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喜感
我拎着一个大红色的行李箱,痴呆地望着眼前的满目疮痍。一阵寒风刮过,我的身子一阵恶寒——这就是传说中的新校区?这就是教导员跟我们反复强调的“砖瓦贼拉贼拉亮,前途贼拉贼拉光明”的新校区?
只见那一片废墟的破街道破巷子,N个佝偻的小贩推着他们贼拉贼拉肮脏的小推车,卖着全国各地假冒伪劣的小吃。不远处,一块牌子赫然耸立:门侯县平建村!
闷猴县贫贱村……
我放倒了行李箱,把我自以为高贵的屁股轻轻移上去,重重叹了一口气。马上就有一个长着菊花脸的大叔亲切地凑了过来,露出一口标准的黄牙,对我说:“大姐,便秘吧?我这有个哗啦牌开塞丸,试试不?”
额滴神,您叫我大姐?我称呼您大叔已经便宜您了,叫您“大爷”又委屈了自己,我何苦多出一大爷?我走还不成吗?
拉着沉重的行李,我幽怨地走在荒凉的校园大道上,慢慢回忆着自己大一大二在老校区的嗨皮生活,不禁又叹气。话说我们这北门师范大学(此校名纯属虚构)今年就要百年校庆了,校长一拍手,让我们所有的学生都搬到新校区来,共贺百岁生日。
我们对外通常宣称自己是“北师大”或是“北大”,赢得别人惊艳的眼神来获得快感,也好填补我们没能考上重点大学的遗憾。前些天传出清华大学某教授号召取消国庆假期的消息,我感叹:“这就是我不屑去考清华的原因!”
一路上,我欣喜地看见一些男生主动帮女生提行李,可殷勤着呢,于是我马上装出非常娇弱的样子,做出一个“西施捧心”的姿态,放慢了走路的速度。不出十秒,一个男声从后面传过来:“同学——”
我回眸一笑,只见那个男生脸色变了一变,不耐烦地把手摇了一摇,“让个道好吗?”
人生!我的脸马上瘫了一半,看见他身边站了一个比我矮足足一个屁股的娇小女孩,手上只提了一个不足一个屁股大的化妆包,可是那个男生手里提了一个行李箱和五个大包,脖子上还挂了比屁股还大的一个桶(你能不能不要用屁股来衡量一切?)。
这年头,男人都是天生受虐狂吗?老娘我一个行李,你TMD不帮忙,非要整个十袋八袋的往自己身上扣,犯贱,真是犯贱。老娘我高也高不过姚明,胖也胖不过芙蓉姐姐,你凭什么不弃暗投明来帮我?所以,犯贱是普遍真理,你我只是其中之一。
我想,问题还是出在相貌上。性感和可爱,都不是我的形容词,我听过最顺耳的形容词是“有喜感”,我沾沾自喜没有多久,隔壁宿舍的燕丸就一脸鄙夷地告诉我:“你知道什么叫喜感吗?我爸上次指着冯巩,说他长得很有喜感!而且像冯巩和潘长江这种人,就是凭着喜感的嘴脸,才赚了那么多钱。”
!!
冯巩怎么了?这说明我也很有可能成为中老年妇女的偶像!再说,人家冯巩是冯国璋的后代,不止是有喜感,而且是总统般的喜感。
新的学期,一定有许多新生,看着一张张比我年轻的面庞,我就想捧起一桶硫酸,一次性泼个痛快。屈指算了一算,这些大一的孩子都是90后吧?老了,真的老了,人家70后都说咱80后是垮掉的一代,我看他们70后才是垮掉的一代——我们80后,是废掉的一代……
前方五米,聚集了好多人,让我想起鲁迅笔下的“看客”形象,忘了提一句,我,林浩然,师范类中文系大三年级。
我有个臭毛病,就是喜欢看热闹,一见有这等事儿,我将行李一扔,奋力扎进人群,蛙泳自由泳蝶泳的姿势全用上了,死不要脸地一阵乱拱,终于被我拱进了最前头。哈,只见两新生模样的MM,伸出指头咬牙切齿,好像对方的父亲曾经强X了自己的母亲一样。只听一个骂:“你他妈的CN!”
另一个也骂:“你才是CN!”
第一个火了,狂骂:“你们全家都是CN!”
上帝哥哥!我赶紧扶住即将自由落体的眼镜,灰溜溜地钻出人群,感叹时代在发展,人性在变化,曾几何时,你老祖宗,尤其是你家女性老祖宗那么看重的东西,居然已经成为了一种耻辱。
“亲爱的,要不要我帮你推推行李呀?”一声极其地痞流氓的声音飘来,我不用回头都知道,是那个小子。
“没事闲着慌是吧?”我一个白眼过去,对这位颇有几分姿色的公人不屑一顾。再帅也没用,他是我表弟,今年大二的子腾,挺好的一个名字,可惜姓杜,全名就是杜子腾,每次我高声喊他名字的时候,路人都会关心地上前告诉我:“肚子疼要赶紧去厕所,这里是不能随便大小便的。”
话说杜子腾狂喜欢我宿舍的舍花苏优格,可惜苏优格是出了名的宅女,眼里只有动漫中的美男,送给俺表弟的永远只有十个字:“有他妈多远,滚他妈多远!”苏优格是个名不副实的孩子,当初他爹娘给她以“优格”为名,意为“优秀的品格”,谁知这厮偏偏往相反方向发展,无论是道德和人品,都是无可名状的低劣。
杜子腾帮我拖行李,经过我身边的人都会回过头看我,而且真的是看我,不是看他,他们眼里都清清楚楚地写着一句话:“你是怎么追到相貌跟你差这么多的男生的?”同志们,不是每部小说的女主都是美若天仙的,如果我说我是我们学校的校花,你们是不愿意看的,因为我就不爱看校花的故事。像我这种有喜感的女主可以算是小说里的一朵奇葩,想到这里,我已经很满足了。
说着说着,我就来到了新宿舍,传说中的“情人节”宿舍214,推开门,里面只有苏优格一个人,照例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今年的动漫新番《叛逆的XX修》。
杜子腾一见到她,脸上的表情就变了,介于猥琐和谄媚之间,把我的行李扔下,冲进去跟人家打招呼,马上就听到那熟悉的暴吼:“有他妈多远,滚他妈多远!”
“格格,你狂犬病又犯啦~~”不见其人,先闻其声,此人每次出场,都要力求达到王熙凤的水准。只见一个黑影遮蔽了阳光,踏着滚滚红尘而来,嘴里还哼着我们的舍歌:“再过几十年,我们来相会,送到火葬场,全部烧成灰,你一堆,我一堆,谁也不认识谁,全部送到农村做化肥……”
话说此人与我的坚情已经长达N年之久,我们同一个医院出生,同一个小学初中高中上学,最后考进同一个“北大”还分在同一个宿舍。这厮名曰甄莹慧,每次自我介绍的时候都要画蛇添足地补充一句:“是甄莹慧,不是‘真□’哦!”你可别小看这句话,它让大家从此记住了她“真□”。
甄莹慧见到杜子腾泪眼婆娑,放下行李就去安慰人家:“弟弟别哭,依你这条件,去当个小受绝对受欢迎,极有可能成为‘万受之王’!”
杜子腾一听,默默蹲到墙角去种起蘑菇,以衬托自己阴暗的心情。
俗话说,三句不离老本行,甄莹慧是个同人女,而且是个重量级的,身材高而且营养过剩,颇有当年的杨贵妃遗风,我们私底下都叫她甄贵妃。我高考的时候写作文,一时不知道写什么好,紧张得走神了(真少见),考虑着大学还会不会和甄莹慧同校,想起她不要紧,要紧的是我忽然就有了灵感,写下个题目《梦回唐朝》,然后便一泻千里(这形容词用得……)。结果,我以其他三科高分、语文不及格的成绩进了“北师大”。
我看见我们班的班长兼我们宿舍副舍长乐晶的位置上摆着一个大行李,就问苏优格:“乐晶是不是已经来了呀?”
她回答说:“是,但是她去了校医院。”
我假装关心道:“她怎么了?”
苏优格用平静的口吻答:“老毛病。”
我马上收回自己的关心,忙着整理东西去了。
乐晶也是一个名不副实的人,敢叫“月经”却每个月都不调,要不就不来,要不就一来半个月,白长了一米七的大个,整天脸色跟林黛玉似的,硬生生抢了我“林妹妹”的荣耀。所以我总结,做女人,你可以没有喜感,但是一定身体要好。
看看手机,已到了午饭时分,我一声令下,大家停下手中的工作,拿出一卡通,奔向离我们宿舍最近的食堂“翠竹园”。新校区,新食堂,新口味,唯一不新的就是那些菜色,青椒永远和肉私通,土豆永远是连衣服都不脱就跳开水自杀,韭菜合子永远和饺子一样大却比饺子苗条,还有就是,红烧狮子头永远是用淀粉做的,并且和一些小说中男主角的脸一样棱角分明。
我采取了保守原则,只买了份大白菜和青椒炒牛肉。虽然菜色少了一点,打菜的阿姨还是很实惠的,也许是我很有喜感的缘故,我觉得我的牛肉比人家的多了一块(人家身上不长牛肉)。
打饭的时候,我说:“三毛的饭!”
打饭的小伙子抬眼瞥我,懒洋洋地说:“没有三毛的,最少四毛。”
我见他并没有被我有喜感的脸吸引,于是冲他丢了两个媚眼,说:“人家吃不掉四毛的,给人家打三毛嘛——”
他百分之八九十是被我迷到了(是吓到了),终于愿意给我打三毛的饭。我喜滋滋地接过塑料碗,刚要刷卡,就看见白色的米饭里多了一根黑色的毛发状物体,顿时大怒,把碗朝那小伙子面前一摔,厉声道:“这饭是给人吃的吗?!”
他被我的威力(淫威)震住了,端起那碗饭认真观察了一下,然后冲他身后的厨房大喊:“阿毛!你去完厕所又不洗手就蒸饭了吧?!”
我感觉背后一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嘴里喃喃念出祥林嫂的经典台词:“早知道就不让我们家的阿毛坐在门口剥豆……”
这位大哥,我知道我要三毛钱的饭是不对的,可是你不能在我的饭里多加一毛啊,怎么说我出去也是要当语文老师的,你得为祖国的花朵想想,少了我这么一个有喜感的老师,他们之中有多少人会误入歧途,走上邪路,最后沦落到要来这里帮别人打饭!
我灰溜溜地跑到旁边的窗口要了两个馒头,还特地问了那个阿姨,做馒头的是不是阿毛师傅,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后,我才刷了卡。
“哟呵,今天改吃馒头啊?”杜子腾一边大口吃饭,一边问我。
我望着他们三人碗中那白花花的米饭,不忍心告诉他们真相,以免他们浪费粮食,因为从小我就知道,农民伯伯种大米是很不容易的。我就是这么一个品德高尚的人,有时候,隐瞒是一种关怀。至于馒头嘛,我很随和的,什么时候阿毛师傅懂得上完厕所要洗手了,我再开始吃米饭好了。
我们快吃完的时候,看见从校医院回来的乐晶黑着脸,端着餐盘在我们身边坐下,默默扒了几口饭,然后沉痛地开口说:“医生说我得了……”
难道她被诊断出得了癌症?!我们几个互相使了个眼色,然后很有默契地决定等她去见孔子之后,我们把她的笔记本卖了,公平分掉钱。
只听乐晶接着说——“前列腺炎。”
杜子腾一口汤喷了出来,全部喷到我的脸上,我狂怒,不带这样的,凭什么你对面明明是苏优格,你却把嘴对着我?!于是,我大吼:“杜子腾!!!!”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传说中的校医院
“杜子腾!!”
话说我那一声怒吼,大有惊天地泣鬼神之气势,食堂内外,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看林浩然如此多娇,令无数英雄尽折腰!还没等我将训斥他的话一古脑儿倒出来,就见一个大叔从食堂厨房里屁滚尿流地跑了过来,拉着我的手痛哭流涕,好像找到组织一样。
“这位同学!我保证我下次上完厕所一定一定洗手,你肚子疼也别喊那么大声行吗?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就指着我一个月这么点工资,把学生害得食物中毒,我可担当不起啊!!”说着,阿毛师傅掏出五块钱不由分说地塞进我手里,“这顿我请!”
啊,这是作风问题啊……我到底是收,还是不收呢?我手里握着那皱巴巴的五块钱,心里无比惆怅,没想到我林浩然还没有步入社会,就先接受了金钱的考验!我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许多英雄人物,魏忠贤、李莲英还有那冒着杀头的危险也要贯彻“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精神的和珅,我忽然释然了。
“阿毛师傅,你走吧,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我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他。
阿毛师傅刚刚平息的泪水又涌了出来,重重地和我握了握手,千言万语化作感动的沉默,转身走了。
我坐下来,花了几分钟平静自己激动的情绪,然后就看见大家把不解的目光投注在我身上,我没有解释什么,问:“乐晶,你刚才说你得了什么?”
“前列腺炎!”乐晶忽然趴在桌子上大哭起来。
我不禁又一次感叹科学在进步,人类在进化,曾几何时,这玩艺居然也能长在女人身上了?“他们给你开了什么药?”我又问。
乐晶颤抖地掏出包里的一个塑料袋,倒出一个小盒子,上面写的不是我预想的“前列X胶囊”,而是“妇血X冲剂”。
我还是那句话,科学在进步,人类在进化,曾几何时,“妇血X冲剂”也可以用来治疗前列腺炎。也许,这种炎症也分男女的吧?我伸出自己青春的手,友谊的手,拉住乐晶的手,说:“得了这种病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你以后不能放弃生活的希望,洁身自好,不要为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方圆十米的同学全部像逃避瘟疫一样忽然散开,拥挤的食堂忽然变得宽敞无比。
乐晶已经开始用筷子在碗里挑来挑去,想挑出根比较长的土豆丝上吊。唉,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经不起挫折。
每年开学,最壮观的就是一群身着迷彩服的大一新生站在操场军训,一个个晒得跟野猪一样。别挑我的毛病,我不喜欢用非洲某些国家的人民去形容皮肤黑的人,非洲兄弟是我们的好朋友,我们要尊重他们,切记。
今年的太阳令人失望地微弱,我们去上课的时候都不用打伞,因此怀疑太阳公公是不是肾虚。我们望着一排排迷彩服,深切呼唤:“让阳光来得更猛烈些吧!”
我承认,我们是心理不平衡(是心理变态),我们两年前军训的时候,一连半个月,全部是晴天,太阳公公威猛无比,将我们同学晒得一个接一个倒下去。那年,全国军训也就死了五个人,我们学校占了仨。我认为,军训是对这些新生的考验,就应该怎么惨烈怎么训,才对得起我们这些从炼狱里走出来的学姐学长们。
晚上我们几个正乐滋滋地上网,就见楼下聚集了一个连的迷彩服,坐在那块草地上,欢快地唱着军歌。我又惆怅了一会儿,发觉当年的我们居然也有这么白痴的时候。忆往昔,当大家围坐在一起又是唱军歌又是诉说自己高中的奋斗史的时候,我和几个臭气相投的同学围在一起分享黄段子,我们猥琐的哄笑和另一个圈子中间那个说自己如何努力而被自己感动得哭了的同学形成鲜明对比。
“哪来的一群泼猴,敢在我们文学院的楼下撒野!”甄莹慧第一个揭竿而起,“全部杀了拉到菜市场!”
“何必触犯刑法?”品格低劣的苏优格阴险地转过脸来,“我这里有刚吃剩的麻辣烫,倒下去便是。”
身为舍长,我正想对她们的言行进行严厉批评的时候,宿舍的门被敲得震天响。我对苏优格说:“喂,今天轮到你开门,快去!”
苏优格摘下耳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去开门,见到杜子腾那张哭丧的脸,马上又要喊出那十个字,就听杜子腾大喝一声:“且慢!”然后捂着脸说:“我不是来找你的。”
“怎么了你?”我站起来。
“我这几天上火,牙疼,想去校医院开一点药吃。”杜子腾露出和上次乐晶从医院回来时几乎一模一样的表情,“医生说我是……”
我们四个互相对看一眼,盘算着杜子腾的电脑会值多少钱,就听他哀怨地望着我,说:“医生说我是宫外孕。”
“太不像话了!”甄莹慧拍案而起,一把抓住杜子腾的领子,“明明宫外孕了,还说你喜欢女人?!说,哪个臭男人的?!”
我收到杜子腾求救的目光,安慰他道:“不要沮丧,这年头,连乐晶都前列腺炎了,你宫外孕也不稀奇,只是姐姐我第一次听说牙齿也有孕的资格。”
乐晶此刻严肃地望着我,看来已经有了身为一个班长的觉悟,“浩然,我看情况很严重,校医院的医生离草菅人命就差一步了。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抓不着流氓,身为我们班的班长……”
难道她要再一次深入虎穴?我正想歌颂一下她的英勇献身精神时,就听她接下去说:“我派你去了解了解具体情况。”
“我?!”我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看重我,“你怎么不自己去?”
“我一‘炎’难尽啊……”乐晶叹气又摇头。
我的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正义感,当下决定明天就去校医院一探究竟——顺便瞧瞧那里有没有帅哥医生。
我原本没有医生情结,可我喜欢的作者桃桃一轮在《牵着猫的童话》里写的那个医生古以笙给我留下了一辈子也难以磨灭的印象,上学期的现当代文学史考卷的最后一题,让我们分析一下自己喜欢的作者笔下的某个人物,我毅然舍弃了现当代文学史上的六巨头“鲁郭茅,巴老曹”(不知道此六人分别是谁的人请自杀),选择分析桃桃笔下的古以笙医生,结果老师以不知道桃桃是哪根葱为由,将那题的分数扣光。唉,原谅我们老师的孤陋寡闻吧,桃桃一轮绝对不是根葱,她是……一头蒜。
那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不知道太阳公公是不是吃了蚁力X,居然重振雄风,开始从东到西的裸奔。
走下我们文学院的女生住的西施楼,穿过一群各专业猥琐男群居的司马迁楼,一路向北,经过传说中菜最好吃的食堂桃李园,便来到了校医院。不愧是坐落在闷猴县贫贱村的医院啊,从外面看新砖新瓦,走进一看家徒四壁,而且还是个平房。伟大的领袖毛主席当年教育我们,不要做表面工作,看来,他们全忘记了啊……
算了,咱不用省立医院的标准去强迫校医院,一切以将就为原则。
因为是上课时间(那你怎么没去上课?答:逃之),所以这里很安静,左边药房里空无一人,右边诊室的门虚掩着。
一般在门虚掩着的时候,推门进去一定会撞见啥不该看见的事情,所以,我的心里很矛盾,在进去和不进去之间不断犹豫徘徊,鲁迅先生的小说集名字《徘徊》很适合我现在的心情(那叫《彷徨》!你真的是文学院的吗?)。权衡之下,我决定先在门口偷听一会儿,也好成就我温文尔雅的君子形象。
只听一声细微的呻吟,出声的听上去是只公的,另一个充满诱惑力的低哑音传来:“别紧张,再进去一点就好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双腿软得几乎站立不住,乐晶啊,你不该派我这个坚定的公母配支持者来探查校医院,应该派甄莹慧那只耽美狼过来!我实在接受不了在社会主义的大好形式下,两个男人这样子乱搞啊!
秉着探求科学的精神,我继续听下去,为了让大家能清楚地分辨此二男的角色,我把那个在呻吟的称为“阿受”,把后面那个称为“阿攻”。
只听阿受说:“不行,我真的不行……”
阿攻说:“你张开就好了,不要看我,把眼睛闭上。”
阿受楚楚可怜:“我一想到那东西要放进来,我就怕……”
阿攻开始有点不耐烦:“快点张开!我没那么多时间,一会儿还有病人。”
阿受可能是伤心了,声音都在颤抖:“可是每次我都会吐,你可不可以不要放那么进来?”
我的鼻子在骚动,一股热流涌了出来,用手一摸,啊,血,鼻血!
阿攻真的生气了,吼道:“非要我用钳子把你的嘴撬开吗?!”话音刚落,居然真的有工具翻动的声音,金属的撞击声,分外清脆。就听阿受的声音中带了哭腔,直喊着“不要”。上帝哥哥,要不要这么虐啊,连工具都用上了?!
我终于受不了啦,怎么有人这么霸道!鲁迅先生曾经写道,现在不容许吃人的人活在这世上,尤其是如此霸道的强攻!(鲁迅:后半句绝对不是我说的!)在这危机时刻,我不挺身而出,谁挺身而出?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再说了,有这么man的强攻,咱不能便宜那弱小子!姐姐我就舍身一次,到时候不要太感激我,给个十五八万英镑就行了,多了我可不要,我是有原则的。
顾不得擦掉鼻子下面流淌的鼻血,我破门而入,大喊:“呔!给我住手!大庭广众,朗朗乾坤,你一个医生,居然做出这么禽兽的事!”
里面的两个人同时愣住了,背对着我的男医生转过身来,手上拿着一根像冰棒棍一样的东西,他对面那瘦小的男生捂着嘴,眼泪汪汪。
原来,这医生是在看他的扁桃腺……还没等我明白过来,我就被这医生的相貌打动了,竟然半天说不出话,许久,我回过神,用手抹了一把鼻血,谄媚一笑,问:“马主席,您什么时候改行当医生了?”
这位中年男医生,居然长得和马英九差不多!
“我姓戴。”医生很不满,看来是有太多人将他误认为是马主席了,“你是来看前列腺炎的吧?等会我再给你看。”
我的笑脸瞬间凝固了,心里高呼,凶手找到啦!!只见戴医生站起来,对那个男生说:“跟我去洗手间,我看完你的扁桃腺,你尽管吐个痛快。”说着,那二人就同时站了起来,我顺便瞥了眼戴医生胸前的名牌,上面赫然写着他的大名——戴乃兆。
好名字!戴乃兆——光是叫这个名字就够有勇气了!
诊视就剩下我一个人,好孤独哦……我刚想在椅子上坐下,就看见办公桌后面有个屏风,屏风后面有张小床,上面貌似躺了一个人。
我轻手轻脚站起,悄悄绕过屏风,探头一看,雪白的床单上,睡着一个超级无敌霹雳美男!
此男究竟是谁,为什么躺在这里?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看见众亲亲的留言,桃某心情大好,再更一章~~~~大家多多交流啊~~~
传说中的美男校医
上回说到我在校医院诊室屏风后的小床上看见一个熟睡的霹雳美男,白色的被单盖至他胸口,随着他缓慢的呼吸上下起伏。他的头微微向左偏着,一双狭长的凤眼眯着,长睫在眼底形成一小片扇形的阴影。又高又挺的鼻梁下面,柔媚又不失坚毅的唇简直就是等待别人一亲芳泽。
他安静地睡着,由于太安静了,导致我对他是否还活着产生强烈的怀疑。
我慢慢走近,床边的镜子里赫然映出我此刻淫邪的表情。啊,真美,小麦色的皮肤,肤色很均匀,就好像倒了一瓶蜂蜜在脸上一样滑腻。我颤抖地伸出自己青春的手,友谊的手,放下他鼻子下面,试探一下这人是否还有呼吸。
微弱的气呼在我的指尖,暖暖的,我的脑中不禁闪过这样一组画面:美男忽然醒来,拉住我的手,深情地看着我,说:“我的公主,我沉睡100年,只为等待你的出现,请你现在就为我印下解除爱情魔咒的一吻吧!”
“啪啦”,一滴血好死不死地落在他的额头,我这才发现,自己又流鼻血了。呀呀,我的美好形象!(你还有形象?)我一急,拉起他身上盖的被单,去擦他的额头。
这时,洗手间方向传来一声惨叫,然后是呕吐的声音,我手一抖,竟忘了把他的被单盖回原处,等我回神的时候,发现眼前赫然躺着一具和太平间里的尸体一模一样的物体——一个被白色的被单从头盖到脚的人,白色的被单上还有零星的血迹。
更加悲惨的是,他、他醒了!
虽然知道他不是死人,可是看见这一场面,我还是会怕的嘛,毕竟人家还是个小女生的嘛~~(大妈,你别再恶心人了!)我向后退了好几步,“哐”地一下撞倒了屏风,只听那屏风发出一声巨响,霹雳扒拉地砸在后面的办公桌上散了架,我这才看见屏风上写着的诗文:“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美男掀开被单,双脚着地,定定地看着我,一双凤眼更是风致迷人,半长的流海斜斜垂在眉边,黑亮得简直可以去拍飘X牌洗发水的广告。慢慢地,他站起身来,我的视线也开始向下移,腿好长哦,而且穿的还是平底鞋。再向上看,发现此人高了我一个头(你终于不再用屁股作为衡量对象了)。
帅哥,就算像他这般只是穿着简单的运动T恤和卡其色长裤,就能将魅力焕发得淋漓尽致了。这让我不禁想起一个伟人说的话:帅哥都是一样帅的,而丑男却各有各的丑——这个伟人就是我。
只见美男长臂一伸,从旁边的衣架上拿过一件白大褂,三下六除二(不是五除二吗?答:五除二有余数,傻!)穿上了,无视我,慢悠悠地挂着胸前的名牌。
我赶紧照照镜子,发现自己经过两次流鼻血,满脸简直就是血肉模糊啊。喂,我好歹也是一个重伤患,你怎么也应该问候我一下嘛。
正心理不平衡的时候,马主席,不,戴乃兆医生从外面走进来,一见满地狼籍,惊讶地张大了嘴,美男转头看了我一眼,露出一个天使般的笑容,柔声说:“没关系。”
我那叫一个天旋地转啊,幸福的小天使在我身边吹着《结婚进行曲》,鼻血又蠢蠢欲动,好像本月该从另一通道流出的血往上由鼻子流出来一样。啊,这就是我的古以笙吗?桃桃大人,你说的又帅又温柔的医生真的存在呀!
戴乃兆医生释然地说:“她的前列腺炎就由你来看吧。”
“好。”美男绕到另一张干净的桌子前坐下,从胸口的口袋里拿出一副无框眼镜戴上,一根指头朝我勾了一勾,我就趋之若鹜,完全忘记了自己来这里大开杀戒的初衷。插一句题外话,过了N年之后,我才知道一个道理,凡是戴眼镜的男人,要不真的近视,要不就是腹黑。
“病例本。”他凤眼轻抬,似有似无地扫过我的脸。
哼哼,我这张超级无敌霹雳的幸运脸,即使是现在这样血淋淋的,还是充满喜感的。我小心地递上病例本和就诊卡,然后更加放肆地用□裸的目光从他从头到脚地打量了好几百遍,比当年高考时看几何题还要认真。
他一定是不好意思看我,连检查都没有检查,拿起我的就诊卡在刷卡器上一刷,然后在我的病例本上奋笔疾书,那字写得,嘿!真没话说!比大书法家王羲之写的草书还棒——只是我一个也没看懂罢了。
“可以了,去药房拿药吧。”他抬头,把病例本还我,和煦地一笑,就像雷锋同志写的“对同志像春风般温暖”,可是我希望他对我如雷锋同志对待工作那样“夏天般火热”。
我屁颠屁颠一路小跑,去药房领药,并没有拿到我预想中的前列X胶囊,而是领到一包棉花。这可怪了,难道这里的医生都先将病人定性为“前列腺炎”?或者,这只是一种暗号?我去洗手间好好洗了把脸,路过诊室的时候,看见美男靠在办公桌边上,脚下踩着破碎的屏风,对着我微微地笑。
告诉你们!我不是一个容易被美色吸引的人,不要以为我看见美男就移不开腿!相反,我撒开了腿,像脱缰的野狗一样跑进诊室,试图多跟美男交流交流,打听一下人家的电话啊住址啊什么的。
交流的话,得找个话题才好呀。“医生,真是对不起,我弄坏了屏风,还把这里弄得这么乱,太不好意思了……”装乖巧!我的绝招,咱长得不好,可是要用乖巧的性格去征服他!
“你不用介意。”他还是那么平和,我感动得都要哭了,还没哭出来,他又说:“只要把这里收拾干净,另外把地板擦三遍,就能回去了。”
一个晴天霹雳,我被天雷霹中,血压急剧降低,感动的泪水也化为悲愤的泪水了——您的意思是说,我如果不这里收拾干净,另外把地板擦三遍,就不能回去了?!我瞪向他,他还是那副温和的样子,目光里含着无害的笑意,我才猛然想起,《圣经》中有提过,魔鬼曾经也是天使!完了,我失算了,他……他就是传说中的腹黑!
算了,反正屏风也是我弄倒的,我收拾一下也是应该的,像我这样的社会主义好青年,破坏了公共财产,就应该付出代价的,如果这个代价是陪美男医生吃喝玩乐的话,就更好了。
我把棉花塞进口袋,乖乖拿起扫把抹布,开始清理地面和桌子。腹黑美男医生看我这么辛苦,体贴地为我倒了一杯水,我的小小心脏扑通乱跳,抬头跟他来了个深情对视,他专注地看着我,最后柔声说:“不要急,这里扫完了顺便连洗手间一起洗了罢。”
那一刻,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心碎。
“铃——”
听到电话铃的时候,我正好在拖第三遍地板,挥汗如雨,心里已经把“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默念了有百八十遍。
我看了一眼美男医生,他悠闲地看着报纸,好像根本没把电话当回事,因为响的是戴乃兆医生桌子上的电话。太不负责了!戴乃兆医生现在不在,就不能帮人家接个电话吗?我英勇上前,“喂!这里是校医院!”
“医生不好啦!我快死啦!你快来研究生宿舍救我!”
“医生不好啦!他快死啦!你快去研究生宿舍救他!”我把电话里的求救重复一遍给美男医生听,只见他慢悠悠地放下报纸,提高音量:“戴医生,你的电话!”过了几分钟,戴医生才从门口晃进来,嘴里包了一个茶叶蛋。我把话重复一遍之后,他从我手里接过电话,不紧不慢地说:“死干净没有?死干净了再打过来。”然后就潇洒地挂了。
由白求恩大夫树立起来的高大医生形象,在他挂下电话的那一刻轰然倒塌。医生,果然是屠夫的一种啊……
我黯然拾起拖把,忧国忧民:以前,我们的鲁迅先生弃医从文,用笔为手术刀,来医治中国人的精神疾病,若是让他看见我们学校这样的校医,一定会选择弃文从医。可是,鲁迅先生已经去世了,而我的力量又是这么小,想狠狠揍他们俩一顿,却力不从心,一是怕打不过戴乃兆医生,二是舍不得打美男医生。
“医生不好啦——”熟悉的开场白!不过人物换了,几个人抬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男生冲进来,“我舍友吃到食堂稀饭里的蟑螂腿,忽然晕过去了,怎么叫也叫不醒!”
“不要急不要急。”戴乃兆医生摇摇手,对美男医生使了个眼色,美男医生站起来,把晕倒的男生扶到凳子上坐下。
“谈初意,交给你了。”戴乃兆医生伸个懒腰,扭了扭屁股,说:“我刚才的早饭还没吃完呢。”说着,便晃了出去。
原来美男医生叫谈初意……我忽闪着桃花眼走过去,殷勤地问:“我能帮你什么吗?”同时我心里希望他温柔地回答“只要你在我身边,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把耳机给他戴上。”他淡淡地说,拉开抽屉,像是在翻什么东西。
我莫名其妙,但还是照做了。看看,我就是这么个温柔贤惠又听话的人,谁娶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呸呸!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谈初意医生翻出几张碟片,打开电脑的DVD光驱,放了张碟进去,设定完自动播放后,双手翻起那个男生的眼皮,并把他的头固定在屏幕前。
我这个人就是好问,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定得问清楚,“谈医生,你这是干吗?”
“催吐。”他回答得很干脆,语气苍劲有力,很man很有魄力。
我略带不解地看向电脑屏幕,只见上面出现四个大字——《流星花园》……几分钟过去,那个男生抽搐几下,但是还是没有吐的迹象。
谈初意医生利落地换了张碟,屏幕上显示四个大字——《还珠格格》!他调大了耳机音量,我们都能听见电视剧里的台词——“尔康~~一个破碎的我,要怎样去拯救一个破碎的你?你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呀!”
送那男生来的几个人已经忍受不了,捂着嘴干呕了,那男生又抽搐几下,已经有点要吐的迹象了,可还是没吐出来。
谈初意医生摇摇头,皱着眉考虑了很久,好像要拿出什么了不得的武器一样,需要他经过漫长的心理斗争。
最后,他仿佛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抽出一张终极大Boss的碟片,放进DVD光驱,他自己都没勇气看一眼屏幕,闭着眼睛别过头去。
我好奇那究竟是一张什么碟片,于是伸长了脑袋去看(人家都是伸长脖子),谈初意医生用身体挡住了我的视线,用眼神示意我千万不要去看屏幕,否则后果很严重。我看见他那样的表情,忽然为他对我的关心所感动,收回脖子暂时没去看屏幕(你是乌龟啊?)。
还没五秒,晕倒的男生蓦地醒来,摘掉耳机惨叫一声,冲出诊室一路狂呕。
这神秘的碟片究竟是什么?且听下回分解!
传说中的神秘碟片
上回说到谈初意医生给晕倒的男生放片子催吐,在试了《流星花园》和《还珠格格》这样的经典大片之后,那男生还是没能吐出来,结果放了某张神秘碟片之后,那男生不仅醒了过来,而且还大吐特吐。
虽然谈初意医生示意我不要去看屏幕,可是像我这种具有科学探索精神的人还是想一探究竟,人家居里夫人都有为科学而献身的精神,我这样的伟人也一定要有。于是,我硬是挤开谈初意医生,顺便在他身上蹭了好几下占占他的便宜,这也是我难以改掉的坏毛病之一。只不过,我蹭得太用力了点,自己的手臂都磨红了。
谈初意医生一被我挤开,那几个好奇的人也围过来看,我不甘示弱,一阵乱拱,拱到电脑屏幕前,终于看见那是什么片子了——
央视版的《射雕英雄传》。
一阵吐意如同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可是在这里吐了,就对不起我自己刚刚拖的地板,于是我硬是给忍住了。可是他们几个死东西,居然当场哇啦哇啦吐了,我的地板啊……哼,亏他们几个还是公的!俗话说得好,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真理啊!
我怒气冲天,冲上去对他们拳打脚踢,可是他们的皮又厚,骨头又硬,我的手都打残了,他们还没有死。老子可不想去参加残奥会,于是便停了手,转头就发现谈初意医生又用那种高深莫测的、含着笑意的目光看我,我心头一紧,马上有不好的预感。
那个晕倒的男生此刻生机勃勃地出现在门口,对谈初意医生说了句谢谢,便和他的一帮哥们浩浩荡荡地走了。
我灰溜溜地也想趁此机会溜走,余光去瞥谈初意医生,希望他没有发现我要溜走这一情况,却看见他匆匆忙忙的要把一张碟片收起来,好像很怕我看见似的。我马上定住自己贼溜溜的脚,大喊:“呔!住手!你把什么藏起来了?!”
“没什么。”他一边说,一边就要把片子塞进抽屉最深处。
“嘿嘿……”我阴险地笑着,一步步逼近他,他开始有点怕了,但我总觉得他那害怕的眼神里有种阴谋得逞的快意,不过我才不管那么多,谁叫我是光明磊落的人呢?(那叫不要脸)“把你手上的东西交出来!”我野蛮地大吼,并用眼神警告他,他如果不交出来,我就把他的衣服扒光。(流氓!!)
他为难地看了我好久,最后才微叹一声,支支吾吾把片子往桌上一扔。
我雄赳赳,气昂昂地上前,抓起片子一看,只见封面上写着四个红色大字——“高清无码”,然后是小了一号的几个字:“超级美少妇,完全露点,为您展示最真实的一面!”
“啪啦。”片子掉在地上,我赶紧捏住自己的鼻子,以免脆弱的鼻血又要喷出来。这,就是传说中的A片吧?我以前好想看的,就是不知道在哪里买,现在居然有了这等机会,我怎能放过?如果把这好东西拿回宿舍,一定会被她们几个夸奖的,说不定还可以要挟她们为我洗几件衣服。
“谈医生。”我指着地上的片子,语重心长地告诉他,“你还年轻,我觉得你不适合看这种片子,不光是对你自己,对祖国啊对人民啊,都没好处。”
谈初意低着头,镜片反射着白光,看来是被我的一番教育感动了。
“既然你已经知错了,这个……我没收了。”我心底一阵狂笑,你TMD道行再深,最多就像洞庭湖一样深,可我林浩然的道行,已经深得有如东非大裂谷了。
他似乎就在等我这句话,一道笑纹浮现,他抬起头,忽然换了种奸商才有的表情,说:“没收可以,我,有个条件。”
哈哈,是不是要我做他的女朋友啊??哎哟喂~你们干吗用鸡蛋扔我?!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嘛!
“为了挽救你不要陷入黄色的陷阱,你说条件吧。”我大义凛然道。
谈初意玩味地看了我一会儿,薄唇轻启,“你,把地板和外面的走廊洗干净。”
这时,我才把注意力转到满地的污秽上。
我C!你利用我的单纯和善良,让我做清洁大妈啊?!老子可不是好欺负的,从来都是我欺负别人!这么一想,我就恶从胆边生,忽然来了个饿虎扑食,抢了那张碟片就往自己胸口塞,然后双手叉腰,放声大笑,就好像当年梅超风得到那本《九阴真经》一样。
他意外了一下,可能没想到我这种单纯善良的孩子会做这样的事吧?哼哼,我告诉你们,兔子急了都会咬人,狗急了都会跳墙,更别说是我了。(你跟禽兽一样了)不过,他马上恢复平静,双手抱在胸前,痞痞地歪着头看我。
“知道老娘的厉害了?”我刻意挺起胸部,尽管那里本来就没有什么海拔,“有种你来抢呀?”
“我们当医生的……”他顿了一下,勾起一边唇角,幽幽地用他那勾魂的眼睛望着我,“什么地方没有摸过?”话音刚落,他伸手过来,停在我胸口几厘米处,挑衅地和我对视。
我条件反射地捂住胸部,不,准确地说,是捂住衣服里的A片。
戴乃兆医生忽然走了进来,看见这一幕,先是愣了一下,之后非但不救我,还开始训斥我:“我说你这孩子啊,我们医生什么地方没摸过啊,你要让他摸啊,他不摸怎么能诊断出你到底有没有乳腺炎?”
我真想哭啊,老子被这样公然调戏,还是应该的?我还应该主动捧上胸部,说:“医生,可否借我的胸部给你一看?”你当这是《东成西就》啊?!算了,被以为是乳腺炎,好歹是个女性才会得的病,万一他说我是前列腺炎,我都不知道要从哪里找出个前列腺给他摸。
小人得志的谈初意嚣张地活动活动手指,眼看就要摸上来,我怕怀里的A片被他抢走,就慌忙答应了他刚才的条件。(你怎么不担心你的胸部被他摸到?)
谈初意这才把手收回去,还体贴地帮我取过拖把,拍拍我的肩,说:“好好干。”
我望着他缓缓离去的背影,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腹黑。
人生,不经历风雨,哪来的彩虹?
拖着沉重的步伐,怀中揣着用身体换来的A片,我苟延残喘走在回西施楼的路上,没进楼道之前,听见身后两个男生在议论:“听说文学院的女的都是美女。”“那当然,都是才女嘛,而且是才貌双全。”“真想找一个文学院的女生当女朋友!”
我欣喜地转过头去,他们见了我,先是迟疑了一下,才问:“你……文学院的?”
我点头如捣蒜。
他们露出失望的表情,说:“看来总有人是例外的。”
“MD,你们自己又是什么好鸟!”我破口大骂,“也不看看你们自己长什么X样,想找文学院的女朋友?哼!去中国队踢足球吧,因为踢进世界杯的机会还大一点!”
“你……”他俩指着我。
还敢反驳?我先一步指着他们骂:“我什么我?你什么你?对老子也敢用‘你’?尔等败类,想我中华民族,堂堂礼仪之邦,也会有尔等无视礼法之人,在女生宿舍楼下说这么些淫词秽语,简直就是目无王法,以下犯上!说!你们该当何罪?!”
“对不起对不起!”两个男生看来是吓到了,居然被我给骂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生怕我会追上去似的。两个弱智。
敢来文学院楼下找我吵架,找抽简直!(是你先跟人家吵的)
摸着怀里热乎乎的A片,想到马上就有一部“高清无码”的色情巨制可以看,我心头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点。经过楼管窗边的时候,我颇为小心翼翼,因为我听说已近不惑之年的楼管阿姨离婚好久了。女人四十如饿虎啊,被她看见我偷运了这么好的东西进来,还不给没收了,自己半夜观赏?
顺利通过楼管阿姨的小窗,我瞥见墙上贴着的《宿舍公约》,赫然标明“禁止黄、赌、毒”。唉,公约这种东西,制定出来的目的就是等待被人打破的。
我回到情人节宿舍的时候,她们三个贱人上完课回来,连饭都吃好了,还不到十一点就肚皮朝天地躺着床上,看书的看书,睡觉的睡觉。我的桌上,放着一份她们帮我买回来的饭菜,这是我今天校医院半日游的优惠服务。
我默不作声地把饭吃光,等她们差不多都睡着了,我才用汤匙敲铁碗,把她们全部吵醒,然后开始遭受她们恶毒的羞辱(犯贱)。我这才把A片拍在桌上,奸笑着问:“你们看这是什么?”
“动物世界?”“断背山?”“Super Junior演唱会?”
看看这些人,不仅品位不高,而且做人还没有什么理想,怪不得考不上清华。(你也没考上)我鄙夷地尖笑几声,宣布道:“这是我用惨烈的代价换来的A片!”
这些没良心的东西一个个全部从床上爬下来了,对我得到A片的惨烈代价丝毫不理不问,竞相传阅着,脸上挂着无耻的笑容。乐晶还拍着我酸疼的肩膀夸奖我,说什么派我去是对的,就知道我会给她们带来什么不俗的消息之类的。
我还没允许她们开电脑,她们几个就把我晾在一边,苏优格从柜子里挖出多年不用的音响,甄莹慧把自己的笔记本搬到我桌子上,乐晶把椅子排好。
团结,就是力量啊。五分钟不到,一切准备就绪,片子放进光驱,自动开始播放。
我抽空看了一下她们三人的表情,只见三张脸上都只写了两个字,那就是“猥琐”。忽而听见她们的抽气声,我忙看向屏幕,只见一个相貌端正的女人出现在上面,正把自己的衣服往上卷。我双眼放光,激动地双手合十。
“咚、咚。”好死不死,敲门声响起,一个娘里娘气的声音喊:“有人在吗?”
我们四人大难临头地对看一眼,共同反应出门口这人是年级的团支部副书记(简称团副)——范建。此人可不得了,政治觉悟已经高到常人难以达到的地步了,随身携带一本手抄的《保持□员先进性教育读本》,动不动就站在楼下朗诵,声情并茂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如果被他发现我们在看这种片子,一定会被通报批评的。
甄莹慧看来早有准备,马上关掉RealPlayer,换了一个片子,然后让我们去开门。
范建站在门口,一副很不爽的样子,“这么久才开?在里面干什么坏事?”
被您说中了,我们确实在看见不得人的勾当呢。也许是发现我们支支吾吾的样子,他一脚踏进来,鞋也不脱,直冲电脑前,然后瞪大眼睛,指着我们说:“你们年纪轻轻,不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事业中去,在这里看这种东西浪费生命!”
我们向甄莹慧投去责备的目光,怨她怎么不找一点革命片来放,她很无辜地望着我们,我们才把目光投在电脑上——那是一段国足和巴西队踢球的视频。丢人啊……我们马上异口同声地解释:“不!我们其实在看A片!”
“哼,别骗我了,你们敢看国足踢球,就别嫌丢人。”范建瞪我们一眼,然后对乐晶说:“我来通知你,今晚要开会。”然后就向门口走去,我们点头哈腰正要将门关上,他虎着脸警告我们:“下次再让我发现你们在看国足,马上全院通报批评!”
我们面面相觑,关上门,又喜滋滋地放起了A片。屏幕上的女人又开始把衣服往上卷,终于露出圆润的胸脯。
欲知A片后续,且听下回分解。
传说中的糖炒栗子
“呵,这女人的胸部还蛮有料的嘛……”我眯着个眼,掂量掂量自己的,再看看她的,猛然发觉为什么没人找我去拍A片的原因,原来,拍A片也需要“内涵”。
只见那女人把衣服掀到锁骨那么高,整个上身袒露无疑,真的是“高清无码,完全露点”呀……我干那么多活,在这一刻都值了!只是,男人怎么还没出现??
随着女人的动作,我们脸上的□越来越大,可是,当一行题目出现在屏幕正中间的时候,我们的脸瞬间冻结——
《新生儿哺乳指南》!
镜头移开了,一个男婴哇哇乱哭,女人轻柔地抱过他,环在胸口,托住自己一边乳房,男婴就开始贪婪地吸吮起来。下边,还有字幕解说:“妈妈和宝宝都需要花费一些力气跟功夫,才能让哺乳变得更为顺利,随着社会大力倡导哺喂母乳……”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超级美少妇,完全露点,为您展示最真实的一面”——老子被那个混蛋医生给玩弄了!!怪不得他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TMD,披着羊皮的狼!我发抖地举起自己酸疼的胳膊,流下悔恨的泪水,都怪自己在面对敌人的时候立场不够坚定,才会中了敌人的美男计和糖衣炮弹,如果组织能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变本加厉地讨回来!
甄莹慧气急败坏地关了电脑,一把拎过可怜的我,大声问:“林浩然,究竟怎么回事?”
我叹了一声,把今天早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她们几个,赢得她们同情的泪水,纷纷握住我的手,安慰我说:“失身不要紧,只要主义真。以前看不出你是个这么勤劳的人,那从今天开始,宿舍的卫生你都一人搞定算了。”
“你们通通给我去死!”我发了一招“大力铁沙掌”,把她们几个打回原位,咬牙切齿地说:“此仇不报非君子,总有一天,我要那厮跪下来求我原谅他今天的劣行!”
她们仿佛没听见似的,各自爬上床继续睡午觉,一群懒猪!哼!我也要睡个午觉,来研究一下她们这么喜欢睡午觉的原因。
我的大三刚刚开始,就面临着一个巨大的挑战,那就是古代汉语的补考。
我的古代汉语那叫一个冤,上学期的考试题目我还记忆犹新,让我们对对子,上联“春风又绿江南岸”,我一想,这是名家的上联啊,我等俗人怎么能乱对呢?冥思苦想之后,郑重写上下联——“不挂现汉挂古汉”,结果,我的古汉就真的挂了。
老师你也太重视我了吧?我说挂,你就给我挂了,而且还是59.5分,那早知道我就对“不过现汉过古汉”好了。其实呢,这古代汉语本来就是我们学院的“四大名补”之一,挂的人挺多的,我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人而已。
从补考考场回来,我感慨万千,原来补考的题目比考试的题目简单多了,下次如果答不出考卷,我就干脆补考算了。可是我将来是要当老师的人啊,这样做,可以吗?当然可以,我当老师的时候,会把补考的卷子出得比考试卷难几倍的,这样可以扼杀很多想我一样想通过补考来过关的学生。看,不愧是为人师表啊!
我背着个小包,走在去校车站的路上。考完了嘛,奖励奖励自己,去老校区的学生街买斤糖炒栗子,一边吃一边逛街,哦呵呵,生活多么美好~什么?为什么不找舍友一起去?不行,她们会抢我的糖炒栗子吃的,这东西火气大,我一个人上火就好,就别连累我舍友了。
我们这坐落于闷猴县贫贱村的新校区,连个像样的摊子都没有,想买个什么东西,还要坐车四十分钟,去老校区那边买。唉,早知道这样,我当年就考清华了。
哟,等车的人挺多的呀,不知道等一下有没有我的位子。在中国这个地方,不遇到挤车啊排队啊,你是不会感觉中国有13亿人口的。我这么想着,校车忽忽悠悠就来了,我左青龙,右白虎,肩膀纹个米老鼠,双手奋力格开众人,不管他是教授还是学生,死命挤了上去,可惜只剩靠后排的一个座位了。
我撒开后腿(敢情您还有前腿?),正要往前冲,忽然背后被人轻轻一拍,一个声音传来:“同学,你钱掉了。”
钱掉了?那可不得了!这年头,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老子最近穷得只剩下钱了,一毛也不能掉!我紧张地弯下腰,瞪大双眼找了很久,别说人民币了,连个英镑都没有。我莫名其妙地直起腰来,茫然地看着前方,忽然发现仅剩的一个位子上已经坐了个一脸得意的混小子!
上帝哥哥,我原以为我是世界上最无耻的人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还有比我更无耻的!用钱来诱惑我,然后再从我头顶上跨过去抢位子!无耻啊无耻,贱人啊贱人,这种人一旦出了社会,还有别人活的份吗?!耶?这个无耻之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呀——是他!
MD,谈初意,好小子,脱了白大褂,摘了眼镜,我差点没认出你,可是你那张坏淫脸,就算把全身衣服裤子都脱了,我照样认识你——不信你全脱了试试?
只不过,他好像没认出我来。哼,对不认识的人都敢这么使坏,真是道德沦丧到极点了。我一脸晦气,扶着旁边座位的靠背,摇摇晃晃随着校车启动出发。我刻意盯着他看,盯到他终于发现我在看他了,也抬头看我的时候,我给了他一个白眼,余光瞥见他又笑了。
校车开进市区的时候,谈初意身边一个老师下车了,我眼疾手快,推开一个屁股都快落在那个座位上的人,自己一屁股坐下去,放声大笑外加手舞足蹈,还激动地跳起大象舞。被我推开的人刚想骂我,他身边一个人动动他说:“算了,人家是残疾人嘛。”说着,还指了一下我的脑袋。
这可好,抢个座位抢成个脑残了,不过,在中国抢座位跟在日本拍A片一样,你是不需要什么脸面的。
那厮还是没能认出我来,剩下十几分钟的车程,他连看也没看我一眼。我心中不禁又悲凉起来,这人真是无耻到家了,把我害得那么惨,居然一点也不记得我,老子白被你害了。
校车到达老校区的停车场,我站起来,他走在我前面,快下车的时候,忽然来了个回眸一笑,亲切地问我:“同学,A片好看吗?”
我狂囧……这世界太疯狂了,老鼠都能给大熊猫当伴娘了。
有人听见他问我的话,开始对我指指点点,看来我在他们心里已经沦落成一个地痞流氓了(地痞和流氓:你不要侮辱我们!)。
谈初意对自己说的话丝毫不负责任,一步跨下校车,长扬而去,留下灰暗的我继续被人像猴儿一样参观和指点。
这世间凡是有作为的人,在没有成功之前都要遭到大家的冷遇的,比如梵高,比如曹雪芹,再比如我。心理素质很关键,我打算不受他们的影响,买我的糖炒栗子,让别人说去吧!
不知道咋地,人民币对外升值,对内就贬值了,两年之内,物价涨得飞快,原来卖三块五的肉夹馍现在居然涨了五毛钱。怪不得沙和尚要对孙悟空说:“大师兄,听说二师兄的肉,比师傅的都贵了。”
我爹说,出门在外,该吃东西的时候,砸锅卖铁也得吃。所以我下狠心,买了个四块钱的肉夹馍,让我爹去砸锅卖铁吧!
来到我熟悉的糖炒栗子店前,那个阿姨一下子认出了我,冲我喊:“姑娘,又买栗子啦?一斤还是半斤?”
“一斤!”我坚定地说,伸出一个手指头。阿姨一边帮我包栗子,一边说:“你这姑娘真可爱,长得跟糖炒栗子似的,要不要做我们店的模特啊?”
我说阿姨!有你这么奉承人的吗?你如果是卖化妆品或者是内衣啥的我也认了,可惜你是卖糖炒栗子的,好好看看你锅里的栗子长什么样,再看看我,我哪里跟它像了?!(糖炒栗子:对啊,我长得比她好看多了)
为了发泄我心头的不满,我一边吃栗子一边把壳到处乱扔,但我内心还是善良的,遇见一个问我要钱的乞丐,我口袋一翻,居然没零钱,于是给了他一个栗子,叫他给我一毛钱,以便给下一个乞丐。
那乞丐用白眼翻我,一边夸赞我是新世纪的周扒皮。
不知怎地,我总觉得后面有人在看着我,可一转身,啥也没看见。是幻觉吧,就我这糖炒栗子脸,没有吸引别人跟踪我的资格(自暴自弃了)。
逛了一个下午,没有任何收获,东西倒吃了不少,走路有点摇晃。买了一份红烧鸡翅饭,打包了,准备回学校吃。等校车的时候,一个阴影出现在我身后,我猛回头,谈初意挑高眉毛看了我一眼,又假装不认识地把视线移开。我发现他手里提了一个袋子,好像也是刚消费回来。
校车驶来的时候,我就做好了和他决一死战的准备,唉,挺帅的小伙子,要是乖乖照着一般言情小说中男主角的温柔模样去演,比如对我穷追不舍,为了我下油锅啦等等,姐姐我可能还会考虑把位子让给你。我不是那种小说里矫情的女猪角,故意装作对男猪脚很讨厌的样子,不,同志们,我申明,我决不讨厌谈初意,只是惋惜他没有发现我的喜感之美。
幸运地,我在遭到众人的白眼之后,抢在第一个上了车,挑了靠前而且靠窗的位子坐下,沾沾自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似乎都不太愿意跟我坐一排,可能是怕被我伟人的光环遮住了吧。
谈初意不一会儿也上来了,看着后排的座位,忽然就在我身边坐下了,几个女孩子马上从后面的位子跑过来,放大瞳片假睫毛,棕色卷发,公主衫公主裙,刚好是我讨厌的非主流的脑残打扮,又是蛋糕又是小挂件地塞给我,想说些什么,欲言又止。我没她们那么扭捏,直接地告诉她们:“对不起,我不喜欢女人。”
她们的脸色变了一变,终于开口要求我:“你能不能和我换个位子?”说着,又互相攀比似的要塞东西给我。
我怒从心生,老娘是生错了性别,当初要是拉个Y基因过来,生出来绝对也是个顶顶的大帅哥,你们一个个爱我爱到泪儿汪汪心儿碎碎。想到这里,我的心灵骤然发生扭曲,冲她们吼:“你们几个脑残非主流!俺娘说了,骚归骚,骚有骚的贞操;贱归贱,贱有贱的尊严,你们TMD贞操尊严哪去了?这么多人争一个长得不咋地的男人,不嫌寒碜!”
“我说大妈,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不坐就不坐。”那几个女生各自抢了原来送我的东西回去,一边鄙视我,一边往后走。
气死我了,这些非主流的孩子,我女儿以后要是敢这样,老娘打断她的腿!(您真把自己当大妈了)
谈初意偏过头来,冲我露出一个温柔似水的笑容,低声说:“这就是我选择你的原因。”
辣块妈妈,敢情我就一挡箭牌,他的保镖,还是免费的。算了算了,看在你长相还可以,就批准你坐我旁边吧,看看,什么叫“君子以厚德载物”。
欲知在车上又发生啥子故事,且听下回分解。
传说中的抹布
车子行了大概五分钟,我忽然觉得饿,因为红烧鸡翅饭的香味太浓了,使我忘记自己已经吃了一个肉夹馍两个烧饼六个章鱼小丸子。我看自己也无事可做,就打开红烧鸡翅饭的盖子,拆了一次性筷子,哗啦哗啦吃起来,引得那司机趁红灯时候,转过来瞪我,司机师傅,再瞪我,我也不能给你吃红烧鸡翅啊,你在开车呀。红烧鸡翅啊红烧鸡翅,你看看自己这么吃香,天赐你一双翅膀,你就应该被红烧的。
我快吃完的时候,谈初意终于转过头看我了,我的嘴油光发亮的,问他:“饿了吧?呆会我吃剩的那些饭和骨头,你且拿去垫垫肚子,就别给我钱了。”
他终于对我露出无语的眼神了,我移开目光不去看他,才发现一车的人都在看我这边,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丰富,鄙视的,嫌恶的,火冒三丈的……我心中那叫一悲凉啊,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想我中华之泱泱大国,国民的嫉妒心理居然这么旺盛,自己没有红烧鸡翅吃,就反过来鄙视有红烧鸡翅吃的我。
校车在一个站停下来,我猛地站起来,提着空饭盒往外走,后面几个非主流开始蠢蠢欲动,看来想抢我的位子,霸占我的男人。(谈初意:这从何说起??)别美了,你们这些非主流,被放大瞳片整成脑残了吧?我只是走到车门口,把空饭盒丢出去,又回来了。
我发现,对我的归来,整车的人都很失望,包括司机。
车子启动之后,还有二十几分钟的路程要走,可是,我顶不住了。古人云,饱暖而思□。我吃个肚皮浑圆,头上吹着空调,实在太舒适了,让我产生浓浓的睡意,为了补考古汉,我最近真的很忙,甚至一天都很难保证有16小时的睡眠。
晕乎乎的,我进入了一种恍惚的境界,窗外的事物在我眼前飞驶而过,让我的眼皮渐渐下沉。在遁入睡眠之前,我想起鲁迅先生在《阿Q正传》里写道“他,睡着了……”,这时我要抄袭一下这句话——我,睡着了。
梦中永远是那么美好,弗洛伊德在《梦的解析》里说到,人做梦,多多少少与一个人内心的欲望有关。我梦见了一排半裸的美男,有的邪魅,有的温和,有的清纯,有的狂野,全部长发飘飘,长腿若隐若现,几个半躺在椅子上,几个坐在水池边,撩起水往自己光裸的上身泼,水珠顺着他们诱人的曲线慢慢下滑,滑到他们刻意遮起来的重要部位去。我觉得有什么滑滑的东西滴下来了,一摸,啊,口水。还来不及擦,几个美男就向我招手,然后一把扯下腰间的围布,对我敞开胸怀。
啊哈哈,美男们,表急,我来了!一个个满足你们!!我一边发出豪放的笑声,一边七手八脚扯自己的衣服,就要向他们奔去的时候,一只手猛地扣住我的手腕,我吓得一睁眼,看见放大了的谈初意的脸正对着我,一脸踩到shit的表情,对我说:“别扯了,里面没什么可看的。”
我才从梦境中回神过来,发现自己正靠在他的肩上,双手正扯着自己的衣服,脸上还有湿湿的液体。我一摸,啊,口水?!再看他的肩膀,上面湿了一大片。我大怒,指着他骂:“打断老子的美梦也就罢了,还把口水流到老子脸上!!”
他翻着一双狐狸眼和我大眼对小眼,看来是愧疚得说不出话来了。
校车嘀嘀鸣笛,看来是到站了,我一睡居然就睡到站了,看来睡觉果然是打发时间最有用而且是最有意义的事。怪不得猪这么喜欢睡觉,我真羡慕它们。
车上的人陆陆续续都下车了,司机也跟着下车,再等十分钟他才会再发车。我站起来,背上小包,正要随着人群一起下去的时候,眼旁白光一闪,我马上转头去看,反应速度可以和猎豹媲美。
只见谈初意居然脱了上衣,唇角一扬,一双眼睛又开始放电。难道这就是他补偿我的办法?校医哥哥,你可别客气,不要在这里急着还我,咱一起去附近的学校招待所,你再好好补偿我好了。
你们不要以为我是不正经的人,只因为别人都在假装正经,那我就只有假装不正经啦。我基本上还算个有原则的人,于是扭扭捏捏地抬眼看他,娇声说:“人家不喜欢在这里嘛……”我一边说,一边结结实实地把他的上半身看了个遍,如果说我的目光是一双手,那么他已经被我里里外外摸了个痛快。
他轻哼一声,从袋子里取出新T恤,啪啦一下扯了牌子,套上之后就把原来的T恤扔到我头上,极其粗暴,极其没有礼貌,把口水流在我脸上的人,居然这么拽。同志们,这是典型的贼喊捉贼!
“如果你实在想新买一件还我的话,就不用洗了。”他还是那么温柔,眼镜下的凤眼眯着,看上去就像不厌其烦地教你数学题的邻家哥哥。可是,他的意思却是,如果我不洗干净的话,就要新买一件给他了,555,恶霸,专门欺负像我这样柔弱的小女生。(吐声一片)
我下车之后,望着他的背影,鼓起勇气捧起他的衣服嗅了嗅。恩,还好,没有臭味,除了那块口水印上挥之不去的红烧鸡翅味。
路过年级通告栏的时候,我发现上面有我们班的通知,说十一之后要组织大家一起去动物园秋游。动物园,那个伤心地啊,想当年,我还是个四年级的小学生时,曾经在春游时,鼓起勇气向我喜欢的男孩表白,结果被他拒绝了,我大哭,一边打他的头一边说:“除非你去摸老虎屁股,否则我做鬼也要缠着你!”
结果他的真去摸了,被老虎咬掉半截手臂,再次证明了“老虎屁股摸不得”这个真理。听说后来转学了,还参加了什么项目的训练,最后参加了残奥会的比赛得了冠军。你们看看,要不是我,他能这么风光?我用我的失恋,造就了一个优秀的残疾人运动员!
我回到宿舍,发现宿舍的气氛不是很融洽,大家在争论什么话题,互相谁也不让谁,一打听才知道,她们从动物什么季节发情,一年发几次情说到克隆技术,最后议论到奥特曼有没有XX上。
苏优格和乐晶觉得奥特曼是有的,因为看片的时候发现有个地方鼓起来了,甄莹慧则认为没有,因为奥特曼穿的那件衣服相当于他的皮肤,他每次出场其实都在裸奔。双方谁也不让谁,非要我表个态。我说:“你们这些人类看问题就是不全面,像奥特曼那种生物,打架的时候多个XX多不方便啊,晃来晃去,没准还被怪兽一下子踢中。”
甄莹慧马上用感激的眼神看我,好像下一秒就要以身相许了。
我赶紧补充:“可是也不能因为要和怪兽打架,就不长XX。”
乐晶点头说:“对啊,这样子少了多少人间乐趣!”
我总结道:“所以,奥特曼肯定是练了一种类似于‘缩X功’的武功,想长就长,想短就短,就好似孙悟空的金箍棒。”
“精辟!”她们异口同声,看来是对我的结论心服口服。
“耶?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苏优格一眼发现谈初意的T恤,换了一种怪异的眼神,“好像是男人的衣服。”
其他二人一听,都疯狗似的上来抢,最后交给苏优格,她们三人便形成了以苏优格为首的流氓团伙,欺负我这善良的女主角。
“说,哪来的?”苏优格审问。
我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界,失身事小,失节事大啊。万一让她们知道了我帮男人洗衣服,各个逼问我衣服的主人是谁,我一定忍不住出卖谈初意的,作为女猪,怎么能出卖男猪呢?于是我撒了个善意的谎言:“杜子腾的。”
苏优格马上把衣服扔在地上,问:“他自己不洗,叫你帮他洗是不是?”
甄莹慧听了,马上鄙视我:“这么年轻就帮男人洗衣服,你TMD真没用!就算他是你弟也不行!”
“败坏我们宿舍的名声,以后那些死男人一个个来叫我们帮他们洗衣服。”乐晶用一阳指点住我的额头,说:“通报批评!”
MD,这还得了?!我把头摇得跟吃了摇头丸一样,“不是不是,这是他穿剩的破衣服,要我带回来做抹布的。”
“哦,这样啊。”甄莹慧立马变脸,眉开眼笑,“先借我擦擦皮鞋。”
寒风阵阵,我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三个拿着谈初意的T恤先擦了皮鞋,又擦了厕所的门,最后擦了布满蜘蛛网的水管。最后,我咬咬牙,抢过T恤也擦了擦我桌子旁边的死角。
等她们像满足了什么欲望一样各自咬根牙签上网去了的时候,我独自一个人对着那件惨不忍睹的T恤,无限哀伤。我黯然找了个桶,把T恤装进去,提到楼下的洗衣店,战战兢兢问老板:“您看这个能洗干净不?”
老板往桶里看了一眼,眉头一皱:“洗它干吗?浪费钱!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知道父母赚钱的辛苦,洗个抹布也要到洗衣店来。”
老板啊,您可知道,洗这个抹布只要几块钱,可是买个一模一样的抹布给那个人,要花上百块钱哪!我现在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老板,这不是抹布,这是T恤……”我终于开口申冤了,可是她很不相信我,反驳道:“骗谁呢?你一把年纪了,学什么非主流,穿个抹布当棉袄?呵,还是阿迪达斯牌的抹布!”
长见识了,原来把抹布当棉袄,就是非主流!
“您帮我洗洗吧,反正不就是一勺洗衣粉的事儿嘛,老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一声声老板,叫得比我爹都亲热,唉,为了一条抹布,我容易吗?
“这么脏怎么洗,不要把我的洗衣机弄坏了。”老板开始赶我啦,555,没办法,我实在太善良了。
TMD,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把我这只老虎当机器猫?!还是那句话,狗急了都会跳墙,何况是我?怒从心生,我把桶举得高高,颇有当年董存瑞舍身炸碉堡之势,伸出两根指头,我直指老板的鼻子:“你洗是不洗?你要是敢说不,我就在你门口裸奔!”
“好,好,我洗我洗!”老板真是个贱骨头,不给你点厉害瞧瞧,真以为老子怕你?哼!我们劳动人民是不会怕你这种资本家的!
我掏出三块钱,拍在她面前,她看了我一眼,支支吾吾:“同学,涨价了,现在是四块钱一桶衣服。”
“这是订金,等我来拿衣服的时候,再给你一块。”原因是我口袋里只有三块。
“好,好,您走好。”
我给了她一个很嚣张的表情,叉着腰转过身去,只见一个个子高高的人朝这里走来,披着件白大褂,手里提着一个桶,我吓得胆子差点破掉,认真一看,还好不是谈初意。
“萧医生~你又来啦~”洗衣房老板变身青楼老板!
“恩,又得麻烦您了。”萧姓医生和煦一笑,是真的和煦哦,不像某些人笑得那么假。我一下子被他的笑吸引了,可以感觉到我的眼睛变成两颗星。
萧医生在我YY的目光里走了,我还是痴痴看着,直到洗衣房老板拍拍我的肩,说:“别美了,人家女儿都快跟你一样大了。”
我晕!大吼:“他几岁?!”
“不清楚,四十几应该。”
真悲惨啊,我一见钟情的人居然四十几岁!不过,他很帅啊,那种温和又有魅力的帅,是那个腹黑男谈初意比不上D!
谈初意的衣服究竟能不能洗干净?我和萧医生之间会不会有什么火花(你第三者插足)?且看下回分解!
传说中的杀虫剂
话说自从在洗衣房看见萧医生,我那叫一个茶饭不思,每天都会想起他那和煦的笑容,还有唇边两个梨窝,浅浅的,多有安全感!(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如此茶饭不思的结果就是,一连好几天,我都忘记去拿谈初意的衣服,等我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了。
我揣着一块钱,起洗衣房拿衣服,发现衣服是洗干净了,可是一股子怪味,怎么也去不掉。我瞪着老板,她很无辜,无辜也没用,我才无辜呢,因为我是善良无辜的女主角。没办法,船到桥头自然直,我把苏优格的香水偷来洒一点,再偷偷去校医院还给谈初意,然后永不再去就是了。
苏优格这死女人,好像怕我偷她香水似的,居然把香水给藏起来了(你可不就是要偷她的香水吗?)。我在她的位子找了好几遍,只找到一瓶花露水,我喷了一点试试,臭得要死,居然有这么难闻的花露水?一看,哦,驱蚊的,怪不得,蚊子都轰走了,何况是人。
同样是蚊子的客星,杀虫剂比花露水香多了。我一不做二不休,操起杀虫剂对着衣服一阵狂喷,硬是把充满怪味的T恤弄得香喷喷,只不过香得很诡异,有点让人窒息。
大功告成,我从乐晶的柜子里拿了个好看的袋子装起T恤,刚出门就撞上乐晶,见我拿了她的袋子,就诬陷我偷窃。我把袋子护在身后,学着孔乙己说:“读书人的事,能算偷吗?”说着,我一把将她推倒,自己飞快溜走了。
这是我第二次来到校医院,希望不要碰见谈初意。
不知怎地,今天这里格外热闹,里外都是穿着迷彩服的新生,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今天是他们最后一天军训,大家全来这里开创可贴啊,止疼药啊,正气水红药水啊什么的。这些孩子真不容易,忍了这么久,终于解放了。遥想我们当年,都是随身带着这些东西的,实在不行了,红药水往鼻子里一倒,装死过去。有人更加夸张,眼睛鼻子耳朵都倒红药水,差点没直接送火葬场去。
我远远看见戴乃兆医生,穿一身白大褂对着一新生指手画脚,看来不是说对方前列腺炎就是宫外孕,倒也一副人模狗样。他对面是一个死气沉沉的女医生,面无表情的,就像解剖台上的女尸体。
看来,谈初意今天没上班。
我兴冲冲地提着袋子刚要进诊视,一个新生就瞪了我一眼,说:“不要插队。”
太没礼貌了,我是你学姐知道不?别说我要插队,就算我不想插队,你也应该让出个道说:“学姐,请你排我前面吧!”哼,没礼貌的小孩子,要是我是个讲究辈分的高丽棒子,绝对一掌拍死你。
你不让我插队,我还偏插了!
“是你啊,你又来打扫卫生了?”戴乃兆医生居然还记得我,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怕他马上分派任务给我,我连忙否认:“不,不,我是来……”
戴乃兆先卜先知一样,一拍大腿道:“那你是来复查乳腺炎的?”
新生的目光冲着我刷刷刷刷而来,我一下子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而且开始变成一些人话题的中心:“她得了乳腺炎?看不出来呀,我以为胸部大的人才会得这个病。”“恩,对呀,我听说胸部会肿起来,可是她怎么没有肿呢?”
戴乃兆医生可能是良心发现,开口帮我道:“你们别这么说,她还有可能是乳腺癌。”(他这是帮你吗??)
这时只听诊室外一个好听的中低音道:“戴医生,你又吓唬孩子们了。”
我猛抬头,就见我日夜思念的萧医生款款走进来,好像伴着《上海滩》的主题歌似的,和当年的许文强一样风度趴趴(注解:即“翩翩”)。我感觉我的眼睛又变桃心了,虽然对方已经四十来岁,可是爱情是没有年龄的,不是吗?(狂呕——)
“萧院长。”戴乃兆医生终于露出正常人的笑容。
原来他是院长哦,看看,我喜欢的人多有前途,将来我嫁给他以后,岂不就是院长夫人了?(同志,院长夫人已经是别人了)
“同学,有事吗?”萧院长冲我微微一笑,眼神中有说不出的喜爱。(只有你这么认为)
“我来还东西的。”我甜甜一笑,相信他一定被我的笑容给迷倒了。慢慢捧起袋子,交给萧院长,就好像送我俩的定情信物一样小心。“这是谈初意医生的抹布……不,是衣服。”
刚才那个死人脸的女医生忽然有了变幻莫测的表情,我可以感觉到从她眼里射来的激光。她很想故作平静,可是被我一眼识破,哼哼,这个女的一定喜欢谈初意。没关系,反正现在我有萧院长了,谈初意就让给你好了……啊,我仿佛看见头发凌乱的谈初意抱着我的腿,眼里包含晶莹的泪水,哀求着我“然然,求求你,不要抛弃我,我不能没有你,我真的离不开你”。谈初意啊,你可知道,上帝对谁都不公平,所以我要见一个爱一个,以示我很公平。
尸体女医生硬是扯开一个僵尸一般的笑容,苍白着脸问我:“同学,为什么他的衣服会在你那里?”
“这个嘛,说来话长……”我摸着下巴,尽力委婉一点,不要刺伤人家脆弱的小小心灵。“因为啊,这是一个意外,这是一个巧合,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瞧,诗歌之美,就在于让你一头雾水。
尸体女医生果然是一头雾水,但是原本嫉妒的眼神稍微缓和了一些,这又进一步说明,女人之美,在于蠢得无怨无悔。
萧院长呵呵笑起来,好像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他身边散发出的阳光中一样。我近乎痴迷地仰视他,心想,如果我们乏味的古代文学史课由他上的话,那真是太完美了呀。他发现了我异样的目光,望着我问:“同学,你是哪个学院的?”
“文学院D!”已经开始想要了解我啦,接着问吧,手机电话住址,只要你敢问,我就敢回答!
“那太好了。”他轻轻拍了一下手,“你们学院近期好像有一个秋游吧?你们辅导员告诉我,希望派个随行校医,我已经选定好了,待会儿你跟我去办公室,我把他们的材料给你,你可否帮我送给辅导员?”
我搔搔后脑勺问:“之前秋游什么的,没有随行校医的……”
“是这样的。”萧院长耐心地解释道,“很多年前,一所小学的学生去动物园春游,一个小男孩因为乱摸老虎,被咬掉手臂,由于动物园距离市区较远,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导致截肢。所以市里有个规定,凡是去动物园游玩的学生,必须有医生陪伴。”
一滴汗从我脑门悄悄流下来,我怎么觉得这个事例听起来这么的……熟悉,好像当年就发生在我身上一样耶——这世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这么说,我还为学生的安全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我忽然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院长,你能不能透露一下,随行的校医是……”其实我希望是院长和谈初意一起去,这样子我左拥右抱,好不幸福啊~~(你想太多了)
“随行的是谈医生。”萧院长真是好说话,一点架子都没有,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微笑,说话的时候,眼睛也一直注视着对方,啊~~太帅了!为什么这世界上的好男人不是被枪毙了,就是别人的老公呢?
“今天这么热闹?”说话间,谈初意从门外进来,女生们一阵尖叫,好像看见的不是校医院的医生,而是Super Junior一样。我一见情况不妙,赶紧一个闪身,隐在一群女生的迷彩服后面,跟着她们一起嚎着,甚至比她们还撕心裂肺,唉,姑且把谈初意当Super Junior吧,这样我也有点兴趣嚎。本来还嚎得好好的,谈初意没发现我,可是我太投入了,一不小心大喊了一句:“韩庚喔巴,撒郎嘿!”
全场寂静,迷彩服孩子们满脑黑线看过来,我一下子成为万人瞩目的焦点。
谈初意终于发现了我,抱着双手,用眼睛瞥我。你尽管瞥吧,再瞥你也变不了韩庚的。
“林浩然,我交代你的事,你可办妥了?”他的语气居高临下,而且居然能够说出我响当当的大名,可是我怎么听他怎么像在唤一个太监,就差在我名字后面加一个“公公”。
“办好了办好了,您请验收。”我指了指萧院长,因为袋子在他手上。
谈初意接过袋子,掏出衣服一抖,霎时间乌云遍布,飞沙走石,只见东方天空升起一片黑压压的雾气,西方天空腾起一道骇人的血光,好一副“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景象;方圆十里,哀鸿遍野,饿殍满地,城无鸡鸣,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戴乃兆医生一声响亮的喷嚏,打断了我就快要作出的《杀虫剂赋》,我只能借用鲁迅先生的一句话来形容——“惨象,已令我目不忍视了”。戴乃兆医生像抽风一样狂打喷嚏,鼻涕乱飞,身体抖得跟跳霹雳舞一样,再这么打下去,怕是要离开人世了吧。
萧院长还是那么平和,给大家发口罩的同时,组织还活着的医生们抢救已经被药倒的学生们。
我用口罩捂着鼻子,惊叹着杀虫剂真的很好很强大,蟑螂药不倒一只,人可以被药倒一片。怪不得人家科学家说了,N年之后他们人类灭亡了,蟑螂君将成为地球的霸主。人类,你们落后了呀。
谈初意戴着白口罩,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他的凤眼是含着笑意的,阴森森地向我投注过来,好像我是台兑奖机,多看一眼就会中五百万。亲爱的谈医生,我是很努力地想洗好你的衣服的,甚至花了四块钱去专业的店里洗哦,四块钱呀!这一点,洗衣店的老板还有偶遇的萧院长可以为我作证,只是,这世界上的事,不是你想,就一定能实现的,否则我就天天和Super Junior生活在一起了。
一瓶小小的杀虫剂,差点引发惨绝人寰的血案。我这个人,你们看到现在应该有所了解,这种是非之地,我向来不会久留的。于是,我借着迷彩服的掩饰,准备趁他们几个医生救死扶伤的时候,偷偷溜走,谁知,一声惊雷平地起:“同学,你等一等。”
不是叫我不是叫我……我心中念着此咒语,大步向外走,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坚持,什么叫信念,什么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直到一只温暖的大手拍上我的肩膀,我才一个激灵停下脚步,换上一副服务化的笑容,眨着眼睛转过身去:“请问有什么事吗?”
萧院长站在我面前道:“同学,我刚才说的材料你还没拿。”
原来是这样啊,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把我叫住是要我负法律责任呢。我万分期待地望着他,等着他摘下口罩跟我一起去院长办公室,然后我进门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他一把扶住我的腰,我们的目光就这样对上,擦出激烈的火花,他一下子把妻子儿女抛在脑后,拉着我的手快快乐乐私奔去,身后伴随《你是风儿我是沙》的音乐……
“谈医生,我暂时走不开,你带她去拿一下材料。”萧院长一句话,我心中的幻想顿时化为被打破的玻璃,霹里扒拉啊劈里啪啦。
谈初意刚要摘下口罩,僵尸女医生就站起来道:“院长,我去。”
萧院长淡淡一笑,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毛医生。”
“毛医生?”我四处寻找着,最后在僵尸女医生的胸牌上看见她的名字——毛蓉蓉。
==毛蓉蓉……继戴乃兆医生之后的又一好名字,再次提醒了我,以后给孩子起名字是很关键的。只见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好像有话要跟我单独说。
我就这样跟着她出去啦……出去之后又如何呢?下回再讲!
传说中的悲剧之母
话说自告奋勇要带我去院长办公室拿材料的毛蓉蓉医生在我前面走得很飘渺,时不时回头看一下后面有没有其他人跟着,看来真的是有话跟我说了。如果我的命运是按言情小说的发展规律,那么她就应该忽然转身说“求你不要抢走我的谈初意”之类的话;如果我的命运是按照侦探小说的发展规律,那么她转身之时,就是我这个被害人的死期了。
忽然,她停了下来,我大喝一声,双手交叉来了个动感超人的造型,不管她准备来个言情剧还是侦探剧,我都不能吃哑巴亏。嘿嘿,她显然被我吓住了,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死板地说:“到了。”
哦,原来是到院长室了啊。
考虑到如果我牺牲了,可能会对中国的社会主义进程起到什么阻碍作用,我总是让她走在我的前面,监视着她翻出材料给我。我一拿到材料,忽然被上面谈初意的个人资料吸引,竟然忘记了毛蓉蓉这个危险人物正对着我虎视眈眈。
老实说啊,我很少见一个正常人能把证件照照得像个人样,包括我自己,无论是学生证还是身份证,我的面孔都极度扭曲,完全和我平时的形象不符合,可是偏偏有人说我证件照比真人好看……泪奔。谈初意的证件照那叫一个狗模人样,虽然没有笑,却也英气逼人。这厮的身高原来有184,怪不得比我高那么一点点(仅仅是一点点?),可惜上面没有写三围。
我注意到谈初意其实一开始并不是在我们校医院工作的,之前的一年,他在市立医院上班。从市立堕落到我们学校来,一定是犯什么错误了,怪不得心理变态。
“好看吗?”
“好看好看!”我流着口水回答,一脸猥琐的笑意,等我反应过来时,见毛蓉蓉医生面向我背光站着,看不出她什么表情。不管了,要杀要剐随便她,十八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我说你这个女人啊,喜欢他就去追呗,跑来跟我叽叽咕咕有什么用?虽然你看上去比他大了个十岁,可是年龄不是距离!”
毛蓉蓉医生的肩膀僵硬了,半天才咬牙说:“我是他的……同班同学……”
“不会吧?”我倒退一步,不可思议地摸着下巴自言自语:“女人果然比男人老得快啊,看来我妈说得对,女人过了25,就该把所有的钱花在保养品上……”等我的碎碎念结束,毛蓉蓉医生的眼里已经喷出火光了,好吧,看在她是谈初意的同班同学,肯定知道些什么小道消息,于是我问她:“你究竟想跟我说什么?”
“你对谈初意死心吧,他不喜欢女人。”说罢,她哀怨地看了我一眼,一阵风似的离开院长室,留我一人在那里傻站着。
我猜错了,原来这不是言情小说,更不是侦探小说,而是——耽美!!
上帝哥哥,你既然造就了帅哥,可是为什么要造就帅哥一定是耽美男猪的现状?!更可怕的是,我怎么越想越觉得如果谈初意不喜欢女人的话,那么他一定和萧院长有一腿?(你什么逻辑?)我咬着小手帕,在院长室里哭了个稀里哗啦,原来俺不是言情小说的女猪,而是耽美小说的坏蛋路人甲……
伤自尊了。
十一的时候我回了趟家,先吃了一只鸡后吃了一只鸭,最后还让我爸买了一斤虾。(诗来自民间!)一直告诫我大学期间最好不要谈恋爱的老妈在发现我明年就要过22岁生日的时候,忽然说要介绍一个同学的阿姨的女儿的姐姐的儿子给我认识,让我把自己搞清楚一点,有空见个面算了。
我吐血——我现在这么清楚的一个人都连续失恋N次,我暗恋的人都不喜欢我,喜欢我的都是些歪瓜咧枣,害我大学这么几年,竟然如此守身如玉!现在,我都不知道到底是我上了大学 还是大学上了我。
要说我的暗恋史,那真是浩浩荡荡,弱水三千,我就舀了那么几汤匙,而且都没被我喝下去。大学之前的暂且不说,以免你们骂我凑字数,就从大一说起。
当时我还是一个对未来大学生活怀着崇高梦想和远大目标的优秀新生,不早退不迟到,按时关灯睡觉。我听说我们学院有个写诗写得灰常灰常好的学长,名字也很有诗意,叫“金希普”,倒过来念就是普希金啊!我听闻他的大名好久好久啦,虽然一直没有见过他,可是我对他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怀着满腔热情,我写了一首情诗寄给他,没几天就收到他的回信,回信的内容大概是他已经有了喜欢的女生,是我们学院的院花,并且夸我的儿歌写得很好==
一个月后,当我从告白失败的灰暗中走出来时,听说金希普失踪了,几天后,十万八千里的杭州西湖管理处给他喜欢的那个院花打电话,说金希普跳西湖自杀了,手中拿着一本满她名字和联系方式的本子。我怀着沉重的心情参加了他的追悼会,终于一睹才子风采,回来吐了两个小时,差点虚脱——世间居然有如此相貌丑陋身材佝偻之男生!
没过几天,我又喜欢上了一个物理系大三的男生,他每天早上7点不到就在我们学校理工楼前的那个名叫“贝加尔湖”的小水潭边大声朗诵原版的《我有一个梦想》,声音响彻云霄,我们英语老师对他欣赏有佳,鼓励我们多像他学习,听说他上课记笔记一律用英语,上午考四级下午考六级,全过了。
当时没考过四级的我,对人家的敬仰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思考很久之后,我也起了个大早,硬是坚持了一个星期,去“贝加尔湖”边朗诵了一个星期的《我有一个梦想》。在第七天的时候,那个学长终于注意到我了,走过来对我说:
“同学,你日语说得真好,以后能教教我几个基本用语吗?”==
我的第二次暗恋,在失败的英语口语上彻底没希望了。大二刚开学,我就听我们英语老师说,那个在湖边朗诵《我有一个梦想》的学长上学期期末因为被检查出有精神分裂症被抓进精神病院了。那时,英语老师语重心长而又无比沧桑地对我们说:“你们文学院的人,还是把普通话说好吧……”
大二上学期,普通话等级考试在即,我去听考试讲座的时候,身边一个男生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深深吸引了我,我听得出来他是北方人,说话的时候都是卷着舌头的,而我们这些南方人说话总是平翘舌不分。我跟他攀谈几句,发觉如果多跟他聊天的话,普通话会接近北方人。因为他普通话说得好,我对他的敬仰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你能不能换一句?!)听说他爱喝牛奶,特地去超市买了三鹿奶粉送他,让他答应每天跟我聊天一小时。
普通话考试的时候,我信心满满,三个月后,成绩出来,我——没达到等级标准。我那叫一个义愤填膺,特地找到了测试我“话题演讲”的老师评理,她让我说了一段话,斜着眼说:“你这是普通话?分明就是越南话嘛。”
为什么我想学北方腔,却学成了越南话呢?地域也差太多鸟~~后来才知道,他是个越南籍的交换生。我还没找那个人算账,就听说他因为肾结石住院了,当时还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才知道三鹿奶粉里有三聚氰胺,已经让好几个婴儿生病住院了,另几家知名企业的奶粉里同样检测出三聚氰胺,终于引发了奶粉界的一次大浩劫。
那时,隔壁宿舍那个用冯巩的相貌解释“喜感”一词的燕丸再次精辟发言:“喝三鹿奶粉,当残奥冠军。”
还有N次失败的暗恋,都以我暗恋之人非死即伤收场,这说明了啥?只有本身具有悲剧气质的人才能吸引我林浩然的目光,不管是性格悲剧还是命运悲剧,只要他被我暗恋了,就注定了他的悲剧人生。我将来若是从事戏剧创作,说不定能成为世界悲剧之母啊,那么我笔下的“三大悲剧”就是《西湖的金希普》、《贝加尔湖边的朗诵者》和《三鹿肾宝》。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大书包……
人类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动物,明明自己也是一种动物,却喜欢把别的动物关起来,然后带领其他人类浩浩荡荡去参观,以体现自己和它们的和谐共处。
我们班六十几个同学乘坐一辆大巴,将要花费一个半小时在去动物园的路上。上车之前,我还特意检查了一下我的炸鸡腿和汉堡包数量有没有少,数了数,又数了数,很好,一个也不能少,因为其中有一半是我要偷偷拿去喂狮子老虎的。(你还真不怕死!)
班花王美美一上车,我们班稀有的几个公人就竞相让位给她坐,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整车的男生除了我身边的杜子腾和其他几位我们班女生的男朋友外,其他都像只苍蝇似的围了上去,一点民族气节都没有。历来中国社会,只有妇女臣服于男性之道理,哪有男性死不要脸讨好妇女之怪现象?男人这种肤浅的动物,嘴上说什么重视内在美,后来我才领悟出,男人所说的内在美,指的是胸罩里面,而不是内心。
杜子腾不时回头去看坐我身后的苏优格,看见她没有道德地把瓜子皮乱吐,居然还露出喜爱的目光。真是情人眼里出肯德基,明明是个垃圾食品,却当成个宝。
我忽然想起今天谈初意也是要去的,就是不知道他坐哪去了,按照我们班女生的花痴程度,看见他那样的帅哥是没有理由不淫叫的。(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这么想着,我特地站起来四下观望,却不见他的影子。我知道了,这小子,偏要最后一个上车,好引起大家的注意,太坏了,真是的。
“林浩然,又和你弟一起来?”王美美路过我身边的时候,照例不忘讽刺我,看来被美女讽刺是每一个女主角的命运,“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不是你亲戚的男生坐你身边呀?”
杜子腾开始蠢蠢欲动,想跑到后面跟苏优格一起坐,我用爪子抓了他一下,他就乖乖坐好了,在我威胁的眼神之下说出我逼迫他说的台词:“学姐,我家姐姐貌美如花,我得看紧了,以免被哪个花男人给骗去占便宜。”
这句话我真爱听,虽然是我逼他说的。
王美美忽然大笑起来,媚眼一挑,对杜子腾说:“貌美如花,好!你姐姐确实很‘如花’。”
我猛地拍了一下杜子腾的后脑勺,大骂:“老娘是叫你说貌美如花吗?”
杜子腾眼泪汪汪的,回想了好久,才唯唯诺诺地回答:“确实是啊。”
“你自己不会改成‘沉鱼落雁’?!”我斜睨他,尖着个腮帮,红着个脖子,“以后不要说你是我弟弟,败坏我的名声!”
“哦。”杜子腾灰暗地垂下头。
我正准备再对杜子腾进行一番革命思想教育,只听“哇啊——”一声,我们班的女生终于集体淫叫了!
谈初意戴着个足以遮掉半张脸的特大号墨镜跨上车,黄紫竖条纹开领T恤,黑色休闲长裤,手里提着一个并不是很大的、外面画了红十字的铝合金箱子。
美男啊……即使知道了他不喜欢女人,可是我的口水还是一个劲儿往下流,真想马上扑上去把他压倒。对,压倒,这就是我唯一的想法。
在我们班女生集体淫……(扫黄组来啦!!——)更正:在我们班女生集体喊叫声中,他几步走到我跟前,定下脚步看了我一会儿,忽然向我伸出了青春之手,友谊之手,不管什么手,总之,他向我伸出了手,像个王子在邀请公主跳舞一样。(不,是王子邀请青蛙)
谈初意为何做此邀请?且听下回分解!
传说中的强吻
谈初意的目光深沉而多情,向我伸出的手修长而干净,连指甲都修剪得短而齐整,这可能是医生的习惯吧。我的眼睛里都是幸福的小星星,还不禁一眨一眨地向他放电,他不仅没有闪躲,还坦然地微笑着。
我可以看见大家投注在我身上的刀子般的目光,多被这种目光刮一刮,我可能会瘦几公斤。哼,看见没有,只有像我这般有喜感的人才会得到帅哥的青睐,因为我的存在,能让大家更深刻地体会到上帝的公平就在于他对谁都不公平。
优雅而轻巧地伸出手,轻轻搭在谈初意的手掌上,他飞快握住,猛地把我拉起来,往他怀里一带。谈初意我来了!我闭上眼睛,正以一种令人作呕的小鸟依人状向他怀里倒去,同时撅起嘴,准备接住他马上要落下的热吻——不料,他一个侧身,避开我之后,一个旋身坐进我的座位,然后不知什么时候把手抽走,任我倒在旁边的一排座位上,摔了个三脚朝天,(还有一只脚呢?)并把旁边一个正在吃蛋糕的男同学的头压进奶油里,免费化了一次圣诞老公公的妆。
刚才暗自垂泪的女同学忽然欢欣鼓舞,露出一副“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嘴脸,尤其是讽刺打击我的王美美,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像台风天里的病柳。
我灰溜溜地站起来,身边围绕着的阴暗气流足以培养好几个蘑菇。本想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可是一见到谈初意身边的杜子腾,我忽然豁然开朗了,原来是这样啊!谈初意一定是对杜子腾一见钟情,可惜不敢在大庭广众、朗朗乾坤之下邀请杜子腾和他一块儿去后面坐,于是就把我支开,以求不动声色地达到自己喜欢男人的兴趣爱好。腹黑男啊……我伸出一根指头,摇晃两下,哼哼,君子成人之美,我就暂且放你一马,等你跟我弟弟好上了,成为我的弟媳妇,就等于成为我的囊中之物,正所谓“满园春色关不住,我诱红杏出墙来”,到时候我如何对你伸出狼爪,也没有人会来救你啦……
趁那个男同学去找水洗脸之时,我一屁股抢了他的位子,把我的包拿过来放好。他身边的女朋友一直用眼睛翻我,我感慨地吟起了诗人顾城的《一代人》:“黑夜给了你黑色的眼睛,你却用它来翻白眼。”(顾城:这绝对不是我写的!)
我转头去看谈初意和杜子腾的发展进度,发现谈初意居然主动和杜子腾攀谈起来了,啊!走向爱河的第一步就是胡侃,偶尔再来几个黄色小笑话,哈哈,搞定!恩?杜子腾好像很无语地看了我一眼,对谈初意拼命摇头。哟,不好意思了?好好,姐姐我不这么光明正大看你们就是了,我可以偷看嘛。
由于一小时多的车程太枯燥了,早餐吃得有点多,我又有点顶不住,头一歪,就这么忽然进入梦乡。(你怎么跟猪似的?)还没睡多久,杜子腾就大声叫我的名字,我打着哈欠问他有何贵干,他告诉我,我们班开始玩游戏了。
靠,又玩游戏?!我们班的人想像力极其贫乏,会玩的游戏除了击鼓传花就是击鼓传球,全因为我们班的班长乐晶是个癫狂的击鼓传某物的爱好者。
不过这次的内容好像有点不一样,可能是因为大部分人没有过六级的缘故,大家一致决定玩一个跟英语有关的游戏。乐晶一拍手,大声说:“我们从一号座位开始,每个人以二十六个字母为开头,说一个单词,比如一号就以A为开头,二号就以B开头,这样一个个轮下去。谁没有说出来,谁就出来唱一首歌。”
这是换了件洋装的击鼓传花!
