和单一的汉民族意识(注明我自己是汉人)。一个把中国版图装在心里的人不应该有那么狭隘的心胸的。中国的历史是中国所有民族共同写就的,历史发展到了今天,还一味地强调古老的汉民族意思这也是一种退化。这样实在不利于当代中国的发展与进步。 这是题外话,不多说了。
但同时我觉得无论是主张古韵的人还是提倡今韵的人都应该互相包容,让这两种韵律同时并存,给人以最大的选择自由。
也就是说写诗的人喜欢用什么声韵体系就用什么,大家都相互理解相互尊重。顺其自然。。。
您说呢?
各位朋友大家好‘ZT’俺提到这里回应。
来源: 诗盗喜裸评 于 07-05-28 07:15:00
回答: 中国诗歌的音韵格律与体裁 (4) 由 yhk 于 2007-05-28 07:15:06
各位朋友大家好!很高兴看的各位的回应,恕不一一作覆,借此一角,把我的想法公开,大家可以一起讨论。诗词是文学艺术,各人的感受不同,意见很难一致,然而道理越辩越明,可以促进我们对中国文化的了解,也可增加情趣,这是我所乐见的。
回诗盗喜裸评:你的笔名很有趣,看到诗盗,容易使我想起侠盗罗宾汉(译音)和石达开 (他写过一首诗,前面两句是:大盗亦有道,诗书所不屑,你可能知道的,如有兴趣,可供下文),裸评二字,使我想起竹林七贤,你是否作如是?对不起,开个小玩笑。写诗最要紧的是诗的意境和韵味,我的目的就是要让大家抛开平水韵和旧格律的迷思,寻求一个比较容易发挥诗人才情的途径。新韵就是新华字典所规范的韵,已经存在我们身边很久,目前作诗就不必再麻烦语音学的研究了(让那些专家们去专心钻研音韵学的专门学问,越深入越好)。
兼答 winzoom:我个人不认为好的诗歌要靠复杂的音韵格律来维持。传唱千古动人心弦的诗词,不是因为人们称赞它们多么规矩地遵守复杂的音韵格律,而是它们的诗意引起共鸣。我觉得摆脱那些复杂的音韵格律,不会“自然”就失去了中国传统文化的优雅韵味。这可能是见仁见智各有所好的问题。我随便举几首没有复杂音韵格律的例子于下,不知你觉得是否还有点中国传统文化的优雅韵味。(你也可能读过,知道这些作者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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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
此时此夜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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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非花, 雾非雾,
夜半来, 天明去;
来如春梦不多时,
去似朝云无觅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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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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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雾迷蒙,祥云掩拥,
蓬莱仙岛清虚洞,
琼花玉树露华浓。
却笑他,
红尘碧海,多少痴情种。
离合悲欢,悲欢离合,
枉作相思梦,
参不透,
镜花水月,毕竟总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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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侬我侬, 忒煞情多,
