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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
“老中”们都说“老印(印度人)”做饭的气味很是了得,现在我们一家人领教了,而且每天都在“适应”中。
一年前一户印度年轻夫妇搬到我们楼下。俩口子温文尔雅,有个天仙般的小姑娘,可是一施展其烹饪手段真让人“谈味色变”。
最常从他们家厨房飘上来的气味是煎洋葱加咖喱,大概是调制佐料。我没见过那位印度主妇如何调制,猜想她一定是用大锅油炸大量洋葱,然后放许多迦喱粉,时间大约半小时到一小时不等。那气味类似中国炒蔬菜前的葱花呛锅,但气味浓烈了百倍。印度女主人虽“身经百战”,也不得不退避三舍,防火警报器更是不依不饶地大叫。她不知为什么不在厨房安抽油烟机,只是将她家门窗大开。顿时,辛辣的气味顺着楼道,从楼下窗户直扑“我方阵地”。赶紧防堵,关门闭户。这一战术极其失败,“毒瓦斯”不依不饶地从房子门窗的各个缝隙持续不断地钻进来,屋里“印度味儿”越来越浓,如同当年中国抗日战争中八路军游击队火烧鬼子炮楼,或喜气洋洋的猎人堵住野兽藏身之洞往里灌烟。我们一家人成了“瓮中之鳖”。现代“中印边界战争”中我方惨遭失利。
防堵不行,那就疏导。买来窗式风扇安装在各个窗口往外吹风排气。这一招果然奏效。以后一到楼下“老印”做饭,我们就把所有窗户上的风扇都打开,好像一架螺旋桨飞机。
楼下还有一种气味是生洋葱味。似乎是印度主妇在切大量的洋葱准备煎制成印度佐料。那股味道也极浓,能熏得人眼泪汪汪。慌忙打开排风扇之后不禁想:难道印度人吃洋葱象牛吃草一样?
最让妻子不可忍耐的是一种类似韭菜的味道。那种气味总是在夜晚出现,隐隐约约,在房间里像幽灵一样飘荡。人对气味的感受往往很主观,一旦对某种味道厌恶,就越发的敏感。太座感觉到“烂韭菜味儿”后就大有中毒的感觉。她气恼地说这是“腐烂”的味道。我如果劝她要忍耐,中国有“久闻不觉其臭”的俗话,而况这类似韭菜的气味很轻微。“你当年到农村‘上山下乡’酒喝得太多,烟抽得太多,一个人应有的嗅觉都丧失啦!”妻子有些怒不可遏,抱着被子要往通风的过道里睡。至此,我也开始恨那“烂韭菜味儿”,因为这味道险些酿成我们夫妻分居!
楼下印度主妇注意到楼上受不了“印度味儿”,于是就在夜里调制他们的佐料。这可不是个好办法。我和太太常在半夜被熏醒。那时屋里的辛辣气味恐怕会让人窒息!一点不夸张。
我常想,为什么印度人喜欢如此辛辣的味道?嗯,中国很穷的贵州省人最能吃辣,西北极其贫困的农村吃极咸的咸菜。我曾和印度支那老挝来的山民们一起干活,他们吃一种用很臭的调料腌制的鱼。听说意大利西西里岛上的人认为奶酪里的蛆是美味佳肴,中部非洲的人们一心一意地吃活生生的白蚁……呵,我似乎在居高临下地妄加评论。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如果总认为其他国家、地区的人民的口味奇怪、荒诞,人家也可以认为你们中国的臭豆腐简直是排泄物。如果你连其他国家、地区的食品都无法容忍,怎么会尊重不同国家、民族的生活态度和价值观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