大家一个萝卜一个坑地站起来,快轮到我的时候居然没有人犯错,我把鼻子都气歪了,你说我们中文系的人干吗说英语,强烈鄙视读中文系还能过四六级的人!我最讨厌的事,就是背单词……将来我当了文学院的院长,过了英语四六级的人统统不能毕业!想我林浩然这种四级考了两次才过的人,应该受到系主任的嘉奖。
前面一个人说的是R开头的,那我就是S开头。我猛地站起来,脑中忽然就一片空白,自从我把四级过掉以后,对英语就采取了骄奢淫逸的态度,N年不看了啊,好像连小学的基础都没有啦……S?S?S?!
我转头向杜子腾使眼色,他鄙夷了一下,懒懒地翘起嘴,说了一个“薛”什么的单词,我猛然反应过来,大声说:“Shit!”
众人面部扭曲,一片哗然,几个平时自作纯洁的女生还对我投来嫌恶的目光,好像我是一个旧社会没有裹脚的妇女一样。
“这个词好!”甄莹慧对我竖起大拇指,“可惜没有轮到我,否则我就说这个词。”
哼,这才叫真哥们!
我喜滋滋地坐下,俗话说,你不能要求所有人完美,看来我也不要求他们这些人类跟我一样完美了。
杜子腾叫了我一声,说:“拜托,我刚才是说sit好不好?”
“都一样嘛。”我扬扬手,“人有时候sit就是为了shit嘛。”
杜子腾拜倒,晕过去之后就不省人事,再也不理我了。
劈里啪啦,有几个人陆续说错,包括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燕丸,不要看她本身具有钢琴十级的音乐素质,唱起歌才那叫一个走调千万里,好好的一首《青花瓷》能走调成《千年等一回》,实属不易。
又劈里啪啦,怎么就又轮到我了,F开头,我的第一反映是“家庭”,站起来刚要说,谈初意咳嗽一声,我就没出息地去看他,他用口型告诉我一个单词,我没出息地忘记“家庭”,大声照着他的口型说了句:“伐克!”
一个“伐克”出口,骂声更是一片,不管是假装正经的还是假装纯洁的,都用一种旧社会看婚外恋妇女的目光看我。
我身边那个女生更是很直接地骂:“好不要脸,好下流啊……”我心中残存的一点点羞愧刚刚冒出点头,就瞥见那女生脖子上几个淡淡的吻痕,延伸到胸口之下,虽然用粉遮了,可是被我如炬慧眼发现了。
真是妓女门前立贞节牌坊,你骗鬼呢你?羞愧感顿时被我压下去,老娘我二十几年还没被男人碰过的,还要被你骂“下流”?!我正义感一上来,忍不住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下流,于是说:“佛祖曰,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穿得再鸟,一砖撂倒!孔子云:莫装B,装B遭雷劈;莫装纯,装纯遭人轮!”义愤填膺,我又重复一遍:“装纯遭人轮!”
那装纯女受不了,终于捂着眼睛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说:“下流……下流!”
我流氓一样粗声大笑着,想对杜子腾做个“V”的手势,谁知那厮还在那里装死,谈初意却偏头过来,把刚才的口型又重复一骗,然后念出声:“Father。”阴谋!他刚才明明是说“伐克”的口型!呀呀……居然玩弄我!哼,“伐克”是不是?你看我等一下把你压倒,强吻你!
刚进动物园,我就掏出油汪汪的包装袋,拿了一只鸡腿啃着,吃得满嘴流油,工作人员虽然非常想制止我,可是看见我把骨头都装在一个塑料袋里,却又被我的讲文明感动了。
几年不来,这里都大变样了啊!上次我来的时候,猛兽笼子外面只有一道铁栏杆,现在居然在栏杆后面又加了一层和笼子一样高的铁丝网,这样我要怎么喂老虎啊……我连老虎都看不太清楚啦……我失望地提着装了几根骨头的塑料袋,嘟着嘴站在老虎笼子外,仿佛看见老虎因为没有吃到我喂的骨头而惨痛哭泣的模样。(老虎:我们可没有。)
一个工作人员经过,我拉住他问:“这里为什么装上铁丝网?”
“装好几年了。”他回答,“前些年有个孩子伸手去摸老虎,结果被咬掉一只手臂,从此之后凡是猛兽笼子外面都要加铁丝网,以免一些孩子不懂事,把手伸进去。”
我怎么又为未成年人的安全健康成长作贡献了?
偷偷离开参观大队,我一路来到川金丝猴的地盘,想找个果子丢进去喂。你们不知道,喂猴子可好玩啦,其他猴子得到食物都会藏起来偷偷吃,然后被总是猴老大发现,暴揍一顿把食物抢走。我每次看到猴子挨揍,都喜得上窜下跳的。(你是不是人啊?)
我一下子就注意到一只公猴子,然后便忘记喂食——它们一家三口都坐在树枝上很安静,最诡异的是那只公的,劈开腿望着自己下半身,那个汗啊||这个场景太诡异了,那个公的就很诡异的坐那儿一直望着,很专注——这年头,连猴子都没有纯洁的,下面就那么好看吗?
我趴在栏杆上,伸着脖子变换不同的角度,想看看那只公的下身究竟什么模样,会让他自己看得那么津津有味,却没注意一个人悄悄走到我身边,跟着一起趴在栏杆上。
“在看什么?”一个声音幽幽飘来。
“你快看那个公猴子!”我也没注意说话人是谁,很神秘地指了一下猴子,“他一直盯着自己下面看,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啊,到底有什么好看呢?啊~~你快看啊~~他居然去摸那只母猴啊~~哦~~你快看啊~~他把头贴在她屁股上啊~~你快看啊~~他把尾巴翘起来啦~~”我兴致勃勃地拉着对方的手臂,抽风似的狂甩。
“你,很特别。”
“啊?”我回过神,看了一眼被我拉着的人,谈初意轻笑的脸庞入侵眼帘,“我很特别?”
“恩。”他点点头,抬头拍拍我的肩,“特别——变态。”
不知从哪里传来几声乌鸦叫,我石化——哥们,今儿个再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变态!我冲他的肩来了个九阴白骨爪,逼得他转身过来,面朝着我,然后我一手一边把他困在臂膀中间,抬头奸笑:“爷,给妞笑一个~”
他听话地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凤眼弯弯,真是耽美小说里的阳光小攻形象啊……
好啦,我要强吻你啦~迫不及待要看看你吓得花容失色的样子,哇哈哈!(土匪!)我踮脚伸嘴!再踮脚伸嘴!最后一次踮脚伸嘴!
乌鸦又开始叫了……我光荣失败————身高的差距,导致了强吻的悲剧……
他微仰着头,露出轻蔑的表情,好像一只朝天椒似的,花枝招展,迎风飘舞,却极少人敢一口咬死他。
“你想干吗?”他低下头,明知故问的样子使他面目可憎,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没干吗没干吗。”丢人的事,我向来不承认,“我只不过想数一下你有几根头发。”
“是吗?”他貌似有点相信我,(白痴才会相信你)摸着下巴点点头。
为了让他更加相信我,我也跟着他点头如捣蒜,还非常狗腿地伸出一个指头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想要强吻你,真的真的。”
“没有想强吻我吗?”他的唇边笑纹浮现,看着我问。
“真的没有!”我坚定地说,尽量直视他,目光炯炯,好让他不要怀疑我的话。
他猛地勾住我的腰,一个转圈,上演惊天大反压,由受变攻啦~而且是强攻啊~(谈初意:我本来就是强攻)换作我被他的臂弯困在中间,气氛粉暧昧呀,害得俺的小小心脏扑通扑通使劲扑腾着,那叫一个欢欣鼓舞龙腾虎跃千呼万唤……
“想强吻,应该这样才对……”他的身子贴上来,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往上一抬,渐渐低下头,我其实心里早已乐开了一朵霸王花,一边在他身上乱蹭,还伸出手去对着他的上身一顿好摸,一边假装纯洁地大呼小叫:“不要~~停~~”
究竟强吻还是反强吻?且听下回分解!
传说中的离骚
我得用手压着自己的胸口,要不然,俺那课龙腾虎跃的心儿就要冲出来抱着谈初意一顿狂吻,那我就得上西天了。
虽然我一直可怜兮兮地说“不要~停~”,然而他丝毫不顾我的阻止,唇几乎要挨到我嘴上了,我迫不及待地准备嘟嘴凑上去,谁知他停顿几秒,忽然发出轻笑,“那就不要吧。”说着,放开了我,弯腰提起医药箱,对我挥挥手,算是告别。
“我是叫你不要停啊——”我懊恼地抓乱自己的头发,在后面跳过来跳过去,可是这小子居然真的就这么长扬而去,连头也不回的!气死老娘了!
大队人马随即来到猴子笼前,对着猴子指指点点,我懒懒趴在栏杆上,对现在的年轻人彻底失望了。甄莹慧飞过来,趴在我旁边,我告诉她今天强吻失败的事,她听了之后热情高涨,教了我很多制造机会的办法,但都很不切实际。
正当我要放弃机会的时候,忽然瞥见王美美悄悄拿出一根香蕉,诡异地吃了,然后把香蕉皮扔在自己前面,我刚要跳上去大喝她乱仍果皮时,她一脚踩上去,摔了个四仰八叉,然后像死了爹娘一样大叫大嚎着:“哎哟~~这是谁啊!吃了香蕉乱扔皮,我摔啦~”
大家出奇一致地把脸朝向我,然后响起一阵指责声:“不仅下流,还不讲文明……”
我说你们这些人,见过下流的人还讲文明吗?倒是讲文明的人,有时候很下流。当我不知道王美美想做什么,不就是想让谈初意给她包扎吗?居然还懂得苦肉计,那看来我只能使美人计了(你没有资本)。
谈初意从人群里走出来,居高临下看了王美美一眼,在口袋里翻呀翻,最终掏出个创可贴,往她面前一扔。王美美故作不解状,两个大眼睛忽闪忽闪眨巴眨巴:“医生,不用消毒,不用包扎吗?”
我可兴奋了,既然她这么希望被包扎,我何不成人之美?说不定大家还会称赞我乐于助人呢!于是我一不做二不休,哧溜一下窜了过去,冲着王美美有点破皮的膝盖一阵狂踩狂搓,直到把她的伤口弄得血肉模糊,众人纷纷冲上来拉我,我才收回腿,气喘吁吁地问谈初意:“这样可以包扎了吧?”
王美美目瞪口呆,直到谈初意点点头,才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抱着膝盖左右翻滚,就好像被人蹭到就倒下假装痛不欲生的中国足球队员,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花枝乱颤,我见犹怜啊~~
一个男生纠住我,大声质问:“你为什么欺负美美?!”
“天地良心,我是在帮助她啊。”我痛心疾首,不禁回想起雷锋叔叔。亲爱的雷锋叔叔,都怪我一时热心,忘记了做好事不应该让别人看见,我对不起您的教诲,对不起人民多年对我的培养……
那个男生勃然大怒,头发都竖起来了,尤其是看见王美美被碘酒刺激得欲仙欲死(什么形容词啊)的时候,更像一只发情(是发怒吧?)的狮子或者老虎或者豹子,反正就不像个人类。眼看他就要忘记“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教诲了,抬手准备给我一巴掌,我忽然意识到,我被他打一巴掌不要紧,万一让他以为什么事都能用暴力解决,就不好了。所以,说时迟,那时快,我飞起一脚,往他肚子上狠狠一踹,将他给踹倒了,可悲的是,我因此扭到了脚,坐在草坪上站不起来。
“啊——”我惨叫道,杜子腾分开人群,杀气冲天,“谁敢打我家浩然?!”
臭小子,出了事只会躲在后面,等我把事情摆平了才出来充英雄。
“他!”我指着蹲在地上痛不欲生的暴力男。
“TMD!”杜子腾来了句粗口,一把拎起那小子,呵,这架势不错,我喜欢,正当我酝酿着等一下该怎么表扬他的时候,他来了句:“回去叫我姑姑揍死你!”
倒!你叫我妈来揍他?真有本事……我试着自己站起来,可是扭到的脚一着地,就痛得我龇牙咧嘴,靠,等下我还怎么逛动物园怎么看猴子啊?不继续看猴子,我小说怎么写下去啊?我小说不写下去,怎么去认识更多美男啊?!一想到和那么多美男失之交臂,我就捶胸顿足,那个痛苦啊~一痛苦,我就更加站不稳,跌跌撞撞,就这么来到谈初意面前,他早就站起来看好戏了,看见我遭受非人的虐待,也不出来美男救英雄一下。于是乎,我猛地一跳,扑倒他!
他似乎是没有料到我有这么一招,一时没站稳还真的被姐姐我扑倒了。嘿嘿,哈哈,名人说过,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儿~
我邪恶地舔舔嘴唇,目放精光,冲着他诱人的红唇直砸下去,就在姐姐我快得逞的时候,这只老狐狸凤眼一眯,忽然用手捂住我的嘴,我再一次强吻失败~不过,还有救,我还没有完全失败,捂嘴对我来说有用吗?我使出看家的九阴白骨爪,硬是把他的手给拉开,重新深吸一口气,伸长脖子直冲美男芳唇!
“亲爱的浩然,你没事吧?”杜子腾这个死孩子,居然在我就快享受到人间美味的时候,一把将我从谈初意身上拖起来,扶着我站稳了,假装关心地为我拍衣服上的草。
我半倚在他身上,远远眺望关着猩猩的笼子,它们一个个瞪大眼睛往这里看,表情那叫一个痴傻。我不禁怅然,猩猩啊,你们老祖先一时错误,进化出杜子腾这个千年大弱智出来,该出手时不出手,不该出手时强出头,他奶奶的!
谈初意好像有洁癖似的,拒绝了众女生搀扶的好意,自己站了起来,慢悠悠地走到我跟前,瞥了一眼杜子腾,然后冷冷看着我,好像我欠他十万八万一样,或许是在气我没有亲他?啊,我都忘了,他对我家子腾一见钟情啊~我忙推开杜子腾,金鸡独立,向谈初意陪笑脸,正要开口向他解释我与子腾其实是亲戚这一事实,他忽然一把拉起我,拖死猪一样把我往前带。这么一来我可惨了,僵尸一样跟着他后面跳,更悲惨的是,不知道我要跳到什么时候。
大家都在后面起哄,那个刚才被我踹倒的男生农民翻身做主人了,“噌”一下站起来,高举双臂农民起义了,大吼:“谈医生做得好!!把她带出去!!不要让这妖精破坏我们的秋游!!”
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我是妖精?说得好!我从小就梦想当一只迷人的狐狸精来着,只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认知的加深,我的梦想破灭了。
“坐吧。”远离人群的一张石椅旁,谈初意放下医药箱,埋头找着药品。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就扭伤了嘛,非带来这个地方处理,难道真的像他们所期望的那样,处理完之后就劝告我不要再参加秋游,哪里凉快哪里呆?这可不行!好歹我也交了钱的,怎么能这样被晾在一旁?!回去也可以,把钱退给我!!
在我神游的时候,谈初意扔下我,一个人走了,他果然把我抛弃了……我想起了屈原,进一步想起他的《离骚》,他是怀着怎样的忧愤而作出此诗的呀~一个被抛弃的男人,最终走上了自杀的道路,就因为他的爱人楚王不再爱他啦……屈原兄,你早像司马迁一样被宫刑掉,就没有那么多骚好发了。(你再次侮辱了伟人!)
“众女嫉余之娥眉兮,谣浊谓余以善淫……”我终于能明白这一句的真谛啦!屈原兄,作为一个小受,你没有错,错就错在太受宠了!你安息吧,大家今天能吃上粽子,还多亏了你呢!人家我就很喜欢吃的说~~
我扶着椅背站起来,大家不要我了没关系,我一定得把钱讨回来再走!抱着这个坚定的念头,我使出失传已久的“僵尸十八跳”,跳出了两步。
“你去哪里?”背后,阴魂不散的谈初意又出现了,怎么?良心发现了?
“我去……”我转头想跟他说我讨个钱就回来,可是就这么一转头之间,一阵风把沙子刮进我眼睛里,我顿时那个热泪盈眶啊,难受死我了!
我捂住眼睛,拼命揉啊揉,眼睛眨啊眨,越弄越糟糕,眼泪越流越多~~不单一只眼睛流,另一只眼睛也开始狂流眼泪。哦~我的上帝哥哥,我以前一直不知道为什么眼睛会出血,现在终于知道了,人的五官是相通的,还会互相感应的!天啊~报应啊~是因为我小时候偷看隔壁小男孩洗澡么?还是因为我故意在他尿尿的时候大叫一声吓他,害他尿不出来么?不要啦~我心里一边大喊,一边继续和沙子作战——稀里哗啦,沙子终于顺着我的眼泪流出来时,我才放心的舒口气。
当我用热泪盈眶的眼睛去看谈初意时,他的表情很怪异,好像不太敢和我对视,我正想问他有什么事的时候,他问:“你哭了?”
你爷爷的,瞧不起我?!生活这么短暂,挑战如此之多,我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要无限的事业中去,哪还有时间哭!
“沙子进眼睛了嘛,多事!”呵,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我惊异地发现,我声音都变了!那个沙哑啊~本来就不是太清脆的声音,热泪盈眶一下,居然带上哭腔了?!见谈初意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样,我就知道他误会我真的哭了,天地良心,老子真的没有哭啊!
“对不起。”他快步走近我,看我的表情甚是认真,一点也不像平时一脸奸诈、骨子里腹黑的他。
我说你好好道什么歉啊,搞得我好像真的在哇哇大哭一样耶。我火起,“我真的没哭!沙子进了眼睛了!不信你自己看!我眼睛都红了!你看!你看!”说着,我把眼皮往上翻,好让他看清楚。
这死小子好像跟我杠上一样,从我说自己眼睛进沙子的时候,就一副“你不要掩饰了”的表情。我猛然明白过来,都是电视剧害的!那些白痴女猪哭的时候,就是喜欢用“沙子进眼睛”来掩饰,害得我这个真正被沙子残害到的人,被人误会了。小朋友们,千万不要养成说谎的习惯,我就是一个活脱脱“狼来了”的例子。
我彻底放弃了解释,继续我的“僵尸十八跳”,讨钱去!
谈初意绕到我前面,挡住我的去路,叫我回椅子上坐下,我才注意到,他手里拿了两瓶冰镇矿泉水。哟,原来刚才是买水去了,嘿嘿,算你有孝心!我蹦蹦跳跳回去坐下,老爷一样张开双臂搭在椅背上,开始挑三拣四:“我不要喝矿泉水,你去换两瓶可乐,要百事的,快去快回。”
他瞥了我一眼,说:“脱掉。”
“不要~”我娇羞道,捂着自己的胸口,“人来人往的,会被别人看见的啦……”
“鞋。”他鄙视我,指了一下我的脚。
唉,又自作多情了。我无奈,小心翼翼地脱了运动鞋还有袜子,他刚要蹲下,我大喊:“慢!”然后把袜子移到鼻子前,闻了几下,恩,很好,没有我想像得那么“津津有味”。把它们塞进包里,我陪笑道:“您请,您请~”
谈初意脑后有数不清的黑线,蹲下来,握着我的脚踝,捏了捏,“疼吗?”
“当然。”我白了他一眼,“我扭到了嘛。”
“还能不能动?”
我试着动动,“恩,还行,没有断……啊——冰死我了!”我浑身一阵颤栗,只见他把冰水倒在我脚踝上那个肿起来的地方,我又忍不住对他指手画脚:“你仔细点,哎哟,你看看你,倒歪了不是?”
他抬头,那眼神我很熟悉——腹黑发作!
“啊——”我一声惨叫,他刚才使劲捏了一下我的脚踝,把我疼得呀……朋友们,咱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等等,两人独处?我貌似可以继续强吻他呀?
阴谋得逞否,咱下回接着讲!
传说中的大侄子
天蓝蓝,云白白。我林浩然坐在蓝天白云之下,享受美男的服务~
我摸着下巴,色咪咪盯着低头忙碌的谈初意,心想当医生也挺不容易的嘛,光是一个扭伤,就处理那么久。
“喂,亲爱的谈医生,你原来不是在市立医院么?怎么跑我们学校来了?”我试着和他沟通一下,套套近乎,没准还会得到“我是为了你才过来的”这样的答案。(那是不可能的)
谈初意的手明显顿了一下,貌似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最终,他选择沉默。
擦上药膏之后,他蹲在一边用剩下的水洗手,一副有心事的样子,看来我那一句话的效果太过惊人了,居然勾起人家惨痛的回忆……好机会啊!我在包里翻来翻去,找出一把折扇,本来只想扇风用,现在,嘿嘿……
我的屁股在椅子上移动,最后挪到他身边,叫了他一句,引起他的注意,然后用折扇挑起他的下巴,让他抬头看我——哦呀呀,这表情那叫一个诱人,心事重重的凤眼,荡漾着水样的柔光,倔强紧抿着的薄唇,下巴到胸口的曲线,我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一亲芳泽。
但是,好戏持续不了多久,他微微一皱眉,头一偏,就把下巴移开了,低声说了一句:“以后袜子和扇子别放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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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我看见王美美率领着一群花痴朝这里奔来,看来是要跟我抢男人了,我怒极,大义凛然道:“谈医生,你快走,我掩护你!”
谈初意可能是被我这种舍己救人的精神感动了,居然留了下来。他不走,我倒急了,一只脚站起来,推了他好几下,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别管我,你快走!人民还等着你胜利的消息呢!”
“林浩然。”他挡住我的手,转身面对我,凤眼没了往日的轻佻,换上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坚定,“别怕,我不会再让她们欺负你、把你弄哭的。”
我愕然,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唉!你个死相,跟你说了我没有哭,你怎么到现在还转不过弯来?我已经不想骂你脑子有问题了,因为脑子有问题的前提是起码还有个脑子。你究竟是哪只眼睛看见我被欺负了,貌似一直都是我欺负别人嘛……
谈初意再坚定地看了我一眼,之后一步跨前,独自面对以王美美为首的花痴N人组。
王美美上来就是一个媚笑,丝毫忘记刚才涂碘酒时自己那狰狞的模样是多么骇人。“谈医生呀,大家还在等你一起出发看其他动物呢。”
谈初意凤眼弯弯,用他拿手的很轻松的表情,很和善的态度以及很阴森的口吻说:“我解剖过的动物,比你见过的人还多……”
动物园里的动物们都是顺风耳,吓得四处逃窜,顿时,整个动物园哀鸣阵阵,笼罩上一层恐怖的气氛。
我的小心脏抖了两抖,谈哥哥,我一直误会您了,原来您是一兽医……
王美美的脸色也变了一变,一时居然不知道说些啥好。我说美美妹妹,要有喜感啊,你漂亮是漂亮,但是没有喜感,喜感!知道不?就拿我来说吧,有次买车票,队伍那个长啊,我担心那个时间段的票已经卖完了,就先到队伍前面问售票阿姨还有没有票。她告诉我只剩一张了,我说,那我就去排队吧。谁知阿姨叫住我,说先把票打出来给我算了,于是乎,我在众人愤恨和藐视的目光中拿走了最后一张票。可见,在日常生活中,可以不漂亮,但一定要有喜感!
“我送你回车里坐着。”谈初意转头对我说。
“不行,没有你,他们万一受伤了怎么办?!”我激动地拉着他,让王美美她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时我已经完全亢奋了,豪情万丈,大吼:“党需要你,人民需要你,祖国需要你!”
“只要你不在,没有人会去摸老虎。”谈初意无视我的豪情万丈,蓦地给我泼来一盆冰水,淋得那叫一个透彻。
我痴傻状,难道此人穿越时空,看见了当年的一幕?不过看他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那么料事如神,我也就此作罢。瞟见王美美她们莫名其妙又嫉妒的眼神,我昂首挺胸,继续我的僵尸十八跳,朝等在大门口的大巴跳去。回头一看,谈初意亦步亦趋跟着我,我贼心又起,四处寻找可以绊倒的机会,无奈动物园领导始终贯彻“要想富,少生孩子多修路”的原则,把路修得那叫一个平坦,硬是不给我跌倒的机会。
忽然一处凹处,我一个激灵就要扑倒,一双稚嫩的小手忽然将我托起,我一愣,对上一个五六岁小男孩忽闪的大眼睛,只听他问:“阿姨,你还好吧?”
阿……姨?!我本来想赏他一记旋风扫叶腿,可是见到他父母好像就在不远处,马上就放弃了暴力的念头,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谢谢你。”
“不用谢!老师说,帮助残疾人是应该的!”小男孩甜甜地笑着,在我看来就像个恶魔,死小鬼,长大绝对不是个好鸟!好死不死,他又对着我身后说:“大哥哥,你说是不?”
“恩。”谈初意露出天使般的微笑,身后仿佛多长了一双翅膀,还发着金光。
凭什么呀凭什么呀——我是阿姨,他是哥哥?!你这小P孩,眼睛长在屁股上,他明显比我大好几岁,凭什么你叫他哥哥叫我阿姨?!没前途了,趁早给我去摸老虎屁股!
小男孩像得到鼓励似的,绽开一个单纯的笑容,对我们摆摆手,说:“阿姨,大哥哥,再见!”
我的小心肝~这个小孩是谁派来的群众演员?何必如此敬业啊~~我悲怆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仰天长啸:“我林浩然永远十八岁!!”
“林阿姨,还不快走?”谈初意马上得到一个对我的新称呼,现学现用。
我掰着指头算了一算,这厮本硕七年,工作一年,今年至少二十六七了,我平生最讨厌这种明明年纪一大把还要装嫩的人,而我呢,就倚老卖老一回。“走吧,大侄子。”我继续一瘸一拐,走得不亦乐乎,虎虎生风。
上大巴的时候,我心里暗道,还好事先有准备,带了本小说来看。我站在座位旁,对上车来的谈初意挥挥手:“大侄子,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呆着就好。”
他埋头在医药箱里找了一会儿,拿出一瓶药,说如果脚疼就擦一点,然后就要走过来递给我。哟,我大侄子真有孝心,我满心欢喜地要去接,谁知他不小心绊到地毯,轰地一声把我压得往后倒,我尖叫连连,头还是亲吻了地板,“咣”地一声,天旋地转,一时之间,竟然忘记我爸是男是女了。
我本还想发出什么惨叫来表达一下我受伤的心灵,可竟然惊奇地发现我的嘴巴瘫痪了,居然张不开?!我那叫一个惊慌失措啊,面无血色又面如土色,赶紧把自己的魂魄招回来,才发现我嘴巴张不开不是因为瘫痪,而是因为……大侄子?!
他趴在我身上,我朝思暮想了很久的芳泽正贴着我的两片唇,那叫一个销魂啊~~这不是我一直幻想的吗?只不过位置颠倒了一下,本来我该在上面的。恩?不好!这厮开始挣扎了,我飞快地抬手把他的头给固定住,一个翻身,上演惊天大逆转,把阵地转移到上方,双腿一夹,骑在他腰上,双手再来个黄药师真传的兰花拂穴手,制住他两只手腕,固定在两旁,一边阴笑一边在他唇上猛啄几口。
大侄子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投降了,任我对着他的芳唇一番惨绝人寰的蹂躏,反正是他先贴上来的,我是受害者啊~我被他给强吻了啊~
话说我大侄子真是个尤物,那小薄唇软得……嘿,还有点凉,像我最喜欢吃的果冻一样,香软可口。害得姐姐我的心像小鹿乱撞,扑腾着跳起大秧歌,如果他的心也在扑腾的话,那咱俩可以合演一出二人转。
爽够了之后,我七手八脚爬起来,一边舔着嘴,一边回味无穷。低头看看我大侄子,目光流转,两颊还染上薄薄的粉色,那叫一个梦幻迷茫啊~我嘿嘿笑了两声,摸着下巴说:“大侄子,你强吻了我啊……”此言一出,我顿时觉得世界上再没有人比我脸皮厚了,如果实在要比,《康熙大帝》里面那个占了便宜之后还要说:“宝日,是你□了朕啊”的康熙可能和我有得一拼。
“我不会叫你负责的。”我声明了一下,以免他自作多情要对我负责,一下子订了终身,这样子我将来怎么接触更多美男?
谈初意撑坐起来,用一种不知道怎么跟你们形容的目光望着我,反正不是欣喜,也不愤怒,而是一种我熟悉又不熟悉的腹黑目光,该不是想解剖我吧?!我说大侄子,你好歹说句话啊,别沉默着嘛,我怕你强吻我之后过于自责,变成沉默的羔羊……
他把眼睛闭了一闭,然后张开,若无其事站起。对于他这种态度,我非常不满,怎样?得了便宜还想走?于是我抓乱了头发,开始嚎:“哎呀我被强吻了啊~~哎呀我的清白啊~~哎呀我的大侄子啊~~哎呀我们怎么可以乱伦啊~~呜……”大侄子终于捂住我的嘴,看他的眼神简直想就这么死过去。
“林阿姨,如果你不想被别人知道我们乱伦,就给我闭嘴。”他逼近我的脸,眼神中带着少许警告,说完,他一使劲,像抓小鸡一样把我拎起来,重重放在座位上。
“大哥哥~~”我嗲声叫出他,拉着他的手臂不停甩动,还忽闪我的眼睛试图放一点电,“不要走嘛~我饿了~”
他已经是一副几乎要狂奔去WC呕吐的表情了,“一路上就你吃的东西最多,还饿?”
“刚才人家就只吃了几个鸡腿一个汉堡而已嘛,现在好饿了……”额滴神,谈初意兄,你赶快答应帮我去旁边小店买份猪排饭吧,不然我会被自己恶心死,就再也吃不到猪排饭啦……
“又饿了?”谈初意无奈的表情忽然消失不见,凤眼一挑,眼波流转,啊~秋波~秋天的菠菜!我有点点被他那阴险又暧昧的样子吓住,不禁往后靠,忽而他长臂一伸,三根指头扣住我的后颈,啊啊——兰花拂穴手啊~~我张口欲嚎,身子就被他往前一带,香软的唇立刻就撞了过来。
强吻?!是的,这才叫一个强吻,老子连气都喘不过来,硬是给憋红了一张脸。这厮年纪轻轻,报复心理非常强,我刚才只是蹂躏几下他的唇,这回他居然直接给老子来个深吻?!我说你早上刷牙了没有啊,昨晚刷牙了没有啊,昨天刷牙了没有啊,前天刷牙了没有啊?
“饱了吧?”他下车之前,回头微笑,留下一个还在发傻的我。
好像,全世界的吻戏都集中在这一天了,不要啦,导演!慢慢来嘛,一下子都亲完了,以后没得亲了怎么办??
正唉声叹气的时候,包里手机开始唱歌,那铃声,是属于咱妈的。“喂,妈妈——”我冲着手机尽情撒娇,好在咱妈听惯了,不然非当场呕吐不可。
“浩然,跟你说件事。”
一听到这句话,我就有种想借口腹泻挂电话的冲动,每次她用这种口气说话,不是偷偷拿了我可怜的几千块存款去炒基金,就是一时冲动把我最珍爱的收藏送给同事的小孩。这次又是什么破事?话说我的存款只剩四百了,小收藏也没剩几个能入眼的了,她还想干什么?
在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以后,我深吸一口气问:“说吧,什么事?”
欲知电话内容,下次接着过来看。
传说中的家教
咱妈每次做什么亏心事之后,都会用一种谄媚而讨好的口气跟我说话,这次当然不例外。“小然呀~妈妈给你找了个事做~”
“妈妈,你是不是基金炒亏了,开始卖女儿了?”我痛哭流涕,万恶的资金市场啊,自从国内物价飞涨以后,股市基金就一个劲儿往下跌,我不止一次听到股市大跌的消息。我家其实也没几个钱,根本无法主宰亚洲金融市场,只能眼儿巴巴地看着坐标轴上的折钱一个劲儿往下落。
“胡说什么呢。”咱妈贼兮兮的,“是给你找了个好活儿。”
“妈妈,就算人家是李嘉诚,我也不卖身。”我的眼泪继续霹雳扒拉掉,“因为李嘉诚长得不够帅~~”
“死小孩!”咱妈怒了,一拍桌子,“脑袋里天天就想着卖!卖!卖!卖了也没人要你!不准说话,听我说完!我一个朋友的朋友的同学的亲戚(关系依旧是那么遥远)家里需要一个活泼开朗的家庭教师,你过去试试。”
“还是不要了吧,我不想把我的学生教得太好,万一他不小心考上个清华北大的,我会有压力啊。”我苦恼着,掂量着自己的能力,就怕自己的学生一个个过于出色,而我只是北门师范大学的学生,跟他们比,就逊色一点点了。
“我已经答应人家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等一下我把地址电话发给你,你下个星期就去,知道吗?”咱妈真是个暴君,无论是拿我的存款去炒基金,还是这次答应人家当家教,都是先斩后奏。我忽然觉得万分恐怖,哪一天会不会我回家的时候,家里忽然出现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然后咱妈说:“浩然啊,这就是你的老公,我已经帮你们办了结婚证了。”
“那小孩几年级了?”我想,咱妈毕竟是咱亲妈,总不会害我,于是也就再一次默许了她这种先斩后奏的行为,“我跟你声明一下,硕士博士什么的,我可不教啊。”
“今年高三了,而且,这个孩子情况比较特殊,他……他自从父母车祸去世以后,就得了自闭症,几乎不出门,所以,你去当家教的任务不是教他念书,而是让他走出家门,在高考那天能去学校考试。”
“男的女的?是女的一定得比我难看,是男的一定要帅,不然打死我也不去。”什么叫心理变态,这就叫心理变态!
“是个男孩,跟他哥哥住在一起,请家教是他哥哥的意思。我一会儿给你的手机号,就是他哥的,你打过去跟人家沟通一下,注意要有礼貌。”
“好吧好吧。”看在咱妈苦苦哀求我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答应她吧。不就是改造一个自闭症少年吗,顺便连他哥一起改造算了~~就是不知道这哥儿俩长得帅不帅,如果不入眼,咱拍拍屁股走人就是,反正厚脸皮是我的优点,不负责任是我的特长。
中午的时候,杜子腾被我叫过来当跑腿,买了份猪排饭给我。我问了一下大家的情况,得知我走了以后,大家玩得非常开心,除了谈初意之外。据说他从不参与同学们的游乐,远远坐在一旁,无聊地晒太阳。人老了嘛,确实会比较不爱动,我充分理解他。
直到日落西山,那群疯子才回到车上,而我才刚刚睡醒,心里想着家教的事,盘算着什么时候给他们打电话。我打开手机,认真看了一遍咱妈发来的短信,那家人姓叶,住在季海园8幢,季海园耶……富人区哦,哇~好耶~
我心里暗爽着,余光落在谈初意身上,他用手支着下巴,闭目养神,重演了我刚见到他时的美男沉睡的美景,不同的是,夕阳在他脸上渡了一层橙黄色,柔和了他脸部的线条,这又让我产生了邪念。不过,这里人多,我还是给他一点面子吧。
N天后,我才想起自己还没有跟叶家联系上,因为我从动物园一回来就呼呼大睡,然后借口扭伤不去上课,泡在宿舍里玩弱智的麻将游戏,还有上晋江看我心爱的作者桃桃一轮的小说,剩下的时间除了吃饭就是睡觉,过得跟猪一样快乐。
按压住我活泼乱跳的小心脏,我颤抖地拿出手机,小心翼翼地拨了那个手机号,没有彩铃,只有苍白的“嘟——嘟”,哪里像我可爱的手机彩铃,是蜡笔小新的大象歌,多有品位!我就是只会跳舞的大象,又有喜感,又惹人喜爱。(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品位)
在嘟了五声之后,终于有人接起电话,“喂”了一声,问我有什么事。我说我要是那个家教,要找叶先生,然后接电话的人就换了,一个像森川智之在《犬夜叉》中的奈落的声音,很有魅力的中低音,幽幽的,虽然甚是好听,但像极了奈落那个大反派,比较没有喜感。
“请问是叶先生吗?”礼貌,要有礼貌。
“我是。”他回答之后,就不再往下问了,既不问问我说谁,也不问问我要干什么。电话里传来翻纸张的声音,他好像一边打电话,一边还在做别的事。我瞄一眼钟,晚上九点多了,难道他在检查弟弟的作业?
他不说话,我都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了。沉默了很久,我忘记了什么叫礼貌,直接粗着声音问:“哎,我说你是不是要给你弟弟找家教啊?我就是那个家教,尊姓林,大名浩然。”
“林老师,请于明天上午八点整到我家来。”叶先生的声音冷冰冰的,一点感情都没有,让我想起毛蓉蓉医生的僵尸脸,这两个人说不定是表兄妹,一个僵尸脸,一个僵尸声音。
“八点,那么早啊,那我岂不是七点就要起床了?这样我很难保证每天十小时的睡眠啊,十一点行不行?干脆让我吃个午饭再过去嘛……喂?喂!”
What?!挂了?!丫的,好不容易我这么有礼貌,却碰见一个这么没有礼貌的人!挂老子电话?你爷爷的,找抽!是你苦苦哀求我给你弟弟当家教的,现在居然这么拽?老子是去当家教,不是去当童养媳,什么态度!还没谈价钱就挂电话,吝啬鬼!小心姐姐我绑架你弟弟,威胁你跳艳舞,然后拍下来贴得满世界都是,让你瞧瞧什么叫“宁得罪小人,不得罪浩然”。
次日早晨,我正流着口水梦见韩庚为我做北京炒饭的时候,雄壮的国歌声响起,紧接着就是三个舍友粗鲁的骂声。我手脚乱舞了一会儿,抓过手机,胡乱按了一下,闹铃延迟开启,我接着吃韩庚的北京炒饭。但见韩庚巧笑倩兮朝我走来,我刚伸手想把他拉进怀里,国歌声再次高昂地奏响:“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林浩然,你TMD赶快给我滚!”甄莹慧诈尸般坐起来,把她那本用来催眠的《悲惨世界》砸到我床上来,要不是有蚊帐挡着,姐姐我的脑袋非得像从飞机上掉下来的徐志摩一样破一个大洞不可。
我叽叽歪歪爬起来,梳洗之后坐在椅子上非常茫然。我呢,起床之后头脑总不太灵光,完全不像平时机灵可爱的我(机灵可爱可以忽略),茫然了大概十分钟之后,我想起今天咱要去做家教。
事不宜迟啊,我一看钟,妈呀,居然已经七点半了,从我们闷猴县贫贱村坐公车到季海园那边,中途得转一次车,最少也得花个四十分钟——我铁定迟到了。
在发现这一事实之后,我反而冷静下来,开始慢悠悠地换衣服,拍爽肤水,擦润肤霜,然后再涂隔离霜。迟一分钟也是迟,一小时也是迟,性质一样,无所谓数量了。等我完全准备好要出发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昨天那个叶先生的号码。有点小紧张,得赶快编一个谎言才行。“喂,叶先生你好呀可不得了啦我的舍友忽然脑溢血进了医院啦我正在去你家的路上哎呀可堵啦这大周末的大家都跑出来玩啦我也很着急啊叶先生你可一定要理解我啊!!”一口气说完,中间一个停顿也没有,不知道叶先生能不能被我骗到。
“林老师,五分钟之内,希望你出现在我面前。”冷冽的声音都要把我的耳朵冻伤了,这算不算工伤??只听他顿了一下,又说:“另外,把彩铃换掉。”
我刚想问他为什么要换彩铃,他就把电话挂了。
五分钟……我的嘴角抽动着,看了看钟,眼角也开始抽。
背上包,门一甩,不顾舍友的怒吼,我匆匆冲到车站,跳上公车,投下硬币,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餐,就大喊一声:“司机!我忘了带速效救心丸了,不准开,不然老子死在你车上!”话音刚落,我就已经跳下车,在小摊上买了个大饼加一根油条,卷起来又跳上车,对司机喊:“开车吧!”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我咬着大饼卷油条随着公车一起开动,一个乐于助人的男生还把位子让给我,说:“同学,您坐,千万别死。”
我一口大饼一口油条,吧唧着嘴,感叹道,恩,很好,社会就需要乐于助人的孩子!
当走进季海园时,我都懒得去看时间了。正要问保安叔叔8幢在哪里,就被保安给拦住了。他唇上的两撇小胡子翘得老高,鼻孔朝天,仿佛自己不是住宅区的保安,而是中南海的保安一般。“哪来的?证件拿出来!”
“要证件没有,要命一条。”我好歹也是个新世纪的大学生,法律常识也有那么一点,保安不是公安,没有资格查证件。
保安大叔脸色一变,开始对我疾言厉色起来:“不说找谁就不让你进去!”
你爷爷的!老子虎落平阳被犬欺,既然你这么苦苦哀求我,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好了:“我找叶先生,住在8幢的那个。”
保安大叔的脸色又是一变,开始上下打量我,撇撇嘴,尖声道:“叶先生是你想见就见的?你是不是民工代表,来讨工资的?”
丫的,当你自己是在演《雷雨》啊,还民工代表?我要是民工代表,那姓叶的不就是俺亲爹周朴园?为了给他点颜色看看,我拨通了叶先生的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不等他发问,我就嚎起来:“叶先生啊~你快来救救我!我一个小时前就来了,被这个保安缠问到现在,一下子打听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一下子打听你祖宗是猴子还是猩猩……”
保安大叔一把抢过我的手机,点头哈腰的:“叶先生?啊!真的是叶先生!什么?没有!绝对没有!我、我这就让她进去!叶先生您辛苦啦~叶先生再见!”
“请~请~”保安大叔把手机还我,对我的态度那叫一个亲切,好像我是从中南海来的领导一样。
我问了一下8幢的具体位置,保安大叔热情地回答我,两撇小胡子自然下垂,不再向天翘,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谄媚,眼睛还眨呀眨的。
顺着他指的方向,我拔腿狂奔,仅仅用了三十秒,就奔到8幢的门前。季海园所有的房子都是别墅式的,8幢也不例外,半人高的铁围栏,隔出一个大大的院子,整齐地种着两排松柏。松柏尽头,高贵而沉重的红木门,悍然显出一番无与伦比的气势。红木门边,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里坐着个司机模样的人,车门开了一边,像是在等人。
鄙视!强烈鄙视拥有凯迪拉克的人!不过,如果他把凯迪拉克送我,我就可以勉为其难地不鄙视他。
我嘿咻一声,爬过铁围栏,伸出自己因为拿过大饼油条而油乎乎的爪子,啪一声拍上门铃。简单的“叮咚”之后,大门缓慢向两边打开,一个坐在单人沙发上的模糊人影,出现在我面前。
此人就是那个叶先生吗?下回分解!
传说中的沉默的羔羊
一道金光从天而降,一声惊雷平地而起。纵有九天,横有八荒,凤鸟盘旋,龙影乍现,渺渺乎如仙人现世,浩浩乎如麒麟下界。
眼前的男子金光闪闪,可能比谈初意大个一两岁,蜜色的均匀肤质,略尖的下巴微抬,鹰眸轻眯,高而俊挺的鼻梁下,薄唇勾出一道可以称为冷笑的弧度。他身着黑色修身西装,长腿交叠,坐在奶白色的单人沙发上,一手轻抵下巴,另一手慵懒地垂于扶手上,手里握着一部黑色的手机。
一阵寒气朝我逼来,不知道是不是空调开得太猛,我竟觉得冷。哇,为了配合你穿西装,就把空调开这么大?早知道我也穿件长袖来,现在可真冻死我啦……
叶先生微抬一下手指,就有一个同样西装革履的人从沙发后现身,可能是他的秘书,手里拿着一个记事本,看了我一眼道:“林老师,你迟到了一小时又二十八分钟。”如果说这句话让我无动于衷的话,他下一句话足以让我喷血——“叶总因为要等你,误了八点半的飞机,因此耽误了一个价值三百七十五万的订单。”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的音乐奏起……叶总,你干吗吃饱撑着没事干,要傻坐在那里等我?虽然中国人向来有尊师重道的美德,可是你不要尊重我!你要尊重钱啊!
三百七十五万……要我赔吗?老娘可赔不起,干脆把我的人赔给你算了!
叶先生悠然站起,丝毫没有温度的眼眸淡淡扫了我一眼,正常人一定以为他面无表情,可是我能看见他的眉头不着痕迹地一皱(可见你不正常)。我平生最见不得资本家这高高在上的样子,要不是当年邓爷爷的政策好,你能这么耀武扬威的吗?你的资产,还不是我们劳动人民创造出来的?这么一想,我顿时觉得自己高了几分,也不觉得自己比他差。
不管你多冷,迟早跟谈初意一样,被我按在地上蹂躏个痛快。
“你,跟我来。”薄唇轻启,他转身过去,高大修长的身影移到旋转楼梯上。
我见叶先生的秘书恭敬地垂手立在沙发旁,没有得到允许,他好像连动都不会动一下似的。我心里的波涛那个澎湃啊,没想到在封建制度结束了近一百年的今天,这里居然还存在着这么森严的等级制度?
“打倒封建主义!”我一激动,忍不住高喊出声,秘书同志终于有了点表情和动作,张大嘴瞪着我,又汗津津地瞥了一眼叶先生的脸色,弓着身子低下头去。
一猫腰,我缩头跟了上去,那冷然的身影慢慢走在前方。我忽然老毛病发作,抬头色咪咪地盯着人家的屁股和腰看,腰很不错,可惜他西装衣摆挡住了屁股,不能完全看个清楚,但总体说来,应该是有力又有弹性的PP~如果能摸上两下的话……
“咣”,我终于如愿以偿地撞上他的屁股,在他忽然停下来的时候。我摸摸鼻子,假装若无其事地问他:“干吗停下来?”
他很怪异地瞥我一眼,旋身让了个道,“你走前面。”
哎呀,偷看你屁股被你发现,你就要反过来偷看我的屁股?给你看给你看!瞧你那个猴急的。我腆着个笑脸,摇晃着屁股走到他前面,走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与其说在走路,不如说在跳电臀舞。
“林老师。”一阵寒气从后方袭来。
我回眸一笑,自以为倾国倾城,自己不禁想起杜牧描写杨贵妃的诗句“红尘一骑妃子笑,千树万树梨花开”。(杜牧和岑参:林浩然,老子跟你没完!)“什么事,叶先生?”
“我所得到的资料上没有显示,你曾患有小儿麻痹症。”这是他目前为止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也是最让我觉得撕心裂肺的一句话。
我的眼角再一次抽动,放弃了原先准备的电臀舞,正儿八经地上楼梯。
来到一扇原木色门前,叶先生停住不走,眼睛里终于有了点属于人类的光辉,然而转头看我时,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丫的,老娘就这么没魅力么,你看见冯巩一般有喜感的脸,怎么连最起码的表情都没有啊。
“舍弟在里面。”他抿了抿薄唇,眼神中忽然露出些残忍,“试用期一天。”
“试用期?!”我的五官开始扭曲,居然还有试用期,搞得我好像是哭着喊着求着你让我当家教一样。我正欲表达“老娘我不干了”的豪情壮志,一个阴森的大婶就出现在叶先生身边,戴着镜片跟瓶底一样厚的眼镜,又高又壮,还好没有出现在奥运赛场上,不然我一定以为她是柔道重量级选手。
叶先生仅仅一个眼神过去,眼镜大婶就点点头,高声道:“先生放心,我一定看好。”说完,她看向我,高声道:“你跟我过来一下。”
“是!”这个大婶我可打不过,还是乖一点好。
在我跟着眼镜大婶去一边的时候,叶先生潇洒下楼去,一直笼罩在二楼的低气压顿时上升不少,冷锋过后,气温回升~~
“我姓高,以后你叫我高管家。”眼镜大婶跟她主人一样的面瘫,我怀疑应征叶家管家或者其他工作的唯一条件就是面瘫。
“高管家~~”我甜甜叫了一句,不过对她好像没有什么作用,她波澜不惊,继续说:“二少爷名叫秋祯洛,今年17岁,课业成绩虽然没有经过正规考试检验,但相信一定比其他在校学生高出不少,所以,课业问题不需要林老师插手。实话跟你说,二少爷性格比较内向,据说林老师为人活泼开朗健谈,希望能够帮助他建立正常的人际交往能力,至少让他走出家门,参加6月的高考。”
活泼开朗和健谈……健谈健谈,贱到什么都谈……
我一边听,一边点头又哈腰,她说什么我都承认,好汉不吃眼前亏嘛。哥哥这么帅,弟弟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嘿嘿,我摩拳擦掌,正要冲进二少爷的房里一睹芳容,忽然觉得有点怪怪的,眼镜大婶刚才说什么来着?二少爷叫秋祯洛?姓秋??不懂就要问,挨打也值得——听伟人的话,总没有错。
“高管家,您刚才说二少爷姓秋?”我规矩地举手发问,“他不是应该姓叶吗?”
眼镜大婶的嘴唇张了一张,好像不太愿意回答我的问题。MD,给你脸不要脸,非要我使出杀手锏,你才学乖。“您不告诉我也成,等叶先生回来,我问他就是了。”
眼镜大婶的脸色煞白,好像看见《咒怨》里的女鬼一样,他们这种一提起叶先生就像见了鬼一样的恐惧表情,我真的开始怀疑那个叶先生是青龙帮的帮主。她推了一下眼镜,回答道:“二少爷和大少爷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随的是母姓。”
“叶先生的名字是?”
“大少爷的名讳,哪里是我们这些人能乱叫的……”眼镜大婶诚惶诚恐道。
靠,上中南海告他去!在自己家里搞封建君主复辟!真想看看此人的内衣内裤是不是黄底龙纹的。我心里那叫一个别扭,觉得自己掉进了豺狼堆里,咱妈一直说我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没吃过苦,现在送我来吃苦了?
顿时,我觉得这别墅式的大房子阴森森的,仿佛看见地下室里有各式各样的刑具,什么老虎凳啊,琵琶勾啊,墙上贴着五颜六色的人皮,柜子里都是玻璃大瓶,里面用福尔马林浸着五花八门的内脏——哦,上帝哥哥,我想吐……
无论我再问什么问题,眼镜大婶都不再回答我了,让她陪我进去二少爷秋祯洛的房间,她也拒绝,据说是没有得到大少爷的允许,谁也不能乱进二少爷的房间,怕吓着那自闭症儿童。所以,我有那个特权进去,而她只能等在门外,一听到二少爷有什么不对劲,就立刻把我捉出来。
这是养弟弟吗?简直就是养藏獒!
只听眼镜大婶极轻极轻地敲了敲门,开了一条小缝,停了好一会儿才柔声说:“二少爷~老师来看你了~”通报完之后,转身又恢复了冷脸,对我使个眼色,示意我可以进去了。进门之前,我活动活动僵硬的指关节,如果自闭症藏獒扑上来,我就给他一个抓奶龙爪手。
我做小偷一样进去,可是房里连半个人影都没有,我浑身又是一抖,冷汗直流,开始怀疑我不是言情小说的女猪,也不是耽美小说的路人甲,而是恐怖小说的路人乙,而且是一出场就非正常死亡的那种,555~~我颤抖地向外探出半个头,泪汪汪地问眼镜大婶:“您说,二少爷在、在……里面?”
眼镜大婶很不满又很无奈地点点头,伸出魔爪,把我的头按进去,关上门。
我背后的汗就跟下暴雨一样,劈里啪啦的。环视宽敞的房间,一张米色大床,一边是衣柜,一边是大书桌,即使是这样,还有十几平方米的空地,另外还有一间浴厕一体的隔间,与其说是单人房间,还不如说是单身公寓。然而,真的没有半个人……
我可以听见牙齿打抖的声音,想起叶先生冷冰冰的模样和他家秘书管家阴森的样子,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我脑海里——根本不存在二少爷这个人,或者真正的二少爷已经被叶先生杀了吃了个干净,大家故意制造出二少爷有自闭症的假象,欺骗着周围人,再引诱家教上门,杀了吃个干净。对了,不知道杀之前,要不要奸一两下,不然多浪费?是叶先生奸,还是所有人一起奸,再或者是叶先生先奸,其他人再抽签?人死了之后,从上开始吃,还是从下开始吃?先吃内脏还是先吃皮肉?脚拿来卤,便是一道卤猪脚;手拿来蒸,便是一道清蒸凤爪;头皮是煮着好吃,还是凉拌了好吃……
“555——”我瘫坐在门后,泪水和冷汗劈里啪啦一起掉,妈妈呀~你不想把那几千块钱还我,也用不着这么阴我吧?虽然你总说我是大桥底下拣来的,可是我确实是你亲生的啊~不信咱去验DNA嘛……你就算要阴我,至少给我——给我留个全尸呀!!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张大嘴哭,越哭越大声,特别是意识到也许这房间因为要□杀人碎尸一条龙,说不定隔音效果非常好之后,我干脆捶胸顿足,哭爹喊娘,毛主席周总理邓爷爷的叫个不停,最后连拿破仑俾斯麦也一起嚎上。
“咚。”
什么声音?!我的眼泪硬生生给吓了回去,立马闭嘴,竖起耳朵。完了完了,我的头脑太过简单,居然以为他们这些沉默的羔羊杀人会亲自动手?在科技如此发达的今天,连杀猪都是机器自动化了,何况是人?(你总是喜欢跟猪狗什么的比)这房间可能是一个绞肉机,那一声“咚”就是眼镜大婶按开关的标志,等一下,地板上就会出现螺旋刀刃,轰隆隆开始运作,放血去骨剥皮全自动。我,林浩然,一个活生生、嫩乎乎的人,就这样成了肉馅——这样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不必烦恼清炖还是红烧,做成个包子饺子冰冻起来——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叶先生牌绞肉机,居家旅行必备!
“咔。”
柜子……柜子里传出来的!横也是死,竖也是死,拿出先革命先烈的勇气来,坚决同一些反动势力斗争到底!我噌地站起来,大步迈向衣柜,一狠心,拉开柜门!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传说中的自闭儿童
拉开柜门的一刹那,我连死的准备都做好了,不管扑上来的是沉默的羔羊也好,是藏獒也罢,我都先来个抓奶龙爪手。
可是……
没有东西扑上来,但是,我被惊呆了——惊为天人。
一个少年蜷缩在一堆白色枕头之中,惊恐地和我对视着。乌黑的头发自然地披散在背后,和他略有点苍白的肤色形成一黑一白两种极端颜色的反差,一双迷蒙的眸子,深深的双眼皮,和他哥哥相似的高挺鼻梁下,丰润的红唇微张,乍一看,疑为堕落凡间的美丽天使。
“秋……祯洛?”我被这美丽的少年吓退好几步,虽然嘴上念着他的名字,可是下一秒,就有种夺门而逃的冲动。MD,一个男的,比女的长得还好看,还留长发,怪不得自闭症,否则以他这个样子出去乱晃,非造成交通阻塞不可。要不是脖子上凸出的喉结泄露了性别,老娘非拿把小刀给他毁容了不可。
秋祯洛原本还因为我的忽然袭击而颤抖不已,可是在看见我的脸的那一瞬间,居然摇晃着爬出柜子,忽然扑到我身上,痛哭失声。哇哇,不带这样的吧?上来就一个熊抱,又哭哭啼啼的,好像姐姐我欠他一百万,今天终于来还了一样。
“妈妈……”他天籁般的嗓音响起,却——妈妈?!这一句亲切的呼唤,把我震得是魂不附体,现在的小孩眼睛都长在哪里的?怎么总喜欢睁着眼睛说瞎话?在平白无故多出谈初意那个大侄子之后,我又无辜地多添一个儿子?!
“啪!”我对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下,把他打的晕头转向,一屁股坐倒在地,茫然地望着我,眼睛里还含着晶莹的泪水,活脱脱一个求着别人不要抛弃他的弱受。我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经典的茶壶造型,然后骂道:“你个不争气的小子,几年不晒太阳,缺少维生素D,现在傻了吧?见女的都叫妈,见男的都叫爸,哪天见着一不男不女的,你叫什么?”
“叫公公……”秋祯洛怯怯回答。
小子很聪明啊,懂得看见太监要叫公公。啊,居然佩服起他了,不行不行!“看清楚了!姐姐我今年二十一,正是如花的年龄啊~哪来你这么大一儿子?”
秋祯洛呆呆看着我,一言不发,我恶从胆边生,伸手狠狠捏了一下他的脸,呵,滑溜溜的,肤如凝脂啊~再捏一下,哦呵呵,爽!臭小子终于知道疼了,捂着脸,目光低垂,慢慢从怀里掏出一张旧旧的照片。我一把抢过,发现这是一个女人的照片。
“这是你妈吧?”我撇着嘴,仔细看看,哟,这女的跟我还真有几分相似,只不过,我是她的毁容版……=_=‖
我偷看一眼秋祯洛,心想,难道我以后也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大儿子?一想到这里,我就那个雀跃啊,那个欢腾啊,越看他越喜欢,越看他越像我儿子。我不禁张开双臂,很入戏地说:“儿子,过来给妈妈抱抱!”
秋祯洛好像不是个傻瓜,迟疑了一会儿,慢慢站起来,目测身高将近一米八。他似乎知道我不是他亲妈,可是又好像舍不得拒绝我,竟然缓缓靠近,来到我面前,轻轻靠在我身上。我的母爱一下子膨胀,将他紧紧搂着,用手摸着他的长发,一个劲儿“乖~乖~”地安慰着。
门开了一条小缝,紧接着就是一声尖叫,秋祯洛反应极快,转了个身,躲在我背后,双手抓着我背后的衣服。我向门口看去,只见眼镜大婶目瞪口呆地指着我,一副“你怎么还活着”的惊恐表情,害得连我自己都在想,我怎么还活着?
“高管家,你吓死我了。”我拍拍胸口,却不想秋祯洛从后面环住我的腰,一直把我往远离门的角落拽,好像怕极了高管家。小洛洛,我理解你,那种彪悍的女人,怕一下也正常,可是,你——你的手臂勒得我喘不过气来啦!“你爷爷的,别在勒了!”我狠狠捏了一下他的胳膊,他吃痛,放开了些,可又毫不放弃地环着我。
眼镜大婶看见这一幕,更加口歪眼斜,怎么形容呢?就好像看见小布什和本拉登在搞断背山一样。
“嘭!”门关上了,我莫名其妙地眨眨眼。
秋祯洛警惕地观察好一会儿,才把我放开,下一步紧紧握着我的手,死也不松开。我郁闷,他和他哥,一个过分尊重我,因为等我而不去签几百万的订单;一个过分轻薄我,借口我像他妈,时时占我便宜。
“我是你的家教,姓林,叫浩然。喂,喂,你不能这么拉着我……”我挣开他的手,这回不是我假正经,而是面对一个17岁的孩子,万一不小心,触犯了什么猥亵未成年人的法律,咱这一辈子可赔进去了。
他不理我,蛇一样又缠上我的手臂,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即使我用眼神警告他,即使我拧他的手臂,即使我对他痛下杀手——掐了他的脖子。唉,我无语,口干舌燥,四处寻找有没有水杯和水,然而啥也没有。“你遭人虐待啊,怎么连口水都不给的?”我甩开他,冲向门口,他豺狼一样扑上来,扣住我的肩膀,我火起,居然碰上这么个神经病!
“你他妈的给我……”我回头想给他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忽见他那双写满落寞和无奈的眼睛,不知怎么的,竟再也骂不出口。
秋祯洛拉着我的手腕,好像我一走,就是要抛弃他一样,我真TMD后悔自己认了这么个儿子!看来这家伙有点吃软不吃硬,于是我采用迂回战术,笑笑地转身,主动拉着他的手,“我出去倒水,你一杯我一杯,再进来好不好?”
他一言不发,皱着眉头想了好半天,才把手松了松,我刚要收回手,他猛地抓紧,目光中闪现哀求。其实我已经很想踹他两脚,拍拍屁股走人了,可是总被他的目光打败,谁叫我怎么善良呢?于是我用很有诚意的目光直视他,他才总算放开手,跟着我走到门口,站在门边等着,目光寸步不离。
“高管家~~”我冲楼下大喊,“能给我一瓶矿泉水,两个杯子吗?”
没有动静……我刚想再喊,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女仆(真的是女仆!!)端着一个托盘走上楼来,托盘上有我要的东西。
“谢啦!”我伸手去接,那女仆忽然像被雷劈了一样,托盘落地,水啊杯子啊霹雳扒拉落地,还好有地毯,不然一定惨不忍睹。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好可以看见等在门边的秋祯洛,他显得很紧张,咬着下唇,脸色更加苍白。
我跪在地上,拣起那瓶矿泉水,觉得怪怪的,一看牌子,哇,依云矿泉水哪……这水我从来没见过,但听说有钱的香港人都喝,很奢侈啊……打倒资本家!我连同杯子一起拣了起来,抱在怀里,猫着腰走近秋祯洛,他一把拉我进去,咣地一声把门甩上,才如释重负地松口气。
门外,传来女仆隐隐的尖叫声——看见美男,用得着这么激动?像我这种一见了美男就死不要脸往上靠的人都没有叫,你叫什么叫?当时我没有在意,后来听说这小子三年没有靠近过门边了,才对她们的惊讶深深理解。
“喝吧喝吧。”我将那瓶矿泉水一人一半均分了,给他一杯,然后自己咕噜咕噜灌了大半杯,“大”字型倒在他的床上,满意地闭上眼睛。一睁眼,看见他坐在我身边,定定望着我。这小子恋母,绝对恋母!好死不死,我居然长得像他娘,虽然是毁容版的。
“我说秋祯洛啊……”我为了缓和气氛,坐起来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秋祯洛。”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问题足以登上世界最傻问题之首。想了一想,觉得这小子还挺乖的,于是接着问:“那你哥,就是那个姓叶的,叫什么名字?”
“叶祯泽。”
终于问到大魔头的名字了,我感动得泪水哗哗直流,继续审问道:“他究竟做什么生意的,家里人为什么这么怕他?”
“房地产。”
怪不得!原来是个地主!这年头房子多贵啊,房地产老板的话,一定赚翻了。我摸着下巴,本想再问他几题,见他略带哀伤地望着我,忽然就觉得自己对不起他。可是,我为什么要觉得对不起他?“我说,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我问你一句答一句,这样很累人呀。”我鼓励地拍拍他的肩膀,规矩地收回手,未成年人,咱实在不敢乱来……
“你喜欢我哥?”他哀怨地看了我一眼。
“怎么可能!”我吓得头发直立,胃里一个劲儿翻腾,“你们哥俩都属于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类型,只不准啥时候我惹你们不高兴,你哥就一刀给我砍了做成肉丸子,泡在汤里浮浮沉沉的端上来给你吃,你还吃得津津有味的。”
他一时没忍住,居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叫一个冰莲初开,美艳无敌啊,我口水哗啦涌出来,又被自己强吞进去,结果被呛个半死。对于他的笑,我当时没注意那么多,后来得知他已经三年没有笑过的时候,我差点没死过去。至于他那冷冰冰的哥哥,据说从来就没有正常地笑过!当然——这是后话。
结论是,我是一个有喜感的人。
中午的时候,我肚子开始叫唤,几声轻轻的敲门后,门上一道小门打开,两份食物送进来,这一情景让我的下巴差点脱落——搞什么啊,这里是集中营吗?
秋祯洛坐着等了很久,直到脚步声远去,才走过去端食物托盘。趁着这空挡,我瞄了几眼他刚才在写的题目——物理奥赛题,数学奥赛题,还有一份英语专业八级题。上帝哥哥,这是人吗?他还参加什么高考啊?
一阵香味扑面而来,我立刻就忘记自己刚才还在感叹人家不是人。欢天喜地地接过托盘,暗爽自己吃到了免费的午餐,而且还这么丰盛~~带骨小牛排,龙虾沙拉,滑炒象鼻蚌,粉丝干贝还有浓浓的鸡汤,中西结合,美味中的美味!感动再感动,叶先生真是个尊师重道的人儿呀。
秋祯洛好奇地看了一眼狼吞虎咽的我,手里的筷子顿了一顿。
我毫不客气,嘴里塞得满满的,吐出一块骨头。不仅好吃,还不要钱——这是最关键的。“耶,你不吃牛排是不是?那给我吃吧,不要浪费。”我看中他盘里的小牛排,不等他答应,就抢过来,一古脑儿倒进自己碗里。
他有点急了,脸忽然涨红。
“你明明就不吃嘛,装什么装,半天了还不吃一块。”我瞥了一眼他的饭菜,猫一样就动那么几口,于是更加放肆,“龙虾也不吃吧,那我再帮你吃,不用谢啦。”我抬手正要抢他的盘子,他死命护住,最后争不过我,干脆端起盘子就往嘴里倒,活像个刚讨到饭的乞丐。
“阴险!”我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的嘴边还沾着一点沙拉酱。
“好吃。”死小孩跟我混熟了以后,话就多了起来,当时我也没太在意,后来听说这厮三年没讲过十句话,我又在鬼门关前溜了一回。
“丫的,我不跟你一起吃了。”我赖皮起来,端了托盘就往外走,却不想他筷子一扔,飞快冲到我跟前,哗啦一下又哭了,眼泪霹雳扒拉乱掉,拉着我的手,哀求地看着我,嘴里喃喃地说:“然然,不要走……我错了……给你吃,都给你吃……你不要走……”
我又把他惹哭了?看着他漂亮的眼睛里晃动着的晶莹泪水,我这二十几年的厚脸皮轰然崩溃,竟然第一次觉得不知所措。
接下来如何?下回咱再接着讲喽。
传说中的三陪
“然然,不走了吧……不要走了……”秋祯洛拉着我,坐到原来的位置上,把盘子里动都没动过的菜全部拨到我碗里,甚至拿起调羹,舀了一勺子饭,就要往我嘴里送。我可以将他的这种行为理解为……孝顺??
“啪。”门忽然打开,把我和秋祯洛都吓了一跳,他维持那个喂饭的姿势,惶恐地看向门口,只见他的哥哥叶祯泽背光站着,身后的秘书倒吸一口凉气,手里的笔记本和笔,全部掉在地上。那一刻,我觉得,死神来了!!
我林浩然会因为使唤人家弟弟喂饭,而被一刀砍了吗?说时迟,那时快,我捉住他的手,稍微用了点力,把那勺饭转了个方向,往他嘴里塞去。不张嘴?哼!我扣住他下巴,手指用力一捏,他受不了地张开嘴,我呼啦一下把饭塞了进去,摇着脑袋转过头,冲着背光的叶祯泽说:“哟,叶先生啊,我在喂你弟弟吃饭呢。”
叶先生的秘书更加惊异,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倒,像《名侦探柯南》里发现尸体的目击者一样,指着我,表情那叫一个惊恐无比。背了光,看不见叶先生啥子表情,只觉得他比他的秘书冷静,一直站着,一动不动,但不排除已经石化。
我手里拿着调羹,笑眯眯地看向秋祯洛,见他还不把饭咽下去,就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他赶忙嚼了几下,拼命咽下肚,讨好地望着我,像只猫咪似的,真TMD可爱。等等,这是我用过的调羹啊!上帝哥哥,这算间接接吻不?乖乖~人家一不小心就调戏未成年人啦……
“小洛……”叶祯泽趋前一步,终于可以看见他脸上的表情了——那是令人失望的面无表情,而且还是冷冰冰。这年头不流行装酷,流行花美男了,同志。凭你们兄弟俩这皮相,完全可以假装gay火一把——兄弟的禁忌之恋……我一边幻想着,一边嘿嘿地傻笑,完了,我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腐了?
秋祯洛见他哥进来,紧张得躲到我身后,全身发抖,让我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没有哭,反而散发出一种在恐惧中挣扎的气势来,就好像独自面对狮子的狼。
叶祯泽放弃了,后退一步,开口道:“你,出来一下。”
就知道使唤我!我如果能出去,早出去了,还等你叫?你看你弟弟把我拽得那叫一个紧,想挣都挣不开。我转过身,好说歹说,秋祯洛就不是放手,而且拒绝说话,看着我的眼睛一个劲儿摇头,我才发现自闭的人比自恋的人可怕一万辈。
我摸他的头,捏他的脸,就差没亲他的嘴,他死死抓着我的手腕,把我气得哟,真想触犯一次未成年人保护法,给他几个老拳几个花腿,看他还这么小气。“你再不放开,我走了之后就永远不回来。”狗急又跳墙,我口不择言,发了句狠话。他被我吓到了,连忙放开手,揉着我手腕的爪印,拱到我怀里又是一番撒娇,乱拱乱蹭,像要吃奶一样。
现在的年轻人真热情啊,我离开秋祯洛的房间时,松了一大口气。一抬眼,我差点尿裤子,只见高大的三人组站在我面前,以叶祯泽为首,两边是秘书和眼镜大婶。我还没开口打招呼,就被眼镜大婶一提,半拖半拽把我弄到楼下,尽管我一路呼天抢地,杀猪一样狂嚎,她还是置之不理。
我蜷缩在沙发一角,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觉得自己颇像电视里演的那种地主家里的丫鬟,面对淫亵的地主大叔,可怜兮兮地反抗。不知怎的,一联想到这副情景,我竟然还很兴奋,还流口水,因为我面对的地主叶祯泽很帅哦……
叶祯泽坐在他那张专属的奶白色单人沙发上,接过眼镜大婶端来的咖啡,摇动着小银勺搅动着杯中液体,鹰眸微垂。他的秘书立在沙发身后,恭顺地等待发落。只见叶祯泽抬眼,瞥了秘书一下,秘书马上会意,好像他肚子里的蛔虫。
“林老师,叶总很好奇,为什么你可以跟二少爷站得那么近?”
一说起这个,我比你们更好奇。在确认他们暂时不会对我大刑伺候之后,我才问:“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不敢靠近秋祯洛?他除了比较粘人之外,就没有什么缺点了啊。”
听见“比较粘人”这一词组时,他们三人不约而同愣了一下,叶祯泽马上恢复冷脸,其他两人余惊不止。秘书的眼睛瞪得和盘子一样大,说:“二少爷自从三年前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之后,就再也不和任何人靠近小于五米。每次进去打扫卫生,他都会把自己锁在衣柜里,别说粘人,很多女佣连见都没有见过二少爷。”
我的嘴有合不拢的趋势,眼睛也开始朝盘子形状发展。
“几年来,叶总请过几次家教,其中包括专业的心理医生,都没办法靠近二少爷哪怕一步。我们也不是没有试过强行靠近,但只要我们这样做,二少爷他就……”秘书忽然不说了,胆战心惊去偷看叶祯泽的脸色,见他没有给任何可以说下去的暗示,就马上闭嘴。
老子才不管他那么多,直接问:“他就怎么样?”
“自虐。”冷硬的声音响起,好比一把冰刀滑过皮肤。
MD,没被秋祯洛自虐的行为吓到,倒被叶祯泽的忽然开口给吓了一跳,鸡皮疙瘩顺便掉了一地。“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秘书得到叶祯泽的允许,继续往下说:“具体原因不清楚,因为二少爷拒绝说话,也拒绝听我们说话,所以根本无法沟通。心理医生分析,是由于父母去世对二少爷打击太大,导致心理的异常,建议我们最好找到可以跟他交流的人,否则就怕他最后会选择……”
我火冒三丈,做人做成你这样真是失败中的失败,说话说一半,没有得到允许就不敢说,你TMD男人的尊严在哪里?叶地主究竟是你老板,还是你干爹?
“自杀。”零下四十度的嗓音再一次响起。
我的耐性到了尽头,终于忍不住爆发:“我说你们一主一仆说相声呢?一个捧一个逗的,把我当白痴啊?有什么话就一口气说完,怪不得人家秋祯洛不愿意和你们说话呢,换了我,我也拒绝跟你们两个人讲话。”
眼镜大婶嘴唇都白了,活像一个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面对出言不逊的臣子,典型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秘书又去偷看叶祯泽的脸色,见他没有任何表情动作,就鼓起勇气:“林老师能跟二少爷如此亲近,真是太好了。心理医生建议我们找一个年纪跟二少爷差不多的家教来,我们试了好几个,有男有女,可惜他们连见都见不着二少爷。对你,我们本没有报太大希望,谁知效果惊人,林老师真是有才华,将来必定成为中国第一名师。”
本来我这个人就经不起夸,被他这么忽悠一下,更加飘飘然。
“叶总的意思是,请林老师平日只要不上课,就到这里来陪二少爷读书、交流、生活……”
三陪?!!我的眉毛挑高。
秘书显然误会了我的意思:“车费什么的,林老师不必担心,专车接送,伙食全免。另外每个月的薪水最低一万,奖金另算。”
我咽了一口口水,感觉天上下起了金币雨,砸得我头不是头,屁股不是屁股。一个月薪水最低一万,专车接送,不是辆凯迪拉克也至少是辆宝马吧?靠,老子还读什么大学,找什么工作?这哪里是三陪啊,简直是嫁入豪门啊~存几个月的钱,没准还能包养几个小白脸,任我搓圆捏扁,恣意采撷。
秘书挤出一个询问的笑脸:“不知道林老师愿不愿意帮这个忙呢?”
我的双眼闪闪发光,心里那个乐啊,那个喜啊。俗话说得好,有困难要帮,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帮!刚想点头答应,一股异样的力量及时化为有一桶冰水,浇灭了我心里狂窜的小火苗。
资本家是万恶的,怎么可能率领我们这种无产阶级轻易致富?阴谋啊,这一定是个阴谋。我只要不上课,就得过来这里三陪,也就是说,我一点个人时间都没有,除了上课之外,吃喝拉撒都得在这里,不准逛街也不准回家看父母,最重要的是,没有机会看美男,泡帅哥……
拘禁!变相拘禁!我防备地看向叶祯泽,他抬头跟我对视,哟,那叫一个奸商啊,以为自己有钱就了不起?(可不就了不起么)几个钱就能把老娘打发了?伟人说得好,金钱诚可贵,美男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什么是自由?我们伟大的先烈抛头颅洒热血,赶跑日本鬼子,才赢得我们劳动人民今天自由的生活。你这个地主资本家凭借几个钱,就把先烈为我争来的自由给买断了?我要是从了你,岂不是对不起那些革命烈士?
“林老师嫌薪水不够?”叶地主发话了,英眉一挑,“再加一万。”
一个月两万了??我硬是把扑腾着要扭秧歌的小小心脏给打压下去,我是有原则D!利益当头,我林浩然不为所动,这是怎样的一个哀痛者和幸福者?金钱啊!金钱啊!不在金钱中爆发,就在金钱中灭亡!
“三万……”叶地主好像是自个儿印钞票的,轻描淡写之间,加码一万一万往上加,“四万……”
在他开价到六万的时候,我举手让他住口。他懒懒抬眼,“林老师可是答应了?”
90后出了几个炫富一族,叶地主这个80后的人,怎么也有这脑残癖好?这么有钱的话,用火点钞票做饭多好啊,用得着跟我在这里炫?问题是,我越来越管不住自己雀跃的心脏了。
忽然间,我就想起了鲁迅先生——鲁迅先生是我的榜样,我今儿个也要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如果你强逼我,我也只能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被自己感动得哭了)因此,请允许我我更改一下亚里士多德的名言——吾爱金钱美男,但我更爱自由!
“年薪一百万可不可以?”上一秒下决心,下一秒就泄气,我真恨我自己!
叶地主二话不说,修长的手指探入怀中。他要掏什么?一百万?不可能,他就算穿个F罩杯,也不可能装得下那么多纸。难道是……手枪?!丫的,早知道答应他每个月六万就好了,也不用被他一枪嘣掉。
白光一闪,啥?支票本?吓死我了,掏个支票本,你干吗做出个要杀人的表情?(你要是给人家一百万,也会有如此表情的)
“成交?”他填好以后,撕下来就往我面前一推。
一……一百万……早知道我就要两百万了!我的手指在抽搐,我的嘴角在抽搐,我的双腿在抽搐,反正我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在抽搐的。
曾几何时,我变得这么值钱了?来往几句言语之间,就谈定一百万的价格?MD,早知道这样,我还考什么大学?累死累活参加高考,该追的帅哥没有追,该泡的美男没有泡,等我好不容易混个简称为“北师大”的北门师范大学之时,帅哥被人追走了,美男被人泡化了,而我!仍旧是一个在寂寞里奔驰的猛士,继续着暗恋美男而被丑男暗恋的苦差事。
我的双眼已经放出野兽般的绿光了,一百万的支票静静躺在我面前,冲我猛抛媚眼。
要,还是不要?容我考虑考虑,下章再做决定!
传说中的特异功能
抬望天,又是艳阳高照。
惊奇我会用这么正经的开头吧?我这是郁闷的,难过的,后悔的。你们知道吗,那天面对一百万的诱惑,我TMD拒绝了!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胆小,叶地主敢把支票开给我,我竟然不敢要。可见,我脸皮还是没有厚到我想像的那个程度。
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换来今世擦肩而过,可见,上辈子我回眸了多少次一百万,就是没得到过它,而这辈子,我和一百万再次擦肩而过。按照这个逻辑,这辈子和你结婚的人,就是上辈子扭断你脖子的人。
因此,我一天的试用期结束,还没来得及看我儿子最后一眼,就被眼镜大婶“请”了出去,让我以后都不要去了,以免给秋祯洛留下心理依赖。
我离开的时候,风萧萧兮易水寒,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我仿佛看见秋祯洛咬着被角眼泪花花,再也见不着我,他只能默默呼唤着我的名字,回忆着和我在一起的甜蜜时光,呆滞地哼起那首千古流传的——《世上只有妈妈好》。
由于那天回来的时候受凉,我光荣地感冒了,拖了几天,一直没好。趁此好机会,刚好可以去校医院调戏调戏谈初意,说不定他一受不了挑逗又强吻我,那就太好了。
想到这里,我懒洋洋地爬下床,脱掉睡衣,准备换上正式的衣服之时,甄莹慧忽然一个箭步过来,把我按在衣橱门上,用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看进我的眼睛里面,好像要把我的灵魂给吸出来一样,让我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我有个严肃的问题要问你,你可要老实回答!”她嘴上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却甚是凶狠,感觉上像是我抢了她的老公却一直瞒着她。而事实是,她没有老公,我也没有抢。
“官人问个破事,能先让奴家把衣裳穿起来否?”我巧笑倩兮,鼻涕却没留神流了出来,可我还是丢给她一个媚眼,把她恶心得忍不住放开我,蹲到一边干呕。老娘打不过你,还恶心不死你?等我把衣服穿好,她也恢复健康,我开始变回原型,大声问:“你要问什么赶紧的,老子还要去医院看病呢。”
“你老实告诉我,你喜不喜欢何平?”甄莹慧向来脸皮比城墙都厚,全世界核武器爆炸以后,地球上估计只剩下她的脸皮了。可是问这个问题时,她居然露出一副与她非常不相称的小女人姿态,目光那个流转啊,腮帮子那个红啊,活像一个榴莲上贴两片红纸。啊,不行了,容我先呕一阵再回答她吧。
在我呕的时候,先向大家说一说何平这个人吧,他也是和我有许多年坚情的人,这坚情从初中开始,但没有持续到大学。他是我初中同桌,属于阳光型的,而且是个专业的游泳运动员,早在小学时,就拿到全省冠军,而且是800米!总体来说,他是个善良的人,没有我和甄莹慧那么不正常(你也知道你们不正常),但是经常由于头脑秀逗,而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记得那是初三时候的物理课,我们刚做完一份考卷,左右组交换了改,老师在上面念答案。一道填空题是“电流过大,电流表会——”,正确答案是“电流表被烧坏。”
这时,一个同学举手发问:“老师,这个人的的答案不准确。”
我们物理老师那张和朱镕基十分相似的脸一下子崩紧,说:“无论是烧坏也好,烧毁也好,意思对了就可以。”
那个同学非常为难,憋了好半天才说:“可是上面写的是——电流表……被烧死。”
全班骇然。
何平笑得前仰后合,拍着桌子大笑,高叫道:“看看这个人是谁,叫起来给大家参观参观!”
物理老师深深好奇,走过去看了一眼考卷,叫道:“哪个是何平,站起来!”
我骇然。什么叫前一秒天堂,后一秒地狱啊——人生,这就是人生!
何平在大家疑惑和嘲笑的目光中站起来,顶着寒风,矗立了一节课。我想,那个时候,他一定很希望自己是那个被烧死的电流表吧。
回归正题,何平考进体育大学,就在我们学校隔壁,经常会来我们学校溜溜,说是要找美眉,有时候是我带他去找,有时候是甄莹慧带他去,但无一例外都是以失败告终。难道甄莹慧想打我的主意?我是美眉?!一想到这个,我心里那个乐开花,扭捏道:“你问人家这个做什么?”
“你TMD少给我废话,到底喜不喜欢?!”甄莹慧这厮急红了鼻子,一把揪住我。
“不喜欢。”我斩钉截铁道,老娘喜欢的人可多了,对他就是没感觉,唉,在一起久了,就不把他当人了……
“你别骗我,告诉我你喜欢他!”甄莹慧这种做法,让我想起了琼瑶的电视剧。
我拉着她的手,声泪俱下,“你跟我说实话,他是不是得了绝症?”
“绝你个头!”甄莹慧大怒,好像我□了她老公一样,甚至对我大打出手,一边打一边喊:“你不喜欢最好!给我听好了,他以后就是我男人了!”
“什么?!”这是一个比何平得绝症更震撼的消息,这两个人什么时候从兄弟发展为恋人的?
“慧慧。”门外响起敲门声,甄莹慧把我推到一旁,又给了我一拳,才整理整理衣服头发,打开门,“平平,你来了~”呵,那声音,把我呕得呀,心肝都掉出来啦。
随着他俩翩然而去,我心想,又一姐们结束单身了。如果说男人像衣服,朋友像手足,那我就已经七手八脚的裸奔二十多年了。唉,不想了,调戏美男去!
再进校医院,我竟然万分激动,以致于一时居然无法控制自己,扶着胸口靠在墙上颤抖不已,因为要忍住变态的奸笑,表情扭曲到不行。一个好心的扫地大妈拍拍我,说:“同学别怕,这里的医生都很亲切的。”
“大妈,你错怪我了。”我抬起头,扭曲的五官把大妈吓退三尺,“我不是怕,而是太激动了……”
“鬼啊——”扫地大妈扔了扫把,狂奔而去。
居然破坏公物,扫把是你能乱扔的?我上前将可怜被抛弃的扫把拣起,东张西望地找地方放好,身后就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这次倒很自觉……”
一回头,谈初意一袭白大褂,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拿着个病历记录本站在不远处,镜片掩去他眼中的精光,薄唇轻抿,优美的弧度让人想入非非。
“谈医生~~”我张开双臂就朝他猛扑过去,谁知半路杀出个毛蓉蓉,严厉的眼神向我一扫,我整个人就软了下来,瘫在地上如同一团烂泥。用扫把当拐棍,我颤颤巍巍站起来,对着忽然出现的毛蓉蓉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忽然一个大喷嚏,自己都被自己震晕了,睁开眼一看,毛蓉蓉医生的脸上挂着许多口水不是口水,鼻涕不是鼻涕的液体,还一滴滴往下流。
“毛医生,你也感冒了?瞧你,一脸冷汗啊!”我上前,关心地问。
毛蓉蓉医生愤恨地瞪我,好像她脸上的冷汗是我喷上去的一样。不过呢,她的出现,倒让我想起了谈初意据说不喜欢女人的事实,我进一步联想起叶祯泽,如果互相介绍他们认识,没准能凑成一对冷面强攻和腹黑小受??呸,我鄙视自己一下,最近美男见多了,居然动起耽美的念头来。
戴乃兆医生幽灵一样出现,也许是跟我混个眼熟了,终于不再跟我提什么乳腺炎的事。扫了我一眼,带着他的病人从我身边走过,我听见那可怜的病人抱怨他开的药太多了,吃了之后可以不要吃饭,戴乃兆医生一鸣惊人:“你来医院是吃饭还是吃药的?!”
一定不能让戴乃兆医生给我治!我往谈初意身边走出,可怜巴巴地扒住他的袖子,“医生,我感冒了,你给我治治吧~”
“不行,我有急诊。”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没想到我堂堂一个感冒,居然比不上区区一个急诊!(急诊:区区?!)原来在他心里,我还不够重要……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急诊,会比我林浩然还重要。于是,我像块大年糕一样贴到谈初意身后,跟着他进了诊疗室。
只见谈初意上次睡觉的小床上躺了一个男生,脸色蜡黄蜡黄的,眉间透着一股黑气,像一只被晒干的青蛙,肚皮朝天哼哼着。见到他这副惨兮兮的样子,我马上精神抖擞,神棍一样走上前去,刻意观察了一会儿道:“这位兄台,我看你印堂发黑,双眼无神,看来近日必有灾祸,要不要我给你求一剂护体神符,可保你真身?”
谈初意对我比了个“让开”的手势,我刚想耍赖不走,就见他手里银光一闪,一个针筒赫然被他捏在手里。好汉不吃眼前亏,兄台,我等一下再来看你!我闪身,发现身后有个新的屏风,于是便躲在屏风后面,顺着缝隙往里面看。
只见那个男生支支吾吾,捂着下身不肯给谈初意治疗,谈初意又是温柔地一笑,心平气和又十分释然地说:“你不让我下针,难道想戴着这管子一辈子吗?”
“医生……”男生面色潮红,渐渐放开手,“下针之后,就能拔出来吗?”
谈初意点点头,说:“麻醉了之后,让你那个地方恢复疲软,或许可以拔出来,别紧张。”说完,走近一步就要下针。
我非常好奇,越来越前倾,结果屏风被我推到,噼里啪啦又是死无全尸。不过,我没注意那可怜的屏风二号,而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那个男生的下身赫然套着一条塑料水管,乍一看非常滑稽,联系谈初意的话再仔细一想才知道他干了什么好事,居然——拔不出来了?!
“哈哈哈——”我爆发出震耳欲聋又排山倒海的笑声,兴奋非常,忍不住叉着腰,来了一段经典的大象舞:“大象~大象~你的鼻子为什么那么长~~妈妈说~鼻子长才叫漂亮~~”我边跳边美,谁说大象不会跳舞?大象跳舞起来就和我一样可爱啊~~
那男生面红耳赤地瞪着我,越瞪越无语,越瞪越疲软,最后竟“啵”一声从管子里滑出来,提起裤子说:“医生我好了。”然后顾不得谢我,捂着脸就往外冲。
谈初意瞥了我一眼,拣起那根水管,又意味深长地瞥我一眼,微叹口气,问:“麻醉剂都省了,这是你的特异功能吗?”
我本来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水管,忽然惊呆了,这下倒好,连麻醉针都不用下了——我……我的大象舞居然拥有让人顿时不举甚至萎缩的力量?!我若生在封建君主专制时代,太监进宫就不用受那么多苦了。想到这里,我不禁喃喃为自己做了段小广告:“看我一段舞,安全阉割,终身不举——浩然大象舞,进宫必备。”
我还没有从痴傻状态解脱出来,谈初意一步欺上,手里紧握着那根水管,好像要表现什么壮志宏筹一样,拍拍我的脑袋,低声说:“你真的非常与众不同啊,林浩然。”
“啊?!大侄子,该不会又想说我是与众不同的变态吧?”我转头和他对视,发现他眼中竟然燃烧着熊熊火光,就好像地下党找到同伴一样,难道——腹黑美男就喜欢我种变态不已的?完了,一不小心被另一个变态给欣赏了啊……
谈初意把水管郑重交到我手里,殷切道:“留着做个纪念,免谢。”
我心头一紧,捧着那截水管,眼泪鼻涕一起齐刷刷地流下来,把刚进诊疗室的毛蓉蓉医生又给恶心到了,嫌恶地转身离开。
谈初意埋头在我的病历本上写病情诊断的时候,我的手机唱起歌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传说中的再一次利诱
哇,妈呀!我被来电显示吓了一跳,居然是那个冷面叶地主的号码!隔了几天,他怎么又来电话了,难道又想叫我过去当一个免费的家教,试用期又是一天?TNND,老娘也是有骨气的,连一百万都不要了,还怕你不成?
话虽这么说……“叶先生啊,你好啊~最近忙不忙呀?找小的有什么事?”我还是那句话,一百万我都不要了,还要脸干吗。
“林老师,我是叶先生的秘书,敝姓张。”
靠,不是那姓叶的啊,那我激动个P。我龇牙咧嘴的,却看见谈初意那双凤眼忽然挑起瞥了过来,忙恢复正常人的表情,问:“这个手机号究竟是你的还是他的?先告诉我一声,以免下次我浪费感情。”
“是这样的,这是叶总对外的手机号,一般都是我接听,只有对重要人物,他才亲自接打。”张秘书回答道,然后进入主题:“林老师,有个事找你商量一下……”
“别再让我去家教了,老娘不缺钱,这次就是给一千万,也不去了!”骨气!这就是咱中国人的骨气啊~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民族英雄啊林浩然兮!嘴一撇,我又补充道:“连手机号都给个对外的,一点诚意都没有。”
“林老师~”张秘书叫得那个甜,我怀疑此时那个叶地主一定不在他身边,他才敢用这种普通人的口吻跟我说话,要不然,肯定说几句就停一下,请示一下叶地主,再接着说。“你离开之后,叶总觉得你贤良淑德,为人师表,浪费你这么个人才实在可惜,所以想请你过来再沟通一下,麻烦麻烦。”
贤良淑德?你让我想起了皇帝选妃。恐怕我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吧?我不禁泪汪汪地看向谈初意,多让人舍不得啊,此等美男,我还没将他彻底拿下,就再也见不到了么?谈初意好像和我有心灵感应似的,娇羞地低下头去。(谈初意:我是因为受不了林浩然恶心的目光才低头无视她的)
“连个电话都指示你打,可见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老娘说不去就不去。”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忽然看见那截水管,腿儿一软,又一屁股坐下。
“既然这样,那……我先挂了。”说这,张秘书就把电话给按了,居然连一点思考的空间都没有留给我,果然没什么诚意。
同志们,我又一次用自己崇高的人品战胜了资本家!我一个没控制好,仰头高歌道:“嘿!我们农奴跳起来呀~那个唱起来呀!嗬嘿!庆祝翻身那个做主人呀~万恶的资本家们,总有一天会灭亡呀~”
我正唱得起劲,谈初意的声音忽然飘了过来:“叶先生……是谁?”
谁家炒菜醋放多了,我怎么隐约闻到一股酸酸的味儿?哟哟,该不是我的大侄子吃醋了吧?好耶!我腆着笑,把这几天的事都说了一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另外再添油加醋一下,把叶祯泽塑造成一个冷漠霸道又疯狂暗恋我的强攻,把秋祯洛塑造成一个单纯脆弱又疯狂迷恋我的弱受,听得我大侄子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我多希望他最后怒起,像言情小说里的男猪一样把我压倒,一边疯狂地占有我,一边逼我说爱他。(狂犬病!)
“一百万?”谈初意眯着眼,狐狸一样质问我。
我点头如捣蒜,眼睛炯炯有神,“他花一百万让我当他的情妇呢,真是太侮辱我了,我像是那种会为了区区一百万出卖自己身体和感情的人吗?”
他定定看了我一会儿,最终道:“像。”
我轰然倒地,再慢慢扶着桌脚爬上椅子,伸出血淋淋的手指,指着谈初意,呜咽着说不出一句话。这时却听谈初意若有所思地说:“然而祯泽却不像眼光那么差的人……”
祯泽?!叫得如此亲热!我顿悟了,原来啊原来,他们俩才是有一腿的人!看来我的萧院长是安全的了?这么说我就还有机会做院长夫人啦!为了确认这一事实,我忙问:“你认识叶祯泽?”