情多处热似火,
把一块泥捻一个你, 塑一个我,
将咱两个一齐打破, 用水调和,
再捻一个你, 再塑一个我,
我泥中有你, 你泥中有我,
与你生同一个衾, 死同一个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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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怕风吹雨打,
不是羡烛照香熏,
只喜欢那折花的人,
高兴和伊亲近。
花瓣儿纷纷落了,
劳伊亲手收存,
寄与伊心上的人,
当一封没有字的书信。
********
回竹影小妹妹:“无论是主张古韵的人还是提倡今韵的人都应该互相包容”,这也是我一向的主张,我虽主张用新韵写诗词,但是从来没有要排斥古韵,并且我在文中还说过应该多学习古韵来帮助我们了解古人的诗词,从来没有否定古韵的价值,恐怕有人误解我的意思了。以后用新韵的人越来越多,古韵自会走它自然该走的路。只是,现在有些爱用古韵(或者说只会用古韵)的人士排斥今韵,阻碍交流,这是我不以为然的。至于乙迷先生的文章,我关切的只是古代汉语是否与江浙方言相近的问题,这事还没有人可以给我更多其他旁证,一筐说的话没有抓到重点,不足证明是否不相近。其他有关民族意识的问题,那是作者表达的自由,我们无权批判,而且与我的文章内容无关。我们讨论任何课题,都应认清重点,不要节外生枝,误入歧途,你说对吗?为了小心求证,我曾写了一封信给乙迷先生,可是他还没有给我回信。
回红袖添乱:依照汉语拼音,四声1234指阴平,阳平,上声,去声,所以12是平,34是仄,你说的完全对。古韵的四声是指平上去入,和今韵的阴阳上去不同。你用汉语拼音,自然没有入声字的麻烦,恭喜你脱离了陈旧的麻药效应。
再回应诗盗:不用入声字,可用的汉字一个也不少。我以前用入声字,有些字常常弄不清是平是仄,用几种方言来检视,不得要领,最后只好翻阅韵书,苦不堪言,经常为了适应入声字而改变原来的诗意。现在用今韵,没有这个“麻烦制造者”(trouble maker),飞机上,车船中,皆可放心作诗,不亦快哉。
8226; ‘ZT’BY yhk. 下次还请别忘了原帖的连接:) -点点儿-
8226; 俺不会呀!要让人复制,不如不贴哪! -诗盗喜裸评-
8226; 编辑助手很气愤滴说~~ -点点儿-
8226; 说啥哪?现在都是自动化啦,他是老古董啦! -诗盗喜裸评-
我的诗词二首,欢迎批评
源: yhk 于 07-05-30 10:00:27
我的诗词二首,欢迎批评
自从拙文“中国诗歌的音韵格律与体裁 (4)” 贴出后,有读者要看我的诗词。非我吝惜诗句,实不愿像有些人那样,自吹自擂,像早期较场口卖膏药一般推销自己。孔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我来到这个网站,绝对无意表现自己,更不想抢任何人的地盘,只是看在一批年轻朋友一股热情的份儿上,希望就此提供一条方便易行的写诗道路,让大家参考。事实上,我的这些理论和诗词,都已经在比较有学术性的报刊网站和会议特刊上登载过,也出版过两本专书。现在居然有点不厌其烦地到这里来论述,事实上是很想看看此处的人文格调和气质,是否将来可以谈论中国诗词应走的大方向 (如果万一谈不拢来,自是人各有志,也无所谓,我自可随时停笔)。今天既然有人要求看我写的东西,只好献丑两首旧作。一首是用今韵写的七绝,另一首是我和一批朋友提倡的简体诗词 (也可以称为自度曲,押今韵,长短句,有基本平仄格律节奏的要求,但有很大的自由度着重作者意境的发挥)。附带有马来西亚怡保诗社前社长,霹雳诗社主编徐持庆先生的评注。出示这位大诗家评语之目的,不是因为他说的好或坏,而是显示这是一种批判诗词应有优雅言辞和客观性的正确态度。我也欢迎各位的批评。
春日漫兴次古今二词人元韵:
高亦涵

