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夜雨

我想知道,在一个中国留学生眼中,实现美好的思念是怎样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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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的艳遇

(2008-06-26 01:09:32) 下一个

               最美的艳遇
                                                                                                                  
    这年7月,我的公司终于走上轨道,不需要再依靠岳父的经济支持,而我和妻子的关系也再一次陷入僵局。冷战了一个星期后,我把公司的事务简单处理一番,买了北京至三亚的车票。

婚姻是一场商业交换。当初创业的时候缺少资金,我不甘认输的态度被一大客户看中,承诺只要娶了他右腿微跛的女儿,就会帮我渡过难关。事业为重,我权衡过后还是娶了那个因为自卑而有些神经质的女人。


   4
年走过来,无数次偏激的争吵让我已经疲倦。由于她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医生告诫不能怀孕,而她既不能生孩子,又担心已经31岁的我会因为传宗接代而在外边养情人,每天都会像审犯人一样查询我的行踪。那天,我终于忍无可忍,狠狠骂了她一句:有病。这句话戳痛了她的伤口,事后,虽然我很郑重地道歉,但她始终一言不发,并收拾东西回了娘家。那一刻,我心里所有的抱怨都压抑到一起,我想离婚,找个正常的女人过太平的日子,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样开口,只能借旅游的方式来调节情绪。

火车行至长沙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对面上来两个中年男人和一个戴着口罩的长发女孩儿,女孩儿好像生了重病一样软弱无力地依在其中一个男人的身上。第二天早上,男子起身去方便的时候,睡得迷迷糊糊的我突然被对面的女孩儿拽醒了,她流着眼泪,在我的手心里写下“110”。我心中一惊,正不知所措时,厕所的门开了,那个男的走了出来。女孩儿迅速低下头假装睡着了。

我明白过来,这个女孩儿被坏人劫持了,几乎没有任何迟疑,我假装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向车厢另一头走去。先前正打瞌睡的那个坐在对面的男子,似有警觉,突然从背后追上来,并从身上掏出一把水果刀,用力向我刺过来,刀入小臂,血当即流了出来,周围的旅客都被惊醒了,列车员带着乘警也及时赶到,两个人贩子束手就擒。

获救的女孩儿被摘掉了口罩,原来她的嘴被胶布紧紧贴住了,列车工作人员即刻安排我和她下车就近接受治疗。经过简单的包扎后,我和女孩儿一起被带进了当地派出所了解案情。据女孩儿讲,她叫黎小乔,是长沙市人,跟着年迈的姥姥生活,被两个自称星探的男人骗着喝了一瓶饮料后就浑身酸软无力。

当民警准备送黎小乔回家的时候,她却偷偷溜走了。等我走出派出所大门,拐了一个弯儿后,却看见她笑嘻嘻地站在那里。夕阳照在她年轻的脸上,反射出一种柔和的光芒,我这才发现她长得很漂亮。我问她,你怎么突然离开了?她说,我不想被他们送回家,我想让你送。我有些惊讶地问她,你就不怕我也是坏人?她的脸微微红了下说,不怕,我相信你。

我领她去旁边的小餐馆吃饭,她忽然流泪了,哽咽着说,除了姥姥,从来没有人对我这样好过,我不回家了,你带我走吧,去哪儿都行。她语无伦次地告诉我,父母离婚后,她被判给了母亲,可母亲在她大学毕业后就嫁到了美国。她开始过着自暴自弃的生活,没有认真地找过工作,周围的人对她都抱着鄙夷的态度,我是第一个对她好的人。

我看着她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眼睛里有楚楚可怜的东西,有一刻,忽然很深地触动了我的心。

我伸出手去揽她,她柔软的身体便慢慢地靠过来。她的头发非常顺滑,像缎子一样,凉凉的,落到我掌心里。我抓住她的手说,小乔,你以后要好好的,以后我会像哥哥一样照顾你。

她哽咽着点头,把头靠在我受伤的手臂上,问我,那我以后该怎么办,我想离开这个城市,你在北京帮我找个工作好吗?

我认真考虑了一下,想起了个外贸单位的朋友曾经对我提起过,他们明年正准备面向全国招一批翻译。我对她说,我会帮你找一些外语考试的资料,你要好好复习,明年你去参加外贸单位的考试,这样就能找一个好工作了。

那个夜晚,我在酒店里开了两个房间,半夜里小乔敲开了我的房门,她扑到我的怀里说,哥哥,我的命是你救的,你要了我吧……如果说没有感觉那是假的,我在心里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深深吸了口气说,小乔,我正在和老婆闹离婚,我不会趁人之危做下不负责的事情,等你考到北京,我们再顺其自然地发展好吗?