“何止是认识。”谈初意阴森一笑。
完了,我又闯祸了吗??这样信口雌黄,挑拨了他们俩之间的同性之恋?罪过啊罪过,上帝哥哥,我祸从口出,你就惩罚我下辈子当一个不会说话的超级大美女吧!我偷看了谈初意一眼,他刚好也望过来,我们俩就这样深情对视着,我也趁此机会搔首弄姿一番,冲他又是挤眉弄眼又是龇牙咧嘴。他对我微微一笑,移开目光在电脑上我的药单后面有加了一种药。
我伸长脑袋(又是脑袋?!)一看,是一种叫“透宝丹二号”的药,我好奇了,便问:“这是什么药?我以前从来没听过耶。”
谈初意笑而不答,温柔地把病历本还我,让我去取药。
我疑惑地来到药房,药房的医生看了我的药单,同样疑惑地看了看我,好像我是什么特种生物一样。我很谦恭地问:“医生,透宝丹二号是治感冒的新药吗?”
药房医生的脸僵了一下,目光忽忽悠悠地向诊疗室里的谈初意飘去,然后再移到我脸上,回答说:“治面瘫的。”
我万分惊讶,然后惊讶又化为满腔感动。大侄子啊大侄子,你果然和叶地主有非一般的关系,否则又怎会知道他面瘫?也对,要不是面瘫,叶地主怎么连笑都不会笑的?原来大侄子是想通过我,把面瘫特效药给叶地主捎去,借我来传达他的一片柔情。啊~~感人啊,别人可能不懂,而我这种至情至性之人又怎会不懂?我只是感慨,看来我无法得到你了,因为我实在不忍心破坏你和他之间的勇敢之爱啊。
于是乎,我哭哭啼啼的提着药袋子,走回诊疗室,慢慢拉起谈初意的手,感动的泪水在我眼里晃动着,闪烁着,让我体会到柳永的“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意境。“大侄子,你的心意我了解了,相信你对我亦是一番‘恨不相逢未嫁时’的苦楚吧?你的药我一定捎给他,放心吧!只是你我有缘无份,只有来生再做夫妻!”说着,我忽然高高窜起,蹦到谈初意身上,冲着他的耳朵来了一口,死死咬下去,然后撒腿就跑。
逃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谈初意,他捂着耳朵,脸色死黄死黄的。我扁了扁嘴,舔了一圈嘴唇,自言自语道:“没有猪耳朵好吃啊……”
快要进入十一月的几天,我就特别郁闷,眼看十一月十一日的光棍节每每都有我的份,我就对生活失去信心。话说我心爱的作者桃桃一轮最近更新比较慢,我就舍弃她,去看了一些女尊文,看见一个个女猪穿越之后都得到那么多男猪的喜爱,我不禁想,如果我穿越了,会是个什么状况。我自认为很符合穿越女的特征,回到古代,说不定也有N的平方个男猪爱我爱到死翘翘,我最后一定会带着几百个美男(各女尊文女猪:你TMD胃口这么大?!)归隐山林,过上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那你离得性病也不远了)
当我拎着一袋核桃从水果摊挤出来的时候,一辆飞驰而来的轿车差点把我给带倒。我怒气横生,看了一眼那该死的车,凯迪拉克,靠!车牌是由8和6组成的,俗!暴发户,资本家,迟早革了你的命!
低头算了算核桃,嗯,很好,一个不少。
快到我们文学院女生宿舍西施楼的时候,就看见过往女生都指着那辆停在门口的凯迪拉克议论不止,我忍不住跑过去,跟着她们一齐起哄着,还把脸贴在车窗上,想看看司机长什么样子,可惜看不太清楚。
“啪啦。”车门忽然打开,我的脸立马被撞成一个大饼,向后倒去。MD,差点毁容了都,像我这种人,不毁容就长成这样了,毁容之后不知道能不能起到整容的效果。我低头拣着掉出来的几个核桃,嘴上将司机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透亮。
一个可怜的核桃好死不死滚到了那人的脚边,我一个飞扑上去按住,就怕他跟我抢。拣完之后,我顺势抬头看看这开凯迪拉克的暴发户究竟是个什么模样。这一看不要紧,老命都吓掉几条。
我从没有想过叶地主会出现在我们学校里,所以当我看见凯迪拉克的时候竟然一时没想起他来。
叶地主今天依旧西装革履,按照普通言情小说的定律,我猜他的西装一定是意大利阿X尼牌的,因为在小说里,男人不穿这牌子的西装就走不出门,连出门倒个垃圾,穿的也一定是阿X尼。好吧,暂且就定为阿X尼西装吧。
我刚想打个招呼,叶祯泽身后就忽然冲出一票的人,原以为是他的保镖,仔细一看,这几个保镖怎么这么熟悉?等等!这不是校长吗??
只见校长不由分说,一把拉起叶祯泽的手上下晃动着,那个殷切啊,好像战后的日本首相会见美国总统一样。“叶总,欣闻您大驾光临,没有在校门口迎接真是太失礼了啊!来!这里地方太小,人太杂,请移驾到会议室,我们探讨探讨!”
我愕然,什么叫官商勾结?!今天算是亲眼见识到了!
叶祯泽不动声色地抽回被我们校长握住的手,淡然道:“校长不必客气。”
“别呀!”校长如同被抛弃的孕妇一样,暗暗向叶祯泽送着秋天的菠菜,“我已经派人去香格里拉订位子了,怎么的也得留下来吃个便饭!”
到香格里拉大酒店吃便饭?校长,原来我们的学费是这么用的。
“下次吧,我找个人,一会儿就走。”叶祯泽瞥我一眼。
校长的目光马上朝我袭来,我不禁立正站好,把手里的核桃藏在身后。只见校长的目光在我身上扫了几遍,然后很小心地问:“不知叶总来找我们这位同学……”
叶地主一手优雅地抬起,搭在车门上,也不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校长,好像在问“你说呢?”。
校长马上领悟,换了一种惊艳的目光,又把我好好打量个遍,似乎想找出什么可以称赞的地方,只不过——失败了。但是校长就是校长,虽然很勉强,但还可以装作很有诚意的样子说:“叶总眼光独到,此等具有独特气质的女孩,也只有您能够拥有了。”
我听了校长的话,简直心花怒放,回看身穿宽大长袖T恤加牛仔裤的自己,确实觉得很有独特气质。只不过,他似乎误会我和叶地主的关系了,不知道会不会以秽乱学风来处分我。一想到这个,我心里就毛毛的。
叶地主也不解释,车门大开着,里面没有一个人,好像他这一趟,是专门一个人来找我的,难道,这就是诚意?!
校长凑上来,亲切地拉着我的手,“这位同学,叶总既然这么看中你,你要争气,要给我们学校争光哦。”
我说校长,你确定你开的是学校而不是青楼?!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拉着我的样子,就像一个青楼的老鸨?老娘我卖艺不卖身,他出再多钱,我也不会跟他走D!
也许是看出我的不情愿,校长把我拉到一边,神秘地对我说:“同学,校庆快到了,我们想在图书馆前面建个大型喷泉,这资金嘛,就看叶总的公司愿不愿意捐赠了。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等着他来,跟他好好谈一谈。也不知道叶总到底看上你哪一点了,我们音乐学院的女生那么漂亮,他都没看中,可见你在他心里是很独特的……就当是为校争光吧,把叶总伺候好了,我们评优评奖什么的,不会亏待你。”
世态炎凉啊,校长都教唆学生出去卖身啦……又一次利益当前,再容我考虑考虑,下回再说吧。
传说中的为校争光
“校长。”一道冷硬的声音插入,我们校长忙闭上嘴,冲我一个劲儿使眼色,我正想依他的意思给叶地主来个媚笑,叶地主就开口道:“林老师,我想单独与你说几句话。”
你直接塞给我一张支票,没准我就答应了,你还想跟我说几句话?傻啊你,能用钱解决的事,就别用嘴嘛。我刚要上前听旨,校长一拍我的肩,责备道:“这里怎是个说话的地儿,还不带叶总去你宿舍聊聊?”
校长,你不穿越去古代当老鸨真是可惜了,宿舍?亏你想得出来,一个宿舍四张床,你打算让他自己挑是吧,还是让他一个人从一床轮战到四床?累不死他也射死他……我最终同意了校长的建议,不是因为我想和叶地主一床战四床,而是实在受不了他的鼓动,就怕再晚一点决定,校长会派人去香格里拉开间房让我们慢慢聊。
当叶地主跟在我身后进了西施楼之后,其他女生就对我指指点点,表情又是羡慕又是鄙夷,没想到我林浩然也有一天能接受这样目光的洗礼,真TMD痛快!
打开宿舍的门,只有宅女苏优格坐在电脑前,我以为她见到叶地主这么个标致的人儿会有点中风的反应,可惜她见我们进来,招呼也不打一个。唉,现实中的男人,只有金希澈能打动她高傲的心……
我搬了张椅子请他坐,就见他望着我一片狼藉的桌面,虽然依旧面瘫,但已经可以看出他的嫌弃了。对于我的桌面,我不作评价,像我这种日理万机的人,天天都关心着台湾什么时候回归,中东什么时候恢复和平,非洲的粮食危机什么时候解决,哪里有时间管我的桌面?
似乎不给他喝点什么,就不太符合待客之道?于是我找出个杯子,是以前买电话卡送的,红红的一大个,看上去有点呆霸王的感觉,所以一直没有用。光倒水吧,好像又不妥,拿出包奶茶,可以偷看一眼叶地主,又觉得他这种形象的人喝奶茶的话,有点滑稽。啊,对了,苏优格那里好像有三合一咖啡……
“格格,格格!”我用手指捅她,她摘下耳机,骂道:“又没生蛋,格格叫个不停!”
我一听就火了,刚想和她大打出手,但一想到三合一咖啡,就立刻扯开个谄媚的笑容,拿出商量的口吻道:“亲爱的,你那里是不是有三合一咖啡?能不能给我一包?”
苏优格倒是慷慨,往柜子里一指,道:“自己拿。”
我欢天喜地,急忙拿了一包,用开水泡了,恭敬地呈给叶地主,在他接过杯子的时候我才想起,那个杯子从拿回来的那天开始,就没洗过。算了,反正他也不知道,喝一下也不会怎样嘛。“叶总啊,没什么可孝敬的,这三合一咖啡,你凑合着喝。”
叶地主往杯子里看了一眼,雷打不动的表情变了,皱了皱眉,问:“这是咖啡?”
“当然!”我把包装袋给他亮亮,挑挑眉毛,“如假包换!”
他长臂一伸,我以为他要抱我入怀共饮一杯,忙假装小鸟依人,柔弱无骨,忽觉手指一滑,原来手里的包装袋被他夺了去。只见他翻看两下,忽然把杯子重重一放,抬眼瞪着我,眼睛里居然有杀气。
我浑身被着阴森的气息笼罩,小心翼翼拿过包装袋看个清楚,没错啊,确实是名牌三合一咖啡。MD,破资本家,三合一咖啡就不喝了吗?忽然,我瞥见一小行日期,惊得裤子都掉了(你是故意脱掉的!),回头朝苏优格大吼:“这咖啡都过期了,你还敢给我!”
苏优格一脸无所谓,“过期就过期嘛。”
我泪流满面,她这是把我往死里害啊!“过期也就罢了,居然还是过期了两年的……”
“林老师,不必招待了,说正事吧。”叶地主厌恶地把杯子一扫,“我想你应该明白我此行的目的。”
“再多钱也不去,老娘是有骨气D!”其实我很想要钱的,可是就怕拿了钱之后失去自由泡美男的机会,万一反悔的话,就要十倍赔给他。
“我不为给钱而来。”
大家给我评个理,他这种做法简直就是一无耻的嫖客,而且嫖完不给钱,还很正义地宣称不给钱就不算嫖。于是,我昂首挺胸:“没钱就更不去了。”
叶地主的脑门上青筋凸显,看来非常想把我按到地上先奸后杀了。(叶祯泽:只想杀而已)半晌,他再次开口,告诉我一个震撼的消息:“小洛自你走后开始绝食。”
我的小心脏一阵乱跳,我离开已经一星期多了啊,秋祯洛怕是已经变干尸了吧?
冷不丁的,叶地主又来了一句:“在你拒绝张秘书的那天,割腕。”
我的小心脏开始奄奄一息,我拒绝张秘书已经三天了,他怕是已经升级为木乃伊了吧?
叶地主作势又要开口,我忙做了个“停”的手势,就怕他一开口就是要我去见他弟弟最后一面,或者直接参加追悼会。调整了N久,才虚弱地抬起头:“你说吧。”
“是否继续做家教,希望你能当着他的面说清楚,他不相信我们任何一个人。”叶地主说着,忽然和我来了个对视,眼眸如同千年冰潭,让人联想到小龙女的冰玉床,“别让他守在窗边,一直等,一直等……”
额滴神啊!太感人了,叶地主,你不开口也就罢了,一开口就是颗催泪弹啊~央视没有招你去顶替倪萍,真是太失策啦!我的小心脏霎时间碎成好几瓣,要不是考虑到秋祯洛还没成年,我一直飞奔到叶家把他扑倒一顿好吻!小洛洛,你快快长大吧,等你成年之后考上大学,姐姐好好疼你!
“啥都不用说了,我亲自去跟小洛说明白。”我正义地站起,摆一个水兵月的造型,见叶地主也站起来往外走,我马上贴上去问:“我这一趟,有没有车马费什么的?”
叶地主停下来,冷冷扫了我一眼,方圆十里,立马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如果说这巨大的范围内唯一没有冻成冰块的地方,只有他那张俊若天神,冷若冰雕的脸了。我很好奇,谈初意那只狡诈的狐狸怎么会和这种人搞上的?
“等等!”我往回走,提起那袋核桃当作给小洛的礼物,以及谈初意托我捎给叶地主的透宝丹二号,就跟着叶地主下了楼。这一下楼不要紧,发现我们楼前赫然挂着一条巨大横幅:“热烈庆祝文学院林浩然同学为校争光!”
我当众呕血,校长……算你狠!
坐在凯迪拉克里的感觉,和坐在破夏利出租车里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啊,原来感觉这种东西,是用钱堆起来D!
第一次坐这么高档的车,还有一个连校长都点头哈腰的资本家在开车,我心里别提多欢腾了,忍不住一边在后座上翻跟斗,一边唱着那首“嘿!我们农奴跳起来呀~那个唱起来呀!嗬嘿!庆祝翻身那个做主人呀~万恶的资本家们,总有一天会灭亡呀~”。翻着翻着觉得不过瘾,偷看一下后视镜里叶地主的表情,他除了冷漠就是冷淡,连个不满的表情都不给我的。
忽视我?我好胜心起(你对这种无聊的事情总是有好胜心),叉着腰,开始高声歌唱《大象歌》,配合着扭扭腰,看见后视镜里叶地主的表情渐渐崩溃下去,身体疲软下去,再一次见证了我的特异功能。
一个忽然刹车,我差点没飞到挡风玻璃上去,但是身子还是向前飞了一下,卡在前排两个座位之间,扭来扭去的,活像一只被镊子夹住的蚯蚓,忒没形象的。只见叶地主偏头过来,一个警告性质十足的眼神瞟来,我毫不示弱,质问他:“有种就和我对唱,刹车玩阴招,算什么好汉!”
他没有回答我,用下巴指了指前面。
原来是……红灯。
趁此机会,我忙把透宝丹二号双手呈给叶地主,他不屑一顾,连接都不接,估计是受了过期咖啡的刺激,以为我所有的东西都是过期好几年的。他误会我没关系,可千万别误会了谈初意的一番深情啊。“叶总,这是谈初意托我给你的,你赶紧收下吧。”
叶地主握方向盘的手指明显一僵,“谈初意……”
看呀看呀,强攻被感动啦!我连忙趁热打铁,雪中送炭(应该是火上浇油吧):“他知道你面瘫多年,苦苦寻觅了好久,终于找到这番良药……”
叶地主的手指收紧,紧紧握着方向盘,越看越像在掐某人的脖子。我小心地把透宝丹二号放在他身边,怕他当着我的面不好意思拿,然后讨好地敷衍:“叶总和谈医生感情不错啊,哈哈哈。”
后视镜中鹰眸一抬,犀利的目光由镜中反射过来,穿我心窝而过,凉飕飕的。完了,叶地主定是误会我和谈医生的关系了!“我跟谈医生没什么的!叶总你要相信我啊!他是我们学校的校医,我看病的时候与他认识D!我可没有在他肩上瞌睡过,他更没有在动物园强吻过我,真的没有哦~”
叶地主听见谈初意名字之后的若有所思,被我尽收眼底,爱情啊,真是微妙。绿灯亮起,叶地主一踩油门,丫的,开车跟玩命似的,是凯迪拉克,又不是波音747。
快到季海园的时候,叶地主放慢了车速,忽然幽幽问了一句:“他……当校医?”
“可不是,也不知犯了什么错误,从市医院堕落过来了。”呵,我这口吻,像大妈似的。
“他都有哪些同事?”
我心里那个澎湃啊,他俩果然互相爱恋又无法表达啊。“你放心吧,他周围都是一些不会和他产生火花的人,一个长得像马英九的庸医戴乃兆,一个风度趴趴但已经结婚的萧院长,还有一个虽然暗恋他,但是绝对追不上他的僵尸女医生毛蓉蓉。”
叶地主的手指又是一紧,最后又恢复冷漠。
高压又起,四周寒风瑟瑟,我说叶地主,你整个一空调啊。
“唰——”开得好好的,他又是一个急刹车,我又飞了出去,卡在两个座位之间,挣扎扑腾几下,爆发了:“你别用红灯敷衍我!这一带没有红绿灯!你TMD最好编一个好理由,否则老子跳车了!”
“跳车!”他向来波澜不惊的语气忽然上扬。
丫的,叫我跳就跳啊,我跳车了,你弟弟怎么办?别说害死你弟弟了,就是压到这路边的花花草草也不好的呀。知道啦,你是发泄一下对我的不满和对谈初意的思念,理解你!我好心地安慰他道:“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他转过头,鹰眸乍现冷厉。我才发现,叶地主的车前,站着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帽檐压得很低,几乎看不见脸,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此人的手上握着一把貌似是真枪的东西,正隔着玻璃直指叶地主的脑门。
“农民工为追讨工资枪杀开发商啦——”干嚎一句,接着抱头,我立马钻到座位底下,无奈我不是老鼠,钻不进去,可是人命当前,我撅着屁股对着座位底下一阵猛钻,终究无济于事。
这时从车旁边又闪出两个拿着手枪的人,一个从旁边指着叶地主,一个竟然从我旁边指着我!我那个屁滚尿流落花流水,护着屁股又护不住脑袋,护着脑袋又护不住屁股,最后干脆——举手投降。
叶地主被迫开了门,三个人全部坐了进来,一个在副驾驶座以枪指叶地主,另外两个一左一右坐我旁边以枪指着我。丫的,凭什么我被两把枪指?!要抢劫,抢他去,老子从里到外翻个遍,身上只有五块八毛钱。
这三人的意图究竟如何?且听我下回分解!
传说中的绑架
那个叶地主太没骨气了,即使被枪指着,也不能人家说哪里,你就往哪里开啊。(有种你也试试)坐在后座的我毛骨悚然的,眼睁睁看着我的凯迪拉克(叶祯泽:谁的?)从繁华的市区一直往郊区开呀开呀,越来越荒凉,越来越人烟稀少。我不禁想大喊一句:“城市化建设步伐有待加快!”
三个匪徒也不说明来意,一味指使叶地主往东往西往南往北,最后来到一个破工厂,咔咔晃着枪,叫我们下车。我的腿那个发抖啊,心儿那个打颤啊,最后一个下的车,忽然大喊一句:“等等!”
戴帽子的那位(以下简称帽子男)马上用枪顶着我,我头一缩,乖顺道:“我的核桃忘车上了,容我去拿拿,您看成不?”
帽子男吹胡子瞪眼的,大喝:“快去快回!”
“得令!”我点头哈腰,猫着身子钻进车里,扒拉出我的核桃,紧紧抱在怀里,冲着一直用一种什么目光盯着我的叶地主说:“有总比没有强,危急关头又能吃又能砸的。”
“废话什么?!”帽子男在我背上重重一拍,我向前摔去,脑袋冲着叶地主就这么砸过去了,嘭一声,也不知道撞了他哪里,他向后倒,我向前扑,两人就这么滚成麻花。“我的核桃!”我赶忙爬起,看看核桃有没有丢,只见叶地主捂着下身某个地方,第一次如此狼狈地瞪了我一眼。
其他两个拿枪的人,一个满口大黄牙,满脸坑坑洼洼,跟月球表面似的,简称为月球男,另一个矮矮小小,还没我高,黑黑的,一双鼠眼尽是杀气,简称黑鼠男。月球男和黑鼠男在前面带路,领我们进了破工厂,七拐八拐的,到达一个生产车间,一个貌似是老大的人早就坐在里面了,一身黑色夹克,戴个黑框眼镜,倒也斯文。
叶地主落魄至此,仍旧不改冰山本色,见了老大,也不下跪也不求饶,反而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要杀要剐随你便的样子。我跟他可不一样,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就指着我一个人呢,所以,我贴在叶地主身后,把他当成挡箭牌和防弹衣,心想,如果他的体积和甄莹慧一样大就更好了。
帽子男邀功似的,上前道:“大哥,计划很成功,我……”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大一巴掌拍晕了,呵,戴眼镜的人果然都深藏不露啊,好比那个谈初意,温柔起来一汪水,水里藏着机关枪。老大高喝:“绑一个人回来就成,什么时候多出一个来?!”
他们好像是在讲我?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着想,我在叶地主身后拼命点头,说:“我是多余的,多余的啊……”
被拍晕的帽子男重新站起来解释道:“蹲守好几天,好不容易绑了叶祯泽,情况紧急,总不能把他女人给放走报警吧?”
“喂!你给我说清楚,老娘可不是他的女人啊。”我从叶地主身后一个箭步而出,对几位绑架犯抱拳作礼,“几位大侠明鉴,小女与这个叶地主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恰逢几位好汉出手,帮我解决了仇家。小女的感激之情,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老大呵呵阴笑起来,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你倒是说说,你与他有什么仇啊?”
“这个仇嘛……”我回头瞥一眼叶地主,只见他雕像一般站着,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也不见得有什么害怕恐惧,那我就甩开膀子讲吧!“小女自幼家贫,本不会与叶地主这样的人物有所瓜葛,谁知这厮趁我家教之时,对我顿起贼心。我可是个清白的人物啊,怎会随便答应他无理的要求,谁想到他居然绑架自己的弟弟,来威胁我!我哭着喊着不肯从他,他一时激愤,竟然当众将我养的哈巴狗旺财——还是只公的——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哐啷”玻璃脆裂的声音——老大捡起他的黑框眼镜,把叶地主从上到下打量好几遍,然后不可思议地摇摇头。
叶地主冷漠的面具产生裂痕。
我低头假哭,就听他们几个爆发出一阵狂笑,我不禁跟着他们傻笑起来,忽然,老大笑容一收,一拍桌子,我双腿一软,差点跪下去。“妞,你闹够了就给我闭嘴,不然老子一枪先崩了你!”
“英雄啊~”我又闪身到叶地主身后,探出脑袋说:“杀人可是犯法D!”
“哼,老子杀过的人,比上过你的男人还多。”老大吹吹枪口,嘴里冒着黄色的泡泡,眼睛盯着我,一个飞眼,而且是那种“眼睛再大点,眼珠子都飞出来了”的那种。这让我顿时虚荣心膨胀,原来老娘也是一女人!只是……我拍拍叶地主的背,安慰他道:“你别怕,可见他杀过的人数在0到1的区间里徘徊。”
月球男和黑鼠男端着枪向我们走来,我吓得一缩,紧紧抓了一下叶地主的背,MD,硬梆梆的,真想割几斤五花肉给他安上去。那两个绑架犯一伸手,恶声道:“有什么值钱的,全给我交出来!”
我颤抖着,心疼着,把我的手机和口袋里的MP4交了出去,最后看那黑鼠男欲求不满地望着我,我赶忙掏啊掏,把五块八毛钱也给翻了出来,含泪塞给他,紧紧抱着核桃,说什么也不给他们了。再看叶地主,同款不同颜色的两台超薄手机,车钥匙,黑色的钱包,一打开,钞票并不多,只是那唰的一排亮闪闪的金卡,很迷人。月球男眼睛一亮,黑鼠男见钱眼开,居然把五块八塞还我,去分享叶地主的钱包了。我如获至宝,赶紧把钱收好。
老大拿过叶地主的手机,翻着联系人,我大喊:“那个姓张的秘书!张秘书!”
他将信将疑看了我一眼,我怕他不相信我,马上解释道:“他家里没别的亲人了,那个张秘书天天跟他在一起!”
黑鼠男手里抓着几张抢来的钞票,阴郁地说:“我可是听说他有个弟弟啊。”
我又从叶地主身后探头出来:“我早跟你说过了,他弟弟被他锁在家里,想见一面比见小布什还难,而且我打赌,他弟弟绝对不会接电话。”
老大哼了一声,找出张秘书的电话,拨了过去:“张秘书?呵呵,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你老板在我手里,马上给我准备一千万,我会再联系你。不准报警,否则你老板就没命了!”
绑架犯的台词怎么永远都这么枯燥?在他快要挂电话的时候,我可不愿意了,一把推开叶地主,叉着腰就向老大走去(危险动作,请勿模仿),指着他,咬牙切齿:“喂!你做人公平一点好不好?凭什么只赎他,不赎我?我不是妈生的爸养的啊?老大,你让张秘书再拿一千万来赎我,少一毛都不行,人,生而平等,知道不?!”
一回头,见黑鼠男和月球男都口歪眼斜,好像我是陈圆圆在世似的。白白又将损失一千万的叶地主阴森地望着我,恨不得冲上来把我压在墙上先奸后杀了。(叶祯泽:我说过,我只想杀。)
老大最终没有理会我,把电话挂了。我咬着手帕,一屁股坐在地上暗自抹着眼泪,直到月球男拖着我的腿,把我拖到叶地主身前,厌恶道:“管好你的女人,太他妈的闹人了!”
黑鼠男找来一条长绳,绑了我的右脚,又绑了叶地主的左脚,连在一起,一头一个,让我深刻体会了什么叫作“栓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这时,老大拔下耳机,捂着耳朵,指着我大骂:“妈的,什么破歌,狼哭鬼嚎的!”我转头一看,他正在听我MP4里的歌呢。我眼睛一横,义愤填膺,大喊:“不准你侮辱哥哥们!”
“哥哥们?”不光是几个绑架犯,连叶地主都用不解的目光看我。
“就是Super Junior嘛。”我好心地解释。
叶地主比他们识货,但还是把唇往下抿了抿,别过头去,漠不关心的,真该死。几个绑架犯一头雾水,齐声道:“休破猪你儿?”
“代沟啊代沟……”我摇头叹气,捶胸顿足。
都说灵感来自生活,当我们被带进这间只有一个通气口的房间时,我忽然能体会鲁迅先生文章中的“铁屋子”是个什么概念。这帮匪徒特别过分,居然拿了条绳子绑了我的手,让我动弹不得,而叶地主只是左脚和我绑在一起。
“你们为什么绑我不绑他?”我不满地对月球男抱怨着,“他跑掉的话,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快,快点把他给我绑起来!还有他那套西装,名牌的,扒下来能卖好多钱呢!还有鞋啊领带啊,摸摸他衣服里面,有没有金项链什么的……”其实我还蛮有做绑架犯的潜质嘛,瞧瞧,我多识货!若我也是绑架犯之一,叶地主现在恐怕只剩条内裤了。(说不定连内裤都……)
“把她的嘴堵上,丫的太闹了!”帽子男捂着耳朵,指使黑鼠男抓了几个核桃就塞我嘴里,我恶心几下,转过头哇哇大吐起来,把核桃给活生生吐出来了。丫的,还好带来的是核桃,要是个椰子,老娘的嘴可就报废了。“给我说清楚,为什么绑我?!”我不依不饶着,单腿乱踢,张着嘴乱咬,谁敢碰我,我就给他一牙印。
月球男此时开口了,□着,“只要钱到手,咱哥几个就把他留下,带着你离开,找处安全的地儿跟你乐呵乐呵,自然会给你松绑……”
“你们……”我连连后退,哇哇大哭,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帽子男也笑了,对他们几个说:“虽然这妞没有前几个漂亮,可我们的要求也不高,是个女的就成嘛,哈哈。”
“流氓!”我发自肺腑地给他们一句赞美,才发现就我平时那点作为哪里叫流氓恶棍啊,跟他们相比,咱真是小巫见大巫。
他们大笑着,关了门,钥匙咣啷几声,把我们给反锁了。
我大喊大嚎了几声,来人救命的也吼了几嗓子,结果是和电视剧中一样无济于事。所以我敬告各位姐妹,被绑架了之后少喊几句,没有人会理你的,真的。现在我林浩然遭受生命中的大劫,陪伴我的只有一个哑巴叶地主和一袋核桃。
“别哭了。”叶地主受不了我的魔音,出声制止我。
“丫的,待会儿又不是你被轮X,你当然不哭了,555……”我泪眼婆娑地看他一眼,又闭上眼张大嘴哀嚎。
“别哭了!”叶地主终于崩溃了,冲我一声低吼,虽然让我闭嘴了,可是眼泪更是哗哗往下流啊,这里就不用什么断了线的珠子来恶心大家了,直接用爆了的水龙头形容吧。
等我回过神,大吼一句回去:“我饿,能不哭吗?!!!”然后声音小了一点:“他大爷的,水也不给,馒头也不留,待会儿老子饿晕了,看他们还怎么轮X!”(晕了就更好轮了)
叶地主的目光,幽幽冲着核桃去了。
“你是白痴啊!!!”我凶红了眼睛,老子现在天不怕地不怕,正可谓是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现在老子身上至少还有五块八,叶地主身上可是一分钱没有,我比他有钱!“现在核桃有个P用?你倒是砸给我吃啊,就用你的脑袋——你个棒槌!”
叶地主听着我的辱骂,冷着张脸一言不发,拣起一个核桃,慢慢移到我面前,我手被绑着,没办法给他脑袋一下。刚想再辱骂他几句泄愤,忽然“啪啦”一声,核桃在他手指间应声而碎。
欲冲出口的辱骂硬是被这一招“单手碎核桃”给吓回肚子,我的下巴往下一掉,眼皮往上一翻,差点没吓死过去。
接下来又会有怎样的命运等待着他们?下回为您揭晓!
传说中的以身相许
望着叶地主手心里脆裂的核桃,我此起彼伏——有这种力气,应该把自己投身进社会主义建设的大潮中去,窝在这里碎核桃,真是大材小用,怪不得被绑架。看着他在碎核桃中扒拉扒拉的,挑出几块果仁,我二话不说,跳起来就来了个饿虎扑羊,一口把他手里的果仁包进嘴里。就听一声闷哼,叶地主眉头皱紧,沉声问:“你属狗吗?”
我嚼了几下,觉得好像咬了什么东西在嘴里,用舌头舔舔,才发现我抢核桃的时候,连同叶地主的手指一起抢进嘴里了。我蓦地别开头,吞下果仁,“你洗没洗手啊就敢把手指往我嘴里塞,太不卫生了!”
叶地主鹰眸一眯,又露出那种想先奸后杀我的表情。(叶祯泽:……)
“接着碎核桃,我还要吃。”我弓着身子,用嘴叼了一个核桃放在他手里,催促道。抬头,忽然撞见他的目光,跟看小狗似的。靠,我容易吗我?手被绑着呢,什么事都靠一张嘴,要不是因为他,我会被绑架?我早就坐在电脑前,一边看视频一边砸核桃吃了。
叶地主捏着那个核桃,试了几下,以失败告终。
“敢情你刚才那一下子是回光返照……”我鄙视他,再鄙视一下,以前都是别人鄙视我,我终于也有鄙视人的机会了。我还不如自己用牙咬呢!我探头过去,从他手里叼走核桃,拼命咬,它却纹丝不动,而我咬得眼泪都出来了。顺势,我吐出核桃,张嘴又哭起来。
“你又哭什么?”叶地主彻底被我打败,冰冷的语气中开始透露出些许无奈。
“能不哭吗!你走了以后,我就要被轮……呜——¥×&#……”我的嘴被他捂上,后面的话都说不清楚也说不出来。
叶地主放开我,瞪着一手口水和眼泪,强忍着情绪,瞥了我一眼,“警察一会儿就到。”
“警察有个P用,他们又不知道我们在这里……那几个人还不让报警不是?警察来的时候,你早走了,留下我一个人……”一想起叶地主被赎回去之后我惨绝人寰的命运,我就恨世界上所有人,“哎呀妈妈——快来救我呀~~爸爸——救命啊~~甄莹慧——苏优格——乐晶——不要卖我的电脑呀~~杜子腾——快来救姐姐啊~~谈初意——你强吻老子,我还没讨回来呢~~早知道老子今儿个要被轮,还不如当初把你强X呢~~”
叶地主幽幽转过头,我也不管他吃不吃醋了,一个劲儿嚎,知道他把手腕伸过来,我被口水呛到,咳嗽不止,气喘吁吁。叶地主瞥了眼自己的手腕,说:“这里植入过一个微型发信器,张秘书通过GPS可以接收这里的位置信息。”
也就是说,我有救了?他也不用花一千万来赎自己?丫的,资本家就是一毛不拔,为了防止自己被绑架,居然搞了套GPS在身上,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想到自己有救了,我马上眉开眼笑,悲伤的情绪一扫而光,心情那个好啊,不禁昂头高歌,顺便讨好讨好叶地主:“太阳最红~叶地主最亲~您D光辉思想~永远照我心~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叶地主就是我心中D太阳~多么温暖!多么慈祥!把我们农奴心儿照亮~~我们……”
“我救你一命,你打算如何报答?”叶地主丝毫不为所动,打断我的歌,用一种生意人特有的奸诈目光望着我,在这一点上,他和谈狐狸居然有那么点相似。
“要不,把我口袋里的五块八给您?”我挑挑眉毛,试探道。
没反应……
咬咬牙,拼了! “要不,把我那袋核桃也送给您?”
沉默依旧……
又不要钱又不要核桃的,叫我如何是好啊?我急得抓耳挠腮,就怕一个礼物没送好,惹他不高兴,到时候丢下我不管(你已经让他不高兴很久了)。我小心翼翼抬眼,对他察言观色一番,这一看不要紧,我忽然发现——他长得真好看,跟我们学校的红烧狮子头一样,有棱有角的,虽然从来不笑,说话凉飕飕的,可是这不就是他的魅力所在吗?不过呢,我这个人比较不看重外在,我看重的是一个人的内在,所以,我很想了解了解叶地主脱光了之后是什么模样。
你说一个男人又不要钱又不要礼物的,那会要什么呢?既然这样——“要不,我吃点亏,以身相许?”
“可以。”他爽快地答应了,好像等我这句话等了N久一样。我还来不及表达一下自己的震惊,他接下话头:“从今天开始,做小洛的家教,直到他参加完高考为止,没有特殊原因,不允许请假。”
“啊?我……”
叶地主微微偏头,幽暗的目光里,一抹冷邪时隐时现,“林浩然,既然你的身子已属于我,就得听从我的安排。”
一声惊雷平地起,伴随着风雨交加,鱼龙混杂。在这个月黑风高的白天(你傻了吧?),我和叶地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稀里糊涂间,叶地主就这么强占了我的身子,而我还浑然不觉。正所谓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不带你这样的!”我挣扎欲起,无奈手脚被缚,只能抽抽风。
“那好……”叶地主也不勉强,“你既然不愿意把身子给我,给他们四个也无妨。”
上帝哥哥!我林浩然居然也有一天会被人这般威胁!看来在我们新中国,迫切需要进行一次再革命,重新实行“三反五反”运动,把这些地主这些资本家统统枪毙,尤其是像叶祯泽这种封建土豪地主资本家!
我就这般蹲在墙角,灰头土脸的。半晌……
“答应你可以,不过你得让我亲一口。”我贼笑地抬头,目光灼灼,膝盖着地,向他蹭过去,让他知道老子也不是吃素D,“你要是敢说不,哼哼,尽管让我被那几个人拖走,只怕到时候,我和令弟得在天堂另续前缘了。”
他又想杀我了,我知道。(叶祯泽:不,这一次,我想奸了。)瞧他那样,哼,一脸不情愿的,当我很情愿吗?(你看上去非常情愿)丫的,亲一口怎么了?他坐着,我跪着,慢慢把头靠近,他眼睛也不闭,就这么瞪着我,想把我冻死,没门!我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光~燃烧着你!
我嘟着嘴,就快一亲芳泽的时候,忽然觉得这情景好像在哪里出现过……谈初意?!一想到他那张狐狸一样腹黑狡诈的嘴脸,我心里忽然一凉,谈狐狸倒是经常笑,但是我怎么觉得,此时在我脑海里浮现的谈狐狸,怎么笑得那么阴森?这一想不要紧,我瞬间没有了耍流氓的兴致,别开头,垮着脸,懊恼地偷看一下叶地主双唇冷酷的曲线,一边可惜着,一边又把持着。
也许被叶地主发现了我正偷看着他,他冷眼一扫,我忙把目光收回来,默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不亲了?”这嗓音,如同穿越冰河世纪而来。
“已经亲了。”我嘴硬,在小人和君子之间徘徊着,觉得自己该去亲一口,可是又觉得这一口若亲了下去,好像又挺对不起谁的。
叶地主淡淡“哦”了一声,疑问语气。
丫的,不相信我?我是为他好,万一他被我一亲,疯狂爱上我,然后抛弃了可怜的谈狐狸怎么办?那谈狐狸还不扒我几层皮?于是我马上改变态度,谄媚地笑着,一个劲儿装孙子,“您可别听我乱说,我这不顾及着你家谈初意吗?”
可能是谈狐狸的名字刺激到叶地主,他居然冷眸一眯,危险地转过身来,钳住我的手臂,拉我近身,“是不是没教会你怎么亲人?没关系,我教你……”
喂!喂!中央电视台!中央电视台!喂!姓叶的那个群众演员!我们剧本里什么时候加了吻戏?你快给我停下!观众朋友们,这一幕完全不在我们导演的预料之中,纯属演员临场发挥!我们观众群里有没有未成年的?回避,快点回避!什么?没地方回避?那……那请你们在家长的陪同和指导下观看!
一阵天昏地暗之后,我不知道叶地主是什么时候放开我的,只知道我的鼻血又流了出来,滴滴答答,好不壮烈。男人,果然都有施虐的倾向,趁着我的手被捆成个粽子,就如此这般轻薄我!MD,不活了,再亲我几口,让我狂流鼻血而亡算了——这叫美男身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叶地主背靠在墙上,垂眼望着地板,唇边居然浮现淡淡的冷笑,嘲讽,鄙夷,以及一丝报复似的快感。
我又开始懊恼了,上天给了我一个一亲芳泽的机会,我居然不懂珍惜,现在亲也亲完了,却一点记忆都没有,到底是浅吻还是深吻,到底叶地主的双唇是凉是暖,老子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喂,导演,你倒个带行不行,让俺重新体会一下嘛~
遭到导演的拒绝以后,我眼儿巴巴地望着叶地主,就希望他一个良心发现,再跟我来两下,这次我一定不犯傻了,一定好好珍惜,好好品尝。叶地主,你就看我一眼吧~
“咣!”铁门被打开,老大哈哈大笑着走进来,八字脚,头还一晃一晃的,“叶总,您的秘书效率很高啊,已经准备好那些钱了,看来,我们的缘分也快到了。您放心,我们哥几个很诚信,只要看见钞票,一定放你走……”
“那我呢那我呢?”我迫不及待地问。
“你?”老大很诧异,耸耸肩膀,又对我眨了眨眼,“当然是按原计划办喽。”
我的脸骤然垮了,面瘫了,只能匍匐到叶地主身边,继续眼儿巴巴,“叶大总统,您可一定别忘了救我出去啊……”
铁门又被锁上,万籁俱寂,叶地主一言不发,薄唇紧抿。我趴在他脚边,手早就被绑麻了,忽忽悠悠的,又饿又困,眼皮眨了两下,忽然呼呼地就睡着了。(群众:你是猪!猪:请不要侮辱我们)
越是困难当前,我的梦就越美好。我梦见上次那些个美男这次全部半裸,其中一个身材最好的平躺着,其他美男把食物放在他身上,让我去品尝。我肚子正闹革命着,一下子就相中了他胸膛上的奶油蛋糕,扑上去,趴在他身上一顿好舔,那个甜呀~那个滑啊~咱不能亏待人家不是?顺便也舔舔人家胸膛上那两深色的小点~美男的呻吟,让我哈哈大笑。
我没得意几秒钟,头上就被人拍了一下,我一睁眼,脸上又有很多可疑的液体,像是口水。丫的,是不是叶地主趁我睡着又偷亲我了?一激灵,我坐起来,脸上居然沾了几根稻草,好不难受。正要问个清楚,就听见好像有枪声,时而伴随一声惨叫。
车间外面有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人在敲门,我激动地几乎跳起来,叶地主依旧如同一汪冰潭,一动不动。门上的锁被一颗子弹打坏,一个特警模样的人出现在门口。
“警察叔叔——”我哭着冲上去,吧唧摔个狗吃屎,往后一看,老子的脚还和叶地主栓在一起呢,他不动,我动则摔。
亲爱的警察叔叔给我松了绑,我泪花花地看着自己的手,MD,都紫了!试着活动一下,还好,有点知觉,这样就不用去参加残奥会了。感动ing~警察叔叔真是人民的好儿子,看看,儿子来救妈妈了不是?太孝顺了!
警察叔叔本来要带我们回局里录口供,叶地主一个眉头皱过去,说自己没时间,警察叔叔马上同意以后再录,而且,连我也一并省去了。我才知道,绑架我们的那几个人是鼎鼎有名的通缉犯,手上有好几条人命,口供录不录,他们都得枪毙。
张秘书红着腮帮走到我面前,说了句“让你受惊了”,就让我跟他走。我脚一跺,咬牙道:“我不走!”
正要上车的叶地主停下脚步,回头望过来。
“我饿得走不动啦~~”我干嚎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传说中的吃啥补啥
话说这叶地主的家那叫一个金碧辉煌,充分体现了一个暴发户该有的特色,上一次来的时候过于紧张,这次认真逛了一逛,才发现家具啊生活用品啊都是极其奢华D。叶地主回来之后,家里的佣人啊管家啊,都跟欢迎总统一样,站成两排。我听张秘书说什么改时间换机票什么的,估计又耽误了什么上百万的生意,也见怪不怪了。果然,我偷偷问了一下张秘书,得知叶地主今天本来要去国外,如果没有被绑架走,就刚刚好赶上飞机。
佣人在准备饭菜,我饿得头晕眼花,赖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却见叶地主目光冷冷地看我,好像在逼迫和暗示我做些什么。我忽然想起他弟弟秋祯洛起来,于是摇摇晃晃站起来,虚伪地说:“我先去看看小洛吧。”
在我的剧本里,叶地主应该客套客套,说句什么“等林老师吃完饭之后再去也不迟”,谁知我碰到的这些人统统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摩。叶地主只是淡淡点了点头,说了句:“批准。”
你说我怎么这么贱呢?我扶着腰,任肚子叽里呱啦乱叫,慢慢移上楼,凭着记忆找到了秋祯洛的房间,开门便走进去,同时听见了女佣的惊呼声。别惊呼了,老子不明不白做了家教,还一分钱没捞着,老子还没惊呼呢。
关上门,看见的又是空无一人的卧室,这回姐姐我可不害怕了。打开衣橱~没人?钻到床底下~没人?丫的,你也太会躲了,总不可能躲抽屉里了吧?我还真的开始翻箱倒柜起来,却在抽屉里发现一张照片,一家三口,两个大人一个小孩,那小孩无疑就是秋祯洛,只是……没有叶祯泽。
“谁?!”一声暴喝,把我的七魂六魄吓掉好几条。我习惯性地举手投降,慢慢转过身去,才一眼,我的鼻血又喷了出来。为什么每次流鼻血,我都要流两次以上?秋祯洛他……他没穿衣服!而且,请大家相信我,我不是有意要去看的,是他自己□地出来,站在我面前,明摆着是自愿贡献出来给我上性教育课程D。
奶白色的皮肤闪耀着金色的光泽,瘦归瘦,可是身上肌肉仍旧很匀称,潮湿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还有一些贴在额边、脸颊边,还在向下滴水。刚洗完澡吧——啊~传说中的湿身诱惑!我左脚踩右脚,右手压左手,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不要一个狼扑就把他压倒。可是我的左眼可踩不住右眼,于是双眼放了光,目光粘在秋祯洛身上,甩也甩不掉。
忽然间,我明白个道理:我以前之所以是个能经受住诱惑的人,是因为所受的诱惑还不够。
这孩子见了我,也不闪避,呆呆地看着,红唇微张,一呼一吸间还带着水汽。往下看,诱人的锁骨曲线,微微隆起的胸肌,胸前的果实颜色甚浅,居然还带着点淡淡的粉色。“扑哧——”又一道鼻血。
不敢再往下了,姐姐我本来就有点低血压,哪里受得了这左一道鼻血右一道鼻血地喷,都快赶上喷气机了。
“然然……”他只叫我,却没有扑过来。我心想,你扑过来吧,我摸你两把,再把你推开好了。算了,你还是先找个东西把那里挡挡吧,虽然我心里命令自己不看,可是,哪个女的能真的不去看?
在我满心猥琐地研究揣摩他那里的尺寸时,忽然看见他手腕上缠着的纱布,甚至还渗着血迹。难道叶地主说的割腕是真的?资本家也会说真话?我快步走过去,强迫自己看清楚他手的位置,不要一时惊动,抓错了地方。
我还没碰到他的手,他忽然一个饿虎扑羊,赤身裸体就敢冲我跳过来。我的鼻血还未喷出,就被他牢牢压在地上。这、这实在是……我忽然开始同情一些因为强X未成年人而坐牢的罪犯了,你说人家容易吗,未成年人实在太诱人了,未成年少男尚且如此,何况是未成年少女?
“然然,真的是你吗?是你吗?”
“是我啊,不是我妈。”我抬手,手被压,抬脚,脚被压,丫的,你练过相扑还是摔跤?我做了一个非常邪恶的动作,那就是动了动腰,这孩子果然中招,下身一顶,形成了经典体位。我满足地大笑,就见他目光那个忽闪忽闪的,一点淫亵也没有,让我顿时蔫了。
肚子又是一阵叽里咕噜,我把他推开,他还想扑上来,我本着“棍棒底下出孝子”的原则,“啪”地给了他一巴掌。其实我这一巴掌打得并不重,只是从来没扇过人,想扇一次试试,原来感觉这么爽,大家有空也试试!(大家不像你这么有空)
秋祯洛捂着脸,兔子一样红着眼睛望着我。
“你TMD才多大,就学人家自杀?!”自杀没关系,买保险没有?收益人写上我的名字,再自杀也不迟嘛——我主要是气他这一点。不过,我这虚伪的人,怎么可能说出来?我表面上可是社会主义好青年,所以要抓紧时间教育祖国的花朵——在他穿上衣服之前教育个痛快。“自杀就自杀,还选择割腕?你个高分低能的!自杀都杀不清楚。想想你爹妈,生你养你够不容易了,再想想你哥,为了你,竟然跪下来求我过来看你啊~~说,你为什么自杀?!”
“我想见你,不这样,你怎么会过来看我……”秋祯洛抬眼,轻轻拉起我的手,贴在他的胸口,“上次你说马上就回来的,可是他们跟我说,你走了。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不来陪我?我想出去找你,可是我……我只能这样,只能这样……”
我眉毛不正常地挑了两下,手指开始不安分,一直往下滑啊滑,滑啊滑。想起我最小的表弟当年刚刚学组词造句,题目是“滑”,他组词:“滑了”,造句:“我滑了。”我现在深有感触,此时我不光滑了,全身都滑了。
“想见我就直说,不要自杀嘛。”我的虚荣心膨胀,居然也有一天,有个帅弟弟为见我一面而自杀,如果我能充分发挥自己的魅力优势,那么一定会为中国的计划生育做出巨大贡献。
他含着泪水笑着,脸上还有个五指印,罪过啊罪过。
“好啦,你可以把衣服穿起来了吧?”我摸够了,再摸就出事了。
秋祯洛眨眨眼,目光中尽是不解,“我以为然然比较喜欢我不穿衣服的样子。”
=_=‖居然被他说中了,现在的孩子真不容人小视。我故作正经,从地上爬起来,他眼尖,看见我的鼻血流得稀里哗啦的,就拿了条毛巾给我擦。他转身去放毛巾的时候,我又对着他紧致挺翘的PP流了几滴鼻血。当他乖乖去穿衣服的时候,我心里那个惋惜,你说我怎么这么贱啊……
“小洛,跟你商量个事。”我做出很讨好的样子,嬉笑着问他。
“还是不穿比较好?”秋祯洛正在扣口子的手停了,释然地望着我。
孩子,你太善解人意了,可是……我现在真的没有在想那档子事。“我想先下去吃个饭,你说……好不好?”
“吩咐他们端进来就是。”秋祯洛防备地盯着我,貌似我动一动,他又准备扑上来压。
“你跟我一起下去吃吧。”我走上前,帮他扣扣子,活像个小妾一样。我发现,他在发抖,不知道究竟在怕什么,难道是怕他哥?恩,很有可能,他哥的确挺可怕的。可是总不至于怕到三年不出卧室吧?
“你不会离开我吧?”他握住我的手,睫毛扇动着,目光流转,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
“不会,当然不会了。”为了填饱肚子,我啥都敢说,何况是这种有的没的。
秋祯洛咬着下唇,脸色更加苍白,“我……跟你下去。”
秋祯洛在我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出卧室,到走廊时,晕了一个女佣,到楼梯时,昏了两个女佣,快到客厅时,高管家尖叫一声晕倒了,到达客厅时,张秘书惨叫一声昏了过去。连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叶地主,也是一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呆滞状态,这时候若能偷到他的支票本,就太太太好了。
“傻了?快点准备饭菜,我们要吃饭。”我开始对叶地主颐指气使,反正他弟弟现在在我手里。
清醒过来的高管家率领几个女佣去餐厅准备饭菜,不一会儿,香气四逸。只有我一个人,想必他们不会给我吃好的,现在加了一个秋祯洛,想必什么好东西都端出来了。嘿嘿,这,其实也是我让秋祯洛一起下来的原因之一。
我拉开椅子,和秋祯洛坐在同一边,回过神的叶地主慢慢走过来,拉开我们对面的椅子,默默坐下来。高管家忙给他呈上筷子,女佣则负责给我和秋祯洛奉上碗筷,还用一种惊叹的目光打量我,打量就打量吧,筷子差点没捅我眼睛里去。丫的,心理素质这么差,受到一点小刺激就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开除!
兄弟俩忽然之间对视上了,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傻不愣登的,笑死我了。(谁比较傻?)
不管七八五十六,我拿起筷子就横扫桌面,把好吃的都扫进我碗里,混着饭吃得贼拉贼拉香,骨头都不吐的。坚持“只吃贵的,不吃对的”的原则,除了那道我今生今世都不敢吃的清蒸乌龟之外(那叫甲鱼!),其他能入口的菜都已经被我吃得只剩配菜和汤水了。
当叶地主终于从兄弟深情对视中移开目光,提起筷子的时候,忽然脸色一僵,继而看了我一眼。我天真地眨眨眼,嘴里咬着一根空心菜,正一截一截往嘴里送,我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可爱的小白兔子哦~~
高管家抽动着眼角,提醒我道:“以后要等大少爷提筷,你才可以动。而且,大少爷没有动过的菜,你也不能先动。”
我都吃得只剩下蚕羹冷炙了,你才提醒我,分明是居心不良!开除!
我抱着碗,眼泪汪汪,把嘴里的空心菜吐出来,用手捏着放回盘子里,说:“叶总统,您先吃吧,吃完了,我再吃……”
秋祯洛把我搂进怀里,柔声哄着我:“然然乖,想吃什么就吃,吃完再让她们给你做。”
高管家又晕倒了,几个女佣虽然没有晕,但也腿儿软软,摇摇欲坠。
我得意洋洋地捏起那根空心菜,塞回嘴里,说:“这凉拌空心菜不错,再给我拌一盘去!对了,多放点芝麻和红油辣椒。”
女佣愣着,没人敢动。叶地主看了秋祯洛一眼,目光在他搂着我的手上停了停,又淡淡转开目光,瞥了女佣一眼。女佣马上跳起来去拌空心菜。
我看了一眼风烛残云的桌面,觉得自己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点不像话(何止是一点点?),毕竟是人家的家嘛。于是,我找了找,那清蒸乌龟确实没动过,于是夹了一块给秋祯洛,笑笑地让他吃。
秋祯洛羞涩又感动地看了我一眼,把整块乌龟肉塞进嘴里,嚼得正香。我高兴了,夹了好多块给他,见他一块接一块吃,我那叫一个雀跃,尤其是见到醒来的张秘书见到我在喂秋祯洛又晕过去之时。
寒气渐渐包围了我,我这时才发现叶地主一个菜也没动,筷子也放下了,冷冰冰地望着我们。我冲他甜甜一笑,他没理我。太伤自尊了!我低着头,筷子在清蒸乌龟里扒拉着,猜想着叶地主会喜欢吃哪个部分。他是老大嘛,可能喜欢吃头部这种象征高贵的部分。于是我挑出乌龟的头部,讨好地夹到叶地主碗里,热情地招呼着:“叶总统您吃呀,吃啥补啥!”
叶地主眼色一敛,危险地眯起,鹰眸中怒火旺盛,我顿时觉得万根冰箭齐刷刷地射进我的心房,那个寒啊。
女佣在叶地主身后指手画脚地提醒我,我不明所以,迷茫了很久,顿悟,甲鱼有时候被误以为是乌龟,那么它的头就是……
完了,一句“吃啥补啥”,把叶地主彻底得罪喽……
叶地主是否能平息怒火?下回分解~
传说中的横幅
跟他们一起相安无事地吃完饭,我乖巧地巴结女佣,说要帮她们洗碗,她们照例看看叶地主的脸色,才同意我的要求。秋祯洛见我要洗碗,便挑了一处远离叶地主龙椅的地方坐下,不安地望着我。
我这头洗碗洗得高兴,后面两美男都盯着我,我恨不得当即长出条大尾巴来,配合屁股晃那么两下,冒充一回大尾巴狼。
洗着洗着,我感慨万千。
不是我胡说,我们“北师大”的男生没有最丑,只有更丑,于是乎我常常独自立于瑟瑟秋风之中,感叹道:“平生不见师大男,便称丑男也枉然。”高中的老师欺骗我们说,好好读书吧,上了大学你们就轻松了。真正上了大学,轻松是轻松了,人空虚起来,回头想想,还不如高中时拼搏的喜悦与挣扎。想当初,我们老校区的中文楼是第一自杀楼,现在从楼下经过,你都会觉得阴风阵阵……
这不,刚说到阴风阵阵,我身后就吹来一阵阴风。
“林老师……”叶地主站在我身后,刻意不去看那几个被我失手打破的碗,顿了一下,压低声音道:“今晚留下吗?”
我惊叫一声,把手扪在胸口上,扭捏地转过身去,抬眼看了他一下,又马上低下头,用脚尖在地板上划着圈,轻声说:“叶总统,人家不可以留下的……我们林家是个非常传统的家庭,身为林家的女儿,人家怎么可能留下跟你一起过夜呢?再说了,你家人好多,人家真的好不好意思哦,万一发出什么声音被他们听见了,你叫人家将来怎么做人嘛……”
“说大声点。”叶地主不耐。
敢情老子刚才说的话,他一句没听见!我抬头瞪眼再叉腰,吼道:“老子明天早上有课,等会就回去!有什么念头,自己解决——毛主席说得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邓爷爷也说了,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继叫他吃啥补啥之后,叶地主脸再一次绿了,而我又失手打破一只碗。
在女佣哀求的目光下,我终于放弃洗碗这个念头,跑过去跟秋祯洛说自己先回学校,有空来看他。秋祯洛这时留了个心眼,问我是哪个学校的。我胸部一挺,告诉他:“我是北师大的!”
秋祯洛明显愣住了,天使般纯洁美丽的眼睛眨了一眨。
不知死活的张秘书这时冒了出来,恭敬地回答:“回二少爷话,林老师是北门师范大学中文系的。”
秋祯洛见了他,眉头一皱,立马避开好远,张秘书伤心得泪花花的。秋祯洛拉着我的手,若有所思,然后点了点头,说:“你真的还会来吗?”
“我……”我傻乎乎地笑着,“当然会,当然会。”我表面上傻,心里可不傻,我有空想起你了,才会来看看你,如果太多美男拉着我不放,没准我就想不起你了。你哥哥一毛也不给我,当我活雷锋啊?
“我等你。”秋祯洛目光灼灼,重重捏了捏我的手,回身上楼,又把自己关进卧室。
我瞥了眼叶地主,心想还是赶快回学校吧,不然他万一兽性大发,想试一试吃啥补啥的效果——我也是乐意奉陪D,只是明天是可怕的马列文论课,不能迟到更不能睡觉,我还是回去好了。
表达了自己归心似箭的意思,张秘书主动提出要送我回去,我可不愿意了,凭什么利用完我,司机的层次就下降了几倍?我扒着门框非要叶地主送我,张秘书哭着告诉我,叶地主马上得去机场,不能再耽误了,求我放他一条生路,我才满意地点点头。
当我坐着凯迪拉克回学校的时候,看见校门口那个比我们宿舍门口巨大好几倍的横幅“热烈庆祝文学院林浩然同学为校争光!”我当场吐血!
校长,你狠,你太狠了!
这个所谓的马列文论全称叫作“马克思主义文艺论著选讲”,据说也是中文系“四大名补”之一,其他三个名补我也说说好了,分别是现代汉语,古代汉语(简称两个“汉子”),还有一个外国文学史。
乐晶大一的时候就挂了现代汉语,补考的时候考卷不幸被老师丢失,她又考了一次,所以一本现代汉语,她连考三次,最后无奈又愤恨地说:“老娘被那个汉子□了三回了!”
给我们上马列文论的是一个快四十岁还没有嫁人的女博士,据说去法国留学过,为人尖刻,比地主婆还坏上几分。这女人啊,一旦三十多岁还没嫁人,脑子里就容易发生化学变化,究竟是什么样的化学变化,我一文科生也说不清楚。虽然是马列文论的导师,可是她课上不断暴马克思的短处,彻底破坏里伟人在我们心里的形象,使马克思和恩格斯成为继屈原和楚怀王之后又一对公认的恋人。
甄莹慧最爱上的就是这门课,甚至还带了个小笔记本,把马克思写给他老婆的情诗抄下来反复研究吟诵,破解出这些诗其实是写给恩格斯的重要证据。当然,还有一个人忘了说,就是那个政治觉悟相当高的范健同学,不但听得津津有味,下课之后还上去和女博士讨论,两人眉来眼去,几乎是一场禁断的师生忘年之恋。
女博士上课喜欢提问,这次我不幸中标,被问到“马克思在1842年写过一篇什么文章”,我站起来之后,面对女博士咄咄逼人的目光,有点心虚。她哪里是用看学生的目光看我,简直就像在看情敌一样,也对,像这种快四十了还没有老公的人,确实会不知不觉把所有的年轻女性当成情敌。而我一贯坚持,只要我还没结婚,那么全世界男人都是我的老公。
我一紧张就不能思考,冥思苦想发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连四大名著是哪几部都不清楚了。还好旁边几个舍友对我一阵叽里咕噜的提醒,让我听懂了几个字,好像是瓶什么鹿什么的。我最终回答:“他写了……《金瓶梅》?”
女博士立刻横眉倒竖,五官扭曲变形。
我忙说:“那不然就是《鹿鼎记》!”
(后来我才知道,那篇文章叫《评普鲁士最近的书报检查令》)。
女博士浑身抽搐,当即决定不再讲课,放了一部关于马克思的纪录片,让我坐到第一排去。接下来发生什么事,对我有一点了解的读者应该能猜到,我……睡着了,被人摇醒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站起来,就看见女博士站在我面前,问我看了之后有什么感想。
我一惊,连忙看向大屏幕,上面除了伟人的头像之外,啥文字也没有。我看着马克思,咧开嘴偷笑,笑得双腿发软。
女博士瞪我一眼,说:“有什么感想,快说!”我马上回答:“马克思的胡子真有意思,像挂了个木瓜在脸上似的。”
全班静默,然后,大笑,然后,女博士大哭,然后,下课。
我莫名其妙地收着书,这时一帮大一的新生拥进来,个个拿着小笔记本,眼睛闪闪发亮道:“您你就是林浩然学姐吧?真是好幽默好有魄力哦……能不能给我们签个名?”
受宠若惊的我忙不迭给他们签着名,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崇拜我,于是问:“你们怎么知道我的?”
几个新生抢着回答:“校门口挂着呢,您为校争光啦。不过您能不能告诉我们,您是如何为学校争光的?”
苏优格□着从我身边探出身子,回答说:“她舍身为学校的百年校庆添砖加瓦!”
啊,太没面子了!我笔一扔,捂着脸跑了。
戴上个帽子,我把头发胡乱扒了一扒,让它盖住半张脸。再向甄莹慧借了一件大马甲,套上直奔校门口,咱不能再丢人了。
那条横幅在风中屹立不倒,横幅下有个高挑俊俏的身影,正摸着下巴抬头看。我一路小跑过去,凑近看了看,居然是谈初意。我忙上蹿下跳,高举双手妄想拦住他的视线,然而最后还是被无情地发现了。
我拉起领子掩住嘴,含糊地问:“你……你怎么认出我的?!”
“你以为你穿个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谈初意那狭长的凤眼中满含笑意,双手插在口袋里,用下巴指了指横幅,问:“这尺寸不错吧?”
我傻了,嘴张得老大,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只见他扬起一边唇角,凤眼一眯,“学院宿舍门口那张,是不是太小了点?”
看他这副模样,难道……校门口的横幅是他挂的?!丫的太狠了,狠得直接可以当校长了。我大怒,居然有人敢败坏我的名声,老子不敢动校长,还不敢动你不成?!也不打听打听,姐姐我当年是混哪里的,就敢这么阴我?!想起A片的事还没跟这小子算账,我就更加虎虎生风,一跃而起,冲他扑上去。
只是,我对我们俩的身高差距错误估计,本以为一跳可以跳到他头上,谁知只蹦到他腰上就自由落体了,我一慌,双腿一夹,两手一抱,以树袋熊的经典姿势,挂在谈初意身上。
扫垃圾的大妈刚好经过,对我的行为瞠目结舌,大肆评论道:“两个男的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我一惊,手一松,啪啦掉下来,屁股大卸八块,一抬头,谈初意抱着双臂,眼里没了笑意,不知道用一种什么目光俯视我,弄得我心里一阵恶寒。他伸手把我拉起来,不由分说就往宿舍楼后面的空地拖。我一见此情景立刻大喜,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唇膏,把嘴唇涂了个油光发亮,只等他扑上来一阵乱啃。
谈初意停下来,松开我的手,转过身时明显愣了一下,瞪着一双凤眼问我:“你吐血了?”
我可真要吐血了!灰溜溜的,我掏出纸巾,用舌头舔了一圈嘴唇,当是用水湿润了,然后奋力用至今一抹,只见纸巾上一抹红痕,乍一看真像新婚之夜的喜帕。
“怎么回事?”谈初意的语气冰冷几分,乍一听还以为是叶地主附身。
我跟他两个乌龟瞪王八,然后问:“什么怎么回事?”
谈初意的脸又沉下来几分,提醒道:“横幅。”
“你自己挂的还好意思问我?!”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伸出颤抖的手指,“校长挂一条也就罢了,你又挂一条,拍校长马屁也不带你这么拍的……”
“校长欣喜于喷泉有希望,所以挂了横幅。林浩然……”谈初意微笑着,眼里却没有一点笑意,“我也挂一条,你猜是什么意思呢?”
“你腹黑!”我眼泪汪汪,学着琼瑶戏中的女主角一般跺了跺脚,咬着小手帕说:“你走!人家再也不想看见你!”
谈初意果然配合,说了句:“我不走。”
“你走!你走!”
“我不走。”
“你走!你走!你走!”
“好,我走。”谈初意随即转身。
我大吼一声,一个狼扑,拽住他的胳膊,“你不要走。”
“不,我要走。”
“不要走!不要走!”
“我要走。”
我摇着他的手臂,屁股也随着一直摇,“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
谈初意回身,好像心情好了大半,笑意渐渐染上他的脸颊,看得我眼睛都直了,心儿一个劲儿乱跳,要不是怕他再挂一条横幅,我一直使劲捏他的脸几下子。
“我们很快会再见。”他拍拍我的头,顺势抽出手臂,还真走了。
“走就走!谁跟你再见?!老子以后不喜欢你了!”我在他背后大喊,可惜美男无情,一会儿就不见了。
谈初意此言究竟何解?下回分解!
传说中的艾滋病日
单身有单身的好,在这里要和亲们分享一句话
“喜欢一个人是不会有痛苦的,爱一个人也许有痛苦,但他给我的快乐是世界上最大的快乐”——张小娴
哈哈!为此献上谈狐狸和林浩然的第一次约会!!!
在我的帮助下(你的帮助?),秋祯洛出入卧室的频率越来越高,但我猜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叶地主出差的缘故。不知道秋祯洛怎么想的,他认为是叶地主害死他的父母,因为他老爸老妈出车祸的那辆车,是叶地主一直在开的,他不知道叶地主在车上做了什么手脚,进而对叶地主雇佣的所有人心存恐惧。
当我得知这些内情的时候,我真是万般同情叶地主啊,他虽然冷酷无情,可是不至于连自己亲生老爸一块害死吧?不过,地主家里的事,我们这种农奴怎么想得到,也许为了财产,叶地主还真的对自己老爸痛下杀手。地主资本家——好可怕哦。
另一方面,我觉得叶地主这个人,脑子不太正常。他弟弟其实完全不用参加高考,那智商,直接可以升博士,如果死也要参加高考的话,随便考两下,那也是清华北大的料。
我依旧在“北师大”上学,孤单地挨过光棍节,来到12月。
恰逢12月1日,我们早上四节课,把我上得要死要活,求生不得,求死无门啊。后两节日本文学,放电影《罗生门》,看到最后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记得那个女的被强X的时候怎么这么容易陶醉,而且说句实话,我是第一次在屏幕上看见穿着衣服的日本人,因为在我的印象中,日本人拍戏都不穿衣服的。(你的印象里只有日本A片)
离下课还有五分钟的时候,电影结束,同学们蠢蠢欲动,收拾书包。乐晶一个健步冲到讲台上,即使再怎么装,也掩饰不了她脸上那变态般的兴奋。她激动地拿起话筒,说:“同学们!今天是个好日子——艾滋病日!在B区广场正举行着盛大的宣传艾滋知识和派发安全套的活动,由校医院组织兴办,大家快去抢啊!”
一时间,熊咆龙吟,地震山摇,犹如万马奔腾,天崩地裂,同学们都如同得了狂犬病一样,你推我,我推你,他倒下了就踩着他的尸体,不管有没有需要,全部一窝蜂冲出教室。因为反应较慢而落在后面的我,头上留着几个脚印,充分理解为什么麦加朝圣会踩死那么多人了。
甄莹慧哪里会丢下我,冲在第一个的她又折返回来,头发乱得很有艺术感,一把拉起我就往B区广场冲。你别看我和甄莹慧成天妖里妖气没个正经,其实我们都没见过那玩意儿长啥样,早就想一睹风采了,可见中国的性教育是多么的失败和落后。
话说女人是制造人类的工具,男人是使用工具的人类,所以B区广场,男性明显比较多。宣传艾滋病知识的展板被人踩得要有多碎有多碎,一群猥琐男逮那儿抢安全套,好像马上就急着用一样。
我们赶到的时候,居然已经派发完了,一个个猥琐男手里抓个十个八个,腰里揣着五个六个,满意归去。也不知道他们拿了这个究竟干什么去,就他们长得那样,估计也没有正式派上用场的机会。TMD,这些贱人,一个都不留给我,迟早得艾滋病,戴十个都没用!
我和甄莹慧哭丧着脸,拣了两个包装盒,蹲在地上装乞丐,没准哪个男的良心发现,施舍一两个给我们俩瞧瞧。
“林同学,好久不见。”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我抬头一看,原来是萧院长。
我一见萧院长,浑身就酥软得厉害(你见了男的都酥软),马上立正站好,说:“萧院长你好啊,我不是来抢安全套的,所以你兜里无论还剩下几个,都不要给我呀。”
甄莹慧对我暗送秋波,夸我说得好。
萧院长真是个实在人,翻了翻口袋,掏出一个,说:“我兜里正好还剩一个,既然你不要,我也就不给你了。”
一个猥琐男刚好经过,忙假装纯洁无知地靠过来,指着萧院长手里的小小包装袋问:“这是什么?”
萧院长温和地笑着,告诉他此物的用途,顺便宣传了一番艾滋病的知识,猥琐男假装好学地听了好一会儿,最后把仅剩的一个套带回去当纪念品。丫的,鄙视他!
“林同学,我本来想送给你的,既然你不要,我就给他了。”萧院长微微笑着,望着我说。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而我又不好意思打他。
可是,我想哭,你说我贱不贱啊……甄莹慧在底下掐我的腿,薅我的裤子,戳我的屁股,我眼巴巴地望着萧院长离开,却无力唤回他,正所谓问世间套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
一转身,见到身着白大褂的谈初意向我走来,我马上腆着脸笑开了,那绝对是少女的脸,大叔的笑容啊。
我在手上吐了两口口水,搓着手开始翻他身上的口袋,边翻边说:“谈医生你好啊,我不是来抢安全套的,所以你兜里无论还剩下几个,都不要给我呀。”翻完外面的口袋,又开始翻里面的,翻完上衣的,又开始翻裤子的,到最后初衷变了,流着口水绿着眼睛指着他的裤子,问:“内裤上有口袋不?扒下来我翻一翻。”
谈初意纤指一扫,抚去我嘴边的哈喇子,抹在我的衣服上。然后从上衣口袋里夹出两个白白的东西,我和甄莹慧对视一眼,一把抢过,只见那并不是我们期待的东西,而是两张什么讲座票。
甄莹慧白眼一翻,把票还给他。我不死心,看看讲座的内容,是“医学相关性的研究”。我脸一黑,也要把票还他,他手一挡,把我拉到一旁,柔声说:“你再看看讲座的题目。”我马上会意,看了好一会儿,奸笑着问:“医学相关‘性’的研究?”
“你真聪明。”谈初意眯着眼笑,上扬的薄唇如同梦幻一般。
一被人夸奖,我马上拽得二五八万,拉着他的袖子,勾引他道:“我们一起去吧?”
谈初意压低声音,俯近我,好像当着人家丈夫的面跟人家偷情一样,一股淡淡的清香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我又酥软了一下。他瞥了眼甄莹慧,问:“你朋友呢?”
美色诱惑当前,如果还考虑朋友,那就是一傻瓜!正所谓“为朋友两肋插刀,为美男插朋友两刀”,我马上义正严词地说:“她是谁啊?我不认识她!”
于是,谈初意凑在我耳边,跟我约好了下午见面的地点,我连忙记下,拉着不明所以的甄莹慧走了。走出没多远,我还回头冲谈初意丢个媚眼,只见他怔了怔,急忙走到一旁恶心去了。
还没到宿舍,咱妈来电话,问我今天下午有没有空,已经跟她那同学的阿姨的女儿的姐姐的儿子说好了,叫我去相亲。又先斩后奏,又卖女儿!我仿佛看见谈初意拉着我的裤腿,眼泪汪汪地求我不要抛弃他。老子这回做一个好人,坚决不去相亲——万一相亲那人长得还没有谈初意帅,我不是亏了?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这是姐姐我人生中第一次具有实际意义的约会。我吃完午饭躺在床上的时候,居然激动得睡不着觉。爬下床,我开始捣鼓衣柜,想找出一件好看的衣服。我翻!我找!我掏!一件黑亮黑亮的马甲滚了出来,跟赵丽蓉演《如此包装》时穿着跳舞的那件几乎一模一样,咱妈夸我穿上此马甲,简直可以去cospaly赵丽蓉。(这是夸你?)
我向隔壁宿舍的燕丸借了一件号称剪裁大胆,很有摇滚风格的衬衫穿在马甲里面,然后翻出一条好几年前穿旧的牛仔裤,用剪刀狠狠插了几个洞,再用水果刀捅它几下,使它由一条旧牛仔裤变成一条又旧又破的牛仔裤。(牛仔裤:我招你惹你了?!)
一切准备妥当,我穿起来试了一试,还自己设计了一个发型——把头发扎成个冲天髻,把流海吹得非常蓬松,完事后在镜子前转了好几个圈。刚起床的乐晶迷迷糊糊地走过来,见了我竟然惊艳得口歪眼斜,一边向后退一边喊救命。我一把拉住她,摸着她的小手,笑眯眯地问:“怎么样,晶?”
乐晶擦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不可思议道:“从后面看——李小龙复生,从前边看——猫王复活,走近一看,啧啧……奔跑中的小罗纳尔多啊!”
“说具体点!”我不满道。
乐晶苦着脸想了很久,坚定地说:“非常特别!”
我狂笑三声,大学这几年里,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人才,可是我错了,我不是!我他妈的竟然是一个天才!
大摇大摆出了宿舍,我来到和谈初意约好的地点——校门外50米处的电线杆,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等。没等两分钟,一个乞丐走到我身边坐下,拿出个破碗放地上,瞥了我一眼,说:“哥们,新来的?真不懂规矩……出来讨饭连个容器都不带。”
“尔等俗人切不可侮辱本人的行头。”我清高道。
乞丐撇了嘴,在内衣口袋里掏出十块钱塞给我,说:“出来讨饭不容易,哥哥我给弟弟一点钱,去那边地摊买块布把你的裤子补补。你瞧人家的裤子即使破,也破得整整齐齐,弟弟这条裤子,明显是被狗咬破的,哥哥看了心疼,就当积阴德了,弟弟快去吧。”
我捧着那带着体温的十元票子,感慨颇多。我们中国的和谐社会建设看来初具成效,至少人与人之间的和谐已经实现了,你瞧,乞丐给我钱了!
“弟弟好人缘,跟谁都能聊得兴高采烈。”一只温暖的手拍上我的肩膀,一抬头,谈初意凤眼上挑,看着我手中的十块钱。看来刚才我与乞丐同志的对话,他至少听了十分之九,不然不会学那哥们的语气,还叫我弟弟。
“大侄子,别没大没小。”我站起来,在谈初意面前转了两圈,娇羞地问:“我今天漂亮吗,恩?”
哇地一声,乞丐吐了。
谈初意眼角抽动两下,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一遍,然后转向乞丐,说:“贵帮得此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实乃帮中之福。”
乞丐听了他的话,又看了我一眼,我连忙做了个自由女神的造型,他一个没忍住,又低头大吐特吐。
丫的,一定是中午乱拣东西吃,食物中毒了。
谈初意身为一个医生,竟然见死不救,转身就要走。我向来慈悲为怀,一把拉住他的手,随便摸几下他的手背,滑溜溜的,倒也好摸。“你留下给他治治呀!”
乞丐抬头,气喘吁吁地说:“弟弟,不必麻烦那位仁兄,只要你赶快离开,哥哥就不会再吐了……”
谈初意薄唇轻抿,偏头望着我,“弟弟,我们走。”
我跟着他来到一辆银色沃尔沃前面,他开了车门坐进去,我扒着车门,泪汪汪道:“你有没有驾照?没有的话千万不要勉强,我来开好了。”
他轻哼一声,闭口不答,脑袋里不知道又想着什么坏主意。
我小心翼翼坐进去,又扒着他的手臂问:“人家会不会以为我是你女朋友?”
“不会。”
“为什么?!”我大怒。
谈初意转过脸看着我,唇角一扬,凤眼半眯,“因为人家会认为你是我时刻监护的重症病人。”
我愣了一愣,虚心道:“敢问哥哥研读的专业是?”
“神经内科。”
我血溅当场,晕倒后趴在置物台上久久不能动弹。
欲知这第一次约会究竟进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传说中的美男和野兽
当我从晕眩中清醒过来,车子早已开上了宽敞大道。这年头谁都有车,就老子没有,别说凯迪拉克和雪弗莱了,我连辆手扶拖拉机都没有。我靠在椅背上,幻想着自己开着手扶拖拉机,后面载着谈初意、叶地主和秋祯洛三人,快快乐乐隐居去的情景,不禁垂涎三尺。
车子开进市区,遇到红灯停下来,我包里的手机唱起歌来,我一看,是叶地主的外线电话。“喂,张秘书?我就知道是你。”
张秘书的声音有点焦急:“林老师,你下午不是没有课吗?叶总出差回来了,不见你在辅导二少爷,好像很不高兴……你赶快过来吧。”
555,放弃谈初意去看叶地主的臭脸?我才不要!我看了一眼谈初意,他一身灰色休闲西装,倒也狗模人样。“张秘书,今天下午我有非常重要的事啊,去不了。”我一边说,一边忽闪着眼睛冲他放电,他看着前方的红绿灯,没理会我火热的目光,只是听见我讲电话的内容,一直上扬的嘴角撇了下来,原本随意塔在方向盘上的手变成紧握的姿势。
“是什么重要的事?林老师……啊,叶总……”好像换了一个人接,冷冷的声音传来:“林老师,我要听你的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老子在约会!约会!这是关系我一生的大事,你说重不重要?!”对付叶地主这种人,跟他好好说是没有用的,就要用吼的,然后——把电话挂掉,再关机。谈初意,老子算对得起你了,你可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一片苦心啊。(是色心吧?)
车子最终停在国际交流中心前面,我和谈初意一进场,立刻惊艳四座,大家的目光大多投注在我身上,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甚至掏出速效救心丸就往嘴里塞,一个青年妇女目瞪口呆道:“这是美男和野兽的组合啊……”
一见此情景,本来挂在谈初意身上的我,立刻摆了个“工农兵向前进”的姿势,又是一阵惊艳,居然连保安都惊动了,纷纷冲上来想近距离观看我。我的护花使者谈初意拦住他们,说了句“这是著名的行为艺术家林浩然先生”就把他们打发了。
落座之后,我兴奋地看着屏幕上的讲座题目“医学相关性的研究”,双眼发亮。医学相关——性的研究,哈哈,是什么呢?好期待啊。
一个长得十分正统的老头子坐上讲台,身边跟了几个外国老头,互相谦让了一下,中国老头开始做报告,我认真听了好久,就是没听见什么相关性的研究,十五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仍旧没有……
我不耐烦了,拽过正在记录的谈初意,凶狠地问:“他在讲什么?!”
“医学相关性——的研究。”谈初意偏头,目光狡猾不已。
丫的,老子又被忽悠了!我瘫坐在椅子上,头发凌乱,目光呆滞,好像电视上刚刚被一个地主OOXX之后的女仆小翠一样。奋起,我掏出手机,开机,一个电话找咱妈去:“老妈!你中午说的那个同学的阿姨的女儿的姐姐的儿子还有效不?叫他出来,我跟他相亲!”
我示威地瞪向谈初意,可惜他微笑着看着我,好像我跟谁相亲都不关他的事一样,为什么?为什么?!他就只会吃叶地主的醋!
咱妈的笑声很猥琐,语调很老鸨:“哟,跟妈妈不好意思什么呀,你不正在相亲吗?”
“正在相?!”我花容失色,浑身颤抖。
咱妈又笑,说:“你我的个同学的阿姨的女儿的姐姐的儿子,就是那个叫做谈初意的小伙子不是正在看一部国际有名的关于医生的电影吗?”
我的脸像911的世贸大厦一样垮了下来,抽动着嘴角问:“电影的名字是不是叫……医学相关性的研究?”
“对!对!”咱妈的情绪那叫一个激动,“昨天那孩子到我们家来了,看了你的照片之后非常满意,说今天要亲自邀请你看电影,这电影的名字很怪,不知道好看不好看。”
二次忽悠!假设我被骗来听专业的医学讲座是买拐的话,谈初意居然是我要相亲的对象就是买轮椅!原来我一直被他忽悠着,忽悠着,忽悠着……谈初意,您是新一代的忽悠之王,本山大叔第一真传大弟子!据说今年宋丹丹不上春晚了,是因为你要和本山大叔一起忽悠范厨师吧?
真是爹傻傻一个,娘傻傻一窝!我振臂高呼:“缘分啊——谢谢啊——”
一个礼仪小姐拿着话筒就朝我走来,笑容可掬地把话筒交给我。只听台上的老头子欣喜地说:“这位年轻的先生,我刚才提出的问题,这么多观众都不举手发言,你真有胆量!”
死老头看错我的性别,还敢自称专家!(你现在的性别太难分辨了)我用手对着谈初意一阵乱捅,问:“那老头提了什么问题?”
谈初意抬头,目光中竟然充满对我的喜爱(胡说!),“如果医生将炎性假瘤误诊为早期癌症,应该采取什么措施?”
误诊了?癌症什么的,那好像很严重啊,搞不好会死人的呀……我飞快地想了想,大声回答:“一命换一命,把医生拉出去枪毙!”
全场哗然,原本对着几个老头子的摄像机忽然冲的刷刷刷刷而来,闪光灯在我周围闪烁,有记者现场开始出镜播报:“医学交流会上,一青年男子提出医患之间责任问题新思考——误诊致伤致死,医生承担责任同时,是否应该作出肉体赔偿?现在,我们就来采访一下这位新兴男子!”
谈初意忽然站起,拉着我就往外跑,闪光灯依旧不停,记者跟在我后面追,那一刻,我体会到了当明星的感觉!啊~我就是目前最走红的一线明星,跟一个不起眼的谈初意产生了伟大的爱情,我们决意私奔,却遭到狗仔队的跟踪追拍,《你是风儿我是沙》的音乐响起,我和谈初意一起飞过天山去~~
谈初意带着我狂奔几百米之后,我赖在地上喊饿,没喊几声,居然有人给我投了个一毛钱的硬币,这社会太有爱啦……难道我今天的打扮真的那么像丐帮人士吗?我磨磨蹭蹭站起来,拉拉谈初意的衣服,跟他商量着:“你能不能带我去买件衣服,作为报答,我以身相许?”
谈初意狐狸一样地笑起来,用手摸着下巴,“可见今天相亲,弟弟对哥哥十分满意?”
“丫的,你还敢提!”我箭步上去,揪起这小子的衣领,“原来你早就有预谋,连续忽悠我两次!”
忽然有人蛮横地插进来,把我和谈初意拉开,我一惊,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警察叔叔。只见他护着谈初意,对我凶神恶煞道:“现在的乞丐都会抢钱了!”
“警察叔叔,你误会了。”谈初意把我拉到身边,对警察叔叔嫣然一笑。
警察叔叔恐怕也是个赶潮流的人,马上惊道:“你们是gay?!”
我又一个箭步过去,本想揪住人民警察的领子,可一看他裤腰带上别着的警棍,我马上叛变,握住他的手,殷切道:“恭喜你,都会抢答了!”
警察叔叔急忙抽出手,发给我一个小册子,慌乱逃走了。我捧着小册子,一行大字赫然标注在封面上——《艾滋病预防与控制》。
谈初意脸上的笑容有一点僵化的迹象,拉过我的手,把小册子丢进垃圾桶,把我塞进车里,直奔商业街。
一下车,我就冲进泳装店,对一套套泳装爱不释手,用星星眼暗示谈初意,他理都不理我,直接押着我去了一家卖正常衣服的店里。(泳装店老板:我们的衣服怎么就不正常啦?)导购小姐本来对我很热情,一得知我的女的之后,对我的态度就好比改革开放后的中国——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还有个小姐指着谈初意问我:“你儿子?”我怒急攻心,吼曰:“我老公!”那个小姐哭着跑了,边跑边喊:“这日子没法过了,帅哥都被大妈糟蹋了!”
MD,我要整容!整容!老子整成韩庚那样,看你们谁敢说我是大妈!我抱着谈初意为我挑的衣服,灰溜溜进试衣间换,进去之前还被另一个小姐拉着问:“你是靠霸王硬上弓追上他的吧?”我这回冷静许多,心平气和道:“是他霸王硬上弓追上我的。”那个小姐也哭着跑了,边跑边喊:“这日子没法过了,人类的审美观扭曲到恐龙时代了!”
我换好衣服走出来,一个导购小姐迎上来,为了避免她再问我什么问题,我抢着问:“我穿这套衣服好看不?”
她出于职业习惯,忙点头回答:“好看好看,这套衣服穿在你身上真合适。”
“是吗?”我故作怀疑地问。
她把头使劲点了一点,说:“你穿这套衣服,真像电视明星!”
谈初意这时缓缓从后面走过来,望着镜子中的我,问:“像谁?”
导购小姐看见谈初意之后就头脑短路,突发性脑残,一下子说了实话:“春节晚会上的宋丹丹。”
我听了之后勉强能接受,这次至少是个女的。
老奸巨猾的谈初意边刷卡,边问我刚才的以身相许是真是假。我欲哭无泪,同样的话,我也曾对叶地主说过,没想到我也有一天变成这样一个花言巧语欺骗纯真少男的女人……以后他们俩若凭这同一句承诺来找我算账,我一定会先被叶地主冻成冷鲜肉,再被谈初意解剖,最后被他俩一起抛尸护城河。
谈初意搭着我的肩回到车里,留下一干导购小姐在那里咬着小手帕暗自垂泪,敢怒而不敢言。“弟弟饿了吗?挑个地方吃饭,相亲也得做个全套,以免家长说我没有风度。”
一听说要吃饭,我劲头就上来了,M和KFC太便宜他了,而且还很没品位;日本鬼子的东西我是向来不吃的,韩国菜不好吃;按理说应该敲诈他西餐,可是本人对西餐一点好感都没有,最后总吃不饱,可能还得自己掏钱吃牛肉面,我只带了3块钱出来,一碗都买不起。(你的口袋里永远只有3块)不知道有些人怎么那么做作,一请吃饭就要吃法国菜,那种一个超大盘子里装一根手指大小的食物的菜系也不知道迷人在哪里,十盘子吃完还饿得慌。另外还有批萨,那是我吃过的最难吃的烧饼,想当年幼小的我第一次见到批萨的时候,还以为厨师不小心呕吐在烧饼上了。
我最喜爱的桃桃一轮喜欢吃湘菜和川菜,其实我也挺喜欢吃辣的,不知道谈初意能不能吃辣,在我眼里,他虽然像只朝天椒,可是也许……“我要吃麻辣火锅!”
“麻辣火锅?”谈初意的眉头一皱,相当不情愿的样子。我见他皮肤还不错,不像经常吃辣椒的主儿,于是坏心大起,范厨师终于要建立防忽悠热线了!
“怎么,你不敢?”我学他一眯眼,发觉眯眼恐吓人的感觉特别好,一言以蔽之:爽!
谈初意一下子卑微很多,赔笑说:“能不能换一个?”
“不能!”哈哈,谈初意你这只老狐狸,终于被我抓住弱点了,老娘等着你喷嚏震天,涕泪横流的样子!“我知道一家麻辣火锅特别好,叫‘辣不死麻辣火锅城’。”
谈初意微愣,红唇微张的样子实在诱人,我忍不住扑上去抱着他一顿狂吻,他又一动不动任我蹂躏,等我发泄完兽欲之后,见他的唇更加水润,不禁飘飘欲仙。
“去吧~去吧~”我用头拱他,在他胸膛上一阵乱钻,他最后按住我的头,忧心忡忡地答应了我。
我发现,他握方向盘的手有点颤抖。
究竟是否真的辣不死?下回分解哦~
传说中的辣不死
辣不死麻辣火锅城位于森林公园旁边,是我们市有名的火锅城,电视台一年一度的吃辣椒大赛就在这个地方举行。吃辣水平比我逊色一点的甄莹慧去年好死不死报名参加,结果预赛就被刷下来,拉肚子一星期。
我特地要了情侣包厢,为的是给谈初意一点面子,我家男人涕泪横流的样子,可不能被别的雌性看见。刚落座,我就觉得自己威风凛凛,一脚踏上椅子,伸出两个指头直指前方:“来人!叫几个漂亮妞进来给爷好好服侍着!”
服务员满头黑钱,用求救的目光望着领班,领班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款款走来,笑容可掬:“先生、小姐,我们年末大特惠,有会员卡可以打八折,没有卡的话,满150送50。”
“果然很优惠啊!”我赞叹道,忙从包里翻出一张会员卡,是上次甄莹慧参加比赛送的,向谈初意炫耀着。谁知他手里金光一闪,我以为他掏金卡,就鄙视道:“不用这么早付钱,吃完再结帐!”
他笑而不语,扬了扬金卡,问:“优惠活动包括这张卡吗?”
难道银联和火锅城私通了?我忙凑上去看个究竟,只见老狐狸手里那张卡虽然金光闪闪,却不是金卡,而是一张VIP卡,上面还有辣不死的招牌商标——朝天椒一只。在我目瞪口呆中,领班回答:“您这张卡永久享受5折优惠,除酒以外的饮料免费。”
我的会员卡黯然失色,灰溜溜回到钱包里,掩面哭泣,就好像东施见到杨贵妃一样。我顺便贴上去,扒着他的袖子,“大侄子,你怎么会有VIP卡?”
“弟弟觉得呢?”谈初意凤眼一瞟。(一个叫大侄子,一个叫弟弟,辈分真乱)
说实话,我有种范厨师要买担架的感觉了……之前他还死不情愿来吃火锅的,难道我又被他忽悠了?!“我……我从来没见过谁有辣不死的VIP卡,一定是你伪造的!来人,拉出去,砍!”
“小姐,是这样的。”服务员开口了,“这是我们一年一度的吃辣椒比赛奖品之一,只有前三名才有。”
我倒退几步,心律不齐,浑身颤抖,谈初意上来扶住我,轻声安慰道:“弟弟别怕,这卡不是我的。”
我从地狱门口缓过气来,这死孩子,早说是借的就好了,把姐姐我吓得差点买担架!我坐正,谈初意欲言又止,埋首看菜单。
既然有如此优惠,我就撒开膀子狂点菜,要了一个鸳鸯锅,什么贵点什么,把我平时爱吃的都点上,牛肉羊肉猪肉三大盘。领班最后忍不住提醒我:“小姐,这么多你们吃得完吗?”
“吃不完就打包,回去继续吃!”我钱都不要了,还要脸干吗。
点菜结束之后,我像满足了什么欲望一样靠在椅子上,两手一张,搭上椅背,色咪咪地望着谈初意一双勾人的凤眼,心想,活着真好!我乱YY美男的今天,是多少昨天死去的人所期望的明天!
“大侄子,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该问不该问。”
谈初意凤眼一弯,笑道:“弟弟觉得不该问,就别问了罢。”
居然用话堵我?哼,谁理你,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我偏要问!(果然很贱)“你真的喜欢男人么?”
笑容凝固在他脸上,他眼光一抬,“你一直这么认为?”
“我当然……”话到嘴边,我一软,谄媚着:“哪里哪里,我怎么敢随便揣摩你的心思?”
“若弟弟一直把自己当男人,说我喜欢男人也无妨。”谈初意眼波一扫,别开头去。
我马上开始揣摩他的话,觉得他这句话好像在暗示我什么,小姐把鸳鸯锅端了上来,我的注意力马上转移,开始摆弄电磁炉和那些准备下锅的生食,只等水煮开。当锅里冒泡的时候,我猛然反应过来,指着他的鼻子大吼:“你喜欢我?!”
谈初意瞟我一眼,居然敢不理我。我自恋心忽然膨胀,仗着他喜欢我,我顿时觉得高大几分(你本来就不高)。于是,我猛然站起,叉着腰走过去,□着用一个手指挑起谈初意的下巴,让他直视我。“妞,算你有眼光,爷会好好待你的。”
“为校争光,也是好好待我的内容之一?”谈初意暗有所指,空气开始变得有些酸味儿。
“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我大怒。
谈初意抿了抿嘴。
“你快说!”我进入角色,猛扑过去摇晃着他的肩膀。
这小子又开始配合我:“我不说。”
我更加兴奋,撕心裂肺,“你快说!快说!快说呀!”