桃李迎春处处娇,
莺啼燕语弄笙箫,
东风也解游人意,
轻送微吟过小桥。
【评注】作者先以「桃李迎春处处娇,莺啼燕语弄笙箫」叩住了《春日漫兴》的题意,勾勒出一个充满诗意的春日氛围。进一步写春游的动景:诗人在花香鸟语的环境中,踱过小桥,漫兴吟哦, 不禁幽情涌动,在轻风吹拂中把东风拟人化,吟出了「东风也解游人意,轻送微吟过小桥。」妙笔生花,耐人寻味。
遥忆鹅岭
高亦涵

雾迷江水﹐
寒穿客袖﹐
鹅岭风光依旧。
想当年﹐
楚汉谈和留影﹐
共倾杯酒。
怎奈﹐
两字功名﹐
引几番﹐
龙争虎斗。
忍见万里硝烟﹐
生灵涂炭﹐
大地染血﹐
江山消瘦。
到而今﹐
空余殭体﹐
功过应已参透。
泉下相逢﹐
何须论﹐
成王败寇。
纵陵墓巍然﹐
徒众挂口,
终难掩﹐
毁贻人世﹐
恨延身后。

[注]﹕鹅岭公园位于重庆市内﹐下临嘉陵江﹐林木蓊郁﹐风景佳胜。抗日战争时﹐蒋介石宋美龄夫妇曾在此居住。战后国共和谈毛泽东访渝期间﹐蒋曾在此设宴﹐ 杯酒交欢﹐留影存念。惜和平梦想只如昙花一现﹐双方浑忘俎豆﹐未几战端四起﹐兵戎相见﹐害多少苍生家破人亡﹐异地流落﹐亦种下至今国土犹未全归统一之恶果。抚今追昔﹐令人慨叹。
【评注】高亦涵教授的传统格律诗写得很好,而简体诗词写得同样优美。就如上述的一首简体诗词,他通过本身对传统诗词的娴熟驾驭手法,应用最方便的押韵法及最简单的节奏规律,尝试以简易写法,融合古今,挥写出节奏自由而有中华民族韵味的简体诗词。
这是高亦涵教授的一首力作。此诗十分精彩,笔力雄健,结构严谨,是近晚难得一見的优美史詩。
作者登上渝城名岭,高瞻远瞩,只见「雾迷江水﹐寒穿客袖﹐鵝岭风光依旧」的万千气象,即景之所以生情,无穷感慨遂由此而生,于是羡当年「楚汉谈和留影,共倾杯酒」之余,笔锋一转,尖锐讽刺捧着「两字功名」不放的霸蠹;批判他們导致了「万里硝烟﹐生灵涂炭﹐大地染血﹐江山消瘦」之惨局,笔力直追杜陵,与杜诗之清崚风骨、胸襟怀抱,极为相似。笔法令人击节贊賞,诗文令人诵罢唏嘘。结笔数句:「纵陵墓巍然﹐徒众掛口, 终难掩﹐毀贻人世﹐恨延身后」更极尽调侃奚落之能事,诵之能不令人击节三叹吗?请大家从高亦涵教授此诗中慢慢细味出简体诗词的创作三昧。好诗!一首好优美的史诗!(徐持庆评注)
好诗!也喜欢高先生这几首
来源: 吾 于 07-05-30 10:00:19
回答: 我的诗词二首,欢迎批评 由 yhk 于 2007-05-30 10:00:27
日即興

花香日暖亂鶯啼﹐
湖畔柔條隱釣磯﹐
最好飛鴻傳遄蜘o
放吟酬唱過橋西。

更漏子

江水長,
鴻影渺,
夢醒花空人老;
塵緣誤,
日遲遲,
得失只自知。

滄海事,
成追憶,
惆悵舊歡難覓;
風裡語,
醉時言,
而今盡可憐。

秋日即景(現代詞)

