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南水乡
(2009-02-28 00: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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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很向往江南水乡,弯曲的河道,摇曳的乌蓬船,圆拱形石桥,还有尖项的阁楼。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雾里,融合出一种很宁静的氛围。使得置身其中的人不由变的小心起来,小心到走在长着青苔的石板路上的时候都不敢大声呼吸,害怕任何一个大的动作都有可能惊醒一个精致的梦。
在我眼里,水乡是由黑白两种颜色为基调构筑起来的,黑色的河水和白色的石桥,褐色的小船和身着白衣的船夫,青黑的屋檐和灰白的墙壁以及远处苍翠的群山和山间划过的雪白的飞鸟。只有水乡能够把这一明一暗,一深一浅,一张一弛的色彩挥洒的淋漓尽致又如此和谐。难怪画家描绘水乡,从来都是一潭浓墨,一张宣纸,以水墨画的形式表现。单纯,自然的水墨画总能传神的辽原水乡,而水乡本身也是一幅灵动的画。
时间的概念在水乡往往会很模糊,指针似乎在江南暖暖的田里疑迟了脚步。在任意的一个时间,距离走进路边的一家茶馆里,黝黑的瓷碟里盛着银色糕点,檀木的托盘里端放着晶莹的茶具。望着窗外流动的景物,突然间感觉平日里的生活实在是令人身心疲惫,又缺乏意义,此时此刻,所有心事都可以放下,回归于平静。轻轻含在嘴里一口香茶,小心咽下,悄悄等待一股苦香从内而外发散。这茶似乎比陈年的醇酒还要醉人,不多时人已晕眩在超然的世界且无法自拔。在某个隐秘的角落,总会有艺人飘来空灵的萧声,乐声混进茶香里,更让人忘了身在何处。
等到华灯初上,四周光线逐渐柔和,空气也变得浓郁起来。带着丝丝饭菜的香味。水乡开始展现超脱世俗的另一面。走在路上,问道隐没了,只听见脚边潺潺的水声,偶尔也会传来几下船桨抚摸水面的声音。青石桥街道也消失了,只看见夜色里盏盏明灯安然的飘着。走上一座石桥,靠在光滑在石栏上,低头是自己的倒影,仰望是璀璨有星空,无眺是灯光阑珊的楼阁,而路旁人家传来的话语又提醒着你这不是幻境,而是真真切切的凡世。水乡独特的魃力在一瞬间铺展开来。
想起水乡不会想不到诗,诗和江南是一体的,说不清是水乡造就了江南的诗,还是诗渲染了江南。只能说水乡本身就是一首动人的诗,而每一首记录江南的诗里都浓缩着江南的一个影子。在这里我想起了杜牧,我最喜欢的诗人,在我看来,杜牧笔下的江南是最富生命的。“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记录水乡的诗是说不尽的,就像水乡的景色说不尽的一样。
精致的江南像一块性情温润的翡翠容不得任何一点粗鲁的行为。生活在水乡的人也像这翡翠一样,有着细腻的性情,不论是鹤发毫颜的老者还是朝气蓬勃的少年身上都有着那么一股水乡气质。这气质像云,像水是和水乡紧紧联系在一起的,在平常的举手投足间,印证着水乡美妙。犹其是江南的好,江南好的温柔,婉约,把江南所有的晏妙融于一身,早已成了佳人象征。如此看来,就连陈后主的牵肠挂肚也显得符合情理来。
在这个已经模糊了地域生活概念的世界里,江南带给人一种遥远的安祥感。身在水乡总会找到一种似曾相识的记忆,其实每个人心都有着水乡情结,那是人们早已遗忘的一些事物;天高云淡,落日,炊烟的意境,水乡看似轻描淡写的几笔让人回味起曾经最简单,也最美好的记忆。到水乡来,在这儿,你能够重新发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