“我不说。”
“你快说呀!”
“好,我说。”谈初意坚定道。
我忽然退后,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
他站起来,朝我走来,“你听我说!”
我异常兴奋,惨绝人寰,“我不听!我不听!”
“水开了。”谈初意眼睛一亮,不再跟我玩言情小说男女猪的游戏,回到桌旁,抄起筷子就把一盘牛肉丸给倒进锅里,而且是麻辣的那一半,一点都不为自己留后路。我灰溜溜地回去,气势全无,夹了片生菜,在不辣的汤里唰了两下,便啃了起来,喀吱喀吱响。
谈初意抬起头来,半晌,才说:“叶祯泽他……”
他一开口,我筷子一摔,仰天大笑,“你果然在吃醋!哈哈哈!我在叶地主面前一提你的名字,他也一副醋缸模样,好像我把你从他被窝里抢走了一样!哈哈!难道你们俩都喜欢我不成?为什么呀?大家怎么都这么爱我呢?导演!导演!我要求改剧名!改成——《人人都爱林浩然》!”(省略以下自恋言语N百字)
谈初意的脸变得很难看,很难看,很难看……
“林浩然。”
“原来我这么多年孤独一人,就是为了在今年大走桃花运?怪不得伟人说得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一旦时到,桃花滚滚,逃也逃不掉……”
“林浩然。”
“难道我的美是非常特殊的?只有我的真心人才能发现……”
“……”谈初意默不作声,从锅里捞了什么东西送到我嘴边,我为了能继续说话,一口就吃进去,嚼了几下,当即痛苦倒地,口吐白沫,不省人事。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啊!天啊!我居然被谈初意这个禽兽给占有了!(谈初意:以上纯属幻想。)
我捂着嘴,乱吐了一阵,把一嘴的花椒给吐了出来,舌头麻得不听使唤——这么久了,我就是不会学乖,谁叫谈初意这家伙喜怒无常,腹黑发作时间也不定期,防不胜防!
“我提醒你,叶祯泽所作所为,也许另有目的。”谈初意冷脸道,目光很不善,好像要把我抓起来按进鸳鸯锅一样,好怕人啊。看来我想错了,谈初意和叶地主之间,恐怕不是什么攻受关系,而是一山不容二虎的关系,而且听他的意思,那座山好像并不是我……
谈初意瞅我一眼,低头不再看我。
“哥哥……”我眼儿巴巴地上去蹭他,还改口不叫他大侄子,他这副样子,搞得我都没有心情吃火锅了,而且火锅调料也不用放醋了。见他还是高兴不起来,不像平日里那么活蹦乱跳的,我的心好疼呀,真想把他的头放在自己胸口上,好好抚慰抚慰他。(谈初意:把我的头放你胸口?真的是在抚慰我?)我连叫他几句哥哥,他就是面无表情,我一激愤,诗兴大发,一拍桌子,大声说:“哥哥,我今天为你吟一首诗,活跃活跃气氛。”
谈初意有点吃惊,推了推那副用来假装好人的眼镜,“弟弟要作诗?”
“你不信我?”我一瞪眼,一叉腰。
“我只听闻弟弟就读文学院,今天倒要见识见识所谓文学院的才华。”谈初意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不管什么笑,他总算笑了,那我死也安心了。看看,谈哥哥,我为你如此牺牲,你干脆把自己许给我算了,今晚验货!
我豪情万丈地站起来,环视一周,忽然看见火锅里上下沉浮的牛肉丸,口水不禁流了一滴出来,我忙用袖子擦去。你别说,这么一流口水,我开口了:“日照香炉生紫烟……”
谈初意白我一眼,好像在嘀咕着“敢叫林浩然,至少也吟首孟浩然的诗”之类的话,便不再认真听我作诗,端起水杯喝茶。
叫你不认真听!看来得上猛戏了!我瞪大眼睛,继续大声朗诵:“日照香炉生紫烟,李白来到瀑布边,想起当年被□,头朝地来脚朝天——”我看见谈初意抬眼看我,那叫一个鄙视又无奈,哥们,别急,还有一句呢。想罢,我一挺胸,激情道:“快快乐乐似神仙!”
谈初意手里的茶杯瞬间打翻,洒了他一手一桌的水。这厮颤抖地扶好杯子,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一字一顿地说:“弟弟,真是吟得一首好诗啊……”
我还来不及说啥,他看着自己的手,又说:“吟得一首好诗……”
我不解,看看他湿淋淋的手,顿悟,他的意思是“淫得一手好湿”。
各位可别怪我糟蹋了李白同志,这诗可不是我作的,其实我们这代人流传的版本是“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烤鸭挂天边。口水流下三千尺,一摸口袋没有钱。”谁知,我把这诗说给我那上小学三年级的表弟听时,竟然遭到他的嘲笑,然后他告诉我说过他们班流传的版本,就是我刚才淫……吟的那首。时代在进步,现在这些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末出生孩子早已把我们远远抛在后面,正可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江山代有强淫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啊!
在这首和谐的诗的带动下,气氛恢复了和谐,我和谈初意和谐地吃着火锅,倒也相安无事,只是……
我眼泪鼻涕横流着,辣得吐着舌头,翻着白眼,要不是谈初意出手阻止了我,我早就把衣服全部脱光了。(阻止你脱衣服,比台湾回归还难!谈初意,你太了不起了。)相比之下,谈初意居然镇定自若,打死也不想来吃麻辣火锅的人,现在居然吃得津津有味,除了额头上那微不可见的细汗外,什么反应都没有。我十分怀疑他偷偷给自己的舌头打了麻醉针,不然怎么会如此辣不死?!
辣得泪光闪闪的我,特地装了一碗麻辣汤,喝了一口,呛得又晕倒了一会儿才爬起来,发现自己的鼻涕真的流了三千尺,一厘米都不差的,看来李白同志报复我了……我恭敬地把麻辣汤呈上,谈初意看了一眼,啥都不说,一饮而尽,微笑着说:“谢谢。”
我上下牙不断打抖,这兄弟太可怕了,深不可测,深不可测!我这点水平,简直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郭晶晶面前玩跳水,帕瓦罗蒂面前唱男高音,大象面前显摆长鼻子……
“你不是不会吃辣吗?”我沙哑着嗓子问。
谈初意可恶地眨了眨眼,“我有这么说过?”
我哭着问:“那张VIP卡就是你自己的对不对?!”
“不是。”他很有诚意地回答。
我这回不再相信这混蛋了,大吼:“给我说实话!”
谈初意不以为意地一笑,淡然地说:“那年我得了第四名,得第一的那个人因为胃黏膜受损,以后不能再吃辣椒,所以把卡给了我。”
听了他的话,再看着他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我TMD真想拿块板砖飞他!
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传说中的别来无恙
话说我躺在谈初意的车后座上,被他载回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我这一趟火锅吃下来,肚子胀,舌头肿,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到达宿舍楼底下时,谈初意转头叫我下车。这个死没良心的东西,辣爽了之后就不管老子了!我哼哼叽叽不愿下车,瘫在后面假装植物人,谈初意径自下车,绕到后面,开了车门,俯身来探我的鼻息,难道以为我死了不成?
“我的小心肝哟~~”我双臂一张,把他抱进怀里,一边小心肝小宝贝地乱叫,一边揉他的脸。我不禁想起我那至今才看了一半的《红楼梦》,所有情节几乎忘记了,只有一句话记忆犹新。那就是贾琏和鮑二媳妇私通时的描写:“贾琏一边大动,一边小心肝小宝贝的乱叫。”我当时不禁感叹一代文学巨人的叙事手法,仅仅一句话,就高度概括了一段H。
谈初意悬在我上方,好像也挺喜欢这种情景的,我揉捏他的脸,他用手指抚摸我肿成香肠的嘴,热热的气呼在我脸上。我想起我最爱的作者桃桃一轮说,不要轻易在男人面前舔嘴唇,因为男人十有八九会吻你。哈哈,我舔!我舔!眼看谈初意的目光变得迷离,唇也渐渐下压的时候,一道强光射过来,让我睁不开眼睛。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楼管阿姨杀来捉奸了,这个中年离婚女人,会不会想抢了我大侄子兼哥哥回去自己享用?!我挣扎着,护着谈初意的脸,不想让楼管看见。
有车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接着是一声冷冰冰的招呼:“林老师……”
“喳!”条件反射,我像个太监一样应了一声,才发现叶地主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翻身一看,他的车就停在我们楼下的草坪边,我隐约记得我们回来的时候那里似乎好像大约是停了一辆车。完了,叶地主一直都在,他又做出痴痴傻傻等待我的事了!这么说,刚才所有的限制镜头,他都看见了?
我赶紧从车里钻出来,手忙脚乱整理衣服和头发,扭捏地躲在谈初意身后,探头看叶地主。由于光线是从下往上照的,叶地主和谈初意的脸都显得很阴森,尤其是叶地主,不用化妆就可以直接演鬼片男主角。
“叶祯泽……别来无恙?”谈初意幽幽开口,语气不善。
“谈初意……别来无恙?”叶地主冷冷开口,语气不善。
他们是同时说出这两句话的,把我惊得眉毛不正常地挑了几挑——他们果然有一腿!我自动退后两步,思量着该怎么处理双方的对峙。不如叫几个人下来?这么一想,我偷偷拿出手机,给甄莹慧和杜子腾发个短信:“浩然有难,速来救!”
叶地主缓缓向我走来,我赶紧把手机藏好,就怕他一个兽性大发,像言情小说里写的那样,把我往肩上一扛,带回去就OOXX了,这样肯定会摔坏我的手机。我背靠沃尔沃车门,冲着谈初意挤眉弄眼,他定定站在那里,就是不来救我。
只听叶地主阴霾地问:“我批准你请假了吗?”
“清洁工都有年假的……”我蔫里蔫气地说,苦着脸,可怜兮兮地抬眼一看,又可怜兮兮低下头去,“更何况,这一个多月,你连工资都不给我。不带你这样的,人家政府说了,农民工工资不能拖欠……”
“是你自己不要的。”叶地主语速有些快了,我发现他还瞪了我一眼。
我向来吃软不吃硬,听他这么一说,怒了,心想你个地主资本家太奸诈了,一给就给一百万,你少给点我就敢要了。眼看红花花的、印着毛爷爷的钞票就这么离我而去,我真是“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啊!悲愤起来,我大吼:“你又不给,我怎么要!”
叶地主绝非善类,双手往口袋里一插,瞟了一眼谈初意,故意压低了声音,“你的身子都是我的了,我给你钱,岂不等于在侮辱你?”
我扭着身子甩着胳膊大喊:“你侮辱我吧!你快点侮辱我吧!”
谈初意那边开始有反应了,一把拽我过去,把我压在车门上,眯着双凤眼,危机四伏,“弟弟好豁达,几天不见,竟给我找了个弟媳妇……”我一惊,差点跪地求饶,今天老子被骗去相亲也就罢了,半路杀出个叶地主,两个都是美男,两个都得罪不起……上帝哥哥,你干吗把我生于21世纪,否则姐姐我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你看好不好?
叶地主也逼近,拽起我另一只手,“看来林老师把当初的承诺都忘记了……”
555……谁来救救我啊,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随随便便就要以身相许,现在一下子许了两个美男,又不准我两个都要。我看看谈初意,啊,真好看,一双眼睛我最喜欢,还有我朝思暮想的唇——只是占有欲有点强,动不动就腹黑;我再看看叶地主,啊,真好看,冷漠时而又闷骚的个性我最喜欢,而且还那么有钱——况且他还有个弟弟,那个弟弟也很诱人。
一瘦一胖两个黑影忽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嘭!”“咣!”两声闷响,谈初意和叶地主应声倒下。
黑影现身,原来是甄莹慧和杜子腾,他俩手里各拿一根碗口粗的木棒,气喘吁吁——我从来没见过在后面用棒子敲晕了人,自己还吓得气喘吁吁的。
杜子腾上前翻弄二人的尸体,一见到谈初意的脸,大骇:“谈医生?!”
我心有余悸,拼命点头,说:“你也想不到他会做出半夜强抢民女的事吧?九个医生,十个禽兽啊!”
杜子腾心慌气短,跟更年期妇女一样手脚发抖:“完了,上次去动物园的时候,他以为我是你男朋友,硬是坐在我旁边,对我一个劲儿冷笑,笑得我全身麻痹。幸亏后来我澄清自己和你的关系,才免遭他的毒害。现在我失手敲晕了他,他等会儿醒来,会不会把我解剖了啊?!”说着,他鬼哭狼嚎起来:“姐——你要救救我啊——我被姐夫杀了之前,你把苏优格送来,我留个种再上路成吗——”
“有他妈多远,滚他妈多远!”苏优格不知道长了什么耳朵,她的声音居然从天而降,而且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甄莹慧上前翻弄着叶地主的尸体,摸着他的下巴和腿,忽然□不已:“好一副强攻体魄,有棱有角的下巴,挺翘挺翘的屁股,长长的腿儿,真是‘千秋攻业’啊……”
继而这厮又去摸谈初意的屁股,还捏了两下,指手画脚地评论道:“这小子也不错,貌似也是攻,但是在刚才那个强攻面前,只能当受,这样的受真是难得,号称‘百受之王’也不为过……”
谈初意忽然诈尸,睁开眼拍开甄莹慧的手,愤恨道:“我不是gay!”然后吃痛地眯眯眼,来不及说什么,又晕过去。
“怎么办现在?”我摆弄着叶地主的脑袋,看看敲坏没有,说不定能问出他银行卡的密码,那么我就可以……还是救人要紧。
“人都已经杀了,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甄莹慧满脸杀气,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把肉分一分,给兄弟们充饥好了。”
“万万不可!”我正义凛然阻止了她,杜子腾用敬佩的目光望着我。我对他正义一笑,然后大声对甄莹慧说:“扒光了衣服,让姐姐我尝个鲜先!”
杜子腾斜睨我,沉默。
接下来,我和甄莹慧狼狈为奸地指使杜子腾把他们俩抬上谈初意的沃尔沃(因为不敢碰凯迪拉克),不会开车的杜子腾又被我们逼迫把车开到学校宾馆,还好一路没出什么事,杜子腾却经大汗淋漓了。我本想拿叶地主的证件开间房,可是又怕招来校长,于是用谈初意的证件开了,再次指使杜子腾把他们俩抬到房间。
门一关,我和甄莹慧就赶走了杜子腾,开始一人一个扒衣服,很快就把谈初意和叶地主的上衣全部脱光。甄莹慧兴奋非常,拉着他们的手,把他们弄成几个暧昧的姿势,用手机给拍了下来。我虽然很反感她心里那些耽美的念头,可是还是忍不住也掏出手机拍了几张。
甄莹慧大笑着,继续脱他们的裤子,手一碰到皮带,立马停住了,面色凝重地说:“浩然,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这么做好像不太妥当……我看,还是你来吧。”
“我来就我来!”我一甩鼻子(你鼻子真长),冲上前去疯狂地撕扯他们俩的裤子……
十分钟后……我满头大汗,非常销魂地抬头问:“莹慧……皮带怎么解啊?”
甄莹慧咬牙切齿地给了我一拳,一边说我脑袋里只有硫酸没有脑子,一边去解他们的皮带,三下六除二就把他们俩的裤子给脱了,然后我们俩的鼻血一起喷了出来,洒在他们俩的大腿上。我流着鼻血问:“内裤脱不脱?”
甄莹慧血流成河,含糊不清地说:“别……别脱了,再脱……兄弟我就大动脉破裂了。”
我们俩合力把叶地主压在谈初意身上,又拍了几张销魂的照片,甄莹慧心满意足地一擦鼻血,说:“兄弟,姐姐得离开了,这里就交给你吧,注意身体哦。”
随着甄莹慧的离去,我竟然感到一种无以名状的无力。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也有今天!梦里的□美男终于在现实中出现了!我坐在两具尸体旁边,一会儿摸摸叶地主的背,一会儿薅两下谈初意的头发,最过分的时候,我捏了一下叶地主的屁股,他没什么反应,我的鼻血却流了一身。
我想,事已至此,我不做点什么,就太对不起一直追文到现在的各位亲了。只听闻韦小宝迷昏六个老婆,一晚洞房三个,我林浩然没有他那么过分,敲晕两个,洞房两个就好了。啊,我心豪迈,真是“为人不识林浩然,便称强淫也枉然”。
危险地一眯眼,我回头看向叶地主。好你个资本家,拖欠农民工工资,今天先拿你开刀!我一咬牙一跺脚,拽住他唯一的遮蔽物,奋力一扯,他终于□。我眼睛都看直了,大笑着,掏出手机连着从不同角度各拍三张。
接下来轮到谈初意。好你个腹黑男,设计我?还连咱妈一起设计进去?我一咬牙一跺脚,拽住他唯一的遮蔽物,奋力一扯,他终于□。我嘴都合不拢了,大笑着,掏出手机连着从不同角度各拍三张。
观众朋友们,无论从生物学角度,还是从物理学角度,此二人都能让你性福无比,实为居家旅行必备!大家请记好了,谈叶牌JJ,JJ中的战斗J,哦耶!
我仍不甘心,又把叶地主压在谈初意身上,让谈初意的手抱着他的腰,拍三张;把叶地主的头移到谈初意的那个地方,再拍三张。
原来,所谓的艳照门,就是这样而来的。
我藏好手机,却发现自己已经鲜血淋漓,因为鼻血流太多,把床单和衣服上都搞得血迹斑斑。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洗个澡,再从长计议——主要是不知道从那里下手,原谅我,上帝哥哥,谁叫我没看过A片。
在进浴室之前,我回眸一顾,那两具尸体真是活色生香,我总算明白什么叫“玉体横陈”。热水一开,我奋力洗着脸上身上的血迹,丫的,火锅吃太辣,连鼻血都是辣的。一想到人家非洲兄弟没水喝,我就不敢洗太久,自己觉得差不多了,就把一个大浴巾围在腰上——人家言情小说里的男猪强X女猪前都是这样打扮的,浴巾一扯就可以办事。我美滋滋地照照镜子,忽然觉得我这副模样好像不太好看,因为我没有人家男猪那“古铜健硕的胸肌”,还是遮起来好了。
为了以防万一,我将浴室的门偷开了一条缝,惊悚地发现,他们好像醒了!
他们会有什么反应?下回分解。
恶搞完结篇(非正文)
耽美版
只见谈初意和叶地主两个美男裸着身体,竟然谁也不避讳,好像对方的身体自己已经熟识得不能再熟识一样。谈初意的凤眼里再也没有往日的腹黑和阴险,而是含情脉脉,温柔得像要滴出水来。叶地主一言不发地望着谈初意,眼神里尽是哀伤和痛楚。
还是谈初意先开的口:“泽,我以为我们一辈子不会再以这种方式见面了……”
我的小心脏被谈初意这一句话惊得云里雾里,他们俩真的有一腿!我渐渐感到爱情和桃花离我而去,不管我在后面怎么呼喊,他们都不再回来了。
叶地主缓缓伸出手,抚上谈初意□的胸膛,谈初意微吸一口气,颤抖着,但是没有移开身子。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叶地主连忙把手收了回来,别过头去。
谈初意忽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得那样悲凉,好像全世界都将他抛弃。“你果真不愿再碰我!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你就这么排斥我?!”他扑了过去,抓着叶地主的胳膊,“你如果真的不想见我,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来找林浩然?为什么要拆散我和她?!”
该不会我从头到尾就是他们俩之间的棋子吧?怎么会这样?我一直被欺骗着!
谈初意的嗓音在发抖:“你该不是真的——真的喜欢上了林浩然吧?!你为什么骗我?!你说只要我们俩分开不再见面,你就会一直一直爱我,不会喜欢上别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可是,你这般……这般……”
叶地主原本打算沉默到底,一听他这么说,马上有了反应,“我根本没有喜欢她!我爱的一直一直是你!可是我又能怎么办?我能光明正大和你在一起吗?”
一桶凉水从头把我浇到尾,我真的是耽美小说里的女配角!再也忍受不了的我破门而出,指着他们大声说:“丫的,你们两个还是男人吗?!想在一起何必光明正大?偷偷摸摸也行啊,难道你们不知道世界上有个名词叫偷情吗?!”
叶地主听我一席话,如同醍醐灌顶,拉起谈初意的手,殷切道:“意意,以前是我不对,是我自私,你能原谅我,跟我重新开始吗?”
谈初意流下感动的泪水,对我投来愧疚又感激的目光,然后说:“泽,我们重新开始吧!”
我也含着感动的泪花,刚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情,就被叶地主请出房间,不一会儿,房里传来谈初意难耐的呻吟和叶地主忘情的撕吼……
★侦探版
叶地主发觉自己□,马上穿上衣服准备离开,这时,只听谈初意在背后说了一句:“叶祯泽,站住。”
叶地主当作没有听见,继续朝前走。
“杀人的就是你吧。”谈初意幽幽说了一句,终于使叶地主停住脚步。
“谈初意,如果你没有证据,我会告你诽谤。”叶地主毫无惧色,转过身来威胁道。
“有没有证据,听了才知道。”谈初意慢悠悠穿好衣服,拿出眼镜戴上。“如果我的推理没有错,几年前的车祸,就是你一手造成的,不……也可以说是不小心造成的。当时,社会上传言你和你的继母,也就是秋祯洛的母亲有不清白的关系,我猜想,那辆出车祸的车本来是你想和继母一起殉情的,没想到却被你父亲误坐上去了。而你事先其实并没有告诉继母想殉情的决定,导致继母也跟着一起上车,酿成车祸悲剧。继母去世之后,你因为怀念她久久不能自拔,就以自己弟弟为饵,寻找跟继母长相相似的女人,如此,你找到了林浩然。”
在浴室里偷听的我骇然,原来我不是秋祯洛眼里的代替品,而是叶地主眼里的代替品!
只听那叶地主阴森森地笑了,“谈初意,我早就告诉过你,证据,我要的是证据。”
谈初意叹了一声,“很遗憾,事情过去太久,所有证据都已经……”
“哈哈……”叶地主狂放地笑起来,和平时的他完全不一样,得意洋洋地甩头就走。
“但是,你恐怕没有想到,决定性的证据就在你身上!”谈初意指着叶地主,自信满满。
叶地主脸色一变。
“你的内裤上,有你继母头像的十字绣!”谈初意勾起唇角,“要不是刚才我们被脱光了衣服,我还不确定……看来,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真相,只有一个!”
叶地主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泪流成河,可是再多的泪都挽回不了两条鲜活的生命……
传说中的过往之迷
只见谈初意和叶地主都睁大眼睛,互相看着对方,尤其是压在上方的叶地主,脸色像彩虹一样,什么颜色都有。蓦地,谈初意把叶地主推开,迅速拉起被子盖住下身,看向叶地主的凤眼中多了一丝阴狠。叶地主也不示弱,拉起被子另一头盖住自己,阴冷地和谈初意对视。
他们俩对峙一会儿,无果,忽而看见床单上的血迹,又开始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对方,忽然恍然大悟,四下张望着,终于发现了我这里开了一小条缝的门,以及我一只贼溜溜的小眼睛。
他俩都是聪明人,恐怕现在早已知道我干了什么好事。不过,我林浩然也不是傻瓜,将计就计,叉着腰,摇晃着屁股就出来了,暧昧地看着他们俩:“二位爷,不要难过,我会负责的。明儿个你们收拾收拾东西,搬到我宿舍去,一人睡一边,无大小之分,共同侍寝。”
谈初意双眼微微一瞪,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啊?不明白我的话?我双腿一伸,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地乱嚎:“你们这两只禽兽啊~~怎么能对我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我一个黄花大闺女,竟然被你们两个人给……苍天啊!大地啊!你叫我以后怎么嫁人啊!”
他二人明白过来,可是两个人都一副不肯相信我的样子。丫的,男人都禽兽不如,办完了事都不认账!(人家根本就没干什么)今天姐姐我坐拥二男的计划破灭了,论力气,论身板,我是怎么也压不倒他们其中一人的,现在只盼他们不要发现我扒了他们的衣服拍艳照。
那个死叶地主一看就知道是个经验丰富的主儿,大家看!他拉起被子看了一眼自己的下身,就马上恢复了一贯的面瘫表情。谈初意虽然没他那么不相信我,但是脸上好像也没有啥惊讶或者害羞的表情,反而斜挑着一双桃花凤眼看着我,心里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过了一会儿,只见谈初意伸手抚摸着床单上斑斑血迹,无限爱怜地望着我,说:“都是我不好,让弟弟受苦了,弟弟放心,哥哥一定负责到底。”说着,居然向我敞开□的怀抱。美男当前,我的意志仍旧坚定,定不会再受骗!所以,我撒腿奔过去,扑倒谈初意,在他怀里乱拱乱蹭,看看他到底有没有骗我。(你这只无赖!)
叶地主忽然反应过来,一手钳住我的手臂,把我从谈初意身上拉起来。我叽里呱啦呻吟着:“一个个来!一个个来!都有份!都有份!”说着,就在叶地主身上一阵乱钻。这个动作太猛,把我的浴巾给蹭掉了一半,我着实被吓了一跳,连忙拉好浴巾,顺便看看叶地主有没有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他怔怔地望着我胸口的位置,脸上的温度猛然上升。哟,看来我也有点女性的魅力嘛——我刚冒出这个念头,就见叶地主微微叹口气,略带同情地看了一眼我的胸部。
被你看见了,你还敢同情我?!我眉毛倒立,凶神恶煞地扑过去,对着叶地主的胸口就是狠狠一口,咬得他低吼一声,甚是痛苦,又不敢推我。我这边咬得痛快,腰身被谈初意一勾,又离开叶地主。叶地主不甘,跟着起身,鹰眸扫过谈初意搂着我的手臂,唰地扣住我的手腕。我流着口水看着叶地主胸口被我咬出的牙印,说:“疼吗?来,姐姐给你舔舔就不疼了。”
“弟弟,把衣服穿好。”谈初意眼中含着怒火,一掌把我推到浴室门口,我反抗着,又要扑过去:“你们俩好兄弟,讲义气,有地同耕,有女人同上嘛……来嘛来嘛……”,只见谈初意凤眼一眯,我背后冷汗直冒,灰溜溜地夹着尾巴就进去了,一边穿衣服,一边为今天晚上的失败叹息——如果他们俩没醒的话,现在起码有一个已经被我吃抹干净了。
靠着浴室门,我想偷看一下他们站起来穿衣服的限制级画面,却听见他们在聊天,只是,聊天的内容比较不可思议。
只听谈初意的声音中隐忍着情绪,“叶祯泽,你到现在还认为那件事情跟我有关?”
叶地主半晌才说:“我现在所做的,与那件事情没有关系。”
“借口!”谈初意毫不留情地反驳,“你弟弟早在14岁就得了国际物理奥赛第一名,有必要请家教?”
“林浩然会成为舍弟的家教,纯属巧合。”
我狂点头,人家叶地主光明正大,不像你这只坏狐狸,利用你和我家的关系,死皮赖脸跟我相亲,还不告诉我!
谈初意又说:“凭你弟弟那种智商,加上你的权势和手段,需要林浩然那种人去做家教?”
丫的,姓谈的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叫“需要林浩然那种人去做家教”,我是哪种人?像我这么有道德有智慧的家教,世界上仅此一个!(有第二个的话,世界都毁灭了)
“不管是否有需要,林浩然成为家教已是事实。管家反应,舍弟对她信任非常,甚至言听计从,最后能不能同意出国深造,关键在于林浩然。”叶地主的语气忽然盛气凌人,压迫感十足,“我想,只要她肯陪着舍弟出国,舍弟一定趋之若鹜。”
谈初意动怒了:“你可问过她的意见?”
“有必要吗?”
不会吧?叶地主,原以为你光明正大犹如包青天转世,没想到你比那只狐狸还坏啊,你居然不声不响就要让我出国当陪读?原来你也是有阴谋的……谈哥哥,你要救我啊,我说的英语别说连外国人了,恐怕连我自己都听不懂啊,叶地主把我扔出国门是要饿死我!
“除了让她做陪读,你是不是还有另一个打算?”谈初意平静许多,语调上扬,恢复一贯的精明。
叶地主的语气则降温几度:“什么打算?”
“让她成为你弟媳妇。”谈初意一语中的,把躲在浴室偷听偷看的我惊得手脚抽搐,原以为叶地主的打算不过是让我当叶太太,没想到他竟要把我嫁给他弟弟,呀呀~~这样我肯定忍不住和他偷情的,正所谓长兄如父,我这种行为等同于秦可卿的……扒灰?!
谈初意冷笑道:“真是一箭双雕,既安抚你弟弟,又报了当年之仇……叶祯泽,这步棋下得好。”
当年……人人都有当年,就我没有。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时候打开门出去了,我看看叶地主,他好像并不在乎我有没有偷听似的,很坦然地坐在那里。我讨好地上去抱着谈初意,同时又居心叵测地催促着他们:“快把衣服都穿起来吧,可不要受凉了哦。”
他俩同时瞥了一眼被我扔得老远的内衣裤,一动不动。我色心大起,更加紧迫地催道:“哎哟害羞什么嘛,该看的我都看过了,我还……”我忽然捂住嘴,差点把艳照门事件说出来了。
叶地主用眼神杀我,冷冽道:“林浩然,你好大的胆子……”
还好没跟他说,我拍了他的裸体照,不然他非当场把我分尸了不可,回去好好看看你的裸体,就当每天睡觉之前的睡前读物好了。我想入非非,仿佛看见每天晚上,叶地主光着身子服侍我入睡,还俊颜红红地躲避我的调戏,嘴里欲拒还迎着:“主人,您别这样……您再这样,我要叫人了哦……”嘿嘿,我是个聪明人呀。正窃笑着,谈初意竟然趁我幻想之时,把裤子穿起来了,失败,失败!
我转向叶地主,正想故技重施催促他穿衣服的时候,谈初意一把拉起我,让我先出去。该死的狐狸!不让我看叶地主穿衣服!我大哭起来,愤恨得一开门,吓得尖叫一声,只见校长腆着脸,搓着手站在门口,一见我,先绽开一个菊花般的笑脸,然后说:“浩然同学,你辛苦了……”
我不知道校长又唱哪出戏,明明把叶地主藏得很好了,他怎么还知道?啊!对了,叶地主那该死的凯迪拉克还停在我们宿舍楼下,校长一定一路寻到学校宾馆的。
校长绕开我,进了房间,先是看见叶地主的□,双腿一软,又看见正要穿衣服的谈初意,下巴一掉,再看见床单上的斑斑血迹,居然一屁股坐在地上,颤抖地说:“叶总……谈医生……你们……”
我心里暗爽,哈哈,校长一定以为他们俩都好男色,结果被我捉奸在床,说不定又会表扬我。
校长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万般激动,转身拉着我的手,走到外面,小心地关上门,然后对着我热泪盈眶,老泪纵横。我为了邀功,不等他开口就殷勤道:“校长,您可千万不要表扬我呀。”
校长亲切地跟我又握了握手,说:“浩然同学,你让我怎么感谢你呢?叶总的事我就不说了,谈医生的父母是医学界的权威,一年前谈医生坚持要调到校医院来,他父母坚持反对,结果他还是调来了,导致他父母对我们学校意见非常大。可是近几天谈医生忽然愿意回市立医院,而且答应捐赠数十万元的医疗设备以贺校庆。我正纳闷来着,没想到又是浩然同学你为校献身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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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又为校争光了……
校长拉着我,激动得涕泪横流,“我从来没见过像浩然同学这样为学校奋不顾身的人,刚才看见房间里的惨烈情景,我实在太感动了。浩然啊,你要注意身体,下次还是一个一个来吧,他们俩一起上,实在太辛苦你了,当校长的心疼啊!现在难得有个如你这般思想觉悟这么高的孩子,听说你入党申请书已经写了,就给你评个入党积极分子吧!”
我看校长的情绪如此激动,我连一句话都插不上,千言万语如同骨鲠在喉,面对突如其来的荣誉,竟然无法将真相说出,正可谓是“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淫者留其名”啊。
这时,叶地主和谈初意穿戴整齐出来,顺便帮我把包一起带来,我赶紧抱紧包包,里面可有我的手机啊!校长一边跟他们俩寒暄,一边跟他们握手,叶地主最后不耐烦了,说:“关于喷泉经费的事,明天我会让秘书来一趟,我还有事,告辞。”
谈初意也摆脱校长的魔爪,搂过我的肩,说:“弟弟,我们走。”
“林老师。”叶地主阴阴地叫住我,“周五晚上,希望你准时。”
我敷衍地答应着,跟着谈初意走出几步,忽然目瞪口呆,转身叫道:“以前都是周六才去的!”
叶地主一脸“我是总裁我说得算”的表情,“周五晚有个私人性质的聚会,招待的都是一些亲戚朋友,我希望舍弟和你一起参加。”
言下之意,我又得当三陪……
校长目光炯炯,替我答应道:“一定去,一定去,叶总您放心。”
你个死校长,啥都不懂,乱答应什么!我咬牙切齿地瞪着叶地主,谈初意搂紧我的腰,难得用真正温柔的语气说:“弟弟若不想去,拒绝也好。”
我的小小心脏被他的温柔感动得眼泪劈里啪啦乱掉,一下子扑进他怀里撒娇,“是呀是呀,人家才不要听他的呢!”
叶地主一听,走近几步,“周五晚上结算工资。”
这年头,人类的价值观都变了!一开口就是钱!钱!钱!(貌似是你一直想要钱的)我一手搂着谈初意的腰,一手指着叶地主:“你当我是什么人?你以为用钱砸我,我就会答应你?!”
叶地主眉头一皱,好是怕人。
我感觉到谈初意那充满欣慰的目光,心里更加澎湃,大声宣布:“叶地主!你听好了,我要现金,不要支票,否则我死也不去!”
叶地主的眉头忽然舒展,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居然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一言为定。”
“资本家给农民工发工资啦!”我一蹦三尺高,欢欣又鼓舞。
谈初意满头满脸的黑线,拽起我就走。走没几步,我听见一个服务员嘀咕着:“跟两个帅哥开房的,我还以为是美女,没想到……”
我悲愤地想,上帝哥哥,你让我当一回美女好吗?
传说中的消受美男恩
咱妈打电话来问我跟谈初意相亲的结果,得知我对他非常满意的时候,极力要求我把事儿定下来,还多给了我两百五,叫我去买套性感内衣穿。妈妈,你太彪悍了,真是上粱不正下粱歪,我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你遗传的!不过,听妈妈的话总没错,我当即就去买了一套价值二百的性感黑色内衣,试穿的时候我都快被自己迷倒了。可惜我不是超人,要不我也内衣外穿一下,不知道会迷倒多少帅哥美男。
周五下午我们就没课了,听说谈初意下学期就调去市立医院,我不舍地跑去校医院跟他厮混了一下午。因为我晚上要去叶地主家,所以谈初意别扭得不太爱理我,让我好生失望,觉得自己今天白穿了性感内衣。还不到下班时间,我就无趣地走了,戴乃兆医生热情地要求我留下打扫卫生,我还没表态,谈初意就拎了拖把,埋头拖起地来,也不跟我告别一下。
我伤心地走了,回望校医院的时候,忽然发现谈初意站在门口看我,见我回头,就一下子转身离开。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
叶地主对我早早来到他家很是满意,立刻让张秘书给我一张银行卡,说我的工资在里面。我兴奋地就要冲去找银行察看数额,却被高管家一把抓住,说时间不早了,让我上去看秋祯洛。我一边上楼,一边咒骂高管家,人家只想看看卡里多少钱,好给谈初意买个礼物安慰安慰他,让他不要再跟我别扭了,如果他还跟我别扭,我就把礼物送给叶地主!
“小洛,我来了!”我自由出入秋二少的房间,女仆已经见怪不怪了,基本能保持不晕倒的状态。秋祯洛听见是我,立刻把我拉进去,神色紧张地问:“哥哥是不是要在家里招待客人?”
“是啊,他还要你跟我一起参加。”我打开他的衣柜,帮他找衣服。忽然想到叶地主想让我做他弟媳妇,我一下子愣住了,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我才不要搞姐弟恋,以后我越来越老了,秋祯洛越来越帅,我心理不平衡。“小洛啊,我觉得你要学会独自面对外面的一切,总不能什么都由我陪着吧?”
秋祯洛长睫微抬,沉静地望着我,好像被我说动了,于是我趁热打铁:“以后你总是要嫁人……呸!要结婚的,你老婆看见我总跟着你,会吃醋的。”
“我不结婚!”秋祯洛双眼一瞪,一把扯过我,额上尽是冷汗,手都在发抖,“如果结婚之后就不能跟你在一起,我永远都不结婚!”
“孩子,就算我是你妈,你也不可能一辈子和妈妈生活在一起。”我心里大喊大叫着,洛妈妈你走得太早了,不若现在还活着,你儿子也不会一辈子缠着我了。
“你讨厌我了……”秋祯洛的泪水盈满眼眶,白皙的脸立马涨得通红,双手用力伸过来,又不知握着哪里好,就紧紧按着我的手,“你要离开我对不对……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改!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你要我独立,我就独立,要我去参加高考,我今年6月就去考,你让我考哪个学校,我就考那个学校……你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他倾身过来,把我一下子抱住,像是要把我勒死似的。
“林老师……”卧室的门开了,叶地主如同观音菩萨一样出现,看见我和他弟弟如此暧昧地抱在一起,冷眸定了一会儿。秋祯洛像是怕他把我抢走一样,开始像老母鸡一般护着我,还在我耳边问:“你是不是要和哥哥在一起?”
“怎么可能!”我做贼心虚,回答得格外大声——虽然我有过霸占你哥哥的念头,可是那只是念头,念头而已……
“小洛,林老师要下去换今晚的礼服以及化妆。”叶地主下巴微抬,用眼神示意我跟他下去。我也用眼神跟他说:“你长没长眼睛?你弟弟把我往死里勒啊,我要是走得了,早就走了,还等你上来?反正你想要我当你弟媳妇,就让我被他勒死算了。”
秋祯洛盯了叶地主好一会儿,然后也下巴一抬,“我要她在这里换衣服和化妆。”
我被他震得一愣一愣的,年纪不大,却有我当年的风范,看来几年之后,就能赶上我了。(你的变态和猥琐,是常人难以达到的)
叶地主对弟弟过于溺爱,竟然真的叫高管家把礼服盒子拿上来,并让化妆师在外面等我。秋祯洛豪不畏惧地走过去,接过盒子关上门,说:“然然,我帮你换衣服。”
上帝哥哥!不带你这样的!我说我要变美女,没说我要变妓女啊!难道是因为现在美女的行为跟妓女差不多,所以你要考验我?我畏畏缩缩退到墙边……什么?你们说这不像我?拜托,变态也要看对象,他未成年的,我实在不敢。
秋祯洛上前几步,眨一眨单纯的眼睛,“然然,为什么不让我帮你换衣服,你讨厌我吗?”
“我……”
他眼中又浮起泪水,委屈地后退几步,自暴自弃道:“我叫哥哥进来帮你换就是了……”
“千万别!”我实在不忍心伤害这单纯的孩子,于是壮烈闭眼道:“你来吧!”
秋祯洛破涕为笑。
“喂!内衣不用脱!”我情急之下,拍了秋祯洛的后脑勺一下,才使他停手。这厮抬眼望着我,脸颊微微发红,我打了个大喷嚏,用手揉着鼻子,粗声说:“看够没有,我很冷啊。”
“没看够……”秋祯洛的嗓音忽然有点沙哑,双手分别握着我的手腕,目光的温度很高。我感觉到不对劲,想喊救命已经来不及了,他把我抵在墙上,捧着我的脸,双唇忽然压下来。
他吸吮着我的唇,热热的气呼在我脸上,双手还很不老实地抚摸着我光裸的背。性,本来就是男人千百年来不会忘记的本能。死了死了!我猥亵未成年人了!我想,猥亵就猥亵了呗,猥亵一分钟也是猥亵,十分钟也是猥亵,不如一次猥亵个痛快。我张开嘴,伸出舌尖舔他的唇,温温湿湿的,好不诱人,他深吸口气,猛地含住我的舌尖,更加用力地将我按向他自己。
“林小姐?请问换好衣服了吗?”化妆师在外面敲门。
我忽然推开秋祯洛,一抹嘴唇,大叫:“还没有,你可别进来!呜……”话音刚落,那毛头小子又吻了过来,比刚才更加激烈,把我弄得都快虚脱了——年轻人,就是有体力,姐姐老了,最难消受美男恩啊。
“林小姐,请您快一点,叶总说半个小时没有把你打扮好,就开除我。”化妆师可怜兮兮地求道。化妆师姐姐,我也想快一点,所以你祈祷叶总的弟弟快一点吧。
秋祯洛心地善良,听化妆师一说,就放开我,捧着礼服盒子过来。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件淡粉色的小礼服和一双白色加粉色蝴蝶结高跟鞋。我手忙脚乱地换好,踩着那双七厘米的高跟鞋,一下子高了好多,心里别提多爽了。
化妆师敲门进来为我化妆,秋祯洛远远站在窗边看着我,一秒也不移开目光。看见我被那睫毛夹吓得四处逃窜的时候,还忍不住笑起来,而且笑得很暧昧,就像言情小说里昨晚刚刚和男猪干了那事的女猪一样。
我当了这么久不好看的女猪,上帝哥哥总算奖赏我一下了。化完妆以后,我就跟整容了一样,根本认不出镜子里的那个人就是林浩然,好在我龇牙咧嘴一阵子之后,终于确定镜子里的美女就是我!我忍不住自恋地用手机自拍了好几张,然后把手机给秋祯洛,让他再帮我拍几张,然后忘乎所以地在镜子前走来走去摆造型。
只听……“哥哥的照片?”
我大骇,猛地转身,只见秋祯洛惊讶地看着我的手机。“啊——”我惨叫一声,赶紧抢回来一看,那正好是一张叶地主的裸体照。手机啊手机,你一不小心就成了手雷。
“你跟哥哥果然……”秋祯洛颓然坐在床上,目光呆滞,半天,才落寞地抬起头,眼中毫无焦距,“这样也好,你跟哥哥在一起,也就是跟我在一起……”滴答,一滴清泪从他漂亮的眼中流出,滑过他细致的容颜,“可是,我为什么如此难过……”
“小洛,不是那样的……”我苍白着脸,就怕他到时候跟叶地主说我有艳照,那我长十个脑袋也不够叶地主拧的。“我跟你哥一点关系都没有,真的没有!”
“这么说,是我哥逼你跟他在一起的?”秋祯洛站起来,从衣柜里挑出几件衣服,“然然,你放心吧。我要让哥哥知道,我能独立,不会再活在他的阴影下,我有能力保护你,照顾你。从今天开始,然然就是我的女人。”
额滴神,我又为谈初意招了个弟媳妇了……
趁秋祯洛换衣服的时候,我溜出房间,远远看见叶地主坐在龙椅上看财经新闻,就死皮赖脸地奔过去,让他赶紧安排秋祯洛去相亲,一次交十个女朋友,将我狠狠抛弃。还没靠近他,张秘书一下子将我拦下,严厉地说:“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啊?!”我指着自己,万般惊异。
叶地主抬眼看了我一下,居然也没认出我。我心花怒放,难道我真得变得那么好看了么?呀呀,受宠若惊~~为了试验叶地主是不是耍我,我娇媚地扭着屁股,靠在叶地主身边,“叶总~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人家可还记得我们那疯狂的夜晚呢~~你那汗湿的身体,那炙热的温度,那忘情的撕吼……”(言情小说害死人)
张秘书脸色通红,偷偷看了一眼叶地主。
叶地主忽然站起来,高大的身影配合他那冰山般的表情,真是压迫感一等一的强。他看了我好一会儿,又对门口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那两个壮汉扑过来就要把我拉走。我这时闹腾起来:“叶地主饶命!是我啊!我是林浩然!”
“住手。”叶地主出声喊停,快步朝我走来,好好将我打量一番,不可思议地看了化妆师一眼。化妆师证明道:“叶总,她确实是林小姐。”
叶地主坐回龙椅,看了我长达一分钟才移开目光。
上帝哥哥,你让我的虚荣心得到满足,我一定会更加卖力演出的!
聚会的盛况——省略。
客人的介绍——省略。
直到司仪说了聚会的内容,我才知道今天的盛宴竟然是为了庆祝秋祯洛18岁生日!也就是说,咱们的小洛今天成年了?我方才惨遭他毒手,也不算猥亵未成年人了?啊~~我的良心总算死也瞑目,以后我再也不要良心这种东西了!
叶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可真多,一个个都来者不善,围着叶地主变相地想要分去世了的叶老爹的遗产,又说自己的公司资金周转不灵了,又说自己的儿子要留学欧洲了,反正就是想要钱。叶地主手腕堪称铁血,一一驳回,那些个亲戚就开始指责他居心不良,故意把一半遗产留给叶老爹小老婆生的秋祯洛,好自己霸占所有遗产,所以他们要求把属于秋祯洛的遗产分给他们。
这时秋祯洛出现了,西装革履,气质非凡,如同仙人腾空出世,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他绝不放弃他爹留的遗产,因为他以后要有自己的事业,不会再依靠叶地主。
我还在想叶地主会不会勃然大怒,谁知他一脸欣慰,还用至今以来最正常的目光看了我一眼,目光里有少许感谢之情。
也许,我的家教工作将到此为止吧?
宴会后面的事,咱下回再说!
传说中的难兄难弟
他们的家事,我这个外人也不好过问,只顾着端个盘子,挑又好又贵的东西吃。这时一个花枝招展、言情小说经典女配角的人物出现了,长得又漂亮,身材又好,胸部又大,屁股也很圆,穿着火红的性感礼服。
不知怎么回事,丫的居然上来就一顿讽刺打击,什么胸大无脑啊,脸蛋漂亮心术不正啊。我一个劲儿点头,因为我也讨厌又漂亮、胸部又大的女人,只是见她越说越起劲,我都不忍心打扰她。等她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对我吹胡子瞪眼,我才疑惑地问:“这位姐姐,不知你是在骂谁,居然这么惹人讨厌?”
她口歪眼斜,手指戳在我鼻子上:“除了你还有谁?!”
“你刚才是在骂我?!”我不可思议地捂着嘴,回忆了一下她刚刚骂我的内容,热泪盈眶地拉着她的手,说:“胸大无脑,脸蛋漂亮心术不正——多少年了,我盼望别人这么骂我,可一直不能实现,谢谢你,谢谢你!”
她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厌恶地把手抽出来。
叶地主此刻朝这里走来,黑色的西装,人模狗样。我故意贴上去,用胸部蹭着他,确实感到自己的胸经过二百块的内衣一衬托,确实波涛汹涌了不少。“小泽泽~~人家等你好久了啦,怎么才来嘛……”
叶地主被我恶心地几乎当场吐出来,本想来解围的他,竟然甩开我逃之夭夭。孤立无援的我,继续沉浸在人家说我“胸大无脑、脸蛋漂亮心术不正”的喜悦中,久久不能自拔。
那个女配角自报家门,原来是叶地主的堂妹叶欢娜,因为家里一直分不到遗产,所以对我怀恨在心,以为我是为了遗产才和他们兄弟在搞在一起的。
我说姐姐,我的钱是劳动所得,至于那个钱是不是遗产,我就不知道了。太狗血了简直,不过看在你说我胸大又漂亮的份上,我就不扑上去咬你了。
宴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叶欢娜一家因为住得远,在此留宿,而我因为学校远,也在此留宿。我在浴室洗澡出来,刚好碰见叶欢娜,她认不出卸妆之后的我。但是女人总比男人敏感得多,过了一会儿又被她认出来了。她笑得花枝乱颤,说:“怪不得我听人家说,越难看的人,化了妆就越好看……啊哈哈!你看看你!怎么长得跟潘长江一样?!”
“丫的!”我一巴掌抽过去,打得她原地转了两圈,“老子明明像冯巩!”
趁她还没反应过来,我赶紧脚底抹油溜回客房里,门一锁,气得摔桌子砸椅子。看看镜中的自己,和宴会上的我判若两人,上帝哥哥,你既然让我漂亮了一回,为什么不让我永远这么漂亮下去?(上帝哥哥:人不可贪心)
“咚咚。”
难道是叶欢娜杀上来了?死也不开门!气死你!这个叶欢娜真是个神经病,卸妆之后还是那么好看,你说你TMD针对我干吗?我要也像你那么好看,我早去骗更多美男了,还要遗产干啥?我又看了一眼镜子里平庸的自己,垂泪痛斥上帝哥哥的不公平——坏人都长那么好看,我这种善良的女猪却这么……
“林浩然,把门打开。”门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那冷冰冰的嗓音却熟悉非常。我猫着腰,必恭必敬地跑去开了门,把叶地主请进来,小心地锁上门。
叶地主早把西装的外套脱了,领口袖口的扣子全松开,但是冷漠严肃的气质依旧不减。他看了看我的脸,我发现他眼里滑过一丝嘲笑。说实话,我被打击了。一个人还是不要轻易变漂亮的好,否则一旦打回原形,就要被别人讽刺和嘲笑。我虽然平时没个正经,对于别人说我长相平凡,也只能以有喜感安慰自己,可是今天忽然看见叶地主眼里的嘲笑,我的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
“滚出去。”我背过身,强忍眼中的泪水。
“再说一遍……”可以想像他此时愠怒的眸子。
导演说,林浩然你干什么,赶快猥琐一点,才能搞笑啊。丫的,老子现在心情不好,没兴趣跟你们搞笑!(导演:完了,这丫头成大腕之后就不听话了)我三步并成一步走到床边,扯了个枕头,对着叶地主的脸就是啪啪两下。生气的时候,谁没个暴力倾向的?叶地主狠狠抓住我的手,死盯着我。
“看!给你看个够!”我扬起脸,对着他做极其难看的鬼脸,然后大声说:“我就是长得这么难看!谢谢叶总大半夜跑来讽刺我,告诉我孔雀拨了毛就是只秃鹫的道理!”说着说着,我就想起谈初意那动不动就半眯着的凤眼,无论我多么出丑,打扮得多么不堪入目,他都没有露出嘲讽我的目光。
还是谈初意好,555……老谈,我想你!
和我以前的假哭不一样,这次老子的眼泪是货真价实的。我用手捂着眼睛,不让他看见,快步走到床边收拾自己的衣服。老子不留你这儿了,只要能活着回去,就把你的裸照发到各大网站上去,尤其是要发到你们公司的首页去!
叶地主跟了过来,从后面拉了我一下,又忽然将我抱住,好个闷骚男!我开始撒泼,得了便宜还卖乖,拣起个枕头接着打他,往死里打,反正老子从来没听说过枕头还能打死人的。(老林,你不自觉又开始搞笑了)
叶地主像个小媳妇一样任我打骂,这种人平时总是习惯于操控别人,其实内心里很向往被人操控,也就是传说中的受虐。我打累了,看见枕头里的棉花都被我打了出来,有几片还沾在叶地主高贵的额头上。我一软,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叶地主忙接住我,抱着我坐在床头,把我放在他的腿上。
“老子生错了性别,否则也是个顶顶的大帅哥。”我咬牙切齿道,半天不见有人回应我的话,就伸手对着叶地主的手臂就拧了过去,MD,手臂还挺硬……“是不是这样?”
叶地主微微咬牙忍住疼痛,不情愿地点点头。
我又仰天长啸,垂泪道:“老子宁愿胸大无脑,宁愿脸蛋漂亮心术不正……”说话间只感觉叶地主把我搂紧了些,我看了他一眼,自惭形秽,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脸,不让他这么近距离看我——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动作是多么矫情的撒娇,因为……叶地主马上托起我的下巴,吻了过来,还顺势把我压倒,就像我以前压倒他一样。
上次没感觉到,这次我细细品味了一下,发现这家伙吻技高超,主导权全部在他那里,我动都没动,就被他吻得分不清南北,等他的吻一路向下,开始吻我的胸口时,老子才发现我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这厮给掀起来了,而他的衬衫也大敞着,我们的肌肤贴在一起,好不火热。
我心里大叫不妙,警钟长鸣,开始推他,他要亲哪里,我就挡哪里。这可怕的叶地主居然还不住手,性致越来越高,居然开始解自己的皮带了!难不成他想来真的?我通过多年看言情小说的经验得知,男人皮带一解,猛虎就要出闸,什么“黑色丛林里的巨蟒”啦,“汉帝金茎云外直”啥的,我就不比喻了。
“咚咚。”敲门声起,伴随秋祯洛鬼鬼祟祟、刻意压低的嗓音:“然然——你睡了吗?”
叶地主一僵,撑起身子,布满欲望的眼睛不甘地望向门口,喘了几口之后平静下来。我整理好衣服,上去就给了他的后脑勺一巴掌,龇牙咧嘴地指着床底下,“还不快躲起来?!”
叶地主站直身子,眼睛一瞪,不屑地看着床底,一副打死也不往里钻的傻样。秋祯洛又问了一声,分明就是即使我睡着了也一定要把我吵起来的架势。我推着叶地主到了衣柜前,拉开柜门,哀求着他,他终于在恶狠狠地瞟了我一眼后,坐了进去。
我急忙把柜门一关,拉好衣服,觉得自己真TMD像潘金莲!(潘金莲比你好看)
“小洛,有事吗?”我笑脸相迎,堵在门口不让他进去。
秋祯洛双臂一伸,就把我抱住了,一闪身进门来,卡啦一下把门锁上,猴急地亲了我的脸一下,说:“然然今晚真漂亮,不光是我,连哥哥的眼睛都看直了。”
好你个叶地主,居然还敢进来讽刺我?我笑着敷衍,心想赶快把秋祯洛赶走,再把叶地主从衣柜里揪出来,踢出去!
秋祯洛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一把抱起我坐在床边,把我放在他腿上,居然和他哥哥一样动作,一样厚颜无耻。他怎么这么快就恢复成正常男人的模样了?还不如以前那自闭的孩子呢。我偷偷看了一眼衣柜,只见柜门没关紧,露了条小缝,不大不小,如果叶地主有心要看,一定能看见这里的一切……
“然然,我想过了,如果哥哥不愿意把你让给我,我就光明正大跟他抢。”秋祯洛拉着我的手,另一只手则轻轻顺着我的头发——毕竟还是小孩,没他哥哥那么色胆包天。不过,小洛啊,除了要跟你哥哥抢,你还得跟另一个人抢呢……
秋祯洛忽然羞涩地抬眼,目光流转,“只要然然对我有信心,我一定能赢的。”
“我对自己没信心。”我蔫了,垂下头,今天我能不能活着把你们兄弟俩都赶出去还是个问题呢。
秋祯洛误会了我的意思,目光忽然暗淡下来,“仔细想想,你跟哥哥之间一定不一般吧?不然你的手机里怎么会有他的裸照?”我想捂他的嘴已经不行了,只希望叶地主不要听见才好,可是……一支冷箭从背后射来,把我从头冻到脚。
“不过,只要能天天看见你就好。”秋祯洛直视着我,目光很真诚,让我不禁感动得要死要活。等等,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某人在柜子里看着我们呢,我怎么感觉自己越来越像潘金莲?
“小洛,不早了,你快点回去睡觉吧。”我极力装作一副好保姆的样子,打发走一个是一个,柜子里那个,呆会儿我还不知道怎么面对呢。
秋祯洛很听话地点点头,指着自己的唇,说:“然然给我一个晚安吻。”
古人云,富贵不能淫。我严肃地说:“我不能吻你!所以!还是你吻我吧……”
“咚。”柜子里传来一声异响。
“什么声音?”秋祯洛好奇地四处张望。
“没有啊,什么声音?我怎么没听到?”我暗地里把叶地主骂个狗血淋头,这种非常时刻,你即使不满也别乱发泄,不然被你弟弟发现你藏在里面,你叫我的脸往哪里搁?!(你还有脸?)
秋祯洛放心下来,舒一口气道:“我还以为哥哥来了呢。”
很不幸,他来了,早就来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秋祯洛吻上我,抱怨导演为什么要把吻戏都集中在一天,干脆让谈初意忽然降临,也吻我几下得了,不过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叶地主刚才吻了我,现在秋祯洛也吻我,他们俩岂不等于间接接吻?(你还好意思说?!)我真幸福啊,单身大半辈子,今年桃花盛开,一共三朵,朵朵美丽动人。以后我要写一篇《浩然传》,又名《桃花源记》。
话说这小子的唇上像抹了蜜一样,让人越亲越上瘾。我也不管叶地主在柜子里了,一把推倒秋祯洛,将他按在床上一阵调戏,他支支吾吾地欲拒还迎着,最后还是被我扒开衬衫又摸又亲。
“咚咚!”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我吓掉半个魂,考虑到不会再有男人想见我,才有点放心。“谁呀?我睡着了,明天再说!”
高管家的声音响起,带来一个令人绝望到崩溃的消息——“林老师,谈初意先生前来接你回去,我找不到叶总,就先把他带上来了。”
搞什么飞机?!谈初意真的来了?!这下死绝了!
可怜的林浩然究竟下场如何,下回再说!
传说中的三花聚顶
上回说到我柜子里藏了个叶地主,身边粘着个秋祯洛,现在谈初意居然杀到这里要带我回去,正可谓是“莫偷情,偷情必被抓”。
“谈什么的,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来找你?”秋祯洛俊眉一皱,紧紧抱着我的腰。
我正处于世界末日的绝望中,半天没有回答。直到秋祯洛放开我,要去开门的时候,我疯狗一样扑过去,把他摁倒在地,恐吓他不准开门。“别乱来,他是我哥!被他发现我半夜和一个男的在一起,会马上杀了我们……特别是你!”
秋祯洛一听对方是我哥,就很同情又很理解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贴在我耳边问:“现在怎么办?”
“快躲床底下去!”我拉着秋祯洛的手,就要把他往床底下推,谁知他挣脱我,委屈地说:“钻床底下太难看了……”他环顾四周,眼睛一亮,高兴地说:“我躲在衣柜里好了,然然,快点把你哥哥打发走哦。”
啊!我忘了,这家伙钻衣柜已经成了习惯,看见衣柜就好像泥鳅见了稀泥,非钻不可。我哭丧着脸,怎么也阻止不了他的步伐,只见他奔到衣柜前,双手将衣柜的门一拉,整个人僵在那里,美目圆瞪。
该死的叶地主,连皮带都没扣上!难道他以为我会把秋祯洛赶走,让他卷土重来?幼稚!
“林浩然。”谈初意的声音透过门板,直刺进我的耳朵,把我吓得身子抖了两抖。这家伙料事如神,知道我在这里夜宿必定出事,所以亲自登门逮人。兄弟你太了解我了!如果你来的目的不是捉奸,我一定好好感谢你。
“还不进去?!”此时我已顾不得那么多了,暴力地将秋祯洛推进衣柜,衣柜顿时塞得满满,一边是秋祯洛含着失望和惊讶的目光,一边是叶地主至寒刺骨的眼神,我使劲把衣柜门关上,虚软地倒在地上。
我拖着颤抖不已的双腿,苟延残喘给谈初意开了门,他一双凤目里写满醋意,周围的空气都是酸溜溜的。不等他问,我就主动坦白从宽:“哥哥,我刚才在换睡衣,所以慢了点,现在容我去把衣服换回来,我们马上走。请你在外面等我好吗?”
谈初意对我乖巧的态度不屑一顾,“弟弟尽管换衣服,哥哥进去等你。”说着,当着高管家的面,一把揽过我,进门之后把门锁上。
我现在终于深刻理解为什么《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要规定一夫一妻制,因为一妻多夫太考验人的胆量了。
谈初意在房里巡视一圈,还好没有发觉到任何异样。我讨好地迎上去,乖巧地猫在他身边,替他揉捏着肩膀,捶着腿,太监都没我这么体贴的。“哥哥,你先坐一会儿,我换个衣服就跟你走。”我强调了一遍,尽量让他背对衣柜,即使牺牲我的色相也在所不辞。
“弟弟还是别换了。”谈初意一句话,我差点跪地求饶,刚跪下一条腿,谈初意就一把将我捞进怀里,亲昵地抱着我,让我坐在他腿上。(男人怎么都一个样?!)
“哥哥今晚不走了……”他凑进我耳边,轻轻舔了一下。
死狐狸,下午就不理我,晚上又跑来勾引我,我哪里幸福了?!我是天下最不幸的女猪,我正遭受非人的虐待!大家快看啊,虐身又虐心啊~~我心里一个劲儿干嚎,谈初意直接把我压倒,看来他根本不在乎这里是谁家,或者根本就是故意在这里勾引我,好让叶地主冲进来发现我们的奸情——谈初意,你得逞了,叶地主和他弟弟都在看着我们呢。
“弟弟身上好香……”谈初意在我颈边嗅来嗅去,嗓音低柔,魅惑性十足,在我意志崩溃的时候,忽然抬眼凶狠地摄住我的目光,微微咬牙说:“不过却是属于男人的味道……”
叶地主,小洛,你们以后去吃几块臭豆腐再过来吧!我一咬牙一跺脚,惊天大反压,将谈初意摁在我身下,像个黑社会一样抓着他的领子,说:“丫的少废话,破坏爷的好兴致,把你绑起来用鞭子抽用蜡烛烫!”
谈初意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勾过我的头,轻轻吻住我。
三个男人间接接吻啦……
我感觉死神在召唤我了,脑袋里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万一现在再来一个人敲门,谈初意会藏在哪里?
所有的戏剧都由矛盾冲突组成,最成功的例子之一就是曹禺的《雷雨》,而今天,不知道是编剧还是导演要挑战《雷雨》,竟然让敲门声第四次响起。
我已麻木,等待命运的安排。只听叶欢娜在门外大喊大叫:“林浩然你给我开门!刚才我经过表哥的房间,发现他的外套还在,人却不见了。一定是在你房间里!快开门!我不能让你这种女人当我表嫂!”
谈初意斜斜看过来,挑高一道眉,“弟弟方便开门吗,哥哥要不先躲躲?”
“哈!我听见啦!里面有男人的声音!是不是表哥?!”叶欢娜简直是个偏执狂,竟然把门敲得跟战鼓一样,轰隆隆的。
谈初意难得关心我一回,温柔地说:“我就不破坏弟弟的名声了。”说着,站起身,自觉朝衣柜走去,我连请他钻床底下的机会都没有。
柜门一开,三个人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来我看你,我看你来你看我,最后柜子里的那两个一起出来,三个人用同样一种千刀万剐的目光逼视我,秋祯洛的眼里还含着些晶莹。
我依次看了他们三个,自暴自弃地抓乱头发,把睡衣的领子拉到肩膀,转身开了门,风情万种地倚在门边,打了个哈欠,活像刚刚接完客的某某。“你乱吠什么,乱了我们的好事。”我责备着叶欢娜,同时让出个道,让她好好看一看我房里的男人们。
叶欢娜探头一看,立刻面目扭曲,仿佛看见什么惊世骇俗的污秽不堪画面一样,指着我,双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叶地主没有要走的意思,慢悠悠地整理好皮带,再把衬衫扣子一个个扣上,冷眼往这里一扫,叶欢娜涨红了脸,愤恨地瞪着我,半天才骂道:“伤风败俗!□!”说完,撇下我们走了。
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什么人也没有淫,就遭受如此侮辱,555,太可怕了,我被打击了,不活了不活了!让我和秦可卿一样淫丧天香楼吧!当我正悲天悯人时,就听他们三个同时叫我:“林浩然”、“然然”、“弟弟”。
一转身,三个巨人挺立在我面前,脸色最差的叶地主站在中间,本来就没有笑容的脸上,结了厚厚的冰霜。谈初意和秋祯洛一左一右,表情刚好相反。秋祯洛清澈的眼中泪光蒙胧,又是委屈又是失望。谈初意的表情是最可怕的,挂着温和善良的笑容,连眼中都写满笑意,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扭动着朝最容易攻陷的秋祯洛而去,一把抱住他,学他一样泪光闪闪,刚要开口解释时,他嘴一撅,道:“然然,你为什么骗我?你不告诉我哥哥也在,还骗我说你哥哥来了,他……根本不是你哥哥!”
我痛哭流涕,眼儿巴巴的,秋祯洛看了我一眼,竟然背过身去,不理我了。
“哥哥——”我哀哀地拉住谈初意的手,连同我身后那隐形的尾巴一起,拼命摇晃着。谈初意也没为难我,伸手抚摸着我的脑袋,笑意不减分毫,却不开口跟我说一句话。我那个心惊胆战的,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了。
我转向叶地主,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使我不敢靠他太近。欲开口叫他时,他朝我伸出一只手,我以为他原谅我了,急忙把脑袋伸过去,让他摸个痛快,可惜,他面无表情,也没有像谈初意一样摸我的头。我哭着从包里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给叶地主呈了上去。
叶地主一张张翻看着,表情怪异地瞥了一眼谈初意,谈初意也凑过去看,两个人的脸色由黑转白,再由白转绿,好像喝了假酒一样,总之不正常。开始看前面几张单人裸体写真的时候,表情还不是那么可怕,看到后面两个人被我摆成的□姿势时,二人的脸色徒然大变,脸上白红相交,跟圣诞袜子一样,互相瞪着对方。
三人一言不发,相继走出房间,我的手机还被叶地主没收了。
“地主资本家团伙抢劫劳动人民啦——”我大喊,却遭到一个闭门羹。我从一个抢手的香馍馍,变成一个没人要的糟糠大饼。
第二天,我在众人的漠视下离开叶家,正可谓是风萧萧兮易水寒,浩然一去兮不复返。坐在公车上的我无比惨淡,只见过在一瞬间失恋一次的,没见过像我这般一瞬间失恋三次的。问题是到现在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错在哪里,是他们一个个进来找我的,又不是我一个个叫他们进来的。男人都是这样不负责任的动物,明明是自己的错,还要推到女人身上,啊!我就是新时代的妲己,新时代的杨贵妃,新时代的陈圆圆啊!(无视)
接下来的半个月,他们三人都不来找我,我去找谈初意,戴乃兆医生说他不在,我打电话给叶地主和小洛,张秘书说叶地主出差,高管家说小洛忙于学业。MD,都是借口!
我垂头丧气,三个舍友见了都非常同情,元旦的时候,甚至把范健同学都请来,对我进行了深刻的革命思想教育,说得我连上吊的心都有了。
我顺利地被她们三个赶出宿舍,独自游荡在夜晚的校园里。人一消沉就容易堕落,我经过深思熟虑,冲进超市抓了三瓶啤酒,坐在满是呻吟声的操场中央解酒消愁,高声吟诵李白的《将进酒》,把周围几十对野合的狗男女甚至狗男男气得提起裤子就走。
他们走了以后,操场上留下一个个五颜六色,大大小小的安全套。“操场”——真是名副其实啊!
喝了近两瓶啤酒下肚,号称“一杯倒”的我居然没有一点醉的反应,只是有点想上厕所。难道我买了假酒?!我仔细看看啤酒,立刻喷血身亡——啤酒牌葡萄汁!
酗酒不成我就纵欲好了——撇下啤酒牌果汁,我在校园里四处突围,终于在一个小树林里见到一个长得还不错的男生,虽然没有抛弃我的那三个人帅,可是已经能称得上帅哥了。我猛扑过去,来个大鹏展翅,挂在他身后:“别出声!老娘要□你!”
“姐姐对不起。”他不紧不慢,声音有点娘,“我是gay,如果你有工具□我,那就来吧。”
“啊?!”我一滑,坐在地上,大张着嘴。
他好心地将我扶起,才独自离开。
这年头,帅哥都流行搞gay……我还偏不信了,哧溜又钻进篮球场,搜寻到一猛男级的帅哥,又一个大鹏展翅,依偎到他身边说:“哥哥,今天人家就是你的了~~”
“姐姐,我说你怎么回事啊?”刚才那个gay又出现了,一下子拉过猛男帅哥,“你对我□未遂,又想□我老公啊?”
那个猛男帅哥看了我一眼,搂过那小子迅速离开。
“不带你们这样的!”我大吼起来,在篮球场上撒泼,“自认为长得帅又不是gay的给老娘站出来!”
一场的人全安静下来,接着动作整齐地向后退了一步。
这到底还是耽美小说啊,除了那三个抛弃我的负心汉,其他男人居然都是……
一双柔美的手拍了拍我,我一抬头,对上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一个美女巧笑倩兮,拉住我的手,“妹妹,我是les,你这么寂寞,不如做我老公?”
“啊——”我吓得尖叫数声,逃之夭夭。
浩然的失恋是否有转机,下回分解!
传说中的穿越
时光飞逝,今年的春节来得格外早,所以我们寒假也放得很早。苏优格和乐晶各自回去她们家所在的城市,我和甄莹慧则坐了一个小时的公车回到相隔甚近的家。
一进家门,咱妈就贼笑兮兮迎了上来,也不管失恋之后的我如何悲惨,劈头就跟我说谁家的谁谁找了个谁家的谁,谁家的谁可是某某长的亲戚之类的,巴不得我马上带一个高干子弟回家认女婿。中国才几个高干?高干子弟都在小说里窝着呢。
我灰头土脸地进了卧室,咱妈端了一碗汤进来给我喝,说是巴戟天炖猪脚,可好喝呢。我尝了一口,呵,别说,还真好喝!于是吧唧吧唧喝了个精光,让她以后天天炖给我喝。咱妈见我高兴,开始问我谈初意的事,我脸一黑,跟她说我和那小子黄了,她就一脸哀怨,说:“花了那么多钱买了内衣,为什么不穿在外面给他看看?”
“妈妈,除了超人以外,你见过把内衣穿在外面的吗?”我委屈地说。
大家都说我彪悍,哪里知道一山还比一山高,只听咱妈回答说:“怎么没有?蝙蝠侠还把内裤当帽子呢!”说完,一拍桌子,大吼:“下次相亲,给我把内衣穿在外面!”
“妈妈,我跟你有代沟啊,你太前卫了!”我哭得梨花带雨,“你女儿把内衣穿在里面都没什么看头,更何况是穿在外面?
咱妈根本不知道啥叫“虎毒不食子”,拧着我的耳朵道:“人家都没看,怎么知道没看头?下星期六,老地方川菜馆,给我相亲去!注意啊,人家是成功企业家,房地产老板,三十岁不到,姓叶。这次不给老娘拿下了,哼哼,回来跪搓板!”
姓叶的房地产老板?!我的小眼睛溜溜转了几圈,小心肝儿扑腾着唱起二人转,刚刚露出□,忽然想起个严重的问题,马上严肃地拉过咱妈问:“他知不知道我的名字,有没有看过我的照片?”
咱妈的语气舒缓了些,“就知道你姓林,过了个年二十二岁,还是读中文系的。哟,一听咱闺女这条件,人家眉开眼笑欢天喜地的,照片都不看就答应相亲了。”
那一定就是叶地主了,只是那“眉开眼笑欢天喜地”实在不像他的作风,姑且算咱妈的夸张吧。
为了这次相亲,我不知道多费心思,天天都喝巴戟天炖猪脚,猪脚能美容嘛。早在星期六上午我就开始准备,又是买新衣服又是去美容院化妆,再次把自己整成人类眼中的正常人。为了给日理万机的叶地主一个好印象,约好的时间还不到,我就来到老地方川菜馆,以前都是他傻等我,这次姐姐吃点亏,傻等他好了。
话说老地方川菜馆是我们市最好的菜馆之一,布置得跟西餐厅一样幽静,每个桌位之间还有流苏帘子,增添各桌的蒙胧感。
不知道叶地主见到我,会有什么举动,会不会不顾场合,抓起我就一个深吻?想到这里,我奸笑着拿出唇蜜,小心翼翼地抹上一点,又不放心地舔了一口,感觉味道还不赖。这时,一个男声传来:“林小姐?”
“叶总~~”我兴奋地站起来,风情万种,却在见到对方的一刹那,生理机能完全停止,也就是传说中的石化。我不敢相信,才一个多月不见,叶地主居然成了这副模样——头发中间秃了一圈,人家都是地中海,他偏偏是海中地,一个大大的酒糟鼻下,肥厚的嘴唇非常像咬了两根香肠,更不用说那比我还小还贼的眼睛里,散发着□的光;原本一八几的身高缩水成了一六几,劲瘦的腰也变成一个大水桶,唯一亮眼的是他脖子上挂着的手指那么粗的金项链,活活的一个土豪形象!
“林小姐好好年轻哦。”叶总猛拉住我的手就不愿意放开了,我的血压急剧升高,不知道叶祯泽是不是为了耍我,故意派了这么个人来。
“你是谁?!”我挣开他,缩回椅子上颤抖不已。
“介系偶的名片。”丫的,连普通话都不标准的!
我抓过他的名片看个清楚,此人确实是房地产老板,叫叶富贵——竟然不是叶祯泽!!导演!你耍我!我罢演!我的心儿在流泪,瘫在椅子上,望着这位据说三十不到,看上去却五十好几的叶总,不禁为自己以前的有眼无珠深深后悔。
叶地主英俊高大又英明神武的形象屹立在我脑海里,我悲鸣道:“为什么不是叶祯泽——为什么——”
叶富贵很惊喜地眨眨眼,说:“林小姐真系见多识广,居然鸡道叶祯泽先生,他可系偶们业内的传奇淫物。不过他不像偶这么平易近淫,林小姐,你觉得类?”
我无语地点点头,你跟叶地主比起来还真是个淫物,所以,老子不玩了!正欲站起,就听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一个是谈初意,一个是……我偷偷探头看了一下,另一个是毛蓉蓉。在遭受一次打击之后,我脆弱的心灵再一次遭到严重打击,撕心裂肺!
默默坐回椅子上,一边忍受叶富贵口沫横飞的演讲,一边偷听谈初意和毛蓉蓉的谈话。只听毛蓉蓉用不同于平时的娇媚语调说:“初意,你能答应回市立医院真是太好了,你不用担心我父亲会难为你。”
谈初意正好跟我背对背,他说什么,我听得一清二楚。“如果他老人家肯不计前嫌,我自然也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毛蓉蓉居然也风情万种,“既然你愿意回去,我也不会再在校医院久留,我跟父亲说了,我们俩到时候一起回内科室。”
MD!死女人,骗我说谈初意不喜欢女人,实际上他喜欢!而且喜欢得要死!只要是女人自己送上门,这只狐狸都不会拒绝!我心头的火一下子窜起来,觉得自己又失恋一次,更加撕心裂肺。老子毕竟还是喜欢死狐狸的……
“蓉蓉(敢叫得这么亲热!一定有奸情!),你当初没必要跟着我到校医院。”
毛蓉蓉那叫一个腻歪,“是没有必要,早知道人家就留在市立医院等你回来。”
我听不下去了,大庭广众,朗朗乾坤,两个年轻人不为中国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而努力奋斗,居然坐在这里谈情说爱?!于是我踢倒椅子,一掀桌子,桌上的茶泼在叶富贵身上,烫得他惨叫连连。我“呔”了一声,几步走到谈初意面前,把这对奸夫淫妇彻底吓住。
“你竟敢脚踏两只船?!”我浑身燃起熊熊大火,(你自己脚踏三只船)抄起桌上的凉拌黄瓜,使劲拍到毛蓉蓉脸上,然后瞪向谈初意。他还没有从我忽然窜出的惊讶中回神,目光直直和我对视着。我端起水煮活鱼的时候,他才惊起,看了一眼满脸黄瓜的毛蓉蓉,再看一眼烫得冒泡的水煮活鱼,眼中闪过绝望。
餐厅老板早就闻声赶来,看见我用凉拌黄瓜拍毛蓉蓉的一幕,又看见我端起水煮活鱼面朝谈初意,也吓得不轻。
“小姐,这个我要打包带走。”我把水煮活鱼交给吓得发傻的服务员,一抹眼泪,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暗舒一口气的谈初意本想上来拉我,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停住,看了一眼叶富贵,接着怔怔看着我。见他这样,我哭得更加惨绝人寰。
“小姐,你的水煮活鱼。”效率超快的服务员对我卑躬屈膝,双手将外卖盒呈上,我跳起来接过,嘿嘿一笑,指着五官凌乱的叶富贵说:“都计在他的帐上。”拍拍屁股,我心满意足地朝门口走去,看见傻愣着的老板,我还抛了个媚眼,本以为他会被我电到,谁知这厮竟然拉过刚才为我打包的服务员问:“这个女的是神经病吧?”
走出菜馆,一阵寒风袭来,我打个大喷嚏,骂道:“哪个杀千刀的在骂我!”
猛回头,也没有看见谈初意像言情小说里的男猪一样冲出来追我,我的小小心脏又被打击了一下下,这朵桃花是彻底凋谢了呀,妈妈,内衣顶在头上都没有用啦……
再次失恋之后,我更加不注意自己的形象,成天穿个睡衣在家里游荡,一边喝巴戟天炖猪脚汤一边喝冰可乐,上晋江的时候抛弃了写清水文的桃桃一轮,转看各位大神写的女尊或是一女N男的高H文,脑中又充满了萎靡的念头。
春节将近的一天晚上,我被一阵剧烈的腹痛惊醒,浑身是汗。爬起来就要往厕所走,却更是疼痛非常,电视上出现这种情节的时候,就代表女猪流产了!啊啊,我流产了啊……(你哪来的孩子?!)
“咣”一声,我重重倒在厕所门口,头上起了一个大包,跟当年从飞机上掉下来的徐志摩一样。(人家头上是一个大洞)不行,我要惨叫一声,不然对不起观众。于是,我用尽全力狼嚎一声,只听父母卧室里传来咱妈的骂声:“谁家的狗又在叫春!”
我为了证明我不是狗,就又嚎了几句,忽然一阵天旋地转,我好像坐在云霄飞车上一样,眼前尽是烟花一样闪烁的光彩,然后又重重坠入某种不知名的黑暗中。(根本不知道你在写什么)
难道,我穿越了?!
嘿嘿,你们是不是第一次看这种过了几十章,女猪才穿越的文章?我真佩服导演,居然还做出这么大胆的设计,让我这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喜感林浩然在三十多章时穿越了。
也不知道我是身穿还是魂穿,更不知道我穿到了哪个朝代,只见一群穿着白衣服的人在我身边飘过来又飘过去,我还闻到很浓重的消毒水的气味。我挣扎着要睁开眼睛,只模模糊糊地看见白口罩上方一双清澈的眼睛,一把手术刀在我眼前一晃,让我忽然想起《牵着猫的童话》中的男猪古以笙医生,难道我穿进桃桃一轮的小说里了?
黑暗持续了很久,我口干舌燥地醒来,发现我悲惨地躺在太平间里,咱妈咱爸俯在我身边好像在哭。我死了?!不带这样的,没有女猪还没穿越之后还死的!啊啊?什么?不是太平间?我看看……哦,只是病房啊,咱爸咱妈也不是在哭,而是在睡觉。丫的,什么都是白色的,害我以为是太平间,差点就要唱我们的舍歌了。
咱妈咱爸发现我醒了,都抬起头来。
“我怎么了?”我哀怨地问,就好像电视里女猪明知道自己流产了,还要问个清楚一般。
“阿宝(我的小名),虽然你现在比正常人少了一个东西,可是你一定要坚强啊!”咱爸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表情尽显伟大的父爱。
“啊?!”我狂叫一身,捂着下身晕了过去,没想到我穿越不成,居然成太监了!亏我还梦见古以笙医生,人家是外科的,什么时候变成男科了?!呀呀……以后我的节目都要变成“无鸡之谈”了。
让我先晕一会儿,下章咱再来无鸡之谈。
传说中的不完整
过了一会儿,我从昏迷中醒来,脑袋清醒一点。不对,我本来就是无鸡人士,怎么可能变成太监呢?我动了咱爸一下,小心翼翼地问:“我真的少了一个东西?”
咱爸痛苦万分地点点头,“阿宝,你以后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了……”
不再完整的女人……我摸摸自己的胸部,发现那里平坦得就像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再看一眼咱爸悔不当初的模样,难道我真的像戴乃兆医生说的得了乳腺癌,胸部被割走了?我又准备晕过去,晕到一半才想起我的胸本来就就平原,所以又没有晕。
这次我问咱妈了,“妈妈,我到底哪里不完整了?”
咱妈马上哀怨起来,回答说:“下面。”
“我下面根本没有可以被阉的东西!”我情绪激动,挣扎着要坐起来摆一个革命家的造型,却感觉小肚子上一阵撕裂的疼痛。“嗷——”我的五官皱在一起,嚎了一声,刚进门的一个年轻男医生忙走过来,扶着我说:“手术完不能乱动,以免伤口撕裂。”
“我都成太监了,你让我死吧!”我绝望地喊,就好像琼瑶剧里以喊叫出名的马景涛。
年轻男医生愣了一下,然后低头嘀咕着:“林浩然……果然名不虚传……”
“你说什么?!”我作势就要去咬他的手,他好像知道我会咬他一样,老早就躲得远远的,和谈初意有几分相似的凤眼一弯,笑嘻嘻地说:“林同学,你做的只是个阑尾炎手术,没你想像得那么‘严重’。好好休息,相信会有人来看望你的。”
神秘的男医生说完之后,忽忽悠悠离开了病房。
“谁说我不是完整的女人?!”我拎起咱爸的领子,凶狠地问。咱爸嘿嘿一笑,指着自己说:“你爹当年也割了盲肠,醒来之后,你娘就说我以后不是个完整的男人。我们林家的人,可能那个地方就是比较薄弱。”
虚惊一场。
咱妈接口道:“送你来医院的时候呀,你差点就盲肠穿孔了,幸亏值班的谈医生抢救及时,不然我们的阿宝就变成死宝啦……”
咱妈一句话,让我接收到三个信息,一,我差点盲肠穿孔;二,我差点变成死宝;三,抢救我的是谈医生。
谈医生?!“妈妈,那个姓谈的医生……”
咱妈媚眼一挑,神秘地说:“我问过了,他就是上次给你介绍的谈初意的哥哥谈初净,就比谈初意大两岁,还没结婚。怎么样,给你们介绍介绍?”
“不要!”这次我理智地拒绝她,再也不要招惹兄弟俩了!经过这次的桃花劫,我已大彻大悟,看破红尘,就让我这个不完整的女人带发出家吧!555……
我这儿正伤心得老天爷都要大小便失禁了,一个蓝色的身影赫然出现在病房门口,走进来我才看清楚,是谈初意那厮,正正经经地戴着副眼镜,深蓝色翻领大衣,黑色长裤,乍一看还以为是韩庚来看我了。(你做梦!)
他一走进来,对咱爸咱妈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声:“爸,妈。”
那一声爸妈叫得我浑身发毛,就怕我妈忽然告诉我,谈初意其实是我失踪多年的亲哥哥,这样我恐怕又会还俗然后干出兄妹乱伦的坏事。
彪悍的咱妈也不避讳,拉着谈初意的手就到我身边坐下了,好像忘记了自己刚才还要把谈初净介绍给我。我以为她会说什么好话,谁知道她忽然就掏出我的那套黑色内衣,塞给谈初意:“小谈,这可是我家阿宝为了你买的,你怎么也得看看啊。”
谈初意被咱妈的气势震住了,凤眼微微一瞪。
只见咱妈对着内衣指手画脚,像个专业的服装设计师一样:“你看,这里的剪裁十分大胆,既能突现曲线,又能起到支撑的作用。还有这里,简直堪称经典,巧妙地把建筑美、绘画美和音乐美(闻一多的诗歌三美理论!妈妈,你太有才啦!)融合在一起……”一向以腹黑阴险著称的谈初意第一次被人打败,手里拿着内衣,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眼中分明写着:姜,还是老的辣!
“老太婆,我们还是走吧。”咱爸也听不下去了,拉着我妈就离开病房,“阿宝,我们明天再来看你啊~~”
谈初意一言不发地等咱爸妈关了门离开,开始非常变态地翻看我的内衣,又捏又按的,露出只有中年大叔才会有的笑容。“阿宝弟弟,原来你有着独特的内在美……”
大家注意他的称呼——阿宝弟弟,已经加了定语了。他对我的称呼一直变化着,越变越像我们自家人。
我夺过他手里的内衣,扯痛了伤口,五官又皱在一起,余光看见谈初意幸灾乐祸,根本没有一点身为医生的同情心,兽医!我知道他吃软不吃硬,于是可怜兮兮地抬眼,尽量使自己的眼睛泪光闪闪,我见忧怜,“大侄子,我的伤口会不会裂开?”
谈初意一手搭上我的脑袋,装腔作势揉了几下我乱糟糟的头发,血腥地安慰我说:“没关系,裂开了哥哥再给你缝上。”
我白眼一翻,就要晕死过去,这时——
“然然……”门开了条小缝,缝里传来个脆生生的声音,有点胆怯又有点兴奋。听这个称呼,我就知道是谁,只是非常惊讶,他怎么知道我住院?!
秋祯洛提了个水果篮子进来,身后跟着高管家。他的长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剪短了,原本苍白的脸色也红润许多,整个人散发这一种我这种老年人所不具备的青春气息。只见他穿着件白色的毛衣,泛白的牛仔裤,乔丹的运动鞋,那是一般年轻人的打扮,使我忽然有种“儿子终于长大了”的欣慰和伤感。
谈初意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起身走到窗边,不知道是生气还是识趣。
秋祯洛从进来开始,目光就没落在谈初意身上,直接当他透明。这小子原来也有这么臭屁的一面,还好谈初意没发现,不然又不知道会怎样对付善良的小洛。他把水果篮子放在一旁,坐在我床边,深深看着我,心疼不已。我没那个兴趣和他深情对视,开门见山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秋祯洛咬咬下唇,眼睛水灵灵的,还有点红,跟个兔子似的,“其实我每天都能得到然然的消息,我一直在等然然来家里找我……”
“你派人监视我?!”我拍案而起,又捂着肚子,满头冷汗地倒下,终于体会到革命者受了伤还坚持上战场的勇气和耐力。
“不是不是!”秋祯洛拉着我的被角,猛摇着头,“我只是好奇然然每天都在做什么,所以派人去问一问……”
“你还有理了!”原来我每天都处在别人的监视中,啊~太美妙了,以前都是我去监视帅哥,我居然也有被帅哥监视的一天?忽然感觉到秋祯洛自责的灰暗情绪,我豁达地一笑:“下不为例……”
秋祯洛望着我,露出天使都会嫉妒的笑颜,“然然,你真好。”
我抹把脸,刚准备和他来个深情对视,就感觉一道阴翳的目光从某处飘过来,后背一凉,翻着死鱼眼重新躺下。“小洛……你哥呢?”怎么也不探望我一下的,无情无义!
“他去深圳出差了。”秋祯洛漂亮的眼睛眨了眨,“然然你说,以前我是不是对哥哥太过分了?”
“他也没怎么受伤害嘛。”我没头没脑,实在不觉得叶地主有什么好委屈的。
秋祯洛摇摇头,“那时哥哥失恋了,心情很不好,车子坏了也忘了去修,爸爸妈妈刚好坐上去,所以出了车祸。我一直以为,哥哥是故意的,因为他一直不喜欢我妈妈,肯定也不喜欢我。现在我不再天天关在屋子里,能出去和大家一起生活了,才发现哥哥对我多么好,我还从张秘书那里知道,要不是他一直护着我,我早被叶家的亲戚赶出家门了,因为爸爸的遗产一半给了我。爸爸走了以后,公司亏损很大,哥哥接下爸爸公司的时候,欠了很多债。他用属于他的遗产去还债,最后遗产一分不剩,过了一阵子,公司慢慢好起来,开始赚钱了,因为怕我以后不能独立,他把自己的资产又分了一半到我的名下。我以前一直觉得他嗜财如命,处心积虑想害死我,所以拒绝和他接触。然然,我是不是很坏?”
原来有这么一出戏,叶地主也有这样仁慈的一面,而且居然也会失恋?!我好佩服那个勇敢的女人呀……
“他是哥哥嘛,又大你那么多岁,照顾你是应该的。”我拼命灌输他没心没肺、忘恩负义的思想,私下里幻想着如果嫁进叶家,会分到叶地主多少资产,而且大小通吃,资产再翻一倍!啊~我这种做法,和当年的王熙凤多么相似,又掌握财政大权,又养小叔子……
“然然说得对,但是我以后也要对哥哥好。”秋祯洛打断我旖旎的幻想。
“你要怎么对他好?”该不会要跟他搞gay吧?兄弟的禁断之恋啊……
“然然,你跟哥哥在一起吧,这样我也可以和你在一起了。”秋祯洛天真地说,看来,他其实还是没有放弃我嘛,请容许我自恋地笑一下。
有人不高兴了,又一道目光扫过来,秋祯洛一个寒战,看了看谈初意,悻悻撅了撅嘴,“我先走了然然,明天再来看你。”
你们别一个个“明天来看我”,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你们干吗把我的今天留给谈初意这个恐怖分子?!那我还有明天吗?
秋祯洛走了以后,我发现谈初意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一副电视上□犯的嘴脸,要不是他那张无害的脸缓和了一下他的占有欲,我早就拨打110了。他三步并作一步走过来,坐在我旁边,伸手摸着我的脑袋,声音如同幽幽泉水,“阿宝弟弟一定要赶快好起来,因为惦记弟弟身子的人不止我一个。”
他的眼神让我毛骨悚然,好像要活活扒我一层皮一样,丫的太可怕了,他敢扒我皮,我就扒他衣服!一想起扒衣服,我就想起我可怜的手机被叶地主没收后还回来,他们俩的艳照就被删光了,害我睡前的一点点小乐趣都没了,有好几天,我都孤枕难眠。不如……“你今晚陪我不?”
谈初意眉尖一挑,一抹魅惑的笑在他唇边扯开,“弟弟刚做完手术,我不忍心马上侵犯你。不过……”他掏出自己的MP4,塞进我手里,体贴地说:“弟弟寂寞的话,这里面有儿童不宜的东西,解解闷也好。”
我林浩然何许人也,再也不上他的当了,把MP4一扔,我恶狠狠地说:“不看不看!要不就是党员先进性教育片,要不就是关于医学还是生物的OOXX片!”
谈初意惊喜地眨眨眼,无限爱怜地柔声说:“弟弟最近智商上升不少,哥哥好高兴。”
“那是。”我高兴得晃晃脑袋,再来个非主流的经典手势——剪刀手!
他叹口气,收回自己的MP4,说:“以后这招对弟弟没用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我仰天大笑三声,忽然又惨叫一声。
发生什么事了?下回为你揭晓~
传说中的坏兄弟俩
谈初意释然地掀开被子,翻起我腹部纱布看了看,无奈地一笑,按下床边一个按钮,他哥哥谈初净很快就来了,兄弟俩站在一起真是赏心悦目,只不过现在的我实在没有那个身体条件去欣赏美景。
“怎么回事?”谈初净问。
“刀口裂开了,需要马上处理。”谈初意专业地比划两下,谈初净一边大笑一边拍着自己的大腿:“我第一次看见因为过于兴奋而刀口裂开的病人,林浩然啊林浩然,你果然有够特别,怪不得我弟弟这么喜欢你,物以类聚啊……”
我虚弱地抽搐着,垂死挣扎地说:“能……先给我……缝上么……”
谈初净挥手叫来几个护士,大家七手八脚把我推去了手术室,一路上,护士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我,我活像一只长出大象鼻子的猪。麻醉师给我施行了局部麻醉,我望见谈初净在白口罩上清澈且含满笑意的眼睛,大声喊停。
“怎么了?”他问。
“我跟你商量个事情……”我神秘地冲他使了个眼色,他眉毛一皱,抢答道:“我不会同意给你做变性手术的。”
“过来嘛。”我对他眨巴着眼睛,试图以自己的美色勾引他,只不过,又像大家预想到的一样起了反效果。他万分不情愿地靠上来,我压低声音说:“反正都进手术室了,就不要浪费,缝完之后,你再顺便给我做个隆胸手术行不?”
谈初净脑后降下的黑线都快淹没我的视线了,他直起身,挑猪肉一样把我打量过去,我顿时有那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忙殷勤地说:“把我屁股上的脂肪抽出来,灌进胸部里面去,要多少红包您一句话!”