湖上綠波微漾,
山間楓葉丹黃,
坡前老樹,
搖曳神傷,
一陣雁過,
幾聲輕唱﹕
轉眼韶華即過,
浮生珍重秋涼。
回复:高先生,您的英文缩写为什么是KAO而不是GAO呢?
来源: yhk 于 07-05-30 10:00:19
答: 高先生,您的英文缩写为什么是KAO而不是GAO呢? 由 聋骑士 于 2007-05-30 10:00:19
只怪我出国太早 (1955年),那时不知有标准的统一汉语拼音,没用 GAO。现在要改已经来不及了,我的两百多篇物理论文已经被很多人引用,没法更改。来美初期,乡下的老美和牛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把 KAO 换成COW,有点惹笑成分,欺人太甚,可恶至极。由此也可见统一语文是多么重要的事。我以前曾替美国国务院做过翻译,早期的人名地名翻译不统一,麻烦可大了。现在人名地名翻译获得统一,的确方便不少。
必要的声明,有用的讨论
来源: yhk 于 07-05-31 08:01:55
必要的声明,有用的讨论
昨日将两首旧作上网,也看到吾先生和曲先生及斑竹的回应,有几点必须声明一下。
1。多谢吾先生好意,另外加贴了三首我的旧作,不知吾先生是从那里看到的。可能因为繁体字上网,到了以简体字为主的文学城,软体转换有误,竟然把我的一首七绝第三句句尾“传锦字”三字变成三个无关的怪字。这一定不是吾先生的错,所以必须声明。我以前也有过这样被软体残害的经验。希望斑竹可以反应给网络主事者,以后可否设法让繁体字也可直接上网,免得转换的麻烦并引起误解。
2。 这首七绝春日即兴,的确是真正即兴之作,是在一次宴席上的口占,我通常不喜欢这样的东东。所以现在也不加其他的注解了。
3。关于第一首简体诗词,可以简单说明一下,现在加一些评注。这评注也是有知音朋友参加意见的,为避免被读者误解为有吹牛之嫌,我把褒贬的言辞删去,只综合一些对我们讨论诗词作法有关部分给大家看看,就算都是我自己写的好了。此诗原有诗人画家谭雅内先生配上一幅摄影图画,增色不少,限于篇幅,在此略去。我很希望大家能够留意到我说的有关词牌跟写诗的关系。只要你懂得音韵节奏的原理 (以后我会在“话说格律”一节里详细阐释,请各位稍待),尽可写出类似古人词牌的形式,发挥自己的“格律美”,但没有必要亦步亦趋地跟著古人走。我这首诗词应该命名为“无题”,但一时巧合,不记得是何时,被冠上了“更漏子”之名。其实我写的时候一点没有要跟在更漏子词谱之后,现在想或许用“江水长”还更好一些。当然,我也无意要加个词谱名叫江水长。这些话,我本来想要跟竹影姑娘说的 (因为她曾跟我提起过这个有关格律美的问题),现在提前回答了。
4。第二首简体诗词,着重的是隐喻,我认为中国诗词之美,就是要含蓄而意在不言中。所谓不言而喻,就是这个意思。很多意境,说白了就失去韵味,这是写新诗的朋友们应该注意的问题。许多肤浅的新诗作者,就是缺乏这份功力,淡而无味。
我眼中的好诗,是那些可以值得一读再读的诗词,不管是谁写的。我的朋友告诉我,他读第二遍时,才品味到“摇”字的作用。
5。我要特别感谢曲未平先生提出的评语。但是我必须声明,引用诗家徐先生的评语,丝毫没有妄想封人之口的意思,那样就不是公正的评论了。我是在试探,这里究竟有几位读者有这个guts (中文翻译作胆识,太过火了一点),不要人云亦云,能够提出合理但又不同的评论。感谢你没有“中计”。无论做科学或者文学的工作,我们都需要“独立的思考”。文学界太多的人云亦云陋习,我看不惯。很多人只知跟随“权威学者”,不想去发掘 CONVINCING EVIDENCE (令人信服的证据)。好像前人说的话都不能更改似的,因此改用韵律要看权威学者,审定词牌要靠名家说话,不敢用独立的思想和理论去寻求创新和改革。我不主张粗糙的改革 (例如一部份的简体字),但是我赞成小心合理的改革 (简体字给我们许多方便和好处,大致上是正确的改革)。要知以前定规则的也是人,只要是人,都可能犯错。因循错误,就是害人的玩意儿。作近体诗有“拗救” 的通融办法,词曲谱中有许多“可平可仄”的地方,有多少人去研究过,那是谁定下来又经过谁认可的呢?很多“约定俗成”的东西,并非一成不变的,我们必须想通其中道理,才不会去盲从,抱住糟粕不放。
6。 好像有读者还知道牛顿力学和量子力学,这种精神倒是值得肯定,因为可以给我们的诗词讨论增加一些逻辑上的启示。说来话长,那天有兴致时再谈吧。
7。 现在我把吾先生谈到我的三首旧作,用简体重贴一遍,免得他遭受不白之冤。
春日即兴
高亦涵