小乔黯然垂下眼睛,那一刻我的心隐隐地疼,夹杂着不能言说的快乐。我想,我是喜欢上她了。男人总是这样,喜欢浸润在被人崇仰的感觉中,借此以为着自己的伟大,并从中感受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例如,爱情。可没有和妻子结束关系之前,我只把它当做一次艳遇。

回到北京后我立刻搜集了资料寄给小乔,依旧和妻子打着冷战。小乔的电话和短信充斥着我的生活。她告诉我,她已经在一家私立中学做教师,空闲时间就复习那些资料。她说,她爱我,她一定要在明年考过来,要和我待在一个地方,她不求我离婚娶她,就算做情人,她也会爱我一辈子。

看到这些短信,我的心再一次像潮水般涌动起来,我对妻子下了最后通牒,半年的时间内一定要离婚。春节的时候,我专程赶到长沙,在酒店开了房间。那个夜晚,我们睡在一张床上,她把头枕在我的胳膊上,向我描绘美好的将来,她说她爱我,比爱自己的生命还要爱。我相信她说的话,正是因为这样,那次我依旧没有要她,我说过,我要等到离婚后,和她名正言顺地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小乔还在甜美的睡梦中的时候,我就离开了长沙,我给她留言,你要好好复习,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

很快,小乔的考期到了,她来到北京住进我安排的酒店,怀着忐忑的心情迎接着第二天的考试。然而考试完后,我却在酒店里找不到小乔了,我不停地打她的电话,总是关机的提示,直到夜晚,才收到她的短信,她说,哥哥,我现在在火车上,我对不起你,由于紧张,我昏倒在考场中,我考砸了;我没脸见你。

我再打她的电话,却依旧是关机的声音,我也无限失落起来,想等过几天她平静下来后,再安慰她。

我给小乔打了个电话,我说,那个单位明年还有这样的机会,你不要气馁,还有机会。等我想过几天再同她联系的时候,我的公司出现了危机,我把所有的资金都投入一项电子产业的研制中,却在大量生产的时候,被国家质检局勒令停产。

苦撑了半年后,公司被彻底宣告破产,而我也成了负债累累的穷人,猝不及防的打击让我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我和妻子的关系似乎变得开始缓和起来,我也无暇再和她理论离婚的事宜。岳父开始唆使一直住在娘家的妻子和我离婚。然而没想到的是,一向自卑且神经质的妻子做了个令人出乎意料的决定,她从父母家搬了回来,夜晚主动抱住了我的身体。她事先偷偷扎破了安全套,冒着随时都会引发心脏病的危险,怀上了我的孩子。

在得知妻子怀孕的前一周,我打电话给小乔,准备告诉她我的现状,如果她愿意和我一起面对这些困难,就来北京和我在一起。接电话的却是一个中年妇人,她说她是小乔的母亲,而后她告诉了我一件对小乔很重要的事情。挂断电话后,我放弃了自己原先的念头,随后,我得知妻子怀孕后,一个人躲在卫生间里流泪,我不知道自己是对妻子的感动还是对不能和小乔在一起的无可奈何,总之,那一刻,我彻底断绝了对小乔的念想。

一个下午,我接到小乔从北京一家宾馆打来的电话,我赶过去的时候,小乔拿出一张外贸单位的准考证,她幽幽地说,哥哥,我一直记着你说的话,这一年,一心一意在复习,这次我一定会考过来的。

我紧紧抱着她,亲吻她的额头,那个夜晚我依旧什么都没做,我对她说,明天早上我要去外地出差,你照顾好自己。她躺在床上傻傻笑着点头,半夜等她睡着后我再次悄悄离开了。第二天,我关了手机躲在家里没有去看她,也没有去送她。我把头埋在被子里,不吃不喝,像干尸一样一动不动,我的心有种尖锐的痛。

三天后,等我打开手机的时候,铺天盖地的短信纷迭而来,全都是小乔的。她说,哥哥,你快来帮我找找,我的准考证不见了;哥哥,来不及了,时间到了,我还是找不到;哥哥,我快疯了,没有准考证我再也没有机会和你在一起了……

最后一条短信说,哥哥,我想这是命吧,大约我们真的有缘无分。哥哥,再见了……

一年后,我接到小乔母亲从美国打来的电话,在电话中我知道了,小乔回去后大病了一场,病愈后随母亲去了美国,在加州一所学校做中文教师,认识了一位年轻英俊的美国人,生活平静而美好。小乔永远都不知道,那个3月,她母亲在电话里告诉我,已经给她安排了一条光辉大道。妻子的怀孕让我终于明白,我曾经得到过两个女人最真诚的感情,我给予不了小乔幸福的未来,就更不能再辜负另一个爱我胜过生命的女人。所以,那个6月,小乔满怀希望而来,她做梦都想不到,她的准考证其实是在她睡熟后被我悄悄偷走的。那个下午,妻子在厨房忙碌着,半岁的儿子在旁边牙牙学语,我从自己简陋书房的柜子里再次翻阅出那张准考证,我端祥着上面小乔的照片。良久,我想到拜伦的一段诗句:如果我再见你,事隔多年,我如何贺你,以沉默、以眼泪?忽然地一下子泪流满面。我亲爱的小乔,不管是沉默还是眼泪,我都希望你比我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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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甲老翁 回复 悄悄话 最難消受美人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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