阴险的笑浮现在他眼睛里,他轻轻捏起一把手术刀,握在手里,杀气腾腾的,忽然大喝:“麻醉师!给她来个全麻!让我捅她几十刀再给她一一缝上!”
“不要不要——”我尖叫起来,谈初意的哥哥太可怕了,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人家提个小小的要求,他不答应就罢了,还这么迫害我。555……医生怎么都这么坏的?上帝哥哥啊,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子惩罚我?(这是电视剧经典台词之首)
在我的碎碎念中,谈初净并没有真的捅我几十刀,三下两下就帮我缝好伤口,正准备收针收线,我又锲而不舍地拉着他的袖子。他甩开我,高傲地把头一昂,说:“我不会帮你隆胸的。”
“谈医生,针线先别收,咱不隆胸了,给我割个双眼皮成不?”我指着自己标准的内双眼睛,低三下四地求他,“这单不单,双不双的,有碍观赏。”
谈初净把针线一扔,“再那么多废话,我阉了你。”
我讪讪收手,吓得眼泪鼻涕乱流,心想医生怎么都这么不和蔼的,连女的都要阉,太可怕了,跟戴乃兆医生的诊断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回到住院部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厕所解放一下,由于怕刀口再一次裂开,所以我做什么都小小心心的,动作慢得跟乌龟一样。小说中的女猪在上厕所时都会听见什么不该听见的东西,我也不例外。正常人很喜欢在厕所里面讲人家闲话,这是因为现代厕所越来越香的原因,换作旧社会,就没见哪个人能在厕所里呼吸自如的,所以还是新中国好啊。
只听护士A说:“喂,你听说了吗,谈医生的弟弟调回来了,还在内科。”
护士B特别惊讶,而不是惊喜,“不是吧?谈初意回来了?!太可怕了,我得想办法调去别的医院。”
护士C很是赞同,“谈初意一回来,我们的平静日子到头了。”
我在隔间里听得一愣一愣的,一直以为他是个受欢迎的人,没想到他这么惹人讨厌?难道说,他经常利用职务之便,对这些白衣天使进行惨不忍睹的性骚扰,其手段和所使用的工具,都达到了惊世骇俗的境界?!
护士A又说:“我至今记得那天他们兄弟俩一边吃饭一边看胃大部切除的手术录象的情景,谈初净用猪肚做示范,谈初意吃得津津有味,居然还问我要不要吃,可把我恶心坏了……最后我才知道,那天食堂改善伙食,才炒了一盘猪肚,他们俩这么一弄,大家谁也没吃,都被他们兄弟俩吃光了。”
护士B不甘示弱,也揭短道:“去年夏天,我和两个护工推着一个抢救无效的病人去太平间,我身边的一具用白布盖好的尸体忽然坐了起来,把我们三个吓得晕倒两个。后来我们才知道,谈初意嫌医院的空调不冷,居然跑去太平间睡午觉,已经吓晕十几个人了。”
护士C接口说:“记得去年晚上值班的时候,一个喝得醉醺醺还发酒疯的男人被二奶送到医院来,谈初意看了他的病历,发现他会青霉素过敏,就趁我们护士不注意,偷偷给他做了个青霉素的皮试,结果人家手上过长了好多红疙瘩。人家老婆来医院的时候,谈初意跟那女的说,她老公得了梅毒,结果那人老婆和二奶都上去揍那男的,把我们吓死了。”
原来谈初意也是一极品!怎么说呢,太可爱了,居然这么有正义感的?我惊喜地挑着眉毛,为自己认识这么一个疾恶如仇的医生而高兴得浑身发抖。
护士A又问了:“你们知道他为什么调走么?”
护士B说:“听说是得罪了副院长兼内科主任。”
护士C好奇道:“怎么得罪了?连副院长他都敢耍吗?”
护士B好像为自己知道内情而得意,“据说谈初意和副院长的女儿有一腿,就是那个叫毛蓉蓉的,她那时都快订婚了,谈初意霸王硬上弓,把她抢到手。毛蓉蓉居然还对他死心塌地的,结果谈初意只是玩弄她而已,没过多久就把她抛弃了。”
其他两个护士都很惊讶,纷纷痛斥我的谈初意。(谈初意:这从何说起?)
护士B接着说:“奇怪的是,毛蓉蓉被他抛弃之后,仍然死爱着他,而副院长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逼着谈初意娶毛蓉蓉,我想毛蓉蓉一定是被他搞大肚子了。谈初意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忽然一走了之去了师大的校医院,毛蓉蓉也跟过去,唉……”
护士A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护士B说:“我去内科送东西的时候,正好听见毛蓉蓉跟毛主任这么说。”
我在厕所隔间里听得是汗如雨下,面色铁青,谈初意是这种人?我承认毛蓉蓉除了比较僵尸之外,还有几分姿色,可是他也不至于……
护士C忽然花痴道:“也许帅哥都是这样的吧?谈初意这次回来,说不定会对我下手呢。”
护士A和B马上转变态度,一副死猪不怕滚水烫的样子,完全忘记自己刚才还觉得谈初意多么多么可怕,“希望他也对我霸王一回,这样我死也会留下来的。”“对啊对啊,其实他的偶尔使坏也没什么,只希望他能对我也使坏一下下……哈哈哈,谈医生不要嘛~你好坏哦~~”丫的,居然当场YY起来了!
三个护士娇笑着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厕所里低头沉思——有时候女人遭到性骚扰,都不是男人的错啊……
当我回到病房的时候,发现谈初意已经走了,我的主治医生,也就是他哥哥谈初净坐在我的病床边听挂着耳机看着谈初意留下的MP4屏幕,一脸淫亵。我好奇地凑上去,发现小屏幕上有些儿童不宜的镜头,立刻心潮澎湃。
谈初净见了我,忽然把MP4藏好,小气包!我蛮横地说:“这是谈初意留给我的!还我!”
谈初净无辜地站起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弟说,你知道这里面有儿童不宜的东西,立刻正义地拒绝了他,所以他只好把这东西留给我看。林浩然,没想到你这么正直啊,那我只好不正直一次了。”
T_T……
我又被谈初意忽悠了,没想到这一次,MP4里真的有儿童不宜的东西!就好像一块五花肉从我眼前慢慢飞走,我却由于怀疑它不是块五花肉而没有伸手捉它……我为什么要自作聪明啊,辜负谈初意一片好心?
“大哥,你把MP4还我,我也不是个正直的人,求你了!”我拽着谈初净的袖子,好像一个苦苦哀求男人不要抛弃她的穷苦妇女。谁知谈初净比禽兽还心狠,一把将我拎回病床,还一脸正直严肃地教育我:“这种破坏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损害青少年儿童身体健康的东西,我们就要自觉抵制!”
“你就让我的精神文明被破坏一回好吗?”我伸手跟他搏斗了几回,都没能抢回他口袋里充满诱惑的MP4,变脸大怒,指着他的鼻子骂:“你自己不也想看得要死?!”
谈初净伸出食指摇了一摇,清高道:“非也,我这是要借此视频来比较一下男女身体构造差异,纯属医学研究范畴。告辞,你就别送我了。”说完,捂着口袋迫不及待地走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一个象征高贵无暇的人民医生,居然光明正大地看那种不健康的视频!“医德败坏啊人格低劣……”被欺负得体无完肤的我悻悻倒回病床上,谈初意只是腹黑级别的,他哥哥是流氓级别的!
眼看大家都在准备着欢欢喜喜过春节,我却躺在医院里生活不能自理。度过了无聊空虚寂寞的一晚,早上的我呼呼大睡着,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我睁开一只眼看了一下手机,才十点半!护士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很是讨厌,旁边病床的一个五岁小女孩老是哭,恨得我直想上去就给她两巴掌。你说这些人没事那么早起床干吗,知道“今朝有觉今朝睡”的道理么?我翻了个身,拉起被子擦了一下口水四逸的半边脸,惊奇地发现我的枕头湿了半个。医院的枕头质量真差,一个个跟四川盆地一样,排水功能那么差。
隐约见到一个黑影在我眼前晃了一晃,不过我猜想那肯定不是人,谁都知道我比较不容易醒,没人会在早上来看我。迷迷糊糊又睡了一个小时,肚子饿得叽里咕噜乱叫,可惜我手术后不能吃饭,据说要等放一个P之后才能吃东西。我的人生,居然在等待放P中度过……
我又翻了个身,惊奇地发现另一半枕头也湿了,黏糊糊的,好恶心哦。(枕头:这个病人好恶心哦)
那个黑影阴魂不散,一动不动的钉在那里,看了真碍眼。
“护士姐姐~给我换一个枕头嘛~~”我半闭着眼睛坐起来,向不知道在哪里的护士撒娇,旁边那个总是哭的小女孩跟她妈妈说:“妈妈,那个阿姨睡觉好会流口水哦,要不我们把弟弟的纸尿裤借她垫着嘴?”
她妈妈及时捂住她的嘴,才使她免遭杀身之祸。我瞪向她,凶狠地说:“那是汗!口水和汗都分不清楚,哼!”
小女孩的妈妈不高兴了,居然敢反驳我:“就是口水!不信让你男朋友评个理,他早上八点就来了,一直坐着看你流口水到中午。”
“什么男朋友?”我顺着那女人指示的方向回头去看,原来刚才一直阴魂不散的黑影真的是个人!
此人究竟是谁,下回分解。
传说中的哈佛
我的嘴张开就合不上了,只见表情一如当年般冷淡的叶地主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像一樽雕塑一样,见我转头也不打声招呼。一身黑色的阿X尼(职业总裁指定品牌)西装,银灰色丝绸领带,利落的黑发纹丝不乱,墨黑的眸子盯在我身上,害我的小小心脏好一阵乱蹦达。
我们好比十几年没见的老情人,默默望着对方,尤其是我,大张着嘴,眼前浮现他当年抛弃我远走高飞的画面,心如刀绞啊~~什么?我乱用成语?女猪和男猪重逢,不都这样写的吗?导演!让那些围观群众不要插嘴!
这么一阵自我催眠着,我泪儿亮亮,再挣扎一下,希望可以掉一滴晶莹的泪水出来。
叶地主大概是被我美丽的泪眼打动了(叶地主:是被打劫了),羞涩地低下头,忽然掏出一张纸巾,别过头去不看我,声音却如同从寒武纪飘来:“把口水擦一下。”
我美好的形象忽然被打破,夺过纸巾,愤愤不平擦着嘴角,偷偷看了一眼刚才反驳我的小女孩妈妈,那个花痴女人,趁我擦口水的时候对我的叶地主(叶地主:谁的?)拼命放电,在她眼睛上接一个电流表,电流表没准都被烧死。好在叶地主是个性质良好的电阻,从头到尾就没去看那女的一眼。
“擦完了,还你。”我试图把纸巾还给叶地主,可是他居然不要,真是的,这么浪费,也许他是有心要送我这个当定情信物,那我就勉强接受吧。忽然,我发现他眼睛底下多了个黑眼圈,看上去有点憔悴,不像是平时英明神武的叶地主,又忽而想起昨天秋祯洛说他出差去了深圳。
“你不是在深圳么?”我看了一眼他身边小小的行李箱,眉头一皱,“怎么没给我带礼物来?人家好不容易住一次院,你居然空手过来?去~给我买几盒脑X金!”
叶地主脸一沉,我吓得用被子捂着头,谄媚一笑,安慰道:“不要脑X金了……能看到你,我比什么都高兴,嘿嘿,哈哈。”我这边出卖着自尊,那边叶地主就从行李箱隔层里拿出一个体积不大的盒子丢到我面前,我本来想痛斥他一顿,也好标榜我“贫贱不能移”的高贵品质,可是一看见那令人震撼的“LV”商标,我的眉毛不由得抖了两抖。
“按理说,我们是要抵制LV的,但是,我正好要研究一下LV为什么能风靡时尚界的原因,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一边正经八百地强调着,一边窃笑着伸手扒拉过盒子,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是一个很眼熟的钱包,跟地摊上经常出现的LV假货很相似,但一定不是假货!
“唉……”我长长叹了口气,哭丧着脸。
“又怎么了?”叶地主好像很像掐死我似的,虎着个脸。
我捏了一下自己的脸,恩,还好,脸皮和以前一样厚。翻弄着LV钱包,我无限惋惜地说:“唉……我怎么这么命苦呢?好不容易得到一个LV钱包,我却没有钱来将它填满。”说着,我的手偷偷向叶地主的胸口探去,七摸八摸掏出了他的钱包,啪一声打开,现金果然没多少,卡倒是一排一排的。我抬头对他笑了一下,见他无动于衷的样子,就更加放肆地把现金拿出来,塞进我的新钱包里面,吧唧着嘴说:“这才像一个真正的钱包嘛……”
“世界上居然有这么无耻的人!”小女孩的妈妈义愤填膺,眼睛急都红了。
我抱着钱包喜不自胜,但是不敢太过欢欣,不然刀口又裂开,那谈初净还不知道要怎么整我。叶地主的脸忽然出现在我视线内,我连忙将钱包往屁股下面一塞,用被子把全身都包住,就怕他忽然暴走要抢走我的钱。
“林浩然,刀口愈合情况如何?”他冷眼一挑,用那种审问犯人的语气问我。
“回大人的话,正在愈合中。”我必恭必敬地回答,这年头,给钱的就是爹啊。
叶地主站起来,坐上病床,低声说:“伤口,给我看看。”
“好啊。”我挣开被子,刚拉起难看的病号服,又马上变脸,捂着小腹警惕地看着他,正义凛然地说:“不行,位置比较敏感,不能乱给你看。”
叶地主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儿,就要坐回椅子上,我又改变主意一把拉住他——瞧他那副倍受打击的样子,多可怜啊,要是不给他看看,花儿都会心疼的。(花儿:我们心疼叶地主怎么就碰上你这种无耻的人)
我羞涩地靠近他,还不等他有所动作,就受不了自己内心旖旎的想像,一下子倒在床上泥鳅一样扭动着,傻笑着,嘴里还娇声乱叫:“哈哈……不要嘛……会痒的啦……哎呀……不要摸……哈哈……讨厌~”
等我扭动了大概五分钟,嗓子都喊哑了,才顶着一头乱草坐起来,看见叶地主早坐回椅子上,报纸遮住他半张脸,至始至终都没碰我一下。
MD,白浪费感情了!再一看周围,整个病房的病人、家属和护士都用一种看火星人的目光看我,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奇怪,他不是不理我了吗?为什么一听说我住院的消息,就从深圳飞奔回来,一大早就坐在那里傻等着我,怕打扰我休息,一直不敢把我叫醒?(叶地主:我怕沾到你满脸的口水)想到这里,我就满心感动,如果他现在掏出一枚十克拉的钻戒向我求婚,我没准会答应的。于是,我故作正经,扒拉整齐自己的头发,双目含情,明知故问:“叶总,你找我有事吗?”一边问,我心里一边替他回答“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如此云云。
叶地主放下报纸,开门见山,一下子击碎我的幻想:“还是为了舍弟的事。”
我败给你了!你是不是深爱你弟弟啊?!我痛苦地问:“他不是已经能够独立与人交往了么?昨天还来看望我呢……”
“的确,你住院的消息,也是他昨晚通过电话告诉我的。”叶地主的双眸平静无波。
我马上拽得二五八万,迫不及待地说:“所以你当晚就从深圳赶回来看我了……”说着,我感动的泪水已经浸湿眼眶。
叶地主自动将我这句话屏蔽过去,接着说:“他昨晚的话让我很担忧。”
“不要担忧不要担忧!”我主动上前拉着他的手,手指不自觉地在他手背上抚摸个不停,毕竟是男人的手啊,摸了真带劲儿,等一下顺便探进他衣服里去,摸一下他的胸肌,我上次看过了,很诱人呀……眨巴着眼,我一边吃他豆腐一边说:“我真的没事,只是阑尾炎而已,虽然现在我不是个完整的女人,可是女人基本的功能还是有的……所以你别担心我,瞧你,都瘦了。来,姐姐好好安慰安慰你……”
叶地主眼色一凛,猛地抽出自己的手,避开老远。丫的,这个反复无常的女……男人!“小洛说他愿意参加国内高考……”
小小心灵被他的反复无常深深伤害的我没好气地打断他:“这不是达到你的要求了吗?谢我就不必了,实在要谢,拿钱来!”
叶地主怕是被我气得要爆炸了,像他这种人,估计以往都没碰见敢连续N次打断他说话的人类,而我,偏偏不是普通的人类。“林浩然……”他出声警告我,鹰眸扫了过来,戾气腾腾。
555,对我这么凶……
“小洛要考北门师范大学。”叶地主终于说出了今天的重点,原来他不是为了我突发住院回来的,而是为了他弟弟这个荒唐的想法,回来找我,也可以说是逼我去阻止小洛考我们学校!没心没肺!
“考我们学校有什么不好的?”我的脸垮了下来,忽然跳起,站在病床上双手叉腰,居高临下俯瞰他,感觉真TM好。“我们‘北师大’历史悠久,人才辈出,就比如我吧,那叫一个才华横溢and一表人才。小洛进了我们学校,一定能和我一起,开创‘北师大’新的伟大篇章!!”
“好!”一声叫好平地起,隔壁床的小女孩激动得满脸通红,拉着她妈妈的衣服,指着我说:“这个阿姨和我爷爷真像!”
我饶有兴趣地问:“请问你爷爷是哪位高人?”
小女孩的妈妈一脸不屑,回答说:“她爷爷得老年痴呆都三年多了,谁都不记得了,一直以为自己是墨索里尼。”
我瘫软下来,盘腿坐在叶地主面前,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希望他能安慰我几句,可是想要他的温柔,除非我临终。
“叶总,你让小洛考进来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我尽量诚恳地看着叶地主的眼睛,心里却想,一旦秋祯洛落入我的魔掌,他就别想全身而退,趁我没毕业,我一定……(此处涉及违法内容,删节100字)
“林浩然,你听清楚。我本打算让他就读国内名校,只是小洛恢复的程度大大超过我的想像,所以我改变主意,准备送他到哈佛,我希望你说服他去参加一系列留学前的考试。”
哈佛?我一听可来气儿了,眉毛完全倒立了,大喊:“你到底是何居心?想让小洛出家当和尚吗?!你说!我们学校有哪点比不上哈尔滨佛学院的?!”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一个病房的人都肃然且悚然了,纷纷瞪大眼睛朝我这里看。
此时无声胜有声。(白居易:居然没有写错,我好高兴)
叶地主此时已经全然没有信心和我再沟通下去了,用手摸着脑门。动物进化的一大成果——语言,如今居然派不上用场。我实在无法用语言和叶地主这个独裁者交流,秋祯洛好好的一个大好青年,居然被自己亲哥哥送去当和尚,还假惺惺地去哈尔滨佛学院就读,钻研佛法,将来再去少林寺当住持……我都不敢想下去了。
“总之……”叶地主抬眼,一双冷眸狠狠地注视着我,“我绝对不允许他到你们学校去。”
“为什么?不带你这样独裁的!”我失声尖叫,手指颤抖地指着他。
叶地主看上去没有想解释的念头,倨傲地微昂着头,不可一世得让人想变成他娘,狠狠教育他一番。
“小洛……55……”我痛哭流涕,和所有悲情片中的女猪一样有流不完的眼泪,因为我也是悲剧女猪。
叶地主居然不像电视剧中的男猪那样温柔地哄我,只见他板着脸站起来,拉过行李箱的把手,连再见都不说,就拖着行李走人,也不给我个深情的吻别——这是我最不爽的。观众朋友们,你们大概也看出来了吧?此片的反派人物就是这只姓叶的,金玉其外,动不动拿钱收买我这个羸弱的女猪,扮演着封建大家长的角色,阻止他弟弟和我的自由恋爱。这是一部反封建反压迫的革命小说,是新时代的红色文学!
人家前脚刚走,谈初净这只披着白大褂的流氓就笑得前仰后合七扭八歪地进来,一个飞扑,把我猛抱入怀,夹着我的脑袋,搓着我的头发大嚷:“太可爱了实在太可爱了……哈尔滨佛学院?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可爱呢?我爱死你了!”
面对有着顶级变态审美观的谈初净,我实在很无语,只好下回再说。
传说中的《静夜思》
谈初净将我的头当成搓衣板玩弄了好几分钟,才意犹未尽地放开我的脖子,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趴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林浩然,谁要被送去哈佛?”谈初净亲切地坐在我身边,问完之后又开始狂笑。
被他折腾得异常羸弱的我回答:“我做家教时的学生。”
他凑过来,神秘地问:“你和那个男的什么关系?”说着,居然从我屁股下面摸出我的新钱包,自言自语着:“又送钱包又送钱,还特地坐飞机从深圳赶回来,你们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你居然偷听?!”我指着他的鼻子。
“非也。”他又做出那个经典动作——伸出食指摇了几下,好像自己多清高似的,“我光明正大站在门口,目睹这场经典大戏。”这年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谈初净这只流氓不但有文化,而且还有行医执照,这才叫一个可怕。不过没关系,男人不流氓,发育不正常;女人不风骚,档次不算高。
我吃了哑巴亏,认命地推回他还来的钱包,讨好地讪笑着说:“就用这些钱给我拉个双眼皮隆个胸,好么?”
“不干!”没想到他居然能抵挡住金钱的诱惑,执意把钱包还给我,“我不是整形外科的,再说……我要给你做整形,我弟不会放过我。”
“凭什么?”我以为谈初意那只狐狸不愿意他哥哥再看我纯洁的身体(这句话屏蔽),所以打破沙锅问到底:“你割掉我大肠的时候,里里外外,什么都被你看见了。”
“那叫盲肠……”谈初净鄙夷地纠正道,上下扫了我几眼,然后艰难地告诉我:“你这样……已经挺好了。”
我心头一紧,红着脸低下头去。人家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难道谈初净在这短短几天里,发现了我超越正常人的美丽,从而陷入爱的旋涡里不能自拔,却碍于谈初意而不敢向我表白?不要啊,我又招惹一个男人了,虽然我每次都是无心的……我顿时自恋不已,鼓起勇气,问:“你能说明白点吗?”
谈初净见我如此勤学好问,十分感动,用一种老师望着三好学生的目光望着我,说:“你长成这样,审美观正常点的男人一定不会看上你。万一整个容变美女了,我弟可就不放心了——他那点心思,我会猜不出来?”
敢情我长得还挺安全的?这是优点吗?我正沾沾自喜,谈初净皱着眉头疑惑道:“可是我就想不通了,为什么世界上审美观不正常的男人不止我弟一个?”他摇着我的手,眼里挂着两个八卦,“告诉我,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你不认识的。”我随口回答。
谈初净没趣地瞥我一眼,叹了一声,一边替他弟弟惋惜着,一边飘走。
我也仰天长叹,男人心,海底针啊!我这种集美貌和智慧于一身的女人,本来就应该得到广大男同胞的喜爱嘛。忽然我肚子里的气一阵乱拱,劈里啪啦放了个P,我高兴地一拍手:“通了!我可以吃东西了!”
放P之后,心情大好,我开始跟病房里几个老头老太太狂侃,从台湾问题说到石油危机,从北京奥运会说到美国总统大选,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大有赶超《百家讲坛》的易中天之势,听得大家一愣一愣的,居然都不敢再跟我说话了。而且,那个小女孩的妈妈听说我是“北师大”中文专业的时候,非常震惊,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我正得意地跟那小女孩讲《金瓶梅》的时候,谈初意从我们学校千里迢迢来看我了。他戴了个黑毛线帽,看上去更加青春美丽无敌,不知怎的,我最近越看他越像韩庚,难道这厮知道我喜欢韩庚之后,就刻意模仿人家?(不要自恋)
“阿宝弟弟今天身子可好?”他老人家一来就问候我的身体,不像叶地主一上来就用钱砸我,真好啊,这才是真哥们!但是如果他能在问候的时候砸我点钱,那就更加是哥们了。
“到底哪个才是你男朋友哦?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喜欢滥交?”小女孩的妈妈很不满,开始挑拨我和谈初意深厚的感情。此等女人,如此恶劣,我建议在社会主义大潮中将她永远清除!
“果然还有别人惦记着弟弟……”谈初意扬起一边嘴角,慢慢坐在叶地主刚才坐过的椅子上,双腿交叠,抬起手臂往椅背上一搭,经典的警察审问犯人的造型。
我唯唯诺诺地跪坐在床上,双手背在身后,其实是暗度陈仓地把钱包推到枕头下面,脸上保持吴孟达的傻笑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冯巩加上吴孟达,天啊!),希望他不要把我到手的几百块慰问费抢走。谈初意一直望着我,也不说话,害我脸都笑抽筋了。
那恶劣的阿姨贼头贼脑的,观察我们好一会儿,见我们谁也不说话,就拉着他女儿过来了,顺便带上一本花花绿绿的书,坐到我身边,谄媚一笑,说:“林老师,不然你教教我女儿念唐诗吧!”
“我……”我正想拒绝,恶劣的阿姨就捅捅她女儿的腰,喝道:“快跟他们打个招呼呀。”
小女孩显然不太愿意读诗,看了我和谈初意一眼,撅着嘴叫:“阿姨、哥哥……你们好。”
昨日重现!我又是阿姨!谈初意又是哥哥!现在的小孩是不是都脑残啊,看不出来谈初意其实是叔叔,而我是姐姐么?我甩着膀子就打算冲上去给那小女孩几巴掌,谈初意咳了一声,做了亏心事的我马上软下来。
恶劣的阿姨得了便宜又卖乖,看得出来,她喜欢叶地主那种类型的,所以看见我和谈初意在一起时显得很高兴,好像如此一来,叶地主就是她的人了一般。她把书翻开一页,交了给我,说:“你教我女儿念一下这首诗。”
“我不要她教,我要哥哥教!”坏蛋小女孩嫌弃地看了我一眼,无比可爱无比虚伪地扑进谈初意怀里撒娇。而那只狐狸真是来者不拒,人尽可妻,居然抱着小女孩坐在自己腿上,好像非常喜欢她似的,捏着她的脸蛋。
“大家快来看呀,大叔猥亵幼儿啦——”我大嚎着,病房里其他人只是懒懒往这里一看,又忙着自己的事去了。我心里一阵苍凉,又想起伟大的鲁迅先生,中国人看客的劣根性还是没有改变,面对如此□的惨案,居然这么无动于衷,说不定等会儿那个坏蛋小女孩被谈初意杀掉了,他们还拿个馒头上来沾血。
“阿姨,你赶快把你女儿抱回来,这个大叔他变态啊,专门在自己MP4里面藏色情片的。”出于一个善良人类的本性,为了挽救一个纯真的少女,我拉着恶劣阿姨的袖子哀求着。
谈初意凤眼轻挑,“哥哥这方面确实不如你,能坚定地拒绝诱惑。”
耻辱!我想起昨天得知那里面真的有色情片而不能观看时的懊悔,马上转而拉着他的袖子,“你还有没有?快点拿来诱惑我一下嘛……”
他阴险一笑,不回答我。
“你到底教不教啊?”恶劣阿姨把书往我手里一塞,毫不客气——丫的,你TMD对待老师是什么态度?!我瞟了一眼书上的诗,蛮横地把书一扔,嚷道:“这种淫诗,我不教!”
“淫诗?!”恶劣阿姨气红了脸,拣起书跟我理论道:“看清楚,这是李白的《静夜思》!不是你昨天哼哼的《18摸》!”哇,阿姨,这你都听出来了,高,实在是高!
谈初意也抬眼看我,给我一个“你又要侮辱李白了”的眼神。
“这不是淫诗?!”我抢过书,一字一句地跟这些个文盲解释着:“床前明月光——这就是说,一天晚上,一个叫作‘明月’的姑娘脱光了,站在床前等他;疑是地上霜——这里面有两个通假字,其实写作‘于是地上双’,就是说那两个人连床都来不及上,就迫不及待在地上双双苟合起来;举头望明月——就是那男的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叫明月的姑娘,这说明什么?就不用我解释了吧?啥?还不明白?真笨!说明他们俩是男下女上的!低头思故乡——那男人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不知哪个地方还有一个叫‘顾香’的姑娘等着他临幸呢~~”(李白:555,我招你惹你了?)
“此等淫词艳曲,实在不适合未成年人阅读。”我继续翻看后面的诗,一边看一边念叨着:“《春晓》……这是描写花天酒地的淫诗,删!《锄禾》……很黄很暴力,不能看!阿姨,唐朝人开放的,扒灰的扒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他们写出来的诗没有一首不□的呀。”
“噗——”恶劣阿姨当即喷了一道血出来。
谈初意不知是隐忍着什么,双肩微微发抖。
我向来疾恶如仇,自然不能容许这种误人子弟的书籍留在世上,一个没控制好,就将整本书撕得跟碎尸一样,才赤红着眼睛抬起头来,用狰狞的目光对小女孩露出来自地狱的笑容。
也许是被我狰狞的表情吓着了,小女孩一下子哇哇大哭起来,直往我家谈初意怀里钻,吃尽豆腐不说,还霸占了我家谈初意,都是那些淫诗害的!像我一样,年轻时多读几本像《金瓶梅》这样的健康书籍,也不至于这么早熟。
我上前把小女孩从谈初意怀里抱出来,丢在一旁,她妈妈赶紧接住,像逃荒一样奔走了。我猫着腰像只大狗一样蹲在他旁边,他一手搭上我的脑袋,揉啊揉。摩擦能生热,脑袋一热,我就想起那天在WC里护士ABC的谈话,如此看来,谈初意貌似不是个好人。
“弟弟在想谁?”谈初意勾起我的下巴。
“大侄子,你……”我正想问个明白,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没想到我神神气气的林浩然也有今天,正所谓“为情所困”?
谈初意低垂着凤眼望着我,暂时看不出要腹黑的痕迹。
算了,问个清楚也好,不然万一跟毛蓉蓉一样被他搞大肚子之后甩个干净,我搞不好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然后再也不敢泡帅哥了。
“曾经有个女人,为了他心爱的男人不顾一切……”我眉头紧锁,双手合十,做出无比沧桑的样子,“可是,那个男人把她的肚子搞大之后却一走了之,她还是那样痴情,默默追到他身边守护着她……啊!太感人了!”我假惺惺擦了一下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偷看一眼谈初意,心想他这么聪明,一定知道我在说谁。
谁知谈初意却好笑地眨了眨眼,“哪个女人这么愚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故意瞟他一眼让他发现。
谈初意慢慢站起来,凤眼微眯,貌似很危险的样子,整个人瞬间充满杀气,就好像被包青天抓住的陈世美一样。哦,不会吧?我的谈哥哥真的是那种人?我吓得缩在角落,用手抱着头,实在搞不清楚状况——明明是我在审问他,为什么我成了孙子?
谈初意拎着我的后领,把我从地上拎到床上,我连忙钻进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眼睛。只见他冷笑一声,忽然严厉地问:“你被谁搞大了肚子?!”
我一惊,嘴张得老大,没怎么听清楚他的问题,结巴道:“是……是你搞大了那个女人的肚子……”
谈初意愕然。
给他点思考的时间,我们下回再讲。
传说中的男人们
“弟弟在开玩笑?”谈初意摇摇头,“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负心汉啊负心汉,没良心啊没良心……”慢慢从被子里爬出来,我学他摇着头,失望至极。他一手伸来,捏起我的耳朵,我大喊非礼,却在听见他在我耳边说的几个字之后,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嗽不止。一顿撕心裂肺的咳嗽之后,我满脸通红地指着他,上气简直不接下气:“你刚才说什么?!你居然还是处……”
他捂住我的嘴,在我耳边暧昧地说了句话:“谁叫弟弟不早几年出现呢?”
我的鼻子又开始发痒,一股鲜血叫嚣着又想出来见个世面,没办法,谁叫我还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呢……虽然总是被小孩子误认为是中年妇女。
按住即将奔腾不已的鼻子,我把那天护士ABC的话重复一遍给他听,他听完之后一脸复杂的表情,好像有什么巨大的难言之隐一样。最后,他拍拍我的脑袋,只说了一句话:“弟弟只要记住,我和毛医生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即使有,也只是她个人一厢情愿。”
哎呀,我听了他这句话之后,怎么如此心花怒放?我色心一起,就学着那小女孩一样往他怀里钻,可是,这只狐狸对我一点也不热情,还学着叶地主一样的无动于衷,害我好一阵伤心。
阑尾炎手术毕竟是个普通又渺小的手术,一个星期之后我就回家过春节了。逃脱流氓谈初净的魔爪,我特地放鞭炮庆祝,只不过差点让警察叔叔抓走就是了。以我的年龄,在旧社会时孩子都生了三个,可是面对七大姑八大姨关于“阿宝有没有男朋友”的提问,我还是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上帝哥哥,不是我不想说,实在是不知道要说哪一个好……
初四的时候和甄莹慧一起参加高中同学聚会,约在一家KTV里high个痛快。让我万分惊奇的是,全班50几个同学只来了三分之一,而且只要有来的,都带着老公老婆,除了可怜的我。这哪里是同学聚会,分明就是家属欣赏会!
帝王包厢里,大家互相介绍着男女朋友,甄莹慧介绍何平的时候那叫一个扭捏,一点也不像平时豪放彪悍的她。最后,大家把目光落在孤身一人的悲情女猪,也就是我身上,嘀咕着至少也带一个雄性动物过来,没有男人,公狗也行。我心生不满和愤慨,伸出食指:“老子这就把我的男人们叫过来!”
大家全都被我惊人的“男人们”一词震住了,我得意洋洋地拨着电话:“喂,谈哥哥~~你忙不?到‘好地方KTV’陪我嘛,别人都有男朋友陪的,就我没有……什么?急诊?!丫的,你不得好死!挂了!”
一个不成,咱还有两个,不急,不急。“亲爱的张秘书,我要找叶总~~爷爷的,我没发烧!人家想约叶总出来唱歌嘛,别人都有男朋友陪的,就我没有……开会?!开什么破会?!不行!叶祯泽!你给我出来!啊?居然挂我电话,555……”
感觉到大家怀疑的目光朝我唰唰唰而来,我握着手机的爪子开始颤抖,拨通了叶家的电话:“高管家,我是林浩然啊……小洛在不?……我想叫他来KTV……别人都有男朋友陪的,就我没有。啊?为什么不行?他不是已经成年了吗?叶总说不让?MD,他算老几?喂?喂!”
电话被高管家冷冷挂上,我坐在墙角掩面哭泣,还要遭受大家的嘲笑,连甄莹慧也不帮我,合伙何平一起对我进行《婚姻法》教育。悲愤之际,我抢过话筒,点了几首歌,当下就来了个《青藏高原》,最后一个高音飙过,只见一屋子的人都缩在墙角,惊恐地望着我,好像我是一只来自青藏高原的藏獒一样。
我一跺脚,虎着脸道:“没人鼓掌吗?那我再唱一首!”
只听班长大吼一声“大家快鼓掌啊!”,包厢里瞬间响起排山倒海的掌声,班长甚至站起来鼓掌,双眼还含着激动的泪花,仔细一看,鼻子下面还挂着两条鼻涕。哈哈,听我歌一曲,他都感动得涕泪横流了啊。
看着大家如此热情,我甩甩鼻子,一脚踏上沙发,大声说:“既然大家都这么热情,我勉为其难再唱一首!”
劲暴的音乐再次响起,我在上面高歌周杰伦的《双截棍》,底下的同学们在围殴刚才号召大家鼓掌的班长,惨叫声、怒吼声还有我高亢的歌声,形成了优美的和弦。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我正自我陶醉得云里雾里,一个服务员敲门进来,为了表示尊重,我马上停止歌唱,同学们也停止围殴。只听那个服务员鞠了一躬,四下寻找了一番,然后面带歉意地说:“别的包厢有人反应,你们这里可能私自携带家畜过来宰杀,杀猪杀鸡的叫声影响了其他客人,请问,你们把家畜藏哪里去了?”
大家一致地转头看我,我一拍桌子,大喝:“带鸡过来也就罢了,谁把猪都带来了?!不像话!还不交出来,大家烤一烤吃掉!”
班长捅捅甄莹慧的腰,说:“快三年了,林浩然还是这么人见(贱)人爱啊……”
大家又同时叹口气,几个身强力壮的男生上来就把我按倒,抢了我的话筒,捂住我的嘴,再把服务员支走。我动弹不得,却感觉我的手机在屁股口袋里又是唱歌又是震动,忙挣开他们几个,保证自己不再去唱歌了,他们才心满意足放了我。
我跑到包厢外面,一看来电显示,原来是谈初意打来的电话。“喂,有话快说,我时间不多。”我态度恶劣,语气蛮横。谈初意幽幽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弟弟,把房间号告诉我,我开车,二十分钟内赶到。”
“真的?!”我眉毛一挑,欢欣鼓舞,热泪盈眶,“大侄子,还是你最好了!我们在308。”
“弟弟不是没有男朋友陪吗?哥哥怎能让他们看扁你。”谈初意笑道,挂了电话。
“哦耶耶,哦啦啦~~”我难以控制自己的激动,当即晃着屁股在走廊上旋转着,撞倒好几个服务员,打破好几瓶洋酒。我正要进包厢,手机又叽里呱啦开始乱嚎,我以为谈初意改变主意了,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叶地主。
“喂……”我战战兢兢,心想该不会又这么巧吧?我本来只想叫他们其中一个人过来帮我撑撑场面,谁知道这次又……
“林浩然,刚才你找我?”叶地主沉稳的声音永远是那么波澜不惊的,慢悠悠的,我可以想像他现在坐在总裁椅上的模样,一定酷毙了。
“其实没什么事……哈哈。”我蹲在墙边,假装种蘑菇。
旁边包厢里忽然传出一声杀猪叫——“我对你爱!爱!爱不完——”
叶地主貌似听见了,问:“你在哪里?”
“我在‘好地方KTV’参加高中同学聚会。”咽了口口水,我继续说:“小的刚才是给您汇报汇报行踪,您日理万机,赶紧忙去吧!”
“会议结束,张秘书向我汇报说你想约我参加聚会。”手机里传出叶地主一声轻哼,“听说你需要一个男朋友,我可以理解为,你在求我担任这个角色吗?”
“我没有!”我急忙撇清,谁叫你不早一点来电话?连吃乌龟都要吃头部的人,怎么这回做事不积极一点?下次不给你吃乌龟的头了。
“那就是命令我了?”
叶地主,你果然有受虐倾向,这你都推理得出来?“是啊,我就是命令你,怎么了?”死就死吧,我这么一说,他那个高傲的人一生气,铁定就不来了,嘿嘿,我怎么这么聪明?我怎么这么有智慧?我怎么这么……
“我将于十五分钟后到,房间号?”
我的世界开始下雪,万念俱灰地告诉他房间号,然后垂头丧气地走回包厢。刚推开门,手机又开始蹦达,屏幕显示是陌生号码,我默念着千万不要是秋祯洛,接起来一听,那就是秋祯洛。
“然然……我听到高管家接电话了,知道是你找我出来玩,所以我就偷偷跑出来了,哈哈。”
“你赶紧再偷偷回去吧,你哥说,不让你来我这里。”我说的是实话,叶地主确实这么说过嘛。
秋祯洛笑出声来,“是不是在KTV?告诉我地址和房间号,我一会儿就到。”
我大叹,给他地址和房间号,就挂了电话。
“这不是林浩然吗?”身后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那是我好不容易逃脱的魔音,怎么又重现了?
“是我。”我转身,迎上没有穿衣服……不,是没有穿白大褂的谈初净,“你怎么在这里?”
“旧同学聚会。”谈初净今儿个穿了件灰色的休闲长款大衣,黑色的尼龙直筒裤,还学他弟弟装模作样戴了副眼镜,一看就知道是平光的,不知道是不是在掩饰他的流氓和变态。
我来了点兴趣,上前一步问:“你还有旧同学?”
“恩,刑侦科的法医们。”谈初净微微一笑,就要带我进另外一间包厢。可惜我有要事在身,实在不便跟他进去,把他拉了回来。上下打量他一番,我怎么看他怎么不像是一个法医专业的人。恩,一定是在警察局里作奸犯科,被赶出来了。
“你怎么不当法医?”我留了一句话没有讲,那就是“危害完死人又来危害活人”。
“实习的时候我发现,法医这个工作不适合我。”谈初净撇撇嘴,“那些同事无法跟我相处。”
我想起他们谈氏兄弟俩边看手术录象边吃猪肚的传言,依谈初净这种“我是变态我怕谁”的生活态度,去干法医也不是不可能,跟同事相处不来,也不是不可能。天底下能忍受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工作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我虚心求教道:“他们为什么不能跟你相处?”
“是这样的。”谈初净靠在雕花柱子上,用轻松的语气和表情娓娓道来:“你知道的,人的精力一集中就容易饿,我就是这样。所以验尸的时候,我一般会带一点食物进去,边验边吃。当然,我是出名的热心人,有一次,我带了上好的寿司进去,正好碰上一具烧焦的尸体,我一边吃一边解剖,还吩咐大家过来一块吃。结果,大家跟我太过客气,寿司全让我一人吃了。他们每次都跟我这么客气,我实在受不了,就决定不当法医了。”
谈初净说得开心,我这边已经受不了,跑去WC吐了三次了,翻江倒海的。
他趁我疲软之时,一把搂过我,“跟他们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不如今天咱俩凑一对儿?”
“不会吧?!”我失声尖叫,这怎么又招来一个?!“不行!等一下你弟弟会过来的!”
“那刚好,我进去等他。”晕晕乎乎的,我被谈初净又拉又拽的,拖进包厢。同学们一见我进来,身边还暧昧地站着一个雄性动物,纷纷停下唱歌和嬉闹,面瘫的面瘫,抽搐的抽搐,不可思议地望着谈初净俊俏的脸蛋儿,再看看我的素面朝天,集体发出一声悲鸣。
我看看谈初净若无其事的模样,再想起等会儿就要到来的三个人,心想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传说中的四强鼎立
话说那谈初净一落座,马上赢得大家空前关注。放眼望去,在座人士凡是雄性的,论身材和样貌,全不及谈初净二分之一。还好我这些高中同学当年都被我迫害惯了,对我的不满早就转为变相的喜爱,所以没有人会真的心生嫉妒。
我坐在角落的位置,偷偷摸了个话筒过来想唱首歌以表达我此时彷徨的心态,只不过又被人发现,强行截了下来。丫的,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我难掩的壮志开始澎湃,杀出一条血路,跳上沙发,在没有话筒的情况下放声歌唱《大象歌》顺便跳起大象舞,把在座人士一个个全给震住了。
谈初净把眼镜都给摔了,夸奖我道:“你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存在……”
趁大家疲软之时,我贼溜溜地就要去抢话筒,就听“咔”的一声,包厢的门开了,一抹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上挑的凤眼,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骗人的眼镜。大家以为他走错了门,都没怎么在意,只有谈初净眼尖认出了自己的弟弟,亲切地招着手:“初意!这里!”
谈初意在他哥叫他之前就先看见了鬼鬼祟祟的我,忽然听见谈初净的声音,他的眉头微微一皱,不解地朝我看来,目光里泛着酸意。
谈初净这时充当天使来救我了,“我在旁边的包厢,呆不下去了,所以跑来这里和年轻人一起嗨皮,顺便陪我家浩然一起等你。”
本来我还对他感激不已,可那一个“我家浩然”把我弄得是胆战心惊,还好谈初意此人此刻面恶心善,没计较什么,走进来就要落座。这时,两个挺拔的身影又出现在门口,两个声音同时质问道:“林浩然(然然),这是怎么回事?”
屁股还没挨着沙发的谈初意立刻站起来,看了一眼叶地主和秋祯洛,又转头看向我,幽幽问了句内容差不多的话:“阿宝,怎么回事?”
我豪放地站起来,把叶地主和秋祯洛拉进来,哈哈大笑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丫的,谁叫你们一个个犯贱,老子低声下气让你们来的时候,你们开会的开会,急诊的急诊,没一个鸟我,现在我万念俱灰,你们却像苍蝇见了狗屎一样拥上来。(老师:同学们注意,这就是比喻不当的下场!)
我以为他们会像上次那样拍拍屁股走人,可是今天他们三个好像耗上了,谁也不肯先走,互相盯着对方,以不变应万变。只见叶地主全然一副泰山崩塌而岿然不动的气势,占据靠边的一张沙发,几米之内,居然无人敢近身;那谈初意微抬下巴,和他哥哥坐在一起,活像一个相声组合一样,目光在大家身上瞟过来又瞟过去;秋祯洛默默坐在我身边,不时抬眼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见有女生想围过来,就忙挨着我低下头去。
“众卿家怎么了,看见朕的爱妃们,就移不开眼了?”我是典型的给点阳光就灿烂,给个鸡窝就下蛋的人,一把搂过秋祯洛的腰,挪着屁股拱到谈初意身边,舒服地靠在他身上,用万分不要脸的语气对同学们说。
我们班长本来皮肤黑得跟野猪一样,这下子脸都变白了,好像做了激光美白似的,真有趣。其他人面瘫的面瘫,痉挛的痉挛。等他们全部回过神来的时候,一窝蜂地上来把我拉出去好一顿暴揍,以发泄他们心头的悲愤之情。
我满头包地逃回来,哭着扑进谈初意怀里,向他诉说着我不幸的遭遇,顺便辱骂一下导演,居然让我演这种悲剧,真是的。
我一哭,大家全哭了,这个说“怎么帅哥都被你这种人糟蹋了,还一下子连着糟蹋4个”,那个说“好不容易遇见几个不是gay的美男,怎么审美观连gay都不如”。
一片哀悼声过后,大家闷然坐回原位,点歌的点歌,吃喝的吃喝。我像一只大花蝴蝶一样在他们四人中间转来转去,尽情显摆着,这个时候我觉得我就是一美女啊~~只不过那3个人的表情很奇怪,而且谁都不太爱搭理我,只有我的谈初净(?)愿意跟我打打闹闹。但是在遭到谈初意“温柔”地一笑之后,谈初净就立刻板着脸,跟我划清界限了。
班长见我的男人们一来,气氛就不是很热烈,于是很想把我赶走。女生们都想多看美男们几眼,尤其是想过来摸一下秋祯洛,所以一致帮助我破坏了班长的野心。我心想,不如趁此机会向女同胞们示好一番,出卖他们的色相来换取我唱歌的机会,于是大手一挥,慷慨地说:“你们随便摸,姐姐我去唱几首歌!”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我们文科班的女生本来就多,个个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不再怂恿那些男生阻止我一展歌喉。无视她们男朋友向我投来的意图杀人分尸的目光,我操起话筒,兴奋地大声歌唱:“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上荡悠悠~”
此四男被女生们包围得水泄不通,谈初意的腹黑和叶地主的冷酷都没有用了,还来不及喊救命,小脸就被几个爪子摸了好几下,更不用说秋祯洛了,双手交叉捂着胸部,缩成一团,还泪汪汪的,那叫一个脆弱啊。
因此,我明白一个道理,男人在一群女流氓面前,是相当软弱D!
我发狠地连唱五首歌,从《纤夫的爱》到《我的太阳》,回首间,乌鹊南飞,横尸遍野;再回首,众女意犹未尽,美男泪洒KTV。我溜到点歌机旁边,刚想再点几首来爽个痛快,就见一只大手从我背后伸来,将我拦腰一抱,我的世界马上斗转星移,霎时间分不清东南西北。
我像一只野猪似的,被叶地主扛在肩上,谈氏兄弟和秋祯洛跟在后面,将我劫出KTV包厢,丢到楼下大厅的沙发上。我拉着领子大喊:“抢劫啊~杀人啊~快点收尸啦~”大厅服务员非常惊讶,纷纷上前想营救我。
叶地主像怪盗基德一样甩出一张名片,冷厉地看了他们一眼,他们看请名片上那赫赫有名的公司名称加叶地主的大名之后,纷纷弃暗投明,不住地向他道歉,然后堂而皇之地弃我而去。
谈初净非常不满地看了叶地主一眼,像一只偷腥的猫一样舔了舔下唇,说:“我还没被摸够呢,你也太心急了……”
谈初意横臂把他哥扫出五米之外,转向我道:“阿宝弟弟,你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啊~我阑尾炎又犯啦!”我惨叫一声,捂着胸部,肚皮朝天在沙发上哼哼着,还一个劲儿翻白眼。人家就是想多唱几首歌嘛,他们说我的歌喉属于超越人类审美范围的,都不让我开口,你们不出卖色相,他们怎会让我发挥?
“然然……”秋祯洛好心地拉拉我的袖子,提醒我道:“阑尾不长在胸部。”
“啊?哦。”我严肃地点点头,手从胸部移到腹部,又倒下哼哼着。
叶地主一脸阴沉地看着我,把秋祯洛从我身边拉开。
我一看形势不对,谈初意和叶地主居然形成统一战线了,立刻计划着如何逃脱他们的魔爪。
眼看他们俩的怒火就要烧到我身上了,谈初意的手机响了起来,我心里大叫,急诊啊!你赶紧地把狐狸叫走吧,反正在他心里,你比我重要许多啊!
只见谈初意瞅了一眼屏幕,微皱着眉头接起:“喂,现在回去?……我不在医院里,好,我回去再跟你说。”
我脸一黑,直觉反应就是谈初意同居的女朋友打电话来催他回家吃饭睡觉,也许就是那个毛蓉蓉。我一个飞扑,抱住谈初意的腿,涕泪横流着摇头,哀求着:“不要走~不要离开我~赶紧跟你老婆离婚,和我在一起吧……555……”
谈初意凶狠地拉开我的爪子,急匆匆走出大厅。
我头发凌乱地趴在地上,一束光从天而降,照在我这个被人玩弄之后抛弃的可怜女人身上。一个与这种悲伤气氛格格不入的流氓闯进来,拽着我的领子把我拖起来,不以为意道:“一定是老头子叫他回去商量事情,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
我抬头一看,谈初净眯着眼,望着谈初意的背影,手里还提着我的后领。我挣开了,见风使舵地蹭到秋祯洛身边,年糕似的贴着他:“小洛,我请你吃饭吧,你不是要考我们学校吗?吃完饭,我带你去我学校参观参观。……”
“好啊。”秋祯洛兴致勃勃地答应下来,拉着我的手,给我天使般的一笑。
“我也要去!”谈初净彪悍地挤过来。
“好。”我拍着他的肩安慰着。
叶地主几步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看着我,用眼神警告我“如果你敢把小洛忽悠到你们学校去,我定饶不了你”。半晌,他薄唇轻启:“还是我请吧。”
监视我?用物质来引诱我?呸!以为我会心存感激地答应你?我心里愤恨地把资本家又批斗了一遍,然后绽开兴奋地笑脸:“我要去吃香格里拉的自助餐!”同志们,我们不能跟地主资本家明着战斗,只能吃跨他。
谈初净本来要开车去,我拦住了他,说:“石油太少了,能节省一点是一点,你也跟我们一起坐凯迪拉克吧。”其实,我心里暗骂,丫的,坏蛋兄弟俩一人一辆车,也不分我一辆手扶拖拉机,导演太重男轻女了。
我拉着谈初净走到叶地主的车前面,问:“怎么样?我这辆破凯迪拉克还勉强合格吧?”
谈初净装模作样点点头,回答道:“……马马虎虎。”
叶地主怪异地瞅了他一眼。
无知的我很久以后才知道,那款凯迪拉克是112万起价的。
车子驶向香格里拉,我在后座好不兴奋,左手挽着秋祯洛,右手挽着谈初净,还做着各式各样的鬼脸来调戏正在开车,却时不时往后视镜里瞥一眼的叶地主。可惜谈初意不在,不然我去买一副麻将,咱四个人刚好在后座凑一桌。
我们跟着叶地主入座,我迫不及待就挑了两大盘食物,嘿咻嘿咻地搬回桌上,哗啦又倒了两大杯果汁,呱唧呱唧抱回桌上,也不用刀,直接一手一个叉子,吃得满嘴流油。我这个人没有什么好习惯,唯一的好习惯就是在餐桌上吃东西绝不讲话,因为我的嘴除了讲话和亲吻美男之外,最主要的功能还是啃咬。
可能是我的吃相太过奇特,他们三人一边看我,一边用叉子慢慢吃着盘里的食物,而且吃得很勉强。谈初净可能觉得我不说话就没有气氛,就用柠檬汁调好一只生蚝递了给我,让我悠着点,慢慢吃,不然一不小心噎死了,回去不好像他弟弟交代。
我咕噜一下把整大只生蚝吞了进去,感觉它凉凉地划过我的喉咙,惨叫一声掉进我的胃里。抬头,见他们几个用“你可不可以不要吃了”的目光望着我,我严肃道:“孔子说,食不言,寝不语。你们要听他老人家的话呀。”
说罢,我撇下两个空盘,奔食物而去,满满当当又装回两大盘食物。
谈初净正在挤半只柠檬,见我回来,奸笑着说:“不如我讲我弟弟的事给你听,你慢点吃?”
“你讲就讲,管我吃快吃慢。”我嘴里叼着一只龙虾,说话间,龙虾张牙舞爪。
“看你的吃相,我们吃不下。”谈初净无语地看着我,他盘里的一点点食物,几乎没怎么动。
“好,你说吧。”我叉子一放,把嘴里的龙虾拿出来,小口小口喝着果汁。
叶地主和秋祯洛有了一点恢复食欲的状态,但看上去对谈初意的事不感兴趣。
“你知道叶祯泽么?他是我弟弟最不想见到的人哦。”谈初净上来就抛下一记重磅炸药,我忽然想起,他好像不知道今天请客的人,就是叶祯泽。
叶地主和秋祯洛同时抬头,看向谈初净。
谈初净究竟会有怎样的大爆料?下回咱再说。
传说中的男版林浩然
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别的小说里两个男人见面都要互相介绍一番了,大家看,没有互相介绍的结果就是,一方当着两一方的面说闲话,前者还压根儿不知道自己议论的对象就坐在自己身边。
不过我考虑到这时候若互相介绍着他们认识,就达不到导演安排的戏剧冲突效果,于是乖乖闭上嘴,等着谈初净说下去。
“谈医生,哥哥他……”秋祯洛想开口道破事实,叶地主看了他一眼,他马上低下头去。看来,叶地主也很想知道谈初净会怎么说他。
只见谈初净恢复食欲之后精神焕发,俊俏的脸上洋溢着一个巨大的八卦,近一看闪闪发亮,非常之可爱还有……变态。“话说那个叶祯泽可不得了,当时就在医科大学旁边的那所大学念书,被他们学校一帮花痴女生评为‘校史上最难勾搭的冰山美男’。当然,我和我弟也不是便宜货(什么定位?),在我们学校号称‘医大兄弟花’。”
“你们的名号跟人家的比,怎么这么低俗?”我脑袋上降下黑线若干,看了一眼叶地主,他优雅地端着杯红酒,冷冷望着谈初净,而他周围的女服务生们你推我,我推你,都想在他喝完红酒的时候上来给他斟上。我不禁又想起鲁迅先生所说的那种“当稳奴隶的人和想当奴隶而不得的人”,于是心里大骂她们没有出息,真正有出息的女性,是要把男人,尤其是美男抓来当奴隶的。
谈初净不以为然,喝了一口可乐,继续说道:“本来我弟弟和他不会有什么交集,谁知,一个女人出现了。”
还好不是“一个男人”……我警觉地竖起耳朵。
“她就是号称医大‘冰雪公主’的毛蓉蓉!”谈初净激动得拍了一下桌子,我的龙虾差点被震掉下去。
“你们医大的人起的外号都是那么低俗,下次麻烦叫一个中文系的人帮你们取取。”我好心地建议道,心里觉得读医学的人怎么想像力这么贫乏的?
秋祯洛看了一眼叶地主,微叹口气,拿了空杯子起身离开座位倒饮料。
“那时候我们两所学校联谊,冰雪公主和冰山美男相遇,居然勾搭到一起去了,花前月下,总是能见到他们俩苟合的身影。”谈初净口不择言,丝毫没有注意到叶地主的右手不自觉地移到西餐刀上。他叹口气,又接着说:“我本来还想追蓉蓉的,可惜啊可惜,至今我还孤身一人,等待着她的回心转意。”
我有一种想要去WC呕吐的冲动,以前都是我让别人产生这种感觉,今天第一次被别人的死不要脸刺激得想呕吐——我听医院的护士说,谈初净确实是孤身一人,因为女朋友太多而不知道到底选谁才好。奇怪,我怎么忽然觉得他就是男版林浩然?
叶地主冷哼一声,手里的刀叉发出清脆的声响。
“就在他俩的感情发展得如日中天的时候,我弟那一届的学生去市立医院实习,蓉蓉和我弟刚好分在一起,两人日久生情——不过是那个毛蓉蓉单方面的。最后,她居然为了和我弟弟在一起,毅然和叶祯泽分手了!”谈初净猫哭耗子假慈悲,居然拍着叶地主的肩膀问:“都已经要订婚了,忽然出了这档子事,活活被人戴了顶绿帽……你说那姓叶的可怜不?”
叶地主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拳头握得死紧。
“更可怕的事在后面。”谈初净把一个生蚝倒进嘴里,见装生蚝的盘子里空空如野,皱着眉头不讲了。我狗腿子一样迎上去,操起盘子就冲出去,抓起五只大生蚝和好几片柠檬就回来了,庆幸地看见谈初净还活着,没有被叶地主杀掉。
谈初净也不怕吃太多生蚝而拉肚子,一只一只吃得津津有味。后来我才知道,去吃自助餐的时候如果不吃生食,是浪费钱的行为。
“毛蓉蓉的老爸是内科主任兼副院长,和我爸妈交情不错,见他女儿这么喜欢我弟,就张罗着要给他们订婚。叶祯泽那边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老爸和后妈意外去世了,异母弟弟忽然辍学,亲戚借口叶祯泽蓄意杀害父亲和后母,开始争夺他老爸的公司,叶家陷入困境,叶祯泽忙于应付,再也没来找过毛蓉蓉。”
好可怜啊……我借口安慰叶地主,把自己的爪子覆在他的拳头上。他一怔,就要把手抽走,我一个九阴白骨爪,钳住他的手。僵持了一会儿,他无奈地任我蹂躏,脸色莫名其妙变好了一点点。
“这件事被我弟知道了,他就……唉,你也清楚他那个人……”谈初净欲言又止。
“他做了什么?”我和叶地主异口同声地问,秋祯洛和谈初净都很好奇地看了我们一眼。
“初意迁怒于毛主任,于是恶整了他。”谈初净笑道。
“他怎么整的?”我双眼发光,对此非常有兴趣,连龙虾都不啃了。
谈初净苦着脸,叼着一只可怜的生蚝,“你觉得他会告诉我吗?我只记得,那时候毛主任的裤子动不动就一掉到底,三天两头拉肚子,莫名其妙的会碰到仙人球……反正很惨,而且谁也不知道是我弟整的。”
“毛蓉蓉喜欢初意过头,做事不免有点过分,据说还编造谣言说我弟对她OOXX。父女俩把我弟逼得紧了,他直接离职去校医院窝着,为此,我家老头子特别不高兴。”谈初净耸耸肩,“那小子叛逆得很,而且骨子里很阴,连我都不敢得罪他的……”他可怜兮兮地望着我,我才发现,装生蚝的盘子又空了,于是又跑去给他拿了几只过来。
叶地主暗暗摇摇头,满怀心事喝了一口酒。
“他心里还是觉得叶祯泽很无辜吧,甚至还对那个人心怀愧疚……”谈初净暧昧地眨着眼睛,“他心地还是善良的哟,我那可爱的弟弟,今晚哥哥一定要去亲亲你!”
我一个寒战,立即发了条短信给谈初意,让他今晚睡觉可把门给锁好了。“我说谈医生,你见过那个叶祯泽没?”
谈初净不屑地摆摆手,“有什么好见的,男人不都长得一样么?难不成他还比我们多一个鼻子?”
叶地主不爽地瞥了他一眼,别开头去,比了个倒酒的手势,一个女服务生一个箭步过来,笑淫淫地给他倒酒,还一直冲我的男人们飞眼。
见谈初净的话已经讲完,我抓起那只龙虾,往它背上狠命一咬,又开始了我和食物之间的奋战。谈初意和毛蓉蓉之间的秘密揭开,我心情愉悦,吃得更加卖力,一会儿之后两大盘都空了。
目瞪口呆的服务员对我指指点点,见我又拿了两个空盘子去装食物,不禁为我让出一条道。不一会儿,我又捧着两大盘回来。
我正在啃一个德国猪肘子的时候,看见谈初净故作优雅地切着牛排,不知道是不是把牛排当人的肚子。瞟了一眼沉默的叶地主和不停看着我微笑的秋祯洛,他问道:“很抱歉,现在还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秋祯洛。”
“哦。”谈初净自寻死路地转向叶地主,用自己的可乐和人家的红酒干杯,还很绅士地问:“这位兄台看上去很面善,尊姓大名?”
红酒在高脚杯里旋转晃动着,叶地主缓缓抬眼,唇边挂着一丝冷笑,“鄙人叶祯泽。”
一小块牛肉从谈初净嘴边掉出来,他大张着嘴,仿佛瞬间被冰冻了。
我本来低头啃着猪肘子,看见这一场景,放下肘子哈哈大笑,在遭到谈初净的狠狠一瞪之后,讪讪拿起肘子,当即就是一口,就听一声闷哼,叶地主把手从我嘴里抽走,也狠狠瞪我一眼。可怜的孩子,怎么好好的把手塞进我嘴里呢,不知道要不要去打一针狂犬病疫苗。
酒足饭饱,叶地主很不怕死地在喝了四杯红酒之后开车载我们去“北师大”,危险动作,请勿模仿。
月黑风高,格外寒冷。我下车之后就把手揣进秋祯洛的大衣口袋里,他干燥白净的左手捂暖了我的右手。一个箭步,我又挨近叶地主,鼻涕虫一样粘在他身边,蛮横地把手插进他大衣的口袋,借他右手的温度捂暖了我的左手。我看了一眼一脸哀怨的谈初净,在自己身上找了又找,就是找不到第三只手。
由于我们是从宿舍区的大门进去的,我就带着他们几个逛了几栋男生宿舍,指着风中凌乱飘舞的一条蓝色内裤说:“小洛快看,那就是我们学校历史最悠久的内裤,十年前某学长挂在那里晒的,十年后还没有收下来。”
秋祯洛兴致勃勃的脸僵硬了一下。
我继续走,带他们来到物理系男生的主楼伽利略楼,介绍道:“小洛最有可能进物理系了,那么将来十有八九就住在伽利略楼里。物理系可是我们学校一大名系呀,变态率和死亡率直逼我们中文系。话说我们学校的男生分三种类型,一种是长相变态的,一种是心理变态的,分布于各个学院,但只有第三种竟然全部属于物理系!”我激动得提高声调。
谈初净也很激动,忙拉着我问:“第三种是什么样的?”
我神秘地狞笑一下,说:“既长相变态又心理变态。”
秋祯洛被震住了,低着头,叶地主拍拍他的背,难得温柔地安慰道:“别怕,还有整个学校的人都是第三种类型的。”
谈初净很惊讶,又问:“还有这样的学校?”
叶地主瞟了他一眼,不屑地移开目光,收起温柔的嘴脸,冷言道:“医大。”
谈初净嘴一撇,拿了个小本子记下“叶祯泽说我们医大的长相变态加心理变态”,估计打算回去拿给谈初意分享分享。
出了宿舍区,我们经过学校最著名的东区游泳池,隔着铁丝网,我折两根树枝,伸长手臂在里面捞。秋祯洛好奇地凑过来,我一抬手,捞起三分之二只死亡时间大概在半个月前的鱼。
三人脸色一敛。
再捞一捞,三个不同颜色的套套赫然挂在树枝顶端。
三人后退一步。
我紧咬牙关,奋力搅拌几下,捞出目测长度在34厘米左右的干爽网面夜用卫生巾一块,而且还是用过的。
三个男人已经面色铁青,退离五米之外,随时准备蹲下呕吐了。
我对天流泪,感慨道:“这就是我至今不会游泳的原因!”说着,我发狠地又对着池水一阵乱搅。
“然然……别捞了……”秋祯洛捂着嘴,虚弱地说。
“好吧,不捞了。”我收回树枝的时候,发现树枝顶端夹着一张DVD包装带,对着光一看,上面有一个女人和演员介绍,于是疑惑道:“武藤兰……谁啊?”
谈初净反应最迅速,野狗抢食一样抢过来,最后抱怨道:“可惜只有包装,没有DVD……”
叶地主忽而有点尴尬地转开头。
“武藤兰是你喜欢的明星么?”秋祯洛不改好奇本性。
谈初净看了一眼背过身去懒得理他的叶地主,眯着双凤眼邪气地对我和秋祯洛说:“为人不识武藤兰,看遍A片也惘然。孩子们,你们还不够成熟……”
谈家大哥,您真是流氓和变态之中的典范!将来我生儿子的话,一定不让他去读医学院,尤其是外科。《牵着猫的童话》中的外科医生古以笙,看来我和你要永别了呀……
秋祯洛看上去对我们学校的恐惧更上一层楼,我还要加油。叶地主说得对,秋祯洛不能来我们学校,什么?我怕别的女人强X他?No,我是怕别的男人强O他啊……
我能成功动摇秋祯洛的意志吗?继续听我忽悠吧。
传说中的胸罩?!
我一个人在前面走得兴高采烈,屁股后面跟着三个美男,太过得意的我不禁唱起“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一转头才发现除了秋祯洛,其他两个人都被我的歌喉俘虏了,有点气虚(是肾虚吧)。秋祯洛时不时胆战心惊看看旁边,就怕哪里又窜出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
路过靠近教学区的食堂百草园,我停了下来,三个人都有少许恐惧。只见夜晚的百草园空无一人,显得有点阴森,与其说是食堂,还不如说是灵堂。“所有食堂,就这个食堂最名副其实。”我指着正楷写的三个大字。
秋祯洛放心地点点头。
我把胸部一挺,大声说:“因为在里面吃饭,什么草都吃得到!”一说起这个,我就更加滔滔不绝外加口水横飞,“这里是生物系的乐园,生物系学生最喜欢到这里吃饭,据说,一个学生在里面吃到一根新品种草类,为植物家族又添新瓦!”
“吃到草倒也没什么……”谈初净良心发现,居然拍着秋祯洛的肩膀安慰道,“你看我家浩然吃了那么多,不也生龙活虎的吗?”
叶地主的目光悠悠朝着谈初净去了,就在他说出“我家浩然”几个字的时候。
“非也。”我学谈初净那个经典手势,伸出食指左右摇着,“草分成很多种,有新鲜的草,不新鲜的草,绿的草,黄的草,还有稻草。本来吃出稻草没什么,大不了当一回马而已,只是后来我经过调研,发现我们食堂的蔬菜供源地旁边就是一个养猪场,那些稻草大约就是垫在猪屁股底下的。”
叶地主看向我的目光多了一丝同情。
“各食堂有各食堂的特点,这一点上,充分体现了物种的多样性。”我端正地站着,背后是阴森森的百草园,“但事物都有共性,比如我们食堂的阿姨,对男生如夏天般的火热,对女生如冬天般寒冷;为男生打的菜如同春天的小草,为女生打的菜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像小洛这样的男生,待遇就更升一级,食堂阿姨一定你一下呀我一下地摸你,你推我呀我推你地为你打饭菜,你一口呀我一口地喂你吃进去……”
秋祯洛双肩抖了几抖,咬着下唇。
我深吸一口气,感慨道:“新校区已经很不错了,以前我们在旧校区的时候,一天,同学们惊奇地发现,成分为开水加少许盐的免费紫菜汤里居然有肉味,于是竞相去盛。我不甘示弱,也想挤进去拣个便宜,无奈重力势能和速度动能都不够,终究泪汪汪端个空碗回去了。那时只听一声鬼叫,原来大家把紫菜汤抢得快见底的时候,发现底下赫然沉着一只老鼠,毛都烫光了,油汪汪的,皮开肉绽的,肠穿肚烂的。啊!我总是这么幸运,上帝哥哥让我得不到的东西一定不是好东西。”
“你跟你们学校有仇是吧?”谈初净实在受不了我的描述,打断我的话。
“我可是十分热爱我们‘北师大’的。”我挑着眉毛,伸开双臂赞扬道,“我们学校也有好的地方,比如我们学校的保安大叔就很热情似火。”
叶地主眉头一皱,冷厉地盯了过来,真是个小心眼,人家夸一下学校就不行,亏我们校长还对他那么好,把“彪悍与温柔同在,调戏与严厉齐飞”的校花都连皮带肉送给他了——那个校花就是我。
我撅着嘴,继续说:“有个男生在网上发帖子说,一天晚上他一个人回学校,在小路上遇见热情似火的保安大叔。那个大叔一边走一边跟他聊天,到了个阴暗处,就热情地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去了。”
“伸进裤子里做什么?”秋祯洛惊异地问,还看了一下自己的下半身,那兔子一样的单纯表情可爱极了。我色心一动,上去就捏他的脸,结果被叶地主一个铁沙掌拍出老远,可悲伤死我了。
我受了很大的内伤,跌跌撞撞来到叶地主身边,说:“不如我们来演示一下那天的情景,你扮演男生,我扮演热情似火的保安大叔?”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最好不要。”谈初净在一旁提醒我,手里拿着那个小本子,只要我一有动作,他马上就要在上面写“林浩然和叶祯泽大半夜玩角色扮演的色情小游戏”。
丫的,早知道就不带他来了。我讪讪收回手,见叶地主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我马上安慰道:“不要灰心,以后还有机会的。”
他马上又紧张起来。
“浩然,我想去初意工作的校医院看看。”谈初净提出一个非常有建设性的意见,让我脑中灵光一闪,我怎么忘记那个充满奇迹和不可思议的校医院呢?那真是变态的的温床和庸医的摇篮啊!
于是,我马不停蹄领着几个人冲着校医院去了,虽然秋祯洛满口说不想再逛了,可是别说我不心疼他,连他哥哥叶地主都不顾他的反对,执意要跟着我走。没办法,前女友和情敌工作的地方,总得去看看的。
我一脚踹开诊室的门,很幸运,我发现今天居然是戴乃兆医生值班。(戴乃兆:是呀,今天终于有我的戏份了)
长相酷似马英九的戴乃兆医院见了我可高兴了,紧紧拉着我的手不愿意放开,殷切地说:“我们医院的厕所一个月没洗了,都盼着你哪!这不,我刚才去厕所解决完,终于水龙头太脏都还没洗手呢。”
我反拉着他的手,也十分殷切地说:“那你可要多握握我的手呀,我刚才在游泳池认真地洗了好几次手呢。”
戴乃兆脸色一变,几步退到墙边,好像我是只疯狗似的。半晌才故作正经地问:“你们几个夜闯校医院干吗来了?”
“他们来参观的。”我一一介绍了他们的名字,只见戴乃兆点了点头,说:“还好你们来这里参观了,我发现你们全部有病。来,我给你们确诊一下,不然到了晚期,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他见三个人一动不动,就指着叶地主问:“你是谈初意的哥哥吧?”
“他是叶祯泽。”我提醒。
“我知道,你多嘴什么?”戴乃兆很凶狠地斥责我,我扁了嘴,扑进秋祯洛怀里一阵大哭,人家好心提醒,怎么这么不领情。我真悲情,我早就说过我演的是苦情戏,你们还不信。
只见戴乃兆又转向叶地主说:“我说秋祯洛啊,我看你脸色不好,可能有子宫内膜炎哦。”
三个人都被他的话深深震撼了,叶地主更是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惊艳表情望着戴乃兆。(叶地主:你误会了,我那是吓的)
戴乃兆上前拉着谈初净,把手搭在他的脉上切了一会儿,又让他张开嘴看看舌苔。谈初净张嘴前提醒说:“我最近喉咙是有点不舒服,可能发炎了。”
哼哼,他以为自己提醒戴乃兆一下,戴乃兆就会顺着他了?单纯,太单纯了。据大部分同学反应,在戴乃兆的诊断书里,没有什么病是不会出现的,他曾经给一个感冒的老教授诊病,说人家得了小儿麻痹症,还是晚期……
只见戴乃兆皱了皱眉,作出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然后拍着谈初净的肩膀说:“叶祯泽,你要节哀啊。”
我清楚地看见叶地主无奈地别开头,而谈初净好奇地问:“我怎么了?”
“你得的不是咽喉炎,你喉咙之所以会痛,是因为你嗓子眼里长了个……”戴乃兆正色道:“……痔疮。”
谈初净一阵狂咳嗽,满脸通红。
戴乃兆的魔爪伸向秋祯洛的时候,他吓得躲在我身后,但我那羸弱的身躯哪里经得起戴乃兆一番拖拽?秋祯洛哭喊着毛爷爷和邓爷爷,但还是被他无情地拖到了小床上。只见他对着人家的肚子一阵乱按,边按还边狰狞地说:“看在你是谈初意的哥哥的面子上,我给你做个免费的内科检查……”
秋祯洛哭哑了嗓子,戴乃兆才像发泄完什么欲望似的直起身,整理着脑门上的乱发,然后说:“只有这个小兄弟病得最轻——老年痴呆而已。”
我们全都肃然且悚然了,谈初净深沉地望着地板,看来终于意识到自己那点流氓小变态和变态大家族的族长相比,只不过是九牛一毛,并且为自己的弟弟如此出淤泥而不染感到无比自豪。
眼看戴乃兆的目光冲我过来了,我连忙退到墙角瑟瑟发抖。他像抗战片中的日本鬼子一样奔我而来,在距离我一步远的时候停了下来,低声说:“你身上带了凶兆。”
我连忙点头,说:“对!我是戴了胸罩。”私下里我想,他总算说对一回,我要是不戴胸罩,根本就像没胸一样。
“由于带了凶兆,你最近会遭遇不吉利的事情。”戴乃兆摇身一变,跟个神棍一样。
我吓得心儿颤颤,胆儿寒寒,“那我把胸罩脱了,您看成不?”
“不成,你的凶兆不能轻易脱掉。”戴乃兆伸出一个指头,点着我的额头,“你近期不要再进医院,不然会有血光之灾。”
“啊?!好可怕的胸罩啊……”我捂住胸部,暗自垂泪。
经校医院一劫,我们四人久久无法开口说话,因为实在是……囧!
转眼间我美丽而有悠闲的寒假就剩最后那么几天了,怪不得孔老头要站在悬崖上感叹时间过得真快,是啊,真快,一转眼,他老人家就已经挂掉几千年了。
我听说秋祯洛自上次“北师大”一游之后,回去差点得了厌食症,病了三天才恢复健康,以后就绝口不提考我们学校的事,但也没有答应叶地主让他出国读书的决定。
我还听说谈初意已经正式去市立医院上班了,心中真是又悲又喜的,喜的是说不定又会调来一个美男校医让我好好赏玩;悲的是以后我在学校里生个小病啥的,就只能面对变态庸医戴乃兆医生了,又是乳腺癌又是前列腺炎的,万一最后给我诊断个艾滋病啥的,那可真完蛋了。当我在电话里将“悲”的部分抱怨给谈初意听的时候,他慈祥地说:“弟弟明天到医院等我下班,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这主意好!我当下就激动起来,马上幻想出一副这样的情景:手术室里,洁白的小护士服套在我身上,一身白大褂的谈初意站在我面前,我羞涩地低下头去,他用手指勾起我的下巴。我迷茫地望着他,一脸担忧地说:“谈医生,在这里不好吧?”他微微一笑,霸道地吻了上来,顺势将我压倒在手术台上……
“弟弟,你又在胡思乱想了?”谈初意叫了我好几声,我才听见他一句话。
“哪有?我怕影响你工作呀。”我虚伪地敷衍着,继续幻想手术台上的旖旎。
谈初意的语调平稳,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弟弟不愿意来就算了,我下班之后和毛毛医生一起吃饭去……”
“MD!你敢!”我恢复本性,对着手机龇牙咧嘴,看我不把他摁在手术台上给强X了!导演!都快40集了,该来段床戏了啊!我要求不过分,像《色戒》那个程度就好了,再高层次的我也演不好。“老子明天就过去,你洗干净点乖乖等我去接!”
晚上,我那叫一个斗志澎湃,洗澡的时候光着膀子在镜子前摆了好几个造型,还上网学了几招大小擒拿手,只盼着哪天医院没人,我将那只狐狸彻底拿下。
那时,单纯的我还没有想到,我去医院的时候,见证了戴乃兆所谓的“凶兆”。
究竟是什么“凶兆”,且听下回分解。
传说中的神经内科
咱爸咱妈知道我要去医院等谈初意下班,都高兴得敲锣打鼓,说终于有个清静了。咱妈为了我这次约会的圆满成功,特地出去买了一套化妆品给我。要说化妆品这种东西,我上次在叶地主家的聚会里充分见识到了它的威力,我抹上它们之后,简直就是林浩然的升级版。
下午,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坐在镜子前。无论如何,我等一下一定要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让谈初意见识见识升级版的我。怀着一颗纯情而又虔诚的心,我找了一张据谈初净说是著名AV女优武藤兰的照片,决心把自己化成她的模样。(你认为这有可能吗?)
我的脸不算太黑,因为……人家冯巩也不黑嘛。我颤抖着拿着粉饼,在脸上抹了一圈,和武藤兰对比对比,觉得不妥,我好像没有人家白,于是我又抹了一圈,才勉强能够和人家媲美。我一边抹,一边回想上次人家给我化妆的时候是怎么个步骤,我记得那个化妆师给我用的是双色眼影,一种咖啡色,一种金色。于是我也依样画葫芦,在眼皮上抹了咖啡色又抹金色,觉得自己活脱脱的变成一个非主流。
艰难地完成化妆任务之后,我和武藤兰比了又比,觉得自己……确实没人家好看。于是,我安慰自己道:至少,我是个处女。
我到达医院的时候,想给谈初意一个惊喜,于是径自进了医院大楼,楼层分布让我眼花缭乱,找来找去都没找到“神经内科”,但却非常容易地找到了“精神病科”。那一刹那我恍然大悟,精神病就是我们骂人时说的“神经病”,那么“神经内科”其实就是“精神病科”。
我阴笑外加□着,乘着电梯直达精神病科楼层,一个护士站在我旁边注视了我好一阵子,终于忍不住问我:“你是去精神病科的吧?”
“哇,你怎么知道?”我腼腆地问,心想是不是谈初意太心急了,把我要来等他下班的事告诉他们科室的人,说不定已经在精神病科准备了一个盛大的欢迎宴会。原来他这么重视我,啊,我好幸福……(你来精神病科真是来对了)
那个护士对我非常热情,亲自护送我出了电梯,亲切地为我指路,还吩咐我下次来的时候最好有家长陪同。我对这位白衣天使非常感谢,说:“谢谢姐姐,我今天是第一次来,以后天天来就熟了。”
护士僵硬着脸,目送我离开,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我还给她个飞吻,瞧我这有礼貌的孩子,我都受不了这么有道德的自己。
这个死谈初意整天说自己忙,我看他们精神病科也没多少病人嘛,而且我发现和校医院不同,里面医生诊断的时候都是关着门的。所以,本来打算淑女地进入诊疗室的我,选择冲进去把谈初意当场压倒~
不管人多人少,我养成一个不插队就坐立不安的习惯。于是,我忽闪着单纯的桃花眼悄悄移到队伍最前面,惊喜地发现居然没人上来骂我。屏着呼吸,我咣一脚踢开门,里面几个医生同时抬头,我瞅准那个还没来得及转身的高瘦医生,心想这一定就是我的谈初意,一个飞扑,我跳到他背上,嘴里大叫着:“亲爱的我来了!快给我个华丽丽的吻呀!”
那个医生被我勒得挣扎不已,舌头向外伸着,还发出惨绝人寰的求救声。我一听那声音便觉得不对,这不是我的谈初意。
我的手臂猛地一松,他顿时倒地抽搐着,嘴里骂着:“给神经病看病太TMD危险了!”
正在求诊的一个病人嘿嘿笑着,对我说:“看来你病得比我严重多了。”
我在诊室里翻箱倒柜地找谈初意,连抽屉都翻遍了,还是没看见狐狸的影子。“哥哥……你在哪里呀……”我声嘶力竭地呼唤着,坐倒在地无比难过伤心。
护士又拖又拽把把弄到椅子上,我拉着她的袖子问她谈初意在哪里,她居然跟我说这里没有叫谈初意的。难道我又被狐狸耍了?不带他这样耍人的!可怜的我,就是因为我总是那么单纯善良,所以才一直被谈狐狸耍。我悲愤了,掏出手机打给叶地主,也不管接电话的是不是他,劈头就一句:“叶地主你快快来,我要跟你一夜情。”
手机里传来叶地主的声音:“林浩然,你再说一次。”
我开口正要重复,几个医生上来就把我按住了,说:“这个病人的病情相当严重,需要马上处理!”
“不要嗷嗷嗷——”我被拖出去的时候,留下一传长长的尾音。
N分钟后……
这是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四周一切都是白色的(你果然不太正常),每个床位之间居然还有铁栏杆。医生们把我拖进来之后就走了,说是什么要对我进行重点会诊。我呆滞地坐在一张椅子上,对面有个比我小好几岁的女孩子,隔着铁栏杆跟我面面相觑。
“嘿,你怎么被关进来了?”那个女孩子问我,说她叫妙妙。
我对她哭诉了自己悲惨的身世经历,她听完之后大笑不已,我这才想起,这里是精神病科病房,在这里的大多是神经病,极少数像我这样正常的。“笑什么笑,你这个神经病。”我骂道。
“你不也不神经病?”妙妙笑着,真TMD可爱,这年头,怎么连神经病都长得这么可爱的?太不公平了,像我这种正常的人类,就是和美丽可爱无缘,偶尔可爱一回,还要被当成神经病。
妙妙见我不回答,又说:“你要是不是神经病,怎么会把神经内科和精神病科混在一起?”
“不一样吗?”我诧异道。
“当然不一样了。”妙妙翻了个白眼,“一个是治疗脑血栓啊偏瘫啊中风什么的,一个是治精神病的,怎么会一样?”
我如同被大棒子打醒一样,那叫一个白酒灌顶(你是想说醍醐灌顶吧?)张大嘴巴看着她,啊,我居然输给一个神经病!连神经病都知道的东西,我居然不知道!丫的,我看这丫头根本就不是神经病,跟她相比,我反而比较像啊……
“你是神经病么?”我小心翼翼地问。
“是啊。”她回答得非常干脆。
“你怎么神经病了?”
“我告诉你,会承认自己是神经病的往往都是正常人,不承认的才不正常。”
额滴神!敢情现在正常人都在精神病院呆着,神经病都在外面逍遥呢!我缩在墙角,无比悲惨地望着天空,忽然想起神经病医生戴乃兆上次跟我说的什么“胸罩”原来是“凶兆”的意思,我被抓进精神病科病房,见证了戴乃兆预言的所谓“凶兆”。
门外传来一阵响动,难道是医生进来审问我了?我立刻振作起来,心里努力把自己当成一个正常人,等会儿他们问我问题的时候,我一定按照正常人的思路回答。
一个白大褂走进来,就是被我一个飞扑弄得快断气的那位,手里啥也没拿,上来就坐我面前,虎视眈眈。我可害怕了,小鸟依人地缩着,还学着电视剧里的女猪,轻抬眼皮看他一下,再害羞地低下头——电视里这么演,我这么模仿总没有错吧。
谁知他根本不吃我这一套,唰地抽出一张纸摔给我:“回答这个问题!”
考验我的时候到了!上帝哥哥,你要保佑我能回答出正常人的答案呀!我认真地看着题目,只见上面用黑体大字写着:“你面前有个装了满满的水的浴缸,给你一个汤匙,一个木桶,请问你用什么使浴缸变空?”
“我选择用木……”打住,林浩然!我叫住一时冲动的自己,差点就要说用木桶舀干水了!这答案绝对没这么简单,否则怎么会来考一个神经病?也许神经病的回答就是用木桶。用汤匙吧?好像更不对,要是回答用汤匙,那就绝对是重度神经病了,我怎么着也得考个比较轻度的。
我想得满头大汗,抓耳挠腮,一个机灵,忽然想到《神探伽利略》里的情节,男主角汤川学在得出结论之前都会先写一大堆物理公式,然后案件马上真相大白。于是我又白酒灌顶,猛地站起来,屁股底下坐的凳子都被我激动地弄倒了,哐啷一声,那个医生吓得脸都蓝了,就怕我再一个飞扑。
既然他这么希望我再对他一个飞扑,我就善解人意地又冲他一个飞扑,他发出一声惨叫,其实我只是抢走他口袋里的钢笔。我对着手机啪啪几按,手机传出剧中的插曲。我激情澎湃,立马进入角色,对着雪白的墙壁就是一阵复杂的公式计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屁滚尿流,医生和妙妙都被我笔下的算式惊得一愣一愣的,半天动弹不得。
写满半个墙壁之后,我心满意足地扔下笔头已经开叉成一朵菊花的钢笔,用食指按着额头,拇指和中指张开按在两边脸上,这又是汤川学的经典动作,配合和一句日语“原来如此”,我转身面对医生。
“我已经知道答案了。”那叫一个自信满满。
“什么?”医生被我的悍然气势吓住了,竟然不敢靠近我。唉,没办法,我身上伟人的光环太明亮了,跟太阳似的。
我慢慢踱着步,嘴里开始解密:“我选择左手拿着汤匙,右手拿着木桶,同时从浴缸里舀水。为什么我要用右手拿木桶呢?因为根据人体力学,右手的力气通常比左手大,但排除某些左撇子。所以在双手做功的过程中,右手应该拿容积更大的东西。回答完毕。”
爷爷的,我太佩服自己了,这简直就是最完美的答案。我满意地看着墙上那密密麻麻的公式,觉得自己不去当科学家简直就是中国奔四化的一大损失啊。
医生颤抖着嘴唇,泪汪汪地感叹着:“我当了十年的精神病科医生,还从来没见过哪个病人能够回答出这样的答案呀……”
我这个人就是经不住别人夸奖,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大尾巴马上翘起来了,当场扭起大秧歌,嘴里配合着步子开唱:“哎——今天是个好日子,美好的约会我不能等~今天是个好日子,咱泡上了美男——再享太平!”
“别臭美了,你的答案是错的。”妙妙一句话,扑灭我心中的一把火。
医生也跟着点头,望着满墙的公式,继续感慨:“错也就罢了,还错得这么离谱。”
“喂,你给我说清楚,我哪里错了?!”我双手叉腰,彪悍地嚷道。
医生慢慢地解释道:“你旁边那个妙妙回答用木桶的,我们诊断她是轻度精神分裂,;用汤匙的,是重度精神分裂外加弱智,已经送到专门的精神病总院去了;像你这样左手拿汤匙,右手拿木桶同时舀水的……已经超越了精神病和弱智的评价范围。”
“哦?”我发出个疑问语气,然后缩着脖子冥思苦想,揣摩着他话中的含义,然后小心地伸出脑袋问:“难道连脚也要用上?”
妙妙暴出一阵狂笑,倒在地上痉挛不止,真没形象,怪不得变成轻度精神病,我鄙视她一下。
“那我究竟正不正常嘛?”我撒娇地问。
“你嘛……”破医生还卖关子,我再鄙视他一下,只见他摇头晃脑之后正色道:“恐怕是超重度精神分裂加脑瘫。”
“不带你这样侮辱人的……”我大受打击,眼中溢出鳄鱼的眼泪:“你快告诉我正常人会怎么回答!”
医生面无表情,“正常人会把浴缸的塞子拔掉放水。”
我骇然,醍醐和白酒一起灌顶。
我能顺利逃脱精神科病房否?下回分解!
传说中的严父慈母
眼看医生就要掏出手机给精神病总院打电话了,我心里感慨万千。想我大一刚刚进入北门师范大学的时候,坐着校车经过北门精神病院,就见高耸的楼房上赫然迎风挺立着九个大字——“北门精神病院欢迎您!”,没想到几年后的今天,我林浩然真的被它欢迎了。
就在医生准备叫精神病总院派车来接我过去的时候,只听一声嘶哑的“住手——”,几个医生鱼贯而入,掐掉那个医生的手机。带头的胖医生赔笑着解释说:“误会,纯属误会,这丫头其实是……”
“是我调皮的女朋友。”一个圆滑的声音自天而降,一个白色的高挑身影幽幽从门口进来,果然是谈初意。他凤眼轻挑,上前几步把我搂进怀里,只是他身上穿着的白大褂上消毒药水味太浓,忽然刺激了我的鼻子,害我转头一个大喷嚏,睁眼一看,刚才测试我的那个医生一脸口水沫。
刚才给我指路的神仙护士姐姐随后跟了进来,埋怨着鼻涕还没擦干净的我:“你有点调皮过头了,要不是我把你去精神科的事当笑话说给大家听,谈医生又怎么会过来解围?
我委屈地要死,敢问我哪里调皮了?搞得我好像是故意来神经科游玩一样,我也很惨呀,差点就进精神病总院了都。丫的,太悲情了,以后再也不演这种苦情戏了,苦情得都快赶上《哑巴新娘》了。
那个医生咬牙切齿擦干脸上的口水,气冲冲地走了。
“妙妙再见!”我转身向我暂时的病友告别,她微笑一下,朝我挥了挥手,我一直不知道她为什么进来精神病科。那时的我没有在意这个短暂的病友,殊不知几个月后,我又会在一个特殊场合意外和妙妙见面——这是后话,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大侄子~~”我转而拱进谈初意的怀里,他推开我,若有所思地望着白墙上的那一排排公式,就是我刚才写的那些。
我的眉毛不正常地挑了好几下,自豪地把刚才回答测试题的勇猛彪悍描述了一遍,只是隐瞒了题目的正确答案。最后还加了一句:“他不多给我几个容器,不然我连脚也一起用上!”
“阿宝弟弟……”谈初意的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打量着,我忙冲他眨眨眼睛,扭扭屁股,后悔自己应该听咱妈的话,把性感内衣穿在外面。他顿了一下,推了推虚伪的眼镜,薄唇中轻吐一句话:“若是我,会选择把浴缸的塞子拔掉直接放水……”
我心里用阿Q精神勉强建立起的自尊宝塔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轰然倒塌。
“另外……”谈初意指着我在墙上奋笔疾书的那些个公式,“你写的九九乘法表,有好几个是错的。”
镜头缓缓移到刚才那些不那么引人注目的公式上,只见从一到九的乘法公式被我完整地写了下来,其中,“3×3=6”、“5×6=56”等惊世骇俗的算式,让在场人士无人不惊讶,包括写下这些算式的我。
看来,神探伽利略也不是那么好模仿的,这毕竟不是侦探片。(人家写的公式和你写的真是天差地别)
我被谈初意勒令去洗掉今天好不容易才化好的非主流妆,一开始我还叽叽歪歪死不愿意,说自己这是照着武藤兰的样子化的。谁知谈初意一个变脸,阴森森地把我拎了起来,直接提到女洗手间门前,丢给我一句“你不要侮辱她”之后,一脚把我踹进去。其面孔之凶狠,动作之粗暴,直逼《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里的安嘉和。
插一句旁白,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武藤兰是多少男人心目中难以忘却的人物,就算我林浩然有一天感动上帝成了大美女,也取代不了她在男人心目中崇高的地位。
我素着一张脸,回到谈初意身边,问他今天究竟要去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他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淡淡回了一句:“去了就知道。”
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他越是平静,背后就越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难道他要把我带进宾馆,对我施行惨绝人寰的□?!一想到这里,我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跑到楼下买了一瓶X牛饮料吧唧吧唧就给喝光了,还体贴地为谈初意买了一瓶运动饮料,免得他呆会体力消耗太大没东西补充。
N分钟后。
“给我买的?”正在开车的谈初意看了一眼我从怀里掏出来的运动饮料,不明所以地问。
我忙给打开了,狗腿子一样把瓶口凑到他唇边,假装单纯地说:“先喝一口吧,补充补充体力,呆会也好用力……那个,我的意思是说,集中精神开车。”
红灯的时候他停下来,接过饮料喝了几口,不动声色,看来是没发现我的用意。
被我喝进肚里的X牛饮料让我亢奋非常,直接联想到干柴烈火劈里啪啦燃烧的模样,一时不能自已,嘿嘿哈哈乱笑。
沃尔沃慢慢驶出繁华的市中心,开进学府花园。学府花园这个小区我听说过,我们好多教授都住在这里,离大学城和市区都不太远。不会吧,小气的谈初意连宾馆都不愿意去呀,直接带我回家了么?在家里有什么意思呢,还是宾馆比较有趣。
“大侄子,这个地方有保安,你想干些什么的话,说不定会引来保安哦。”我委婉地提醒他,希望跟狐狸一样聪明的他能明白我的暗示。
可惜,谈初意偏偏在这种时候犯傻,停好车,搂着我就进电梯。我赶紧让他多喝了几口运动饮料,看他这猴急的,没办法,年轻人嘛……我也赶忙灌了几大口他喝剩的运动饮料,姐姐我呆会可是要进行艰苦抗日活动的人儿呀。
“我爸妈都在家,听说我要带女朋友回去,我爸特地准备了晚饭,一会儿留我家吃饭吧。”谈初意语气平静,好像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档子事一般。
“哦。”我随口答应着,继续灌运动饮料,您还别说,还真挺好喝的呢。一瓶子饮料被我喝光之后,电梯也到了顶层。我把空瓶子丢进垃圾桶,看见谈初意在掏钥匙,忽然花雕酒灌顶,拉住他的衣服,问:“你刚才说什么?!”