花香日暖乱莺啼,
湖畔柔条隐钓矶,
最好飞鸿传锦字,
放吟酬唱过桥西。

无 题

高亦涵

江水长,
鸿影渺,
梦醒花空人老;
尘缘误,
日迟迟,
得失只自知。
沧海事,
成追忆,
惆怅旧欢难觅;
风里语,
醉时言,
而今尽可伶。

【评注】这是作者写的一首小诗, 一时抒感之作,漫步江畔,怅望云天,回思前尘旧梦,目送零落黄昏,不禁枨触万千,低回怃然。写的时候,仅只依照简体诗词的基本原则,也就是运用长短句同时留意到二字音节的简单调配。结构上可分相似的二段,每段六句,句里的字数分别为三三六三三五,这种节奏,取其容易具有音乐性。从诗的字面上看,时空已略有定位。江水长,鸿影渺,由此勾画出一片空茫和孤寂,日迟迟,反映的自然是黄昏时候。诗歌的作用是:虽然写实,却又意在言外,遇到知音,自能会意。紧接著上面句子的梦醒花空人老,感觉到过去的岁月里,尘缘相误,多少人事从身边失落,而今回首前尘,空觉日色渐晚,这里的日迟迟,指的不仅是红日将坠,也是感叹整个人生的迟暮。匆匆数十年,得失在于寸心之间,古往今来,孰能免此。诗画相会,和诗词与音乐的结合,都有相似的作用。早期的诗人为已成的曲调 (譬如乐府) 填词,这大概就是词的源头。后来乐谱渐渐失传,诗词和音乐分了家,于是词人们就根据没有音乐的旧谱来填词,也因此留下一些莫名其妙的旧词谱。这样填写出来的词章,因为有一定的节奏规范,所以音乐性很强,这是古典词的优点。但是这种做法有缺点,词人如果老是按照旧法依谱填词,音韵节奏上只能跟随古人的调子打转,缺乏创新精神。再则思维上受了音韵框架的限制,常常削足适履般地去迁就旧词谱,不易挥写自如,因声律而害意,得不偿失。我们提倡简体诗词,本质上就是希望打破这种人为的桎梏,让词人们能够不受这层音律限制而去自由发挥 (当然必须维持最基本的音律原则,否则就变成散文,不是诗词)。为了便于推广,现在也非常需要用音乐来配合简体诗词,正如谭雅内先生用图画来衬和诗词一样,我也希望懂得音乐的朋友,能够将一些简体诗词配上音乐,以乐托情,赋予现代诗词更新的生命。
后记:另有诗友告知,此诗虽属简体,但是节奏上实与旧词谱所列的词牌更漏子相同,这倒是始料未及。因为我写诗的时候,只留意调配平仄节奏,没想到诗成之后,竟然与古词谱不谋而合,特此致谢。由此可以想见,古人写下的词谱,多是先调配音韵节奏,然后入乐,有了曲调定型,于是就变成后人遵循的标准了。这样盲目跟随古人的办法,其实毫无道理。我们只要想通了词谱形成的原理以后,人人都有本事创造自己诗词的音韵节奏,何必食古不化呢。前人留下的旧谱,实质上只有参考的价值,我们大可不必再去依样画葫芦了。试想:如果以前没有“更漏子”这个词牌,而我现在就随意按上个“江水长” 的名字作为音韵节奏的调子,后人假如也照此填词,把“江水长” 当作词谱,因循下去,是不是毫无意义。
秋日即景 高亦涵

湖上绿波微漾,
山间枫叶丹黄,
坡前老树,
摇曳神伤,
一阵雁过,
几声清唱:
转眼韶华即过,
浮生珍重秋凉。

【评注】这首诗的背景,是发自秋天景色的联想。一共只有八句,首尾各二句用的六字,中间四句是四言,节奏上前后呼应,具有对称性的结构。首二句有点像画家作图时的布景设色,绿波微漾的湖水,红黄相间的枫叶,衬托出郊野的碧水青山,这是属于静态的描写。再把镜头转到坡前,一棵老树,零落在秋风里,反映出那份孤独和寂寥。摇曳神伤,虽不明写风来,但是秋风却隐在一个“摇” 字上,这一个字,也点划出一点动态。树不会神伤,人却会神伤,以树比人,这是古典诗词中常用的借喻手法。例如苏东坡有句“飘渺孤鸿影”,以孤鸿比人,这种含蓄隐喻的写法,在平白的新诗中比较少见。雁过长空,借其叫声,也传达一份作者对自己及对好友的一声嘱咐:岁月易逝,人生苦短,这秋凉仅余的多彩美好时光,更应彼此好好珍惜。
诗: 惜别
来源: yhk 于 07-06-06 09:55:35
惜别
高亦涵
此诗原写于2001年西子湖畔,题为惜别西子。易时易地在此重读,别有一番滋味。

惜别西子

又到江南,
来寻梦里湖山,
断桥,苏堤,平湖,花港,
曲院,南屏,柳浪,三潭,
年去岁来,
多少思量,几许魂牵,
欲来偕隐久盘桓。
到而今,佳丽地,
堪叹:人潮腾挤,叫卖声喧,
诗情画意尽摧残。
柳堤上,
阵阵车尘,滚滚浓烟,
十里荷花,香归何处,
忍见那尘雾弥漫。
熙来攘往,马达声响,
不见了渔翁钓竿,
市声噪杂,渡头污染,
何处寻烟波画船?
临水翠轩,人满,
无处插足可凭栏。
山色空蒙,水光潋滟,
遥想淡妆浓抹,昔日俊俏,
怎奈他,
今朝西子披著洋衫。
纵乐天佳句,苏公好词,
都付与,庸道俗谈。
只赢得:
诗情错落,
词客哀还,
三更梦醒,
意兴阑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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