谈初意转头看着我,唇角慢慢地往上扬,眼中又见熟悉的神色——腹黑!
“你说的‘有趣的地方’就是你家?!”我吓得差点大小便失禁,腿抖得厉害,“你……你要带我见你爸还有……还有你妈……”
“不要紧张,跟平时一样就好。”谈初意亲切地拍拍我的肩膀,摸摸我的脑袋,“我爸妈的心脏检查结果前几天刚刚出来,健康得很,绝对可以承受住你的折磨。”
“求你放过我吧……”我泪花闪闪地跪倒在他脚边,拉着他的裤脚使劲拽啊拽,希望能把他裤子扒下来先过过眼瘾,再去见他老爸老妈,“你作出这种决定之前,总得先问问我爸妈吧……”
“你在做精神病测试题的时候,我已经打过电话给咱爸咱妈了,他们不但同意我的决定,还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我头发凌乱地抬头望着谈初意那双精光闪闪的眼睛,只等他说下去。
“咱妈说,阿宝啊,一个人从学府花园回来太危险了,今晚就住小谈家吧。”谈初意你太不简单了,将咱妈的语气模仿得那么像,你上辈子一定是只鹦鹉吧?
妈妈,虽然现在经济危机,你的股票一直赔钱,也不能三番两次卖女儿呀……
我正一个人灰暗地痛斥人心不古的时候,谈初意三下两下开了门,两高一矮三个模糊的身影矗立在我眼前。
谈初净我是认识的,手里捧杯咖啡,笑笑地看着我,仿佛在说“欢迎来到谈家变态集中营”。他身边站着一个高大的中老年男子,十有八九就是变态谈家帮的掌门人谈爸爸,此人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虎目炯炯,看上去凶恶非常。谈爸爸身边的一定是谈妈妈,谈家兄弟的凤眼就是遗传她的,此人看上去和蔼可亲,和她老公形成鲜明对比。
我觉得自己应该要礼貌地开口叫人,于是想先问候一下看起来比较亲切的谈妈妈。刚要开口,只见谈妈妈脸色骤然大变,一掌拍向谈初净的后脑勺,伴随一阵河东狮吼:“说了叫你不要喝咖啡,你TMD就是不听!”
我大骇,倒退一步,这时谈爸爸一个箭步过来,拉着我的手,忽然冲我绽开华丽丽的笑容,那张严肃得好像白岩松的脸儿忽然变成充满喜感的冯巩脸,真的,一点儿都不差的,我跟他比起来可差多了,以后我再也不敢说自己像冯巩了。
“这就是我家浩然吧,来来,快进来,外面多冷呀……”他把我迎了进去。
“你们这两个死孩子,赶快把咱家大红袍拿出来给客人泡上,不然今晚不准吃饭!”谈妈妈太彪悍了,冲着谈家兄弟俩的背就是两掌,打得他们俩一个去拿茶叶,一个去倒开水,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的。
客厅里就剩我和谈家二老,他们笑眯眯地打量着我,十秒之后,谈家兄弟乖乖把茶端上来了。我们五个就这么站着,你看我来我看你,最后我尴尬地说:“大家不要客气,都坐,都坐。”
“谢谢。”谈爸爸坐下之后,还有礼貌地说:“我们今天忽然上门打扰,真是不好意思呀。”
“哪里哪里。”我摆摆手,“你们不要客气,就当这里是自己家。”
“那是那是。”谈妈妈温柔地说,“难得遇见浩然这么热情好客的孩子……”
看来谈妈妈虽然很凶,可是对我还挺喜欢的,谁叫我像冯巩呢?人家冯巩一向都是中老年妇女的偶像嘛,所以我能得到这种年龄阶段妇女的喜欢,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爸,妈,这是我们家啊。”谈初净委屈地说。
“我知道!你嚎什么嚎!”谈妈妈变脸比翻书还快,“都快30的人了,女朋友也没带回来一个!给我滚进去把鲍鱼鸡汤端出来给浩然喝!”
“是,是……”谈初净忙不迭地答应了,屁颠屁颠跑去厨房。
“老二,还不快给浩然捶捶背,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谈妈妈瞟了一眼谈初意,他赶忙扔下遥控器,窜到我背后给我又是捏肩膀又是捶背的,活像一个接到女皇圣旨的小太监。那一刻我明白了,谈家是女人掌权的,谈家兄弟的变态和腹黑,在谈妈妈的淫威之下荡然无存。
我以前幻想的恶婆婆坏公公戏码完全被现实击碎。眼前这两位,难道就是校长口中的“医学界权威”?
“叔叔阿姨……我……”
谈爸爸眉开眼笑道:“还叫什么叔叔阿姨,我们都听老二说了,你早就是他的人了,应该叫‘爸、妈’才对呀。”
“我什么时候……”我火起,正要高高蹦起大声表明我的清白之躯,嘴里就被谈初意塞进一只大鲍鱼,只见他笑眯眯的,温柔地贴在我旁边,说:“我爸是妇产科主任医师,医大博士生导师,你在他面前不要不好意思。”
鲍鱼真好吃啊……我的食欲永远比我的贞洁重要,一把抢过鲍鱼鸡汤,我吧唧吧唧吃着鲍鱼嚼着鸡肉,任谈初意把我和他的爱情经历描述得像小说里一样传奇。
吃罢,我抹抹嘴,悄悄问谈初意:“你妈是干吗的?”
“男科主任医师。”谈初意微笑着回答。
“浩然,来吃饭吧,今天的菜,刀工部分是我负责的哦。”谈初净指着不远处餐厅的桌子,只见那里满满摆了一桌子饭菜,中间的冷菜拼盘里立着一个用南瓜雕的龙,栩栩如生。我能够想像他用小刀雕刻它时的表情,和破开病人肚子时是一模一样的吧……
老爸是妇产科,老妈是男科,哥哥是外科,弟弟是内科——好可怕的一家人。
我能活过今晚吗?下回揭晓!
传说中的夜行衣
酒足饭饱,谈家人热情地向我诉说谈初意从小到大的恶行,其恶劣程度令人发指,堪比南京大屠杀时□掳掠的日本鬼子。
不知不觉,居然十点有余,不知道是医生家庭都习惯早睡早起,还是他们另有目的,谈妈妈开始张罗着让我们洗澡睡觉。我承认我还不够邪恶,居然单纯地答应了谈妈妈的安排,把自己的包放在卧室的床上,洗完澡之后乖乖进去睡觉。
“妈妈!”我躺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咱妈打电话哭诉,“你太坏了,砸锅卖铁也不能卖女儿呀。”
“我问你,你今天穿什么内衣?”咱妈语气不善,对我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大骂,“我去你衣柜里翻过了,发现你没有穿那套两百块的内衣。”
“我今天穿的是我最喜欢的黄瓜图案内裤外加一个绣满菊花图案的胸罩。”我回答得理直气壮。
“好不容易有个男人肯要你,你还不给我把握好?”咱妈倒吸一口气,大吼:“死丫头,老娘告诉你,今天不把小谈拿下,你别穿衣服回来!”
“妈妈,我口味重,喜欢一次把握两到三个男人呀。”我忍不住就露出□,抽动着眼角,“邓爷爷说了,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不管你几手抓,先弄硬一个再说!”咱妈彪悍地把电话挂了。
我头发凌乱地坐在床角,不禁悲从中来,不可断绝:想当年我还是个中学生的时候,咱妈三令五申命令我不准跟男生说话,连男老师都不可以说话超过五句,喜欢个男明星,还要偷偷摸摸的,背地里拿着人家的照片爱不释手,当着咱妈的面,就要大骂此男明星长得猪狗不如;几年后的今天,严厉的咱妈开始诲淫诲盗,强令自己的女儿去□男人呀……
关键在于,我还蛮乐意的。
经过我今天的观察,谈家是把两套房子中间的墙打通,形成四室两厅的一套房子,其中卧室三间,客房一间。我环视一圈,发现这间客房真是华丽呀,还带独立浴厕的,蓝白色主调,一张老大老大的西欧风情双人床,书桌上摆着台笔记本,天花板上悬着个琉璃灯。
我在书桌的抽屉里翻了又翻,想找出个黑色垃圾带来制作我的□专用夜行衣,谁知却找出好几本相册,一翻开,竟然全部都是谈初意。不过现在不是看照片的时候,还是□谈初意要紧啊,不然我明天得裸奔回去了。
好不容易,我翻出个黑色塑料带,赶紧拆了,套在脸上试大小,就听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弟弟在做什么?”
“做夜行衣。”我头也不回地回答,用手指在塑料带上戳了两个洞,也好露出我圆溜溜水汪汪的小贼眼睛。
那个声音低沉了些,又问:“做夜行衣有何用途?”
“去□我大侄子。”丫的,这人烦不烦,一个劲儿叽叽歪歪的,害我两个洞戳得不一样大小,有损视野。
“□我?”
“对啊,□你。”我顺口回答完,又把脑袋套进塑料带,发现大小刚刚好,心中那叫一个欢腾,站起来独自甩着尾巴显摆着,转身就猛地看见穿着衬衫和睡裤的谈初意,头发还是湿的,手里拿着个浴巾。
我吓得面孔扭曲,忙扯掉头上的塑料带,呼吸急促地问:“你、你怎么进来的!怎么可以晚上偷偷进我这个清纯少女的房间?!”
沐浴完的谈初意没有戴眼镜,凤眼更加妖娆风致,嘴角温柔的笑意,看上去并不危险。“这是你的房间?”
“是啊,你妈说让我今晚睡这里,这间客房今晚就属于我。”我骄傲地挺起胸膛。
“这里是客房?”谈初意轻蔑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坐在床边,低头擦着头发。
“难道……不是?”可别告诉我这里是他家厕所,故宫都没这么华丽的厕所的!
谈初意擦头发的时候,周围很静,只有头发摩擦布料发出的沙沙声。忽然,就见他抬起头来,温和地告诉我:“我在这儿睡了好几年。”
“你有睡在客房里的癖好?”
“这里是我的卧室。”
“啊?!”最毒妇人心啊,“我欲□人,反被人□。”——这诗句写得真好,因为作者就是林浩然。看来我今晚不是□他,就是被他□,导演,你终于开始拍床戏了!只是事先要通知我一下嘛,害我这悲情女猪蒙在猪肚里,都没个心理准备啥的。再跟你强调一遍啊,《色戒》的程度就好,武藤兰就算了,咱没人家那种知名度。(是没人家的身材)
谈初意把头发擦得差不多了,走到门边把浴巾挂好,对着穿衣镜抓了几下头发,就搞定一个虽然有点凌乱但是诱惑性或者可以说是性诱惑十足的发型。衬衫里面没有再穿衣服,刚才趁他衣角飘起来一点,我瞄了一眼他的腰,立刻鼻血涌动,提醒着我,原来咱还是个热血青年啊。
他再慢悠悠踱回床边坐下,目光开始直视我慌乱的眼睛。
我丢掉塑料带,往墙角一缩,一边冲他暗送秋天的菠菜一边花容失色道:“你想干什么?”
“弟弟不是要□我吗?”谈初意轻眯着眼,抚了一下额前凌乱的湿发,“来吧。”
“嗷——”我完全没有意识的,就这么嚎叫一声扑了过去,那一刻我才知道,人类原始的兽性在我的体内驻扎着,只是平时没有爆发而已。(平时你已经是个禽兽了)我曾经不止一次强调过,我以前之所以能经得住诱惑,是因为所受的诱惑还不够。
我就这样跨坐在谈初意身上,他抱着我的脑袋,啃面包一样从脑门亲到下巴,我躲闪着,啪一巴掌打在他脑后,大怒:“是我□你!你亲我干什么?!你见过这么自愿的受害者吗?我要当□犯,不是嫖客!”
“是哥哥错了……”谈初意放松下来,“大”字型地躺着,眼睛一闭,像死过去一样,再也不动了。
“喂……”我戳了戳他的胸口,说:“你好歹也挣扎一下,推我挠我外加大喊‘不要’。”
谈初意长睫扇了扇,睁开眼说:“我若真的挣扎,弟弟怕是要被我摔出去的。”
导演,你请的是什么破演员,连表演基本技术都没学好,就敢来拍A片?!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演员,我忍让着这个新人,退一万步,然后妥协道:“好吧,你就假装是被我迷晕了的纯情少男。”
“好。”谈初意答应着,头一歪,又死了过去。我戳了戳他的腰,丫的一动不动。TMD,是叫你晕,又不是叫你死,我对奸尸其实没什么兴趣的。
我骑在他身上,对准他红润的唇,吧唧吧唧就是几个狼吻,死小子还是一副死人样,我发现他连气都不喘的。“你再这样,我要用鞭子抽了。”我捏住他的鼻子,一会儿后他就笑着睁眼,按下我的头又是一顿好吻,吻到一半又撒手,扇着迷人的凤眼道:“弟弟继续□吧……”
我惊觉,任何人作诱惑状,都比老子好看。
看着谈初意迷蒙的双眸,我颤抖地伸出爪子,解开他衬衫的扣子。感觉谈初意微怔了一下,眼中开始像言情小说里写得那样“布满□”。凭我多年看言情小说积累的深厚性经验,我当即作出一个能让谈初意欲仙欲死的动作——我俯下身,张口含住……
人家言情小说里不管男猪女猪都可以这么做,那我也一定可以。只见我变成了AV女优的模样,趴在谈初意身上一个劲儿努力着。时间慢慢流逝,我的脑袋一直停留在那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液体顺着我的嘴角徐徐往下流,在布料上散成淫靡的形状,谈初意难耐的呻吟越来越暧昧,越来越迫不及待,还夹杂了一丝要求解放的意味。
“弟弟,别……别弄了……”他的声音沙哑地要命,语气中尽是渴求。
嘴里含着的异物让我没有办法说话,只能压住他伸来推我的手,继续完成我未尽的事业。
谈初意叹一口气,开始不老实地挣扎着,最后终于爆发了,一掌推开我,怒道:“不会就不要用嘴!”
我像个受尽虐待的小媳妇一样抱腿坐在床角,泪汪汪地擦了擦唇边的液体,胆战心惊地望着他,弱弱还嘴道:“人家用的可是九浅一深的频率呀……”
“见鬼的九浅一深!”谈初意提高音量啐了一句,又指着自己的领子,低声抱怨着:“学人家用牙齿解扣子,半天了一个还没解开!”他的衬衫已经湿了半件,都是我黏糊糊的口水。他一边自己解着扣子,一边咬牙切齿,脱了上衣之后,把衣服往地上一扔,伸手就把我拽了过去,结结实实地压在我身上,正要开始正常的程序,门就被人忽然打开,在门口偷听了好久的谈初净冲了进来,推开谈初意,把我护到身后。
“你小子太不温柔了!”他指责着不明所以的谈初意,“我家浩然愿意用嘴帮你弄,你还挑三拣四的,嫌人家这个不好那个不对!你看看我家浩然,九浅一深啊……嘴都磨红了,一句抱怨都没有。你不但不心疼,怎么还骂骂咧咧的?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禽兽弟弟!”骂完,他亲切地搂着我,安慰道:“浩然别怕,去大哥房间里睡,我肯定不会像他这样挑肥拣瘦的,用嘴还是用其他地方,九浅一深还是六浅一深,大哥都随你。”
“谈初净……”谈初意低声唤了一遍他哥哥的名字,站起来之后就向谈初净走去,他走一步,谈初净就退一步,被他逼得无路可退的谈初净举手投降,卖友求荣,把我推回谈初意的怀里,夹着尾巴逃走了。
裸着上身的谈初意走过去把门一下子给反锁了,转过身的时候,眼睛里冒出绿萤萤的光芒。看来姐姐今天要晚节不保了,好吧,来吧狐狸,我……
决心还没下完,我的手机就不识相地叽里呱啦唱起来,摸过来一看,叶地主三个大字在屏幕上闪动着,跳跃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谈初意先一步把手机抽了过去,按下接听键,“叶祯泽,你好……对,我就是谈初意。”
我转身欲逃,却被他一把抓回去,三根长指扣着我脖子后面,跟抓小鸡一样,我只能跟只乌龟一样立在他身前,听他接电话。
“林浩然?她当然是跟我在一起了……她今天打电话给你了?呵呵,我想你也明白,她说话从来不用脑子,很容易让人产生不良联想……”谈初意双眼不悦地一眯,看向我,收紧了手指,我忙老实交代:“我去医院找不到你,一气之下就找他求救了……”
“没有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吗?”谈初意一眼看穿我的隐瞒,凑近我之后,露出那如沐春风的招牌微笑。我猛然想起自己跟叶地主说要一夜情来着,555,完了完了……
谈初意挂了电话,把手机还我,对我下最后通牒:“弟弟玩了这么久,也该收心了吧?难道还要一直被叶祯泽利用吗?”
“他不会用我报复你的。”我一时头脑短路,把真话说了出来。
“报复我……”谈初意想了一会儿,缓缓将目光移到我脸上,“你都知道了?”
我眼珠往中间一转,成了个斗鸡眼,然后装傻道:“我可不知道你跟叶地主还有毛医生之间的瓜葛呀……哥哥你要相信我呀……”
谈初意看了我一会儿,忽然嘴角上扬,拍拍我的脑袋柔声说:“原来弟弟是真的不知道啊……”
“那是,那是!”我点头如捣蒜。
“弟弟也不像是那种会去打听我私事的人,姓叶的也不像是回主动告诉你的人,我说得对吗?”他温柔兮兮的,像是在幼儿园哄孩子的大哥哥。
“我当然不会去打听了,叶地主当然也不会主动告诉我,是你哥哥告诉我们的哟。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哟,我很无辜呀,谈哥哥。”
谈初意点点头,表示相信我。
“谈哥哥……”我无比娇羞地偎了上去,大尾巴拼了命乱摇。他忽然横抱起我,和我一起摔入柔软的床上,“那么弟弟,我们继续吧……”
具体情况如何,下回分解!
传说中的坐拥美男
工程正如火如荼进行着,我们俩在床上翻来覆去,我压你来你压我,谁也没有赢过。我想趴在他身上将他拿下,可是这死狐狸就是不让,一心想继承男上女下的光荣传统。我说你怎么这么保守呢,明明是个变态,还要假装卫道者。
在我保证了一万次自己不会再流口水的之后,谈初意才勉强让我先在上面玩一会儿。得到允许之后,我像只癞蛤蟆一样趴在他身上,龇起嘴,在他胸口啃了一下。他眼一横,瞪我,我忙弱弱地说:“我想弄一个吻痕在你身上嘛……”
“吻痕是咬出来的?”他开始鄙视我这个纯洁的少女,一脸轻蔑。丫的,我火起来,扇了他十几个巴掌,扣着他的脖子把他给活活掐死了——以上纯属幻想。我沉思了一会儿,嘟着嘴在他胸膛上亲了好几下,无论怎么亲,就是没有留下痕迹。
他又开始鄙视我。
我火冒三丈,指着他骂:“我今天不把你压得明天下不了床,老子的姓就左右反过来写!”
“你姓林。”谈初意居然没上当。
恼羞成怒的我不顾一切扑了上去,一阵乱摸乱亲乱吸乱啃,最后精疲力竭翻倒在一边,“嘭”一声掉下床,不省人事。接着,我感觉自己被一个人抱起又扔到床上,懒懒地抬眼一看,谈初意笑笑着看我。我正准备任他摆布,就看见他胸口的位置多了两小块红印,难道!我心里那叫一个欢腾,嘿嘿傻笑,意图再将他压倒。
谈初意开始不听话了,怎么也不让我再玩下去,我哭着哀求他,他像个强X犯一样对我不理不睬,充分发挥了体重优势,一举把我压下。我用洋葱头般水汪汪的眼睛无限可怜无限羞涩地凝视着他,他也凝视着我,等待着我哀求他轻一点。
于是,我很配合地眨眨眼睛,哀求道:“大侄子,你要使劲啊,要九浅一深啊……”
谈初意脑后降下几道黑线,解开我睡衣的扣子——这睡衣还是他妈妈借我的呢。我马上联想到自己以前看的言情小说,一般男猪看见女猪的胸部之后,都会“倒细一口气,赞叹你好美”之类云云。谁知谈初意疑惑地望着我的菊花胸罩,半天才问:“你的胸呢?”
我火起,冲着他的肩膀就是一口,他媚笑着对着我一阵好吻,忽然严肃下来,指着我的内衣说:“一套的吗?”
“不是。”我回答得斩钉截铁,裤子一扯,摇晃着屁股说:“内裤是黄瓜图案的!”
谈初意抽动着嘴角沉默了一会儿,我趁此机会反压他,反扑在他身上一阵撕咬,用言情小说的描写手法就是“谈初意像一只破碎的布娃娃,任林浩然像一只猛兽似的在他身上一阵肆虐”。他身上的皮肤比脸上还要光滑,还散发着沐浴后的清新香气,不一会儿就被我用啃猪脚的手法又啃出好几个印子,我满意地望着自己的杰作,发出几声□。
谈初意又振作起来的时候,我正努力地拽他的睡裤,就像上次在宾馆里一样奋不顾身,他大概是被我吓到了,愣了一会儿,四处找我的手机,就怕我再给他拍几张。在确定我手边没有任何作案工具之后,忽然露出魔鬼一样的表情,翻个身,就制住了我。
我不甘心地垂死挣扎,跟他贴身肉搏,战况太惨烈了,以至于我们俩最后全部□。
“弟弟……”谈初意的嗓音骤然低了许多,抱着我坐在他腿上,我像只考拉一样手脚并用,手抱着他的脖子,腿圈着他的腰。他的手掌抚摸着我的背,身上的温度那叫一个烫人,好像被开水烫过又捞起来的猪。
他漂亮的凤眼在我身上细细打量着,呼吸渐渐粗重,我也细细打量着他,目光比他还要精细,而且非常猥琐。极品啊,这小子,没想到居然被我给拿下了,瞧他那俊俏的脸,劲瘦的身材,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拉出去卖的话,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忽然,我发现谈初意神色不对,原本“布满□”的眸子又变成平时的模样,还夹杂了少许无奈和好笑。“干吗?!”我捂着胸部,满脸杀气地说:“小是小了点,挤一挤还是有条沟的嘛。”
谈初意摇摇头,摸着我的脸,无限怜爱地说:“弟弟流血了。”
我赶紧在鼻子底下抹了一抹,觉得自己这次控制得很好呀,没有左一道鼻血右一道鼻血地乱喷,毕竟是在人家的家里嘛。果然,我手上没有任何血迹。我疑惑地顺着谈初意的目光看过去,惊奇地看见身上多了一点不该出现的红色。我大惊失色,翘着屁股看了又看,该不会……大姨妈?!
“大侄子,我们该不会这么倒霉吧……”我开始眼泪汪汪,按着自己的小腹,栽倒在他身上,“我这不争气的肚子啊……”
谈初意耸耸肩,双眼望向窗外,“天意……”
我绝望地垂着头,跪起来想从他身上下来,可是又很不甘愿,望着谈初意姣美的身体恋恋不舍。谈初意刻意不看我,一边调整呼吸,一边扶着我的腰,说:“弟弟,乖,快下去吧。”
“怎么这样嘛——我不当女猪啦!导演!”我大闹起来,抓乱头发,一边哭喊一边手舞足蹈。一不小心,腰一闪,“喀啦”一声,腰部剧痛不已,不禁一屁股跌下,只感觉一个热热的东西侵入,忽然一阵刺痛,满满胀胀的。定睛一看,谈初意愕然地看着我,刚刚平复的呼吸又急促起来,脸上飞起两抹红云。
我往下一看,自己跌的位置不偏不倚,就这么一不小心、毫无心理准备地告别了处女时代,以后都不能过儿童节了。什么世道,一屁股坐下,第一次就没了!姐姐我今天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坐拥美男”!
“不带你们这样的……”我扶着腰,运动也不是,静止也不是,疼得五官扭曲,MD,人家初夜的时候只痛一个地方,我痛两个!
谈初意从惊愕从回神,唇角轻勾,“天意……”
“啊……”我惨叫着,痛苦着,但我还是要说,谈初意的战斗J虽然还没开始飞行,我已经充分感受它的战斗力了。“疼……”我奄奄一息地呻吟。
“呆会就不疼了……”谈初意目光暧昧。
我大吼,红着眼睛:“老子闪到腰了!”
“弟弟……”谈初意的手摸上我的腰,“现在怎么办?”
“你是医生,还问我?”我狼狈地回答,本来还想享受一下美男开的战斗J,现在看来是不行了,老子的身体吃不消啊……“赶快给我来个麻醉针,你继续消魂。对了,麻醉屁股以上就好了。”
谈初意眉头轻皱,盯了我好一会儿,最终咬了咬牙,扶好我的腰,准备抽身而出。同志们,战友们,真的是“抽身而出”啊!
他一动,我的屁股又痛,腰又痛,惨叫出声,五官变形,掐着他的脖子,一个劲嚎着:“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完了……”谈初意的脸色又是一变,变得我小心肝儿直发抖,忙问:“怎么了?!”
“弟弟……”谈初意这时候居然停下动作,心平气和地拨开我贴在脸旁的头发,“你记得那个男生吗?”
这种时候了,他居然开始跟我回忆往事?!什么那个男生这个男生,老子这辈子根本没见过什么男生,尽见些美男了……“哪个男生?”我粗声粗气地问他。
“上次我急诊的那个。”谈初意说话间,额头上就冒出一滴汗,好像在吃辣不死火锅一样。但是,现在咱们这气氛,下面跟辣不死火锅一样,上面跟西门X冰箱一样。
我把耷拉在他肩上的脑袋支起来,勉强想了一会儿,问:“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个吃到小强腿而晕倒的那位仁兄么?”
“不是他。”谈初意抱着我,温柔的嗓音诱导着我的记忆。
“难道是那个套了截水管在下身的仁兄?”我惊异地看着他,“你现在提他做什么?!难道……那截水管是你又帮他套回去了?!”
无语的谈初意又试着动了动,我啊啊啊惨叫数声,他最终放弃了。我痛不欲生,大吼:“你小子TMD到底想干吗?!”
“我试着出来……”谈初意搂着我的腰,无奈道:“可是……”
我的眼角和嘴角一起抽动着,联想到那个套了水管的仁兄,再看看谈初意刚才艰难的努力,忽然脸色苍白,惊叫:“你!你该不会跟他一样了吧?!”
谈初意遗憾地点点头,说:“我出不来了……”
“你个死狐狸!”我口不择言,指着他开骂,“你NND一定是故意腹黑我的!一个萝卜还一个坑,怎么可能拔不出来?你以为在唱《拔萝卜之歌》啊——拔萝卜~嘿!拨萝卜!哎哟哎哟拔不动~”
我正悲痛欲绝地放开嗓门大唱,谈初意居然很正经地跟我讲道理:“萝卜拔不出来,不是因为萝卜不好,是因为坑太小,知道吗?因为在任何时候,萝卜的密度都差不多相等,而坑就不一样了,它的密度会随着含水量和含氧量甚至于稀有金属蕴涵量而变化。另一方面,拔萝卜的时候,人的着力点只局限于萝卜露出土地的那一部分,而坑和萝卜的大部分接触,坑对萝卜施加的力中不仅有弹力、压力还有摩擦力,只有当拔萝卜之人的力量大于坑对萝卜产生的合力,才有可能将萝卜顺利拔出。”
我目瞪口呆地听着他口若悬河,等他分析完,停下来问我听懂没有的时候,我点点头说:“叶地主说得对……”
谈初意的眉心一拧,故意顶了我一下,我痛晕过去,他又把我摇醒,质问着:“他说了什么?”
“他说……”被他严刑拷问之后的我虚弱地招供,“你们医学院的人不仅长相变态而且还心理变态。”
谈初意不屑地一哼。
我继续说:“特别是你这种读过医学院而且还有物理知识的人,简直就是医学院和物理学院变态的集合体!”
谈初意眉毛挑了挑,翘着嘴角,忽然不动了,四周的酸味渐浓,“弟弟怎么会将叶祯泽的话记得那么清楚呢?我说过的话,你又记得几句?”
“每句都倒背如流啊!”我忙狗腿地牵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讨好地亲了好几下。
他妖孽的眼睛一挑:“真的?”
“当然!”
“那么,弟弟把我刚才阐述的拔萝卜理论背诵一遍。”
太欺负人了!我这善良的女猪又被欺负了!虐身又虐心啊……我眼睛一横:“不会背!”
“弟弟不是说,能把我说过的话倒背如流吗?”
我脸部肌肉僵了一下,脸皮马上增厚,“倒背如流,正着背就不会了嘛。”
“哦?”谈初意的语调上扬,笑容扩散,腹黑渐渐染上眼眸。
“你……”我一阵毛骨悚然,感觉他的手渐渐握住我的腰,立刻吓得浑身发抖,全身所有器官都跟着一起收缩。这时,只见谈初意咬紧牙关,“放松!”
我是身子一软,他抬起我的上身,我的腰又是咔嚓一下,还没感觉到痛的时候,谈初意已经顺利离开了我,拣起我的衣服迅速地披到我身上。
“啊?萝卜被你拔出来了?”我冒着傻气问。
“作为一个医生,我认为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种萝卜。”谈初意的目光仍旧很媚惑,只是语气中掩藏不住压抑欲望的难受。
没想到谈初意居然做出这种决定,听说这种时候不继续下去的话,男人会非常难受的。来不及感动,我灰溜溜地穿起衣服,从包里掏了一张卫生巾,扶着腰跑进厕所。等我再出来的时候,房间里空无一人,谈初意早走了。死男人,知道尝不到甜头,多留一下都不愿意。我悲凉地坐在床边,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看着床上一滩血迹,也不知道是初夜之血还是大姨妈的血,真是无语问苍天。
谈初意哪去了?下回分解。
传说中的怪现象
睡觉吧阿宝,总之明天可以不用裸奔回去了……我安慰着自己,扶着疼痛的腰上床乖乖睡觉,就见门又开了,谈初意端着个茶杯进来,茶杯里还冒着热气。
他已换了一件衣服,我才发现刚才那件被我的口水玷污的衬衫不见了。见他把茶杯递给我,我忙接下,探头一看,里面装着刚泡的红糖水。
“趁热喝。”他催促道。
“喝完就不流血了么?”我满怀期望地问。
“你说呢?”谈初意用一种“你应该比我更了解”的眼光看我。
丫的连骗我一下都不肯的,太坏了。上帝哥哥,下次造人的时候,别忘了让男人每个月来这么一次啊!我大义凛然地咕嘟咕嘟把一杯都喝完了,全身顿时暖和许多,再看谈初意,啊,真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想把他再次压倒。我觉察到,他总算没有用算计人的目光看我了,而是换了一种爸爸看女儿的目光……=_=‖
“别看了,姐姐会对你负责的。”我不耐烦地说。
谈初意眯着眼笑,估计在心里得意着自己终于当上了男主角。你就得意吧,看你的男主角能当多久,只要有我林浩然当女猪,谁都别想把男主角的位置坐稳。
看见谈初意掀开我的被子就要躺进来,我大惊失色,“你还来?!”
“我心疼弟弟身上多处疼痛,想当一回抱枕。”谈初意躺在我身边,把我抱进怀里,下巴抵着我的额头,拍拍我的背。
“大侄子,我疼。”我苟延残喘地说。
“哪里疼?”谈初意温柔地问。
“一想到一个美男就躺在我身边,我却不能碰,我全身就疼得厉害呀……”我大哭着。
谈初意叹口气。
当我再睁开眼睛,感觉三个黑影在我眼前晃了一晃。困难地翻了个身,我抱着谈初意的头亲了两下,又准备梦会美男。迷迷糊糊的,就听见有人在说话,好像是谈初意的父母和哥哥。
谈爸爸:“战况相当惨烈啊……”
谈初净:“是啊,你看我弟弟被她折腾得……伤痕累累。”
谈妈妈:“你懂什么?!这叫情趣!我们家初意说不定乐在其中呢,你瞧,高兴得口水流了一枕头。”
谈初净:“妈,我弟睡相好,那口水是这女人流的。她在住院的时候我就见识到了,把护士都整哭了,晚上每过一个小时就得给她换个枕头啊,买新枕头的钱比医药费还多……”
谈爸爸:“初净,去给你弟弟验验伤。”
谈初净:“好嘞……吻痕两个,咬痕……N个,这丫头下口还真不留情!咦?还有血?!……床上也有!果然是年轻人啊,玩的花样这么丰盛,这么彪悍啊……”
我感觉抱枕兼暖炉剧烈地挣扎了一下,谈初意的声音出现:“你们怎么进来的?”
谈妈妈:“踹门进来的,怎么,你有意见?!”
谈初意:“……没有。”
我被吵得不能睡觉了,猛地坐起来大喊:“都给我安静……嗷——我的腰!”痛得晕倒的我再醒来的时候,发现那三个不速之客都用暧昧的眼光看我们,谈初净还一边□一边用力推谈初意的头:“你这小子,这么卖命干吗,看把我们家浩然的腰都弄疼了……”
我心疼地护着谈初意,因为我发现这个人平时虽然很聪明,但刚起床的时候,头脑跟我一样有点不太灵光。“不是他弄的,是我自己闪到的。”
“原来你是在上面干活D,我弟是在下面享受D……”谈初净更加来劲,居然当场YY起来,闪着星星眼,激情澎湃的。还没澎湃多久,忽然身体一僵,灰溜溜地闭嘴,闪到谈妈妈身后躲着,探头偷看谈初意的脸色。
我看向谈初意,发现他的一双腹黑眼睛正对着谈初净微笑呢。当时我并没有在意,直到几天之后,我听说谈初净被诊断为疑似“非典”病人,被隔离了三天才放出来,才知道谈初意今天那么久不还嘴是因为已经想好了怎么整他哥哥的方法。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谈初意其实也对我腹黑了一次,只是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这事先不提,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起床之后,谈爸谈妈和谈初净各自上班去,谈初意据说今天休息半天,刚好送我回家。由于早饭被谈初净那只猪吃得精光,我们只能另外找东西吃。谈初意提出要煮方便面给我吃,水都烧上了,才发现他家方便面没有了。
“你烧开水,我下去买!”说着,我鞋子一穿,本想生龙活虎地下楼去,可惜身体条件不允许,龇牙咧嘴地扶着腰,我一边呻吟一边下楼。电梯上,我高唱国歌,顺便扭几下拉丁舞,让腰更加痛,以便以毒攻毒,只是效果比较不理想。一些老太太看见我曼妙的舞姿,说我跳得实在太好了,热情地邀请我去参加她们舞蹈队,我婉言拒绝了,因为她们跳的是大秧歌……
癫狂地奔进社区小卖部,老板被我的朝气蓬勃震住了,虎视眈眈地看着我。
我趴在柜台上,环视这里的货品,看看有什么口味的方便面,忽然想起自己包里的卫生巾用完了,又不太好向谈妈妈要,干脆买一小包预备着好了。这么想着,脱口而出:“老板!给我两包红烧排骨味的卫生巾!”
老板的目光一下子就拉直了,半天才惊魂未定地回答:“我们这里没有红烧排骨味的……”
“没有?那就两包香辣牛肉味的好了。”我指着他身后的红色袋子,“就是那种,X师傅的!”
“同志,那个是方便面,不是卫生巾。”老板好心提醒着。
我诧异,觉得这人真是莫名其妙,我一女的,难道连方便面和卫生巾都分不清楚吗?于是我点头说:“对呀,就是方便面嘛,你认为香辣牛肉味的卫生巾我用得起吗?怎么的我也要用三鲜味的,比较不刺激嘛。”
老板颤抖地装了两包方便面给我,我又说:“再来包卫生巾吧。”
老板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脱口而出:“什么味的?”
我想了想,现在的科技进步如此迅速,简直就已经代表了先进生产力的前进方向,卫生巾这种东西也许也开始加各种香水了吧。“老板,我比较保守,你拿包普通的给我就好,夏奈儿5号味的我可能不适应。”
老板脸色发黑,抓起一包塞我手里,我要付钱,他居然说不用,还亲自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扶到门外,使我好一阵受宠若惊——我已经喜感到老板白送我东西了!
回去一定跟大家好好炫耀炫耀!我一边揉着腰,一边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会儿,喜滋滋地掏出老板送我的卫生巾翻看着,到底是什么牌子的,居然还有不同的味道。明媚的阳光下,只见蓝色的包装外赫然用金色大字写着它的牌子——B爽!
不幸闪到腰以后,我在家休养了快一个星期,差点就要去拔火罐了。当我拖着红色的行李箱再一次回到闷猴县贫贱村,乐晶告诉我,由于我对学校建设做出了巨大贡献,校长亲自批准我的优秀毕业生资格,尽管我的综合成绩一直排在我们年段的中下位置。
看着别人对我投来的嫉妒目光,我的尾巴简直要翘上天——我容易吗我~为了学校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别说给我个“优秀毕业生”,就算给我个“超级优秀毕业生”也不为过。
古代文学史课上,我呼呼睡得正香。中国五千年的灿烂文化本是我们每一个中国人值得骄傲的,除了我们中文系和历史系。只有读我们这些专业,你才会羡慕人家美国只有几百年的历史,人家几百年里出的名人数目加起来还比不上唐朝的诗人数目。更不用说咱们家李白随便发个酒疯,其文学成就便超过那个同性恋的王尔德。
上学期我们刚刚被宋朝一群词人□完,这学期又开始被元朝的戏曲家猥亵,而且明清的一帮小说家已经解好了皮带,正等着扑过来。
梦里我的《前赤壁赋》还没背完,我的手机就像吃了伟哥似的在桌上活蹦乱跳,我惊起,猛然将它按住,发现叶地主阴魂不散地打电话来了,难道又想给我个为学校争光的机会?
“尊敬的叶总,您找小的有何贵干?”我恭敬地接起来,发现里面声音不对,丫的!又叫张秘书代打电话!只听张秘书焦急地问:“林老师,你看见二少爷没有?”
“很久没见了。”我可爱的小洛,自从上次被我们学校吓得生病之后,就一直没有出现过,我可想他了,真想抱在怀里摸个痛快。
“他没有去找你?”张秘书大骇。
“他为什么要找我?”难道他太思念我了,以至于飞奔而来见我一面??
“林老师……”张秘书的声音带了哭腔,很难想像他那么酷的一个黑衣人居然如此迷茫和沮丧,难道被叶地主开除了?果然还是资本家啊,利用完人家的劳动力之后就狠狠将他抛弃。
我同情张秘书,因为我和他一样是善良的劳动人民,于是安慰道:“张秘书,乖,不要哭。他不要你,来我这里——虽然我不能像他一样给你那么高的工资,可是你只要帮我洗洗衣服,擦擦地板,我吃剩的饭菜你就尽管吃,不会饿死!”
张秘书那边安静下来,哭腔停止,半晌还没人回答。我以为他被叶地主发现之后杀人灭口了,正要挂电话,就听那边又有了声音:“二少爷他……不见了。”
“肯定是被绑架了,你报警吧。”我马上把责任推给警察叔叔,然后用很土匪的语气说:“他们条子能办的事,找我也没有用。干我们这行的,向来不爱跟条子打交道……”
“林老师——”张秘书又声嘶力竭了,“你帮帮我吧!别开我玩笑了!555……叶总去出差了,还不知道二少爷失踪的事。我确定他没有被绑架,因为他一直留在家里一边养病一边念书。但是,不知哪个女仆说漏了嘴,二少爷知道叶总想送他出国的事,然后就不见了!”
我脑袋里马上浮现出秋祯洛被一群女流氓抓住,按进黑屋子里OOXX的情景,啊~那叫一个活色生香啊……(你自己也就一女流氓)“张秘书呀,小洛失踪多久了?”
“是今天早晨不见的,大概失踪大半天了……林老师,他没去找你么?”
“没有。”我话音刚落,下课铃就响了,我急忙收拾着东西,准备去食堂抢饭吃。“张秘书呀,你不要急嘛……丑媳妇迟早见公婆,你最好别瞒着叶地主,否则即使小洛找着了,你也会从世界上永远消失啊……”
张秘书牙齿打抖的声音都传过来了,战战兢兢挂了电话。
秋祯洛,你去哪里了……我抱着书,对着黑板发了一会儿呆,心里沉沉的,感觉秋祯洛这么一失踪,就好像我儿子失踪一样。这孩子怎么这样,以前还说要当大人,不让别人再担心他,怎么又玩这种失踪的把戏?
“你个脑残!再不走就得吃剩饭了!”苏优格和甄莹慧一人一边架起我,像黑白无常一样拖着我走。
她们说得对,五点半之后的食堂就是战场,每次遇见下午连上四节课,我都要被挤得受内伤才能买到一份饭,我个可怜的孩子……
甄莹慧一边拖我,一边给何平打电话:“亲爱的!帮我们占几个位子……什么?啊!不会吧?!”
她挂电话之后就停下来,慢悠悠地说:“别赶了,慢慢走。”
“怎么?食堂倒塌了?”苏优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不是,食堂根本没几个人。”甄莹慧神秘一笑。
“为什么?”刚缓过气的我万分不解,看看时间,分明是食堂最拥挤的时段,怎么会没几个人?难道,我们学校遭到恐怖袭击?!人都死光了?!(你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这种怪现象究竟如何产生?下回揭开谜底!
传说中的大明星
“具体原因我不清楚,但是何平说大家都一窝蜂去看什么人了,女生居多……”甄莹慧摸着下巴考虑许久,问:“我们是去吃饭呢?还是跟着去看看呢?”
“吃饭吃饭!”我肚子正饿呢,挥动双臂乱嚎着,跟只长臂猿一样跳来跳去。除非是韩庚来了,否则我才不要去看呢。
“是明星吗?”苏优格好像非常感兴趣,脸上有了点正常人应该会有的花痴表情,“是不是SJ来我们学校开歌友会了?!”
我和甄莹慧都鄙视地看着她,SJ应该不会沦落到我们学校开歌友会吧?争吵了许久,我被迫答应她们俩去看一看那个明星,只希望至少是东方神起那种级别的(你的要求更加不现实啊),可别来了个庞龙之类的,那我们可能要一路吐着回去了。
隔壁宿舍的燕丸从我们身边幽幽经过,回头说:“说不定是冯巩来了……”
=_=‖ 我们都沉默了。
萧萧寒风中,几百个女生堵在校门口,竞相朝前挤着,不时发出一声声尖叫和手机拍照声。这阵势,不太像是冯巩的排场啊,他应该只是中老年妇女的偶像吧?会不会是韩庚来我们学校找我跟他一起拍电视?呀呀,说不定啊……这么一想,我心里竟然充满了期待。
韩庚给我了巨大了力量,我立马削尖了脑袋,“吧唧”一下冲进人海,穿山甲一样向前迈进。途中,我扯掉一个男生的裤子,扒断一个女生的胸罩,踏过一个不男不女之人的头,终于一头扎进队伍最前面。
只见!寒风中,一个高挑的身影背对着我,一件套头连帽的T恤外罩着一件黑色的薄毛衣,黑色的裤子包裹着他修长的腿,这么冷的天气,居然这么有“风度”?!相比之下,保暖内衣、加厚毛衣、条纹围巾和长款大衣包裹住的我,多像一只大狗熊……
明星就是明星啊,都不怕冷的。我心里赞叹着,看着一个个女同学死不要脸地挤到他身边,摆出非主流的剪刀手,硬是跟人家合影来着。再看人家,动也不动一下,泰然和那么多色女合照着。
明星就是明星啊,拍照都习惯了的。我心里赞叹着,一个飞扑,挤到明星身边,也没看清对方究竟是刘德华还是马德华,就一声大吼:“莹慧!快给我拍一张!”
甄莹慧踏着尸体奔了过来,掏出手机对着我们啪啪就是一阵乱拍,嘴里流着口水:“极品小受啊……浩然,呆会也给姐姐来几张!”
“没问题!”我刚想掏手机,那个名星就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手那个冰凉的,隔了大衣、毛衣、保暖内衣都感觉到了。丫的,难道还不让拍照了?凭什么?我张开嘴,就想冲着明星的手咬下去,只听见一声熟悉的轻唤——
“然然……”
我的下巴呱嚓一下掉地,缓缓抬头,秋祯洛美丽的脸呈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原本红润的丰唇泛着点淡淡的紫色,双眼有点哀怨,见了我之后就微微湿润了,只听他颤抖地又说:“然然……你终于来了……我……我好冷……”
当时我那个心疼啊,忙抓起他的手塞进怀里了,用我柔软的胸膛呵护这坠落人间的天使。(与其说是呵护,不如说是猥亵)他的手冻得像冰一样,把我冷得呀……真想扒光了衣服直接用体温去温暖他呀。我可不就是这么善良的人么,你们别夸我了。
女生们一阵骚动,指着我的胸部恶毒地评论着,我忙招来甄莹慧和苏优格,叫她们帮我一起把秋祯洛拖宿舍去,代价是让她们一人摸一下他的脸。
坏蛋甄莹慧还提出要派秋祯洛的裸体照这种坏主意,我正义地制止了她,说:“我要和他一起裸体拍照!”甄莹慧愣了一下,嫌恶地说:“你也要裸?那还是算了吧……”
我嘟着嘴,环视四周,好小子,女生来也就罢了,男生也来了一拨,个个三大五粗,看了就知道是大叔攻,仔细瞧瞧,连我们学校几个保安都摩拳擦掌了。保安,果然就是带了工作证的流氓啊……我忙用围巾把秋祯洛那张祸水蓝颜给包起来,以免遭来更多求欢者。
到了我们西施楼,楼管坏阿姨说不让男生上去,硬是把我家秋祯洛拦了下来。我们和她搏斗了好几回,无奈这个离婚之后的中年妇女好比豺狼虎豹,化性欲为力气,撕扯中居然把我的围巾从秋祯洛头上扯下来了。
“啊——”只听那楼管一声尖叫,鼻血喷涌而出,整个人摔倒在地,指着秋祯洛的脸,双眼变成两个大红桃心,我忽然就想起我最喜欢的作者,也许经常这副花痴样,所以才叫啥桃桃一轮的。
“快走!”趁楼管还没有恢复神志,我拉起秋祯洛就跑上楼。拐角处,我偷偷探出脑袋,可怜我那新买的条纹围巾,楼管把它当作秋祯洛遗失的贴身物品,正蹲在墙角一个劲儿嗅着,抚摸着,脸颊上带着红潮,嘴里还发出细碎的呻吟。女人,果然是如狼似虎啊……
宿舍比外面暖和一点,秋祯洛还是瑟瑟发抖,双眼水润水润的,缩着坐在我的椅子上。苏优格一改过去的冷淡,泡了杯喜X郎奶茶过来,我偷看了一眼,居然没有过期!甄莹慧把自己超大号的外套贡献出来给他披上,得到小美男一句“谢谢姐姐”之后,喊了一句“我总算见到了百受之王”就幸福得晕了过去。
“我不属虎,为什么她说我是百兽之王?”秋祯洛好奇地眨眨眼睛。
我厌恶地把甄莹慧的尸体踹到角落去,世界上就剩这么几个不是gay的美男了,她还要乱YY!“小洛,别理她,她脑子不太正常。”我见色忘义,诋毁完甄莹慧,又用身体挡住苏优格热切的目光,回头警告她:“收敛点,小心我家杜子腾杀过来!”
“哼!”苏优格一听见杜子腾的名字,就气歪了眼睛鼻子,念叨着“有他妈多远,滚他妈多远”,转身开电脑。
“小洛,你怎么回事?”我摸着秋祯洛的脸,他也没不好意思,反而乖乖蹭着我的手,用漂亮的眼睛凝视着我,像只宠物猫一样,真他妈可爱啊。
“然然,如果我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你会想我么……”秋祯洛拉着我,坐到他腿上,把头靠在我肩旁,双手伸到后面,环抱着我的腰。
“你可千万不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啊!”我激动地说,丫的,他要是去了美国,按叶地主的小算盘,我不也得跟过去?
“我就知道然然舍不得我!”秋祯洛欣喜地亮了亮眼睛,“你知道吗?哥哥想把我送到哈佛念应用物理,以他的手段,就算我故意考试未通过,他也能送我过去的……虽然我现在不再误会他,但不代表他能控制我的人生。”
他的一席话,说得我是激情澎湃,我像找到组织了一样紧握他的手,眼里含着激动的泪花,“小洛,你放心在我这里呆着,有我罩着你,叶地主那老头子是不敢对你行凶的。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世界无产阶级团结起来!打倒地主资本家!新中国万岁!”
“然然,我以为我自己从家里跑出来,你会不高兴。没想到你居然愿意帮助我……”秋祯洛已经被我迷得那叫一个七荤八素,咱俩紧紧相拥着,就好像要一起殉情的唐三藏和白骨精。
我靠着他的胸膛动情地说:“小洛,我以为你不敢再来我们学校了……”
秋祯洛美眸轻挑,语气中带着些撒娇的成分,“都是然然不好,上次带我来的时候,没有参观你的宿舍,害我站在校门口,想找个姐姐问问你们学院的宿舍楼,可是她们都不告诉我……”
“她们怎么可能不告诉你?”按我的猜测,她们应该排着队举着手抢着回答问题。
“不知为什么,她们只是一边叫一边拿手机照我,好可怕……”秋祯洛又贴进我怀里,“然然,抱抱我……”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男人把一把女人抱坐在腿上,然后撒娇着叫那女的抱抱他?我哄着他,感觉不对劲,他的脸好烫啊。摸摸他的脑门,我才发现他有点发烧。“你发烧了,走,我带你去校医院开点药吃。”
“不去!”秋祯洛吓得蹦起来,看来戴乃兆医生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可不是嘛,谁被那个庸医诊断过,谁都会有校医院后遗症。就拿乐晶来说吧,每次月经不正常,都以为自己得了前列腺炎,这不,今天是她这个月第二次来月经了,她早上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由前列腺炎发展为疝气。
既然他生病了,又不愿意去校医院,且不愿意回家,不如暂时先放我家里,叶地主再怎么土匪恶霸,也不敢到我家里抢人吧?要知道,咱妈可是很彪悍的。今天是星期四,本来明天上午还有半天课,我干脆翘了回家去。怎么说人家秋祯洛也是叶地主的弟弟,我帮助他离家出走,也算是为校争光。
到了咱家,那就是我的地盘,秋祯洛已经是只煮熟的鸭子,何况还因为生病丧失了反抗能力,那我就可以……我回想起几个月前看见的美丽胴体,色心又起,便阴笑着拉起秋祯洛,“跟姐姐吃饭去,吃完跟姐姐回家。”
“好。”在我这只魔鬼面前,秋祯洛绽开美丽的笑容,刚从昏迷中清醒的甄莹慧目睹这一美景,浑身又是一振,再次昏死过去。
给了秋祯洛戴了顶黑灰色的毛线帽,围上厚厚的围巾,别的地方可以不遮,那张祸国殃民的脸是一定要包起来的。我一边偷看他,一边嫉妒着,什么时候老子也生个这么标致的脸蛋,桃花就不止开三朵了。
我牵着秋祯洛,带他到翠竹园食堂,亲切地问:“你想吃什么?”
秋祯洛望着一排排大铁盘子里装着的为数不多的菜色,看来看去也没有个回答。唉,我理解他,想当年我第一次来食堂的时候,面对琳琅满目却没一个能入口的菜,也产生过彷徨,所以我猜想,鲁迅先生的《彷徨》就是在这种无奈的情绪下写的。
“那是什么?”秋祯洛指着一盘焦糖色的块状物问。
“糖醋排。”我回答完之后,拿出饭卡刷了一份给他。
“那又是什么?”秋祯洛指着一盘红色的块状物问。
“荔枝肉。”我回答完之后,又刷了一份给他。
“行了,然然,你饭卡里只剩个位数了。”秋祯洛体贴地说,“我也没什么胃口,随便吃点就好。”
懂事的孩子……我摸着他的头,心里那个温暖啊,没关系的小洛,反正这饭卡里的钱,全部都是用你哥给我的钱充的。我看了看他要的那两样菜,知道呆会儿他肯定吃不下去,于是刷了一份最安全的青椒牛肉和土豆丝,为了防止打饭的大叔又乱在我的饭里加什么毛,就买了两份四毛的饭,饭卡里只剩一块钱了,才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下。
果然,秋祯洛刚拿起筷子吃了块糖醋排,眉头就皱了一下,再吃一块,美丽的小脸就僵住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问:“然然,刚才你说这是什么?”
“糖醋骨头。”我讪笑着。
他诧异地说:“你明明说是糖醋排!”
“排骨排骨,排就是骨,有肉的那叫肉骨头。”我伸出食指强调着。
秋祯洛指着荔枝肉,单纯眼中写着无奈,“这该不会也是骨头吧?”
“不是骨头,是如假包换的肉。”我拍着胸脯保证道。
秋祯洛放心下来,吃了口饭,慢慢夹起一块荔枝肉放进诱人的小嘴里,不一会儿,又愣住了。“然然……”他委屈地叫我,目光我见犹怜。
秋祯洛究竟哪里委屈了,下回咱再说!温馨提示,我们食堂的菜,一切皆有可能……
传说中的不速之客
我的手在包里一阵乱搅,翻出一包纸巾,抽了一张给秋祯洛,“吐出来吧。”
秋祯洛不情愿地抿抿嘴,把荔枝肉吐了出来,娇嗔地瞟了我一眼,“然然你好坏。”
臭小子,不给你点教训,你哪里会知道我们学校的可怕不仅仅在于戴乃兆一个人。食堂所谓的荔枝肉其实就是荔枝肥肉,而且那肥肉都不知道是哪里找来的,居然肥到了一种境界,那是普通肥肉难以达到的一种境界——已然是猪油块了。
所以我说了,一切皆有可能,比如有一段时间我非常想吃猪脚,食堂刚好做了一大盘子,我忙买了一块,下场就是白花了猪脚钱。我很想问食堂的伙计,您敢说那是猪脚而不是猪毛刷?好家伙,哪来的猪,不知道是不是被一群野猪□过,浑身不长肉,尽长毛了,还五颜六色的。
秋祯洛低着头,吃了几块勉强能入口的牛肉,就趴在桌上闭目养神。我伸手摸摸他的脑袋,更烫了些。算了,饭少吃几口饿不死我,把秋祯洛的脑袋烧坏了,叶地主还不知道怎么杀我呢,除了先奸后杀,其他方法我一率不接受!
挤上开往市区的公交车,我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站好,把秋祯洛拉到身边保护着,以免没有反抗能力的他遭受女色狼的毒手。(真是贼喊捉贼啊)
放眼望去,全是一对对准备出城开房的情侣们,在车上就迫不及待地你摸我来我摸你,多等那么几分钟都不行的。我可怜兮兮地站着,多想也对秋祯洛上下其手啊,可是看他那憔悴的样子,我硬是咬着小银牙给忍住了。
车子一个晃动,我也随着摇晃几下,重新站稳之后,忽然就感觉屁股后面有个硬硬的东西顶着我,正好就在两腿之间。我瞟了眼秋祯洛,唉,不会是他,他站在我旁边呢,再怎么说,□又不是塑料水管,还能拐弯的。再说了,这么单纯的小伙子,怎么可能……
我心中不禁欢欣鼓舞,没想到我林浩然居然有一天也能遇见这种公车色郎的性骚扰,想当年我偷用咱妈的化妆品和香水,打扮得花枝招展地上公车,硬是没一个人敢靠近我。
话说我也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思想猥琐但是身体纯洁的林浩然了,我已经被谈初意那只狐狸变成一个不清白的人了,555……所以,我深刻地知道那根硬硬的东西是什么。我究竟是继续保持沉默,来体会一下被骚扰的自豪呢,还是义正严词地保护自己呢?我的心灵正在进行天人交战,就怕我后面站着的一个大帅哥,我一反抗,艳福就飞走了。
我故意扭了扭屁股,那根东西还是很顽固地顶着我,哇,这么疯狂的,难道暗恋我许久了?我的嘴角又挂上了猥琐的笑容,猥琐到连秋祯洛都好奇地问我:“然然,你牙疼么?”
“没有,屁股疼。”我心直口快地说。
“现在人多,下车我帮你揉揉。”秋祯洛真诚地看着我。
看着这么纯洁这么善良的秋祯洛,我一咬牙一跺脚,心想,老子三朵桃花已经够艳了,没必要享受这意外之福。说时迟,那时快,我大吼一声“燃烧吧,我的小宇宙!”,手飞快地伸到屁股后面,抓住那一直顶着我的东西,猛力一掰——靠,还真TMD粗啊。
只听“喀嘣”一声,那东西硬生生被我给掰断了,我的手上也沾了许多不知名的液体。我握着被我掰下来的一截,感觉非常怪异,猛回头一看,一个拎着菜篮子的老头火冒三丈地瞪着我,我手里拿着的,是半截翠绿新鲜的黄瓜……
“你D破宇宙燃烧,干吗掰俺D黄瓜?!”老大爷拿着另外半截黄瓜指着我。
我颤抖地掏出口袋里永恒的三块钱赔给他,一边流泪一边啃半根黄瓜,秋祯洛搂着我,又花了三块钱把老大爷的半根黄瓜买来,说:“然然这么爱吃黄瓜,就多吃点。”
六块钱的一根黄瓜!我红着眼睛,咬着小手帕,小宇宙真的爆发了。大喝一声,大嘴一张,一手一半黄瓜,同时塞进嘴里,呱唧呱唧啃得飞快,把挤在我周围的人都吓退了,争先恐后地在下一站提前下车,说什么怕传染上狂犬病啥的。
真没想到我上学没几天又回家了,辜负了咱爸咱妈渴望平静生活的一片苦心啊。
还没走近家门口,就听见我家欢声笑语,一片歌舞升平,好像咱妈给我又添一弟弟一样喜气洋洋。我交代了秋祯洛几句,掏钥匙开门。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一屋子又静了下来,只听咱妈的大嗓门说:“该不是阿宝那丫头回来了吧?丫的,让她一个月回来一次,怎么今天给我跑回来?!”
门还没打开,我畏畏缩缩贴着门,哀求道:“爸~妈~我能进去么?”
又静了一下,然后咱妈下令:“既然回来了,就别浪费公车钱。勉强批准,下不为例。”
“喳!”我太监一样应了一声,回头冲秋祯洛来了个大大的幸福笑脸,他也对我笑着,牵住我的手,我□着就牵着他进去了。
“小洛,快进来,我家比较寒酸,可没有你家那么……”我刚把目光落在客厅的沙发上,就张大嘴巴,巴不得夺门而逃。
只见那沙发的正中央,坐着一个风度趴趴,笑得温柔似水的医生,很不幸,这个医生还姓谈。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咱家?!
谈初意慢慢站起来,看看我,又看看秋祯洛,最后把目光停在我们牵在一起的手上,然后一副“我TMD无所谓”的样子,说:“弟弟回来得正好,爸妈做好了晚饭,不如和你身边的贵客一起吃点?”
又叫“爸妈”了……我动了动手指,秋祯洛紧紧握着我的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咱妈也站起来,好奇地问:“阿宝,这是谁呀?”
“这是我做家教时的学生,还是你逼我去的。”
咱妈这没有原则的人,一听说是我做家教的学生,马上变了副嘴脸。原来嫌多一个人多一张嘴吃饭的她,马上眉开眼笑着说:“是叶总的弟弟啊?您的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我去厨房为这孩子再准备一副碗筷!”
趁秋祯洛脱鞋子的时候,我把手抽了出来,悲切地看向谈初意,发现他早就坐回沙发上,收拾着一个貌似是血压计的东西。我鞋子一脱,大衣围巾一扒,疯狂地上前撕扯着谈初意的领子,像马景涛一样丧心病狂地摇晃着他哭喊着问:“咱爸咱妈生什么病啦?!快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呀!”
谈初意看着眼泪鼻涕乱飞的我,平静地说:“量个血压而已。”
MD,浪费感情了,我还盼着咱妈得个前列腺炎、咱爸得个月经不调啥的,让他同情我一下。既然眼泪鼻涕都出来了,不利用一下简直就对不起缺水的非洲兄弟。我又殷切地扒住谈初意的胳膊,眼泪婆娑地哀求着:“谈医生,你给小洛瞧瞧吧!他……他……555,他怕是不行了……”我摇着尾巴,眼里闪动着善良的人性之光,彻底掩盖住了内心深处的兽性。
“然然……我不要他给我看。”秋祯洛站得离谈初意远远的,也只有这善良的孩子能一眼看出谈初意骨子里的邪气。
“小洛乖啊,我们这里就他一个人会看病,虽然是个神经病科的……”我柔声安慰着。
“神经内科。”谈初意纠正道,朝我射来的目光使我犹如芒刺在背。
秋祯洛皱着眉头,被我拉着坐到谈初意身边,别过头去不看他。我忙屁颠屁颠凑过去,站在谈初意身边,忽闪着眼睛向他介绍病情:“这孩子的哥哥,就是那个万恶的叶地主,想要把他送到美国念书,瞧这孩子,难过得都生病了……”
“这病是因为风寒。”谈初意轻抬凤眼,一针见血。
“呵呵,哈哈。”我傻笑着,打死我也不会说出秋祯洛在校门口等我过来凑热闹的事,正想以招牌傻笑敷衍过去,就感觉屁股上忽然覆上一个东西。我的傻笑僵在那里,默默看向谈初意的手,他左手找着体温计,右手绕到我身后,好死不死按在我屁股上,继那个提菜篮子的老头之后,对我进行新一轮的性骚扰!
秋祯洛这单纯的孩子,视线刚好被我的身体挡住,没有看见谈初意在我背后的邪恶勾当,更何况他根本就不愿意朝谈初意这里看。当谈初意把体温计给他的时候,他低着头接过。
大庭广众,朗朗乾坤,谈初意的爪子在我屁股上不老实地移动着,随着谈初意的手指一紧,我“啊”地叫了一声,丫的,往死里捏我!今天才知道这家伙有□倾向,在我的地盘都敢欺负老子!等等我一定捏回来,把你两瓣屁股捏成橘子那么多瓣!
“然然,屁股又痛了么?”秋祯洛居然还记得我在公车上的话,“我帮你揉揉吧!”
谈初意一听这话,就马上把手收回去了,勾着唇角笑着,“弟弟还不快叫人家帮你揉揉?”说着,就把我推到秋祯洛身边去了,补上一句类似责备的话:“也不知道是谁把弟弟的屁股弄疼的,真不懂得怜香惜玉……”边说还要边叹气,非常欠抽。
秋祯洛小心翼翼地就要伸出手,又突然像被电着了般,看了一眼谈初意。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刚好看见谈初意刚刚收起的威胁嘴脸,尽管马上换上一副和善的笑,但还是骗不过我明亮的小近视眼。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秋祯洛自己把体温计拿出来,谈初意刚要拿回来看,他就把体温计交到我手里,撒娇着说:“然然,你帮我看。”谈初意的脸沉了下来,飞快把手收回去,抱在胸前,别过头去。
我答应着,对着光看了N久,然后严肃地点点头,很凝重地说:“我其实——至今都不知道怎么看温度计……”
秋祯洛小小地被我打击了一下,黯然接过体温计,对着光看了一眼,小声说了一句:“38度5。”
谈初意二话不说,打开医药箱就开始拆注射器的包装。
我被他的利落动作惊呆了,马上产生邪恶的联想,而且还是重口味的——超级弱受和腹黑小攻的幸福生活,而且还是医生和病人的角色扮演……
“然然……”秋祯洛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拉拉我的手,“我不要打针……”
“既然害怕打针,为什么还要生病?”谈初意估计是发火了,脸上连掩饰腹黑的笑容都懒得挂了,把拆开一半的注射器望医药箱里一扔,凤眼直直对上秋祯洛水润的眸子。
“我不想让你给我打。”秋祯洛瞟了他一眼。
“你愿意丢半条命,我可以让她动手。”谈初意看了我一眼,我浑身像长了野猪毛一样得瑟着,他再多看我几眼,我想我也会顺利变成一只猪毛刷子的。(你身上居然会长出猪毛)
考虑到秋祯洛对谈初意的顾及还有谈初意此人低劣的人品,我英勇挺身而出,大义凛然道:“我来就我来!你把针给我准备好,我帮小洛打进去!我还不信了呢,不就是打个针嘛,跟往猪肉里注水也差不了多少呀……”
我话音刚落,秋祯洛就勇敢地站起来,向谈初意走去。我还以为他要上去决斗,吓得外裤内裤差点一块儿掉了,只听他说:“谈医生,还是你来吧。”
谈初意嚣张地哼了一声,说了句“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绿着眼睛,蹲在沙发边等着盼着秋祯洛脱裤子,谁知谈初意拿着个注射器,尖尖的针头朝向我,挑高一道眉问:“弟弟也想来一针?”
我灰溜溜地夹着尾巴站起来背过身去,忿忿然想,来日方长,我林浩然钱不多,就是时间多。
谈初意和秋祯洛之间,又将擦出什么样的火花,下回继续。
传说中的双龙戏猪
刚打完针的秋祯洛像一个刚刚被□完的弱受,双腿软软地靠在沙发上。一见我走过去,马上钻进我怀里像只小猫一样蹭着,体会到伟大母爱的同时,我也体会到谈初意越来越臭的脸。啊,那是一张连腹黑假笑都消失不见的酸脸,伴随着谈初意微垂的视线,给人一种暴风雨前的平静之感。
咱妈这只变色龙,才十五分钟不到,就为秋祯洛准备好了黏软的白米粥和清谈的小菜,招呼着我们几个过去吃饭。
本来在学校里就没吃多少的我,这会子刚好可以撒开嘴巴大吃,谁知刚提起筷子,咱妈就给我个爆栗,骂道:“让客人先吃!你一吃,还有剩的吗?”
我委屈地放下筷子,觉得自己一定不是咱吗亲生的,说不定还真是大桥底下拣的,我的亲生母亲说不定是城里首富的二奶……正YY着,秋祯洛就把他的白米粥推到我面前,对咱妈说:“阿姨,然然在学校里为了照顾我,都没吃什么东西。还是让她先吃饱了吧……”
“这孩子真懂事,要是我儿子就好了!”咱妈心花怒放,直接忽略优秀的我,弃暗投明地想当秋祯洛的后母了。她那副猴急的模样,让我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恐怖,秋祯洛觉得我像他妈妈,而我长得又比较像我妈,那我妈该不会就是秋祯洛的亲生妈妈吧?!好狗血啊……
我操起调羹就要舀粥吃,谈初意咳了一声,我又萎缩了,站起来盛了一碗巴戟天炖猪脚汤,灰暗地坐在墙角,喝得吧唧吧唧的。
“弟弟喝的是……”谈初意的狗鼻子真灵,伸手夺过我的碗,堂而皇之喝了一口。我大哭着扑上去抢,嚷着“不带你这样的!我就剩这一碗汤能垫垫肚子,你还要抢!”,好不容易才保护住剩下的大半碗汤,里面还有两块猪脚。
“这是巴戟天炖猪脚,可好喝的呢……平时就咱娘俩喝,阿宝她爸都捞不着一口。今儿给你们尝尝,保准你们喝了还想喝!”咱妈眉开又眼笑,真TMD“两个女婿谁也不得罪”,殷勤地给谈初意和秋祯洛各装了一碗。
谈初意听完咱妈最后一句话,眉毛向上挑了一挑,环视我们一家三口,欲言又止。我顾着喝汤,没理会他这不寻常的目光,就看见谈初意为咱爸装了一晚巴戟天炖猪脚,说:“爸,您务必喝一碗。”
咱爸感动得泪水直流,念叨着“平时我都捞不着一滴的”,就吧唧吧唧喝起来,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像六零年的乞丐一样。
谈初意不声不响把汤喝完了,一滴不剩的,放下汤匙,忽然说:“妈,阿宝弟弟,这应该是你们最后一次喝巴戟天炖猪脚汤了。”
我大骇,扔下汤匙,颤抖地指着他,眼泪汪汪:“谈狐狸,不带你这样的!老子不就带个男人回来住几天,你犯得着下毒害死我全家吗?!”
谈初意不以为然地一笑,用手推了推眼镜。
言归正传,被谈初意这么一说,几个人全部悚然了,眼看一部青春言情小说就忽然变成了恐怖悬疑小说,我心如刀绞,冲进房里就要拿笔写遗书,就被谈初意一把抓回来。我心里祈祷着——要死也得来个先奸后杀呀~
“巴戟天……”谈初意微微一笑,捞起一根巴戟天,“在《常用中药学》里,归入壮阳类。”
咱妈的脸色骤然就变成黑紫色了,指着那一大碗巴戟天炖猪脚,战战兢兢:“你的意思是说,这碗汤的作用是……”
“壮阳药膳?!”我接下去说,尖叫一声晕了过去,肚皮朝天,四脚一下一下抽搐着。(你居然有四只脚)
上帝哥哥,不带你这样捉弄人的!巴戟天炖猪脚居然是个壮阳药膳!也就是说,咱妈和我两个女的,喝了一个多月的壮阳药!怪不得我怎么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有男子气概了……
咱爸几乎没被打击到,一听说巴戟天炖猪脚是壮阳药膳,豺狼虎豹一样端起大碗就往肚子里灌,好不容易停下来喘口气,嘴唇油光发亮地问另外两男的:“要不要给你们留一点?”
谈初意摇摇头,客气道:“一碗就够了,喝多了我怕出事。是吧,弟弟?”说着,他冲我一个媚眼,我当时就酥软了。
秋祯洛略显羞涩,连剩下的小半碗汤都不敢喝了,红着脸,把头埋得很低很低。
待我又重新□时(什么形容词?),乖乖装了半碗饭,就着点菜胡吞着,忽然,一个大鸡腿就落进我碗里了。我以为是咱妈同情我跟她一起做了一个多月的壮阳战友,特地慰劳我的,抬头一看才发现是谈初意那厮把鸡腿夹给我了。
我龇牙正要咬,就听一声不高兴的“然然!”,转头一看,秋祯洛微撅着嘴,小声说:“本来那是我要夹给你的,被他抢走了……”说着,眼睛眨了两眨,夹起一块红烧带鱼,放进我碗里,顺手就把鸡腿给夹走了,不顾自己的病情,示威一样咬了一大口,红润的唇上沾了些油。
我看看鸡腿,又看看带鱼,心里暗骂,好啊,只有我吃饭的时候,就那么几个破菜,有客人来,就又有鱼又有肉的,搞得中国好像已经实现小康社会了似的。
我夹起带鱼正要咬,就听一声阴森森的“弟弟”,转头一看,谈初意面无表情看着我,手中的筷子中间夹着一个肉丸子,轻轻放进我碗里,顺手夹走了我的带鱼。咬了一小口,抬眼扫一下秋祯洛。
秋祯洛马上反击了,夹着一个香菇就塞我碗里,夹走肉丸子一口吃了进去。谈初意不甘示弱,夹来片香肠,夹走香菇吃了。秋祯洛还没等谈初意吞下香菇,就马上夹了一片五花肉给我,谈初意眼疾手快,立刻就把另一片五花肉放进我碗里,双方再同时伸筷子把对方的五花肉抢走吃掉。
三来四去,我啥菜都没吃着,他俩热情似火地吃着对方夹来的东西,把桌子上能吃的东西都夹了个遍也吃了个遍,把咱爸咱妈看得是一愣一愣的。
干脆,我把碗一放,自己夹菜吃,任他俩在我碗里你争我夺。丫的太恐怖了,夹个菜都能争成这个样子,还好叶地主没来,不然老子今晚别想吃饭了。
“阿宝……”咱妈偷偷把我拉到一边,摸着我的头,万分欣慰地说:“真有你的,一下子搞定两个小伙子,想吃什么跟妈说,妈给你做去,让他们抢吧。”
“我要吃西红柿鸡蛋面……”我撒娇地扭着屁股说。
十分钟不到,一碗热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就被我捧在手里。呼啦呼啦吸着面条,我蹲在椅子上观看两只老虎大眼瞪小眼。吃到一半的时候,忽然看见两个人从仇恨中清醒,对着我的面条虎视眈眈。我忙捂住碗,惊恐地说:“这个不能给你们吃!”
他俩同时怔住了,看着桌子上一片杯盘狼藉,才猛然意识到,其实自己刚才的行为简直就等于在喂对方吃东西。
趁他们反省的时候,我赶紧加快吃面的速度,都分不清楚啥是鸡蛋啥是面了,吃得自己直翻白眼。放下碗,我叼根牙签,挺着大肚子走去客厅,回头一看,秋祯洛跟在我后面,我一坐下来,他就贴着我坐下。
“妞,给爷按摩按摩!”我两腿一伸,淫亵道。
秋祯洛乖巧地凑过来,为我捏着肩膀,咱妈看见了,火上浇油道:“这孩子真乖!阿宝以后就需要这么个体贴的男人!”
“谢谢……”秋祯洛迟疑了一下,红唇轻启,害羞地补了个:“……妈。”
谈初意远远站着,抱着双臂靠在墙上,估计已经气到不能动弹了。沉默了很久,他慢慢掏出车钥匙,走到门口的玄关处穿鞋子。“我明天还上班,先走了。”
“哎呀,这么早就回去呀……我送送你吧!”咱妈猛扑过去,拉着谈初意的袖子。
“不用了。”谈初意微笑着回答。
“老头子,你去送送小谈。”咱妈又扑到咱爸身边。
“不用送了,谢谢……”谈初意还是微笑着回绝,人已经到了门口。
我也犯贱地客气道:“要不我送送你吧。”说完,我就等着他客气地跟我说“不用”,谁知谈初意对我一个温和的笑容,说:“那就麻烦弟弟送我一段了。”
老子又被设计了!无奈,我站起来,秋祯洛从后面拉住我,水盈盈的眸子凝视着我:“然然……快去快回啊!”
“没问题!”我揉揉他的脸,步履轻盈、意气风发地跟着谈初意出门。门一关,我就哭丧着脸,几乎就要跪下了。抱着谈初意的腿,我泪汪汪地哀求着:“谈哥哥,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饶了我吧……我上有80岁老母,下有3岁儿女,怎么着也得给我留个全尸呀……”
此时的谈初意完全成了个魔鬼,眼睛都是红色的了,头上还长了两个羊角,我还看见他背后长出黑色的翅膀了!啊~~上帝哥哥,你快派帅哥大天使来救我呀……
“知错了?”
“恩!”我狂点头的。
他居高临下逼使着我,修长的手指就这么捏住我小小的可怜的下巴,眯着双凤眼,咬牙轻吐一句话:“可惜……太晚了!”
我张口欲大叫,就被他一把捂住嘴,连拉带拖地把我掳到楼下,远远就看见他的沃尔沃。我没命地挣扎着,却被他一路架到车门边,按在车上。
这时,正好有个保安经过,我慌忙大叫:“□良家少女啊!”
那个保安立刻停下来,看了谈初意一眼,然后漫不经心地说:“女同志,就你这姿色,他犯得着□你么?我看,是你要□他吧?”
冤枉啊!不能因为我喝了一个多月的壮阳药,就诬蔑我要□男人吧?
保安晃动着屁股离开了,留下可怜又悲情的我。
“弟弟。”谈初意笑着说,“你的一句‘□良家少女’,倒是提醒了我。”
我拉着领子,心惊胆战地说:“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现在是社会主义法制时代,你一定没有好下场的。”
“那我们一起下地狱吧……”谈初意的手臂张开撑在我身边,他的脸挨得极近,简直就像要吻过来了,所以说话的时候,嘴唇几乎贴着我的唇。MD,老子刚才吃完面还没擦嘴呢,都不敢再开口了,一开口就是西红柿鸡蛋味儿,多扫兴,白费了谈初意喝的那碗壮阳药膳了。
我别过头,好言相劝着:“冲动是魔鬼啊……”
谈初意把我拉开,我脖子一缩,撒开后腿就要逃(敢情您还有前腿),却被他拽着领子后面,跑也跑不掉。他慢条斯理开了车门,把我塞进后座,然后自己也坐进去。我正纳闷他怎么不去驾驶座,只听他深吸一口气,问:“他会在你家住几天?”
“我还没问你呢,你干吗来我家?”也许是喝了壮阳药的缘故,我胆子大了,敢反问他了。
“为咱爸咱妈量量血压。”谈初意得意地伸出四根指头,“我已经来了这么多次了。”
“丫的居然来过三次了!”我不满道,原来这家伙趁我不在家,偷偷去我家博得咱爸咱妈的欢心,要是我今天没有忽然回家,永远不会发现他的阴谋。
谈初意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无语地垂下手,忽而语气又严厉起来,“该你回答问题了。”
我想了很久,说:“住到叶地主找他找到崩溃,跪在地上哭着问我他的下落那天为止。”
“呵呵……”谈初意缥缈地轻笑,“我该怎么罚你才好……”
“你打我吧。”我为他出主意,“女人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我舍不得。”谈初意说,手伸到后面像是在掏一盒什么东西。我还来不及感动,他就继续说:“还是我哥有远见……”
“什么意思?”我莫名其妙。
谈初意慢慢举起手里的东西,说:“他说,车里放点这个,总有一天能派上用场……”
由于我鼻血喷出,所以下回再说。
传说中的男主角
一道金光从天而降,龙腾清浪碧水,凤浮云烟翠山。谈初意手中的东西闪闪发光,我激动得五官扭曲,涕泪横流,一把抢过,爱不释手。
“弟弟……”谈初意凑了过来,语气暧昧,不怀好意地把手放在我的腰上,上下抚动着。
“这就是传说中的安全套啊!”我热泪盈眶,一把推开他,顺便踹了两脚。然后含情脉脉地坐正身子,潇洒地一甩头发,仿佛前面有个摄像机对着我似的。“想我林浩然这只古今奇人,两岁能作诗,三岁能诵赋,四岁砸缸救同伴,七岁写成《七哀诗》,十岁作成千古名篇《离骚》,十五岁完成史家巨作《史记》,二十岁导演著名电影《哈利波特》,连桃桃一轮都对我甘拜下风……唯独就是无缘见到这玩意儿。”
小心翼翼地将小包装袋撕开,我猥琐得就像一个正在闻女生内裤袜子的大叔。颤抖着手,我将那个套套取出,发出一声惊讶地尖叫:“这是用过的?!”
“怎么可能……”谈初意背靠车门看着我,目光很是鄙夷,手里拿了一盒杜蕾X,里面整整一打。
“那这粘不拉几的液体是什么呀……”我个单纯的孩子,当时还不知道套套上的液体起的是润滑作用。我一边嘀咕着,一边在他车里翻翻找找,“有黄瓜没?有茄子没?有萝卜没?”
“没有。”谈初意的表情又暧昧起来,“弟弟想找东西套上吗?”
“是的。”我很严肃地回答,并且对他进行了严厉的批评:“什么破车,啥都没有!瞧瞧人家叶地主的凯迪拉克,多宽敞~多拉风~要啥有啥,屁股坐起来还很舒服~”当我正指手画脚滔滔不绝的时候,谈初意那边完全安静下来。
我还沉浸在见到套套的喜悦中,以后我要是也写小说,起个笔名就叫套套一轮。蓦地,我发现前排驾驶座的那个换档拉手,激情澎湃地就要把套套给它戴上,刚戴了一半,就听谈初意幽幽的声音从旁边飘了过来:“给它戴,怕是不合适吧?”
我点头道:“是不太合适,它这么肥的,你的套子这么小~唉!中国人啊,要是外国人用的套套,一定套得进去。”
谈初意又安静了。
迟钝的我终于发现他的异样,连忙摇着尾巴一个飞扑,抱着他的脖子讨好道:“谈哥哥~谢谢你送我这个礼物,剩下的都给我吧,我一定好好珍藏着。”
“你想珍藏?”谈初意慢慢搂紧——又可以说是困住我的腰,“可是,我想用……”
我大骇,一边挣扎一边扯他的衣服,解他的扣子,嘴里惊慌失措地喊着:“你居然想□我?!啊!你太可怕了~你想□我,你要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转眼间,谈初意的上衣就被我三下六除二给扒光了,我欢天喜地冲着他的上身一阵好摸,用头在他胸膛上一阵乱拱,顺手就要解他的皮带。
五分钟后……
“弟弟,解开了吗?”
“没有……”我委屈地流着眼泪,垂着头坐在他的腿上,“男人的皮带怎么都这么难解的,扯也扯不动,拉也拉不开,你们平时绑皮带是不是为了防止自己上厕所?怎么叶地主上次解自己皮带时就那么容易的?”
谈初意的手看似随意地搭在我的大腿上,听到“叶地主”三个字的时候,掌心的温度唰地上升了,“叶祯泽在你面前解皮带?”
“非也。”我学他哥哥,竖起食指左右摇了几下,“是压在我身上解皮带。”
“原来如此。”谈初意挑高一道眉,微微扬着唇角,凤眼轻轻眨了两下,忽然一凛。
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我吓得马上傻笑起来,可是,那傻笑一会儿后就变成了□,因为,谈初意解开皮带扑上来了……
车里空间不大,也许是上次没有做完全,谈初意这小子发狠了,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我忽然就想起了《泰坦尼克号》里螺丝和鸡克(什么翻译?!)的那段床戏,螺丝的手拍在车窗上,慢慢滑下去的情节,马上动起了模仿的念头。我翻了个身,跪在座位上,谈初意貌似对我的配合很是高兴,从后面抱着我,手伸到前面摸我可怜的胸部,那可真是“两手抓,两手都没什么肉”啊。可是即使这样,这小子的战斗J居然起飞了,我小心翼翼缩着屁股,就怕一个不小心又给他进去了。
我张大嘴,在车窗上哈气,弄得车窗一片白色的雾。谈初意咬着我的耳朵问:“弟弟干什么?”啊,那声音很是魅惑,我浑身一阵发痒,连忙回答:“太激动了,气都喘不过来呀!”他特别满意我的回答,低头又忙活起来。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我张开爪子,正要一掌按上去的时候,只觉得后面一热,不禁叫了一声,整个人失去重心,脸按在了车窗上,五官都给挤移位了。谈初意托住我的下巴,倾身过来吻我的唇,同时一下下做着活塞运动。您还别说,真TMD舒服呀~姐姐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体会这种感觉,就像在做旋转木马一样,一上一下,一前一后,总之一个字——爽歪歪!(这是一个字?)
我嘴里故作娇羞地喊着“压灭爹”,偷偷看了一眼车窗,好家伙,一个含糊不清的人脸印在一片白雾上,别提多难看了,跟鬼片一样,我的模仿计划彻底失败,而且还失败得这么惊悚。
我在失望中把感觉全部集中在屁股上,忽然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为什么战斗J温度那么高呢?按言情小说的形容就是“灼人”,让我马上联想到烧开水用的电热棒,按理说,37度的体温不可能加热出100度的战斗J呀。
“弟弟……”谈初意抽身而出,抱我入怀。
仿佛从高楼掉下来一样,我爽歪歪的感觉没有了,马上火了,正要开骂,谈初意把我抱坐在他的腿上,调整了一下,捧着我的脸,喜爱非常地亲了好几下,身子一顶,又继续了我的爽歪歪之路。由于现在是我在上面,我激动得不能自已,骑马一样上下乱动,发现这样比刚才还要爽歪歪,于是邪恶地加快速度。
就在我的腿要报废的时候,谈初意那边开始不对了,一声压抑的呻吟从他唇边溢出,我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他一把推到我,加快了速度。
我感觉一阵莫名其妙的超级爽歪歪,一种酸麻的感觉由一点扩散到全身,不禁大叫了几句,谈初意身子抖了几下,长长舒了口气,把我紧紧搂在怀里。
根据我多年看言情小说的经验,刚才那几秒的超级爽歪歪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啊,谈初意,老子要定你了!
我这边正精疲力竭着,谈初意又拆了一个套套,我大骇:“你还要?!”
谈初意在暗暗的灯光下微笑着点点头。
……
两小时后。
“还要不要?”谈初意又拿起一个套套,作势要去撕封口。我流着鼻血跪在他面前哀求着,惨绝人寰啊,“爷,您饶了我吧,你打我骂我也比这么整我强百倍啊……”
“一个男人你都应付不了,还想要三个?”谈初意勉强放过我,原来他这么卖力干活,最后是想告诉我这么一个道理。也对,他直接告诉我,我是不会相信的,我这个人,是信奉“实践是检验真理正确与否的唯一标准”的。通过这次实践,我明白了,连跑800米都会吐上半小时的我,是绝对无法应付谈初意的。
我拉过他的外套盖住自己,顺便给谈初意我的胸罩,让他穿起来遮遮胸部,只是,他这个不要脸的,居然拒绝了,还抢走我身上的外套,不让我穿衣服。一气之下,我说:“我只试过你而已,不知道他们俩怎么样。”
“弟弟想试?”
“货比三家嘛。”我吧唧着嘴,趴在他身上。
“可以。”没想到他非常爽快地答应了,难道就因为喝了一碗巴戢天炖猪脚,就对自己那么自信?好吧,就算在秋祯洛面前比较自信,可是他真的以为自己能赢过叶地主?就叶地主那身材,那体魄,那战斗J,绝对是力战群雄的主儿呀。
只听谈初意又说了,“有空把他们俩都叫来,我们三个轮流让弟弟体会体会,弟弟自己选吧。”
我的脸瞬间大变色,大变成大便色了,伸出5个指头,结结巴巴道:“你……你要5P?!”
“只有4个人啊,弟弟。”谈初意爱怜地摸着我的头,“你念过小学吗?”
我的脑海里模拟出他们三人一个一个扑上来的情景,那场面,那是相当的壮观啊,那场面,那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彩旗飘飘,人山人海啊。
“以示公平,叫上毛医生,让她给我们几个打分;再请你的几个舍友来观战,为你呐喊助威。”谈初意继续构思着,双手一拍,如同发现新大陆,“联系中央电视台,请几个摄影记者现场直播,制作成光盘全世界发行,AV女优男优人手一盘,即学即用,举一反三。如果有可能,联系伦敦奥组委,说不定能成为2012年奥运会开幕式的表演项目之一。到那时候,为人不识林浩然,便称淫雄也枉然……”
谈初意的一番未来构想,说得我是心潮澎湃,胆战心惊,忙捂住他的嘴,哭丧着脸说:“谈哥哥我错了,奴家就要你一个,奴家不要别人了……”咱都当了48集的悲情纯情女猪了,不想忽然改变风格拍A片,而且一拍就是重口味的NP。
“弟弟这回是下决心了?”谈初意这才把衣服还我,允许我把它们穿起来。
“下决心了,下决心了!”我点头如捣蒜,你们说,这小子为了当男主角,连身都献了,我能不让他当吗?我可是个善良的大腕啊。(是大妈吧?)为了给自己一点回旋余地,我补充道:“除非他们自己脱光衣服扑上来,否则我说什么也不待见他们了!”
“那么,我等着弟弟的好消息。”谈初意扣上胸口的扣子,转头看了我一眼。
我万般无奈地答应了,穿戴整齐下车。
谈初意跟着下车,在进驾驶座前,我一把拉住他,殷切地望着他,忽闪着一双近视的桃花小眼,扭捏道:“刚才就是传说中的车震?”
谈初意的表情僵了一僵,扯下换档拉手上我套了一半的套套,丢出车外,然后关了车门,飞驰而去,留下瘦骨嶙峋的我,站里在寒风中,打了个大喷嚏。
那时的我,以为答应谈初意是那么简单,却不知道回家以后,有多大的诱惑等着我。
话说我餍足地大摇大摆上楼,回想着刚才我和谈初意在车里的销魂场景,巴不得马上追上去再把他压倒。
伸出爪子刚要敲门,就听咱妈的大嗓门道:“小洛,我真的不能……”
秋祯洛那纤细又柔媚的嗓音传了出来,“有什么关系?一次而已……”
啊————我心惊肉跳,变态的笑容立刻挂上我的脸,猫着腰,我就在门口蹲下了,心里高唱《嫩草吃老牛之歌》。
“一次都不行!你才多大?我有老公有孩子有家庭的人,绝对不可以这样做!”想不到彪悍的咱妈在原则问题上也很坚定啊。
“我的年龄跟这个有关系吗?”
“当然有!被人知道我占你这个小孩的便宜,人家会怎么说我?”
我在外面猴急得外焦里嫩,死去活来,纯情少男向老妇女求欢却被拒,什么世道……妈妈,我要是你,一定二话不说,脱了衣服就上。此刻的我,早已把谈初意的话忘在屁股后面,什么誓言什么承诺,美男当前,女人都用下半身思考。
“小洛,你快把那个东西收回去,被阿宝看见多不好。”咱妈催促道。
哇,秋祯洛,你把工具都掏出来了?!看不出来啊……妈妈,你也真是的,干吗怕我看见,难道你自己看见了,就不让我看?丫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凡事别老想着自淫自乐,我们是母女,应该互相分享才对呀。
“……妈。”秋祯洛叫“妈”的时候仍然有点羞涩,“我已经拿出来了,就不收了。”
“这可不行!啊!你别过来!啊——不要硬塞进我手里——”这是咱妈说的最后一句清楚点的话,之后她就杀猪一样大叫起来,顽强抵抗着。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下回告诉你!
传说中的雷
我在门外听不下去了,热血沸腾,大吼一声试图踹门而入,只见我一咬牙,一跺脚,“轰隆”一声,门被我踢开了,我惊异地发现——爷爷的,门本来就没锁!
咱妈和秋祯洛都被巨大的踢门声震住了,扭在一起的身子忽然分开。
“呔!大庭广众,朗朗乾坤,你们俩在做什么?!”我竖着两根指头,怒指向他们二人,主要是指向咱妈,谁叫她有好东西不叫上我。
秋祯洛瞪大了眼睛,原本要塞给咱妈的东西慢慢从他手里滑出去,啪一声掉在地上。我探出脑袋一瞧,MD,一张银行卡……
咱妈扭着屁股走上来,假装很贤惠地说:“你看看小洛,只不过在这里住几天,就硬要给我伙食费,实在太见外了!”
“小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家就是你家,你家就是咱家,自家人哪能要自家人钱?你快洗洗睡了吧,谁知道你哥哥会不会找来这里,那时候,你还得留点力气和他生死决斗呢。”我无比热情地推着秋祯洛进浴室,关了门。
说时迟,那时快,咱妈一个箭步上前,野狗抢食一样拣起掉在地上的银行卡,贼笑着自言自语:“这里面该有多少钱呀……”
“怎么的也有个十万八万的,要不叶家的少爷也带不出来啊……”我走过去,跟咱妈一起捧着银行卡,眼睛里放着野兽般凶恶的绿光。
咱妈目光坚定又炯炯有神地看着我,委以重任地拍拍我的肩:“阿宝,咱明着不能要人家钱,暗着你也得让他给咱们家买点啥等离子电视、太阳能热水器什么的,抵他这几天的生活费啊。”
“没问题!”我拍着胸脯保证着。
“就知道我们女儿不简单。”咱妈赞赏地看着我,摸着我水灵灵的喜感脸。
话说安顿好秋祯洛,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坐最早的一班公车赶去学校上课。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让我不禁昂头靠在椅背上呼呼大睡,最后还是好心的司机伯伯叫我起来的,说:“这位同志,你快醒醒,你都睡了好几个来回了,再不起来,我就让你多交几块钱!”
我一惊,因为仰头睡而积蓄许久的口水“哗啦”涌了出来。掏出手机一看,居然已经来回坐了三趟了!一看地点,丫的,还在我家前面的站点!我当场就哇哇大哭起来,完了,真TMD完了,早上副院长的课!
司机伯伯满脸尴尬,因为刚上车的人都用一种看变态的目光看他,好像他刚才对我做了什么法律不允许的事情似的。他最后哀求我道:“同志,您别哭了,我不收您钱就是了……”
我一听,眉开眼笑,对他挥了挥手,说:“准奏,爱卿跪安吧。”
他黑着脸,强忍住想捏死我的冲动,悻悻然去开车。
一到学校,我就没了命地往教室冲,头发乱了,五官移位了,冲到教室的时候,刚好下课。我安慰自己,只要下课时我还在教室里,就不能算我旷课,最多只算迟到。我以后当了老师,一定原谅像我一般有这种难以启齿的迟到原因的学生。啊!我太伟大了,看来我以后非当老师不可,不然太对不起祖国的花朵了。
正沾沾自喜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我扒开挡住眼睛的乱发,看了一眼,吓得号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我这才猛然想起乐晶前几天告诉我,开学第一周,校领导会抽几节课来听。
校长这家伙,看我摔倒也不扶我一下,亏我还舍身为学校争得一个喷水池呢。我小鸟依人,赖在地上,捂着胸口,刻意做一个“西施捧心”(其实在人们眼里是冯巩效颦)。泪眼蒙胧地,我哀哀地喊:“校长……”
“林浩然同学,你旷课?”不知为什么,校长对我格外严厉,跟以往的样子完全不同,好恐怖哦。
“不是那样的,我一上课就拉肚子,拉到现在才回来呀。”我站起来,面孔极为狰狞,“您可不知道我那拉的呀,先是一条一条的,接着就一摊一摊的,再下来就像水龙头,哗啦哗啦个不停啊……”
校长干呕了好几下,青着脸说:“林浩然同学,你不仅旷课,还欺骗我?!”今天真的很怪,校长对我脸红鼻子粗的,一把拉着我,走到教室外面,训斥道:“以前有叶总给你撑腰,我对你的恶劣行径睁只眼闭只眼,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好歹我也是一中文系的,听校长这话,我怎么觉得他的意思是“现在没有叶总给你撑腰了”?我眨巴着眼睛,不解地望着他。
只听他又教训我道:“年纪轻轻的女孩子,书也不读,就知道傍大款,我早知道叶总不会留你太久,毕竟……相貌摆在那里嘛……”
那个大款可是你让我傍的啊……我心里无限感伤,难道这世界上的人,都只会落井下石么?见我不说话,校长好像意识到什么,假装亲切地说:“你还不知道吧?难道叶总没告诉你?那我告诉你好了,他要订婚了。”
“啊?!他要跟我订婚?可是我没答应他啊。”我脸色煞白,心想咱妈怎么可以这样,又不通知我一声,就答应叶地主订婚的要求,怎么着也得先让我验一下货嘛。
“谁跟你了……”校长又是唾弃我又是鄙视我,“听说是他父亲一个世交的女儿。”
“这么雷?!”我当即罢演了,楸住导演就咬了一口,逼问他到底是谁编的剧本,这么雷的情节也编得出来!在导演的哀求声中,我又回到现场,对演校长的那个演员说:“你没事演这么个破角色干吗,人家订婚,关你P事,你跑来鄙视我?”
演校长的那个演员忙对我卑躬屈膝道:“您将就一下,让我华丽丽地鄙视您一会儿。我这么久没出场了,好不容易盼来一回,赚点钱回家买大米。我不像您,通过这部连续剧一炮而红,现在成了大腕了,天天有戏演,而且,虽然美女配角不少,可是没一个能像您一样能对美男主角们又摸又亲的。”
既然他这么说,我就勉强答应他一回,同时强烈要求导演删掉这个巨雷的情节,可是导演不肯,丫的,忒俗!
我调整调整状态,激动地扒着校长的袖子问:“你怎么知道?他给你发请帖了?!”
校长鼻子一昂,鼻毛折射太阳的光辉,“叶总是什么人?他有什么小举动,满城都是风雨,更不用说订婚这种事了。这不,他今儿个早上刚出差回来,点头答应订婚,一个小时之内,全城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了。”
“什么人啊,弟弟丢了也不管,居然就想着风流事……”我恨得咬牙切齿,急切盼望着叶地主的电话,至少也得问问我小洛的消息吧?好,我等着,等着他亲口告诉我他要订婚的消息!(导演:恩,这句台词说得好!)
校长批评我之后,一甩鼻毛离开了。我耷拉着脑袋,心里总是盘旋着叶地主要订婚的消息,明明知道很雷,可是还要装作很伤心的样子,真TMD折磨人!根据我多年看小说电视剧的经验,男人要订婚,最后一定都订不成。不过,万一那神出鬼没的编剧偏让他订成了,那我不就难堪了?
乐晶背着包从WC里走出来,捂着肚子,我知道她又月经不调了。虽然我也许面临着失恋,可是关心同学这个美德,我就算是装,也要装装样子的。于是,我振作精神走上前去,问:“乐晶,你怎么了?”
“痛经了。”乐晶歪着鼻子说。
“我带你去校医院看看吧。”我热情地拉着她。
“我不去!”乐晶吓得都要口吐白沫了,“上次去开点冲剂吃,那个戴乃兆医生就建议我把子宫切除。”
苏优格和甄莹慧这时走了过来,听到我们的谈话。一听说戴乃兆建议乐晶切除子宫,竟然拍手叫好。
只听那苏优格说:“切了好哇,以后不会再有月经了,可以省下买卫生巾的钱。瞧你,每次都要用苏X立体护围超长型的,一包十多块呢。你每个月来三次月经,要用三包,切了子宫,省下的那三十几块,可以吃一顿KFC啊!”
只听甄莹慧又是点头又是叫好,接着说:“你没了子宫之后,连套套都可以不要用了。男人最喜欢这种可以不戴套的女人了,而且女人其实也很喜欢不戴套的感觉。而且呀,你比别的女人强,没有子宫就不会怀孕,不会怀孕就不用人流!”
被她们这么一说,乐晶好像有点动心了,拉了拉我的衣服,眼儿巴巴的,问:“浩然,你觉得呢?”
我还沉浸到叶地主要订婚的悲哀中,想到他订婚宴肯定不会请我,这样我又不能去大吃一顿了,我心里就那个痛啊,撕心裂肺的。见乐晶这么问我,我也附和她们道:“切了好啊,切下来的子宫我们可以分两半,一半炒着吃,一半跟猪肚海带一起炖来吃,一定很补很补的呀……”
乐晶怪异地看了我一眼,尖叫地逃走了。
苏优格看出了我的怪异,上前问我怎么回事。我擦着眼泪,把叶地主的事告诉她们,甄莹慧一听就火了,拍着厕所外面的墙,把里面正在解决的男女吓得大小便失禁。只听她骂:“这么雷的情节是哪个白痴写的?!人家观众花那么多钱看你的V文,你就写出这样的情节来?!”
我听了之后狂点头,说:“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被那个白痴编剧耍着玩呢。”
苏优格媚眼一挑,又出馊主意:“你可以做比编剧更雷的事,那就是杀到叶地主公司找他理论,然后在你的眼泪攻势下,叶地主说他也是被逼无奈,最后勇敢地在订婚仪式上拉着你逃走。”
“好主意!”我雀跃欢呼着,心想,就算他不拉着我逃走,能到他的订婚宴上吃一顿也好啊。
恍惚间,我上完下午两节课,就坐着破破烂烂的公车,一路摇晃着开进市区,再转了个漂漂亮亮的公车,到达叶地主公司的楼下。
话说这么久过去了,我还从来没有来过叶地主的公司呢。之前多少有听说过他的公司在哪里,现在咱亲自驾临了。
这个楼多么高多么宏伟等等一系列表现这幢写字楼如何如何高大威猛的形容语句省略,大家可以参照深圳市深南大道两旁经常出现的那种高楼来想像。我像一只乡下老鼠一样,闷头闷脑就要往里冲,结果被一个眼尖的保安给拦住了。
像我这种猥琐得很有喜感的人,经常被保安拦住的,哪天保安不拦我了,我还觉得奇怪呢。
“小姐,请问你去哪一楼?”保安看似很亲切实际很严厉地问。
555,大家都欺负我……我用掰着手指算了一算,据说叶地主的公司占据了五层,从19层开始,那么19加5等于?呀呀,难倒我了,我满头大汗算了很久,没办法,高考之后,我的数学水平退化到学前班阶段,猥琐水平却进步到外星人阶段。折腾很久,保安不耐烦瞪了我一眼,我一紧张,说:“我找叶总统!”
“叶总统?”保安鄙夷地问,“是御枫房地产公司的叶总吧?”
“对,对!”我笑逐颜开。
“电梯在那边。”保安指了一个方向,我撒开前后腿就往那里走,只听刚才两保安在议论我,一个问:“这女的来干吗呀?”另一个回答:“不知道,大概是农民工追讨工资吧。”
呼一下,我就到了19楼,刚要出电梯,又想,像叶地主那种吃乌龟都要吃头部的人,不可能在公司的最下层工作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走进电梯,我也赶紧退回来,往上数了五层,啪一下按在24层上。
“这么巧,你也去24层?”那男人居然主动找我搭讪呀,看来我的魅力也不小呢。
我抬眼偷看人家,只见人家长的斯斯文文的,像我年轻时候暗恋的男老师,非常有亲切感。我羞涩点头,假装淑女。
“24层只有我们叶总的办公室,你……找他?”斯文男人笑着问,“有预约吗?”
什么破台词,每次一演到什么公司,就问人家预约没有,搞得我现在最烦这个词,谁跟我提起,我就忍不住想把他拖出去砍头再碎尸。“老子见他还要预约?”
那男子愕然,电梯都到了,他还不出去,还是我好心地拉了他一把。
他推推眼镜,认真看了我好一会儿,说:“你是叶总的亲戚吧,你跟我们过世的前总裁夫人长得有点相似。”
那不就是小洛的妈妈,叶地主的后母?哼,别人都看出来了,就叶地主你没看出来。我撒谎起来就像一些人杀人一样,从不眨眼的,所以我点头说:“对,我是你们前总裁夫人的妹妹。”
“原来您是叶总的小姨,快请进!”斯文男子用工作证刷了自动玻璃门的验证器,门唰地向两边开了,好神奇啊!(你好土啊)
我跟着斯文男子一路畅通无阻,几个员工听说我是叶总的小姨,都对我格外尊敬。哼哼,能得到这样的尊敬,还不都靠咱这张脸!多好的一张脸啊,居然可以冒充叶地主的小姨——那时的我,太过年幼无知,根本没考虑到接下来的后果啊……
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传说中的英雄无用武之地
只见我和他一路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前,他轻轻敲了一下门,等了五秒,才开门进去。我心里一阵鄙夷,有必要把员工弄得跟太监一样吗?见他一面像见皇帝一样毕恭毕敬的。我听见斯文男子说:“叶总,打扰一下,您的小姨来看望您,可以请她进来吗?”
我站在门口,看不见叶地主,只听他沉默了很久,才问:“我的……小姨?”
和叶地主不同,斯文男子的声音犹如春风一样温暖,只听他回答:“是的,您的小姨此刻就在门外。”
“请她进来。”叶地主语调冷冷,但是把那个“请”字说得很重。
斯文男子走出来,微笑着对我说:“您请进。”
我扒着门边,偷偷探出半个脑袋,只见近五十平方米的办公室里,叶地主的桌子大得不像话,桌子旁边不远,是一套黑色的会客沙发。全身黑色西装的叶地主坐在总裁椅上翻文件,张秘书乖乖站在他身边,手里还捧着一叠资料。恩,看来小说里写得没错,这样的摆设是一般总裁的标准,艺术真是源于生活呀……我热泪盈眶地感动着,就看见叶地主抬眼往这里淡淡一瞥,好像早就知道是我一样,并没那么惊讶。
“叶地主……不不,叶总……嘿嘿……”我搓着手走过去,好像是要向他借钱一样谄媚。
“这位就是叶总的小姨?”张秘书的脸不断抽搐着,对我的行为非常唾弃的样子。
斯文男子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看了看我,又看看叶总,最终大难临头似的低下头等待训斥。
“林浩然,谁带你进来的?”叶地主头都不抬的,目光低垂,在文件上签名。
对了,这个斯文男子叫什么名字来着?我眯起小眼,偷看了一下他挂着的工作证,姓周,职位是总裁助理。我看他那个样子,善良的天性暴发了,一步上前,拉着他的手,目光炯炯,情绪格外激昂:“周总理!我不会出卖你的!”
周助理大骇,指着自己的工作证结结巴巴地纠正:“是助理!助理!”
一阵寒风刮过,我被石化了。
张秘书无语地看了我一眼,说:“周总理……咳!周助理,叶总会处理的,您别在意。”
周助理感激地看了看张秘书,飞快地从总裁办公室逃走了。
我石化完毕,恢复正常人的样子,叉着腰,一掌拍向办公桌,桌上索尼超薄笔记本电脑都被我的掌力震得腾空足有半米来高。之前我听同学说过,这种笔记本价值起码两万,我当即吓得头发直立,伸出狗爪,接住了电脑,小小心心放在桌上,还好没有损伤……我缩回爪子,又马上怒指叶地主,张口大骂:“你这个负心汉,居然敢……”
“小洛在哪里?”叶地主往椅背上一靠,怪舒服的。虽然现在我站得比他高,可是那压迫感还是一阵一阵的。
我的气势一下子消停了,软软地回答:“我不知道呀……”
叶地主也不多问,又拿起一份文件看起来,张秘书也无视我,上前为他讲着合同的具体情况。两个人在哪里叽叽咕咕,存心不把我的大驾光临当回事儿。我气得耳朵冒烟,小宇宙又要爆发了——“弟弟失踪了也不管,就想着和来路不明的女人订婚!哼!你真是拆了屋顶放风筝……”
张秘书愣了一愣,问:“什么意思?”
“只顾风流不顾家!”我鼻子一甩,哈哈大笑。姐姐我此生几乎就会这么一个歇后语了,还是从我表妹的《小学生歇后语字典》里翻出来的!
“张秘书,你先出去。”叶地主放下文件,一张俊俏的脸上啥表情也没有,好像在对空气说话一样。
“叶总,您一个人留下,会不会不安全?要不要我把保镖叫到门口随时待命?”张秘书弓着身子问。
“张秘书,您尽管出去,我来保护他!”我拍着胸脯保证道。
张秘书斜睨我一眼,凉飕飕地说:“就是因为你也在这里,我才担心叶总的安危。”
我灰暗地低下头,可怜兮兮地绞着手指,张秘书得到叶地主的一句“不必了”之后,正要开门出去。我忽然抬起头说:“我哪来的危险性?身上又没带什么武器,不信的话,我现在就把衣服脱光了让你们检查嘛。”说着,我把包一扔,奋力拉着衣服上的拉链。
叶地主瞥了我一眼,“张秘书……把保镖叫到门口待命。”
“怎么这样嘛,都说要脱了让你们检查了,还这么不相信人家……”我暗自哭泣着,跪坐在墙角,拉紧脱下一半的大衣。
“小洛打算在你家住几天?”叶地主丝毫不理会我的伤心,开口就直奔主题,倒也挺像他的一贯作风。
“说了我没见过他啦!”我赖皮着,拍拍屁股站起来,四处寻找喝的东西,发现叶地主手边有杯咖啡,端起来就一口喝光。“哦呀——好苦!”我吐着舌头干呕着,直翻白眼,“这咖啡居然是苦的!也不事先告诉我一声的……”
叶地主用那种看神经病的目光看我,然后离开椅子,躲开我,站在落地窗边去。“不管他失踪几天,该出国的时候,一天都不能留在国内。我可以同意他考取国内前三名的大学,但是,本科念完之后,哈佛物理硕士或者博士学位,至少拿回一个。请你回去告诉他,这是我能对他作出的最大让步,好自为之。”
“你又不是他爹,凭什么这么命令人家?”我猴子一样窝在他的总裁椅上,不满地嚷道,顺带加一句:“你为什么就不把我送到哈佛去,也读个什么博士啥的?”
叶地主露出鄙视我的眼神,“叶家我说了算。”
“你这个周朴园!”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就是《雷雨》里可怜的四凤。
“林浩然,如果没别的事,你可以走了。”叶地主把我赶离他的总裁椅,自己坐了进去,向我下逐客令。啊啊,对我这么凶猛啊!真是□无情。
“遵命……”我灰溜溜走到门口,又面目狰狞转身,大吼:“居然被你忽悠了!老子今天来,不是跟你讨论小洛的!”我气势汹汹走回去,一掌拍在办公桌上,“听说你要订婚了?!”
叶地主脸色变了一变,竟然沉默了。
果然有问题!我双手撑在他的桌子上,用炯炯有神的近视眼逼视他,凌厉的眼神发出唰唰的声音,就好像赵本山大叔在《红高粱模特队》里面形容的那样。瞧他,目光定在一点,多可怜啊,简直就是一副“爱我在心口难开”的样子,虽然男主角之位被那个谈初意用非法的手段抢去了,他也不用这么沮丧嘛。
“林浩然,你回去吧……”叶地主不愿看我,转开目光看向窗外。
看呀,都不敢直视我了呀,只能心虚地看向窗外。窗外哪有那么好看!为了证明我的观点,我也随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心想,窗外的确没什么可看的,不就一张巨幅的广告牌,上面画着穿比基尼的外国美女嘛。
“叶地主,我知道你的苦衷,你一定是被迫的。可怜的孩子……”我奸笑着撒腿跑了过去,从旁边抱着叶地主的脖子。
“订婚宴订在这周日,想来吗?”叶地主的声音忽然变得很低沉,更加奇怪的是,我像要把他勒死一样抱着他的脖子,他都没有推开我。
我惊喜地眨眨眼睛,没想到,我梦想大吃一顿的愿望这么快就实现了。“真的?我真的可以去么?”
“想来就来吧,就说我批准的。”叶地主弯腰拉开抽屉,打开一个精致的盒子,抽出张请柬,在上面写了我的名字,再签上他龙飞凤舞的大名,然后给我。
我捧着这张请柬,心里别提多欢腾了,叶地主就是财大气粗,办个订婚宴而已,就选在全市最豪华的帝都大酒楼,据说那里一只鲍鱼都要卖88块钱哦。你说我忍辱负重那么久,看你的脸色,听你的指示,还要受你的非礼,好不容易盼到你订婚,我怎么着也要吃个够本。
由于我太过眉飞色舞,被叶地主发现了,只见他看向我,目光非常之尖利,我忙装出一副惨绝人寰的样子,哀怨地说:“没想到你最后还是要和别人结婚,看来……是我输了,我配不上你,555……”说着,我就掩面哭泣,顺便偷看一眼那个女人的名字,居然不是毛蓉蓉。(毛蓉蓉:为什么要是我?)
“梅靓芯……”我念着那女人的名字,不禁原形毕露,歪着个嘴,流氓气十足地说:“起的什么破名字——没良心?你就愿意娶一个没良心的女人当老婆?丫的,我有什么不好,光名字就比那女的好听很多,出自孟子‘吾善养吾浩然之气’,而且还长得这么有喜感,你居然不要?亏我还一直以为你喜欢我呢。那女的怎么样?有没有我好看呀?”
“没见过。”叶地主一说起订婚,就心事沉沉的。
“人你都没见过,你就敢跟人家订婚?”我万分惊奇,扁着嘴儿摇着头,“万一长得比我还难看,你洞房的时候岂不是要不举?真是可惜了你的战斗J,白长那么好了,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叶地主脸色又难看了一些,看了一眼自己的下面,又恶狠狠阴森森地瞪我一眼。
“哟嗬,你还不信?”我诧异着,摇晃着屁股就走到他身边,俯下身,凑到他面前,说:“你现在看着我,举举看,如果对着我都举不起来,就别提一个长得连我都不如的女人了。”
叶地主一言不发,无动于衷。我等了很久,贼眼兮兮往他那里瞄了又瞄,发现是一马平川啊……我大怒,叉着腰训斥他:“看吧,连对着我都举不了,到时候哭都来不及!我这是给你打个预防针,你自己可要长个心眼,到时候准备《花花公子》一本,AV一部……当然,如果你有那个爱好,GV一部也行……”
我正滔滔不绝着,叶地主开口了:“商业联姻,与相貌无关。”
“没有爱情,怎么结婚?”我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单纯,以至于用很幼稚的目光看他,“万一结婚以后,你遇见喜欢的人怎么办?比如毛蓉蓉医生又回心转意啦,一个比我好看那么一点的女人也喜欢你啦……你选择离婚还是出轨,请回答!30秒倒计时开始!”说完,我傻乎乎地摇晃着身子当挂钟给他倒计时。
“父亲通过和我亲生母亲结婚,公司得到发展。可是,当我母亲病逝,他没有流一滴泪,第二天就把小洛的母亲带回家,我才知道自己早就有个弟弟。”叶地主残忍地说,“现如今,在世界经济危机的条件下,强强联手是个明智的办法。我一出生,就明白这个道理。”
“你母亲好可怜啊……”我呼天抢地的。
“你电视剧看多了。”叶地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母亲也有情人,活得比我父亲更加潇洒。”
啊,有钱人的世界,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无法触碰的啊……我开始YY——我坐在一大把钞票中,一手搂着谈初意,一手抱着秋祯洛,叶地主正在为我扇扇子……
叶地主目光淡漠,好像看破红尘了一般总结道:“综上,如果此次联姻对象是你,就算有什么不利于健康的后果,该结婚的一定会结婚。”
我听他这么一说,狗耳朵就“唰啦”一声竖起来,敢情他的意思就是,对着我一定就会不举?丫的,我忍辱负重屈就自己做例子去教育他,他不反思也就罢了,还蹬鼻子上脸了?想当初,我听说他被毛蓉蓉抛弃的时候还挺同情他,可是看他那样,就算毛蓉蓉跟他结了婚,为了企业,他还是会离婚之后跟那没良心的结婚的。
上帝哥哥,请允许我代表月亮,惩罚惩罚这个男人吧!自我鼓励许久,我大嚎一声:“姐姐今天就让你举起来看看!呀哈——”
于是乎,在叶地主惊愕的目光下,我以迅雷不及电驴之势大吼一声朝他的战斗J飞扑过去,来了一招“老树盘根”,八条腿都扒在他身上(群众:您是蜘蛛精啊?浩然:还有二十几条腿没用上呢)。不顾他顽强的抵抗,伸出爪子,冲着他战斗J的大致位置就是一顿乱抓乱挠乱搓。
举,还是不举?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让浩然先抓挠去吧,咱下回再说。
传说中的坐立不安
当时叶地主办公室里的场景真叫一个鸡飞狗跳,叶地主这只大狼狗在总裁椅上挣扎着,我这只大花母鸡扑腾着在叶地主身上手舞足蹈。他用手挡我,我就用头拱他;他来推我,我就伸出舌头,滴着口水舔他,吓得咱们的大叶子同志花容失色,赶紧把手收了回去。
凭我多年修炼桃花岛武功,早已将兰花拂穴手练得是炉火纯青。叶地主的战斗J在我的火力攻势下,渐渐放弃了抵抗,有点想要叛变。我双眼放着绿光,嘴边流着口水,像得了狂犬病一样用爪子在他那边乱刨一阵,终于感觉到战斗J有了点抬头起飞的趋势。
“哇哈哈!”我□着,更加性致勃勃,正要开始新一轮的攻击,叶地主忽然不顾我缓缓流出的哈喇子,捏住我的下巴。
“啊?”我发傻着停下来,本想询问一下叶地主是不是准备缴械投降,他就吻了过来。我郁闷地想,这家伙不是就要订婚吗,还做这么无聊的事情?不要到时候爱我爱得死去活来,不去订婚了,那我去哪里吃饭呀?
我支支吾吾还想说什么“不要啊~”之类的话,可是舌头实在是□乏术啊。怪不得叶地主有时候很毒舌,敢情人家舌头功夫好啊,无论体会几次,都那么消魂。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口技”?!于是乎,我心生感慨,多好的口技啊,要是我以后都体会不到这样的口技该怎么办呢?
辗转了好一会儿,他离开我的唇,又在我颈旁流连着,我终于能说话了!我正义凛然制止了他,说:“叶总,您不能这样啊……”我一边说,一边拉起他放在我肩上的手,移到自己大腿上,亲自带着他的手来回抚摸着大腿,再一边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轻喊道:“啊~您别这样~不要啊~”
叶地主汗颜地看着我,脑后尽是黑线。
我还想再发挥一下,他就又吻过来,还没陶醉多久,桌子上的内线电话忽然嘟嘟直响。叶地主像是想起点什么,一副大难临头的表情,飞快地按下接听键,只听一个女秘书甜美的声音传来:“叶总您好,您十分钟前吩咐的主管会议即将开始,各部门主管已经陆续到达您办公室门外。”
我听见叶地主暗咒了一声,有点狼狈地看着坐在他身上的我。这时,门被敲了两下,一个女声在外面说:“叶总,各部门主管来了。”
按步骤,再过5秒人就会推门进来。“怎么办?”我捂着脸,挣扎着要从他身上跳下来,却见他满脸怪异的表情,往下一看,才发现这家伙的战斗J起飞了!
锁头转动声起,叶地主毫不留情地把我往桌子底下一塞,再站起来把总裁椅往桌前拉了一点,才急忙坐下。我蹲在办公桌底下,背靠着隔板,面前是叶地主两条修长的腿。本来我还好奇他为什么要把腿微微张开,仔细观察了一下才发现某人的战斗J还处于兴奋状态,不宜把腿夹紧。
我这个位置,对观察叶地主的飞行物,真TMD得天独厚啊!
几个主管不知道他们的总裁刚才在办公室里干了什么风流事,还一本正经向叶地主汇报深圳房价下跌的消息,顺带着分析北京天津几个城市房价也开始波动的原因,总结说整个房地产业在经济危机的情况下显得有点低靡。
叶地主心不在焉地听着,不时假装着低头思考来察看我在桌子底下乖不乖。有次我好奇地想探出个脑袋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这家伙竟然直接把我踹回去。我憋着火,悻悻蹲着,忽然发现该死的战斗J降落了!丫的,怪不得恢复正常了,还跟几个主管讨论如何在不降低整体房价的情况下,用一些低价房来吸引购房者。这么阴险!老百姓一辈子的钱都用在买房上了,你还绞尽脑汁敛取我们的辛苦钱!
看来不给他点厉害瞧瞧,都对不起花钱看V 文的观众了。今儿个我一定要替天行道,惩罚一下地主资本家。
“刚才许经理提的那个意见有一定可行性,小户型的优势在于……”刚才还侃侃而谈的叶地主忽然好像被噎住了,毫无前兆地停下来。
我贼笑着收回手,刚才就是我用一根手指戳了一下战斗J。
“叶总?”一个主管提醒道。
叶地主故作正经,清清嗓子又说:“刚才说到小户型的优势在于房屋内部的弹性,适合普通工薪阶层,而且价格方面……”叶地主又是一停。
我□着收回手,刚才就是我用两根手指捏了一下战斗J。
叶地主故意碰掉了钢笔,趁弯下身子拣笔的时候,恶狠狠地试图用眼神警告我,谁知我流氓一笑,不以为意,还伸长嘴巴亲了他一下(你是橡皮做的?)。他一怔,火了,伸手捏住我的脸,看我疼得龇牙咧嘴的,他才做罢。
一个主管说:“叶总,我认为在同等条件下,远离市中心的地方应该开发大户型。”
“什么位置?”叶地主发问。
“江边,靠近大学城一带。”
“大学城……”叶地主没说几个字,我报复性地把手伸到他小腹上,捏住他裤子的拉链,狠狠一拉。他也不迟钝,立刻按住我的手,我探出头咬了他一口,他疼得收手。我眼疾手快又把他的拉链往下拉,毫不留情地扯开,发现这家伙今天穿黑色的小裤裤。
叶地主的声音有点变了,虽然还是那么冷,但明显多了一丝抓狂的前兆。一个主管上来给他看什么设计图,他动都不敢动一下,双手放在桌上,不安地转动着钢笔。我哪里能放过这个好机会,穿过他裤子上被我拉开的□,抓住他的战斗J。
叶地主的身子剧烈地抖了一下,再次故意把钢笔碰掉在我面前。我这次可不让他轻易得逞了,野狗扑食一样把钢笔拣走。他弯下腰的时候找不到钢笔,又想去拉裤头的拉链,拉了一半,就听那个给他看设计图的主管殷勤地说:“叶总,您先用我的笔吧……”
“不必。”叶地主冷酷地拒绝了,咬牙切齿看着我,用口型警告我:“给我老实一点!”我作出哈哈大笑的样子,趁他不注意又戳了一下战斗J,他面红耳赤,又想捏我的脸。我龇着牙,他敢把手伸过来,我就咬他。
“叶总?您不舒服吗?肚子疼?”主管纷纷关心地问。
叶地主赶紧把按在裤头上的手移开,拉链还只拉了一半。我猛地上去又把拉链全部拉开,给战斗J透透气,常言说得好哇,多多接受阳光和新鲜空气,植物才能茁壮成长嘛。
“没什么,继续开会。”叶地主最终选择不理我的恶作剧,只要他不站起来,别人其实也不会发现他□敞开的小秘密。
几个男人絮絮叨叨的,又是降价又是提价的商量着,还说要联合其他房地产公司搞什么价格限制,利用市场调控什么的,说来说去就是想赚钱,太卑劣了!尤其是一个声音粗粗的主管,恭喜着叶地主和梅靓芯订婚,说什么梅靓芯她爹一定会把公司交给他这个唯一的女婿打理,将来公司就更加壮大啥的,听得我面孔扭曲,心灵更加扭曲,精神也分裂了。
于是乎,我神经了。
魔爪一张,我伸进叶地主敞开的□,抓住战斗J,狠狠一拔。他整个人猛地趴在桌子上,倒吸一口气。我见弄疼了他,又讨好地给他揉着,全方位按摩,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疑惑着怎么越揉越硬,越揉越长。一看,叶氏战斗J又一飞冲天了。
“叶总,您的身体果然不舒服,需要叫医生吗?”谄媚的主管迎了上来,妄想走到叶地主身边,只听叶地主严厉地出声:“别过来!”那人吓了一跳,僵在原地。
哇,这尺寸,不愧是山珍海味养出来的呀……我一只手还摸不够,另一只手也不甘落后地探了出去,双手齐上,贯彻着伟人“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指示。眼看着叶地主的战斗J就要突破黑色小裤裤,变成“擎天一柱”了,我激动地使出吃奶的劲儿,搓呀揉呀,心里出现初唐诗人卢照邻《长安古意》中的一句“汉帝金茎云外直”,觉得用在此时是多么多么贴切啊!(喜极而泣的李白:这次终于没有侮辱我的诗了!泣不成声的卢照邻:这次轮到我了……)
“你们出去。”叶地主的呼吸开始不稳,声音有点哑了。
那个主管还不死心,发了疯似的拍马屁:“叶总!您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啊!您看!您都出汗了,一定是不舒服吧!一定要去医院看看啊!”
“我叫你们出去……”叶地主的手垂了下来,紧握成拳。
“叶总……”主管们好像都热泪盈眶了,都为叶地主这种废寝忘食工作的精神给深深感动了,纷纷表示要努力工作回报他。
我烦了,狠狠一握,叶地主爆发了,一拍桌子,索尼笔记本被震起来一米高,看来他的功力比我多了一千年啊。只听叶地主用从未有过的激动情绪和狂怒的语调大吼:“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主管们吓得腿都软了,怕是永远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冷酷到底的总裁大人为什么忽然大怒,一个个逃得跟躲避人体炸弹袭击一样,不出5秒,人去楼空。
“林浩然!”叶地主站起来,一把将我从桌子底下给揪了出来,可用力呢,差点没勒死我。我惨叫着被他压在办公桌上,泪花花的,他竟也不管我,一心想干出“知名企业家办公室里□柔弱女大学生”的坏事。
我嘴被他堵着,他这个口技演员把我吻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偏偏在这时,我还能偷偷瞄一眼索尼笔记本电脑,它居然毫发无伤,不愧是几万块的东西啊,虽然日本人不是个东西,可是他们出产的笔记本还真是个东西。
“叶总,有封急件……”张秘书直冲了进来,活像只苍蝇冲进厕所一样利索,一边冲还一边念叨着:“北京那边有消息了,据说房价……啊——”
张秘书看见被叶地主按在办公桌上激吻的我,还有我们像天津麻花一样扭在一起的身子,立刻发出惊世骇俗的惨叫,手里的文件洒了一地。
叶地主此刻已经毫无理智可言了,唉,男人一丧失理智,思考能力就转移到下半身去了。只见他还硬生生地压着我,手臂撑在我两旁,抬眼看着张秘书,阴森森地问:“为什么不敲门?”
张秘书如同一个小受发现小攻在□女人一样,受了很大的打击,半天都没说出理由来。
理智渐渐回到叶地主身上,他看着我,用下巴指了一下沙发,我灰溜溜地爬起来,扒拉着一头乱得很有喜感的头发,走到沙发前端正地坐好。再看叶地主时,只见他理了理领带,板着张脸朝张秘书走去。
我眼尖,发现了什么,忙好心提醒道:“叶地主,你……”
“闭嘴。”他瞟了我一眼,伸手想张秘书要文件。
我本来想提醒他,他的□还没关起来,而且仍旧保持着“汉帝金茎云外直”的状态。
张秘书想必是注意到了,颤抖地把文件交给他,欲言又止,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但他看向叶地主战斗J的眼神总体来说是充满敬畏的,还带了一丝歆羡。
叶地主发觉了他不寻常的目光,不满地皱了皱眉,张秘书屁滚尿流着逃出门去,还特地回头给我一个赞叹的眼神。
待叶地主装模作样坐回总裁椅的时候,我刚张开嘴,他就问:“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们中文系的人,说话讲究含蓄:“我刚才想提醒你,虽然对外开放的形势大好,但出口货物太显眼,该考虑收回成本了。”
叶地主莫名其妙着,顺着我的目光低头看了看,马上大骇,整个人都绝望了。
张秘书,希望明天的报纸上不要出现你被杀人灭口然后抛尸护城河的消息。
但是,我的处境恐怕更危险吧?先让叶地主把拉链拉好,下回分解。
传说中的湿身美男
金碧辉煌的香格里拉大酒店,我林浩然又一次以彪悍的形象出现在服务员惊骇的眼神中。不知道她们为什么对我的到来这么震惊,所以我偷偷去打听了一番,才知道由于我上次一个人吃掉了好几个人的伙食,所以我的照片被贴在黑名单之首,因为经理不敢得罪叶地主,才勉强放我进来的。
我小心翼翼地端着两个大盘子取食物,用如同冯巩一般时而镇定时而鬼祟的眼神打量着服务员们,看她们的目光都冲着叶地主的脸花痴去了,我才放心大胆地装食物。
叶地主自从把拉链拉好之后就很沉默,亲自开车,亲自陪我来吃饭,却不跟我说话。生气了么?据观众们反应,我林浩然在年轻人心中,已经悍然成为女流氓的代表,那么我一定不辜负观众对我的期待。
我端着个盘子,猫着腰就想钻桌子底下去。叶地主终于有了反应,出手制止我,语气不善地问:“又想做什么?”
“叶地主,你给我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我委屈地望着他,指着桌子底下说:“8年抗战已经结束,我们不需要战斗J上天了。再让我蹲一次桌底,我一定乖乖坐着吃饭,不再逼你的战斗J起飞了。”
叶地主脸色又臭了,把我拎回椅子,闷头喝酒,一瓶红酒都剩半瓶了,他都不让我尝一口的。也不知道这个人怎么有这么奇怪的爱好,1984年出产的红酒,怎么的也过期十年了,还喝得那么high,人家上次只给他喝过期两年的咖啡,他就不高兴。
他不说话,我也不理会,大吃大喝着,倒也自淫自乐。也许叶地主以为我被他打击到了,竟然主动开口:“关于订婚的事……”
“你还敢说?!”我叉着一块羊排,一边啃一边口沫横飞的,“你知不知道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是多么痛苦?你长那么帅,钱还那么多,那没良心的一定不会放过你。到时候你面对她的时候举不起来,她就会像我一样扑过去把你弄举起来,自己想想那时的惨象吧。”同志们,我今天下午的女流氓行为,完全是为了教育他啊,多伟大,简直是活雷锋啊,下届的诺贝尔和平奖,怎么着也提名我一下吧?
叶地主还真听话,貌似低着头想像了一下那时的场景,我清楚地看见他的肩膀抖了一下,瞧,都吓成这样了,还学人家商业联姻。
“我说,你要订婚,至少得找个喜欢的人吧?”我沧桑地说,眼见我的桃花就要被一个没良心的给夺走了,我心里无比痛苦啊。又少了一个调戏对象了,谈初意是高兴了,我是郁闷了。我这个人,虽然有一点点花心(何止是一点点),可是绝对不和不喜欢的人乱搞呀(那是因为你喜欢的人太多了)。
我这一句话,叶地主如同红酒灌顶,好像不认识我一样,怔怔望着我,那表情不同以往的严肃。我看呆了,导致被羊排噎住,翻着死鱼眼就要咽气,看来人不能乱沧桑啊。我抽搐着,眼睛乱瞄,抢过叶地主的酒,就咕嘟咕嘟灌进去,叶地主来不及拦我,我已经把半瓶酒喝光了,惊喜道:“原来过期的酒这么好喝的?”
叶地主望着空酒瓶,又沉默了。我喝了酒,立刻感觉浑身涌动着一种不知名的力量,就是一个猛男出现在我面前,我也有力气将他压倒。我星眼迷蒙着,屁股一甩坐到叶地主身边,想起舍友们跟我说的天雷情节,以女猪的眼泪的表情打动他。于是我拉着他的袖子,痴呆地问:“叶地主,你就舍得我?你难道从来就没爱过我?”
“你在意吗?”叶地主斜睨我,倨傲地问。
我嘟起猪嘴,说:“当然在意啦,我那么喜欢你,你还跟别人订婚,你对得起我?”其实我心里想,而且只订一次,你要是订十次婚,我就可以去吃十次好吃的,所以你只订一次实在太不够意思了。
叶地主眼神变了,那时候我想改口已经来不及了,哎呀你说我怎么就忘了叶地主是个闷骚的人呢?
“你……喜欢我?”他的目光幽幽的瞥过来了,完了,他误解我纯洁的意思了……
“你听我解释!事情其实是这个样子哒……”我说了两句小说中最常出现但是最没有用的话,刚想进入正题,目光激昂地落在叶地主脸上,就立刻尖叫起来:“啊啊啊————”
叶地主……叶地主他!
他笑了!!不是冷笑,不是微笑,是那种露了8颗牙的标准笑容!太可怕了!!叶地主笑了!!!!他笑了啊!!!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在所有电视剧和小说里,一个平时从来不笑的人,笑起来的时候都是这样倾国倾城,而我这种总是以笑脸迎人的角色,被冠上的形容词不是“猥琐”就是“变态”,特别是形容我的时候,还加上了状语——“喜感的猥琐”、“喜感的变态”。
这一笑,绝对比他当场掏出战斗J来乱显摆来得震撼得多,但如果要我选,我会义不容辞选择后者。(女流氓!)
“啊!太帅了!人怎么可能这么帅啊!”服务员小姐有幸见到倾城之笑后,都相继尖叫着晕倒,瞬时间,玉体横陈,尸山尸海啊。他和秋祯洛果然是从一个地方射出来的,体内都含有天使的基因,我一直以为冰山叶地主是个魔鬼,却忽略了魔鬼原来也是个天使的重要历史。
叶地主,你没事笑什么啊,我一句喜欢你,能把你高兴得都笑了?啊,我太自豪了,我太高兴了,我高兴得也笑了啊,笑得是撕心裂肺,惨绝人寰啊。我噶噶傻笑着,事物都随着我的笑声旋转起来,那时我才发现酒是不能乱喝的,尤其是这种过期十几年的,瞧,我就这么酒精中毒了。晕倒在叶地主怀里之前,我惋惜地垂死看了一眼两大盘食物,心想我还没发挥出真正实力,怎么就晕了呢?555,早知道先拿几只帝王蟹过来吃好了……
小说里写的那种喝了一杯啤酒就醉得被□了也不知道的情景完全是假的,你看我,喝了半瓶过期红酒,也不过是晕倒一会儿又神志清醒地诈尸了。我诈尸之后,惊奇地发现叶地主已经不见了,而我正躺在一张king size的床上。
我不像那些做作的女猪,明明知道自己身在酒店总统套房,还要假装莫名其妙一下。相反,我嚎叫着在房间里翻跟斗,人猿泰山似的从这一头跳到那一头。叶地主真是个好淫,开间房让我休息,都开这么好的。跟他相处了这么久,我深刻地明白他的提款机本质,插卡,钱来——只不过,我没有可以插他的东西,他却有可以插……(林浩然捂住嘴不说了)
房里的暖气呼呼的,我八手七脚脱光了衣服,跳着芭蕾舞飞进浴室,准备洗个干净好上床睡觉。一进浴室,我就被浴室的全身镜给勾引了,跳到镜子面前,“呱唧”摆了个健美先生的造型,劲霸X装的那种姿势。又“呱唧”一下,我摆了个芙X姐姐的“S”型曲线,配合上自己狂乱的眼神。最后“呱唧”一声,我推了一下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cos柯南小朋友,神秘兮兮地说:“真相只有一个,凶手……”
当我用尽全力,来了个华丽丽的转身,指着金碧辉煌的浴缸大声说“就是你!!”的时候,我发现浴缸里有个人影,一脸惊愕地和我对视。只见水面上他□的上半身曲线超好,张开搭在浴缸边缘的手臂分布有有力的肌肉,胸肌微微隆起,水面上下若隐若现的腹肌。一颗颗晶莹的水珠遍布于他那诱人的麦色光滑皮肤上,黑发上的水珠再一滴一滴落下来,顺着身体缓缓流下。啊,传说中最销魂的“湿身诱惑”啊……
这是经常在我梦中出现的浴池美男,我已被这人间美色迷得分不清男女了,只能撒腿奔过去,扒在浴池边缘上,傻笑着看他。多好的美男啊,还长了一张酷似叶地主的脸。
“喜欢你所看见的吗?”我鬼使神差就问了出来,这一般都是言情小说里的男猪换衣服被女猪看见的时候说的话,堪称十大催吐台词之前三甲。
美男很不配合地冷冷看着我,额头上悄然降下几条黑线。
不等湿身美男开口叫我,我呱唧呱唧就爬了进去,奋力游到他面前,死死抱着他,把脸贴在他胸膛上,口水不停地流。
“这位美男,我们在哪里见过?”我勾起他的下巴,说,“你长得好像叶地主哦……”
美男娇嗔的瞪了我一眼(其实是凶狠地),紧抿的薄唇微启:“我就是……”
“啊?!”我心里大喊不妙,这位仁兄是过几天就要订婚的人儿呀。于是我本着“不当别人的小三,让别人当我的小三”的原则开始挣扎,扑腾着就要游走。可是叶地主毫无贞操观念,双手在水底钳住了我的腰。我撅着屁股,扭秧歌一样在他身上狂乱地挣脱他的魔爪,一边挣扎一边偷偷舔他的胸口几下,美男啊,身上的水都是甜的……
突然,我脚底一滑,只听“呱唧”一声。
“嗯……”本来还冷面无私的叶地主不知怎么着就发出一声呻吟,而且是极消魂的那种,极媚惑的那种,让人一听,浑身都酥软了的那种!
我呆滞地停下挣扎,扶着叶地主的肩膀,如同一般小说中被OOXX完的女猪一样茫然又毫无生气地问:“叶地主……你是不是……进去了?”
叶地主此刻的目光居然比谈初意那家伙还要勾人,真想不到平时一本正经的他居然能露出这种只有顶极妖孽小受才具备的眼神。同志们啊,怎么可能啊,他应该是帝王攻啊,为什么会露出妖孽受的眼神啊……
我转头看了看全身镜,镜子中映着我和叶地主如此淫靡的姿势,简直就像两只鸳鸯在愉快地戏水……你说我这是幸运呢,还是倒霉?为什么每次都是我挣扎着就让他们进去了?难道我的构造和正常人不一样?
当我正在严肃地思考生物学问题的时候,闷骚美男叶地主已经有了活塞的动作。话说这欧美版的战斗J不愧是高科技产品啊,怪不得人家邓爷爷说了,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原来这句话有那么深的含义啊!
啊~~真的好深。
我的鼻血在忍耐了N久之后终于全面爆发,我忙捂住鼻子,大喊:“停!给我停下来!”
叶地主愣了愣,马上停了下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立刻抽身而出。我低头,不让他看见我的鼻子,只见水面晃动着,余波未平。
“你等一下。”他站起来,拿了条浴巾围住下身,就走出去了。
我赶紧趴进水里,发愤图强洗着鼻子,谁知鼻血太泛滥了,水里漂出一道又一道血丝。我学着大象,试着吸了口水,立刻被呛得找不着北,看来人的鼻子和大象的鼻子还是有那么点小区别的呀。
好在鼻血顺利止住,我从水里浮出来,抽了点纸,擦着最后一点血迹。刚把纸从鼻子上移开,叶地主就开门进来,目光落在我手中沾了少许血迹和水的面巾纸上,忽然露出欣慰又自豪的目光。
我捂住没几两肉的胸口,可怜兮兮看着他。
他从来就无视我的可怜,几步上前,一下子把我抱起,暧昧地贴进我,说:“原来你是第一次……”
=_=‖
你又误会了,那是俺火热的鼻血啊……
叶地主继续沉浸在误会自己是我处女之身终结者的快乐中,倾国倾城地又是一笑,把我横抱着离开浴室。如果这时告诉他,其实我也是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中让谈初意把我给搞定了,而且还发生萝卜拔不出来的惨剧,他会不会马上变脸?我会不会继张秘书之后,被他杀人灭口?
危机关头,我闭上嘴,沉默啊沉默。
眼看叶地主压了上来,我瞅见矮柜上有一盒拆开的TT,原来这厮撇下我是来找这玩意儿的。
这年头,为了当男主角,这些个美男太辛苦了,相继献身啊。我打算先享受一会儿,下回再说。
传说中的吃掉叶地主!
“疼疼疼……”这个死叶地主真不懂得怜香惜玉,把我丢到床上之后整个人就压上来,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哪里疼?”叶地主撑起上半身,目光蒙胧,声音低低沉沉的,肩膀上挂着小水珠,可性感了,爱死我了。
我捂着鼻子,悲惨地说:“鼻子好疼!”老子刚刚流了那么多血,鼻子现在还因为血管过分扩张而胀得发疼呢,万一给疼坏了怎么办?我们这种动物,不就指着鼻子生活么?
叶地主俯下身,轻轻吻了吻我的鼻子,“还疼吗?”
一股暧昧的气息流我过全身,我真想一把将他压倒,亲个痛快。为了配合他,我指着嘴说:“舌头也疼……”
叶地主二话不说,激狂地就吻了上来,使出他拿手的“口技”,让我神魂颠倒。这厮真是深藏不露啊,平时那么严肃的人,在床上时完全变样了呀,如此妖孽,如此(省略不和谐词语若干)——我就喜欢这种办公室里是贵族,床上是荡夫的人儿啊~年轻人呀,总是这么有活力。我这么想着,叶地主结束深吻,极尽挑逗地用低低的嗓音问:“哪里还疼?”
您还别说,在他的吻中,我的鼻子还真不疼了,舌头也倍加舒畅。难道这家伙也像我一样有什么特异功能?山珍海味吃多了,口水都有滋补能力了?我惊喜地眨着眼睛,拍手叫好:“好厉害,你真的好厉害呀!”
叶地主半眯着眼,用拇指抚摸着我的脸颊。
我欣喜地拉着他,激情澎湃着,因为太澎湃了,脸都涨紫了:“你怎么那么神奇的?吻到哪里,哪里就不疼了啊!我一同学因为便秘得了痔疮,可疼啦,你能治不?”
下一秒,叶地主又冷漠下来,性致全无,翻身坐到床边不理我了。我在他身后搔首弄姿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扑上来。我灰头土脸的,蚯蚓似的钻到被子底下,这时,我听见叶地主的手机在响,是响,不是唱歌,那种最简单的响——没情趣的人,鄙视他!下次一定要逼他换成SJ的。
他把手机接起来,“喂”了一声,然后马上变了脸。转头看了我一眼,迅速给了我一个“不要出声”的警告眼神,我心生不满,立刻高昂起头,高歌《三国演义》的主题曲:“滚滚长江都是水~浪花头顶英雄~~”叶地主脸色俱厉,拉起被子就把我蒙住,好像要把我弄死一样。我挣扎中,听见他说:“你听错了,我这里没人。”
我安静下来,寻思着打电话给他的是什么人。依照一般言情小说的套路,打电话给他是一定是梅靓芯。叶地主见我不动了,以为我给闷死了,就对我放松警惕,手上的劲小了许多。我忍辱负重着,慢慢朝他匍匐过去,爬到他腿上趴着,傻笑着看着他,顺便用力拧着他的腿。叶地主眉头皱了一皱,用怪异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没有反对。
“你破天荒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说这个?……我已经说过了,那都是你的猜想……”他敷衍了那个人几句,好像很想把电话挂了似的。
为了给这个快要跟人家订婚了,还要跟乱七八糟的女人乱搞的坏男人一点教训(那个乱七八糟的女人就是你),看见原本围着的浴巾已经被我扯开了,我毅然爪子一伸,准确地抓住他高昂的战斗J,而且这次是没有隔着任何的布料的。他声音马上一变,重重喘了一声,同时马上对我拳打脚踢外加乱枪扫射。我忍着剧痛,在枪林弹雨中紧紧握着敌方的重要火力部位,那时,我终于体会到革命英雄的心情了,于是脑海中浮现着刘胡兰、黄继光、邱少云等人的光荣事迹,以便激励自己不要放弃。
打倒地主!将革命进行到底!一切反动派都是纸尿裤!
叶地主这个现行反革命分子的弱点被我紧紧握着,毫无反抗能力,电话里的人也发现了他的异样,开始盘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我在正确价值观和人生观的指导下,对反革命分子进行又一轮的空袭,同时又被自己的革命觉悟感动着。大家看看我多不容易呀,面对敌人的重型机枪,我两手空空地跟他搏斗着,拼死拼活啊,看我,汗和口水都流出来了。
是啊,口水。我伸出舌头去舔自己挂在下巴上的口水,谁知道我这个人不仅鼻子长,舌头也长,一不小心就舔到了不该舔到的地方了——就是那个吃甲鱼头就可以补的地方。
叶地主倒抽一口气,身体一抖,目光那个迷蒙啊~我索性大嘴一张,呱唧一下给含住了,像吃棒棒糖一样乱吮着。说实话,味道很怪,混合了香皂味和一种说不出的味道,那种味道只有男人身上才有。哪有棒棒糖那么好吃啊,而且,其实我吃棒棒糖都是用咬的。不过呢,可比我平常吃的棒棒糖大多了,热热滑滑的,吮了一会儿倒也挺有趣的。我忽然发现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咬”字分开来,就是我现在干的事情耶~中国文化太博大精深了!
我翻着眼皮看叶地主的脸色,见他眉头紧皱,痛并快乐着的模样比任何人都帅,不禁忘记自己嘴里的不是棒棒糖,忍不住就一口咬了下去,叶地主闷哼一声,恶狠狠地咬牙瞪我。我赔着笑脸,还好及时打住,不然还真的咬个彻底了。我赶紧讨好地上去,继续着动作。我发现我舔到某一处的时候,叶地主就不安分,会把我的头往下压。
“我还有事……你……你……你去别的地方问问……我声音不正常?哪里不正常?”叶地主按着我的头,呼吸已经不是正常的频率了,可电话里的人真TMD没良心啊,居然一直说个没完,好像巴勒斯坦和以色列不和谈,就不停下来一样。我嘴可酸了,于是我趴在他腿上,将棒棒糖当作拉面一样玩,又是拉又是甩的,把叶地主弄得痛苦难当。正要开始做刀削面,叶地主愤然挂了电话,接着关机,老鹰捉小鸡一样把我拎了起来,甩到一旁就是一番狂轰乱炸……
“林浩然,我已经警告过你,你将为你刚才的行为后悔莫及!”
我为了祖国和人民的幸福生活,拼死抵抗着,但是,偌大的房间内,没有人能救我,我只能一边搏斗着,一边发出英勇无畏的惨叫。无意中,我有幸摸到了叶地主的PP,兴奋得忍不住捏了几下。
他停了下来,阴森森地看着我,我知道自己犯了大错,苦着脸正要道歉,只见叶地主慢慢侧过身,用含情脉脉的目光凝着我,扭捏地想暗示我什么。
我冥思苦想很久,试探性地伸出爪子捏了叶地主的PP一下。他眯了一下眼,再睁开的时候,眼里有一层狂乱,好像很销魂,又好像在求我继续。我又使劲捏了几下,看见叶地主的紧致的PP上染上一片粉红色,就干脆扑上去咬了一口,紧紧叼着不放。叶地主的喉间发出低沉的呻吟,很舒服的那种,双手紧紧抓着床单。
“原来你……”我擦着嘴角的口水,“你有这种倾向!”
叶地主诱人地扇了几下长睫,还趴在那里,简直就是个等待临幸的绝色妖男——完全颠覆他平时冰山的形象!
我从震惊中清醒,媚笑着过去,撅着PP说:“也许受虐也是一种快乐?来,你也打我几下,让我体会体会?”
叶地主脸一沉,别过头去不理我。
我用头去拱他,抓他的头发,捏他的脸,结果终于把他搞得到了爆发边缘,翻身把我扑倒,而我又开始新一轮的革命,房间里回荡我的惨叫。
我发现我一直嫌小的地方被他揉了几下之后,变大了一点,难道是给揉肿了?丫的,太暴力了,不带这样虐待我的!叶地主埋头在我胸前,热烫的舌尖扫过我的身体。他的吻一路向下,分开我两条大象腿,英俊的脸庞离开我的腹部,埋了进去。我忽然就想起了那句“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双腿之间也”(欧阳修哇哇大哭)。
话说叶地主的口技真不是吹的,我只剩下在床上乱扭乱叫的份。一阵类似极致欢愉的颤抖之后,我直喘气。叶地主抬头淡淡看了我一眼,然后抬起手指抹了一下唇边沾着的液体,再伸出舌头轻轻舔过手指,喉结随着他吞咽的动作上下一动。他又抬眼看我,风骚而又痞邪(同志们,真的是痞邪!)地一笑,只勾了一边唇角。我这脸皮厚得跟恐龙皮一样的人居然被他弄到脸红。
叶地主凝着我撑起身,忽然凑到我耳边来了句:“妞儿,还要我吗?”
一听这话,我倦怠的激情又燃烧起来,这厮绝对的高手!但我也不是低手。嘿嘿~“爷,我还要!”
“别急,这就给你。”叶地主以迅雷不及BT之势把自己送了进来。我一惊,想退后一点,却对上他迷狂的眼神,立刻陷入叶地主的深渊,随着他的动作一上一下的,这次不是旋转木马,而是建筑工人在打桩,和尚在撞钟(这些比喻都是群里的亲提供的,堪称“荷马式比喻”啊!)。
上帝哥哥,姐姐我今天赚到了,这家伙是极品棒棒糖啊。我以前看小说,描写爱情的时候总是要这么写:“原来我的心可以被他填得这么满,满得一点缝隙都没有。”而我抄袭一下这句话:原来我的身体可以被他填得这么满,满得一点缝隙都没有,甚至还有点涨得慌。“啊~呀~不要~~停~~”
“妞儿……疼吗?”叶地主的嗓音温柔极了,真不敢相信是从他嘴里冒出来的。好吧,我又有个昵称了——妞儿,不过顾及叶地主只会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叫我,平时还是连名带姓的叫我林浩然。就是不知道叫女人“妞儿”是他的一贯作风,还是只对我。如果是毛蓉蓉,他是不是叫“蓉儿”?那他就是郭靖了。
一想到这里,我妒火中烧,“丫的!你停下来干吗?!老子是叫你不要停!不要怜香惜玉,再用力一点嘛~~”
叶地主无语地叹口气,摆动的时候用了点力。
“叶地主,我要九浅一深~~”
“……你确定自己承受得住?”叶地主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我,抱起我的腰。
以前总听人家说什么九浅一深,不知道能不能和叶地主实践一下。这家伙居然就这么退出去了,而又不完全退出去,轻轻动着,撩拨着我,痒痒的又麻麻的,说难受又不难受,说舒服又好像还不够。我咬牙切齿正想骂他,他忽然一撞,那叫一个直捣黄龙,所有麻痒感觉忽然冲撞进来,刚想感受,他又退了回去,慢慢动着。我懵了,莫名其妙睁眼看他,在他来回了好几次之后,我顿悟了!“啊,你还真的会啊?好厉害呀,以后要教我哦……那六浅一深你会不?啊~~你也跟我一起叫叫嘛,来嘛~~跟我叫一下嘛~~”
“……你给我……闭嘴。”
“你不叫也可以,你让我在上面动一下嘛……来来来,让我……你——你为什么不让我在上面!你不是受虐狂吗?啊~~好嘛,你愿意这么一直动也是可以的,腰闪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
“啊,啊,我的腰要闪了——丫的你慢点,呀——我要死了……”这回真的要死了啊,我眼泪都出来了,哗啦啦的,终于知道什么叫“含泪GC”(和谐中……无奈)了。我原以为叶地主也和我一样没力气了,谁知他托起我的头,一边狂热地吻着我的唇,一边还继续动着,撞得我胯骨酸酸得疼,忍不住流下更多眼泪。几分钟后,他握紧我的手腕,皱着眉头销魂蚀骨地喘了几下,重重压在我身上。
“没力气了吧?哈哈哈哈……你老了。”我嘎嘎大笑,叉着腰在床上扭动。
叶地主也不反驳,轻蔑地看了我一眼,起床喝了半杯水。然后背对着我,幽幽地说:“林浩然(果然又变回去了),你好自为之……”
我不听他的劝告,下场很惨烈,怎么个惨烈法?下回分解!
小番外:叶祯泽自述
很多很多年以后,我想我还记得那个疯女人,也许,我和谈初意、小洛一样,中了她的毒。
她叫林浩然,一个乍一听会以为是个男生的怪异名字,跟她的人一样,浩浩乎到了彪悍的程度。说句实话,她是我见过最不好看的女人,因为她本来长得就普通,是那种就算站在舞台中央也不会有人在意的那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但也不能说是难看的长相。而且又不怎么会打扮,更难能可贵的是,她喜欢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表情,而且那些表情都不是个正常人能做出来的,最莫名其妙的是,她一直以为自己有条尾巴,但是除了她,没一个人见过。奇怪的是,她虽然没那么好看,但看上去并不讨厌,用她自己的话说叫作“喜感”,用我的话说叫作“滑稽”。
林浩然是个天生的喜剧演员,而且她竟然不知道自己有多么搞笑,经常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很悲情的人。我看,喜欢上她的我,才是个悲情人物吧。
我本来以为自己正常得可以,谁知在林浩然身上,我发现自己非常不正常。遇见这种见了帅哥美男就摇尾巴流口水而且自己根本没有资本去追男人的傻女人,我应该是非常鄙视和讨厌的,可是我在一次次的鄙视中,一次次的无语中居然渐渐喜欢上林浩然,我TMD真是疯了。
谈初意和小洛也疯了,一个本来就是我的情敌,一个是我唯一的弟弟。
谈初意,那个男人,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恨他。当年蓉蓉为了他离开我的时候,我不甘,甚至于愤恨。我原以为是他勾引了蓉蓉,后来得知是蓉蓉对他落花有意,他则是流水无情。谈初意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了解,我只想说,我看他很不顺眼。
他那双难看的眼睛,远看跟只狐狸一样,林浩然一看见他就色眯眯的,可见品位有多么差。现在细想来,林浩然这个不好看的女人配上谈初意那个不好看的男人,也有他们的合理性。(你就姑且这么安慰自己吧)
我更加不理解的是小洛,论相貌论智商,他都比谈初意那只狐狸男要好上很多,怎么也看上了那个不正常的女人。我第一次见到小洛的时候,他还很小,对我也不太亲近,甚至有点怕我,缩在他母亲的后面,一点也没有我们叶家的男人的风度。久了,我也厌烦了对他示好,他是谁?不过是一个小老婆生的孩子,是那个女人用来分父亲遗产的工具。放心好了,有我在,他们娘俩一个子儿也别想拿到,早晚被我赶出去——这种想法在我脑中存在了很久,直到一连串事件相继发生。在我母亲的忌日前后,听说父亲和那个女人要去玩乐,我跟父亲理论了一次,声音大得把小洛吓哭了,那个一心一意扑在书本上的傻孩子。结果父亲和那女人一起出了车祸,竟然去世了。从此,小洛看我的眼神更加畏惧,渐渐发展到把他自己局限在一间屋子里,医生说,那是自闭,心理疾病之一。
他是我现在唯一比较亲的家人,我尽管对他的身份不满,但是最终还是接受了他是我弟弟这一无可奈何的现实。想到哪一天我不小心死了,他是不是要饿死渴死在那间屋子里,绝了父亲的后,我就罪恶感甚大。还是给他留条后路吧……
几个家教都是蠢货,最终迎来了一看就知道也是蠢货的林浩然。没有礼貌不说,还没有时间观念。别人跟我约好时间,我的耐心是5秒,过了约定时间的5秒不出现,我立刻走人,而她,让我等了一个小时。这等奇人,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货色。
果然,这种货色都不知道是怎么考上大学的,说话说不清楚,走路更加走不清楚,眼神还很怪异。后来张秘书和高管家提醒我,这个人和小洛的亲生母亲有点相似,我诧异了一下,我看不出来她和那个女人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如果我父亲看上了长得和林浩然相似的女人,我父亲眼光也太差了,因为我母亲无论从相貌还是家世上都比那女人优越许多。
林浩然,你就得意去吧,小洛会看上你是因为恋母,我敢肯定。
那么我,究竟又怎么喜欢她的?想了许久,我一点也不觉得我喜欢她,可是就是想把她困在身边,不让她和谈初意和小洛走太近,难道我是想牺牲自己拯救谈初意和小洛?不是的,我心甘情愿。跟林浩然相处没有什么压力,她的行为虽然出乎意料,但总没有什么恶意,单纯得让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只不过后果是我没有想到的,比如在办公室里的桌子底下……
答应订婚的时候,我是真的想放弃了,我觉得林浩然虽然合我心意,但要做妻子还是勉强了些,就让她去残害谈初意吧,或者给我那不懂事的弟弟。然而我没有想到她那么激动地跑来了,虽然行为还是那么怪诞,但是我在她眼中发现了一丝真实的痛楚和不舍(您是从哪里看出来的??!)。直到她说喜欢我的前一刻,我还在考虑要怎么让她死心,好没有忧虑地去和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女人订婚。可是从她嘴里竟然吐出了喜欢我的字眼,使我忽然豁然开朗。她还能喜欢我什么?不就喜欢我的钱,我的相貌还有我的弟弟?可是就算这样,她还是喜欢我的,跟她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不好。虽然她不好看,打扮一下还是能见人的,虽然她花心,可是我只要阻断她身边的异性来往,她只能对着电视上的那个叫韩什么庚的人发发花痴。这也是我一直想把小洛送到国外读书的目的——小洛去接触一下外面的女孩子,可能就会把林浩然抛到脑后。至于谈初意,哼哼,一定和他抢到底,这次说什么也不放手了。
(林浩然:这次完蛋了,又一个美男下决心了……)
传说中的酸辣狐狸
我那时太单纯了,以为叶地主这是服输的表现。后来我才知道,我错得离谱,因为那个晚上,我总是晕过去之后被他摇醒,之后又晕过去。原来,第一次我没晕过去,是因为他考虑到我是“第一次”,没下重手。以下是一段叶地主得意洋洋的话:
我:“爷,你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说你老了……你不老,你比我还年轻呢,我老得都可以当你阿姨了,大侄子。”
叶地主:“那是你叫谈初意的称呼。”
我:“你怎么知道的?”
叶地主:“这与你无关,你先管好你自己。”
我:“为什么?”
叶地主:“你又快晕了。”
我:“怎么可能,我刚吃了块巧克力……”真的晕了。
经过好几轮的搏斗,手无寸铁的革命英雄林浩然最终还是牺牲在反革命分子的枪炮下,正义永远战胜不了邪恶。一看,天都要亮了,满满一盒杜蕾斯都用光了。导演,不带你这样的,动不动就让我纠缠好几轮,我强烈建议我最喜欢的桃桃一轮改名“套套几轮”。我的尸体面朝床单背朝天,“大”字型地摆放着,叶地主餍足地靠在一边,一只爪子还意犹未尽地抚摸着我的背。
“叶地主……”我奄奄一息地叫他。
叶地主长臂一捞,把我抱进怀里,拉起被子把我们俩包成一粽子。
“你还去订婚不?”我可怜兮兮地抬头问。
叶地主抱紧我,轻轻摇摇头。
我最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这死反革命不去订婚了!我泪光闪闪,眼看一顿大餐就离我远去,心里那个疼啊,真想立马□了叶地主,让他精尽人亡。“那你的订婚宴怎么办?会取消吗?”
叶地主又点点头。
这个打击对我来说是多么巨大!我大哭大喊起来:“不带你这样的!怎么说不订就不订了?!你是不是男人啊!!我不管!你不准撤消订婚宴!你撤了,我去哪里暴饮暴食啊……88块钱一只的鲍鱼啊——888块一两的燕窝啊——555……”
叶地主又面瘫了,挂着一头黑线看着我。
“求你了,你去订婚吧……”我掐着他的脖子,手段凶狠,目光却温柔,这是胡萝卜加大棒的招术,外交手段之一。“订一下又不会死,大不了别跟那没良心的结婚就是了,就是结了,将来再离掉!”
叶地主别过头去,沉默了很久,最终说:“依你。”
这是我们穷苦农奴伟大的胜利!叶地主第一次对我妥协!我兴奋非常,继续勒索着:“那你能不能给我个特殊照顾?就是以十个人的标准布菜,然后就我一个人吃?能不能?能不能?”
也许是被我摇着尾巴的可爱样子萌到了,叶地主用极难看的表情答应了我。
我小人得志,开始尖着个嘴高唱《大象歌》,把叶地主陶醉地都快晕死过去了。忽然想起刚才没良心打电话给他的事,我便故意很傻很天真地忽闪着眼睛问:“刚才是谁打电话给你呀?不知道我有没有打扰到你们呢?”
“你最好不要知道。”叶地主看了一眼因为关机而安静得出奇的手机,神色非常之神秘。
丫的,不就是你未婚妻打来的嘛,以为老子不知道!我心里鄙视他,表面上还假装可爱的求知少女,继续桃花小眼的秋波攻势:“是谁呀?你说说嘛,我不会吃醋的。”
“……”
MD,死地主居然敢沉默,要是平时的他都跟床上的他一样热情似火就好了。我开始像是黄鳝一样扭动着,娇嗔道:“你说嘛~你说嘛~谁给你打电话了~~”
叶地主只是淡淡瞥了我一眼,然后冷冷开口道:“谈初意。”
“不就是谈初意嘛,瞧你那个神秘的~~哇哈哈嘎嘎……”我狂放地嘎嘎大笑着,要不是被叶地主抱着,我一定会手舞足蹈地掉下床去。笑了大概有半分钟,我擦着眼泪,捂着肚子,最后垂死笑了两声,然后忽然僵住,慢慢抬起迷乱的双眼,问:“你……你刚才说谁?”
“谈初意。”叶地主善心大发,重复道。
我呱唧一声瘫痪了,用微弱的声音问:“他……找你有什么事?”
“由于你将手机遗忘在宿舍,他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被你舍友接了,得知你在我这里。我知道你不想让他知道,所以替你隐瞒,可惜你自己……”叶地主波澜不惊的,挑衅地忽然盯住我:“我说过,你会为方才的行为后悔。”
是的,我后悔了,我后悔得就想让谈初意扑过来将我先奸后杀了,如果叶地主也想一起上,我也是勉强同意的。
我呆滞地望着前方,忽然发现前方的墙上挂了一副水粉画,画着一支栩栩如生的红杏,探出了围墙……
叶地主怡然自得,一直都在以艺术的眼光欣赏着那副画,以及我如同便秘十天的脸。
“你都不吃谈初意的醋吗?”人家谈初意可爱吃醋了呢,而且还很会吃辣,可以考虑改名为酸辣狐狸。
叶地主冷笑着,抚摸着我的背,“我不跟没有竞争力的人吃醋。”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竞争力?”我尖叫起来,愤愤不平。
“就凭我最先得到了你。”原来叶地主还在为自己的误会沾沾自喜,常言说的好啊,骄傲使人落后。
我讪笑着,抽动着嘴角。我知道凭身份不明的编剧那低劣的人品,一定会在某一天,让酸辣狐狸和反革命分子为谁是我的第一次而产生分歧。
第二天一大早,做了亏心事的我不敢让叶地主送我,就拖着两条疲惫的腿坐着破烂的公车回了学校,鬼鬼祟祟溜回西施楼,一路上观察着是否有谈初意的身影,还好,一直到宿舍门口,都没看见某人的一根头发。
开了宿舍的门,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就朝我扑了过来,定睛一看,甄莹慧和乐晶面带桃花地坐在书桌前梳妆打扮,苏优格则一如既往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着。我莫名其妙,感觉宿舍的气氛不太对,难道这两个人有什么桃花?
我大大咧咧一屁股坐在我自己的椅子上,大吼一声:“姐姐我可累坏了!都怪你们给我出的馊主意,让我去用泪水感动叶地主……乐晶,你冲我眨什么眼睛?我不会喜欢女人的。我昨晚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全身心投入啊,叶地主他……甄莹慧,你又干吗对我眨眼睛?”
“你一晚上都和姓叶的在一起?”也不知谁问了一句。
“废话,不然你叫我大晚上的去哪里啊。”我揉着肩膀,回想着叶地主挂着水珠的香肩,啊~~太诱人了。
“你们没做什么吧?”苏优格死赖在床上,懒洋洋地问我。
我深沉起来,然后板着脸教育着她:“春宵一刻值千金,具体细节我就不说了,免得你们流鼻血啊~~”
甄莹慧和乐晶像得了沙眼一样拼命朝我眨眼,看久了之后我开始不耐烦,摆了摆手,慢悠悠地爬上床,“不跟你们多罗嗦了,我睡一会儿……昨晚可累死我了。”说着,我钻进蚊帐,忽然一个黑影正坐在我面前。
“啊!”我尖叫一声。
谈初意盘腿坐在我的床上,笑笑地看着我。原来刚才那句“你一晚上都和姓叶的在一起?”是他问的——我说怎么声音不太像是女声。
我跟着他一起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我刚进来的时候,甄莹慧和乐晶的怪异举动,敢情谈初意老早就坐在我床上了。
我好像……死定了。
谈初意弓起一条腿,把手臂移到膝盖上,慵懒地撑着下巴,活脱脱一副“政策你也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模样。我咽了口口水,脑门上滴下一滴汗。
也许是半天不见我坦白,谈初意不耐烦了,把手伸了过来想抓我过去。我顺势捉住他的手,故伎重演,在自己身上乱摸着,嘴里喊着:“啊~不要碰我~不要!”
在这一顿乱摸中,谈初意忽然从我里边口袋里抽出一张红色的硬纸,打开一看,脸上忽然多了一丝欣喜。“弟弟,这是……”
“叶地主的订婚请柬。”我讨好地迎上去,媚笑着解释:“你看他的未婚妻,叫什么没良心,哇哈哈,哪有我的名字好呢?哥哥你也这么觉得是吧?”
“他要订婚……”谈初意勾着唇角,好像十分高兴的样子,一边若有所思,一边心不在焉地摸着我的头,忽然手一停,又问:“他见弟弟亲自登门询问,没有一丝动摇吗?”
“哥哥不要误会啊,我们只是很纯洁的男女关系。”我用革命者坚定的目光看着他,却不想自己就这么说错了话——都男女关系了,还纯洁?
谈初意也许是因为知道叶地主要订婚,太过高兴的原因,居然没追究什么,于是我松懈下来,一团烂泥似的瘫软在被子上。这时,只听谈初意不动声色地用平淡的口吻问我:“那么,弟弟会唱《三国演义》的主题曲吗?”
“会啊~”一听说让我唱歌,我的舌头就□了,也不管几个舍友哀求我警告我威胁我不要唱,撒开喉咙就唱了起来:“滚滚长江都是水~~浪花头顶英雄~~”
“够了。”谈初意忽然出声制止了我,表情无比凝重。他又拿起请柬看了看,颇为怀疑地望着我,一言不发。我被他看怕了,萎缩成小小一团,想钻进被子里,却又被他用三根指头扣住了后颈。“弟弟一晚上是不是都和他在一起?你心里其实也是喜欢他的吧……”
“何止是喜欢,听说人家订婚了,就要死要活爬到人家公司去哭诉了。”苏优格在关键时刻出卖了我,凉凉地回了这么一句,果然品格低劣啊,明明是她叫我去找叶地主的。
甄莹慧不甘落后似的,马上也揭露了我:“屁滚尿流的,啥都不顾了,手机也不带,钱包也不带,昨天换下的内裤估计也还没有洗呢。”
“谁说的?!我在宾馆明明洗了!明天早晨干了,我才穿起来的!”我大声反驳着,手舞足蹈就要冲下去将她们两个叛徒暴打一顿。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谈初意拉住我的手腕,将我带进他怀里,目光幽幽的,薄唇一张:“弟弟昨晚穿什么睡觉?”
“当然没……”我说到一半马上假装晕倒,忽然睁开眼睛解释道:“我是因为阑尾炎又发作才晕倒的。”接着又晕过去,怕谈初意不信,我又拉着他解释:“可能上次你哥哥没给我切干净啊。”然后又晕了。
“看来弟弟昨晚很逍遥啊……”谈初意目露凶光,撇开我就要下床。
“哥哥你不要离开我呀……”我丧心病狂地扑过去,这小子太阴了,谁知道他下一步会怎么做,先阉了叶地主然后杀了我?我还是那句话,要杀我之前先奸了吧,不要浪费。
我如同马景涛一样摇着谈初意的肩膀大呼小叫,他都无动于衷的,目光低垂着。我喊破了嗓子,狂咳嗽了几声之后咽了气,倒在谈初意身边。这是,他的手又摸上我的头,轻轻问:“你到底喜欢谁多一点……”
我又窜起来了,满怀希望地望着他,“当然是你,当然是你!”
“所以,当真正面临选择的时候到来,你还是会选择我的,是吧?”谈初意温柔似水,歪着头,挑着双凤眼瞧着我。
“那是当然,您尽管放心好了。”我点头如捣蒜,心里却想,谁知道那天什么时候到来呢,就算是等我毕业,那还有一年多呢,我一定玩个够本。我心里变态思想到处乱窜,不禁□起来,想入非非。
谈初意看了我一会儿,貌似已经猜中我的打算了,无所谓地一笑,说:“弟弟,我想给你看一个东西。”谈初意掏出他的手机,脸上挂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然后把手机屏幕转向我。
毫无心机而且单纯可爱的我忙迎上去看了一眼,上面好像是谁的照片,难道是他为了牢牢勾引住我,而自拍了裸照?我的心正欢腾地吹着喇叭,却在看见屏幕上的照片时,马上换成奏哀乐——屏幕上那个以极难看的姿势睡着的裸女,貌似跟我有几分相似……
啊!难道?!下回分解!
传说中的订婚宴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床特别舒服,弟弟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呢。”谈初意飞快地把手机合上,放进怀里的口袋。扬起脸,对我又是温柔地一笑。
原来在他家拔萝卜那次他体贴地要陪我睡觉,名义上是要当我的暖炉,其实他趁我睡着,偷偷扒了我的衣服拍了照片!!腹黑的狐狸啊,你无处不在!我抽泣起来,指着他骂:“你怎么可以这么阴险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弟弟不用感激我。”谈初意眯着眼笑着。
我想起刚才出现在屏幕上的那个像解剖台上的癞蛤蟆一样的我,不禁愤然——在总体形象上,我穿着衣服的时候就和这些美男相差那么多了,没想到脱了衣服相差更多!一个是美男裸睡,一个是蛤蟆垂死啊。“不带你这样的!”我大喊大叫着,大有赶超马景涛之势,“我上次给你们拍的时候,都拍得那么好看!你看看你给我拍的——怎么可以这么难看这么佝偻!你……”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我忽然想起,甄莹慧那里好像还有几张谈初意和叶地主的裸照,而且好像还没有被她们发现啊。哈哈,我故作悲哀,实际上却热血沸腾,浑身上下充满了报复的欲望。
谈初意把我的头扭过去面对他,死不要脸地问:“叶祯泽的订婚宴,弟弟是不是想邀请我一块儿去呢?”
他一起去的话,不就多一个人跟我抢食了?我摇着头,想拒绝他,他却轻笑一声,掏出手机把玩着,说:“弟弟不愿意就算了……”
“怎么会不愿意!我是怕哥哥忙,没时间陪我呀。”我的把柄就这么被谈初意彻底抓住了,以后他说什么,我都要惟命是从啦。
昨天不该提起他,你看,现在他真的变成一直酸辣狐狸了……
我缩在谈初意脚下,眼睁睁地看着他把床帘一拉,扑到我身上又亲又摸,我胆战心惊的,生怕叶地主昨晚给我的皮肤留了什么痕迹,比如趁我晕过去,在我屁股上纹了一个“叶某到此一游”之类的,被谈初意发现了,那先死的人是我呀。经过十分钟的贴身检查,谈初意总算放过我,实际上是他自己明白再检查下去就要出事了。我舒了口气,心想叶地主虽然心眼也不好,却不阴险,啊~~~好人啊!
谈初意压迫完我,带着怀疑的目光拍拍屁股走了。在对舍友进行一番严刑拷问之后,我得知谈初意昨晚给叶地主打完电话就过来了。不知用什么手段,风骚楼管居然半夜给这小子开了门,他就晃着尾巴来了我们宿舍,在我床上睡了一夜,就为了早上抓住我。
他一走,我就迫不及待扑向甄莹慧,“快把你上次拍的照片传给我!!”
甄莹慧羞涩地一笑,支支吾吾的:“上学期末有个姓张的秘书忽然来找我,说叶总为了答谢我平时对你的照顾,要给我换个最新款的手机,我一时兴奋就答应了,过了很久才发现我旧手机被他拿走了……裸照就这么没了!”
叶地主,原来你也是很赶尽杀绝的人啊,我以为你当初只是没收我的手机,没想到你同时还派人过来谋杀我的舍友!最重要的是,你换了一台新手机给她,却把我的旧手机还我,还删了裸照!我刚才还以为你是好人来着,呸!你这个阴险的老头!(叶地主:林浩然,咱们走着瞧。)
明天就要去参加叶地主的订婚宴,今天我冒着被咱妈用扫把打出来的危险回了一趟家。一进门,刚好就是晚饭时分,秋祯洛围了个围裙,居然在厨房帮咱妈洗菜,一副小媳妇的样子。看见我回来,他格外高兴,放下白菜就朝我奔来,一把将我抱紧了,说:“然然,我好想你……今儿个我还跟妈说,要是你不回来,明天我就去学校找你。”
“小洛,我也好想你……”被谈初意和叶地主压迫得喘不过气来的我,觉得秋祯洛是天底下最不会腹黑我的人,干脆找个时间咱俩一起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隐居算了。
秋祯洛听我这么发自肺腑的一句话,感动地脸儿泛着粉红色,忙拉着我就坐下了,乖乖给我端茶递水,看得咱爸一愣一愣的,咱妈马上向咱爸投去鄙视的目光。秋祯洛解下围裙,去厨房端了一个碗过来,我伸长脑袋一看,里面装着我最爱吃的盐水毛豆。
“我帮你剥。”秋祯洛用白净的手指拿起一个毛豆,小心地剥开,递了给我,然后问:“哥哥他……有问过你吗?”
一提起叶地主,我的面孔就狰狞起来,早知道他把裸照删个干净,我那天晚上就趁他睡着拍个痛快!于是,我开始非常尖酸地挑拨起她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他哪还顾得上你呀,你一走,他就迫不及待找了个没良心的女人,想要和她结婚,霸占你的房间。”
“怎、怎么可能……”秋祯洛向来最听我的话,一下子就惊愕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红唇微张。我感觉倍加爽快,拼命点头。秋祯洛落寞了很久,拉着我的手说:“我以为他喜欢然然,盼着他能和然然结婚,以后我们三个人永远在一起……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说着,他就红了眼睛,咬着下唇,忍不住抽泣了两下,像只被坏人欺负了的兔子一样。
我邪恶地笑着,一边吃毛豆,一边幻想着秋祯洛冲到订婚宴上大跳脱衣舞来勾引没良心的场景,不禁口水连连。
“那只好我们俩结婚了……”秋祯洛叹了口气。
“好啊~”我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就答应了,直到看见他用晶莹的目光望着我,我才脖子一缩,嘴里叼着的毛豆掉在地上,呱唧一声。
秋祯洛靠了过来,扑进我怀里,“然然,我会让你幸福的……”
“慢着!”我的道德品质已经够败坏了,现在还要背上个老草吃嫩牛的罪名,实在承受不起啊。“你还太小了,我……我……”
秋祯洛并不介意的样子,目光灼灼,充满年轻人蓬勃的朝气,和我这种“色狼暮年,早泄不举”的人完全不同,“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然然。为了你,我愿意去美国读书,我会找到最好的工作,赚很多很多钱,给你买你想要的东西。你一定要等我,给我一年半的时间,我读完硕士就回来!”
我感动地稀里哗啦的,眼泪鼻涕还有鼻血都要一起涌出来了。为了不破坏气氛,我硬是给忍住了,“一年半?你本科还没读呢……”
“本科的课程我早就学会了……”秋祯洛刚说一半,咱爸就哈哈大笑地走过来,摸着秋祯洛的头,高兴得好像那是他儿子一样,说:“这孩子不得了啊,把我们家的所有电器都维修了一遍,弄得跟新买的时候一样了。他呀,还改造了我的钓鱼竿,现在我钓上来的鱼是别人的好几倍哦。”
“因此我们家连续吃了一个星期的鱼。”咱妈作呕地说。
咱爸不以为意,把我拉到一边,继续挑着眉毛说:“这孩子和谈初意有得一拼,两个人对我们家来说都很有用,阿宝你要努力啊。”
“爸爸,我已经应付不过来了。”我哭丧着脸。
“世上无难事,是怕有心人。”咱爸目光炯炯,革命战友一般拍着我的肩膀。
晚饭的时候,再没有别人和秋祯洛争着给我夹吃的,他一个人把什么好东西都往我碗里送,暧昧地看着我凶狠的吃相,忽然说:“然然,我哥的订婚宴,我可以一起去么?”
我吧唧吧唧咬着白菜,狠狠瞪了一眼正在喝巴戟天炖猪脚还一脸得意的咱爸。我伸出爪子去偷汤匙,却被咱妈无情地一顿暴打,悻悻缩回去,看了一看殷切的秋祯洛,说:“为什么?”
秋祯洛笑笑,好像忽然之间成熟了一般,“怎么说他都是我哥哥,去祝贺一下是应该的。”
叶地主的订婚宴还没开始就已硝烟弥漫。
众人期待的一天终于来临,我穿上上次去相亲时候的那套衣服,本想自己化个妆,咱妈却万恶地阻止了我。给了我20块钱,叫我去隔壁美容院。
我骑着自以为傲的那辆破自行车过来,一看这帝都大酒楼真TMD金碧辉煌,心想我的车可别被哪个小偷给牵走了,于是晃晃悠悠骑进地下停车场。谁知一进去,又被拦住了。我大怒,老子今天好不容易打扮得这么像个人类,他没理由再拦我的!于是乎,我彪悍地跟保安搏斗着,问他为什么不让我把自行车放在停车场里。
“我们这里不放自行车的。”保安狗仗人势,鼻孔朝天地说。
“自行车怎么了?我的自行车是本田牌的!”我指着车头上那个自己画上去的“H”,怒眼横向保安。
“很可惜,我们这里都不接受本田的车。”保安还是那么屌,晃着个腿,好像在得了帕金森似的。
我把自行车靠在一旁,亲自进去停车场视察一圈,只见奔驰宝马一排一排的,另外还有莲花、保时捷、劳斯莱斯,居然连阿斯顿马丁跑车都有好几辆。我腿儿软软回来了,灰溜溜地推着车,卑微地问:“那我的车放在哪里呀?”
保安讪笑着,指着外面说:“随便找个电线杆停了吧,哪个不长眼的小偷会去牵这破车?”
我探出脑袋问:“那万一被偷了呢?”
保安哈哈大笑着,忽然虎着脸吼:“不会有那么傻的小偷!”
我吓得尖叫一声,哭着逃走了。
谈初意在楼下等我,身边站着打扮随意却风度趴趴的秋祯洛。
话说谈初意今天打扮得特别正式,好像订婚的人是他一样,西装革履的,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他穿西装的样子,今天完全被他给迷住了,一不小心就把口水滴在他袖子上。他抽了张纸擦掉我的口水,当着秋祯洛的面,揽过我就是一顿好吻,把秋祯洛气得眼眶又红了,拉我过去,紧紧牵着我的手。
谈初意的眉头凶狠地皱了一下,我赶紧告诉他秋祯洛将搬回去住而且要出国,他才满意地摸摸我的脑袋。所以,我还是不要告诉他秋祯洛是因为要和我结婚,才去美国拿文凭这件事情。
一进会场,我悲哀地发现订婚宴居然不是中式的,而是西式自助的,我立刻对叶地主的不守信用恨得咬牙切齿,这样我就不能一个人独占一桌,吃十个人的菜了!我虎视眈眈地环视会场,想找到叶地主,把他拖进楼道,对他的战斗J进行严厉的惩罚——我的耳边仿佛又回想起叶地主那天那句销魂的“嗯~”……正YY着,我觉得一股冷气从背后扑来,看来是叶地主强大的压强袭过来了。转身,果然是他,一个很面熟的女人挽着他,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
叶地主怒瞪谈初意,谈初意也是个实力派,当场就瞪了回去,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如同两个核武器相撞爆炸,一下子把会场炸得满目疮痍。我只顾着研究着那个女人的长相,心里觉得真的在哪里见过她,便一直冥思苦想着。叶地主瞥了我一眼,见我一直盯着他旁边的女人,自恋地以为我吃醋了,马上得意起来。
“这是就是梅靓芯小姐。”他向我介绍着,期待我作出什么醋意大发的举动。
我疑惑地歪着脑袋,忽然脸色大变,同时,梅靓芯也脸色大变,我们都像苍蝇见了大便一样指着对方,大叫:“原来是你!!”
我们俩凝视着对方,深情款款的,忽然迎上去,张口合唱起来:“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BT是那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啦啦啦~”
三个男人悚然了。
梅靓芯究竟和林浩然有什么亲密关系?下回揭晓。
传说中的未婚妻
只见梅靓芯笑开了花,一把推开叶地主,再一把推开谈初意和秋祯洛,野蛮地拉着我的手,热泪盈眶着:“浩然!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见你!”
我含泪点头,和她又是握手又是拥抱的,刚要再亲热一番,就被谈初意拉开了。谈初意真是个醋桶子,连女人跟我亲热一下他都不高兴。梅靓芯大吼一声,斗牛一样冲向谈初意,把他撞开好几米远,一把拉起我就往厕所跑。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我们俩一起冲进男厕所,把几个男的吓得小便失禁,裤子都来不及穿。
只听梅靓芯虎着脸,指着那些男的说:“丫的,跑到厕所来小便,死流氓,小心老娘菊爆你!”
那几个男的面面相觑着,尖叫着逃跑了。
我亲热地拉着梅靓芯,问:“妙妙,怎么是你?你出院了?还是因为导演那里人手不够,你来客串叶地主的未婚妻?”
梅靓芯摆摆手,说:“可不就是客串嘛,这年头经济危机那个严重啊,豆子都降价了,豆腐还不降价的。本来我演一个妙妙就好了,现在又让我来演叶地主的未婚妻。所以剧本改成梅靓芯的小名就叫妙妙,你可记住了啊,不然念错了台词,导演要发火的。”
我听了之后,郑重点了点头,默念着“梅靓芯就是妙妙,妙妙就是梅靓芯,一个是大名,一个是小名……”记牢以后,我问:“你的精神分裂症好了吗?”
“我也不知道,那天你一走,医生就把我放出来了。”梅靓芯回忆着往事,十分甜蜜的样子,“医生说,像你这样的人都没被诊断为神经病,那我这种级别的根本还就是个正常人,所以我一直想找机会谢谢你让我重获自由。”
“原来如此。”我欣喜地点头,忽而又想起她变成了叶地主的未婚妻,那不就是我的情敌了?于是,我板下脸,生气地问:“你怎么会跑来抢我的男人?太不够义气了,亏我们曾经还是病友呢。”
“说来话长……”梅靓芯踢开一个厕所隔间的门,坐在马桶上,我跟了上去,蹲在她跟前倾听着。“我从小就有个疑问,为什么男人会喜欢女人,男人就应该喜欢男人嘛!”她眼睛一瞪,“就拿那个叶地主来说吧,他本应该是个帝王攻,他弟弟小洛本应该是个弱受,他们俩不该来淹那破导演的言情剧,应该去耽美板块里扮演一对禁断的兄弟恋嘛!”
完了,我貌似又碰见一腐女了,而且症状比甄莹慧严重很多……
梅靓芯耸耸肩,无奈地说:“当我把这个伟大的想法告诉导演之后,那没良心的一气之下把我送进精神病科,然后又罚我当叶地主的未婚妻,迫使我喜欢上叶地主,好跟你一决高下。我对那个叶地主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啊,但是我一看见他和小洛在一起,我的感觉就来了。浩然,我不适合当演员,我适合当一名GV导演。”
“那现在怎么办?这戏还演下去不?”我仰望着她,焦急得抓耳挠腮。
“演,当然演。”梅靓芯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待会儿我们想办法把谈初意杀掉,再迷晕叶地主和小洛,扒光他们俩,让我先过一把看GV瘾。”
“不要杀谈哥哥!”我哭喊着,摇着她的胳膊,“你们神经病杀人是不用枪毙的,可是谈哥哥死了,我怎么办啊?”
“哼,谈狐狸本来也应该和他哥哥谈初净在一起的,一对年下腹黑攻和年上流氓受,哈哈……真不知道他那副年下攻的样子怎么也会喜欢女人。”梅靓芯鄙视着我,又说:“看不出你还挺有良心……不过,谈狐狸一死,你不就可以跟叶地主在一起了?”
“人家才不要和叶地主在一起呢!叶地主他好坏好坏的啦……”我故作可爱地嘟着嘴。
梅靓芯强忍了好久,终于受不了地趴在马桶上呕吐起来,吐到没东西可吐了才气喘吁吁回马桶上坐好,“你丫的少在那里装正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前几天和叶地主干了什么好事,拍床戏那天我们全剧组都在看着呢,那盒安全套还是我临时给你们买的。”
我羞涩地抬眼看看她,说:“人家三个都要啦,一个都不能少~”
“你想都别想,叶地主是小洛的!谈初意是谈初净的!”梅靓芯怒吼着,红了眼睛。
我也火了,一拍马桶,“我绝对不允许你这种腐女搅乱导演的剧本!我是永远的女猪!”
“林浩然,算你狠,老娘今天不把叶地主变成gay,我就不是神经病!”梅靓芯一脚踢开我,大步走出男厕所。
借此,我和叶地主的未婚妻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只不过,其他小说里女猪和南竹未婚妻的梁子结下的方式比我们正常许多,这,难道也是一种创新?!
当叶地主、小洛、谈初意三人在男厕所找到被踢晕的我时,宴会就快要开始了。我在三人六手六脚加一条狐狸尾巴的搀扶下站起来,可怜兮兮地拉着叶地主名贵西装,泪汪汪地说:“泽,不要……不要跟那个女人订婚……她不会放过你的……”
叶地主脸色沉了一沉,谈初意霸道地把我抢进了他怀里靠着,抬眼盯着叶地主。叶地主的嘴角向下一撇,握紧了拳头。秋祯洛同情地看着狼狈的我,跟着我劝着他哥:“哥,然然说得对,不要和那个女人订婚,我不喜欢她,她总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还有……你。”
这时叶地主的手机呱啦呱啦响了,我惊喜地发现在我的威逼下,他换了手机铃声!由原来苍白的“嘟——嘟——”换成了“嘟嘟——嘟嘟——”。这也算是一个改变嘛,是吧……(心虚而勉强地安慰自己)叶地主接起来之后就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我知道了……好,我就去。”
“是梅靓芯打来的?”我扑上去,扒着他的裤子,看看能不能假装无意中扒掉,只是……失败了。
“是张秘书。”他看了我一眼,推开我,见我还不死心地去拉他的裤子,就后退一步。
张秘书居然还没有死啊……我唏嘘着,想不到叶地主还不是那么的杀人不眨眼嘛。
“宴会已经开始了。”叶地主补了一句。
“哦?”我耳朵竖起来了,整个人从虚软的状态恢复成生龙活虎的林浩然,好像吃了伟哥一样,催促着叶地主:“那你快出去跟人家订婚啊,不然仪式不举行,我们怎么开吃呢?快点,不要耽误了我吃东西!”
叶地主冷哼一声,转身便走,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愤恨地回头看了一眼谈初意。
我赶忙一手拉着秋祯洛,一手挽着谈初意,甩着鼻子冲向会场。就我这奇特的造型,从男厕所里飞奔出来的时候,还吓晕了一个服务员小姐。
什么司仪致词啊,交换订婚戒指啊,我都不管不顾,只顾着拿盘子装好吃的。直到该死的司仪忽然让叶地主去吻一下梅靓芯,我才叼着几根鱼翅扎进人群,在人群最前面伸出脑袋,用一双炯炯有神的死鱼眼警告叶地主。
叶地主极不合作地无视司仪,目光幽幽朝我飘来。
“可不可以叫祯泽的弟弟小洛代我接受他的吻呢?”梅靓芯举起手,顺便附赠我腐女之阴笑一个。
司仪当场呆掉了,支支吾吾看着叶地主。叶地主冷冷扫他一眼,好像在说“再多事我就不付饭钱了”,司仪马上乖乖闭嘴,讪笑着敷衍过去。
我又从人群中钻了回来。
“弟弟和梅靓芯认识吗?”谈初意端起红酒喝了一小口,凤眼扫过梅靓芯的脸,“我觉得她很面善……”
对了,我进行精神病科半日游的时候,是谈初意过来接我的,可能他见过妙妙也不一定。于是我回答:“这种群众演员总是扮演好几个角色,你不用在意。”
“原来是群众演员……”谈初意拿出男主角的傲气,邪笑了一下。
我正想奚落梅靓芯几句,只见一直站在谈初意身后,碍于他的阻挡无法上前的秋祯洛哀哀地看着我,盘里的食物一口未动,却都是我爱吃的。我把手伸过去,拿来了他的盘子,吧唧吧唧吃着,不再过问天下事。秋祯洛这才轻笑着看我一眼,默默转身帮我又装了一盘食物。谈初意不满地咳嗽一声,我呛到了,咳得直翻白眼。
有人用手拍着我的背,让我顺气多了。我转头一看,竟然是叶地主。“叶地主~”我正要扑进他怀里嬉戏一番,就见梅靓芯阴森森地走了过来,手里的托盘上放着5杯酒。
“各位,我们干一杯。”她自己先拿了一杯,把剩下的4杯往我们面前一送。
这酒里一定不简单!我脸部的肌肉抽动着,颤抖地伸出手,梅靓芯马上挑了一杯给我,把剩下三杯分给三个男人,笑得很诡异。
三人不动声色取了一杯酒,我对他们又是眨眼又是吐舌头,一不小心被梅靓芯给发现了,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心里那个焦急啊,世界上就剩这么几个不是gay的帅哥了,万一让梅靓芯给成功掰弯,那我们广大妇女同胞还有什么活着的希望啊。这时,我仿佛看见妇女们纷纷推选我为妇女主任,要求我率领她们一起打倒梅靓芯,迎来一个帅哥都喜欢女人的新时代。(背景音乐《走进新时代》)
事实证明,我太低估雄性动物的行动能力了。只见谈初意故意亲热地拉过我,说:“弟弟,我们来喝交杯酒。”说着,就要把手绕过来。叶地主从中插入,用手挡开了我们,皱着眉头警告谈初意:“谈先生,公众场合请自重。”
谈初意假装没听见,硬是要把酒杯绕过来,叶地主身子一横,挡在我面前,谈初意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手里的酒撞在叶地主身上,洒了他一西装都是。叶地主也不是个吃素的主儿,竟像个小孩一样把酒泼到谈初意的裤子上。
两个人脸色都很臭,一手都是酒,滴滴答答的,可谁也不愿意先离开,豹子一样互瞪着。
两杯有问题的酒,就这么报废了。
我心中窃喜,却看梅靓芯用星星眼看着他们俩,自言自语道:“原来这两个人才是一对儿啊……别扭受和帝王攻,床头打架床位□,哦买噶得,好萌!”
反正她的阴谋已经泡汤了,我就不理她的胡言乱语,转过去看秋祯洛,立刻尖叫一声。他已经乖乖捧着酒喝了,我一时疏忽他,他就快把酒喝完了。真是个单纯的小孩!他放下杯子,皱着脸,双眼迷蒙着说:“然然,酒好难喝哦……”
“小洛!你快逃!别管我!”我烈士一般推着秋祯洛,在电视剧里,说完这句台词的人下一秒肯定就被子弹给崩了。
这边还没解决完,谈初意和叶地主那边居然开始有了反应,只见他们俩神色有些不对,用手按着太阳穴,说:“酒里……有……”
“哈哈哈!”梅靓芯此刻全面爆发了,不愧是个神经病啊,“这是我从印度运来的神药,沾到皮肤就能瞬间渗透,安全无毒,无副作用,实为杀人灭口、居家旅行必备!”
“我跟你拼了!”我大吼一声,拿出比神经病或BT凶狠百倍的气势和梅靓芯展开搏斗,使出星爷真传的“抓奶龙爪手”朝她的胸部狠狠抓去,呱唧一下,居然只抓到胸垫,呱唧又一下,我惊喜地喊道:“原来这世界上还有比我胸部更小的女人?”
梅靓芯气歪了脸,阴险地从怀里掏出一把硬币,朝我扔了过来。我本不是太在意,可看见那些硬币居然都是一块钱面额的,立刻疯狗一样又接又抢,也不顾宾客们都围过来看我。等我把硬币拣完,蹲在地上数了一数,发现居然有三十多块呢。发财啦~可以吃一顿KFC啦~
我心满意足地站起来,才发现我的男人们不见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直到看见地上碎掉的酒杯,才想起梅靓芯干的坏事。我赶紧奔去找到我的包包,把三十几个硬币装进去,才拉着一个客人问:“你有没有看见叶地主……叶总和他弟弟?”
“梅小姐说他们喝醉了,所以和几个服务员扶他们去楼上休息。”
啊~~导演啊~这可怎么办呀!!什么?导演说这集时间到了,那就下集再说。
传说中的一桌麻将
“导演不好啦——”我大哭着叫起来,导演提着个裤头就过来了,用剧本敲着我的头,骂我说:“都是你个贪财鬼,三十几块钱你就把我们三个身价那么高的男主角给出卖了。下集女主角换成芙蓉姐姐!”
“不要啊~导演,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跪在地上哀求着,再也不敢耍大牌了,若是我的角色真的让芙蓉演了,那我的粉丝都要去跳楼啊。现在经济危机这么严重,我到哪里去找一个戏来演?我长成这样,谁愿意和我对戏啊,除非哪天冯巩生病了,我假扮一下他上今年的春晚。
导演现在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鼻子一甩一甩的。
我最见不得别人压迫我,于是我奋起,恶从胆边生,站起来说:“好,你狂吧!等一下三个男主角在房间里OOXX被直播出去,破坏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扰乱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看你怎么向人民交代!”
导演被我一席话惊醒了,忙给我跪下了,泪花花地说:“浩然~你救救他们吧,我去打听一下那个神经病把他们抓到哪里去了,你赶紧上去冯巩救美男,我派人把那个神经病拉走。”
“既然你这么苦苦哀求我,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好了。”我冷笑着,摇着尾巴。
导演屁滚尿流地跑了,一会儿就派人把楼层告诉我,说不知道是哪一间,给了我18层20间房的钥匙卡,叫我一间一间自己找。
据说梅靓芯把他们架到了18层,我乘着电梯噼里啪啦就冲上去了,一刻都不敢耽误的,就怕几个男人真的做出什么GV片中才会出现的举动。
我专门找门前挂着“请勿打扰”的房间,不顾一切开门闯进去。想当年,李自成起义时被人民叫成“闯王”,其实我才是真正的“闯王”:
君不见我打开一间房,四面都是墙,墙边一张床,男女中间躺。见我闯进去,男人提着内·裤,女人捂着胸·部,大声喊流氓。
君不见我再打开一间房,四面都是墙,墙边一张床,男男中间躺。见我闯进去,小攻提着内·裤,小受捂着P股,大声喊流氓。
经过N次色情的洗礼,我小心翼翼再打开一间房,惊喜得头发直立。那不就是我们剧组三个男主角吗?秋祯洛躺在中间,貌似很难过地翻滚着,谈初意和叶地主各躺一边,沉沉睡着,跟上次的情况惊人相似。
我锁上门,上前去疯狂摇晃着三个人,除了秋祯洛有点意识之外,其他两个人像死过去一样,无论我掐他们脖子,拔他们的战斗J,都无济于事。我怀着沉痛的心情,将谈初意和叶地主踹到床底下去,去浴室拿了两块白毛巾,盖在他们俩的脸上。然后,我拔了插在花瓶里的两朵假向日葵,握在手里,对着二人的尸体三鞠躬,再在他们胸口各放一朵假向日葵。
“然然……”秋祯洛难过地翻了个身,声音变得酥媚十足。我抬头一看,只见他早已解开自己胸前的一排扣子,目光流转着,朝我伸出一只手,“然然……我好热……”
正在处理尸体的我大骇,觉得这场景怎么那么熟悉,好像言情小说里经常出现——在女猪吃了春药的时候!依梅靓芯的BT程度,会对他们几个下春药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同样的酒,三个人反应怎么不一样呢?我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不受控制地说:“热就把衣服扒了。”
秋祯洛好像呼吸困难似的,潮红着脸,无力地解开剩下几个扣子,上身完全袒露出来。我的目光一下子就拉直了,直勾勾就冲他过去了,□着跪坐在他身边。秋祯洛奶白色的皮肤充满光泽,两点粉红格外诱人,瘦却不至于嶙峋的身体,在我眼前形成一道诱惑亮丽的风景线。“小洛,你……”我刚开口,他就救命稻草般握住我的手,掌心烫得吓人,“然然……好热……我好热哦……”他的眼中盈满泪水,看上去好像很委屈似的。
我的手凉冰冰的,干脆就按在他脸上,他小猫一样蹭着我的手,抬起晶亮的眼睛望着我。我色心大起,伸出食指轻轻碰了一下他胸前的一朵粉红,只听他本能地瑟缩了一下,眯着眼,口中逸出一声让人腿脚发麻的呻吟“啊……”,竟打败了上次叶地主那一声“嗯……”。
我已经被眼前的情景迷得七荤八素,忍不住又伸出食指往粉红上一按,秋祯洛再次呻吟出声,睁开眼睛,目光变得狐媚勾人,红唇微微张着,露出口中贝壳小齿,配合着他贴在额边的凌乱发丝,“然然……”他唤着我的名字,伸出粉色的舌头舔了舔红唇。
男狐狸精!我心里骂道,这厮本来长得就漂亮,现在还要像言情小说里的女猪一样勾引我,拜托,床底下还有两个生死未卜的人啊。这时,我的手机呱唧呱唧唱起歌,一看,是导演,我扫兴地接起,只听他说:“浩然不好啦~~那个神经病说她下的药非同一般啊,发作时间因人而异,先是迷药,后来就转变为春药啦!”
真雷!我唾弃道,不过,外国的药就是厉害呀!我挂了电话,严肃地望着秋祯洛,再严肃地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谈初意和叶地主,然后撒开腿一个飞扑,扑到秋祯洛身上,强X犯一样乱啃着,他一边躲闪着一边又欲拒还迎:“啊~然然……你……我……”秋祯洛涨红着脸,奶白色的肌肤上镀了一层淡粉色,呼出的气热热的。
“叫我干吗?”我停下来,勾起他的下巴,就像西门庆勾引潘金莲那样。在秋祯洛身上,我竟然找到了做男人的感觉!
秋祯洛皱着眉头,捂着下半身那一处,一直退后着,“怎么办然然,好……好难看。”可是他怎么可能捂得住,如刚摘下来的黄瓜一样新鲜的战斗J早就高昂着头。我惊喜地看着哪里,眉毛不安分地一挑一挑着。他见我这样,更加惭愧了,缩着身子,颤抖着说:“然然不要看,好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向来受不了这样的诱惑,我想,还好是我上来了,要是等地上那两个人体内的药力发作起来,看见秋祯洛这副模样,一定会上演耽美色情大戏的。还好我英勇献身,挫败了梅靓芯的阴谋,广大人民群众怎么的也要奖励我一下吧?孔子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那么我今儿个也错一次,吃一回嫩牛火锅,反正我本来就不是正常人,就不做正常人的事了。
这么一想,我马上高唱着“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yin者留其名”(河蟹中),把秋祯洛从头吃到脚,连皮带骨头啃了个干干净净,吧唧着嘴,看着秋祯洛在我身下媚态百出的模样,忽然间就想起白居易写的那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犹如感同身受。
房间里充斥着我猥琐的指导:“小洛乖,把手拿开……恩,就这样,对了……”
“呜……丑,不要看……”
“谁说丑的?比狐狸和你哥哥的好看多了,多漂亮!多像一根削了皮的新鲜黄瓜呀……不要用手挡,让我摸摸先~”说着,我就一爪握上去。
“啊……”
“舒服是吧?”
“呜……啊——然然不要弄了!感觉好奇怪……”小洛暴红着脸,眯着眼睛哀求着我。
“以后你就不觉得奇怪了,把腿再张开一点……嘿嘿哈哈,真有意思,叶地主和谈初意那两个杀千刀的都不让我这么玩的说……”我双眼放光,立刻把自己代入言情小说男猪的角色里,他们在玩弄女猪的时候,也是这么一副流氓样。
“然然……啊……不、不要……啊啊——”秋祯洛眼中含着泪水,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强烈刺激的他在很短时间内就释放了,有点瘫软地趴在枕头上,泪眼迷蒙着。
秋祯洛还好喜欢女人,不然太有弱受的潜力了,而且是那种“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受!他应该庆幸自己和我□……啊,一时失口,应该是配合着演了这部青春励志偶像片,不然一定被哪个性向不正常的导演拉去演中国版《断背山》。
虽然他没有叶地主强悍的进攻能力和谈狐狸来自外星的体力,可是那娇羞的模样真TMD让姐姐我欲罢不能,这人啊,当一回强攻就会上瘾。那肤色,那相貌,那呻吟,那挺翘的小PP,我是硬把鼻子卷起来打个蝴蝶结,才没让鼻血涌出来破坏气氛。
让他休息了一会儿,他居然又振作起来,不愧是年轻人呀……只听他拉拉我的手,怯生生地说:“然然……我……我还要……”他话音刚落,我就嗷地一声扑过去了。
话说我正坐在秋祯洛身上骑马似的玩得不亦乐乎,耳边充斥着他低哑湿润的呻吟,高兴得高唱《那一夜》。不料,床下有了响动!
我赶忙抽身而起,秋祯洛撅着嘴拉住我的手不让我停下,我用手捂着他的嘴,偷偷伸长脑袋去看谈初意和叶地主。只见他们貌似要醒了,手指动了两下,尤其是叶地主,出现和刚才的小洛一样的状况,因为感觉热,抬手解开领口的扣子。
谈初意扯掉脸上盖着的白毛巾,慢慢睁开眼睛,凤眼里荡着极饥渴又妖媚的光,直直望着我。我赶忙捂着胸部,吓得四处逃窜。
叶地主和谈初意同时坐起来,互相看了一眼,再看看□,脸上还挂着暧昧表情的秋祯洛,同时把目光落在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我身上。
四个人,刚好凑了一桌麻将。我已经让秋祯洛胡了一回了,该不会还得负责让他们俩胡一次?天啊,这可就是4P啊……有必要让我这个一向走清纯路线的人上演此等高难度高风险高H的床戏吗?这,绝对不在导演的剧本中,计划赶不上变化嘛。
话说秋祯洛看见两个人都坐了起来,忙红着脸钻进被子底下,又偷偷看了他哥哥一眼,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我像只蜗牛一样蜷缩在墙角,满头满脑的冷汗。
叶地主虽然还是像平时一样冷漠,但额头细细的汗珠泄漏了他此刻浑身的燥热。他的手慢慢移到腹部,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下一秒就脱了。谈初意瞥了他一眼,撑着床沿站起来,直直望着我。我以为他酸辣脾气又发作了,吓得吱吱叫,如同一只老鼠见了猫。可是,我忽然发现那目光中好像也没有多少责怪的意思,又大胆地和他对视。
谈初意刚要向我走来,叶地主就忽然站起来,先他一步朝我快步走来。谈初意见状,从后面扣住叶地主的手腕,叶地主使劲一甩,谈初意就是不放手。大家知道我以前被他扣住脖子时候是多么难以挣脱了吧?
两人手上较着劲,眼神上谁也不输谁,都凌厉地瞪着对方。知道的人会觉得他俩杀气腾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对gay执手深情对望。
我见他俩这般僵持,心里舒了一口气,溜进浴室,找了条大浴巾围住自己,坐在沙发上大声呐喊助威:“谈哥哥,加油呀!不要输给资本家!叶地主,加油啊!不要放过禽兽狐狸!谈哥哥,打他一拳!叶地主,踹狐狸的肚子!打呀!嘿咻!杀啊!呱嚓!”
两人慢慢松开僵持的手,转过头看我。
叶地主像盯着猎物一样盯住我,“林浩然,过来。”
我要过去吗?容我先阅读一下《八荣八耻》,下回告诉你们。
传说中的和谐社会
我瞥见叶地主微敞的领口露出诱人的锁骨,口水不由自主流了下来,忙用手擦去,色眯眯地就要投怀送抱。
“弟弟……”谈初意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是那般欲望难忍的声调,“你越来越不听话了……”
我萎缩下来,皱着脸,可怜巴巴地瞧着叶地主,向他发射求助的目光。
沉默许久的秋祯洛这时忽然来了一句:“然然是我的,谁也不能跟我抢!”说着,就裹着被子从后面抱住我,探头说:“哥哥,你已经跟别人订婚了,是你先不要然然的,然然也不要你了。还有……还有……谈、谈医生……”他的声音小了一些,我发现谈初意阴阴地望着他,不过秋祯洛调整了一下又说:“谈医生对然然一点也不好,总是欺负然然……”
他话音刚落,叶地主就几步过来,一把提起秋祯洛,丢回床头,推倒正洋洋得意的我,压上来吻着我的唇。还没吻几秒钟,谈初意硬是把他和我分开,横抱起我,唇迫不及待压了下来,就在这时我感觉有人拉住我的右腿,忽然,又一只手扣住我的左腿,谈初意抬起头,我趁机看了一眼当前形势,只见叶地主和秋祯洛一人一手拉着我的脚踝,好像要把我五马分尸一样。(你就该被五马分尸)
“大家听我说一句。”我扬了扬手,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们这样争执不休,解决不了问题呀。”
“问题因你而起。”谈初意横抱着我,一点也不吃力,可见我是多么柔弱无骨呀。(谈初意:我是不想输才一直坚持的,明天咱两只手算是废了)
“不如这样吧!”我舒服地仰躺在谈初意的臂弯中间,“我们来一圈麻将,以台数计算输赢,谁赢谁先来……嗷————”我痛得嚎叫一声,死叶地主居然狠捏我的脚踝,差点就被他捏成粉碎性骨折了。
只有秋祯洛乖乖听我的话,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带着抱歉的表情回来说:“这里没有麻将,只有国际象棋。”
“丫的,怎么连麻将都没有,太低俗了!”我气得口歪眼斜,姐姐我就这一项拿得出手的体育项目了,今晚还不给我个发挥的机会。
“就算有,你也别想。”叶地主的声音冷冰冰,一双鹰眸盯住我。
“凭什么?”我冲他大吼。
叶地主的唇边泛着一丝熟悉的冷笑,“凭我是你第一个男人。”
“慢着。”起先一直积蓄实力一言不发的谈初意开口了,要开始惊天大反攻的他深吸一口气,把我连皮带骨头往床上一扔,上前两步站到叶地主面前。两个身高不相上下的男人对视着,我真怕他们对着对着就接吻起来。
叶地主倨傲地微昂着脸,谈初意挑高一道眉,“你说谁是她第一个男人?”
“难道是你不成?”叶地主对自己十分有自信,以理力争。所以我们可以得到一个教训,你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你没看见的,不一定就不真实。
“难道不是我?”谈初意反问回去,瞥了我一眼。
“为什么会是你?”
“怎么不可以是我?”
“为什么一定是你?”
“那又为什么是你?”
两人你问我来我问你,我问你来你问我,就是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我一旁傻笑着观战。我不禁赞叹祖国文字的博大精深,就同一个问题,可以用这么多不同的句法来问,而且问来问去居然还挺思辨的,不仅坚持了主观和客观的统一,还达到了历史与现实的融合。
“然然……”没有参加世界大战的秋祯洛轻轻靠在我身边,搂着我,浅浅吻着我的唇。这小子嘴里像吃了蜂蜜一样,甜得不得了,我慢慢爬到他身上,抱着他的脖子。
站在一旁你一言我一语问得兴致勃勃水深火热的两个人丝毫没有想起小时候学过的成语: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痒……然然,不要嘛……”秋祯洛娇笑着,在床上打着滚。原来是我像个吸血鬼一样咬他脖子和肩膀交界的地方,细皮嫩肉的,还有股少年的芳香。
一语惊醒梦中人,谈初意和叶地主同时住口,又同时开口:“林浩然——”
我猛地抬头,嘴角上还挂着一滴口水。
“怎么回事?”两人又异口同声,出奇地一致,好像事先商量好了一样,真不知道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默契了。
“这个……”我偷看了一眼叶地主,他的脸色铁青,杀气腾腾的。谁知我这一眼却让谈初意误以为我的第一次其实给了叶地主,马上脸色也暗下来,有点赌气,居然微微撇了一下嘴,用极阴险的目光斜睨叶地主。
“哥哥,谈医生,这很重要吗?”秋祯洛难得说出超越他年龄的成熟之话,“我知道然然是喜欢我们的,我们也都喜欢她,那为什么要逼着对方不可以接近然然、不可以喜欢然然呢?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啊……”
我热泪盈眶,扑进秋祯洛怀里呜呜大哭,自从1949年改革开放以来(你有没有念过历史?),我还是第一次碰见这么理解我的人。理解万岁!
秋祯洛抚摸着我的脑袋,接着说:“如果然然只能选一个,那剩下的两个会多么伤心和难过。哥哥,你敢说你自己一开始接近然然的时候是因为喜欢她吗?你一直都在利用她,如果世界上没有我,你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和然然相处,这些我都知道。谈医生,你总是欺负然然,让她不得不服从你,即使她现在喜欢你,最后也会想逃的,没有人愿意活在别人的压迫下。当然,我不自信然然一定会选择我,因为我还太小,不像你们两个有能力养活自己还有然然,跟我相比,你们有优势得多,该担心该吃醋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
啊~~亲爱的小洛,就冲你这番话,我就选你了!我哭得伤心,心里盘算着谈初意和叶地主到底会和平共处还是拂袖离去,任何一个走了,对我来说都是个损失啊,我会比他们还伤心呢。
“弟弟,你喜欢谁?”谈初意平静地问。
“都喜欢……”哎呀我的妈,我讲实话算了,死就死了,大不了再失恋一次。可是,若是谈初意真的不理我了,再也不见我了,我就真的想哭。想到我和他的第一次见面,第一次约会,还有他微笑着叫我“弟弟”的模样,还有,他是我第一个男人。
叶地主也很平静,淡淡问了一句:“包括我?”
“当然。”叶地主也很可爱的说,虽然表面上冷冰冰的,可是我觉得,一开始他是故意装成那样的,装着装着就成了习惯,因为他需要那份冷漠,这样才能保护他自己,保护秋祯洛。不过像他这样的人,大概不会愿意和别人共享一个女人,尤其还是我这样的货色。
“就算我没有弟弟的裸照,弟弟也愿意和我在一起?”谈初意的语气轻松了些,拿出手机。
“我一开始就没想跟你分开。”我扑上去,夺过手机删掉了照片,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就算我一直在利用你,也不怪我?”叶地主问。
“我一直不知道你在利用我……”我翻着白眼,原以为我还挺聪明的,没想到我的智商还是不太够啊。我还一直以为我利用他了呢,比如——当他是提款机。于是,我腆着脸笑着问:“既然你利用我那么久,工资可得按农民工的最低标准来算哦。”
叶地主转过身,不理会我的要求,都这种时候了,还这么万恶。
我害怕地看向谈初意,他沉默着,望着地板,半晌,忽然抬起头,我的心呱唧呱唧跳得飞快,差点想要裸奔。(你本来就裸着)
“弟弟,我饶你一回。”谈初意露出轻笑,看了一眼叶地主,“即使我硬把你绑在身边,你也会偷偷溜出去找他们两个。还不如现在答应你和他们和平共处,弟弟也不用烦恼在我们三个人之间挑来挑去。而且……非要选一个,我还不一定有胜算。”他瞟了一眼我和秋祯洛,看来我刚才那点小小的心思都被他看穿了。
“林浩然,你是世界上最无耻的人……”叶地主转过头骂我,冷哼一声,居然也没有反对谈初意。
“谈哥哥——”我泪如泉涌,张开双臂向谈初意奔去,中途遭受叶地主凌厉的一眼后,又忽然打住。怎么和平共处,其实暗地里不还是争风吃醋。想到这里,我忽然有感而发,再好的猎手都斗不过好狐狸——他们三个人中龙凤,最后还不是被我这个糟糠麻雀给俘虏了?果然,喜感最重要啊。你看当年几个男人为了抢一个陈圆圆,又是农民起义又是引清兵入关,为什么?因为陈圆圆漂亮归漂亮,不够有喜感,人家男人不愿意分享她。所以单从着方面推理,我比陈圆圆略胜一筹。不过我这个人向来比较谦虚,你们就不要跟别人说这件事了,免得别人为了一睹我的风采,踏坏了我家的门槛。
我沾沾自喜着,谈初意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把外套脱了扔在沙发上,幽幽看着我:“现在不是弟弟得意的时候,我们之间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什么问题?”我一头雾水。
叶地主忽然虚软地附趴在床上,喘着粗气。我见他那个样子,忽然想起他们体内的药力还没有散去,怪不得叶地主刚才一直背对我,原来是药力强烈发作了!
谈初意解开衬衫的扣子,白净的脸颊也渡上一层粉红,微喘着说:“弟弟,和平共处是要付出代价的……”
叶地主忽然撑起身子,扣住我的手猛地一拉,几近粗暴地扯掉我的浴巾,朝我一阵狂风暴雨,吻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迷茫中,看见谈初意脱了上衣,慢悠悠朝我走过来,将叶地主推旁边一点,也趴在我的身上,吻着我的胸口。
叶地主吻完我的唇,又慢慢移到我胸口,谈初意也不闲着,捧着我的脸,接叶地主的班,吻着我微肿的唇。
秋祯洛本是面红耳赤看着他哥哥和谈初意一人一边吻着我,后来咬咬下唇,小心翼翼靠了过来,挤在他们中间,轻轻舔着我的小腹。
智商比较低的我哪里想到这些男人忽然这么“和平”,好像咱们国家在一夜之间就实现了和谐社会的构想一样(你不要乱用比喻)。
想我们人类社会发展到今天,实现了从原始社会到社会主义社会的过渡,没想到在改革开放的大好形势下,我和谈初意、叶地主、秋祯洛三人的小小世界居然退化成母系氏族阶段。被这忽然的“和平共处”方针吓得头脑一片空白的我,傻乎乎地张着嘴,根本不知道现在摸我的是谁,抱我的是谁,吻我的又是谁。
事态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男人的潜力是无限的,上一秒还打着架,下一秒就要开始NP,我第N的平方次感叹,男人心,海底针。
至此,三国争霸的局面正式结束,所谓分久必合,大概就是这个道理。我林浩然这个扶不起的阿斗在恍惚间居然统一了三国,成为中原第一霸主。除了统一过程中叶地主和谈初意又因为谁是我第一个男人掐起架来之外,统一大势还是很乐观的。
谈初意毕竟开荤不久,虽然体力不错,但是在耐力上哪里是叶地主的对手,很多时候都是趴在一边拉着我的手,眼睁睁地看着叶地主一个人霸占着我,还时不时挑衅地看他一眼。但叶地主在腹黑这方面比不上谈初意,被这狐狸不小心发现了自己怕痒的弱点,只见谈初意动不动就伸手去挠几下叶地主的腰,叶地主马上就败下阵来,谈初意趁虚而入,一举占领高地。小洛一直很乖地在一旁看着,我渴了还会去倒水给我喝,叶地主和谈初意根本没把可怜的小洛放在眼里,你争我夺着,不让小洛加进来坏事。快天亮的时候,二人偃旗息鼓,餍足地拥着我躺下,那时我已经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这时,小洛微微一笑,把我抱了起来,当着他二人的面,和我嬉戏着,而那你争我夺体力精力俱疲的二人已经没有力气阻止。啊,智商高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我感叹之后,彻底晕了过去。
传说中的完结篇
话说每当林浩然回想起那个夜晚,都会再晕倒一次。她终于明白了《婚姻法》规定一夫一妻制的重要性,因为无论是夫或者妻多一个,另一方都会受不了,更不用说像她这样三个夫的。晕倒N次,醒来又晕,最后一次醒来是在医院里,三个美男坐在床边那叫一个神采奕奕气定神闲,谈初净眯着眼奸笑,刚说了一句“干脆也加我一个好了”,就被谈初意和叶地主瞪了出去。 有人就会问了,那林浩然最后会跟谁结婚呀?是啊,随着年龄的增长,婚姻问题凸显出来。在林浩然没有毕业的日子里,三个人心里都想着这个问题,因此明争暗斗一直不断,只有林浩然还傻乎乎的啥都不知道,同时答应三个人结婚的要求。
那年夏天,秋祯洛独自飞去美国开始留学生涯,林浩然身边剩下最不择手段的谈初意和最心狠手辣的叶地主。
大四开学初,林浩然在中学里当实习老师,头一个月的学习上课阶段,她把班上的学生搞得七窍流血,怨声载道。谁知第二个月的实战讲课阶段,学生们开始狂热地喜欢上林浩然,语文成绩一路飙升,校长(女的)好奇地来听课,发现林浩然上课从来不讲书本的内容,一味滔滔不绝地讲自己和三个美男的传奇故事,学生们听得津津有味。林浩然将美男故事分成若干个章节,一天讲一章,条件是学生们每天背诵一篇课本上的古文,考试成绩必须年段第一。
校长大骂林浩然妖言惑众,世界上根本没有那样的美男,更没有三个美男同时看上林浩然那种人的可能。校长某天放学时,在校门口看见一辆凯迪拉克和一辆沃尔沃上坐着两个人间极品美男,借校长的职务之便,上前搭讪问其来历,才知道他们一个是本市最大房地产公司总裁叶祯泽,一个是市立医院神经病科(谈初意:我最后说一遍,是神经内科)新贵谈初意,二人都来接同一个人,那就是最猥琐的实习老师林浩然。
校长当场晕倒,送进医院抢救三天三夜。醒来之后,校长把林浩然叫到病床边,不死心地拷问她,明明只有两个美男,为什么要说三个。
林浩然本着尊师重道的原则,把秋祯洛的照片拿出来给校长看,校长当即吐血,再次抢救了三天三夜。
临近毕业,林浩然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不好不坏的工作,能够独立生活。
这时,新一轮的争斗产生,谈初意和叶地主都想把林浩然留在身边,于是提出让林浩然去他们家里住,可是出于地球安全的考虑,上帝哥哥安排世界上只有一个林浩然,所以不可能同时住在两个人家里。
身为房地产总裁的叶地主最终发挥他的用处,在他们公司开发的临江别墅区盖了一幢四层别墅,表面上四层各自独立,实际上有一电梯相通,方便林浩然上下移动。于是,谈初意、叶地主和林浩然搬了进去,过上不为人知的同居生活。(叶祯泽:有我在,就没有知道此事的活人在。)
两个男人约好周一到周六一人一天,周日林浩然得以清闲。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秋祯洛真的只用了两年就从美国念完硕士回来。多了一个人,周一到周六,每个男人只能轮两次。生活的宁静被打乱了。
秋祯洛作为天才高级工程师受到各企业疯一般的聘书,他以自己有了独立生活能力为由,提起结婚的事,原本暗自较劲的“结婚问题”浮出水面。林浩然再次提出用麻将解决事情,结果被无情驳回。
某天,林浩然发现自己月经不来了,怀疑自己得了前列腺炎,去医院检查才知道不幸怀孕,面对男人们的质问,她甚至说不出孩子的父亲是谁,只有谈初意静静坐在一边看电视,啥都不问。第二天,秋祯洛在叶地主的指使下,破解出谈初意卧室的密码锁,找到他藏在柜子里的安全套,发现安全套被动了手脚——全是有洞的。
毫无疑问,林浩然跟谈初意结了婚,生下一个男孩,谈初意爱不释手。在讨论孩子姓名的时候,叶地主不满地说这孩子应该叫谈破套,秋祯洛愤恨地说孩子应该叫谈阴险,三个男人吵起来。最后,孩子的小名定为谈洞洞。
孩子生下还不到半年,林浩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面对男人们的质问,她又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只有叶地主静静坐在一边看文件,啥也不问。第二天,秋祯洛在谈初意的指使下,破解出叶地主卧室的密码锁,在床底下找到一条林浩然的小熊内裤,据林浩然自己反应,这条内裤是在两个月前的星期天,同学聚会上喝醉回来之后不见了的。可见那天,叶地主偷腥了。
毫无疑问,林浩然和谈初意离婚,和叶地主办了结婚手续。之后,林浩然生了一个女孩,叶地主爱不释手。在讨论孩子姓名的时候,谈初意鄙夷地说孩子应该叫叶内裤,秋祯洛撅着嘴说孩子应该叫叶偷人,三个男人吵起来。最后,孩子的小名定为叶醉醉。
孩子生下两年后,林浩然发现自己再次怀孕了。面对男人们的质问,她又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只有秋祯洛静静坐在一边上网,啥也不问。第二天,叶地主在谈初意的指使下,撬开出秋祯洛卧室的密码锁,发现秋祯洛抽屉里有一个协议,为了补偿他去美国的两年损失,林浩然每星期天都陪他,林浩然还签了名。
毫无疑问,林浩然和叶祯泽离婚,和秋祯洛办了结婚手续。之后,林浩然又生了一个女孩,秋祯洛爱不释手。在讨论孩子姓名的时候,谈初意鄙夷地说孩子应该叫秋补偿,叶地主不满地说孩子应该叫秋周天,三个男人吵起来。最后,孩子的小名定为秋天天。
秋天天出生的时候,已经四岁的谈洞洞叫谈初意爸爸,叶地主是二爸爸,秋祯洛是小爸爸。在幼儿园里欺负同学,被老师叫家长的时候,他从来不叫他亲爸亲妈,也不叫二爸爸叶地主,都叫小爸爸秋祯洛去,把幼儿园里的阿姨迷得神魂颠倒,直说他好话。
快满三岁的叶醉醉上幼儿园小班,班里的小男生都想和她玩,她谁也不理,只粘着上中班的谈洞洞。由于谈洞洞坏得出名,谁也不敢惹他,都以为叶醉醉是他的小女朋友。
秋天天的照片被林浩然放到网上参加最靓宝宝的评选,夺得第一名,被评委说成“又漂亮又有喜感的宝宝”,林浩然因此得到两千块奖金。
好日子没持续多久,秋天天还没满周岁,林浩然又怀孕!这回,谁都不能平静了,逼问着对方又干了什么好事,结果没有个所以然,林浩然还是傻乎乎的,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无论在谁的房间里搜寻,都找不出孩子父亲是谁的证据,这回真的囧了。
林浩然和秋祯洛离婚,之后生下一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男孩,好似谈初意的凤眼让大家一度认为又是谈初意的孩子,谈初意被叶地主和秋祯洛鄙视了N天。过了一个月,大家又觉得孩子的嘴和秋祯洛长得一模一样,秋祯洛又遭到叶地主和谈初意的鄙视。又过了一个月,大家发现孩子的鼻子耳朵和叶地主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叶地主遭到谈初意和秋祯洛的强烈鄙视。大家你鄙视我,我鄙视你,最后还是不知道孩子的亲爹是谁。
最后,孩子姓林,小名惑惑。
谈初净某次来参观这个神奇之家的时候,又想和大家商量着也成为家中一员,可是遭到无情的攻击,最后落荒而逃,成为从林浩然手上逃出来的第一个美男,当然,也可是说是被逼走的。
每次春节,林浩然家可热闹了,三个女婿一齐上门,其乐融融,春光灿烂。只是晚上只有一张床,四个人挤在一起,难免出事。
深夜,林浩然流着鼻血从美男堆里爬出来,庆幸自己遭受三人久违的连续攻击之后还能侥幸活下来。坚强的战士,在哪张床躺下,就在哪张床站起来,走出狭窄的小床铺,走进广阔的新天地。无意中,她看见导演不小心遗漏的秘密剧本,忙七手八脚爬过去拣,想看一看幕后一直操控他们的神秘编剧究竟是哪个混蛋。
她小心地翻开最后一页,惊异地把小近视眼瞪得无比大,不用去整容就能拥有一双大眼睛了。三个美男都坐了起来,四个人看着编剧的名字,都肃然且悚然了。只见编剧一栏里赫然写着四个熟悉又陌生的大字:谈初意心里暗叹,原来真正腹黑不是我啊……
番外一
相性:亲近程度 PS:此采访前50题电脑控制隔音耳机,互相听不见对方说什么。
1、请问您的名字是?
秋祯洛:我叫秋祯洛,大家可以叫我小洛。(迷倒众生地一笑)
叶祯泽:……(无视)
谈初意:鄙人谈初意。
林浩然:我尊姓林,大名浩然。
2、年龄是?
秋祯洛:我……18了。
叶祯泽:28。
谈初意:今年26
林浩然:人家过个年之后就23了……(娇羞,却没人搭理)
3、性别是?
秋祯洛:(非常配合)我是男的。
叶地主:……
谈初意:(不耐烦)你觉得呢?
林浩然:(默念:不要得罪观众)我是女的。(观众疑惑:是女的?!)
4、请问您的性格是怎样的?
秋祯洛:我不知道,可能比较腼腆吧……
谈初意:(温和一笑)善良
林浩然:(振作,目光炯炯)要说我的性格,那是相当好啊。就先不说为人谦虚、富有同情心、活泼开朗这几个方面吧,单单是我那种乐观向上的精神,就值得大家学习……
叶地主:(懒得回答)
5、对方的性格呢?
叶地主:变态,神经。
(电脑插嘴:那你还那么喜欢?)
叶地主:(冷哼)
秋祯洛:然然是很好的人,漂亮,可爱还很温柔,对我们也很好呢……
(电脑:你确定你在说林浩然?)
秋祯洛:(认真点头)
林浩然:(积极举手发言)叶地主那冰山一样的破性格,平时我都不爱理他。(昨天还摇着尾巴扒着叶地主不放)小洛是个乖孩子,而谈初意这个家伙的性格根本就不是人类的性格呀,腹黑,变态,自私,小心眼,喜怒无常。(瞄了一眼戴着隔音耳机的谈初意,放心下来)
谈初意:(看浩然的口型就知道她说了什么)阿宝弟弟的性格就像她自己描述的那样,谦虚活泼又乐观向上。(观众:开始同情谈初意,鄙视林浩然)
林浩然:(悄悄动了动谈初意)观众怎么都用那种眼光看我?
谈初意:(温柔)可能是因为我讲了实话吧。
6、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秋祯洛:在我家。
叶地主:同上。
谈初意:校医院。
7、对对方的第一印象是?
林浩然:(一脸猥琐)美男啊,帅哥啊,有钱啊,诱人啊,鼻血啊……
秋祯洛:像妈妈一样和蔼可亲的人,我好喜欢。
叶地主:好恶心的女人,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跟她说一句话。
(电脑:看来事与愿违啊)
谈初意:冯巩怎么来了,还满脸是血……
8、喜欢对方的哪一点呢?
谈初意:(痛苦地沉思)
林浩然:(娇羞状)谈哥哥眼睛好好看哦,个子又高,又配合我抽风发神经。
谈初意:(继续沉思)
林浩然:大侄子,该你了!
谈初意:(茫然地摇摇头)
林浩然:(大怒,摘掉耳机,掐其脖子)不带你这样的!快说!
谈初意:随便。
林浩然:(讪笑着解释)就是随便哪一点他都喜欢……
秋祯洛(甜蜜):然然哪里都可爱,我都喜欢。
林浩然:(摇着尾巴贴上去)小洛最可爱,我最喜欢小洛了! (电脑:请你把耳机戴上)
叶地主:我也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林浩然:(以为叶地主说了很多)我喜欢叶地主的闷骚,还有床上的热情!嘿!你的热情,好像一把火!嗷嗷——(嚎叫着被保安拖了出去)
9、讨厌对方的哪一点?
叶地主:猥琐、变态、花心……
林浩然:(看着口型,扑上去咬,才制止叶地主继续说)我最讨厌他口是心非!其实他喜欢我喜欢得要死,就是不承认我的魅力~
秋祯洛:没有。
林浩然:(满意)小洛一点也不讨厌。
谈初意:……
林浩
然:(抢先)我讨厌他总是被小孩叫哥哥。
谈初意:(沉思)
林浩然:(抢着解释)他想不出讨厌我哪一点。
谈初意:已经想到100点了,不知该先说第几点。
10、您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吗?
林浩然:一般一般。
谈初意:(冷哼)
叶地主:……
秋祯洛:好。
11、您怎么称呼对方?
林浩然:对于谈初意,平时叫他大侄子,讨好他的时候叫哥哥,私下里叫死狐狸。冷冰冰的那位,永恒的叶地主。秋祯洛小朋友……叫他小洛。
谈初意:阿宝或者弟弟
秋祯洛:然然。
叶祯泽:林浩然。
(电脑:不是还有“妞儿”吗?)
叶祯泽:(脸色不自然)住口!
12、您希望被对方怎样称呼呢?
谈初意:哥哥。
叶祯泽:随便。
秋祯洛:然然叫我什么都可以。
林浩然:叫我主人、大人、殿下……
13、如果以动物比喻的话,您觉得对方是?
谈初意:《猫和老鼠》中的汤姆。
叶地主:……大象(大象哭了)
秋祯洛:……小象(小象哭了)
林浩然:狐狸一只,兔子一只,战斗J一只。
(电脑:战斗J不是动物!)
林浩然:(□)公的动物都有嘛……
14、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您会选择?
林浩然:(水样目光)当然是我自己了……
叶祯泽:钱。
秋祯洛:她喜欢什么,我就送什么。
谈初意:《服装搭配》和《发型指南》各一本。
15、自己想要什么礼物呢?
林浩然:我要美男美食和钱!如果可以,先给我个手扶拖拉机开开。
谈初意:哪天弟弟能发誓“我再也不招惹男人了”。
秋祯洛:(偷偷看了另外两个男人一眼)我想要然然……
叶祯泽:时光机器。
(电脑:看不出你这么有童心呀……)
叶祯泽:回到林浩然没有出现以前,取消为小洛找家教的计划。
16、对对方有哪里不满吗?一般是怎样的事情?
秋祯洛:(摇头)
叶地主:她没有任何地方能让我满意。
林浩然:我对谈狐狸最不满!
(电脑:为什么?)
林浩然:(哭哭啼啼)动不动就耍我的,说要给我看A片,到现在都没有……
谈初意:死丫头想看A片就罢了,最近得寸进尺要看GV!
17、您的毛病是?
谈初意:我有病自己会治,谢谢。
林浩然:我有毛病吗?
(观众:你有!!)
秋祯洛:我毛病很多,感觉配不上然然……
(观众:是她配不上你!)
叶地主:(眯眼)我有毛病?
(电脑:咱们换下一题吧……)
18、对方的毛病是?
谈初意:几乎没有哪里是正常的。
叶地主:她已经不是一句“有毛病”就能形容了。
秋祯洛:然然很完美的。
(电脑:囧)
林浩然:他们不让我说。
(电脑:为什么?)
林浩然:(抽泣)回去不给我做饭。
19、对方做的什麽事情(包括毛病)会让您不快?
谈初意:招蜂引蝶。
叶地主:招蜂引蝶。
秋祯洛:假如然然说不要我了,那我……(委屈地低头)
林浩然:我多看杂志里的裸男一眼,就招到谈狐狸和叶地主的虐待。
(电脑:怎么虐待?)
林浩然:(抽泣)在我床头贴我们学校第一极品丑男的照片,吓得我不敢睡觉。
20、您做的什麽事(包括毛病)会让对方不快?
秋祯洛:然然不会生我的气。
叶地主:她敢?
谈初意:和毛医生一起吃饭。
林浩然:我太可爱了,他们总是嫉妒我。
21、你们的关系到了哪种程度?
叶地主:……
秋祯洛:我们……
谈初意:你说呢?
林浩然:我被这几只禽兽……(掩面大哭)
22、两个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
叶地主:(不满)她只和姓谈的约会过。
(电脑:在哪里?)
林浩然:那个该死的学术研讨会!
23、那时两人间的气氛怎么样?
谈初意:(微笑)非常融洽。
24、那时进展到何种地步?
谈初意:得到她妈妈的认可。
林浩然:他在骗我跟他相亲!
25、经常去的约会地点是?
林浩然:(流口水)哪里有好吃的,就到那里去。
谈初意:帅哥不会去的地方。
26、您会为对方的生日做什么样的准备?
林浩然:(充满性幻想)好好地做一次美容,洗一次澡……(敢情您平时都不好好洗澡)
叶祯泽:准备钱。
(电脑:大叶子你太不懂浪漫了)
叶祯泽:你自己问她想要我给她什么礼物。
(电脑:浩然,叶地主送你什么你会开心?)
林浩然:当然是钱了。
(电脑:……)
秋祯洛:翻美食地图,看哪里的东西好吃。
谈初意:做好被她的奇思妙想吓到的心理准备。
27、是由哪一方告白的?
林浩然:(指着男人们)
秋祯洛:是我先表白的。
谈初意:我第一眼看见她,她脸上就写着喜欢我。
叶祯泽:我第一眼看见她,她脸上就写着喜欢我。
28、您有多喜欢对方?
林浩然:像喜欢我自己一样喜欢他们。
谈初意:不多,但却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
(电脑:难道是物以类聚?)
叶祯泽:恐怕比我想象得多,这太糟糕了……
秋祯洛:好喜欢好喜欢!
29、那么,您爱对方吗?
秋祯洛:(害羞一笑)爱……
叶地主:(无视)
谈初意:(点头)。
林浩然:(满心激动,摘掉耳机,拥抱)我也爱你!
谈初意:(莫名其妙状)刚才是什么问题?我没听清楚。
林浩然:(蹲在墙角被抛弃状)
30、对方说什么,做什么会让您觉得很没办法拒绝?
林浩然:他们说“浩然啊,我们去吃好吃的,看好多的美男帅哥”。
叶祯泽:即使我拒绝了也没有用的。
谈初意:我不会拒绝,但我会让她打消念头。
秋祯洛:然然说什么我都不会拒绝的。
31、如果觉得对方有变心的嫌疑,您会怎么做?
叶祯泽:我已经勉为其难接受两个情敌了,她再敢多招惹一个……(冷笑)
秋祯洛:(善良)我会劝她的,哥哥和谈医生也会劝她的。(观众鼓掌)
谈初意:(腹黑发作,深情状)虽然她一直都在变心,但是我会想尽一切办法留住她……(观众感动落泪)
林浩然:(狞笑)那太好了,他们就懒得管我啦,我要去找更多的美男呀。(再次遭到观众鄙视)
32、能原谅对方的变心吗?
林浩然:不能!我能变心,他不能!
叶地主:她有心吗?
谈初意:她什么时候对我忠心过?
秋祯洛:要是然然喜欢的话……但是,我不想再加别人进来了。(偷看叶地主和谈狐狸)其实,要是然然只和我在一起就好了。
33、如果约会时对方迟到小时以上,您会怎么办?
林浩然:如果是和谈初意约会的话,在这小时里,赶紧看美男杂志。
谈初意:一定又背着我偷看美男杂志了,赶紧弄张丑男照片回去贴她床头。
林浩然:如果是和叶地主约会的话,直接去他公司找。
(电脑:万一他开会呢?
林浩然(狂笑)冲进桌子底下,拔战斗J!(观众扔鸡蛋)
叶祯泽:等她。
(电脑:看不出您脾气很好啊)
叶祯泽:(补充)她来的时候我马上走。
林浩然:如果和小洛约会,那我会很耐心等他的。
秋祯洛:一定有原因,我会等的。(天使一笑)
34、您最喜欢对方身体的哪一部分?
林浩然:(□完故作正经)都喜欢,都喜欢……
谈初意:全身摸遍了,竟然没有一个地方我喜欢的。
秋祯洛:都喜欢,尤其是然然的脸。
(电脑:小子恋母恋得很严重啊)
叶祯泽:我唯一庆幸的是,她是个女的。
35、 对方性感的表情是?
谈初意:性感还是喜感?
(电脑:性感)
谈初意:(艰难地摇头)
叶祯泽:(冥思苦想)
秋祯洛:(单纯)性感是什么样的?
林浩然:(滔滔不绝)说起性感,谈狐狸的媚笑的时候可性感了,还有他的腰……(流口水)叶地主脱光了最性感,其他时候……唉!小洛嘛,被我压在身下调戏的时候!
36、几人在一起时最让您觉得心跳加速的事情是?
(电脑:不准说NP!)
林浩然:玩包剪锤。
(电脑:这算是什么答案?这有什么好心跳加速的!)
林浩然:(奸笑)输一次脱一件衣服。
(电脑:谁赢?)
谈初意&叶祯泽:我。
秋祯洛:我有时候会输。
林浩然:都是我故意输的。
37、您曾向对方撒谎吗?您善于说谎话吗?
林浩然:(心虚)没有……
谈初意:(得意)我从不说谎,只是每次都有人被我骗倒。
秋祯洛:我不说谎的。
叶祯泽:没那个必要。
38、做什么事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林浩然:我和他们一起看星星的时候。
(电脑:你什么时候这么纯洁?三位仁兄,林浩然说和你们一起看星星很幸福,是这样吗?)
谈初意&叶祯泽&秋祯洛:是的。
(电脑:为什么?!)
谈初意:那次我们刚做完。
(电脑:……)
39、 曾经吵过架吗?
林浩然:吵架是粗鲁的行为,我这种优雅的人怎么可能呢?(一片嘘声)
叶祯泽:(瞪谈初意)我没那个时间。
谈初意:(斜睨叶祯泽)我没那个兴趣。
秋祯洛:我不会和他们吵架的,每次都是哥哥和谈初意在吵,有时候还会打起来。
40、 都是些什麽样的争吵呢?
林浩然:当然都是为了我……(得意)
叶祯泽:我拒绝回答。
谈初意:吵架解决不了问题的。
秋祯洛:可激烈了,最后最惨的都是然然。
(电脑:为什么?)
秋祯洛:(低头)他们两个人一起……
41、之后如何和好呢?
林浩然:……
谈初意:哭着求我放过她。
叶祯泽:她晕倒了。
42、转世后还希望作恋人吗?
秋祯洛:很希望。
叶祯泽:如果她能够专一,我勉强同意。
谈初意:不,我不想下辈子还毁在她手里。
林浩然:(拼命点头)我当男人,他们当女人!
43、什么时候会让您觉得“自己被爱着哪里”?
秋祯洛:每次看到哥哥能给她买好多东西,谈医生耍她,她还很开心,我就在想这个问题。
谈初意:当她对着美男帅哥流口水又幻想不已的时候,我在想她究竟喜欢我什么。
叶祯泽:没事总粘着谈初意的时候,我有想过。
林浩然:有什么好想的?人人都爱林浩然。
44、什么时候会让您觉得“也许他/她已经不爱我了……”? 秋祯洛:(悲伤)她叫我快点长大的时候。
叶地主:目前还没遇见过。
林浩然:(自豪)他们不爱我,多的是人爱我。
谈初意:她总以为很多人爱他的时候。
45、您的爱情表现方法是?
林浩然:强吻!
秋祯洛:对然然好。
谈初意:狠狠耍她。
叶祯泽:对她睁只眼闭只眼。
46、您觉得与对方相配的花是?
叶祯泽:狗尾巴草。
(电脑:大叶子,人家是问“花”)
叶祯泽:你再说一遍?
(电脑:没什么,没什么)
秋祯洛:含笑花。
谈初意:没有花能跟她相配。
(电脑:原来您这么看重她……)
谈初意:我的意思是,请不要侮辱花。
林浩然:(□)三朵菊花!
47、几人之间有互相隐瞒的事吗?
林浩然:(悄悄地)那可多了……
谈初意:(心知肚明,心想你回去死定了)
秋祯洛:应该有吧。
叶祯泽:(鄙视)就算不隐瞒,他们敢拿我如何?
(电脑:不愧是总攻!)
叶祯泽:(瞪视) (电脑:差点死机)
48、您的自卑情绪来自?
谈初意:自卑是什么意思?
叶祯泽:(倨傲)自卑?你说我?
秋祯洛:(撅嘴)我年龄最小,最不成熟。
(电脑:再过十年,这会是你的优势!)
林浩然:我经常自卑的。
(电脑:因为觉得自己太不要脸了?)
林浩然:(哀怨)我这么优秀,为什么只钓到这几只美男?好自卑……
49、 你们的关系是公开还是极秘呢?
林浩然:(捂脸)是秘密的……
谈初意:公开的。
叶祯泽:我和林浩然之间是公开的。
秋祯洛:应该是公开的,哥哥啊,谈医生啊都是知道的。(单纯的孩子)
50、您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持续到永远呢?
秋祯洛:希望可以,我能做到。
叶祯泽:我希望我某天能将林浩然抛弃。
谈初意:我对她很不信任。
林浩然:可以的!可以的!
(电脑:浩然的回答很不可思议啊)
林浩然:(原形毕露)谁敢出轨我就阉了谁!
电脑提示:进入后50题,请大家摘下耳机!
四人摘下耳机。
51、 请问您是攻方,还是受方?
叶祯泽:你说呢?
谈初意:攻。
(两人对看一眼,冷哼一声)
秋祯洛:我是受。
林浩然:我是总攻!我是总攻!(被人无视)
52、为什么如此决定呢?
林浩然:人人都爱林浩然~
叶祯泽:根据体型和力量。
谈初意:根据年龄。
秋祯洛:然然喜欢这样。
53、您对现在的状况满意吗?
秋祯洛:(马上点头)
林浩然:满意啊。
谈初意:勉强满意。
叶祯泽:不满意。
(电脑:您想当受?!)
叶祯泽:(冷笑)我希望林浩然是我一个人的。
谈初意:(咬牙)你休想!
54、和对方初次H的地点是?
林浩然:(低头)谈初意家。
谈初意:我家。
叶祯泽:……
(电脑:受打击了吗?)
叶祯泽:……
秋祯洛:酒店套房里。(害羞)
55、当时的感想是?
林浩然:种萝卜不是件容易的事。
谈初意:匪夷所思。
叶祯泽:……(还处在打击中)
秋祯洛:(脸全红了)我不知道……
56、当时对方的样子如何呢?
谈初意:惨不忍睹。
秋祯洛:好……好漂亮。
(电脑:看来审美观最有问题的是小洛啊)
林浩然:虽然秀色可餐,可是没吃着。
叶祯泽:……(打击持续)
57、初夜的隔天一早,第一句话是?
林浩然:我完全忘记了呀。
叶地主:不知道。
(电脑:不是和林浩然吧)
叶地主:……
谈初意:第一句话是跟我家人说的。
秋祯洛:说了好多,忘记了呢。
58、 每星期H的次数是?
林浩然:都算不过来了,年轻人就是有活力。
谈初意:如果按顺序,应该每周两次。
(电脑:那你们都按顺序吗?)
秋祯洛:(见没人回答)都不太按顺序的。
(电脑:那结果是?)
林浩然:(大哭)三个男人太可怕啦——
叶祯泽:(冷哼)自找的。
林浩然:(严肃)我要恢复单身!
谈初意:姓叶的,小洛,我们走。
三人同时起身。
林浩然:(惊慌失色)大家不要抛下我呀~~我以后一定会乖乖的呀~~
59、您觉得最理想的情况下,每星期几回最好呢?
秋祯洛:我不知道……
林浩然:人老了,体力不行,最多3回,不然实在撑不住呀。 谈初意:随便。
叶祯泽:随便。
(电脑:没想到你们二位这么随和?)
秋祯洛:他们的意思是随便什么时候,只要想,就会去做。
60、 那麽是怎样的H呢?
林浩然:2P的时候,都是很美妙的。
61、自己最敏感的部位是?
林浩然:都很敏感呢。(你个不要脸的)
秋祯洛:胸口。
谈初意:第三根到第四根肋骨之间。(观众:不愧是医生啊……)叶祯泽:……
林浩然:(抢答)战斗J!
叶祯泽:(狠狠一瞪)
林浩然(委屈)人家替你回答了,还要瞪人家,555……
62、 对方最敏感的部位是?
林浩然:(双目囧囧)叶地主的敏感部位是战斗J!
(电脑:好像所有男人都一样吧?)
林浩然:叶地主是特别敏感的!
谈初意:(幽幽地笑)弟弟好像十分了解呢……
林浩然:(大骇)我随口说的,大家不要当真。还是谈初意的战斗J最敏感了……
谈初意:弟弟很不善于观察。
林浩然:小洛的敏感部位也是战斗J!
秋祯洛:(不好意思地拉拉林浩然)然然不要乱说嘛。
林浩然:(眉毛一挑,淫亵)我乱说?那我们现在试一试好不好?把手拿开!不要捂着!
叶祯泽:(咳嗽一声)
林浩然:(吓了一跳,假装若无其事地坐好)
(电脑:大家说一说林浩然的敏感部位吧)
秋祯洛:然然的是……是……耳朵。
谈初意:(不满)明明是胸口。
叶祯泽:(淡定)是让战斗J飞行的地方。
林浩然:(吐血)
(电脑:叶大,你果然很闷骚啊)
63、如果用一句话形容H时的对方?
谈初意:只有那时才像普通女人。
林浩然:谈初意是个禽兽。
叶祯泽:话太多了。
林浩然:叶地主是只野兽。
秋祯洛:好可爱,好漂亮,我好喜欢和然然……那个。(低头) 林浩然:(激动)只有小洛最得我心。
谈初意&叶祯泽:(鄙夷地看了一眼秋祯洛)
64、坦白地说,您喜欢H吗?
(电脑:这题的答案显而易见,跳过)
65、一般情况下H的场所是?
林浩然:我是个保守的人(被观众唾弃),我喜欢在床上。
(电脑:真看不出来呀)
林浩然:(犹豫很久,说实话了)因为只有床上才容得下个人……(观众:喷鼻血)
秋祯洛:我也喜欢床。
(电脑:难道你也喜欢个?)
秋祯洛:(紧张)不是的。
谈初意:在车里,浴室,厨房什么的,都有过。
叶祯泽:除了狐狸讲的那些地方,还有秋千上,我办公室里,等等。
谈初意:(开始攀比)我刚才没说全,有时候会在我诊室里,花园,阳台。
叶祯泽:(较劲)书房的桌子……
谈初意:(打断)客厅的茶几……
叶祯泽:公园的摩天轮。
谈初意:她以前的宿舍。
林浩然:(大哭)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66、您想尝试的场所是?
林浩然:(可怜)已经没有什么幻想了。
谈初意:凯迪拉克里。
叶祯泽:沃尔沃里。
秋祯洛:都想。
67、 冲澡是在H之前还是之后呢?
林浩然:之前。
谈初意&叶祯泽&秋祯洛:都有。
(电脑:林浩然你最不讲卫生!)
谈初意:不要这么说她。
(电脑:难得见你这么维护她)
秋祯洛:不是谈医生维护她,是因为然然每次都会睡死过去。 68、H时两人有什么约定吗?
林浩然:一定得好门锁好。
(电脑:为什么?)
秋祯洛:门不锁死的话,会有人忽然闯进来加入的。
谈初意:貌似我们之中只有你会这样。
秋祯洛:我……
叶祯泽:我弟弟只是比较会开密码锁。
69、您与恋人以外的人发生过性行为吗?
林浩然:(自豪)没有!
(电脑:因为三个都是你的恋人)
谈初意&秋祯洛:(同时看向叶祯泽)
叶祯泽:下一题!
70、对于“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体”这种想法,您是持赞同态度,还是反对呢?
谈初意:我反对。
叶祯泽:反对。
秋祯洛:只要然然喜欢我,肉体什么的无所谓。
(电脑:等你长大就知道有所谓了)
林浩然:我赞成!!先把美男给OOXX了,看他敢不把心给我?! 谈初意:弟弟又看上了哪个美男?
林浩然:我看上了对面肯德基的那个……(打住)
叶地主:谁?
林浩然:……(不敢说)
秋祯洛:然然,你今晚找个地方躲躲吧。
71 、如果对方被暴徒强X了,您会怎么做?
谈初意:可怜的暴徒……
(电脑:为什么您会这么说?)
谈初意:一定是她把暴徒给强X的。
林浩然:(泪汪汪)谁敢强X我们谈初意,我就去强X他!
叶祯泽:我始终坚信她不会被强X的。
林浩然:我也始终坚信叶地主不会被强X的。
(大家的目光都瞟向秋祯洛)
林浩然:(义愤填膺)谁敢碰我们家小洛,看我给他好看!男人一律阉掉,女人……送去戴乃兆那里看病。
秋祯洛:(难过)如果然然哪天真的那么不幸,我会亲手把歹徒抓住,送到公安机关。 (公安机关代表带头鼓掌)
72 、您会在H前觉得不好意思吗?或是之后?
林浩然:(诧异)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秋祯洛:之前和之后都有一点。
谈初意:你说我?(嘲笑)
叶地主:(冷笑)
73 、如果好朋友对您说“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请…”并要求H ,您会? 谈初意:哪个朋友?
林浩然:是不是毛蓉蓉?
谈初意&叶祯泽:不要胡说
谈初意:我会拒绝。
叶祯泽:我也拒绝。
林浩然:如果是毛蓉蓉要求呢?
叶祯泽:(瞪视)
秋祯洛:我没有异性的好朋友。
谈初意:也许会是同性。
秋祯洛:(害怕)不会的,不会的!
(电脑:林浩然,你最可能会同意吧?)
林浩然:看情况吧,如果是个美男,而且他们三个都不知道的话……嘿嘿嘿嘿。 谈初意&叶祯泽:(对看一眼,准备回去贴丑男照片)
74 、您觉得自己很擅长H吗?
林浩然:当然啦。
谈初意&叶祯泽:(同时说)我比较擅长。(凶狠对视)明明是我!
秋祯洛:还可以,我很努力在学。
林浩然:怎么学?谈初意给你看A片了?
秋祯洛:没有。
林浩然:(无赖)怎么可以给他看不给我看呢!!
秋祯洛:我一边做一边学的。然然,你听我说嘛,谈医生那里没有A片……谈初净那里有,他上次拿了好几片给哥哥。
叶祯泽:(愕然)什么时候?!
林浩然:(哀怨地看着叶祯泽)
秋祯洛:上次谈大哥来的时候明明给你了。
叶祯泽:那是让我转交给狐狸的。
谈初意:酬谢是看的时候叫上他。
林浩然:不带你这样的!不带你们这样的!
(电脑:淫窟!)
75、 那么对方呢?
秋祯洛:以前觉得然然很擅长,最近觉得不如以前了。
林浩然:小洛越来越厉害,貌似也要变成攻了。(悲伤)
叶祯泽:她从来都是很无知的。
林浩然:最厉害的是叶地主!
谈初意:(冷睨,不爽)
秋祯洛:(偷偷看了看叶祯泽,有点羡慕)
叶祯泽:(表面上冷静,其实心里已经叉着腰大笑)
林浩然:谈初意也很厉害的说……
谈初意:(不屑,心想“什么叫‘也’?)
秋祯洛:(期待地看着林浩然)
林浩然:我最喜欢和小洛H!
秋祯洛:(高兴)
谈初意:(彻底火了)
76 、在H时您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林浩然:你好美~你好性感~我喜欢你的一切~我好想永远这么抱着你~(YY中,滔滔不绝)
秋祯洛:(拿只笔飞快地记录着)
叶祯泽:她最好不要说话。
谈初意:一开口就让人性致全无。
(二人达成一致意见,第一次友好地对视一眼)
秋祯洛:然然只要叫我的名字,我就好开心呀。
谈初意:为什么你的要求总是这么低?
秋祯洛:(委屈)因为有时候她不小心会叫成你的名字嘛……
谈初意:(阴笑)
77 、您比较喜欢H时对方的哪种表情?
林浩然:(激情澎湃)谈初意的媚笑,叶地主的风骚(叶祯泽:狠狠瞪她一眼),还有小洛亮晶晶的大眼睛!
叶祯泽&谈初意:哭。
(电脑:为什么呀?)
谈初意:哭的时候比较没有喜感。
叶祯泽:(补充)没有那么像冯巩。
秋祯洛:我不喜欢然然哭。
叶祯泽:为什么?
秋祯洛:(悄悄在哥哥耳边说)哭起来好像崔永元哦。
78、 您觉得与恋人以外的人H也可以吗?
秋祯洛:不可以的,然然以外的女孩子都好恶心好可怕哦,我才不要跟她们H呢。
谈初意:我要求弟弟说出谁是她的恋人。
林浩然:你们三个嘛。
谈初意:显而易见,编剧显然是个双重标准的人。这个问题我以涉及男女不平等为由不予回答。
叶祯泽:我也不回答。
林浩然:不要这样嘛,人家我都没有跟你们三个以外的人H过呢。
(谈初净挣开保安的阻挡冲了过来)
谈初意:你来做什么?
谈初净:浩然!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
(电脑:保安,把这个群众演员拉出去!)
谈初净:放开我!放开我!(被保安拉走)
79 、您对□有兴趣吗?
谈初意:完全没有。
秋祯洛:(小心翼翼)是然然最喜欢的组合SJ所属的SM公司么?我没有兴趣。
叶祯泽:……
林浩然:(大喊)叶地主有兴趣!
叶祯泽:(斜睨)我有吗?
林浩然:我每次打你PP的时候,你都那么享受……
叶祯泽:……
谈初意:(伸手打了一下叶祯泽的PP)
叶祯泽:(沉默许久,忽然扑上去和谈初意扭打起来)
(电脑:保安!快过来维持一下秩序呀!)
80 、如果对方忽然不再索求您的身体了,您会?
谈初意:怎么可能……
叶祯泽:她敢!
林浩然:一定是有外遇了,抓起来SM!
秋祯洛:SM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林浩然:绑起来,用鞭子抽啦,用蜡烛烫啦,在身上刻字啦,用一根管子从你的……
秋祯洛:(害怕)然然不要说了,好可怕哦。
81、 您对强X怎么看?
林浩然:(双目炯炯)与其拼死挣扎,还不如享受,要爽由自己!
谈初意:弟弟,强X不会爽的。
林浩然:(不满)你怎么知道不爽?你被叶地主强X过?
谈初意:你可以试想一下,强X你的人是你们食堂蒸饭的那个阿毛师傅……
林浩然:(呕吐不止)
秋祯洛:我觉得强X很正常。
(电脑:为什么?)
秋祯洛:因为哥哥经常趁谈医生不在,强X然……(被叶地主捂住嘴)
82、 H中比较痛苦的事情是?
叶祯泽:林浩然不停地讲话。
谈初意:轮到我的时候,她大姨妈来了。戴乃兆医生建议我给她做一个子宫切除手术,我不舍得,唉……
秋祯洛:哥哥和谈医生霸占着然然,都不留个位置给我。(撅嘴)
林浩然:(哭了)男人太可怕了,尤其是三个男人一起的时候。
83、 在迄今为止的H中,最令您觉得兴奋、焦虑的场所是?
叶祯泽:在我办公室。
谈初意:在叶祯泽眼皮底下。
林浩然:在百货的更衣室里。
秋祯洛:我和然然一样。
(电脑:那次是林浩然在试衣服?)
秋祯洛:不,是我……
84 、曾有过受方主动诱惑的事情吗?
谈初意&叶祯泽:她的诱惑对我们来说是在滑稽表演。
林浩然:小洛诱惑我的时候总是□躺在被单凌乱的床上。
85、 那时攻方的反应是?
林浩然:扑倒!
谈初意:好像在看马戏表演,忍不住笑了。
叶祯泽:深深怀疑自己的审美观。
86、 攻方有过□的行为吗?
秋祯洛:没有,每次都是我自愿的。
林浩然:有,但我也是自愿的。(偷看叶祯泽)
叶祯泽:你是自找的。
87、 当时受方的反应是
叶祯泽:非常享受,让我有一种其实是我被□的感觉。
88 、对您来说,“作为H对象”的理想对象是?
秋祯洛:当然是然然了!
谈初意:……
坐在观众席上的谈初净:(忽然跳起来大喊)武藤兰!
叶祯泽:(勉强)绝对不会是林浩然。
林浩然:韩庚!
(遭到众人暴打)
89、 现在的对方符合您的理想吗?
林浩然:(看看三个美男)勉强合格吧。
叶祯泽: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有今天。
秋祯洛:很符合,仿佛我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等待她的出现。
谈初意:符合。
(电脑:您的回答很出乎意料)
谈初意:我对一般人没兴趣。
90 、在H中有使用过小道具吗?
秋祯洛:小道具是什么?枕头算吗?
谈初意:没有。
林浩然:(□)有一次我趁他们不注意,用绳子把谈初意和叶地主绑起来了,小洛也有帮忙哦,然后我跳了一段从电视里学的伦巴!
(电脑:结果呢?)
叶祯泽:我们不举了。
91、 您的“第一次”发生在几岁的时候?
叶祯泽:……
谈初意:叶祯泽,你怎么不回答?
叶祯泽:(无视)
谈初意:我先说吧,26岁。
秋祯洛:18岁,和然然……
林浩然:22岁!和……(忽然停住)
叶祯泽:和我。
谈初意:明明是我!
(电脑:这个问题不要再争了……)
谈初意:叶祯泽,总该你回答了吧?
叶祯泽:我拒绝回答。
(电脑:您一定要回答)
叶祯泽:叫你们台长来见我,我跟他谈谈今年节目的赞助问题,我再来回答你。
(电脑:哼!有钱了不起啊?!)
(台长打电话过来:死电脑!快跳到下一题呀,不然发给你一个熊猫烧香!)
92 、那时的对象是现在的恋人吗?
叶祯泽:这题给我跳过!
(台长:快跳过!)
93、 您最喜欢被吻到哪里呢?
林浩然:屁股!
(电脑:变态!)
秋祯洛:(扭捏)胸口……
谈初意&叶祯泽:唇。
林浩然:(他们说谎!是战斗J!)
94、 您最喜欢亲吻对方哪里呢?
秋祯洛:哪里都喜欢,然然浑身都好甜的。(娇羞)
林浩然:唇!
谈初意&叶祯泽:她说谎,是战斗J。
林浩然:(被反将一军)
(电脑:□的一群人,下次再也不做这个节目的主持人了)
95 、H时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
秋祯洛:乖乖的,
林浩然:摸小洛的头说最喜欢他了。
叶祯泽:我为什么要取悦她?
林浩然:打他的PP!
叶祯泽:那不是取悦!
林浩然:可是你明明很喜欢呀。
叶祯泽:……
谈初意:骗她说她长得好看。
林浩然:不停夸谈初意,假装很舒服。
谈初意:(眼一横)假装?
林浩然:(大难临头)
96 、H时您会想些什么呢?
谈初意:弟弟是不是真的舒服。
叶祯泽:林浩然知不知道和她H的人是我。
秋祯洛:要怎么才能让然然在我这里多留一晚。
林浩然:可多了,台湾问题啊,石油问题啊,太多烦心的事情了。
97 、一晚H的次数是?
林浩然:如果一对一的话,谈初意两到三次,小洛和叶地主是三到四次。 谈初意:为什么他们比我多一次?
林浩然:一个比你年轻,一个比你有经验。
谈初意:(招牌腹黑微笑)
林浩然:(赶紧补充)谈初意能坚持的时间最久。
叶地主:(不满)就多那么几秒。
谈初意:几秒也是多。
98、 H的时候,衣服是您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脱呢?
林浩然:各脱各的。
(电脑:你不是喜欢扒人家衣服吗?)
林浩然:扒三个太累了,而且在争论先扒谁衣服的时候,他们又会打起来。
99 、对您而言H是?
林浩然:爽歪歪啊!
谈初意:抓住弟弟的方式。
秋祯洛:我爱然然的表现。
叶祯泽:除了生存之外一个充满挑战性的活动。
(电脑:怎么说?)
叶祯泽:充满抢夺和弱肉强食。
100 、请对恋人说一句话 。
林浩然:谈初意,今晚我要吃椒盐排骨。
谈初意:弟弟,以后不准和谈初净来往。
谈初净:(从观众席窜出来:不带你这样的!)
林浩然:叶地主,你到底有没有觉得我和你的后母长得很像?
叶祯泽:我父亲的眼光不至于那么差,小洛的母亲比你好看很多。另外,林浩然,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
林浩然:我有喜感嘛。
叶祯泽:借口。
林浩然:小洛,我真怕你哪天被人拐走了。
秋祯洛:然然,我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电脑:终于说完了,下班下班,累死我了,陪四个不正常的人在这里唧唧歪歪……)
情人节番外
观众朋友们,自从我们的《谁说大象不会跳舞》完结之后,那可谓是哀鸿遍野,饿殍满地啊。全国亿万观众眼泪哗哗,天天翘首以盼,多想听见大象再拍第二部的消息。可惜我们导演和编剧说了,还珠格格连拍三部的悲剧不能重演,大象仅此一部。我林浩然就此失业了,没有戏拍,只能天天和三个长得还算可以的男人厮混,百无聊赖啊……(谈、叶、秋:我们才无聊呢)因为本人长相的原因,一般青春偶像剧都不让我去拍的,加上冯巩又不拍电视剧,我连个演替身的机会都没有,因此告别影坛,我对不起观众!
但是就在今天,导演又找到我了,说由于情人节即将到了,我们的大象要推出一个情人节SP,说是SP,但是也只是记录我们情人节一天的生活而已。导演还特别跟我说,最近查得比较严,让我收敛点,要突出“和谐”二字。我带着紧张的心情答应了,回去跟我家狐狸、地主和小洛讲了这件事,得到这样的回答:
谈狐狸:“那老不死的烦不烦?都完结了还要拍SP?当我们是义工啊?以我这条件,在其他偶像剧里,本来能得到一个才貌双全的女猪,现在要和两个不怎么样的男的分享一个不怎么样的女猪,我没让他赔精神损失费已经很善良了,还让我演?”
叶地主:“演SP可以,我要求加台词,改剧情,变成穿越文,换女主角,并且我要求当第一男主,林浩然是反派女配角,狐狸和小洛是跟班和管家。”
小洛:“啊?又要拍?然然,你跟导演说,不拍了好不好?我现在一上街,就有好多女生跟在我后面要签名,拍照什么的。今天我出去买个菜,连菜场大妈都拉着我照相,还说要给我什么祖传秘方,吃了之后能在某些方面赢过哥哥和谈狐狸。”
商量无果,导演把我叫过去对我一顿臭骂,骂得我连自己爷爷是男的女的都不知道了。最后,导演悄悄塞给我100块钱,叫我带了几个针孔摄像头回家,装在家里各个角落,秘密拍摄咱四个人一天的生活,说事成之后还给我100块。哇,这么一来二去就是200块啊~~我激动得鼻涕乱飞,眼泪四射,想那可恶的财政大臣叶地主,由于我上次拿他给我的信用卡刷了一个最新款的PSP送给别墅区里一个16岁的美少年之后,他就联合谈狐狸没收了我的所有财产,一天只给我10块的零花钱。还是小洛对我好,每天偷偷多给我5块……
有钱能使磨推鬼,我为了200块,不惜出卖了大家,按导演的要求把摄像头装好了,就等情人节那天开始偷拍。
话说我瞒着他们把摄像头装好之后,心满意足地溜回去睡觉。结果,在今晚陪谁睡觉上又发生了争执——和大家想得不同,他们不是在争夺谁能和我睡,而是在千方百计逃避和我一起睡。一个说我会流口水,一个说我睡相不好,一个说我抢被子,总之和导演拍给大家看的大大相反!
“明天是情人节,你们都不对我好一点的……”我委屈地搓着衣角。
“明天就是情人节?”谈狐狸挑高一道眉,好像有什么开心事一样.
“是额是额……”我眉开眼笑地答应着,摇着尾巴迎了上去。
三个人各怀鬼胎,互相看了一眼,对我做了个“再见”的手势,就各自回房。我被他们的绝情伤透了心,独立在风中,美丽的长发被风吹得更加凌乱。(鬼呀——)
话说情人节早晨,我与谈狐狸情意绵绵窝在客厅看电视,电视并不那么好看,主要是狐狸的怀里那个暖和呀,那个香喷喷啊。8点,叶地主准备去公司开会,一进客厅,我发现他看此情景万分不爽,半眯着眼睛警告地看了我一眼。不带他这样的,我一和狐狸好,他就一副臭脸。我委屈地和大叶子对视的时候,正在厨房里做早饭的小洛探出头来,“哥,你今天还要去公司?”
“开个短会。”叶地主应了一声,闷闷在沙发上坐下。我见状,忙屁颠屁颠扑上去,却被谈狐狸拉住脚踝,说:“弟弟,叶地主今天还要工作,已经很不高兴了,别去烦他。”我悻悻缩了回去,眼睁睁地看着叶地主的脸越来越臭。
此时,电视里传来高亢的歌声:“胡大姐!哎!你把我比作什么人喽~~~刘大哥,我把你~比牛郎,不差毫分喽~”我忽然兴起,猛地从沙发上窜了以来,在上头跳着秧歌乱舞起来,嘴里学着唱。谈狐狸强忍不适,叶地主默默坐着,拳头因为忍耐而握得死紧。我唱唱跳跳了一会儿,眨着桃花小眼问:“你们呢,把我比作什么人?”
谈狐狸和叶地主显然被我的问题难倒,冥思苦想,两个人最后居然异口同声地说:“嫦娥。”
我诧异,眉毛不正常地挑了好几下,仍然百思不得其解,溜进厨房问小洛:“嫦娥是不是社会上新的骂人词汇?”
乖巧的小洛摇头,手上还继续煎着鸡蛋:“嫦娥据说是个美女。”
我又惊喜地眨着近视桃花眼,心满意足,飘飘然也。难道这几个家伙终于看清了我林浩然超乎常人的美丽和智慧?我感动地眼泪汪汪,正要扑回去给他二人每人一个浩然长吻的时候,却听见客厅里传来他们的声音。我忙猫着腰溜回客厅的沙发后面,蹲在那里偷听着。
只听谈狐狸和叶地主互相鄙夷,叶地主说:“说谎不眨眼。”
谈狐狸冷笑:“你说真话了?嫦娥……亏你想得出来。”
“你不也说嫦娥?”
“我说她是嫦娥,有我的道理。”
叶地主冷哼,“我也有我的道理。”
谈狐狸拿出两张纸,“为什么把她比作嫦娥,我们各自写下来。”
叶地主接过,不甘落后地奋笔疾书,谈狐狸也是大笔一挥。
我的心咣咣跳着,面红耳赤,就怕他们写出什么要爱我一辈子之类的誓言,叫我如何是好呢?我知道我受欢迎,可是实在受不了自己如此受欢迎啊?上帝哥哥!我上辈子是尼姑吗?所以这辈子你要用这么多男人来补偿我?!(上帝哥哥:是尼姑没错,但却是一个屡犯色戒的尼姑!)
在飘飘然之际,只见小洛跑了出来,指责那二人:“哥哥,你们就会花言巧语。为什么把她比作嫦娥?”
谈狐狸和叶地主对看一眼,摊开纸,只见纸上写着一样的答案:“登月的时候用脸着陆了。”
“不带你们这样的!!”我从沙发后癫狂地蹦了出来,抢过两张纸撕得粉碎,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上帝哥哥呀,我被我家男人们欺负哇,你都不来管一管的,没人性!明天我就去如来那里告你去,让他一爪子把你压在阿尔卑斯山下!(如来:来人,把林浩然拖出去——)
见我哭得如此伤心,狐狸和地主都不来安慰我,只有我家小洛心疼地过来了,摸着我的脑袋,忽然,他脸色一变,收回手站了起来,无奈地说:“然然,你……什么时候偷了根油条塞嘴里了……”
我嘿嘿一笑,忙把半截油条噼里啪啦吐了出来,又继续哭起来。只不过,再没人理我了。
“小洛,以后少买油条,吃多了容易老年痴呆。”谈狐狸斜着眼睛看着小洛。小洛委屈了一下,指着我说:“然然喜欢吃,我今天早晨特地6点半起来开车去很远的菜场买的。”
“开车去买两根油条?”叶地主不满地望了过来,我忙护住剩下的一根,冲他龇牙咧嘴,就怕他扑过来抢。(叶地主:谁跟你一样……)
小洛见两个年纪大的都用不满的目光看他,不禁嘴一撅,回身去厨房继续准备早饭。
我心生悲凉,这些男人得到了我,就不再在乎我了,连今天是情人节这么伟大的日子都不表示一下。我还以为今天起床之后,会看见他们三个人一字排开,跪在我面前,跪在中间的叶地主手捧我最喜欢吃的油条若干,左边的谈狐狸捧着一套性感的比基尼泳装,右边的小洛捧着我一直想要的SJ签名正版CD。(这场景怎么这么像孝子跪亡母?)
结果!
叶地主草草吃了早饭,批评了小洛煎的蛋不符合他要求的7分熟,其实他自己连打蛋都不会,就拿了公事包出去。我心想,他走了也好,我和谈狐狸或者小洛亲热亲热也没人管了,谁知小洛说他在做什么OOXX项目,要一天呆在书房。我灰头土脑,眼儿巴巴看着谈初意,只见他微微一笑,西装笔挺向我走来,温柔地拉着我的手,说:“弟弟,今天我和毛蓉蓉医生要会诊一个挺重要的病患,你自己乖乖在家。”说罢,头也不回一下就出去了。
偌大的客厅刚才还是人声鼎沸(从头到尾就是一个人的声音),现在剩下我自己孤苦伶仃。今天,可是情人节啊!!我抱着头坐在沙发一角,想起我大学时候的甜蜜生活,不禁悲从中来,谁能想到当时抢手的我,现在居然遭人如此虐待……正可谓是一入豪门深似海,从此情夫是故人啊。
丫的,我离家出走!
激愤着,我在家里七找八找,终于被我翻出50块,是趁叶地主不知道偷偷藏在鞋底里的,想着将来能骗那个16岁的美少年一起去吃KFC,顺便和人家发展一下奸情,现在却提前派上用场。
就这样,兜里揣着50块大钞(大钞?),我挥泪告别了生活了两年的大别墅,投身进社会主义大潮中。
一出门,我就如同一只脱缰的野狗奔到了谈狐狸父母家里,恰好碰见刚准备出门的谈初净,这小子风度趴趴,手里捧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见了我,高兴地上前就把我抱住了。我激动地拉着他的手,泪汪汪地拿过玫瑰,说:“我就知道你一直对我念念不忘,今儿个我就回去跟叶地主说,叫他再盖一层,你也住进来吧!”
谈初净比我更加激动,亲切地说:“浩然我总算把你盼来了!这个给你……”说着,他塞给我一顶帽子,抢过我手里的玫瑰,像被火烧了P股一样跑了.
我在一分钟内还没有反应过来,慢慢拿起帽子戴在头上,不知道谈初净为何要给我一顶帽子。这时电梯门开了,我欣喜地以为是谈初净回来了,迎上去一看,只见一个居委会大妈上来就把我拉住,说:“谈医生,我是新来的居委会主任,那个……我听说你是男的啊?怎么你是女的吗?不管了,你先跟大妈下去吧!”
“哈?”我指着自己,“我是谈医生?!”
“可不是嘛,你帽子上写得清清楚楚啊。”大妈热情洋溢的。
我拽下帽子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五个大字:“我是谈初净。”晕死——
“快呀,来不及了。”大妈一边说,一边就要把我往电梯里拉,我脸色死白,结结巴巴地问:“去……去干嘛?”
“不是说好了吗,今天你要为我们社区里的新婚夫妻开计划生育讲座啊。”
“啊!不、不是吧……”我抽搐着嘴角,被大妈一路拉到了居委会,只见已经有十几对新人等在里面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司仪一见我,就站起来高声说:“欢迎冯巩老师!”话音刚落,屋里马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不光那些年轻新娘们,连其他居委会大妈也欣喜地大鼓掌起来,还伴随这尖叫声。果然,冯巩是中老年妇女的偶像啊。
“错了错了!”大妈摆摆手,说:“这位是谈初净医生。”她解释的时候,大家都看清我了,掌声马上变得稀稀拉拉。
我脸色苍白地站在讲台上,虽然曾经也去学校实习过,可是从没像今天这么紧张的。我颤抖地开口说:“感谢……感谢居委会给我一个机会……站在这里,向大家坦白我的罪行,今后我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台下哄堂大笑,司仪接话说:“谈医生好幽默啊,让严肃的气氛变得如此轻松。那么,谈医生,您就正式开始讲讲计划生育的好处吧!”
“这个计划生育……”我本来是想按照国家的政策讲的,可是都怪我这张破嘴,一讲起来就滔滔不绝又口无遮拦,本来还是在讲计划生育的,后来话题变为如何避孕,如果说这些还在计划生育的范围内,接下来就开始讲到体位72式,分析每一式的利弊,把居委会大妈听得一愣一愣的,却把新婚夫妻听得津津有味,一些看起来就不怎么行的新郎还掏出小本子拼命记录,更有甚者还直接拿MP3录音。
不知不觉就过了中午,居委会大妈个个口吐白沫想赶我出去,却遭到新婚夫妻的强烈反对,她们只好叫了外卖给我们,我一边坐在讲台上捧着盒饭大吃,一边大讲九浅一深的具体方法。台下不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我与人民群众的距离在不知不觉中拉近了,于是我开始大谈我的情史,从自己是如何默默无闻到如何受到广大美男的欢迎最后到将美男们一个个据为己有,把新娘们听得咬着小手帕又是嫉妒又是期待。我最后聪明地隐瞒了自己和三个男人一起生活的现状,只对他们讲我被这三个负心汉凶狠地抛弃,又博得他们的深深同情。
夕阳的余光洒了进来,我终于因为口水不够而讲不下去了,倒在讲台上奄奄一息,居委会大妈泪汪汪地扶着我的脑袋说:“谈医生,你不能死啊,我们还盼着你一周来开一次讲座呢,你不能抛下群众自己去了啊!”
“我已经被三个负心汉抛弃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咳嗽着,进入自己的角色里。这时只见一个人递来一盒什么东西,居委会大妈喊了一句“好帅啊!”就晕了过去,我的脑袋落进一个温暖的怀里,一个人用柔软的手指喂了我一个什么,我的喉咙感到一阵甘甜。
X嗓子喉宝?!我享受着,觉得自己死而无憾了。这时又听一个幽幽的声音在我上方说:“弟弟辛苦了,今晚定好好补偿你。”
我垂死睁开一只眼睛,只见我躺在叶地主怀里,小洛手里拿着一盒X嗓子喉宝,而谈狐狸抱着双手坐在讲台上,全部人都用看伟人一样的目光看着我们。
“然然,我们回家吧。”小洛对我露出天使的笑容,我在一片掌声中,被叶地主抱了出去,放在他的凯迪拉克里。梦幻啊……我感动得稀里哗啦,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见他们三人都坐了进来,脸上白马王子的表情瞬间消失了。
小洛漂亮的眼睛眨了眨,说:“然然,你居然背着我们离家出走,还好我以前在你手机里装了定位系统。”
只见叶地主冷眸微抬,阴森森地说:“原来你藏了私房钱在鞋子里……”
“你们怎么知道?!”我吓白了脸,锁进角落里。
“你藏的那些针孔摄像头拍到的。”谈狐狸凤眼一眯,邪邪一笑。
“我……我……”我考虑着到底是要坦白从宽还是要抗拒从严,但我无论怎么做都得不到好处,因为我好不容易从导演那里赚到的100块一定会被叶地主没收。想到我辛苦赚的100快和好不容易藏的50块就要被没收,我那个泪眼啊就哗啦啦的流啊。
小洛见我哭了,忙把我抱进怀里,说:“然然不哭,我们今天不是有意冷落你的,我们昨天商量好了,哥哥去订下整个西餐厅,谈狐狸去买礼物,我在家做帅哥大集合视频送给你,打算晚餐时候给你一个惊喜。谁知道你自己……”
“不是吧?”有帅哥视频?丫的不早说!我的心肝儿开始不断扑腾,眼睛已经开始变成桃心型,“你们故意冷落我是为了给我惊喜?!没想到这么雷的事你们也想得出来?哈哈哈哈……”我放声大笑着,满地打滚,然后就乐极生悲了,只听叶地主冷冷的声音如同来自极地——
“小洛,你做的视频暂时不用送给她了。”
“不带你这样的!!”我扑上去撕咬叶地主,在他身上大哭大闹,直到谈狐狸拎起我扔到了后座上,我才抽泣着认命。
小洛动了动我,说:“然然,赶紧把最后一句台词说完,我们去吃烛光晚餐。”
我擦干眼泪,不情愿地对着镜头说:“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无情人尽快分手,滥情人速得艾滋……唔……”我还没说完,就被谈狐狸捂住了嘴。
片尾曲《千里之外》
曲:周杰伦 词:某桃 唱:林浩然
美男如悬崖\4P如火海\就怕警察来
青春不等待\演一场意外\分不清谁帅
地主在门外\柜门不敢开\狐狸冲进来
小洛在忍耐\不是我心坏\你会懂才怪
梦醒来是谁在床边把睡衣解开
那薄如蝉翼的衣服经不起你来拽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莫将我怪
如今年代\你要明白\谁人不会变态
我送你离开\天涯之外\别给我回来
香味何来\男女难猜\居然是一白菜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